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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72)

    翌日,又是一个彩蝶翩翩、云霞满天的黄昏。
    庄清流在屏风后套好自己新嫁娘的喜袍后,还是忍不住心里微妙地冲另一扇屏风后的人碎碎念:我说,姓梅叫畔畔的这真的是帮忙,而不是你的假公济私吗?
    另一扇屏风后静悄悄的,并没有声音传出来。
    庄清流不由把红盖头顶在指端转来转去,两步溜达过去看她:大佬,你害羞呢?怎么都不回
    从屏风边角绕过半个身子后,庄清流的声音戛然停在了半空,一个人影同时转身,缓慢映入了她的眼帘
    梅花阑穿着金丝红缎的喜袍,身姿高挑,绚烂美艳,仿佛半边天的红霞都落在了她身上。
    室内烛影轻闪,气氛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忽然间就旖旎灼人了起来。
    庄清流睫毛眨着动了动,过了片刻,才不由又从衣服蔓延而上,看回她的脸。
    梅花阑同时看着她的表情,眼底轻轻一闪,然后微微歪头,做了个伸出手的动作。
    这是一个邀请的意思,她在邀请她的庄烛,她的少主她喜欢了许多许多年的人牵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今天高考结束了吧,有没有现在开心到劈叉的?
    第64章
    可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有多引诱人。
    庄清流目光也轻轻闪烁了一下后,下落看了看伸到面前的这只手,忽然问梅花阑:你为什么也穿这身?
    梅花阑低头瞧了眼自己身上的新娘喜袍:因为长得一样的,才是一对。
    庄清流:
    天马上就黑了,她看不出来。
    梅花阑又说了一句后,仍旧一眨不眨地望着庄清流,伸出的手既不收回,也不主动去牵她。
    廊外流进来的灯笼红光铺了一地,她就这么简单又随意地维持着这样一个动作,长长的暗纹袖摆垂下,却刚好在底部留有漏光的一隙,就好像这个人其实十分擅长拿捏这种尺寸,一直以来都能让人看到偶尔透过来的一线暧昧柔光,然后等着你总有一天伸手去握。
    庄清流心里不动声色地翻涌了一会儿后,若无其事地伸手,将自己的手放进了她手心,嘴上却一点儿都不给闲隙地打岔问:那鬼新娘一般什么时候出现?
    谁知梅花阑道:熄灯上床的时候。
    ?????
    庄清流兀自哽咽了半天,才忽然冲着梅花阑的低头笑眼抬睫心里一动,微妙质问:说实话,姓梅叫畔畔的,你前几天其实根本没闲下来吧?这都是跟谁临时报班学的?你怎么忽然就成这样儿了?!
    梅花阑打量着她一张脸变来变去,又开心地笑了好几声,也没有否认。
    庄清流见状,心里就有点儿数了,勾勾她的衣领:唔,跟晏城主是吧?她还教你什么了?
    梅花阑这次嗯嗯了两声,一只手在庄清流发丝上闲不下来地理来理去:不是她,她也不会。
    对。庄清流忽然笑了,你们家这些单身狗!
    梅花阑理着理着,从庄清流的发丝耳边十分顺溜地摸到了她脸颊,好像在爱不释手地戳什么嫩豆腐似的点头道:所以我是我们全家的希望了,看在这份儿上,你也多对我考虑两分吧。
    庄清流立马就笑出了声,一挑指撩开她的手:你怎么不是你们村的大红花。
    恰好这时,外面又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热闹鞭炮声,这是拜堂前放的那一串,等到堂拜完,新人就要一起入洞房了。
    庄清流一勾梅花阑,带她从屏风后绕出来,靠在墙边儿,将门推开了一条小缝儿往外看:好好说,那鬼新娘都是什么时候动手的?
    梅花阑脑袋也跟她凑一块儿往外看:一次是在入洞房的路上,人还没进来,就被掐死了;一次是新郎先送新娘入房后,再出去和宾客陪闹敬酒,等晚间自己醉醺醺回来,刚推开卧室房门,就被一根绳挂到门框上吊死了;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唔
    庄清流等了一会儿,收回视线看她:最后一次怎么了?
    大概这次的形容总结对梅花阑这种人来说有点难了,于是她轻轻一推,把拉开的一线门缝掩映上,旋即抬手,在白墙上又放了一段儿虚境。
    这次的虚境画面是一间燃着两根大红喜烛的卧房,房内一应布置和普通的卧房没什么区别,只是到处搭了红绸,窗上贴了囍字。另外靠墙处摆放着一张妆台,上面立着一面铜镜,两边垂木各盘绕着一只鸳鸯。
    此时看红烛已经燃了快过半,说明天色不早了,而大概是新郎还在外面陪酒宴宾客,所以在床边等了许久的新娘自己揭了盖头,随即慢慢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开始解头上的首饰。
    庄清流见她腹中平坦,不似有孕,便心知肚明道:这是那个家里酿酒为生的姑娘吧?
