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鸣。
官鸣正专注傻笑,忽然听到讲台上江老师喊自己的名字,闻声转过头去,只见令人闻风丧胆的江大魔王这会儿果然脸色冰冷地看着自己。他被冻得一激灵,赶紧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江、江老师!
认真听课。江易知用粉笔轻敲黑板,淡淡地说道,坐下吧。
虽然江易知没有说什么重话,但官鸣坐下之后再也不敢转过头来搭林谦树的茬了。
作为一个善良懂事的学渣,林谦树深深地明白自己听不懂也不能影响别人听课这个道理,于是只能郁闷地一个人玩起了笔。
讲台上,江易知观察到台下角落里两人不再说话,收回视线,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黑板上。
江易知讲了三道例题就停了下来,他把一早准备好的卷子分发下来,对众人道:上节课的卷子已经委托班长下发了,全对的可以做这张试试,有疑问的自行提问。
林谦树觉得这样的安排挺合理的,起码不用自己再上讲台说什么。他正想着,忽然看到身旁一帮人哗啦一下站了起来,转眼间就把自己这张桌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领头的是个女生,她把一张批改过的卷子摆到林谦树跟前,指着一道被圈起来的题目问他:林老师,这里既然f(x)是严格增函数,为什么矩形的整点不能包括0?
增函数还有严格和不严格的区别吗?函数现在不画乌龟改画正方形了?林谦树傻眼了,感觉自己仿佛穿着新手村装备在高手竞技场里装NPC。
排女生后面那个见林谦树久久没有回答,不耐烦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问题林老师肯定是觉得太简单了不想回答,你赶紧走吧,等会儿我告诉你为什么说着,他把自己手中的卷子叠到了女生的那张卷子上面:林老师,看我这道!四阶幻方的变换顺序为什么不能调换位置?我计算了一下答案似乎是一样的啊?
林谦树继续傻眼,这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数字在他眼前跳起了舞,若是耳边再响起个唢呐声,他能自己把自己送走。
还有我
还有我
嘈杂声不绝于耳,头昏脑涨间林谦树忽然听得一声天籁。
林老师今天不舒服,所有上星期卷子的问题由我来解答。站在讲台上的江易知说。
江易知的声音一出,原本热闹的教室再次安静了下来。所有挤在林谦树身旁的学生都拿好了卷子,带着几分畏惧的神色排着队走到了讲台边上。
带头的依旧是那个率先朝林谦树提问的女生,她小心翼翼地对江易知说:江老师,上星期的答疑课是林老师给我们上的,这张卷子也是他批的
我知道,江易知波澜不惊地说道,不过卷子我也有批,你们错在哪里我也清楚。
他看向女生,对她说:汪思妤,f(x)是严格增函数和矩形的位置没有关系,你的错误是第二步计算中把+1给省略了,所以始终得不到a的位置。接着他又看向女生身后的男生:郎先达,再去读一读题干中对于幻方的相关定义。
江易知一个一个名字叫过去,精准地点出了每个人在卷子中的问题,竟然没有一个人的名字和错误是对应不起来的。三分钟的时间,原本在讲台边排起的长列就被清空了,所有人抓着卷子有些羞惭地回到座位上,一脸苦大仇深地继续和错误作斗争。
林谦树看得目瞪口呆穿越之前,他起码也上了将近十年的学,可从没有一个老师答疑的时候是像江易知这样的,能一句话解决的问题绝不多浪费第二句,而求知的同学们也都瑟瑟发抖,看上去对这样的模式既不敢反抗也不敢不习惯。
官鸣倒是没有提问,他已经咬着笔杆开始做刚刚发下的卷子了。
林谦树没事做,干脆又去找官鸣聊天:你没有问题吗?
官鸣从卷子中抬起头来,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上周那张卷子挺简单的,我做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难题。言下之意是并不知道同学们为什么有那么多问题。
行吧,原来这个蓝眼镜小伙还是个学霸。林谦树叹了口气,想起刚刚他夸奖江易知上课深入浅出,条理清晰,大概也是跟他自己聪明的小脑瓜有一定关系的。
不过江易知这么讲,大家真的听得懂吗?林谦树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坐在他前排的少年大概是听到了后排老师的牢骚,偷瞄了一眼讲台,发现原本站在讲台上的江易知不知何时消失了,抓紧时间回过头来和林谦树搭话:江老师上课还行,但论答疑,江老师真的比不过您啊。
他面露苦色,把刚刚在江易知地方挨了喷的卷子又递回给林谦树:江老师讲题速度太快了,大家有点跟不上,还是林老师您这样一步接一步的详细步骤适合我们这种刚接触竞赛的小白。
林老师,少年试图用闪亮亮大眼攻势打动林谦树的心,您就给我讲讲题吧!
