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没来得及查清?庄清流问。
梅花阑点头:只查到了这姑娘家的酒因独有滋味,所以近两年颇有口碑和名气,刚赚了一些钱,盖了一处像样的房子,可在搬进去的第一晚,就被一把大火烧没了,姑娘的父母死在当夜,而她被卖茶的青年男子冒火救出。
庄清流立即接:所以她父母双亡,无家可归,刚好青年男子求娶于她,她便嫁了?
梅花阑:是。但这个卖茶的男子年纪不小了,我刚查到他早年就曾相中了卖酒姑娘,多次求娶,只是卖酒姑娘的父母多次以女儿年龄还小之类的话、一直在婉言相拒。
那就几乎不用查了,无非就是有两种图谋。鬼新娘一定提前了解的很清楚了。
梅花阑只是轻声道:嗯。
庄清流厌倦地从墙上迟迟收回视线后,忽地抬眼看了梅花阑一眼,问道:事情其实很简单很明显所以你已经有办法了对不对?
梅花阑点头:只是需要你帮帮忙。
庄清流没想到她需要帮忙居然是真的,不是刚烧窑造好了醋缸,于是很快问:什么办法,你说?
梅花阑一顿不顿地看了她一会儿,才缓慢道:你和我成亲,引她出来。
庄清流:
???
第63章
梅花阑目光轻轻跳跃了一下,听庄清流忽然问:大佬,你是怕我还不知道你的司马昭之心吗?
那是什么?眨眼。
庄清流:
梅花阑又看了看她后,居然一脸清心寡欲地直接点头承认了:是的,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见庄清流一副立马就要起身走的样子,梅花阑又伸手拉住她,满脸焉黄花一样地目光黯了黯,小声说道:不过你还能重新坐在这里,听我说这样的话,偶尔跟我一起吃顿饭,我也很高兴了,别的那些事,比如你哪怕不喜欢我,我也都可以的。
这番话说得声情并重,表情与语气同在,失落与黯然齐飞,看似在剖白自己,实际每个字都在悄无声息地往庄清流心里戳,差点儿当真成功地把她心捅个漏大风的窟窿出来。
看来不仅她自己学东西很快,某些臭流氓学起来更快。
庄清流酝酿半天,都没想出什么话能彰显气势,索性抛出一句:我是把你惯得要上房揭瓦了吗?
梅花阑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笑起来点了一下头:你以前确实很经常带我上房揭瓦。
庄清流心累地冲她摆摆手:大佬,你想点儿正事吧!这种事怎么假装成亲来吸引,那鬼新娘是傻子吗?
梅花阑道:很有可能。
庄清流:?为什么骂人。
梅花阑认真下来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很有可能。然后道,不为报仇,不为泄愤,吃力不讨好,且一定会引人来收服她这样的事,不是说她傻,而是没有一颗赤诚到实心眼的人确实很难做出来。鬼也一样。
她说得很委婉,实际意思就是,这个鬼新娘很可能是个心实锤的痴人,才会如此行事。
庄清流眼里风起云涌地考虑了片刻后,似乎同意了这个馊主意似的,问道梅花阑:那具体怎么做?咱俩儿忽然找个地方成亲,似乎吸引不来吧?还是说,你对我其实也是心有不轨,是个臭渣渣?
单说想成亲娶你的话,我确实上下几世都引不来她。
大佬又替自己见缝插针地美言了一句后,立马无缝衔接道:这个鬼新娘每次都是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出现,所以应该是哪里有喜事,她便会被提前吸引过来,在洞房前的白日查探虚实和有无沟壑,然后等洞房人少的时候,再进入屋内动手。
庄清流很快会意:那就是提前找一对儿有图谋的婚礼,白日让原新郎新娘一切如旧,等到洞房的时候,咱俩儿去偷梁换柱?
梅花阑目光温柔地一闪:嗯。
那可把你美坏了吧,这直接就到洞房环节了。庄清流笑了起来,故意瞧着她揶揄。
梅花阑也真心诚意地轻轻笑了几声,温柔看着庄清流:也并没有很高兴因为我不想跟你跳过,想要跟你都做一遍。
你维持点儿自己的形象吧!庄清流二话不说地手掌一盖,往她脸上糊了张手帕,才思忖问道:那怎么去选这种提前有所图谋的婚事?
梅花阑把她的手帕细细叠了,自顾装进袖子里,才低头,指指衣摆上的灵鹤。意思是她已经放了这些灵鹤,出去搜寻了。
庄清流低头看看:这灵鹤有多少?
