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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病美人洗白后(重生)——醉又何妨(39)

    惠阳同知严恽安在?
    这个名字从苏玄口中吐出,朱成栾猛然眯起眼睛,面上带着厉色,转首向身后看去。
    他是整个惠阳府最高的行政长官,严恽则是二把手,亦是大学士邓通的门生。
    起初这两个人也没少斗,但后来邓通倒了,严恽失去靠山,这才不得已向朱成栾屈服。
    表面上看两人是和睦了,但朱成栾对他并不信任,严恽也同样未必甘心。
    眼下苏玄喝出这个名字,朱成栾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的一切行为是严恽指使,极度恼怒之下,立刻起了杀心,阴沉沉地说:严同知?
    片刻之后,严恽才缓缓踏出一步。
    苏玄道:尚方宝剑在此,如皇上亲临,严同知掌城内巡察禁暴,现请派人点数城外饥民,维持城内秩序,若有哄抢抗命者一律格杀!你可听令?
    严恽的拳头在袖中握紧,没有回答,先看了朱成栾一眼。
    剑是尚方宝剑没错,但多半是皇上给曲长负的,苏玄拿出来说事,多少还有些许勉强,承认不承认这命令的有效性,全看他的了。
    严恽意识到这是反抗朱成栾的一个好机会,但同时他又拿不定主意,曲长负这边的阵营是否值得他一赌。
    可这个时候,他发现朱成栾看着自己的双眼中饱含杀意,显然是从苏玄说出他名字的那一刻,不管做与不做,对方都起了疑虑。
    既然如此那就干他娘的!
    严恽深吸口气:自当领命!
    朱成栾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大胆:你
    严同知是识大体、明事理之人,那么玄便在此,静候佳音!
    苏玄稽首顿拜,将朱成栾的怒火打断。
    *
    曲长负会将尚方宝剑交给苏玄,便是知道他和靖千江不在,这里只有苏玄有绝对的能力牵制住朱成栾,而对方果然也没有让他失望。
    他一路上回到官驿,便见城内城外已经秩序井然,连躁动不安的饥民们都已经排成了队,一个个面黄肌瘦,虚弱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倒,眼中却冒着期冀的光,抻着脖子望着。
    曲长负坐在马背上,漠然扫了他们一眼,随即打马入城。
    对于这种目光,他再熟悉不过。
    当年一个人落单,走到穷途末路之时看到一条河,他踉踉跄跄地冲到河边喝水,看见水面上倒映出来的,就是这样的眼神。
    十一岁之前,他身虚体弱,养尊处优,镇日里自怨自艾,怨恨命运的不公。
    直到走出家门,他看见战乱中人命如同草芥,看见无数百姓沿街乞讨,易子而食,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无数的人,生活在炼狱之中,比他要艰辛百倍千倍。
    世上有这么多的悲伤哀愁,但是有些人降生了就注定是要来受苦的么?
    活该被牺牲,被放弃,用血肉铺成他人踏脚的前路?
    他不相信这一切不可以改变。
    *
    准备工作都已经由苏玄做好,曲长负并未耽搁,一回去之后就吩咐在城门口搭建粥棚,为饥民发放清粥馒头。
    成千的人站在那里,翘首以盼,眼睁睁看着白花花的大米送进棚子,不多时,两口大锅短处,里面散发出米汤的香气。
    有老人被搀扶着,已经热泪盈眶,激动道:这可是大米啊,是真的大米啊!真是香!
    这真的会给咱们吃吗?这么些大米,可好多天不用饿肚子了!只要撑到下一批粮食秋收,就能活下来!
    听说朱知府想活活把咱们饿死的,是上面坐着的那个曲大人冒险从山贼处抢了粮食发放,为此还跟朱大人闹了不快。
    啊?他是官,他才多大啊?而且方才我看着他骑马进城,满脸都是很瞧不起咱们的样子。
    嘘,人家是丞相的儿子
    众人议论纷纷,其实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抵御棚子里面传来的香气。
    很快,第一锅粥和第一笼菜馒头,便都热气腾腾地蒸了出来。
    排在第一的老人双腿发颤,端着空碗走过去,果然得了满满一大勺的米粥和一个大馒头,他猛喝了一口,颤声道:是真的,是真的给饭吃了!
    周围顿时一片叫喊,里面夹杂着哭声与笑声。
    由于有军队在旁边严格看管,粮食的分量看上去又很足,没有人上前哄抢。
    大家都领到了足量的粮食,有人一边喝着粥,一边流眼泪。
    一名中年男子狠狠咬了几口馒头,一边嚼着一边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嚎啕道:娘,你怎么就没再撑几天呢?你再撑几天,咱们就有饭吃了!娘啊
    他抹了几把眼泪,又朝着曲长负冲过来,被两侧的侍卫拦住之后,直接跪在地上砰砰砰磕头:
    大人,您真是青天大老爷,您是小人的再生父母!日后小人一定要为您立下长生牌位,日夜供奉!
