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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恸之龙眷——君太平(19)

    看着止步的皇帝陛下,全安跪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手脚一时发软,半分力气暂时也使不出来。
    微臣孙敬,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孙敬提着药箱,进殿来就跪地俯身而拜请脉结果如何?玄湛紧紧攥着掌中的奏本,稳了稳心神,开口时,嗓音依然略带暗沉。
    回陛下,世子殿下所犯风寒之症也无大碍。只需再服两帖汤药即可,只是孙敬有些许的迟疑。
    说!听闻这一句可是,玄湛一惊,厉喝道,可是什么?世子他身子到底如何!?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被皇帝陛下这般厉声喝问,孙敬还是吓了一跳。
    知道那位世子殿下在皇帝陛下心目中的地位不比一般,他忙不迭的磕了俩头丝毫不敢隐瞒,回陛下,今晨早些时候,臣给世子请脉时,世子正犯高热之症,尚未察觉到世子肝气不舒,方才再为世子复症时,世子高热已退,臣才发现世子肝气不舒,五脏之气也比之常人略高,臣询问世子得知,世子近日来,眼睛多有不适。
    眼睛不适?!玄湛怔愣,病症可重!?他眼睛不适吗?为何他丝毫没有察觉他的眼眸有异常!?
    病症现在并不重,只是需要好好调养,少则旬月,多则数月理当无碍。
    玄湛,孙敬。
    微臣在。
    玄湛厉声道,朕命你即刻与太医院众太医商议一个万全的调养方子,势必要将世子的病症调理妥当,不得有误!如若世子的眼睛出现丝毫差池,朕拿你是问!
    微臣遵旨!
    孙敬被这般疾言厉色的皇帝陛下吓得手直哆嗦。
    他在宫中当差十数年,都说皇帝陛下是百年难出的雷霆之主,如今他才总算是见识7所胃这位喜怒不显的帝王的雷霆之态!
    孙敬刚准备告退,就被全安急急出声留住了。
    孙大人!陛下的手伤了!
    啊!?
    看着皇帝陛下被伤的手,孙敬满腹疑问,却半字也不敢造次,战战兢兢的给皇帝陛下将伤手包扎好,皇帝陛下就挥挥手,让他即刻回太医院去商议给云王世子调养身子的方子,竟是丝毫也不将自己的伤放在心上。
    这是孙敬初次见识到皇帝陛下对那位云王世子的在意,以至于其后在知道真相时,他竟然并无多少惊讶。
    能让作为一国之君,天下之主的九五至尊那般在意疼惜的人,又怎会是一般之人呢?
    第43章 赐宴
    下去吧。待收拾好殿内,玄湛挥挥手,示意还候在殿内的全安出去。
    全安虽然担忧,可是看着全然已经冷静下来的皇帝陛下,到底是不敢违抗他的旨意,默默的打了一个千儿,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殿内。
    玄湛独自一个人静坐于殿中,一坐就是两个时辰,期间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
    全安看着悄无声息的殿内,又看了看时辰,只得硬着头皮推门进来。
    陛下玄湛坐于殿中高位之上,脸色肃穆,眼中一片复杂,可是全安却发现,自己一丝一毫也看不明白。
    他不知道主子为何那般大怒,也不知道为何向来不显不露的主子会露出这般复杂的神色,甚至其中还有沉痛之色隐隐浮现
    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为何向来行事雷厉风行的主子竟会这般破天荒的将自己关在这殿中,还一关就是几个时辰!
    雷厉风行,这是当今皇帝陛下最让天下人称道的性情之一。
    他做事从来不畏首畏尾,敢做敢行,说一不二,性情更是强势霸道,又更敢背骂名,当初,一举除掉臃肿外戚时,连他参与其中的亲外祖也一并处置,逼得太后当朝跪于他面前磕头求情也丝毫没有一点转圜之地。
    那个时候,皇帝陛下才十五岁,亲政刚满两年,更甚,亲政一事,他的外祖出了不少的力那个时候,内忧外患不断,朝里朝外皆虎视眈眈,可是那是还尚且年幼的皇帝陛下却也没有这般颓丧。
    对!就是颓丧!
    全安脚下一顿,满心都是愕然。
    他不懂为何自己会突然生出此等感触来,可是那高坐与銮座之上的皇帝陛下浑身上下都萦绕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颓丧与孤苦来。
    眼眸中一片复杂,孤寂环绕于身这哪里还是那个掌定乾坤叱咤九州的大胤天子!?可是,这是为了哪般啊?!
