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老气横秋地劝道:师兄,活着不好么?为何一定要去犯师尊的忌讳?
阮星阑砸吧砸吧嘴,悻悻然地笑了笑。
林知意略叹口气:既然师兄都开口了,我不借,似乎说不过去,这样吧,我先借师兄一点银钱,欠条就不必打了,我信得过师兄的人品。
说着,从乾坤袋里翻出一摞银票,面额从大到小,林知意扣扣索索地挑了一张面额最小的给他,还言之凿凿道:师兄,这个够你买十本书看了,听我一言,看看书就行了,千万别下山胡来,师尊近月脾气不甚好。
阮星阑牙疼,心想就这点银子,还不够买个渣的,林知意哪里是小可爱,分明就是小抠门,见在他这榨不到油水,起身就走。
绕道跑去寻凤凰了。小凤凰一没道侣,二没亲人,三没兴趣爱好,应该没啥用得到钱的地方。
去小凤凰那儿,又不好空着手去,遂顺道就想去摘几个莲蓬带过去,哪知才短短三日不见,莲花池被人毁了个干净,满池都是残花,小叮铛最近憔悴了不少,没有莲蓬吃,都改吃松果了。
一见阮星阑的面,嘎嘎叫了几声。
不知道为什么,阮星阑居然从一只肥鹤眼里看见了同情,以及鄙视。
懒得跟它一般见识。阮星阑敲开了房门,等凤凰过来开门,立马笑容满面道:凤凰,听说你被师尊责罚了,我特意过来看看你,这个,我带来的礼物!
115、小可爱装x横笛召灵啦
小凤凰微微一愣, 看着阮星阑手里的松果,蹙眉道:你这是偷小叮铛的吧?它没叼你?
阮星阑:嘿嘿嘿。
来便来了,还如此客气, 不像你的行事作风。进来吧。凤凰给他让路, 示意阮星阑进来。
一脚才跨过门槛,阮星阑就笑眯眯地道:其实我也没什么事, 就是想找你借点银子
话音未落,小凤凰一手按在门框上, 将阮星阑手里的松果, 啪嗒往外一丢, 然后抬腿把阮星阑踹出房门,面色冷峻道:借钱?你还敢找我借钱?你哪次借钱, 你还过?你不会真当我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吧?啊,三天两头借,借了又不还, 你怎么缺钱了?又出去嫖了?
阮星阑不记得自己此前有没有借过小凤凰的钱了。拍干净衣裳上的灰尘笑道:最近我缺银子,你借我点呗?上回我还请你吃面呢, 我
哐当。小凤凰转身进屋,隔着房门骂骂咧咧, 想花我的银子,去做我不敢做的事儿,想得美!成天到晚像发了春的猫儿, 燥得狠!想借钱?门都没有!滚!
