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沉,唯有身着白衣的教众们格外突出。
白色的衣袍是仅有王族与祭祀阶层能穿着的,而即使是大贵族也只能穿类似白色的、浅色系衣袍。
有人在窃窃私语:
你们知道吗?这一次的祭祀是由新祭司主持的。
新的祭司?是哪一个家族的后裔?
是大祭司的后辈。
难道你们还不知道么?这位新的祭司简直就像是光明神一样啊
充满了向往与崇拜的对话在不远处响起,贾斯敏垂眸微笑。
光明神?他的主人可是唯一的神灵,至高的主宰,想用区区光明就定义么?
无知啊人类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焦味,悠远的乐声逐渐升起,人们的窃窃私语停止了,谁都知道祭祀即将开始。
也就在这个时候,星灵的火光在山顶上划过,它落入祭坛中,在一刹那炸开了剧烈的火焰。
唯一的光源点亮了所有人的视野,他们看到了火,也看到了火焰前用手舀起水和油的祭司。
贾斯敏看到了那双银色的眼眸。
27
苏云点亮了火焰,然后直接从坛中舀油一点点泼入祭坛中。
火焰在他手下变得越来越旺,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
这样就差不多了吧?即使是山脚下的人应该也能看到火光了。
一坛油也差不多舀了干净,烧灼后的味道有些奇怪,和往日里的圣油不大相似这是动物的油脂吧?
爱丽
丝是去哪里拿的?难道他拿错了,不会是哪家做饭用的融化的牛油?猪油?这个文明的人会食用猪油吗?
苏云啼笑皆非,不过祭祀已经开始,他也就将错就错了。
接下来应该是歌颂神灵,苏云回忆了一下,学着特蕾莎的颂歌朗声重复。
他面对着人们,能够清晰地看到他们痴狂灼热的视线,这和以往的祭司有些相似,但周围却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空气中只有火焰的哔啵和他的声音。
这里也有些奇怪往常这样的死寂都是在最后半段才开始的。
苏云继续他的表演,那位阿契美尼德的国王就站在他身边不远处,他的眼珠子还是黏在他身上。
爱丽丝也在附近,贾斯敏和安妮塔也来了,苏云能感受到造物们的位置。
没有群众的热烈反应让苏云有些尴尬,果然第一次就会出点差错,他快速结束了颂歌环节。
舀水吧然后让特蕾莎救场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宗教活动。
苏云略有些挫败,默默端起了水坛。
28
银色,那是属于灵魂的色彩。
所有造物的灵魂都是以银色为底色的,包括火种所谓瘟疫的火种,就是七大瘟疫的灵魂。
火焰照亮了点燃它的祭司,他束着纯黑色的长发,那颜色就和纯粹的黑夜一样,连火焰都不能送给它一层暖光。
祭司背对着火光,夜风扬起纯白的衣袍和长发,谁都能看到他银色的眼眸。
那双纯粹又浅淡的银眸。
祭司偶尔会转身,当这时火光就会照亮他的侧脸,颂歌从他的喉咙中滚出,消散在风中,消散在每个人的耳边。
安妮塔披着黑色的斗篷,站在人群中痴迷地望着火焰。
火焰的光芒让他赤色的眼眸完全被点亮,假如此时此刻有人类敢与他对视,那个人类将立刻丧失所有的理智,失去身为人类的资格,变成类似烂泥一样的怪物。
安妮塔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的神啊
他伸出手覆在半边脸上,掌心下是死尸一样毫无脉搏的身躯,细细的骨刺从皮肤下隐约钻出,在他的脸上留下道道血痕。
所有的情感波动在安妮塔眼中无所遁形,他能清晰地感受
到来自人类的爱意,他们仰慕痴恋着他的神,那股爱意是这样浓烈又炽热,像是滚烫的血液一样。
但这些情绪,远不如他的几个好哥哥们。
真羡慕啊,他们都能这样爱着父神。
安妮塔狠狠地抓着自己的面庞,撕破血肉露出面骨和牙齿来不行啊,我的爱还是太少了,不够、不够!想要奉献给父神的远远不够!
