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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那个万人迷(穿书 重生)——夏夜秋浦(

    陈生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也觉得自己经历过多。他曾认为,他早已拥有一颗坚定冷硬的心。可直到今日,一直觉得暮气过重,少有躁动的心突然不平地跳了。
    血性悄然从骨子里最深的地方冲了出来,在他的耳边吵闹不休地告诉他,即使已经倦了,但他还是人,身为人的人性让他咽不下那口看到叶女沉入水中时的气,也看不惯李尹嚣张的神情。
    今日的天空,有些过于沉闷了。
    如今已是六月,空中无雨,说来也巧,眼下还有三日就要到那万兆节。其实万兆节具体如何陈生并不知道,陈生以往从未去过万兆节,一直嫌弃那日吵闹,尽可能躲着。
    每逢万兆节,他便坐在廊下,每年都会目送陈家人穿戴整齐的离开府中,觉得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因此从未想过,这个在他眼中很平常的节日,竟会成为一些人梦中的奢望。
    太讽刺了
    叶女死的那日虽是没有下雨,但天空阴沉的像是寒冬将至,似有一场大雪即将飞下。
    而那苦命的女子本是好心,即使所遇不堪多过幸事,却也没忘了身为人该有的姿态本心。可即使这般努力,她最后也没有得到一点该有的夸赞和尊重。
    陈生闭上眼睛,像是还能看到。
    叶女死的那日蜷缩着身体,周围谩骂的声音正是苦命人一生最想回避的真相。
    世人笑她下贱,骂她是娼妇,却忘了问她,这份不堪是她的错吗?
    她靠在哪里,红色的衣摆最终沉入水底,像是害了病的红鲤,身上不断有鳞落下。鳞片不规则的飘散,在水中拉下一道忽明忽暗的前路。
    陈生拖着尚且乏力的身体,忍着身体的不适之感,弯下腰,从床底拿出装着叶女的盒子,骨节分明的大手覆盖在盒子的左上角,摸过了上面的那朵描金芍药。其实选这个盒子的时候陈生并未多想,深红色的木盒上刻着几行小字,是陈秀秀一年上街时随手买下的。也因是女子用的木盒,所以木盖上有一朵柔美的描金芍药,用来装叶女,也不算太委屈了叶女。
    如此想着,陈生放出叶女。
    一个扭曲的身影从盒子里出现,出了盒子的人仍指向万来香的位置,死死地盯着万来香不放。
    看到叶女,陈生此刻心中并无之前一般紧张的情绪,他靠坐在一旁,与叶女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望向不时有修士飞过的地方。那里有着曾经想救世人,最后却自绝离世的宁修。
    那位当世最强的尊者,最后死在百姓一把简单的火中。
    可杀死他的是火吗?
    不是。
    而是他所望黜邪崇正最后却见荆棘满途的心。
    杀死他的,是这艰难的世道。
    这点陈生曾深有感触。
    陈生望着万来香许久,斟酌着与叶女说:有件事我做错了,还要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一旁的水鬼不看他,似乎只是一具没有感情的尸体。
    陈生却并不在意,只道:你来了许久,我却未曾以礼相待,也未曾与你说,我叫陈生,是如今望京的县尉。你知道县尉是什么吗?简单来说,我主管治安他说到这里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其实就是管一些杂七杂八的闲务。你许是不知,但我可忙了,只要是在望京发生的,什么家长里短的闲事都能找上我,但凡找上来的,我都要管。
    我官职不高,琐事却多,但事情多点就多点,听君命,任君职,做其事。我既领了朝廷给我的职位,得了县尉该有的月俸,就要做些该做的事。他说得认真,说到这里忽地笑了,只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正式走任,因此我还没领到月俸。其实县尉月俸不多,秀秀一个月买朱钗的钱都比我的月俸多。
    对了!你知道秀秀是谁吗?她是我妹妹,虽貌不如你美,可在我眼里她是最好看的女子。她很勇敢,有年冬日我病了,她一个人拖着我下山,我们没有钱,她便站在街上大声叫唤,找来了不少的看客。她与人赌,说是若是能挨住对方三拳不叫,对方便给她两钱,若是忍不住叫了,便去给那人为奴为婢也可当妾,后来我醒时,她脸肿的像是猪头一样,牙都掉了。从那时起,我便决定,我要强势一些,我要努力,只有我变强了,我才能保住我想保住的人。后来我学了很多,终于强了一点陈生说到这里顿了顿,他与叶女聊着天,虽然没变成什么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听听女子抱怨还是可以的。
    是以,你见到我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别看我官太小,我大小也算个官。
    叶女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她如今面容狰狞,神态木讷,舌头也不在了,怎么看都是没了自我意识的模样,如今就算想要说出冤屈,都没有法子开口。可即便如此,陈生还在自说自话,把对方当做人来进行对话。
    他举着杯,听了一会儿,忽地笑了:你想告李尹啊?他柔声说,那我们就告。闹到他在地底下睡不了可好?他说的简单,像是翻案不过是翻书,只是举手之劳。
    那这件事可就说定了。如今眼看就到万兆节了,今年万兆节,若我还活着,我便带你去看看。只是你如今有点吓人,我们要做好街上没人的准备了。
    他慢声与叶女说着这些话,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视线移动,京彦靠在半开的门旁,双手抱怀,一脸平静地看着天空。
    薛离则和莫严坐在院子里,瞧着今夜星空唯美,隐约有几分不知何年的平静。
    不知想到了什么,越河县主去而复返。
    她来到陈府,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陈生,问他:你能不做傻事吗?