很多。梅花阑想了下,笼统道,思归当初褪下的胎羽,比现在更细绒柔软,所以非常多。
那就是大概有十数万以上了,在金蝉镇内广撒网地暗中找,虽然可能很慢,但也绰绰有余了。毕竟这会儿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庄清流又想了想:提前图谋不轨的到底是少数,不会被找上的婚事应该是大多,所以这几日可以先让几对本来将婚事推后的新人正常成婚,也防止鬼新娘有所察觉,心生警惕。
梅花阑很快点头:这个很容易。
说着起身,瞬间带庄清流又从原地无声无息消失了。同时在她们走后,房内原本碎成粉末的门闩才又悄然凝聚起来,又轻轻一声咔哒,插回了门后。
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旭日很快刺出云层。
梅花阑依照灵鹤的回报,带庄清流接连走了几处人家,一一亮明身份又简洁地说了原委后,几户人家立即欢喜起来,很快纷纷表示这几日就会重新操办婚礼,同时还盛邀梅花阑当日喝喜酒。
梅花阑这人,用脚想以往都是不会做出这种略显叨扰之事的,不过这次忽然转头看了看庄清流后,点头应允:好。
因为庄清流这人,其实很喜欢热闹。前世未曾见过别人成婚大摆宴席,还很新奇地偷偷坐墙梁上看过,最后又略艳羡地从桌上偷过一壶喜酒,悄悄尝了尝。
我再多说一句,成婚是喜事,你们务必要确定,未对新娘有任何心存歹念之举。庄清流临走时都会这么再确认一遍。
几家人纷纷道:
哎呦怎么会,我儿和快要过门的媳妇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的,早已两情相悦多年了,要多般配有多般配!
我儿自小调皮捣蛋又是个懒虫,遇到这个喜欢的姑娘,才改头换面地稳重了下来,这几年还日夜用功地学了木匠的手艺,如今能挣钱养家了,才敢小心翼翼去提亲,把人娶进门欢喜和疼爱还来不及呢!
我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可惜从小就是个闷葫芦,只知道闷头读书,如今已经年快三十,将我们家里人都急坏了才说自己有个心仪的姑娘,偷偷喜欢多年连句话都不敢跟人家姑娘说哎呦,我们真是急坏了,早盼不得把人接回来好好过日子了!全家都会好好对待的!
虽然婚后生活千姿百态各说不清,但至少很多人刚刚成亲的时候,其实各自都是真心喜悦的。
庄清流从最后一家大门走出后,抬头看了眼红彤彤的朝阳,心想:真好。
接下来几日,成婚的几对新人都果然无事。只是灵鹤也暂时还没有寻到合适之人。
梅花阑也不急,每日带庄清流四处溜达,吃遍了这里好吃的东西,两人晨起同坐在树梢看日出,晚上又对影酒肆前尝酒,有时候深夜躺别人家屋顶瓦片上看星星,有时候白日进仙乐坊听曲这个主要是庄清流想听。
这一天日暮黄昏,格外绚烂的彩云霞光将整个金蝉镇都铺洒笼罩成了美丽的淡金色。梅花阑一时兴起,带庄清流上了郊外一座高峰,居高临下地欣赏整座小镇的风光。
庄清流被揽着在峰巅坐下了,才忽然发现整个金蝉镇的布局非常有意思,高高看下去,居然好像是一个八卦图的形状。
梅花阑在她旁边帮她拿着一包酱骨头道:就是依八卦图而建的,金蝉镇最早的一批人,曾用八头牛拉着犁,从镇里最中心出发,各自拉出了八条主干道,而从里到外又各有四圈环形路,环环相连,道道皆通,所以哪怕只是一个小镇,平日里却额外繁华。
庄清流立马伸手一指:那最中间的那两块儿地,岂不是很贵。
梅花阑居然点头:是的。我的。
庄清流:
她远远看着那两个地方,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有一只梦幻的灵鹤翩翩飞到了梅花阑耳边,似乎是在跟她回报什么东西。
梅花阑听了片刻后,长睫轻轻一动,道:找到了。
庄清流立马转头:嗯?
梅花阑很快将额头贴了上来,与此同时,几道对话声立即在庄清流脑海里响起,先是一个状似大夫的声音恭敬道:夫人,这几日天气愈加暑热,在下恐怕只能加重药的剂量了,不过之后好与不好,实在是不敢保证,还请您自行定夺。
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焦急道:我本想着这几日就尽快办婚事,帮延儿好好冲冲喜,未曾想镇上怎么的就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庄清流眼睛深深一眯:重病之人?娶亲冲喜?
