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倾叹了口气,扬眉道:不回客栈也不是不可,但有一个条件。
只见罗铮眼睛一亮,面色流露出一丝欣喜。
赫连倾这才慢悠悠道:唐逸留下的方子还差几日,我们从今日夜里开始,差几日便做几次。
见人表情愈发僵硬,赫连倾状若无睹地补充道:明日夜里减一次,以此类推,直到药方到日子为止,如何?
罗铮脸色略黑,额角青筋猛跳,似是没料到那座上之人会如此直白地将那种事谈作条件。
眼看着赫连倾唇角微勾,愈发得意,罗铮暗暗咬牙,唐逸的方子少说还有半月的量!
属下告退!罗铮叩首轻轻一磕,起身离开。
赫连倾见人逃也似的走了,摇头轻笑,眯眼暗骂道:如此不识好歹,这笔账秋后再算!。
罗铮头也未回,连正门都没走,几步腾挪着轻功飞出去了。
逃得太急,并未发现暗处一双琥珀色俏丽双眸将他一闪而过的身影尽收眼底。
律岩公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白云缪食指轻拨,缓缓地转着手上扳指,一脸笑意地问道。
自然是做生意。律岩甫一落座便开口道。
哦?白云缪依旧笑着,我这儿的灵津续脉散所剩不多啊
律岩冷哼道:那药于我已毫无意义,若是这笔生意成了,之前那些我一并还你也无何不可。
白云缪奇道:是何生意?公子不妨直说。
我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与赫连倾的关系。
什么人?
他的暗卫罗铮。
白云缪想起之前在比武场出现的那两名护卫,不动声色地问道:公子武功卓绝,心思机敏,区区一个暗卫哪里用得着求人去查。
我自有其他事要做,律岩不多解释,只补充道,赫连倾的武功非同小可,若派人跟着他,并定会被发现。
那要如何去查?白云缪明知故问。
白兄手中还有枚上好的棋子,不是吗?律岩眼窝深邃,唇线分明,笑容带着魅惑邪气,声音却阴沉冰冷。
白云缪不禁在那一笑中失了神,转瞬间移开视线,接道:这于我有何益处?
白兄放心,这笔生意于你是百利而无一害,因为我们共同的目的,都是让赫连倾死无葬身之地!
恨意让律岩的姣好面容结了一层冰,白云缪乐得获此助力,当下也不问缘由,只问条件。
律岩未有犹豫,冷笑道:条件是让我亲手杀了他。
白云缪的确想杀赫连倾,但是谁动手并无所谓,然而律岩的话若有半分虚假,行差踏错了一步,便有可能满盘皆输。
见白云缪未回话,律岩心如明镜,道:白兄不必多虑,赫连倾与我有弑兄之仇,我必定要用他的命来告慰兄长在天之灵。
白兄若是不相信,这笔生意在下与别人谈便是。律岩说着起身欲走。
律岩公子说笑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只是在想如何去试探赫连倾罢了。
白云缪又道:明日便让陆夫人去看看,一有消息便知会于你,如何?
有劳了。律岩自有计划,当下也不多说,拱手告辞。
第二日,赫连倾一早便感觉到屋外多隐藏了一人的气息,待白府丫环按时添水换茶鱼贯而出,才出言把人叫了进来。
属下是清早从客栈赶来的。罗铮进门便解释道。
嗯,赫连倾不觉好笑,勾着嘴角将侍女刚倒好的茶递了过去,昨晚睡得可好?
