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王:皇上明察。
他本来也没觉得是说自己!
总而言之,皇上执意前往喻府探望,展清水也拦不住。
他只得一面跟紧皇上,说实在要出宫也行,怎么也要先安排一下护卫,一面叫小宦官赶紧去司礼监找沈无疾。
沈无疾听了这事,倒是来了兴趣。
这就真可谓是瞌睡时有人送枕头咯。
他装模作样道:唉,皇上仁厚,待老臣更是体贴,有尧舜之德啊。还请展公公万分必要调派好人手,护好皇上安危。
这话就是让皇上去了。
展清水接得小宦官传来回话,见沈无疾也没有随行的打算,心中就犯起嘀咕来。
有什么计划,也得事先说声啊罢了,怕是小宦官传的话,他有所不便。
沈无疾其实也没什么计划,他就是早皇上一步知道了喻怀良中风的消息,更早他人许多步地想到,若他是喻长梁等人,实在要对洛金玉下手,就只有这个好机会了。
君天赐这人混账归混账,可他每日风雨无阻地殷勤接送洛金玉的事儿,沈无疾能察觉其中深意,因此他只和洛金玉借此撒撒娇,并没有竭力阻止。
加上锦衣卫高手暗中守护,且喻长梁那边必然也不太乐意弄得满城皆知,因此需低调,如此一来,就很难找到机会对洛金玉下手。
至于在皇宫里,那更是不好动手了。皇宫是沈无疾的地盘儿,要能让洛金玉在这儿出了事,他沈无疾把自己名字倒过来写。
喻阁老如今出事,以洛金玉这呆子性情,若得知了消息,必然还是会去探望的,也不管人家如今怎么嫌自己,自己和人家正结着什么梁子这呆子那一码事归一码事的理念,沈无疾都理解得很费劲,那他觉得这世上怕是没几个人能理解了。
而喻家有个疯子,若是借疯子的手做事呵呵。
如今傻皇帝自告奋勇要去顶这一刀,沈无疾自然无有不愿意的,他愿意极了,他就等着看喻家怎么死。
洛金玉接到喻阁老中风的消息,果然如沈无疾所料,放下书就要立刻去喻府拜访探望。
西风急急忙忙拦住他:您不是正查他吗?
还没查出来。虽已察觉事情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究竟没落到实处,还未有最终的结论。洛金玉解释道,何况他是我父亲的老师,对我亦有翻案之恩,公事归公事,我与他究竟是有私交渊源的,他如今竟有中风,我总是要去探望一下。
西风也是服了自己干娘这脑袋瓜,说聪明那是绝顶聪明,说糊涂嘛也是绝顶的糊涂!
他叹道:您这么想是没错,可其他人都是俗人,不见得这么想。若您去了那儿,他们故意给您难看怎么办?
干爹将干娘托付给自己好好照顾,可不是要看到干娘受人刁难白眼的。干娘是读书人,又不是自己和干爹这样的奴婢,天生伺候人,看人脸色的
若是叫干娘受了委屈,西风觉得自个儿可没脸面去见干爹了。
我不去,是我失礼。若他们公私不分,那是他们无理,因此给我难看,亦是他们无礼,与我何干。洛金玉道,我知你担忧,可不必担忧,你留在家跟着先生继续学写字,我大约傍晚前就能回来,晚饭留我一口。若我到饭点没回,你们就先吃,不必等我,我回来热热就行。
都什么时候了,您倒是关心吃饭!
西风头疼得厉害,可拿自个儿干娘着实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倒是洛金玉临出门了,忽然发生许多小插曲。
一时是有人敲门,说是邻居,来借盐的,西风去给他拿了,他又说想一起借点柴火。西风不在身边,洛金玉也不好干站着,只好先不出门,领着这人去院中拿柴火。
拿完柴火,这人说,看洛金玉必然是个读书人,他平生最尊崇读书人,他也爱读书,可囊中羞涩,家徒四壁,没钱买书,如今腆着脸问问能否借书一看,看完必还,一定还是完璧归赵。
洛金玉哪有不应的道理。因是牵扯到书本,西风又不懂这些,因此洛金玉只得亲自领这人去房中,问过他的识字程度与喜好,为他推荐了好几本书。
这人将书揣在怀中,又恭敬地问了些问题,听着洛金玉在那耐心讲解,心中不由感慨:以前只听洛公子威名赫赫,今日一看,怕是被沈公骗回家的是不是有点儿太好骗了?