另一道似乎是仆从的声音小心翼翼道:夫人,前两日镇上又有几人成婚,似乎都无事。而且那鬼新娘似乎不是人人都找的,我们小心一些的话,或许不会出事的。给公子冲喜要紧,等不得了。
梅花阑面无表情地抬睫,伸手一勾庄清流的腰,就带她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那个焦急的中年妇人犹豫片刻,咬牙道:那就立刻准备!明日就话音未落,忽然提高声音,你们是什么人?!
灵鹤传回的声音和庄清流耳朵听到的重叠在了一起,两人瞬息出现在一个颇华丽精致的庭院,让正说话的中年妇人骤然受了一下惊。
无论是住宅还是穿着打扮,眼前这户人家看起来应当都是怪富裕的,庄清流很快挑挑眉,不请自来地抬步上前:我是鬼新娘。
梅花阑:
妇人又惊又怒地大声吓道:你说什么?!
庄清流三两步走进她正坐着的湖心亭,悠闲地趴木扶拦上赏了几眼湖里的金鱼:我是鬼新娘,来要你儿子命的,怎么了?
胡说!妇人勃然变色,惊疑交加,气得嗓子都抖了,就算你是鬼新娘,你去报你的仇就是了,凭什么来索我儿
庄清流骤然扭头,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的话:当然是因为,你们做了亏心事啊。
妇人面色很细地煞白了几分,片刻后,语无伦次地指挥下人:这都是哪里来的人?!你们都是死的吗?快点把她给我轰出去!快
你敢。
庄清流忽地在扶拦上靠坐下,两条腿闲散地搭在一起,漫不经心瞥妇人一眼:你敢动我,你儿子今晚就死,敢不敢试试?
妇人又气又急,愤怒交加地几欲晕倒:你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庄清流这时又换了一副姿态,轻轻挑指勾勾,不问自取地让桌上一串葡萄飞进了她手心,满面春风柔和地吃了两个,才笑道:唔来救你们命的。
妇人看着葡萄起飞这一幕,脸色才全部变了,忽然小心仔细地看过她和梅花阑身上的九瓣梅衣纹,才又慌又乱道:你、你们是梅、梅
梅花阑只是持剑站在凉亭外,目光平静又冰凉地瞥了她一眼。
章台梅洲地界,禁冲喜和冥婚之事已多年,因为两者皆有损阴德,且极易生出厉鬼邪煞报复索命之事。
而眼前这户人,不仅犯了这样缺德的事,还直接一犯就犯进了梅花阑手里。可想而知,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所以忽然齐齐下跪的几人应该不是被大佬一个逼视的眼神儿看成这样的,大多还是因为心虚吧。
庄清流叹口气,又忽然弹着一块儿剥好皮的葡萄,慢悠悠飞送进了梅花阑的嘴里:好啦,端烛君,我们不是说了来救人的吗,这么吓人做什么。
梅花阑差点儿在人前没绷住神色,一眼又看得那些人把头扣到了地上,才尽量若无其事地垂睫,叼住送到嘴边的葡萄,吃了。
庄清流远远看着她,心里笑了一声,很快了解清楚眼前这户人家因是金蝉镇做米粮生意的,所以家境也算富裕。可惜家里独子却自小身体孱弱,几乎是抱着药罐子长大的,近半年来更是一病倒床头,愈发显出归西之像,所以母子两人才生出了要娶妻冲喜的念头,且是骗婚。
可想骗一个姑娘嫁过来,可能没几天就要活守寡,这已经是缺了大德。最重要的是这妇人颇歹毒,之前还随意跟反对此事的亲戚说过一句:她嫁过来,若不能为我儿冲喜,我儿去了,她要是个好的,也自该跟着去!有什么耽误不耽误一生的!
而了解清楚这些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十分顺利了
只是有一点,假冒新郎和新娘的角色该如何分工这似乎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庄清流不动声色地瞧了梅花阑一眼,不由陷入了微妙的沉思。而梅花阑的表情看起来,却似乎是庄清流当场往她头上盖块红盖头都可以,反正她都很高兴
不过碍于某莲身手时灵时不灵的,而鬼新娘的主要业务,是找各种丧心病狂的新郎下手,所以盖盖头这个角色,最终还是庄严地落到了庄某身上。
不过庄某觉着这不能说明且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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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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