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甚至夸自己比江易知还要厉害,林谦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爽。但他也明白,今天这个逼他注定是装不了了。他叹了口气,穷尽毕生演技用右手捂住额头,轻嘶一声:哎哟,我这脑袋又疼了不行不行,今天看了文字就头晕!
一阵热的水蒸气从耳畔划过手背最终停驻在了桌边,林谦树的桌上多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
提前看到人来的少年已经飞快地卷起卷子溜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江易知放下水杯,低头与神色迷茫的林谦树来了个对视:头疼的话就喝点热水。
他走到前排,把努力缩小存在感的少年手中的卷子抽过来,仔细地浏览了一番后,把卷子平铺在课桌上,单手拔开笔盖,用水笔在卷子上写了一行公式:试试用这个公式来解。
少年将信将疑地接过笔,尝试着用江易知刚写下的公式往下做,一开始动作显得迟疑而滞缓,接着便越做越快,到最后刷的一下放下笔,用激动的声音说道:答案是6!
嗯,对了。江易知点点头,声音中依旧听不出有多激动,以后遇到这种问题就用这个公式吧。说完,他便又回到了讲台上。
林谦树摸了摸微烫的杯身,思绪有些凌乱江易知这是在替自己解围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你化归了吗?
明天不更新,因为明天有一个重要的工作要做_(:з」)_
期末快到了,我接下去的更新时间很可能会不太稳定,骚凹瑞,土下座
第16章 他给我做饭了
接下去的做题时间,江易知也在讲台上低着头刷题。林谦树自然刷不进题,只能又无聊地凑到官鸣身边去看他做题。
蓝眼镜小孩被林谦树盯得不自在,抬头看一眼讲台,悄悄问林谦树:林老师,您有话要对我说吗?
林谦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不很想在充满学霸的地方做个弱智。他托着下巴,挖空心思找了个他认为能和官鸣聊得上的话题:你很崇拜江易知?刚刚上课的时候,林谦树就留意到,官鸣就连抄笔记的时候眼神也是亮晶晶的,满是对江易知的崇拜。
官鸣点了点头,脸颊微微泛红,低声回答林谦树:江老师很厉害,什么题都会。
林谦树识趣地没问他崇不崇拜自己,感觉问了也是替另一个林谦树问的。他想了想,转而问起另一个人来:那你认识江易行么?
没曾想江易行三字一出,原本还处在小害羞中的官鸣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眼神冷酷起来,声音也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不认识。
哦,林谦树无聊地转了转手里的笔,那就是认识了。并且能让官鸣情绪失控到这样的地步,江弟弟和他大概也是属于仇人那一挂的。
官鸣自己显然也意识到了情绪的失控,于是只能说实话。只是张开嘴,嘴角就不自觉地向下撇:好吧,他是我初中同学。
林老师,你离他远一点,少年用认真的神情面对林谦树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崇拜哥哥,却对弟弟没有任何好感,这样的情形说起来是有些奇怪的。林谦树还想再问两句,余光感知到江易知做完题搁下笔再度站起身来,便闭上了嘴,假装对保温杯上的花纹感兴趣,不再打扰官鸣做题。
林谦树这一发呆,就磨到了这节课结束。
下课铃声响起,江易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讲台上的教具,对台下的学生们道:下课吧,明天班长把卷子收齐之后交到竞赛组办公室来。
林谦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忙不迭地也收拾了桌上零零碎碎的东西准备离开。
江易知已经走到教室门外了,教室里却只有林谦树一个人突兀地站着。林谦树收拾了一会儿觉得奇怪,伸手戳了戳还在低头刷题的官鸣:你们怎么都不走?
官鸣推了推眼镜,对林谦树说:我们一般刷完题再走。
刷完这一套?林谦树登时肃然起敬:这得刷到晚上吧?