    曲长负什么也没说,挥了挥手,便有人将那男子半架起来,劝着他继续回去吃饭了。
    第40章 林下有孤芳
    有瑕。
    苏玄从粥棚那边出来,走到曲长负身边,弯下腰,将一个手炉递给他:你身子畏寒,又坐在这风口上,捂捂手罢。
    他看着曲长负把手炉接过去,唇边露出一抹真心快活的笑意,又说:百姓们都很感激你,城内城外提起你来,赞不绝口。
    曲长负道:此事能成,有你一半之功。只是当时事态紧急,实在无可用之人,也是连累你冒险了。
    我认得那把尚方宝剑。看到它,我便明白你的意思了。
    方才生死一场被苏玄一语带过,他冲着曲长负柔柔一笑,软声细语地说道:
    还记得吗?上一世太子遇险,生死不知,魏王逼上东宫,要求搜查巫蛊之物,便是你拿着尚方宝剑把他们逼退的。
    他低声叹道:我赶回来的时候已经迟了,你动了真气,又病了许多日。当时我便想,这些事,我要是能以身相代,就好了
    曲长负道:可惜没赶上,说明咱们没缘分。
    苏玄叹息一声:是,咱们总是没缘分,就连最后一面,也
    他不再说下去,转而一笑:如今,可还有重新培养一下缘分的机会?
    曲长负淡然道:苏玄,你重活一世是你自己的事,活的也是你自己的命,不该把精力放在我身上。
    苏玄莞尔:你说的是,活的是我自己的命,要做也得做我想做的事。
    他伸手,想帮曲长负捋平袖上的一处褶皱,却听一人冷冷说道:苏大人。
    靖千江缓步而来,脸上尤带着一些重伤之后的苍白之色,径直将胳膊上搭着的披风披在了曲长负肩上,也拦住了苏玄的手。
    他低头冲着曲长负一笑:这里秩序井然,已经不用担忧,既然有苏大人在此,你便回去歇一歇罢。
    说罢,靖千江将头稍偏,侧对着苏玄,目光仍是瞧在曲长负身上:苏大人,剩下的事便劳烦你了,如何?
    苏玄笑了笑道:苏某只怕自己能力不足,殿下的伤势看上去既然已经没有大碍了,那不若与下官二人共同在此罢。
    靖千江下颚稍侧,微微挑眉:过谦了,此功立下,苏大人的罪名总算可以完全洗脱,日后必定前途无量。你若想留在惠阳,本王可看在故人之宜,保你两年之内,官至知府,如何?
    苏玄温然抬眸,靖千江似笑非笑,两人目光接触,片刻之后,苏玄才慢吞吞地道:玄不欲在地方为官,有劳殿下费心牵挂了。
    言下之意,便是打算回到京城了。
    靖千江微微眯起眼睛,却是坐在椅子上的曲长负忽然说道:
    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的重生会不会跟你们死前做了什么有关系。否则一切为何会如此凑巧呢?
    他这一句话,把刚才还在冷冷对峙的两人都给说的不吭声了。
    苏玄自然是万分不愿意让曲长负知晓自己那般疯狂狠辣的一面,而靖千江也同样不想前世那些不快再给曲长负增添更多的心理负担。
    两个人口才都不错,但是毫无默契,当着对方的面也不好编瞎话,于是各自默然。
    呵,不说啊,那算了。
    曲长负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如果心中有着强烈的渴望,不想死,不认输,或许就会比容易认命的人得到更多的资格。曾经我就是这样的。
    二位都是人中英杰,经纶满腹,武艺出众,只望你们付出的这些不会白费,今生做个聪明人,万事顺遂。
    不远处的荒野上有风划过,将他的语气衬出无端怅惘。
    曲长负起身,冲着两人微微颔首,离开了。
    *
    曲长负回到住处,发现朱成栾竟然还在这里等着自己,突然良心发现,觉得他也是很不容易。
    从苏玄将粮食保下,再到曲长负回城,直接去为饥民放粮,怎么也得过了好几个时辰,朱成栾为了单独见他,就在这里苦巴巴地坐着冷板凳,堂堂一个知府,确实有些可怜。
    曲长负道:来人,都是怎么做事的,也不给朱大人上杯热茶,端些点心。
    我想吃喝,还用得着跑到你这里来吗?!
    朱成栾压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必了,其他人都下去罢,本官想跟曲大人单独谈谈。
    他现在就想一只手把曲长负给掐死。
    这小子简直就是祸害,第一天晚宴还以为他是个明事理知分寸的人,原来是在装相!
