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是赵夜白不总想着耽误他做任务,就更好了。
江画说:我感觉他还是对你有意思, 最近总莫名其妙的。
...总?
越歌呢喃重复, 眉心微微皱起, 接着, 转移注意力般翻动起江画的习题册。
他玩性重, 有时候收不了场,就会说这种前后矛盾的话。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江画有点惊讶于他的心平气和,试图挑拨:他这么说, 你不生气吗?
重新合上进度停滞两周的习题册, 越歌朝他露出一个温润大度的笑。
不生气。
为什么?江画追问。
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何况你比他了解我,不会信的, 所以造不成什么影响。
...
这番挺有道理又好像太过宽容的言论让江画咋舌了一会儿,不过那句他更了解白莲花,倒是听得他心里麻酥酥的。
...听上去有种, 他相比别人与众不同的感觉。
说的也是,一直以来的亲身相处以及系统的加持,他连白莲花的带歪进度都清清楚楚,肯定不会被赵夜白三言两语所影响。
就算已经带歪了百分之二十五,本质上,越歌也还是朵宽宏大量的白莲花嘛。
注意到他不住变幻的神情,越歌状似随口问:你们还聊什么了?
江画摇摇头,含混道:就打赌了。
他将情书一事和说坏话的本质归为一类,想起情书内容,没什么兴致提,最近几天虽然有和赵夜白来往,但基本都是闲聊加请教,更不能告诉越歌。
好在越歌也没有追问,他看了眼时间,开始了复工第一天的辅导。
江画没忘正事:所以呢,你陪不陪我?
越歌笑笑,指向空白的习题册:江画,这两周你一道题都没写。
我知道,用不着重复。江画表情一讪:你别转移话题,到底...唔?
余下的话音被吞没于唇齿间。
该上课了,别转移话题。
亲完,越歌不顾愣在原处的江画,勾出几道重点题型飞快算出了答案。
两分钟后,几乎在辅导开始的同时,系统再次传来了一声提示。
系统:任务进度已完成百分之二十八。
江画大脑晕乎乎的,没太听清系统的提示,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件事。
亲吻这个习惯,这就开始从头培养了?
......
直到周一的辅导结束,有关于染头发的话题被堵回后,就再没有机会被提起。
从周二开始,辅导场所便从学校转移到了越歌家里。
明阳区距离学校的路途比江家要更近些,恒安高中的放学时间在五点半,如果放学就出发,他们六点就可以到达。
在车上,因为江画嚷嚷着要先休息,算上做饭时间,越歌勉强同意七点再开始辅导,直到八点半结束。
六点钟,天色渐暗,司机在楼下等待,两人一前一后迈进了筒子楼。
这个时间点正值下班高峰,明阳区人流混杂,光是上楼梯的一路,江画就感觉到了无数打量的目光。
虽然他身穿校服,但在这片下九流扎堆的区域,光是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就已经足够吸引来几道灼热,更别说楼下还停着辆显眼的豪车。
越歌环顾四周,扣住了江画的手腕,有几道目光火速转开,眼珠子仍固执不动的,多半是搬来没多久的新住户。
大概记住了几张面孔,越歌偏头说:你明天来,换一辆低调点的车。
低调点?
嗯,这附近有很多调皮捣蛋的小孩子,喜欢偷偷划坏别人的车。
江画停顿了几秒,才掩饰什么般惊呼:...这么可恶?!
