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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重生](GL)——吹风成曲(15)

    我打算先挑战前辈,一是因为前辈声名在外,我仰慕已久,若是不出所料,除了当中旗杆,前辈是四个方位里压阵的,从您这里破局,我便不需要多废三番周折。
    二是因为马下我更善短刃,便是执剑都不喜长于三尺,而您一双神鞭伸缩自如,最长可达两米,正与我相克。柴筝一本正经说着相当气人的话,另外我不善下棋,因此挑第二种规则,到时就算赢不了前辈,我也想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大的能耐。
    柴筝有家学渊源,马上是柴国公手把手教出来的霸王枪,马下则一半承袭其母,一半另有缘分,她考武举时跟庄丽娘交过手,庄丽娘欣赏她,所以很明显放了水,两人勉强平手,但而今庄丽娘尚年轻,柴筝却多学了几年,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然而,当柴筝放平视野,才发现自己只能看到庄丽娘的腰部恍然想起自己才八岁。
    自己说出口的话,硬着头皮也要撑下去。
    庄丽娘不清楚柴筝这满腹懊悔不已的心思,被挑衅后的直观反映就是划下道来,小姑娘,出手吧,我让你三招。
    论经验,现在的柴筝不一定比她差,但力量悬殊,庄丽娘可以把柴筝摁在地上揍得那种悬殊,所以当她说出礼让三招时,柴筝也没有推辞。
    她桃枝一沉,人影倏地掠出,先是腾空一个折身,桃枝刺向庄丽娘肩膀,随即伸臂捞向地面的三角旗,手指即将触到旗面时,地面传来轻微耸动,竟将她的手指弹开了。
    第一招。
    不愧是老前辈。柴筝旋身再跃,她竟然在空中两次改变方向,桃枝也跟着易手,由刺变挑,从左三格的红旗位置瞬间转化成了右三格。
    庄丽娘脚下滑动,挡在了柴筝面前,她的脚尖轻轻落下,差点踩到柴筝的手指。
    第二招。
    啧,小姑娘这是输定了。卫队长还在跟柳传唠嗑,除了他,整个教武场上还聚集了很多人,都是被今日这番阵势吸引来的,上至一军统帅,下至火头军,清一色扒着花生看热闹。
    柴筝这一丢脸,可是要丢的三军皆知,无人不晓了。
    而场中央,柴筝并没有收手,轻巧巧的桃枝裹挟千钧之力,在撕裂空气时竟然发出宝剑龙吟,她的眉眼尽数低敛下来,只盯着庄丽娘脚底下的那杆三角旗。
    劲风扫至,庄丽娘不得不抬起一只脚避让,旁人看她,只见游刃有余,只有庄丽娘自己知道,柴筝这几步走得极巧且横,她刚刚并未站稳就被迫单脚着地,柴筝看准她失去平衡的瞬间,一手扯裤腿,另一只手用桃枝穿过旗杆,两者自下而上砸向庄丽娘腹部!
    这种打架方式简直不讲道理,并且柴筝方才还是飘逸轻灵的剑法这会儿又似个挟雷霆之势的棍法,倘若庄丽娘不采取行动,这一棍下来必吃大亏。
    逼得庄丽娘不得不倒退四步,拔出了神鞭,一鞭抽在柴筝肩上。
    柴筝使得还是去力,根本躲闪不及!
    柴筝道:第三招!鞭尾扫到了脖子,瞬间出血,而她肩上也早已皮开肉绽。
    庄丽娘承认让她三招,第三招时却被逼得直接出手,算起来柴筝这局没有输。
    只是被拔起来的那根旗子跟桃枝一并寿终正寝,两方巨力夹击下尸骨无存。
    柴筝挑起眉来,捂着肩膀抬头看旗杆顶,娘,刚刚柳叔没有讲清楚,如果守阵的人出了阵,是算我赢吗?
    庄丽娘低头一看,她刚刚那四步刚好退到了棋盘之外,整个西边算上被毁的那面一共九面棋子,现在都是柴筝的。
    算你赢!赵琳琅笑了。
    四周从刚刚开始就安静了许久,连剥花生的动作都停了,闻此言,竟然爆发出一片叫好声,有人掺和在里面喊,小公爷威风!
