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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卦(GL)——吹风成曲(25)

    我虽然不能直接打开笼子,却有办法。荀若素说着,忽然拿出铜钱一搅,丝弦勒在上面,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玉琴察觉到了她的动机,佛气引动周遭血腥猝然向着荀若素席卷, 慈眉善目的菩萨念了声阿弥陀佛,我本不愿伤害你。
    万人坑中有排山倒海的血气,拧成十八道螺旋枪,枪尖被佛光镀成金色,落雨般擦着荀若素左肩扎进地底,声势之浩大,即便荀若素离此尚有半寸距离,掀起的利风还是让她发绳散落,肩上也蹭出了一道血痕。
    我让你动她了吗?漫天血雨中薛彤往前走上一步,十殿转轮王薛彤,代天道行法旨。
    荀若素豁然回头,她这是第一次听见薛彤自报名号,十殿转轮王五个字像是铁钉,骤然钉进了她的脑中,搅得气血上涌,头痛欲裂,她一阵耳鸣,锐长声中有人在说话
    哎,菩萨,你这莲花台怎么跟别人的不一样?
    老师?我以后要叫你老师吗?
    菩萨,你老是盘腿坐着,脚麻不麻呀?
    菩萨,我今天又超度了好些个人,好些个不错的人可是,才寥寥几个人,我已经觉得很难过,听他们说,全天下的业障都会涌向你,那你难不难过啊?
    菩萨,你为什么总是笑盈盈的,但我看你的眼睛却好像有泪光,你在为谁哭啊?
    叫老师就叫老师,菩萨老师!
    说话的人太啰嗦了点,一句话叠着一句话,通常上一句还没说完,尾音就被下一句盖住了,荀若素听得昏昏昧昧并不真切,唯有最后一句像是闷雷,轰然在她脑海里炸了个天翻地覆。
    菩萨,我日渐爱你,不能自拔,这可如何是好?
    荀若素自以为愣住了很久,等回神时,挡在身前的薛彤却连姿势都没变,经纶纠缠,在两人周遭缠绕成球形空间,荀若素头还在疼,却莫名想到了排场二字,
    薛彤跟玉琴都是讲排场的,这架谁输谁赢不重要,倒像是要打个好看只是这份好看中危机重重,但凡这会儿有人牵扯入内,都会被搅成肉渣。
    这两都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人形的荀若素不务正业地想,这地方还挺好,打起来除了自己,不会误伤。
    她手中的铜钱与线还在收紧,因为是两头牵引的缘故,玉琴为了让自己远离薛彤不得已也用上了力气荀若素绑在她指尖的细线她毫无所查,就算知道了也无法挣脱。
    这根线并非凡品,束缚的也并非人,而是执念本身,除非它此刻能立地成佛,放下心中汲汲营营,否则休想摆脱荀若素在它身上动得手脚。
    荀家向来如此,打架的本事众所周知的差,但需要辅助时,门槛能被踏烂。
    线越搅越紧,荀若素的力气逐渐到了极限,她的脸色复又苍白起来,但手上仍然捏着那枚铜钱,这铜钱的完整性全靠她支撑,但凡此时松手,这小小的方孔铜钱都会被瞬间搅得四分五裂。
    砰逐渐牢笼上有了动静,细线已经勒入其中,荀若素一手捏着铜钱,另一只手去勾薛彤的指尖,我的功德不够,压不住此处邪祟,借你的血来一用!