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刚学画画,沾着白色的燃料找不到黑色画布,跑去车库在老爸的黑车上作画的旧事,突然有点同时被骂的共鸣。
越歌却是不知道他活泛的小心思,将人沉浸在回忆里的江画带上天台,让他在卧室先等着,就抓紧时间去厨房做饭了。
第三次光临越歌所居住的地方,江画没了前两次的警惕和好奇,基本已经适应了这片陌生的环境。
天气转冷,已经不能再像第一次一样课外辅导,场地转移到了他从未踏足的卧室,江画坐在有些硬的单人床上,圆滚滚的眼珠四下乱转,很快便将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尽收眼底。
虽然环境简陋,但屋子里非常整洁干净,空气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味,不像是清新剂的味道。
江画动了动鼻子,和越歌身上的味道一样。
陌生的环境因此而变得熟悉起来,他少了点不自在,起身四处参观。
昨天答应了不会乱翻乱碰,屋子里其实也没什么好碰的。
陈旧的衣柜,陈旧的书桌,一张像是手工制造的单人床,周围的墙皮因为年岁久远而微微泛黄,上方没有任何点缀,明明是件狭小的卧室,却因为没布置一任何多余的东西而显得有点空旷。
江画皱了下眉,莫名有种违和感。
这和他认知里越歌会有的风格不太相同,他以为越歌的房间会像他这个人一样,也给人一种舒服温暖的感觉。
白莲花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印象里,每次老师提起什么荣誉奖都有他的名字,但他屋子里却一张奖状都没挂,江画想起书房里,被父母大张旗鼓裱起来的钢琴四级证书,瞬间有那么点羞耻。
沉寂已久的系统突然出声:白莲花品性高洁,荣辱不惊。
江画感觉被冒犯,忍不住回呛:反正白莲花什么样是你随口定义的么,我都没见越歌受过辱,你怎么知道?
系统也不知道是被噎到还是其他,又潜水不说话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家伙话越发的少。
江画等了一会儿,狐疑问:你是不是升级之后换人了?
系统: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江画:你以前很话痨的。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虚虚说了句:...言多必失,你该长大了,别总依赖我。
江画眼角抽了抽,希望这个统下次升级能彻底失声。
他继续打量越歌的房间,走到书桌前,桌上除了一盏台灯和整齐摆放的课本试卷,还有两本看起来像是与医学有关的书籍。
越歌未来想要当医生?
念头一闪而过,江画翻了两页医学书,脑内霎时浮现出越歌身穿白大褂的模样。
好像...还挺合适的。
手指摩挲过书面,他小声嘟囔了句:越医生...?
越歌!小兔崽子!
就在这时,透过并不隔音的墙面,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嘶哑的高喝。
老王说你坐豪车回来的,还带回个富家小少爷?!
声音随着主人来势汹汹,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江画打了个颤,下意识望向一门之隔的越歌。
此时,炒菜声已然停止,越歌正看向门外,有一瞬间,眼底似乎划过抹冷冽。
越...?
江画眨了眨眼,再看时,卧室的房门被自外关上,随后,屋外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陌生男人醉醺醺的,吐字不清,语调却异常兴奋:哈哈,老王说下面停那车几百万呢,你他娘的攀上高枝了,一个月就拿几千块糊弄我?
紧接着,越歌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
王叔误会了,他只是我的同学而已。
误会?醉酒男人似乎不信,嗤笑道:大老板都跟来贫民窟了,难不成是来游花逛景的,你犯不着藏,让老子来跟他谈价。
谈什么?越歌说:他还是我家教的学生,每节课的价格已经订好了,不需要谈。
妈的!你个小犊子听不懂话是不是!
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却足够听得江画心惊胆战。
其实他听不懂醉酒男人在说什么,但能听出男人好像很想见他,现在双方不再说话,江画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下一秒会冲进一个陌生人。
他凑到窗边想要偷偷看看,却发现两人所站的角度刚好在卧室窗户的视野盲区,只能接着竖起耳朵警惕,拿出手机随时准备联系司机。
好在几秒的沉寂之后,伴随着一声啐,屋外响起男人略带喜色的话音。
看来上学还他妈真有点用,你小子钱包挺厚啊,我数数...
这是这周的。
什么这周那周,老子没钱了就来,你要是不给,老子有的是方法让你在学校念不下去。
越歌似乎笑了下,声音很轻,轻到江画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被一个奇怪的醉酒大汉缠上,就算白莲花应该也笑不出来。
...不对。
江画贴着窗户,心里咯噔一下,脑中突然划过一个想法。
这该不会是一个看出白莲花属性,缠着他勒索的小混混吧!
对话仍在继续。
越歌淡淡地回:我知道,饭做好了,用不用给你送一份下去?
