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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漱己(38)

    俩人下了楼去,点了一大锅松茸冬笋排骨土鸡粥。
    松茸冬笋排骨土鸡粥堪堪上来,叶长遥为云奏盛了一碗,放于云奏面前,才终是想起了傲雪来。
    自己的全副注意力尽系于云奏身上了,竟是将傲雪忘到了脑后。
    我去唤傲雪过来一道用午膳。他登地站起身来,往傲雪的房间去了。
    他首先看到了傲雪的背影,背影直挺,却分明已是强弩之末了。
    他到了傲雪面前,并不问傲雪是否偷懒了,而是道:随我去用午膳罢。
    原来已经到用午膳的时辰了么?傲雪的身体摇摇欲坠,似乎是强行拼凑的一般,根本不听她的指挥。
    叶长遥及时扶了傲雪一把,才答道:早已过了用午膳的时辰了。
    怪不得这般饿。傲雪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还以为是自己太贪吃了。
    走罢,慢些。叶长遥心中清楚自己太过不负责任了,是他自己提出要教傲雪剑术的,傲雪根骨不佳,须得一点一点地打根基,他却忘了傲雪的存在,让傲雪扎了将近四个时辰的马步。
    傲雪顿觉身体已不为自己所有了,费了不少的功夫,才顺利地走出了房间。
    她随叶长遥下了楼去,一下楼便瞧见了云奏。
    云奏面无血色,却不知为何眼尾生红,明明是一副不染俗尘的眉眼,竟是因为这点红而散发出了惊人的艳丽,远胜于她被父亲带着去青楼时见过的花娘。
    当时,父亲其实是打算将她卖了的,由于对方的出价不合父亲的心意,她才侥幸逃离了火坑。
    不对,她不应该用花娘来与云奏做对比,这样不是平白侮辱了云奏么?
    思及此,她突然听得云奏道:坐下罢,你想吃些甚么?
    她一直过的都是苦日子,并无挑食的余地,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不挑食的习惯,遂答道:吃甚么都可以。
    那便与我一道吃粥罢。云奏亲手为傲雪盛了一碗松茸冬笋排骨土鸡粥,笑吟吟地道,吃罢。
    多谢公子。傲雪方要狼吞虎咽,又听得云奏提醒道:还烫着,慢些吃。
    叶长遥见云奏又亲手盛了一碗松茸冬笋排骨土鸡粥,还以为云奏是为他盛的,未曾想,云奏竟是放到了自己面前,而后将自己面前的那碗粥端到了他面前。
    他不解地望着云奏,发现云奏红了耳根:这碗粥我已尝过了。
    面前的这碗粥里还放着调羹,这调羹乃是云奏用过的,云奏是在隐晦地向他表达亲昵么?
    他登时如含蜜糖,端起粥,执起调羹,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不管是粥里,亦或是调羹上都没有云奏的气息,但他却是如同云奏一般红了耳根。
    云奏看见叶长遥耳根发红,偷笑着,又用右手握了握叶长遥的左手。
    傲雪并未觉察到俩人又当着她的面调情了,吃罢一碗粥,战战兢兢地问道:我能再要一碗么?
    云奏的食指正在饭桌下揉捏叶长遥的指缝,神色却无任何异常:你想要几碗便几碗。
    叶长遥被云奏撩拨着,忍不住道:你的粥快要凉透了。
    云奏委屈巴巴地斜了叶长遥一眼,才端端正正地去吃粥。
    一大锅松茸冬笋排骨土鸡粥不够三人吃的,他们便又点了包子、馒头。
    吃罢后,云奏又回床榻上去躺着了,而叶长遥则继续教傲雪。
    剑术的步法分为马步、并步、歇步、仆步、交叉步、坐盘等等。
    他先将这些步法大致教与傲雪,才让傲雪接着扎马步。
    除却根骨奇佳、天纵英才者,要习得一手好剑术根本没有捷径。
    他看了傲雪一盏茶的功夫,又向小二哥要了笔墨纸砚来,才回了房间去。
    云奏正看着一本诗集,见叶长遥拿着笔墨纸砚,疑惑地道:你要做甚么?
    叶长遥将宣纸展开,道:我须得赚些银两。
    而后,他便磨了墨,以狼毫沾了墨汁,于宣纸上写到:专事驱鬼、捉妖,要价合理,童叟无欺。
    他将宣纸拿起来与云奏瞧,引得云奏笑道:你这字写得不差,但太像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了。
    叶长遥的字行云流水一般,寥寥十数字竟有开阔的意境。
    闻言,叶长遥发问道:那该写甚么才不像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不管怎么写都很像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云奏提议道,雪怪被除一事看来还未流传开去,你不若寻人将此事宣扬一番,若有人被鬼、妖所缠,自会找上门来。
    叶长遥一向都是以揭官府的通缉告示为生的,此地目前并无任何通缉告示,他才想出了这个法子,但显然云奏的提议更能奏效。
    他当即道:我这便去寻人。
    云奏问道:你要去寻何人?