洛金玉平生自己好学,也很爱看到别人有好学之心,何况此人虽看着是个粗人的样子,举止言语间虽很直接,有些粗鲁风气,却对自己竭力表现出了尊重,因此洛金玉越发觉得这是个爱读书却被贫寒家境耽误了的人,便更是待他亲切热情,不仅借书,还将自己用旧了要换的毫笔与西风卖岔了的纸也送他。
洛金玉倒是坦然,道:笔是我用旧的,可你拿来练字,恰好是合适的,也用不着非得买新的,浪费钱银。
他小时候舍不得纸笔,还曾效仿古人,拿树枝在地上比划。
后来入读各学堂,同学们有家中富裕的,笔写旧了就扔了换新的,他便去捡回来用。
见状,也有嘲笑他的,也有敬佩他的,要送他新笔,他却又不要,只要人家不要了的旧的。因此,这些同学越发敬佩他,笔也不扔了,用旧了就直接送给他。
其实,说来说去,收人旧物使用,就怕这人心里不乐意。
可洛金玉半点不乐意也没有,他十分感恩,每每收到旧物,仍如收到新物一般感谢。
这锦衣卫抱着一堆东西,笑道:是,是,公子太有心了。
洛金玉勉励他道:吃穿自然重要,可人若能多读书,则更是使生命多一层光辉。无论是何行当,多读书,总是没错的。他说着,想起某人,轻轻咳嗽一声,道,却也要读好书
某人读的那些,就难等大雅之堂了。
洛金玉究竟还是在骨子里有正统文人的清高,读四书五经长大的,对待话本之类,如今虽不像以往那么视若猛虎,却仍是存着不少偏见。
对此,沈无疾也说过他。又不是人人都跟他似的石头一块,没滋没味的别人看个话本子,听个戏,怎么了?人活着都这么苦了,不许人高兴高兴?
洛金玉觉得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可还是持保留意见。
这事儿在夫妻之间来说,也不是什么非得争出对错的,因此两人偶尔论论就罢,没认真吵。
锦衣卫回想了一番自己看过的春宫册子们,摸了摸鼻子,敷衍地说:噢知道了
这事儿就算完了。
洛金玉送这位邻居出了门,自己也跟着出去,正要朝喻府去,没走几步,见一人在那慌里慌张地问:这位公子,您见着一个孩子了吗?我孩子走丢了!
洛金玉担心地陪着这人在附近找了半天孩子,忽然,这人一拍大腿:噢!我孩子跟她娘回娘家探亲了!睡前她娘跟我说的,我给忘了!
洛金玉:
总之,一番折腾,洛金玉终于得以去到喻府。
而皇帝恰恰早他一步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洛金玉说不出噢你个头这种话来,他只能省略号。
259、第 259 章
洛金玉来到喻府, 先向皇帝见了礼, 然后去窗前探望喻阁老。
喻阁老说是中了风, 瘫了半边身子在那动弹不得,可还是说得话出, 只是说得断断续续的,声儿也小, 说多了还无法自控地往外流口水, 看起来很令人心酸。
他见着了洛金玉, 哆哆嗦嗦地叫阳山。
皇帝在旁叹气:唉,他一时糊涂, 一时清醒。糊涂的时候就认不清人了。他刚见着朕, 还叫朕父王的名儿。朕的父王年轻时候入京过, 他招待的,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还没朕呢唉, 一代良臣贤相,老了得这不体面的病, 也是叫人难过。吴国公也是老,也说身子不好,可究竟比这强些。也说不好,吴国公是习武的,阁老是文人
洛金玉听得也很是唏嘘,待在病床前陪着喻阁老说了会儿话。喻阁老认他是他爹,他本还解释, 见解释不清,便不解释了,听着喻阁老在那低声絮絮地叮嘱阳山此去江南赈灾要做事低调、懂得变通,不要和曹国忠对着干,留得青山在
洛金玉越发眼酸。
他父亲洛阳山当年正是去江南赈灾时知晓了曹国忠许多罪状,与曹国忠在江南的干儿干孙们大起干戈,眼看灾民成片死去,洛阳山急怒之下,以钦差身份力斩了其中几人,方勉强暂时平息事态,震住了其他人,将灾给赈了。
洛阳山回京之后,更是愤而上书,弹劾曹国忠,因此将曹国忠得罪了个干干净净,曹国忠大怒之下,捏造罪名,灭了洛家满门。
人也探望到了,皇帝不便在宫外久留,展清水直接替他拒了喻长梁的留饭。
临走时,皇帝看向洛金玉,道:子石,你陪朕一起回宫吧,朕有些事要和你说说。
洛金玉点头跟上。
喻长梁父子带人送皇帝离开,回去房中,两人关起门来议论。
喻长梁冷笑道:哼,若不是皇上救他一命
你收点儿心吧,他爹皱眉道,我看皇上不像凑巧,倒像是有意带他走。若洛金玉在咱家出了事,明面上不管你怎么撇开,私下里谁不知道怎么回事?你都当是傻子,就你聪明?你也知道明面上不能干的事不耽误私下里干,到时候还是一摊烂账。
皇帝与洛金玉坐的马车是展清水亲自驾驶,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没君天赐平日里所坐马车豪华,可前前后后的隐藏了不少高手,护得严严实实。
你知道朕为什么叫你跟来吗?皇帝问。
洛金玉道:皇上担心臣在喻府会遭不测。
啊?皇帝一怔,半晌反应过来,挥挥手,你这就想得太吓人了,不至于,不至于,你在他家出了事儿,他们这不自己惹一身骚吗?朕觉得他们不至于,啊,你也别就看谁都这么坏。
洛金玉坦然道:或许是臣心胸狭隘,因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依臣看来,若想要这么做,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撇清干系。
皇帝好奇道:怎么做?