用不着,老子下馆子去。
得了钱的男人喜滋滋地走了,身影从窗前路过,直到这时,江画才看清对方的模样。
男人满脸的胡渣,上身穿着大大的汗衫加一件旧蓝色外套,下身则是邋遢的牛仔长裤和拖鞋,明明个子很高,却身形佝偻,晚风吹过他的衣服,勾勒出隐藏在肥大衣服下的体型,瘦弱得像根成了精的竹签。
男人走后没多久,越歌推开卧室的房门,江画惊慌回头,一见是他,倏地松了口气。
别怕。越歌温声安慰,言语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晚饭做好了,出来吃饭吧。
江画不放心地确定:那、那个人走了吗?
嗯,走了。
见他迟迟未动,越歌回到厨房,将盛好的饭菜端进卧室,放在本就不大的书桌上。
你如果很怕,就在房间里吃吧?
司机就在楼下,江画捂了捂胸口,嘴硬道:我不怕,就是突然出现吓我一跳,不过那个醉鬼是谁啊,为什么来找你,而且说话奇奇怪怪的?
不等越歌回答,江画迫不及待地求证。
你该不会又被附近的小混混缠上了吧?!
越歌动作一顿,看着一脸肯定是这样的江画,有点啼笑皆非。
摆好手上的筷子后,他才平静回答。
那是我爸爸。
第44章 喜欢 带歪进度
刚出言不逊的江画懵了。
你...爸爸?
越歌点头:是啊。
我还以为...
江画忽地噤声, 此刻无比后悔,想到刚才自己称对方小混混、酒鬼,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事已至此, 他只能艰涩挤出句:...对不起。
越歌并不介意, 反而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摸了摸江画布满懊恼的脸, 去厨房倒了两杯水。
先吃饭吧。
嗯。
明明是一顿味道非常可口的晚餐,江画却因为心虚,吃得无比艰难。
提议来越歌家补习时,他根本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现在回忆,第一次来时, 越歌的确提过一句他爸爸住在楼下。
但那个人...怎么看都不像他爸爸啊。
沉默吃过晚饭, 在越歌收拾残局时, 江画趴在门边, 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心里还在犯嘀咕。
不论是五官气质,亦或是性格根本都不像,但越歌也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洗碗间隙,察觉到持续落在身上的一道目光, 越歌余光瞄了眼:这么好奇吗?
江画很好奇, 但他不敢问,只敢眼巴巴地瞧。
唔...我就是感觉,你们不太像。
我比较像妈妈。
江画手指扣弄门框, 吞吞吐吐地说:但他好凶。
越歌失笑:看来还是吓到了,你不用在意他的话。
怎么能不在意,虽然江画大半都没听懂, 但对于面不改色应付那种醉鬼的越歌,还是感同身受般涌起股同情。
他总是这样吗?他努力斟酌语句,尽量委婉地责怪:就是总喝酒,然后这个态度来找你吗?
放心,这几天应该不会来了,你不用怕。清理干净水池,越歌侧身擦了擦手:因为妈妈的原因,我爸爸对我有些偏见,不是针对你。
江画感觉他会错了意,脱口便反驳:我才不怕,我是担心你!
一切都收拾完,越歌正朝卧室走来,闻言,脚步倏地停滞在半路。
他眼底掠过一抹讶异,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随着睫毛垂下而掩在了阴影里。
不用担心,很快就能解决了。越歌轻声说,音色一如往常般温柔,带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江画有点迷茫:...解决什么?
越歌抬起眼皮,朝他笑笑:解决误会。
......
时针不知不觉转到了七点,越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将他拥进屋内,开始了今天的辅导。
一直到八点半,补习结束,整个过程中,越歌和往常都没什么两样,但他越是正常,江画就越觉得不对劲。
来到越歌家的第一天,的确在某种程度上对越歌了解得更深,他却更按捺不住想调查清楚的想法。
江画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忍住。
辅导结束,越歌送江画到楼下,一路和楼内的住客擦肩而过,他在后虚虚环住江画,用手臂挡掉了双方的接触。
直到一楼,江画回头:我要走了。
好,路上小心。
发生了太多事,江画急切需要回家调整一番心情,才能继续专注回任务本身,今天因为越歌爸爸的突然出现,刚才他根本没心思去提染发的事情。
江画满怀心事地往外走,刚迈出半步,手腕突然传来一道拉力,他一个趔趄,又被拉回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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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西呱(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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