    薛彤中指上一疼,又被虎牙咬破了皮,你就不能指着一个地方咬?现在可好,我两根指头都不能要了。
    疼?荀若素没品出她这句话中的意思,血已经滴在了铜钱上,顺着丝弦飞快漫延,猩红的空间中,有一道茶锈色类似阳光的条束割据其中,她那纸鹤与主人性格不同,闹腾又贪玩儿,短短时间已经绕着此处不知飞了多少圈。
    偏偏纸鹤身上点了两滴功德深厚的血,这里就连玉琴都把它忽略了。
    薛彤背对着她,因而看不见荀若素在自己身后搞些什么东西,当所有丝弦一瞬间张开,天空仿佛被打破,阳光顺着缝隙落下来,蜘蛛网般笼罩了万人坑中的边边角角,她才恍然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在荀若素掌控中。
    单这一根弦,她就能将空间勒得粉碎。
    无常,笼子一碎,你就出来钟离,你跟元戒仍然呆在里面,不要好奇,不要窥探。无常,你出来后直奔左手边第三尊石像,将它刨开,听见了给我一声回复。
    荀若素手中还捏着铜钱,她面容有些沉郁,在薛彤看不见的地方,荀若素短暂陷入了一阵若有似无的沉思中。
    喵
    无常先出声,柔柔弱弱的猫叫却惊到了玉琴。
    它方才还在跟薛彤斗法,红色的帷幔自高处垂落,帷幔轻而薄,能远远看见它的影子,但这些影子被瞧不出来历的光源照得异常分散,偌大空间帷幔岂止上百,已经有大半被黑色经文贯穿,但薛彤缔造出来的球形空间却也被这些掠来掠去的影子撩动,边缘略微有些崩毁迹象。
    就在金笼其中一根光柱上下裂开的瞬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席卷而出,满身绒毛向后流动,挂满万人坑的帷幔不再装神弄鬼,抱拥向无常,简直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焰,就连薛彤的经文也只能阻其一瞬。
    无常!荀若素闷喝一声,身形小巧的猫穿过茶锈色丝弦,威风凛凛的驻足在佛像前,无常的猫眼压下来呈半月状,丝毫没有之前撒娇要挠的大可爱形象,它喉咙里滚过一声低吼,四爪抓地,万人坑中无数游魂的哀嚎都因这一声低吼安静了下来。
    无常斜睨着玉琴,红色帷幔被它的利爪撕开,大型猫科动物的肉垫之下踩着黑金色莲迹,它的眼神中充满同情,随后转身,张嘴将埋入地下的佛像连根拔起咬了个粉碎。
    这尊佛像的底部像是花草长出了繁茂的根系,被无常这么一拔,整个万人坑的地面都随之震颤,无常叼着佛像的半截身子,又用力一扯,根系中较为细长的几脉被扯断,流淌出血一般浓稠的液体。
    与此同时,佛像之下埋着的人也终于见了天日。
    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至少临近耄耋,她的头发花白,指甲与牙齿都健在,的确是一具尸体,却是一具死了很久仍然新鲜的尸体,若不是年纪太大,皮肤发黄遍布老人斑,恐怕还能看见几分血气。
    她穿着一件青色僧衣其实不算穿着,应该只是裹在躯体上,面容十分安详,看起来只是睡着了一般,她的手掌摊放在膝前,上面托着一束类似风信子的花只是类似,并非一模一样。
    这就是那位胡门张氏英娘。
    她就像是一枚花种,在这阴暗的地下慢慢长成了庞然大物。
    薛彤,佛像没有三魂七魄,玉琴也只是缝补修剪之后的产物,引魂灯不好做,那这个人呢?荀若素有些累,双手撑在膝盖上喘了两口气。
    她没有魂魄,薛彤话刚出口,就留意到玉琴极小心地松了口气,她便紧接着耸肩笑了笑,没有魂魄,是因为有人将它藏了起来。
    玉琴身上的佛气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它的慈眉善目几乎要戳破那一层喜怒哀乐的人皮,荀若素有些担心它这个架势随时会引发天雷,正打算找个安全避身的场所,万一局尚未解开,就招来天道的蛮横干预,直接将万人坑炸废了,她也来得及将钟离和元戒塞进去。
    我方才说代天道行法旨可不是场面话,薛彤倒是清楚她的心思,一旦我出手干预,天道就只能旁观,除非我停手或死亡。
    你也会死?荀若素有些奇怪。
    兴许吧,薛彤沉默片刻,没死过。
    不知为何,荀若素忽然想起之前响在自己脑海中的对话,她犹疑着问,你是怎么当上十殿转轮王的?生下来就是?
    薛彤又叹了口气,之后再说吧,先将眼前的正事解决。
    荀若素听出了几分不情愿和敷衍。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那么快恢复记忆啦!