要不然明天一个班一个班收实在太麻烦了,官鸣又推了推眼镜,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再多刷一套有意思的题。
林谦树觉得学霸的脑回路果然和正常人的不太一样,嫌收作业太麻烦就选做完再走,而觉得麻烦的理由竟然是妨碍刷题。林谦树回想自己上个月为了躲个化学周测似乎还装胃疼在医务室躺了一下午,和这群学霸的思想觉悟差得可不止一星半点。
你们加油吧。林谦树对官鸣竖了竖大拇指,哦对了,你的奖品老师也准备好了。他把教辅书往自己腋下一夹,俯身凑近官鸣,压低声音说:送你江老师亲手写的数学卷子,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蓝眼镜少年的眼睛顿时迸发出金光,看向林谦树的目光也变得狂热起来。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语气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喜欢!谢谢林老师!
喜欢就好,林谦树拍了拍官鸣的肩膀,明天来我办公室领取你的奖品。
收获了小男孩同样崇拜的目光,林谦树踏着轻飘飘的步伐走出了教室。
教室外,江易知正凭栏远眺,晚风拂过他的衣角,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的肩膀上,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神秘的金边。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去,正巧撞上林谦树略带惊慌的目光。
整理好了?江易知走到林谦树身边问他道。
林谦树点点头,有些不自在,稍稍退开一些距离来:本来也没带什么。
暗芒在江易知的眼底一闪而逝。再抬头时,青年的眼神又恢复了古井无波。他对林谦树说:去买菜吧,你今晚想吃什么?
虽然之前在看微信聊天记录的时候,林谦树就知道了两人一起住的这段时间里,饭都是江易知做的,但听江易知亲自提起来却还是两天来的头一遭。于是他的神情就显得有些微妙。
林谦树没有回答,江易知便自己做了决定:咖喱牛腩、番茄虾滑汤和地三鲜,可以吗?
光是听江易知报菜名,林谦树口中就不自觉地开始分泌口水。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矜持地回答道:我都行,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当然,实际上林谦树在心中已经疯狂点头了,这三道菜都是他最喜欢的,随便挑一道给他就能下一碗饭。
那就这几道吧。江易知拍板道。
两人离开学校,江易知主动提议打车出行。林谦树正愁公交车挤得恶心,从善如流地点头附和,于是两人打车到离小区最近的超市下了车,一起进去采购晚餐用的食材。
穿越来才两天不到,林谦树还没进过大型的超市,这会儿走进门就是看什么都新鲜,尤其是门口四个自助收银的柜台,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走了。江易知拿了个篮子,回头见林谦树掉队,叹了口气,干脆过来扯他走。
林谦树跟在江易知后面见他动作熟练地拿这拿那,似乎并没有要用到自己的样子。他试探着问道:还缺什么,我帮你去拿?
江易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清单,说道:拿完了,结账去吧。
最终当然又是江易知付的钱。
林谦树有些不好意思,最近两天在食堂吃饭也好,出门坐公交也罢,两人中花钱的似乎一直是江易知。尽管两人有两硬币之仇,这会儿江易知请了那么多东西也该还清了。
胡思乱想间,江易知已经拎起结完账的食材往外走了,林谦树只能追上他,主动抢着去拎袋子,一边和他说道:明天我来付吧。刚才观察付款时林谦树发现,现在结账居然能刷脸支付了,这对于完全不知道自己银行卡密码的林谦树来说可谓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林谦树说完话,立刻感觉江易知看向自己的目光又变得幽深起来。
自己抢着付钱也是错的吗?林谦树有些心虚地摸了摸后颈,避开了江易知的眼神。
给自己留点,江易知说,月初你交给我的工资够花。
这句话的信息量更大了。林谦树倒吸了一口凉气,千算万算没有意料到自己居然把工资上交给了江易知作两人共同的生活开销基金,甚至还要江易知反过来劝自己留点零花。
自己这是把江易知当爹了吗?林谦树回想了一下带着明女士在国外浪的老林,聊天记录里最多的一句就是有问题找小江,敢情老林是把江易知当同辈人了。
那行,林谦树尴尬一笑,那明天还是你付吧。
两人沉默地走回家,江易知拎着那一大袋食材进了厨房。林谦树本想跟进去帮忙,却被江易知指派了个其他任务去阳台上收衣服。等他收完衣服,动作笨拙地叠起来收拾好,厨房里已经飘出了诱人的饭菜香。
林谦树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饿,顺着辘辘饥肠走到餐桌前,江易知正把最后一道咖喱牛腩从厨房里端出来。
吃饭吧。江易知把碗放下,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林谦树跟着坐下,提筷尝了一口味道最为浓郁的咖喱牛腩。牛腩入口,一瞬间就把林谦树的味蕾给俘获了。他的眼睛蓦然亮起,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残留的咖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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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懂欧几里得了吗——时岁邪(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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