    全安此刻想破头都想不出来的事,很快就有了答案,可是当他知道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震惊多一些,还是猛然大悟自己蠢笨多一些。
    年初一,皇帝陛下赐宴群臣,其中还包括外藩使臣,与年三十的宫中家宴相比,自然完全不是一个规格的。
    晚宴设于太和殿,因此宴为国宴,后宫众人除了皇后皆不得位列其中。
    申时正开宴,被赐宴的王公大臣早早的便候于殿中,只待皇帝陛下和皇后的驾临。
    什么时辰了?陛下怎么还没出来?已经于殿外候了两刻钟的皇后冻得双腿都几乎没有知觉了,可是她却挺直着背脊,连半点松懈也不敢有。
    娘娘,已经申时正了。
    申时正了?皇后闻言一怔,可
    皇后刚张嘴,太极殿的殿门就从里侧打开了,皇帝一脸淡然的从殿内踏出门来,依然是早间祭祀大典的那身衮服,神色也一如往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皇后看着却莫名的觉得犯冷,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意,比外间的寒意更甚百倍。
    臣妾参见陛下。皇后压了压心中顿起的莫名,规规矩矩的福了福身。
    免礼。
    玄湛看也没看她,踏出殿门来。
    帝王的銮驾早已备好,早在看着开殿门的时候,小福子就机灵的将御辇上的软垫换了一直在偏殿暖着的新的,皇帝陛下向来不畏寒,也没有用手炉毛皮手套子的习惯,御辇上就放置了一个小镏金鹤擎博山炉,不冷不热的正好合适。
    谢陛下。
    走吧。淡淡的吩咐了一声,皇帝陛下转身就步向了一旁的御辇。
    是。皇后恭敬的应了,待皇帝陛下上了御辇之后,她才在身旁姑姑的搀扶下上了她的凤辇,輦中的暖意迎面扑来,眼泪就那样毫无预警的掉了下来。
    她一慌,忙不迭的伸手掩了一下,才没让身旁的人发觉她这突然间的失态。
    上了凤輦,放下了遮风挡雪的帘子,放下手时,她已经是满脸泪痕了。
    这进了天家的女人,外人只道是荣华富贵,风光无限,光宗耀祖,可是却有谁知道这掉了多少血泪?受了多少寂寞?尝了多少辛酸?
    她身为一国之母,于风雪中久候自己的丈夫,冻僵了身子,冻麻了双腿,可是别说一句关怀,一个笑脸,就是一句温声询问都没有,身为一个女人,这是何等可悲之事?
    她跟他大婚至今十载啊,可是却为何还是这般模样?
    她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的盼着那点希望,早间还以为终于盼到了,没承想到底是自己的奢望,到底是一场空
    她这一生,到如今除了这天下间女人最最尊荣的皇后之位,她还有什么?
    她求而不得,却也不知道,让她求而不得的那人也如她一般,心心念念的盼着那点稀薄的希望,可是却也一样是求而不得
    *
    王大人,这陛下今日怎迟了?
    太和殿中久候多时的众大臣随着雷打不动的开宴时辰错过而纷纷交头接耳。
    王辅臣依然是一副不慌不急老神在在的模样,一张国字脸上不咸不淡的颇有两分皇帝陛下的神态,不必着急,陛下自有分寸。
    可是这今年安南和突厥使臣都是首次来朝参加这除夕国宴,陛下这般是不是礼部尚书于成忠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两国使臣,看着那脸色已经隐隐有变的两人,他这眉头就止不住的乱跳。
    给个下马威未尝不是好事。王辅臣眉头都没动一下,依旧稳坐如山。
    下马威是好事,可如若下的力道太大,这可就不是好事了。于成忠忧心。
    那正好,我大胤的将士手早就痒了,挠挠也好。
    于成忠,
    这是皇帝陛下的肱骨之臣该说的话吗?!王大人,您知道这样拿军国大事当儿戏,咱的皇帝陛下知道吗?!
    王辅臣是天子门生,这是举朝皆知的。
    这个王大人不结党不营私,不纳妾不娶小,不贪不污,不喝不臭不嫖也不赌,没有绵延成片的三亲,没有左牵右拽的六眷,干净得就跟圣人一样,家中发妻还是一个参了双腿的废人,甚至年过三十仍然无一儿半女,王辅臣无怨无尤的守着她,疼得跟什么一样,每日不论朝务多忙,回家之后都会亲自伺候妻子药浴,值守之日,甚至还特地求了恩典,将妻子接在身边看护,堪称整个大胤朝的爱妻楷模!最重要的是,他对皇帝陛下忠心耿耿!