钱没借到,还惹了一身骚。
摸了摸鼻子, 暗骂凤凰是个抠门鬼。
阮星阑回到了住处,琢磨着孕灵丹必须得买,不仅得买, 还得买最好的。缺钱不得寻点法子啊,于是就把屋里的东西收拾收拾,准备最近卖掉换钱。
七星阁的星宿大会还得等一阵子,即便无头尸的事儿再急,也不差这会儿工夫。
小狐狸被慕千秋关了禁闭,说是要净化净化狐狸的邪|性。
这狐狸最近躁得狠,许久没同人双修了,寻常都有弟子过去送饭,也不知怎么的,狐狸一时邪|性难耐,竟然冲破结界,与那送饭的弟子噼里啪啦好一顿,吃干抹净不说,还没吃饱,恰好林知意意外撞破,要不然那弟子要被狐狸活生生的吸干了。
这厢狐狸噼里啪啦吃人,阮星阑受他连累,被慕千秋按趴下来,也噼里啪啦打了一顿。
面条宽的眼泪,他硬是流了两水缸。师尊不讲道理。
那被狐狸差点吸成干尸的男弟子事后哭哭啼啼,面红耳赤地捂脸,说以后没脸见人了,跟个狐狸双修,丢剑宗的人了,无颜见江东父老,还不如一根麻绳吊死算了,诸如此类的哭诉,阮星阑惆怅不已,完全没看出来这弟子吃亏在哪儿,反而是自己给狐狸背了黑锅,挨打挨骂不说,慕千秋最近都不太待见他了。
林知意见他一副如丧考批,生无可恋的模样,一边按着慕千秋的吩咐,手动加重封印,一边善解人意地宽慰道:师兄,别难过了,有错当罚,犯不着委屈,幸而没闹出人命来,师尊已经法外开恩了。
阮星阑觉得小可爱站着说话不腰疼,横竖挨打的不是他。传说中的病美人慕千秋,自打下了趟山回来,那手劲儿大到出奇,跟钢筋铁骨似的,仅一手按着他腰,随便往哪个桌椅板凳上压着,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打,也就他皮糙肉厚,都被打皮实了,要换成小可爱这样的,呵,早不知道死在哪条阴沟里了。
这小东西,害我不浅啊!伸手扶着老腰,大手一箍,显得那段腰十分纤细,若有人此刻脱了他的宗袍看一看,那白皙的腰上,还有硬生生按出来的深紫色指痕,阮星阑气恼道:师尊说再有下回,就打断我的腿。奇也怪哉,要说当初救狐狸,我们三个人都有份,可每次狐狸出事,受牵连的人,永远就我一个人。师尊的脾气,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对咱们好的时候,那简直是菩萨转世,坏的时候,就跟个会吃人的阎罗王似的。
顿了顿,他磨着后槽牙转头问:师尊从来都不责罚你,你跟我说说呗,怎么跟师尊装可怜?
林知意收起灵力,闻言笑了起来:我倒是很想拥有师兄这份独宠呢。
不知道为啥,阮星阑觉得他这话有一丢丢羡慕的语气在里面,遂表面说不稀罕慕千秋对自己的特殊照顾,心里却想,自己在慕千秋心里,总归是独一无二的。
于是就有了几分安慰。林知意偏头看了一眼结界里的狐狸,见其如同饿犬一般跪伏在地,完全没有人的自尊,摇臀晃尾,淫|荡不堪。给狐狸穿衣服,完全没用,他总是能把衣服弄的凌乱不堪。眸色略一沉,又道:师兄,师尊叮嘱了,让师兄好生看管狐狸,若在前往七星阁前,再出现任何纰漏,便让师兄自行看着办。
阮星阑两手掐腰,恨恨磨牙:行啊,看着办就看着办,我就不信了,有我在此看守,这狐狸能闹出什么
轰隆隆
话音未落。
刚加强的结界震动起来,小狐狸太久没尝着男人是何种滋味,好不容易扑倒个男弟子,结果行了一半的事儿,被林知意打断了,此刻在海棠内丹的驱使下,开始发疯发狂。
鲜红的狐狸毛根根竖起,身上才换的衣服,又凌乱不堪,在两人面前,做尽了何种勾引人的姿态。
艰难地吞咽着口水,阮星阑道:二师弟,你说,要是不给他个男人,狐狸会不会被禁|欲到癫狂?本来就不聪明了,回头再把他活活憋死了。是不是太不人道主义了?
可是,师兄,剑宗门规,禁止弟子私下双修,倘若被师尊知晓,我怕
阮星阑知道林知意害怕什么,不仅他怕,自己也怕,师尊打人忒疼,那手劲儿大得要命。
前脚说再也不让他疼,后脚就按着他的腰根本不顾他疼。
海棠内丹的厉害,旁人也许不知,可阮星阑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原文里就连孽徒都不敢对慕仙尊使用,便知是何等淫|邪之物了。完全让人没有任何廉耻心,一旦服下,终身匍匐于男人的胯|下。
正当他暗暗发愁,究竟怎么解决狐狸高涨的情|欲,总不好自己牺牲,跑去跟狐狸颠鸾倒凤吧?