    柴筝没理会那些声音,也不管身后逐渐被血浸染的衣服,她依然抬着下巴,那赢家说话,我还要点红心。
    这下连庄丽娘的脸色都变了。
    她并不是怕输,小姑娘厉害,出其不意,赢得不算光明正大,但就是赢了,她喜欢这样求胜且不虚伪的人。庄丽娘只是担心,以柴筝现在的状态,半招就会被赵琳琅摔进泥里,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
    她与赵琳琅切磋,也是十局无一胜。
    小公爷别是个疯子吧?卫队长继续在柳传耳边道,都伤成这样了还要点红心,她不想活了啊。
    柳传咬着牙就是一巴掌呼上去,你是不是不说话不能活!舌头嫌多送人不好吗!就你嘴长,就你嘴最长!
    娘,我今天不点,因为我受了伤,我还得好好的去见爹跟临霜。柴筝迎着阳光笑起来,我也知道我现在打不过您,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没什么好丢脸的。但承认打不过不是我服输,娘,请您一定在高处等着我,我不会再输了。
    她这句话是说给赵琳琅也是说给自己听得。
    小姑娘脆生生的嗓音在教武场上回荡,她穿着红衣染着血,单薄的背挺得笔直,至此,似一柄直直插入大靖心脏的霸王枪,终此一生,搏个身家性命与海晏河清。
    ===第20章 第 20 章===
    话分两头,柴筝这边带着一身的血腥气,给自己赢到了出门的机会,伤也不记得养,上了药就跟大队伍一路颠簸,转眼已经十几天过去,阮临霜却堪堪噩梦中惊醒。
    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好好睡过觉,这会儿也只是抵着书假寐片刻,梦中并不安稳,阮临霜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外面正在下雨,雨势很大,已经四个时辰不见歇了,此刻刚刚近夜,书房中点着一盏灯,还是显得有些黑,视线受阻。
    阮临霜睡着之前手上拿着沾墨的笔,她压在手臂下的纸上通篇不过两个字柴筝,此时墨已经干了,笔的前端戳在纸边上,戳出模糊的墨影,她的目光中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是发呆般看着纸上的字。
    单这个名字,就能让阮临霜风雨中找一席立足地,阖眼睡上小片刻。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门开了又关,阮玉璋刚从外面冒雨回来,肩膀上淋得半湿,旧官靴也泡开了线,满身的狼狈。
    阮临霜手里拿着蜡烛从书房走出来,六年的时间,将她打磨得更加温润,鹅黄色的长裙在走廊中浮动,似一条轻巧的扇尾金鱼。
    她走到阮玉璋身旁,替父亲收起油纸伞,口中却问,粮仓是不是已经空了?
    大靖建国之初,虽然沿袭前朝的总督制,但总督并不直接统辖军队,而是位同知府长,若要跨州府调动军队,需要一方知府印与一方总督印方才奏效,钱粮、船只也是同样,所以总督虽然位高,但常常掣肘,阮玉璋任上六年干了几件大事,却也心力交瘁。
    譬如眼下,黄海驻军所有的钱粮都是两江州府直接供给,现在前方战事吃紧,木桑国大有今年年内吞下江南富硕之地的想法,屡次驱船来犯,有时候州府衙门里都能听见炮轰声但后方钱粮却断了。
    阮玉璋去函询问,得来的答复是,连年战乱,都由崇州府供养,崇州府不够,再向其它地区借调,至今已有十余年,两江州府都已掏空,近年又多天灾,洪水之患屡治罔效,粮食欠收,灾民流离,哪来的钱粮继续供给?
    这番话说得是冠冕堂皇,其实字字句句经不起推敲。
    的确是十余年前先帝下令,让两江州府直接供给黄海钱粮,京城不再拨付,但同时两江上交的税收减免,几乎是所供钱粮的十成,而海上能与大靖匹敌的国家不多,重兵力还是放在漠北诸城,两江州府不仅供得起,还留有余地。
    至于天灾水患,流民无食,阮玉璋也承认,但这个事他上任第三年就已经解决,接受流民的州府排在供给钱粮的末端,除非木桑军队已经打到家门口,否则这件事就与他们相关不大,并且国库还会拨粮济灾,不说人人一碗饭,白米厚粥总是有得喝,怎么会断前方军粮?