    梅花阑嗯了声,小声道:因鬼新娘一事受惊,差点儿一病死掉的也是她。
    先是父母,再是新郎,身边人接二连三地都忽然死去和遭遇厄运,但凡是个人,精神都要敏感衰弱,这个倒是正常。不过看这酿酒姑娘先自己揭了盖头的举动,说明她其实应当是对这段婚姻并无憧憬的,只是孤苦伶仃,草草愿嫁罢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番画面,居然让庄清流觉着越看越眼熟:先是新娘对着铜镜无声流泪,再是解开盘起的头发,抽出一根镂杏花碧色簪,接着用一柄栗色木梳开始自己轻轻梳头,最后镜子里忽然额外出现了一张陌生女人的脸!
    庄清流突然想了起来这个画面她是见过的!不过她所见的,是前世翻书时候的一段描写!
    来不及多回忆思索,墙上的虚境卧房内,光线陡然暗了下来,满屋的烛火开始无风自动,幽幽乱晃,而坐在梳妆镜前的姑娘却好像已经被无形迷住了,只是木然地一下下拉扯梳着头,冲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女鬼问:你是谁?
    庄清流:
    虽然已经看过了这个场景的纸质版,但还是觉得很诡异。
    整个虚境卧房里的光影闪得越来越厉害,窗外好像也起风了,斑驳乱晃的树影到处晃成一片,同样身穿大红喜袍的女鬼忽然尖啸一声:我是来救你的人!!
    旋即整个鬼影骤然剧烈朝前一扑,居然上了酿酒新娘的身!
    这时,门外的脚步声正好响了起来,夜宴完宾客的新郎回来了!
    沙沙、沙沙、沙沙咔哒!
    房门刚被推开的刹那,梳妆台前的酿酒姑娘闪电般起身蹿出,身形诡异地瞬间掠到门前,一把掐住了新郎的脖子,旋即毫无停顿地用力喀!
    鬼新娘居然是借着上身,用酿酒姑娘的手亲自把新郎头恶狠狠地拧了下来!
    后面血溅三尺和一颗双目圆瞪的头颅被甩到地上的画面,梅花阑只是让庄清流草草看到了一眼,便及时收了起来。
    是不是害怕?她很快问。
    庄清流:害怕怎么样?
    梅花阑居然伸手一搂,在她背上拍拍拍:抱抱你,不怕。
    你快行了。庄清流笑着一把推开她,说道,原来这最后一个,新郎的头是这样被酿酒姑娘亲手拧下的,难怪她会又惊又惧到差点儿吓没不过说起来,除了这个,鬼新娘其余两次都没有现原形?
    是的,起码没有上身。
    梅花阑说着,勾下庄清流手上的盖头,吧唧往她头上一盖:走。
    庄清流眼前骤然一黑,不由握着她的手问:去哪儿?
    拜完堂后入洞房的路上也很危险,我们去接替入洞房。
    庄清流:
    明明是好好儿的话到底为什么被她说得暧昧又滑稽起来。
    梅花阑这次看着庄清流无声一笑后,便带着她人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前院的鞭炮声又响了起来,刚刚行完全部礼的病秧子新郎两腿嗖嗖直抖,和新娘之间牵着一条红缎,拐过前厅,朝向后院走来。
    大概是提前做了安排,一众喜婆丫鬟们这时就没有跟着了,而是欢欢喜喜地开始转而招呼夜间的几桌宾客入席吃酒。
    新郎和新娘两人拐过短短的一段檐廊,面前便是进入后院的垂柳月亮门了。此刻天色果然已经暗了下来,挂着红绸的月亮门紧紧闭着,新郎走近后缓了一口气,立即一推。
    同时檐角上的两扇小灯笼被拂动,好似随着门被掀开而光影轻轻一闪,接着从月亮门后无缝走出的两人,已经换成了梅花阑和庄清流。
    这扇门,是被梅花阑提前布了传送符,所以原本的病秧子新郎和新娘,随着门被推开的瞬间,已经一起被传送走了,而新接替走下去的两个假货若无其事,确实是简直鬼也看不出。
    庄清流因为眼前蒙了个红盖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屏气凝神地一路被牵着往前走。
    可是东拐西拐地走着走着,她感觉梅花阑忽然停住了脚步,不由脱口低声问:怎么了?