偏头看了眼林知意,暗暗摇头,小可爱更不行。小可爱保不齐连毛都没长全呢。
猛的,腰间的乾坤袋颤了起来,阮星阑愣了愣,很快想起棒小伙,略一思忖,并拢二指祭出一张符纸,一边让林知意往旁边退,一边解下乾坤袋。
棒小伙的骨头是散的,一出乾坤袋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无比地拼凑起来,除了缺个头颅,其他身体部位已经齐全了。
而且还没穿衣服。棒小伙身高八尺,体格健壮,看骨相,生前应该也是位俊秀公子。
林知意不知对方为何物,往后躲了躲,颤声道:师兄,这是什么东西?师兄,你不要胡来啊!
我知道,没胡来!顺势贴了张黄符过去,阮星阑在棒小伙的身侧站定,指了指结界里的狐狸,你可认得这狐狸?棒小伙没有头,自然就没有眼睛,甚至没有嘴巴和鼻子,没办法认出对面的人是谁。可他的肢体还存在着记忆,好似还有几分灵识。
没有头颅的身体,正面对着狐狸,被禁锢住的身子,瑟瑟发抖。
林知意蹙眉,往后退了一步。凝视着无头尸,眸色晦涩起来,很快又敛眸,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偏头同阮星阑道:师兄,这无头尸似乎跟狐狸认识,要是能想办法把他的灵召回来,也许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召灵的法子,阮星阑不是没想过。
只不过原文是海棠文,凡是涉及到这种法术的,必定与不可言说的东西挂钩,譬如之前的海棠共情。
据阮星阑啃剧情所知,若是想召灵,首先得用一样法器,吹奏那传说中的召灵曲,过程中还不能受到外界打扰,否则容易遭受反噬。
不仅如此,按照原文世界的设定,但凡召灵者,必定得跟被召灵者睡一次,以自身的灵力,渡被召的亡灵。
难道说,小可爱愿意作出牺牲,肯同对方睡一次?
阮星阑抬起脸,面露怀疑地望了过去。觉得就棒小伙那体格,就算死的不能再死了,干|废小可爱,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林知意取下腰间长笛,笑着转了转笛子:我此前看过一本古籍,上面就记载了一些召灵的法子,其中有一种,较为温和,我记得曲调,若师兄肯替我护法,我便替师兄召对方的亡灵。
阮星阑道:较为温和怎么个温和法?会不会太冒险了?需要我做些什么?
他竟然有朝一日,沦落到需要仰仗小可爱的地步了。
林知意笑容温和:师兄替我护法便可了。
如此,阮星阑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哪本古籍啊,在哪儿看的,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温和的召灵方法?
哦?那师兄知道的召灵方法是何种的?
阮星阑自然说不出口的。又问:究竟在哪儿看的,我怎么不知道?