我要去汲取更多的爱意才行。
请原谅我我的神,我很快就会回到您的身边。
到了那个时候,我的生命、我的歌和我充沛的爱一定是最好的祭品,最好的。
第31章 狂妄
29
苏云突然发现,他原本潇洒轻松的日子似乎不那么好过了起来。
首先就是突然爆增的一部分信众他的住所很快就不再是秘密了,天天有人挤在他家楼下,什么也不干,仿佛就等着他出门时问个好。
当然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广大人民群众,他们都是处于剥削阶级的贵族,其中以那位国王最为突出。
其实这个事情也不是不好理解,苏云这一次的建模还是老样子,被他所吸引到的人仍旧如飞蛾扑火一样疯狂。
苏云在祭祀前还能自由自在,主要是因为他那时只在中低阶层的祭祀中露面,而那些信徒想要接触到祭司那就是做梦,更不可能有人能知道他的住所。
其中带给苏云麻烦最大的还是这个国度的君主,这位老哥总能出现在苏云身边的各个角落,并且不遗余力想把他拐走。
苏云当然是不会理他了,不是避开就是让特蕾莎和爱丽丝把人拦住,至于他自己则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爱丽丝如今每天的必修功课就是磨刀,再加上对贾斯敏恨铁不成钢的批判。
在苏云又一次拒绝了国王的示爱后,爱丽丝勇于提议:父神,就和在安纳托一样,让我去处理吧。
苏云:
然后一刀解决了这个国家的国王?让政局彻底混乱?
苏云挺无奈:还是交给特蕾莎和贾斯敏吧,你就留在我身边就好。
爱丽丝眼睛一亮,立刻甜甜地道:好呢,我的神。
原本苏云是想等着特蕾莎和贾斯敏通力合作,用稍微和缓一些的方式改变目前被纠缠的局面,但是他没想到变故会来得这样快。
30
那一天苏云只是在山顶上例行日课,然而整座山头就这样被军队围了起来。
那位定时刷新的国王又出现了,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表情与肢体语言嗯,一言难尽。
苏云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人,没想到他的精神状态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苏云手里还拿着装饰祭坛的花束,此时他孤身一人,几只小瘟疫都有各自的任务去做,爱丽丝人还在安纳托,安妮塔玩着他的游戏,至于特蕾莎正和贾斯敏,他们两个应该正在用人类的方
式准备把这个国王做掉
这么一想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呢。
不过这位国王并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他狂热地盯着面前的祭司,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我无法再等待下去了!我一定要得到你,就算是光明神的降怒我也不在乎!
苏云在内心缓缓地打出一个:?
我要你和我走!国王大步上前,您听到我的爱意了吗?我要给你这世上最尊贵的荣光!
苏云:啊蛤?
你的双眼从来都不会落在我身上,不论我说什么又送什么,你甚至宁愿对着你的仆从微笑也不愿意看看我。这国王逼近了苏云,死死盯着这个让他爱与恨都达到了极致的祭司。
自从我遇到了你,我就已经万劫不复。
苏云还真没经历过这阵仗,他看了看山下的军队,总算是恍然大悟:您这是想要强迫我和您走?
你怎么辱骂我也好,我是不会放手的!国王再次宣誓,他伸手就想抓苏云,苏云微微侧了侧身躲过。
此时此刻要是小瘟疫们在他身边,这国王已经凉透了,不过也幸好他们都不在,这才让苏云完整地观赏了一次真实的舞台剧。
说实话,苏云现在竟然感觉还挺新奇。
想不到他也有被强抢的一天,以前只在书籍与影视中看到的桥段,如今竟然在梦境中重复。
假如说他的幻梦是一场游戏,那么想必这个就是过场动画,接下来就应该是特蕾莎和贾斯敏的高光时刻。
这国王一击不中似乎还想再来抓他,苏云不想和人完老鹰抓小鸡,这也太蠢了,他直接道:我和你走吧,别碰我。
他只是平板地叙述着自己的要求,但是这国王的情绪却波澜起伏,他看着他的眼神也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那双眼睛已经通红了:不愿意吗哈,没关系,我迟早会让你愿意的。
苏云:
身边有人这么卖力说台词,但他却不知道要怎么接,只能莫得感情地走位。
好尴尬
苏云于是径直向山下走,那国王紧紧跟在他身后,一切对苏云来说都只是有趣的经历,他自然而然忽视了身后的工具人,反而把所有的经历都投向山下的军队
原
来这就是阿契美尼德的军队军队也很还原啊,比起博物馆和大型影视艺术中的刻画要鲜活多了。
上一次军队凯旋他没来及好好观赏,这一次倒是补了一半。
山脚下似乎还进行过一次大型械斗,那些教众们浑身血迹,被捆绑着跪在地上,他们大声诅咒着国王,撕咬那些试图堵住他们嘴的士兵,场面看起来相当混乱。
而就在此时两人也已经走到了军队面前,正喧闹的场面一下子死寂下来,那些跪在地上的教众们看到苏云各个激动地要死要活,而这君主的军队也哗啦啦跪了一地。
苏云有些讶异:这是怎么了。
他们想阻止我带走你!国王凑上前似乎是想从后面抱住他,所有阻止我得到你的人都得死!