    朱成栾在府上就发了一通脾气,恼怒的原因他还不能明说。
    表面上,他是在气恼曲长负不给他面子,私自弄来粮食发放,实际上已经心疼的滴血了。
    那些粮食,都是他的,他花钱买的!
    那些山贼,不是匪徒,是私兵,他养了很久!!
    娘的!
    为了安全起见,刘显洋反水的行动都是在暗中进行,朱成栾此刻还不知道曲长负已经发现了他所有的秘密,只以为曲长负是上山寻找粮食,顺便剿灭了山贼。
    这行动也太快太狠了,他只是稍微没盯住人,自己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不说,更是没法向上面交代。
    朱成栾从牙缝里面道:曲大人,你远来是客,便算是有皇命在身,要做什么,是否也多少应该知会本官一声呢?私自将尚方宝剑交给囚犯,带兵剿匪,放粮赈济你这是一点也没将本官放在眼里啊!
    曲长负毫无诚意道:我行事鲁莽,望大人海涵。
    他这根本就不叫道歉,简直就是在拱火。
    朱成栾前面说的那些话,意思无非是要跟曲长负计议,该如何做才能弥补他的所作所为。
    但现在对方并非听不懂,而是明明白白地表现出就要跟他作对了。
    朱成栾方才一直压抑着的怒火涌了上来,手用力在桌上一拍,起身喝道:好!曲兰台,你好样的!既然你一意孤行,不听劝告,那咱们就走着瞧!
    他说罢要走,忽听曲长负在自己身后叹息道:朱大人。
    朱成栾稍稍驻足。
    曲长负道:大人可还记得,当年第一次穿上这身官服时,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
    朱成栾冷笑道:自然同阁下一样,恨不得把上面的人都踩死,蹬着他们的脑袋往上爬呢!
    可惜。曲长负平平淡淡地说,路窄,看来只能一个人通行了。
    他和朱成栾说话的时候,小伍和小端一直守在外面。
    曲长负平日在家中无事时,连少穿件衣裳或是晚睡一会都要被一帮人挂心,这出来办差却要风餐露宿,连歇一歇都不得闲。
    两个人心目中,曲长负就像那摆在风里面的蜡烛苗,上面的火花晃悠一下,他们的心就晃悠一下,恨不得早点让不识趣的客人都滚蛋,好叫主子能歇一歇。
    眼下瞧着朱成栾终于被气跑了,两人便都快步进了房,见曲长负撑着额头在桌前静静地坐着,仿佛已经睡着了一般。
    小端把声音压得很低,弯下腰道:少爷,您可先别费心了,快请进去歇一歇罢。
    曲长负嗯了一声,过得片刻,才抬起头来道:扶我一把,站不起来了。
    他的语气还算平静,但一张脸苍白的像纸一样,连嘴唇上都没有了血色。
    小端脸上顿时变色,连忙同小伍一左一右把曲长负搀起来,小心翼翼扶着他往内间走。
    三人刚挪出几步去,外面又大步来了个人,到了近前不由分说,直接把曲长负打横抱了起来,同时吩咐道:我来就行,打盆热水去,再把他的药熬一碗拿过来。
    小端皱眉道:易皎?
    靖千江道:叫别人的名字虽然不花钱,倒也不必每回都问。
    小端:
    曲长负这一通奔波下来,斗智斗勇不说,还莫名在山洞里跟靖千江来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较量,整个人早已经心力交瘁。
    若不是他经历了上一世的任务,眼下身体状况已然在转好,恐怕方才在于朱成栾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昏过去了。
    此时曲长负只觉得头痛欲裂,两边太阳穴突突直跳,连带着眼珠子都跟着发胀,晕晕乎乎地被放在床上脱去靴子,才意识到自己身边的是谁。
    靖千江一样是还带着伤就到处乱跑,但可比他生龙活虎多了,曲长负惨白着脸嗤笑一声,道:你倒是禁揍。
    靖千江道:我禁揍也比不上你嘴硬,我说祖宗,你都这样了,就消停会罢,好歹口上积两句德,好好养养精神。
    他没好气地说了这两句,又忍不住心疼,摸了摸曲长负的头发,低声道:是不是又头疼了,冷么?
    曲长负道:养一会就好了,死不了朱成栾的事,得立刻写了书信,派人送回京城去。不能赶在他们后头。
    靖千江道:我已经安排了,什么都不用你操心。
    他胸口亦是疼痛,坐在床头,轻轻扶着曲长负靠在自己身侧,帮他揉着太阳穴。
    两人都是这样又伤又残,行动迟缓,给曲长负慢慢按着额头,靖千江忽然觉得好像两个人都已经七老八十了一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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