    这样一个天子门生,钉于朝堂之中,即便是张青榆这样的两朝老骨头,也是如鲠在喉,不得安生。
    此事如若让秦大人方大人知道,王大人,下官保证,他们会上您府门前嚎啕大哭。于成忠不知是有些幸灾乐祸还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
    打仗啊,最想哭的就是刑部和户部这两个冤大头了。
    陛下下旨,他们敢上太极殿前去哭吗?王辅臣不咸不淡的瞅了于成忠一眼。
    于成忠默了,
    王辅臣一抬头,看着正在跟安南使臣说话的张青榆,他一看过去,张青榆也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一交锋,王辅臣淡淡颔首,张青榆则眼底怒意一窜,转瞬又消失,也微颔了颔首,即便他每次见着此人都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可是同朝为臣,表面上的和气却依然是要维持的。
    陛下驾到!
    皇后驾到!
    太监的高声吟喝声一响,殿内的声音骤停。
    殿中的众大臣和外藩使臣纷纷站立起身,躬身而立。
    待到那身着衮服的帝后一前一后踏进殿来的时候,众人皆跪而拜之。
    臣等恭迎圣驾,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玄湛缓抬了一些右手,众卿家免礼。神态肃宁冷穆,丝毫不显喜怒神色。
    第44章 一生所求,仅他而已
    白日里天清气朗,到了傍晚,天还未黑尽,小雪飘飘洒洒的又飞了起来,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小雪就下成了鹅毛大雪。
    陛下天寒,上辇吧。皇后亦步亦趋的随在一侧,有些着急,但是却也不敢贸然逾矩上前去搀扶。
    玄湛一言不发的行于前方,脚步稳健,却走得很慢,一步一步的将积雪踩碎,深及脚踝的大雪刚委顿于地,凉意甚重。
    陛下皇后想劝,但是多年来第一次遇上这般情形,她反而有些手脚无措,慌乱不堪。
    皇帝第一次没有驱她离开,还允她跟了这么长一段路,可是不知所为何事,她感觉陛下仿佛满腹心事。
    全公公,你去劝一劝陛下吧,这天寒地冻的,要是伤了龙体可如何是好?皇后无法,只得拉了全安,低声的吩咐他去劝解一下此般反常的皇帝陛下。
    全安也焦头难额,这么多年来,自制力向来甚好的陛下今儿已经一再反常破例了,他哪里敢去劝慰?
    皇后娘娘,全安不过是一介奴才,哪里敢逾矩?全安苦笑,今儿下午在太极殿他能劝住盛怒中的陛下已经是难得至极,陛下现在这般,不喜不怒,他哪里还能劝得听?他又哪里敢上前去劝?
    可是你向来在陛下身边说得上话
    皇后。
    皇后还欲再言,却突然被走至前面的皇帝突然唤住。
    皇后一惊,忙在原地福了福身,臣妾在。
    退下吧。
    皇后脸色一变,咬了咬唇,脸色忽明忽暗,难看至极,可最终也只得恭敬的行礼告退,是臣妾告退。
    今日是初一,更是大年初一,本是陛下临幸正宫之日,可是
    她知道的,早该知道的,又何必期盼呢?每一年不是都这般吗?
    她到底还有什么可期盼的?
    皇后脸色苍白,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依然背对着她的皇帝,默默的在姑姑的搀扶下离开了待皇后离开之后,玄湛仍然立在前方的御道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的,修长挺拔的身形仿若被冻在了大雪飘忽的天地间一般。
    全安心下一紧,到底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陛下,这雪又大了,别冻坏了身子
    全安。
    奴才在。
    玄湛望着黑压压的前方宫殿,幽幽道,你说人活一世到底所为哪般?
    全安闻言,微一怔,不知皇帝陛下为何会问得这般突兀,陛下
    朕很多时候都在想,朕当年如果没有将他送走,今日是不是就不是这般模样了?
    如若当年他将他留在身边,一点一点的让他自己的心意,一点一点悄无声息的让他接受,今日又该是如何的局面?
    全安听得有些不解,他知道陛下所说的那个他所指的是何人,可是他不明白的是那句是不是就不是这般模样,今日是如何模样?这不是好端端的吗?江山社稷安定了,朝廷内外也肃清了,世子也安安稳稳的长大了,如见天下大定,百姓安居乐业,一切都好起来了,可怎么听陛下这语气会这般失落难过?
    陛下,奴才不懂。
    朕不甘心你知道吗?玄湛自嘲一般的笑起来,说得心酸,又仿佛咬牙切齿一般,全安啊,朕不甘心,朕不甘心
    就算知道这样的感情是背德不堪,有违伦常,就算知道这是为天下人所不齿,那又何如?他依然不甘!
    那是他放在心底爱了这么多年念了这么多年的人儿啊,要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放手,他如何能心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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