苏云躲开:把他们放了吧。
想要让他们活下来?国王阴沉沉地笑了,那么你就用你自己来赔。
苏云:
假如说情绪是起起伏伏的波浪,那么苏云的尴尬在此刻达到了新的高峰,这么羞耻的台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这种羞耻的台词在这里出现还挺正常。
苏云还没说什么呢,人群里一位教众已经挣扎着摆脱了控制,大声喊道:苏格达努斯王,你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群众的声音是响亮的,紧接着又有接二连三的教众高呼着神的名,乱七八糟的说什么的都有,什么放了祭司!、什么神灵诅咒你!简直就一大型宗教迫害现场。
国王狞笑着举起了手,于是声音最响的几位立刻人头落地。
我的祭司,他们都是该死的人,只有你能拯救他们国王死死盯着苏云的面孔,他看着这双瑰丽的银色眼眸,直到此刻它们仍旧宁静如昔,让人痴狂又憎恨。
请登上我的战车。国王伸出手,否则这些人将都死在这里。
苏云顺着这国王的手看向他的战车,然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尴尬能在过场动画结束后消失,但很明显,这过场动画远远没有结束,而且让他的尴尬又创新高、直攀顶峰!
只见在八匹马拉的战车后缀着一尊鸟笼,那是用纯金和白银锻造的巨大监牢,
繁复的纹路镂空在每一根二指宽的支柱上,它美得甚至能称得上是艺术品。
柔软的绸缎被垫在纯金底座上,上面还摆放着黄金镣铐。
跟着过场动画走的苏云很想捂住脸,然后假装这个梦不是他做的。
我我都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会有这种臆想难道说除了不想再孤单外我还有别的有什么需求吗?!
太奇怪了!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啊?!
陌生又崭新的情绪一点点在苏云心中被唤醒,此时此刻苏云竟还觉得有点委屈。
我我没这么想过
真的。
31
安妮塔混在首都的人群中,他披着黑色的长袍,静静地站在街边建筑物的阴影中,百无聊赖地等待着他的教众。
王都在名义上是特蕾莎的教区,要是他不想在这里和特蕾莎来一场天灾人祸,那么他应当退让。
但是退让
才不呢。
父神就在这片土地上,他才不要离开这里,而且特蕾莎一点经验都没有,他怎么能给父神选择这么平庸的身份?
那群人类苍蝇一样围绕在父神身边,早就该全部赶走了。
他的教徒还是没有来。
是被什么事情拖延了?
而就在此时,安妮塔感受到了不远处人群疯狂的情绪这种情感和祭祀时差不多,但是又不一样,它更强烈更凶狠,是比海潮更猛烈的雪崩。
是他的神他的神就在那里!
安妮塔一步步走出了阴影,他越过层层的人群,看到了不远处正缓缓驶来的军队,最前方是这个帝国上君主的战车,而那战车
七大瘟疫中就贾斯敏最喜欢奢华的排场,花里胡哨的东西安妮塔见得太多了,但是此时此刻他却移不开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尊黄金的巨大囚笼,白衣的祭司站在笼中望着外面的世界,黑色的长发垂在他脑后,他的手中竟然还留着奉献给祭坛的花束,柔软洁白的花瓣扑簌落下,覆盖在坚硬的黄金镣铐上,像是一层薄薄的细雪。
纯黑与纯白,璀银与灿金。
然而那青年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被剥夺了自由的猎物,即使这牢笼、这镣铐、这花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旖旎。
但安妮塔知道,这整个世界都在
他的掌心。
他从来都只是居高临下望着这个世界的神灵,这脆弱到可笑的囚笼根本无法锁住他,那只不过是神灵戏谑人间的玩具。
那双瑰丽璀璨的银色眼眸就像是宁静的湖水,它们从来不属于任何事物,只能倒映出那由神亲手创造的世界。
恋耽美
>身为瘟疫父神的我要怎么拯救世界?——五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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