    叶长遥答道:客栈中人、路人皆可。
    云奏忍俊不禁地道:你这么做,还是很像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哪有人亲自做的?
    叶长遥虚心求教:那该如何是好?
    你且云奏轻咳一声,见叶长遥的神色立即紧张了起来,摆了摆手道,我无事,你且先将傲雪带过来。
    你当真无事?叶长遥行至云奏面前,低下身来,与云奏平视。
    我当真无事。云奏以指尖蹭了蹭叶长遥的唇瓣,又探进去,滑过齿列。
    叶长遥捉住云奏的指尖,吻了吻,于其上落下了一个吻。
    云奏不满地道:我更喜欢你吻我的唇。
    叶长遥从善如流地吻住了云奏的唇瓣,云奏手中本还拿着诗集,被这么一吻,诗集便拿不稳了。
    诗集从他手中坠落,蹭过床沿,可怜地摔在了地面上。
    他无暇顾及诗集,主动抱住了叶长遥的腰身。
    叶长遥的腰身上密布着紧实的腰肌,让他觉得格外安心。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那腰肌,却突地被叶长遥按住了手。
    他的唇齿随即被叶长遥松开了,只一线银丝还接连着他与叶长遥的唇齿,但这一线银丝须臾便断去了。
    叶长遥凝视着云奏水波潋滟的双眼,无奈地道:你勿要太过考验我的自制力。
    云奏怔怔地低下首去一瞧,继而不假思索地覆下了唇去。
    叶长遥吃了一惊,抬手欲要将云奏推开,却猝然被云奏吸吮了一下。
    弹指间,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到了那一处,但他并未动摇。
    云奏猝不及防间被叶长遥坚定地推开了,遂可怜兮兮地望着叶长遥道:不舒服么?
    叶长遥却是正色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云奏反问道:你我本是夫夫,我为何不能这么做?
    叶长遥不知该如何措辞:你不觉得
    云奏认真地道:我并不觉得脏,亦不觉得有甚么不妥的,这本就是夫夫间的情趣。
    这件事他没有做过,他只在话本中看过,他当时震惊至极,直觉得即便自己乃是断袖,亦不会做这等事。
    可对象换作叶长遥,他却没有丝毫抗拒,他甚至很想试上一试,尤其想看看叶长遥会是甚么反应,会不会觉得舒服。
    让我做。他抬手将叶长遥推倒于床榻上,复又低下了首去。
    见叶长遥又要推开他,他含笑着道:你且小心些,勿要碰到我的伤口。
    眼前这云奏分明是在威胁自己。
    叶长遥望住了云奏的双眼,确认道:你当真想做?
    云奏颔首道:我当真想做。
    好罢。叶长遥叮嘱道,若是不舒服,你定要立刻停下。
    嗯。云奏先是隔着软料子,而后又将软料子撤下了。
    叶长遥喜洁,并无些微腥膻,但他初次做这事,很是难受。
    叶长遥从未尝过这般滋味,三魂六魄好似俱被云奏衔于口中了,正在任凭云奏摆弄。
    云奏的唇齿湿热,动作生涩,眉眼间媚色陡生,墨发披散着,将那纤细修长的后颈子掩去大半,但不久,那后颈子便全然暴露出来了,他伸过手去,轻轻一抚,掌下的云奏便微微战栗了起来。
    由于下雪的缘故,虽未到日暮时分,天色却已渐渐暗下,他于一片昏晦中,闷哼一声,而后揉了揉云奏的额发,又从云奏光洁的额头蜿蜒至云奏的唇边,哑声道:快些吐出来。
    薄命女其七
    云奏乖顺地吐了出来, 却仍有些沾在唇上了, 这副模样瞧起来甚是蛊惑人心。
    他面上一片酡红,但与唇色相较, 却是相形见绌了。
    他原本垂着眼,由于不敢看自己所吐出的浊物而偏过了首去。
    他分明方才做了此生最为大胆之事, 现下却反而羞于面对了,同时, 无数画面不住地在他脑中回放着。
    突然,他的下颌被掐住了,继而被挑了起来。
    他阖了阖眼, 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去看叶长遥。
    叶长遥眉眼间还残留着余韵, 一面为他擦拭着唇瓣,一面担忧地问道:难受么?