    只不过上面算计的精,两军交战的开销变大,也就意味着州府衙门不能贪或贪得少,否则就会出现漏洞,常年泡在米缸子里的硕鼠们就不想干了。
    的确是空了。阮玉璋看着小女儿叹了口气,一粒米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转移去了哪里。
    阮临霜沉默了片刻,她将手里的油纸伞放在走廊边上,雨水顺着外伞骨缓缓往下聚集,阮临霜的眼睛在烛光中隐隐发亮。
    她道,爹,我知道钱粮转移去了哪里。
    你知道?阮玉璋惊了一下,旋即恢复常态。
    他在两江之地步步为营,阮临霜也随之成长了很多,有时候阮玉璋甚至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当得不称职,才让女儿日渐寡言,心思深重。
    阮临霜从怀中掏出总督令,最近钱粮催得紧,父亲今早又说了要去粮仓中看看,连库房钥匙都预先拿到手了,我们的这位何贵何知府可是个人精,库里什么都没有还好,若是有,他再想隐瞒可就难了。
    你用了我的总督令?可今早到现在一直下雨,想要从远道手底下调兵根本来不及。阮玉璋忽然觉得有些冷了。
    我给柴筝寄信的那天,就已经做好了安排。阮临霜道,只要爹将库房钥匙拿到手,逼得知府大人不得不转移钱粮,那就可以半途劫住。
    是你安排劫了钱粮?!阮玉璋的声音艰涩,劫钱粮不是件小事,一旦何贵暴露,他完全可以推说钱粮放在库中不安全,之所以转移,防的就是军官暴动,他本身就具有这个权力,只要坐实了这是抢是劫,不是名正言顺的查,何贵就可以倒打一耙。
    阮临霜并没有慌,她抬手护住了摇晃的火苗,所以爹,您尽快回房将自己擦干了,今晚还有一场大戏要唱呢。
    阮玉璋半蹲在小姑娘的面前,这些事都是你自己想到的?
    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阮临霜微微笑起来,没关系的,我知道自己该走哪条路,也一定不会走歪,你放心。
    阮玉璋要知道她不想走歪的这条路是大逆不道,犯上作乱,得当场背过气去。
    女儿聪慧固然是件好事,但过于聪慧却难免惹人忧心,更何况阮玉璋还常常跟不上自家闺女的思维,这一步步死里逃生的局,倒像是阮临霜走出来的,而自己只不过是个无用的老父亲。
    霜儿,我担心的不是这些,阮玉璋苦笑,你做事向来心中有数,比我这当爹的还要沉稳些。我担心的是你忘了,你才十岁,你的身后还有个家,还有个我,就算今日天塌下来,爹都会给你撑着,你思虑不必如此周全
    我明白。阮临霜伸手,摸了摸她爹的头顶,我明白父亲会永远保护我。
    阮玉璋小小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闺女嘴上是这么说,心中却未必这么想,六年寒暑,与其说是自己庇护阮临霜,倒不如说是受阮临霜的庇护,这孩子的身上挑着看不见的重担,就算脸上在笑,却不见得开心。
    当初他们刚来这里,因两江势力盘根错节,就连阮玉璋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但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姑娘却似乎永远坚定,她抱着书往门口一站,州府里来的轿子都能被她两句话劝回头,还不得罪人。
    外面的雨势滂沱,烛光在阮临霜手中晃动,她的肩膀瘦削单薄,脖颈与背呈一条直线,目光却微微低垂着,柔弱中包藏着三分倔强,爹,恐怕你要受点委屈,来不及擦干头发了有人到了家门口。
    阮玉璋的耳尖一动,雨声之外传来马蹄与嘶鸣,随后自家朱门被扣动,内外响成一片,来者不善,几乎将门上铜环给扯了下来。
    总督府设立在苏州境内,阮临霜劫得便是苏州府钱粮,这会儿人家大刀阔斧的杀到,几乎就是个前后脚的功夫。
    管家匆匆自内堂出来,他往走廊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就去开门,口里说着,慢点慢点,这可是总督府的大门,砸坏了是要赔的。
    随后又换上一副笑脸,各位官爷不知是做什么的,这般凶神恶煞,倒像是准备抢了我们这一穷二白的小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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