    第35章
    玉琴之前所有的作为都十分坚定, 它清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维护什么,可当佛像掀开, 根系暴露, 那具尸体暴露在人前时, 一下子就泄了气。
    它没有继续理睬薛彤与荀若素, 而是缓缓走到老太婆的面前双手合十, 眉目低垂下来, 什么话也不说, 甚至连动作都静止了,整个人雕塑似得杵在泥地上。
    无常伸着鼻子, 在它身上拱了两下,它也全无反应。
    万人坑失去了它的庇护者,什么妖魔鬼怪都开始蠢动,无常紧接着又大吼一声, 它迈着腿往荀若素身边踱, 五六米的距离,它昂首阔步, 路上遇见什么不顺眼的, 全都一口咬碎, 嚼骨头的声音将那躺在地上玩手指的恶鬼都吓得不轻。
    然而到了荀若素跟前,无常一蹬后腿,不带拐弯的直接撞进她怀中,小猫咪打着滚,拿脸自觉地蹭着荀若素掌心,然后又巴巴地抬眼望着
    鉴于它刚刚吃进肚子里的那些东西,荀若素并不是很愿意跟它蹭脸。
    这是怎么了?荀若素的手在安抚无常, 还不忘去搭理薛彤。
    自进入万人坑开始,薛彤就一直臊眉耷眼的,虽然没有明显表现出不高兴,但对人说话爱搭不理,也没平时那种专找人痛处挑衅的嚣张气焰,一直公事公办,有点不像平常的她。
    荀若素虽说并不想迈过那条线,再跟薛彤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薛彤这个架势跟忽然患了自闭症一样,又不能放任不管,于是边感叹自己多管闲事,偏又存一分心在薛彤身上。
    薛彤望了玉琴一眼,大概是被摁了关机键。
    荀若素再次听出了敷衍,她这一腔热情本就不多,今日已经算挥霍,再也拿不出二两重新沟通感情,干脆也闭了嘴,抱着无常往旁边挪了几步。
    薛彤并不是故意要冷落她,其实玉琴说得不错,万人坑中业障太重,一时之间消化不了也斩不断。
    她当年见过无数业障往一人涌去,此人端坐莲台上,很少说话,每次开口也只是说些自己不喜欢听得话,她像是下半身瘫痪,薛彤很少见到她站起来这万人坑中太多的细节,让她想起过往,心情跟着一塌糊涂。
    薛彤闷声道,我先把这老太婆的三魂七魄找到。
    无常在荀若素怀中喵了一声,似乎在征求对方的同意,自己才去帮忙,薛彤的脸色已经不是乌云密布可以形容,现在拧一下完全可以下小雨了,她单手将无常拎出来,你别忘了,是我养你这么多年。
    无常委屈,它轻软软地喵着,拿头顶蹭了蹭薛彤掌心。
    猫的四爪落了地,瞬间就蹿了出去,薛彤则走到玉像正面,借你一缕佛气。
    玉雕的菩萨像动也不动,它那双眼睛看着远处的地面,薛彤竟也在它目光之中,仿佛闹腾了许久,它才忽然注意到,薛彤也是众生之一。
    是不是重新看到她,就觉得自己所作所为全都没有了意义?薛彤竟然在跟这尊石像交流感情,她笑了笑,一开始我觉得你像另一个人,后来才发现,你像我只有你我还困在牢笼中,放不下。
    她这句话指代过于模糊,听起来莫名其妙,仿佛在说什么从何处来,往何处去的高深谒语。
    石雕的菩萨像还是方才的眼神没有变,只是其中充满了嘲讽之意,嘲讽薛彤,你知道个屁。
    只是不管镇压万人坑的玉菩萨,还是到处杀人的怒目邪神,都不擅长以脏话骂人,于是继续选择沉默。
    无常并非普通的猫,它很快在千万条纵横交错的根系中挑出了一支,猫爪刨了刨,没扯动,于是用嘴衔着,将一端放到薛彤手中,示意她往外拉。
    菩萨像的目光终于挪动方寸,停在了薛彤的手上。
    它知道这一扯,连着筋骨带着皮,却还是动也没动,被佛气浸满的玉琴静静坐在张英娘的对面,只是由原先的站姿变成了坐姿。
    薛彤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怔怔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根系在她指尖抽出嫩芽,螺旋状绕上她的食指,随后芽上再生根,扎进了薛彤的皮肉中,她吃疼,指尖微微抽搐,却没有更大的反应。
    荀若素在一旁,将这些鸡零狗碎的细节都看在眼中,她早就知道自己与薛彤之间有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而今这道鸿沟从虚拟的概念变成了现实的差距,异常分明地提醒荀若素,你与她相识不过两天。
    正常情况下,两天时间纵使朝夕相处,也很难成为朋友,时日过于短了,只要不是一见钟情,就很难在两天内生出太多牵连。
    但自己与薛彤认识的这两天,每个小时都有事情发生,催促着两个陌生人迅速熟悉,又在简单的熟悉上捆一道线,至此刻,荀若素都很难说清自己与薛彤到底是陌生人、朋友还是其他。
    不等荀若素想出个结果,薛彤就缩手拉住了藤状根,根茎吸饱了她的血,在地表形成一道很明显的棕褐色条纹,薛彤没用多大的力气,整条滕根就被掀了出来,呈一个圆环状,贯穿了万人坑中所有佛像。
    地面颤动,堆叠成山的尸体滚落,一个个佛像开始显现原本的样貌,最终滕根停在玉菩萨的手掌中,薛彤将刚长出来的嫩芽绕在手腕上用力一扯,菩萨的手掌发出脆响,旋即从手腕开始,佛掌迸裂,指头自高处坠落,直接插进地面中,合瓣莲花灯结在滕根的底部,摇摇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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