唔。罗铮接过茶盏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尽,然后才点了点头。
赫连倾眉头一跳,甚是可惜那盏好茶。
渴了?说着又给添了一盏。
罗铮又吞了两大口,才道:不渴,多谢庄主。
赫连倾甚是无奈,眼前人约莫是喝了药就赶紧跑来了,于是开口吩咐他坐下。
罗铮脖颈处的伤口已然愈合的差不多了,便早早摘掉了碍事的布条,现下看着只有隆起的扭曲伤痕,中间夹杂着新生皮肉的嫩色,有几分丑陋,有几分骇人。
赫连倾按着罗铮的肩,把那些伤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心底暗忖,不禁皱眉。
甚至对唐逸的回春妙手产生了怀疑,就为他承诺的那句不会留疤,可现下看来,那疤痕长得十分肆意自由,丝毫没有被克制的迹象。
罗铮见他眉头微皱,有些不明所以,又怕他是不满自己私自摘了布条,咽了咽口水开口解释:属下看伤口长好了,便把布条摘了。
嗯。
看人并未有何不满,罗铮便安静下来。
就像他不知自家主人是在想伤口留疤的事,那做庄主的也不知这些伤疤之所以如此狰狞,只是因为自家暗卫嫌弃那盒生肌玉露膏的味道过于甜腻而未用过罢了。
倒是让唐大神医结结实实地背了个黑锅。
未纠结很久,白府的侍女便上门送早膳了。
不得不说,白云缪面上功夫做得极好。日日膳食丰盛美味,侍女下人少言守礼,侍奉宾客从无怠慢,无事时也从不靠近打扰,如此安排周到至极。
于是在赫连倾要求再添一副碗筷时,发现那侍女边应声边不着痕迹地看了罗铮一眼,赫连倾只作未觉,唇边渐起一抹冷笑。
与罗铮的关系他自来是从心所欲,既未想过遮掩与否,也不顾旁人知与不知、看得出或看不出,若有人想利用这段关系做点什么,他亦绝不会允许。
只不过,为此横添的许多麻烦却是无可避免。
果不其然,早膳刚过,尚未出门,院里便来了以为不速之客陆柔惜。
罗铮跟在赫连倾身后,恢复了往日的严肃面容,掩盖了心底对那假陆夫人的十分厌恶。
倾儿,可用过早膳了?陆柔惜上前一步,与赫连倾并排往外走。
赫连倾点头,不带情绪地问道:母亲有事?
陆柔惜笑容盈面,说道:整日待在白府,颇有些烦闷无趣
见赫连倾未接话,便接着道:连日来母亲也未见你几面,今日想陪着你去比武场看看,听闻今日各门派便开始预选了。
比武场喧闹危险,不要冲撞了母亲才是。
赫连倾说着侧头吩咐道:待会儿守在夫人身边。
是。罗铮沉声应道,眸中却有一丝寒光闪过。
陆柔惜却笑着说:无妨,还有倾儿在身边呢。
由于是预选的日子,比武场内的气氛比照之前要严肃正式了许多。
几家名门与大门大派均分选了独立的看台,各看台之间也预留了些许距离,给足了各位家主和掌门面子,今日还立了帷幔,遮去了夏日浓烈的阳光。
尚是预选,即指各门派内部先决选出一名代表参加五日后的初选,届时再与其他门派的高手进行对决。
有些门派推选的人数众多,因此比武进程排了满满一天,而有个别只推选一人的门派,便无需参加预选,今日权当是看个热闹,也了解了解其他门派的武功路数,好为初选做些准备。
麓酩山庄的看台上今日端坐了两人,一位丰神俊逸、潇洒决然的公子,一位貌若仙子,盈盈浅笑的美妇。
众人皆知,那美似倾城的女人,必是赫连庄主失踪了十五年的生母陆柔惜了!
窃窃杂谈分毫不影响看台上美妇的心情,未将注意力放在几家各自争鸣的比武台上,陆柔惜浅浅地饮了一口茶,继续与赫连倾闲聊。
倾儿可有意参加五日后的初选?
赫连倾摇头道:我无意做盟主,也已答应白兄助他登上盟主之位。
话虽如此,可照倾儿的武功,必定不比任何世家名门的高手差。
罗铮闻言颇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随后暗自瞥了一眼站在陆柔惜身后的侍女,恢复了面无表情。
赫连倾听后却无反应,只道:赫连家先祖所创,父亲毕生所学,孩儿自然不敢怠慢。
陆柔惜极好地演示了一闪而逝的尴尬,蹙眉道:倒是苦了你了。
赫连倾不答,她便也沉默了下来。
不多时陆柔惜突然开口,问得赫连倾蓦地一愣,只听她说
倾儿今年已是二十有二,可有心怡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刚写完,来不及检查了,可能会有错。
这几天在反省,为什么当初因为喜欢才开始做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了负担。
第58章 做戏
赫连倾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转回头缓缓道:自然是有的。
只可惜不是姑娘。
赫连倾眉梢弯了弯,借着喝茶的动作掩去唇角笑意,脑海里哪有什么姑娘的身影,一幕幕尽是某个精壮男人一脸懵懂的样子,也不知站在身后的人现下是个什么表情。尽管他很想回头看一看,可也只能不动声色地将茶杯放回原处,做出一副观战模样,心下却盘算着今夜或可到恒莱客栈留宿一晚。
罗铮可以敏锐地察觉到陆柔惜的侍女状若无意的视线,却察觉不到赫连倾心中所想。他面无表情的立于原地,眼神却停留在赫连倾的背影上,片刻后,才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那是从不曾,以后也不会属于自己的人。
总有一天,待这一切都结束,他或许有幸能一直守护在庄主身边,见到他娶妻生子,或许更幸运些,能为庄主而死。
不知庄主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他会与什么样的人携手终老
许是一位,也可能是几位,依庄主的相貌家世,门当户对的世家千金就算做妾怕也是愿意的。
这些仿佛已成既定事实,即便不用想,罗铮也是知道的。
似是没察觉到心底的那丝失落,罗铮回了回神,面色又添了几分肃气。
赫连倾若是知道此时身后之人做此般胡思乱想,恐怕又要头痛,却也怪不得任何人自始至终,只要他少给一分,罗铮便连半分也不会多想。
甚至,连赫连倾明确给出的那一分,都会被罗铮主动想少半分
只是现下,赫连倾还未察觉这个日后会让他哭笑不得且费尽心力的问题。
听了赫连倾的回答,陆柔惜甚合时宜地露出一脸喜悦,追问道:此话当真?