    叶长遥的嗓音温柔至极,使得他再也记不得适才的呕吐感以及窒息感了。
    不过他还是坦诚地道:难受,但我从前没有做过, 待适应了,便不会难受了罢?
    不适应亦无妨。叶长遥取了热水来, 让云奏漱口,后又道, 既是夫夫间的情趣便该夫夫俩人皆能得趣才是。
    云奏漱过口, 解释道:我并非勉强为之, 实际上, 我亦得趣了, 虽然身体并未得趣,但这颗心脏
    他捉过叶长遥的手覆于自己脆弱的心口上,才续道:但这颗心脏却很是满足。
    叶长遥行走于这人世间多年,自是听闻过此技,但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被这么做。
    他忽又听得云奏紧张地问道:滋味如何?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答道:勾魂摄魄。
    云奏其实对自己并无信心,即便得到了叶长遥至高的评价,他仍是忐忑着问道:当真不疼么?
    确实疼了,但并不严重,反是催化了欢愉。
    他坦诚地回道:疼了,但却很是快活。
    云奏被这么赞许着,面色更红了一分:那便好。
    叶长遥情不自禁地吻了吻云奏的面颊,而后凑到云奏耳侧,低声道:我素来禁欲,但适才却是全然抵挡不住。
    云奏忽觉左耳即将被烫化了,本来算得上灵便的唇舌竟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叶长遥喜欢被他这么做,且因他而失去了控制,此言着实胜过万千动人的情话。
    叶长遥见云奏的耳根红通通的,本能地吸吮了一下那片软肉,感知到云奏的战栗后,又吻上了云奏的唇瓣。
    仅仅一触,那双唇瓣便分了开来,任凭他要如何便如何。
    他缠绵地亲吻着云奏,他怀中的云奏倏然剧烈地一颤。
    他垂下眼去,一瞧,才继续亲吻云奏。
    待得这个吻结束了,他穿妥了衣衫,道:我去打水来。
    在叶长遥穿衣期间,云奏鬼使神差地盯住了叶长遥,登时看了分明。
    他心如擂鼓着,微微失神,半晌,才觉得羞耻。
    叶长遥根本连碰都没有碰上一下,他却已经明明他先前
    不久后,叶长遥便端着盆热水来,为云奏擦身、换衣。
    粘腻感褪去后,云奏窝在叶长遥怀里,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是
    叶长遥并未予云奏说出那个词的机会,当即打断道:不准这么说自己。
    可你连碰都没有碰,我却云奏又被叶长遥打断了:你会这般是因为你心悦于我。
    叶长遥眉眼肃然,阴鸷趁机浓烈了起来,直如从无间地狱而来,欲要食人的罗刹一般。
    但云奏却觉得为他的话而动怒的叶长遥可爱得紧,遂描摹着叶长遥的五官,抿唇笑道:得夫如此,乃是我之幸事。
    叶长遥并不赞同:是我之幸事才是。
    云奏争辩道:是我之幸事。
    俩人僵持了片刻后,相视而笑。
    由于眼神黏在了一处,难分难解,俩人便又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许是乐极生悲,云奏竟是又咳嗽了起来。
    幸而,这一回的咳嗽并不厉害,马上便止住了。
    他缓了口气,朝着叶长遥道:我身上还有不少银票,你不如拿去用罢。
    若是我实在赚不到银两,再向你要罢。叶长遥已将云奏看作了自己的娘子,自然不会介意用云奏的银两,但他更喜欢用自己赚来的银两养活自己与云奏。
    好罢。云奏拢了拢松散的衣襟,你且去将傲雪带来罢。
    那厢,傲雪正在扎马步,舒适的床榻在她三步开外,叶长遥走了很久,不知甚么时候会回来。
    她的身体已疲倦得无法承受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疲倦过。
    之前她并未偷过懒,但而今偷懒的念头却是愈发强烈了。
    她只消再走上三步,便能躺于床榻上了,她只消注意外头的动静,纵然叶长遥回来了,她亦有足够的时间恢复成扎马步的姿势。
    不如便这么做罢,叶长遥定不会发现她曾偷过懒。
    但她不能这么做,不能让救了自己的叶长遥与云奏失望,更不能对不起想要努力向上的自己。
    她拼命地压下罪恶的念头,忍耐着触手可及的舒适,同时,不断地默念着:坚持住,坚持住,坚持住,我一定要坚持住
    不知默念了几遍坚持住,她的房门突地被推了开来。
    她在此地无亲无故,进来的自然是叶长遥。
    叶长遥到了她面前,对她道:随我去见云公子。
    叶长遥并未戴斗笠,那模样吓了她一跳,不过她即刻便恢复了正常,因为她清楚叶长遥乃是一个大善人,无关于叶长遥究竟生得是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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