臣听小君大人说,阁老有一儿,当年剿匪时遭遇不测,患有疯症,若有心撇清干系,大可趁臣登门时,叫那位病人动手。患有疯症者,人不能自控,且此人立有功勋,依本朝律例,最多训斥喻府管教不严,便不会再有下文。洛金玉道,当然,这只是臣以小人之心而生的揣测,并没有说他们一定会有此想法打算。
唉皇帝也不好顺着他这话说他是小人之心,只得委婉道,你这也是跟他们有些仇怨,因此过多防备了倒也不至于此。
说着,皇帝又笑起来,不过,你既都这么觉得了,怎么还敢只身来喻府?你难道猜到朕也会来?
并非如此。洛金玉淡淡道,臣怎么猜他们,他们究竟怎么做,与臣探望先父病重恩师并无冲突。
你也真是人傻胆大。皇帝白他一眼,若真是你猜的那样,朕也没来,那你现在不就死了?
生死有命,洛金玉道,岂可因惧死就做违背良心道义之事。
皇帝看他这木头脑袋就无语,从果篮里捡了颗橘子给他,自个儿也拿了一颗剥皮,一面道:朕叫你来呢,是有件事儿和你商量朕刚去阁老那,你还没来时,他有过一阵清醒的时候。
皇帝长叹一声气,认真望着洛金玉,子石啊,养孤院的事,到这儿也差不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洛金玉面不改色地问:可是阁老拿什么利益与皇上置换?
你你这可就真是仗着朕脾气好了,换个人来,你脑袋早不知掉几回了!你可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皇帝怒目而视。
洛金玉却很是无辜:臣别无它意,只是一问。
他当真不是讽刺,而是想起沈无疾与他说过诸多官场事例,因此确实如此疑问。
谁料皇上这就有点儿恼羞成怒的样子。
没有利益置换。皇帝憋着气儿,道,也就是唉,看他那样子,朕也心中不安啊。怎么说,他也是三朝元老,功劳苦劳他都有,如今成这样了多少也跟你有关系。
臣听闻,阁老是下雨时要赏花,因此脚滑摔了。洛金玉耿直道。
你你这怎么说话的?皇帝道,这就急着撇清干系了?
臣没有撇清干系,臣只是实话实说,洛金玉茫然道,是喻府之人自己这么说的
那不是因为被你死咬着不放,他能心神恍惚,脚滑摔跤吗?皇帝问。
洛金玉费解道:难道阁老下雨赏花,臣就会不查养孤院一事了吗?
你跟你说不通。皇帝啧了一声,不说这个了,就算与你无关
本来就与臣无关。洛金玉据理力争,且不说是阁老执意下雨赏花,因此有此意外。退一万步而言,就算是阁老非得说他为了养孤院一案心神不宁,要赏花排遣心怀,可臣查养孤院一案,有理有据。查案前后,关乎臣的流言蜚语从来都是漫天飞舞,从未停歇,甚至还有愈演愈烈之势,因皆是捕风捉影,臣行得正坐得直,并未放在心上,也不见为此心神不宁。若有人因养孤院一事心神不宁,那臣觉得,他是心虚。
皇帝无奈道:哎呀你不要管他是不是心虚,总之他都这样
他既心虚,便是因他心知养孤院腌臜内幕与他有关,他心虚是理所应当,臣查案就是要这些人心虚,不心虚如何改过?洛金玉道。
皇帝无奈地扶额:好,就算他心虚,就算养孤院的事他都知道就算他错了,好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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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命——Your唯(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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