    什么算是傻事,什么不算傻事?陈生垂眸,站在窗前瞧着窗外明月,并未详说,只道:我只是想干点职责之内的事,县主不用担心。
    越河县主却不能放心,追问:以人身去做?
    自然。
    所以,你是想以望京县尉的身份去告一个已经死了的李尹?越河县主听到这里,不免担心,也因为担心,所以硬下心肠来,厉声道:你要是让那些修士替你去,或是你与那些修士一起去,我许不会拦你。可你若是想以寻常百姓、以九品下官员的身份去,我劝你还是歇了心思。我能与莫严等人结识是我的幸事,因我所遇不同,我认识修士,故而我比其他人多出一条路。可世人大多都是寻常人,难道不认识修士,不认识高官权贵就没有公道可言了?是不是寻常人受了冤屈,就无法替自己平反?若今日的我,只是一个谁都不曾认识的陈生,是不是就没有底气替叶女等人道一声不平了?听到县主的话,陈生紧皱着眉,疾言厉色道:宁修所恨,恨得就是这点。他觉得寻常人只得如此,所以我就以凡人的身份让他和叶女看着,即使是普通百姓,若是要斗,也不是并无可能。而且世上善恶皆有,若只看向恶,又怎么察觉到善。
    越河县主知道陈生说的有道理,可她陈生不知朝中情况,因此咬着牙训斥陈生:李尹之事确实可恨,可除去这些可恨,你还要看看如今的情势!陈生,李尹已经死了!叶女也死了多年了,你没有必要为了已经过去许久的事去得罪李家。
    陈生一直按着火气。他自认不是什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事要分什么是闲事,所管的又是什么事。如今知道了过去的真相,心中若无血性尚可,若是心中尚有一丝道义,谁也无法轻易忽视这桩旧事。
    因此他冷下脸,声音大了一些:死了又如何?活着又如何?冤案放在何时都是冤案,怎就因恶人死了,所以叶女就该忍受一辈子的骂名?就因李尹死了,他过去做的错事就不能算错事了!
    见他不忿,越河县主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无力地说: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哪里吗?
    陈生敷衍地说:墨斋。当时我去买书,意外遇见了县主。
    那不是意外,越河县主却说: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墨斋,而是在城外山下。那时你刚到京中,我去京外礼佛,正巧瞧见了你与大理寺卿之子起了冲突。
    当时那人调戏女香客,你远远走来,推开了他的手我还记得,你当时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裳,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你目光清亮,器宇轩昂的站在那儿,看起来特别讨人喜欢。我远远瞧着,瞧着你不亢不卑,三言两语将那人哄走,既保住了女香客,也没有得罪人,觉得你行事稳妥,不急不躁。当时我就想,你这人很有趣。
    说你适合朝堂,你又于正直,看不惯不平之事。说你不适合朝堂,你又懂得利弊之分,知道一个初到京城的书生不能得罪对方,故而绕着弯子达成自己的目的,既救下了人,又不惹事。只不过你救下人是救下人,但当时你的脸色却并不好看。那时我就在想,比起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其实你更想要直接打他一拳,或者是破口大骂。
    越河县主说到这里,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其实你这人很有趣,你看似对什么都不上心,但你其实对什么都很上心。你和宁修很像,只不过比起宁修,你更像是块被打磨过的灵石,比起他要圆滑,也懂得如何让自己好过。所以你那时都退了,为何现在不能圆滑一些,离那些荆棘之路远些,就像那日一样。
    陈生沉默许久:因为有些事可以退,有些事不可以。我若替人平反都需要巧言令色,不止辱了叶女和宁修,还辱了我自己。
    他认真地对越河县主说:人这一生,有些时候可以选择退让,有些时候不可以。
    越河县主说:可李尹心思缜密,时至今日,你如何能够取得百年前的证据来告他一个死人?