    此时周围月华铺地,像清泉一样款款流动,身边美人在侧,如桃花一样灼灼盛开。
    梅花阑偏头轻轻看了庄清流一眼,又看了看面前两个方向的门后,开口道:好像走错了。
    ??
    这大佬还能不能行了!居然是个路痴吗?!
    新郎在自己家里走错路,这可就太奇怪了,于是梅花阑没有多余停顿更没有回头,而是光明正大地牵着庄清流继续往前走,同时低声道:面前是一扇小角门,很矮,还挂了红绸所以记着,一会儿我让你弯腰的时候就弯腰。
    庄清流虽然很想掐掐她的脸,但还是小声回:知道了。
    于是走了二十步左右后,梅花阑牵着她的手轻轻一捏:弯腰。
    庄清流很快朝前一弯。
    结果刚走过门,顿了一下后,梅花阑居然又牵着她原地转了回去。
    ??庄清流立马问,你干吗呢?!路走反了?拐不回去了?
    梅花阑嗯了声:外面儿出大街了。
    庄清流:这就真的离谱。
    再弯。冷不丁地又来了。
    庄清流只好立刻低头,再往下一弯。
    然而这次安静地走了一段后,她感觉眼前人脚步缓慢地微微一转,又走到了她面前。
    梅花阑的目光在夜色中温柔似水,轻轻看着庄清流的红盖头,道:弯腰。
    庄清流:
    这到底为什么前弯弯,后弯弯,面对面的还要弯啊。
    虽然心里已经隐隐微有察觉,不过出于信任和和某种不可名状的情绪,庄清流顿了一下后,还是鬼使神差地轻轻弯了下去。
    一双微凉带花香的手好像早已在半空等待已久,轻轻稳重地托住了她。
    梅花阑的声音在片刻后才响起:是后面的路难走,我抱你。
    她说完,庄清流还没回话,背后和腿弯就被轻轻一抄,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
    走了片刻后,她还是忍不住微微抬手,好像是想要揭盖头。
    抱着她的人立刻小声道:别揭。
    庄清流:
    梅花阑又问:是不是不稳?
    庄清流:
    梅花阑:那你抱着我。
    庄清流心里涌出更加剧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能在红盖头下侧头看清梅花阑金红吉服的下摆,正随着行止间的缓慢步调,如轻风一般细细晃动。
    十分寂静地走了片刻后,庄清流无声抬起双臂,环住了梅花阑脖子。
    梅花阑正在迈门槛的脚一顿,脸上终于漫开了一个温柔开心的笑。
    在端烛君一步三慢的晃悠下,两个人接连穿过各种长廊小桥,花园藻井,假山湖苑,青石小路直到最后进了卧房,身边也没一点儿鬼新娘要出现的蛛丝马迹。
    梅花阑将庄清流俯身放在床沿,才轻轻抬手,动作缓慢地掀了盖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庄清流被她这副眼神儿看的还想把盖头再盖回去。
    好了,我大佬,别看了,我不是鬼新娘!
    庄清流十分确定这屋内现在没有鬼,所以不由就着她掀了半边儿的手,把盖头囫囵都揭了,才勾勾梅花阑的衣襟问:现在怎么搞?真进入宽衣解带环节?
    不过梅花阑还没说话,庄清流指侧又故意摩挲着她优美的下颌刮来刮去:不过宽衣解带上了床后,你确定你还真的能爬起来捉鬼吗?嗯?畔畔?
    梅花阑很快闭眼笑了一声,旋即动作飞快地将庄清流作妖的手捉到嘴边亲了一下:知道了就别撩拨我了,乖。
    庄清流也是果真没想到,就只这样两下,这人的声音竟然真的又哑了几分。
    确实是十分不经撩,可见这几天说的那些骚里骚气的话,是真的十分挑战自我了。
    梅花阑亲完她的手背,又很快眨眼道:或许是还没喝合卺酒的缘故。
    庄清流笑着瞅她一眼,索性懒洋洋躺靠到床框上:得了吧,还装这忽然想起来的样子干嘛呢,很不必。说着抬手,自己冲着桌子勾勾手指,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就轻飘飘地飞进了她手里。
    梅花阑长长的睫毛一卷,很快勾了勾嘴角。
    庄清流却倒好两杯酒后,把一个酒杯兀自送进她手里,然后自己的杯沿儿微微倾斜,跟她吧唧碰了一下:来,干杯!
    梅花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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