林知意道:是我们人神之子才会的方法。
如此一来,阮星阑就不好多问了。
身上流着人与神的血,不受修真界所容,还因为神血,遭受其他种族的忌惮,被迫苟且偷生。这些东西就是扎在小可爱心头的利刃,阮星阑不愿意在上面撒盐,遂觉得有的事情,不问也没什么。
116、我活着不影响师尊输出吧
将殿门掩上, 六路八方皆贴满了黄符。阮星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在地上画了一道法阵,然后坐在其上, 替林知意护法。
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林知意转了转长笛,心里暗暗回想着召灵曲, 缓缓吹奏。
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见轻缓的笛声, 越发高昂起来, 似要冲破殿顶, 杀进苍穹。
此处动静一大,自然惊动了远在瑶光殿的慕千秋, 当即眉心一蹙,暗想定是徒弟又胆大妄为起来,遂起身寻着声儿过去。
殿里, 阮星阑运气护法,只见无头尸的周身浮着一层淡淡的华光, 身形微微发颤,结界里的小狐狸, 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再闹腾了,抬眸望着无头尸, 红通通的双眸,略显迷茫。
那曲调阴|邪, 越吹越猛烈,劲气势如破竹,整间大殿都盈满了灵力, 仿佛滚沸的开水,咕嘟嘟的冒着气泡。
林知意神色自若,横笛吹奏,衣袍猎猎作响,无风自动,目光灼灼地盯着无头尸,吹奏着召魂曲。
实话实说,阮星阑第一次听见林知意吹笛子,本来还觉得,小可爱平时不用笛子,定然是舍不得用。
现在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
竟吹得如此清新脱俗的难听,像生锈的大锯子,在枯木上锯,调不成调,曲不成曲,硬是把召魂曲吹出来了,也是实打实的牛。
耳膜都快被劲气震裂开,勉强收敛心神,继续护法,哪知那狐狸突然暴躁,晚上的禁制膨胀起来,漆黑色的咒文宛如活物,在其皮层下面蠕动,伴随着狐狸哦哦哦啊啊啊的尖叫声,无头尸身上的黄符碎成齑粉。林知意的曲调险些断开,赶紧收敛心神,提了个音继续吹奏。
无头尸没了符咒镇压,在阮星阑画的法阵中央挥舞着手臂,捶胸跺脚,异常暴躁,手里还做出拧人脑袋的姿势,竟想生生拧个脑袋安在自己头上。
为了防止被无头尸拧掉脑袋,阮星阑一跃而起,倒悬殿顶,两手结印,顷刻之间几十张黄符浮在眼前,莹白色的灵力吞吐,舌尖一点,破出一个去字,那些黄符簌簌飞窜,钉住无头尸浑身几十处穴道。
耳边的召魂曲仍旧未停,殿内的窗户被灵力震得哐啷作响,动静自然是小不了,整个山门都听得了动静,不少弟子都聚在门外,探头探脑的。
阮星阑暗叫不好,回头没把无头尸的灵召回来,反而脑袋搬家,实在忒不划算了。这厢正暗戳戳地想着,会不会被慕千秋察觉,耳边忽传一声闷哼,那无头尸一震手臂,竟将几十张黄符镇碎,冲天的气浪将殿里的陈设瞬间毁得一干二净,窗户和殿顶轰隆炸开,他被气浪打得往后倒退几步,抬手遮挡。
眼睛再能视物时,就瞅见林知意单膝跪地,衣衫破碎,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手指流入笛身,捂着胸膛咳血。
赶紧冲过去,阮星阑惊道:师弟,你没事吧?快起来,要不要紧?没受多大伤吧?
早知道小可爱这么不靠谱,就不该任由他吹笛召灵,这下可好了,灵没召回来,反而把心头血都吐出来了。
师兄,对不住,我太没用了,连这点小事都帮不到师兄。林知意的脸色发白,唇边染血,很惭愧地说道。
好了,你别自责,你能有心帮我就很好了,要是凤凰啊,不仅不帮,还得捣乱,来,我扶你起来
话音刚落,就听哐当一声,摇摇欲坠的殿门被人从外一脚飞踹。小凤凰的声音,在整个大殿回响:阮星阑!你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阮星阑被凤凰这一嗓子吼的,感觉头皮都麻了,林知意被气浪打到腿酸,衣衫破碎,半伏在他的怀里,怎么都扶不起来。
小凤凰见到此情此景,手里的长剑嗡嗡作响,吞吐着灵力,似误会了什么,铁青着脸咬牙:你对二师兄做了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干啊。阮星阑冤枉死了,压根啥都没对林知意做,是林知意自己腿软站不起来了。
你给我放手!
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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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的人设完全崩坏(穿书)——萝樱(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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