    这不是还有一个铁证活着吗?
    你指的是那个阿菊?越河县主说到这里也来了火气,指着门口叫到:阿菊是鬼魂,京城是龙归之地!因上方就是天宫故而鬼魂邪祟不得入京!异族魔修不得入京!你要她一个魂魄,如何能去皇城指认李尹?
    阿菊是死了,可我不是还活着吗?我指的铁证并不是阿菊,而是我自己。陈生冷静地说:京中也有修士,查证的法子不是没有。我可寻法子取出这段过去,让人来看这段过往,也可带上问心镜,让他们看看我所言是真是假!陈生说到这里,声音也大了起来。
    他们两人起初说着,都是互相劝着彼此。可说着说着,两人骨子里的倔强上来,只想击溃对方的观点。
    越河县主说:就算你看了又如何?你就算带着状纸,上了皇城,你又如何?如今今上无权,实权掌控在太后手中,李尹子孙正是中书令,他是太后一党,与我父母交好。你觉得,太后会让你告李尹?你觉得,太后会为了百年前的事情自断一臂?
    陈生不悦道:太后想不想是太后的事,我能不能告成是我的事。
    话到这里,越河县主自知无法劝他。她疲惫地叹了口气,无力地说:罢了,早就知道你不好劝,你若是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当初你也不会离开京城,而会直接娶了我。她说到这里不免伤心:行了,不说了,左右你也瞧不上我,更不会听我说的话。
    越河县主许是生气了,她说完这句转过身,没用陈生撵她,径直往门口走去。
    陈生却觉得不对,喊住她:我并未瞧不起县主,我也知道县主是好意。
    没有瞧不起我?越河县主却自嘲一笑,何必哄我。世人谁瞧得起我。这句说完,她刚刚抬脚走了两步,又听陈生说:县主。
    他缓了缓,犹豫片刻才道:其实我撒了谎。我第一次见到县主也不是在墨斋,只是那时的县主有些难言,加之你又爱美,我怕我说多了,你会羞愤,所以我没提过,我第一次见到县主是在长欢街上。当时朝中有官员被斩首,族中男丁被杀,女眷充军,县主与那女子相熟,所以在当日拎着长剑急匆匆地追了过来。
    你那时好似刚醒,因是意外得知了这个消息,所以来得匆忙,只穿了一件红色的单衣。你拿着剑,在街上闹来闹去,又是要砍人,又是要自杀,逼得带队的军官不敢前行。
    我那时就在人群中,我还记得县主说过,她父犯了事,罪不及她。女子大多都养在深闺,对父兄所做的事又能知道什么。你说,就算要罚,为何不可罚做做苦力,非要辱人至此。
    然后她就一直哭,你就一直骂,后来长公主来了,给你了一巴掌,事后那女子在军营中自杀了,县主就站在城楼上,喊着刑法需改,只是下方没人理你。之后长公主又来了,把你拉回家中,你好像又被打了。
    什么啊!不过都是些过去的傻事,能别提别提了!没有想到这事陈生知道,越河县主磕磕巴巴地开口,表情因此不自在,眼圈红红的,别扭地说:你这人也真够坏的,想要堵人嘴,就用这种让人难堪的事来说教。我懒得理你,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话说完,越河县主急忙往前跑了两步,走到门前时她将手按在胸口,忍不住提了个醒:陈生,这个世道有太多太多不好的事了,保不齐你坐在家中,祸事就来了。皇帝的一句话,有时很轻易就能决定你的生死,加上朝中官官相护,护来护去,遭殃的只有百姓。惨案人看得多了,就不想看了,有的时候傻傻活着也挺好的,至少能笑,就不用去想了。
    她温柔却残忍地说:太正直,反而会很难。
    还有,陈生,越河县主抬起头,打开了陈生的房门,迎着今夜的月光,眉目舒展,恬静的一面是过往并未在陈生面前出现的清爽。
    她侧过脸,笑颜有几分羞怯,但眼中并没有那些陈生熟悉的杂念,只是单纯地笑了,与他说:我叫柏青,下次再见,就唤我的名字吧。这句说完,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小心点,别把自己玩死了,京城的水,深着呢。
    陈生见此,也笑了:晓得了。
    他们两人由争吵转至和平,之间情愫全无,却有了几分惺惺相惜的爽朗。
    临近子时,莫严坐在一旁,陈生和京彦与薛离围着一张桌子。三人举起由一根红线连在一起的酒杯,对着中间的香炉,京彦先问:你如今有什么打算。
    陈生平静道:没什么,就是想多管闲事。
    薛离哭丧着脸:那你打算怎么管?
    陈生说:不好说。但明日有事麻烦你们。你们帮我把全城的人都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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