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哪家的千金?
赫连倾兴趣寥寥地看着台下,道:日后若有机会,介绍母亲认识便是。
如此甚好,她掩口笑了笑,接着道,想必也是个不可多得美人罢。
赫连倾闻言嘴角不禁勾了勾,轻叹:嗯,不可方物。
陆柔惜从未见过赫连倾作此表情,登时一愣,开口便道:倾儿实该多笑笑。
赫连倾表情一僵,转头问道:孩儿笑起来,是像父亲多一些,还是像母亲多一些?
陆柔惜捏着帕子的手指倏然紧了几分,面上却一片慈爱,停顿了一瞬道,是像你父亲那般既英气又温柔。
是么?赫连倾缓声道,可我已经快忘了父亲的模样了
陆柔惜看着微笑着的赫连倾,却无法从那双清亮的双眸中看出一点笑意,她勉强按下心中惊悸,笑着柔声道:你眉眼像我多一些,但轮廓却更像你父亲,笑起来尤其
赫连倾听得一阵恶心,失了追问的兴致,转开头打断道:母亲倒记得清楚。
他看着远处,低声问道:若事先不知我身份,母亲会认出我吗?
陆柔惜倏一愣怔,接道:当然。
赫连倾笑了笑,不再出声。
即便知道这女人只是个冒充的,但看着那张深刻在脑海中的面孔时,他依然会忍不住想起那总是轻声细语的、温柔恬静的温婉女子
紧随其后的,便是无边的恨意与不知寻往何处的迷茫。
还有一丝难以忽视的惊惶源自于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了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恐怕再也找不到母亲了。
陆柔惜一早跟着赫连倾到了比武场,却远不是为了看比武打斗,现下坐在看台上勉强维持着镇定,心里却愈发慌乱起来。自从她与赫连倾母子相认后,就很疑惑他为何从不问自己当年之事,也不问她莫无悲都做过些什么,她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也未派上过用场。
赫连倾对于她这个母亲决不可说是亲近,却也未有明显的排斥,初时只以为赫连倾年幼便与母亲分开,才导致他的疏离。可几经相处,她却觉得,在赫连倾身边常有一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他一定是发现了!
陆柔惜再也坐不住,她扶了扶额角,推说劳累,而后带着侍女匆匆离开。
赫连倾面色冷然,端坐原位,看着热闹的比武场,突然变得极度不耐烦。
眼见皆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倒不如一遭屠戮了干净。
心随意动,面前的比武场在赫连倾眼中已是弥漫着血雾的修罗地,台上的武者一招一式忽然变得缓慢无比,赫连倾手指一动,像是下一瞬就要将众人摧为白骨!
庄主?!
罗铮心惊于赫连倾突然溢出的滔天杀意,低唤几声皆无回应。
身前人磅礴的内力瞬间带来的窒息感让罗铮心底猛然一沉,未顾忌太多就紧紧抓住了赫连倾的胳膊,催动内力试图将其引至丹田,可这无疑是不可能的。
可此时的状况明显不太正常,为避免引起附近之人的注意,他跪在赫连倾身边,克制着低吼道:庄主!
手臂仿佛被铁钳箍住,还有一丝涓流般细弱的内力妄图窜进自己的经脉,赫连倾猛地转头,罗铮担忧的神色蓦地撞入眼中,在神智几乎崩断的瞬间,眼色清明起来。
罗铮眼看着赫连倾眼中的血红迅速退却,忍住那股霸道内劲冲撞肺腑的痛意,一颗心却始终悬而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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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空流连[忠犬侍卫受]——园葵(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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