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涉世未深不知险恶,这回是运气好,撞到鬼还能平安无事,要是真遇到穷凶极恶的,指不定皮都给她扒了。沐青没有过分训斥,只不苟言笑地说:没有下次。
知晓这人没有恶意,是在关心自己,白姝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
一旁的江林插嘴:小狐狸,让你守在外面你不听,这下可好,咱们仨都被困住了。
白姝耷垂着尾巴装作听不见,使劲挣扎两下,从沐青手中挣脱,而后扒住对方的袍角往上爬,非得往沐青怀里去。
不管白毛团子如何造次,沐青四下望了望,暗自观察。
楼道里的阴气逐渐加重,寒意蚀骨,明明没有风吹,冰冷却迎面而来,顺着露在外面的肌肤直往骨子里钻,鬼打墙外的柳秋娘应当知道她们不简单,便将禁制加深一重。
这一下,她们清楚地感受到那股隐秘的力量,深重、浑实,绝不是一个厉鬼所能有的,可也不像是法器的威力。沐青神情一凛,看向楼道的那一边,方才还黑魆魆的地方,眼下竟变成了扭曲的虚无洞口。
而下一刻,她和江林就感觉到周身的灵力在流失,被那个黑沉的洞口吸去。
挂在沐青肩上的白姝怔了怔,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她丹田处突然有点热胀。
然而不等她搞清楚缘由,还没回过神,那边的黑沉洞口忽而倍增,猛地扩大,并且朝她们这里来,好似张开血盆大口的凶兽,饿狠了要扑食。
沐青眉头一拧,当即运转灵力打去,可没有作用,洞口竟一下子就将袭去的灵力全部吞噬,瞬间又长大了些。
嚯,奇了怪了,江林惊讶道,这玩意儿还跟噬灵兽一样,专吃灵力,厉害啊这鬼打墙。
沐青收力,搂住怀中的白毛团子,提醒江林,谨慎些。
知道。江林说。
沐青当即结阵,将洞口抵挡住,这一招管用,洞口没能再前移。
同一时刻,柳秋娘在外面操控着,想要突破阵法,就不断地加重力量。过道里愈发阴冷暗沉,浓郁的黑气一丝一缕地出现,尸臭味亦愈发浓重。
当那股力量与沐青的阵法抵抗时,白姝丹田中的热胀越加强烈,犹如有火在灼烧,处在阴冷之中,她却感觉热得厉害,无端端生出空落感,好像那黑乎乎的洞口里有什么东西与自己产生了连接,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只觉得太热,于是用爪子紧紧抱住沐青,巴挨着对方一个劲儿蹭,借以缓解丹田处的热烫。
察觉到这孽障在用肚皮在自己胸口蹭来蹭去,沐青顿了顿,她自是感受到了白姝的热,但这般姿态着实不雅,于是将对方扯开。
怎么了?
白姝又抱住她的手蹭,没有应声。
过道里黑气比墨还浓,张扬狠戾地往这边冲,要不是被阵法抵挡在外,非要冲过来生吞活剥她们。江林没注意到白姝的异常,看着不远处黑得快要凝实的团团黑气,感慨:这阵势真是怨气得有多重,什么仇能恨成这样。
这些年不是没见过厉鬼,可如此怨念深重的还是头一个,那种甘愿堕落不入轮回道的都没这样狠绝。
那股隐秘的力量越来越强,柳秋娘心知不能再拖,必须想速战速决,一咬牙就催动两种力量,轰然一下几乎将阵法击碎。
仅仅一击,阵法就摇摇欲坠,浓郁的黑气更甚,疯狂地流转。
这一回,不仅白姝有反应,连沐青亦察觉到了不对劲,只靠柳秋娘的怨气定然不能撼动阵法分毫,全是另一股力量的功劳,这力量着实熟悉,沐青在昆山上已领教过数回,尤其是那一晚被白姝压着放肆时,她几番抵抗,可每回都被这股力量死死压制,以至于荒唐横生,乱得不成样子。
如今再次感知到,却不是在白姝身上,沐青低眼看向手上躁动不安的白毛团子,迟疑片刻,将其揽抱住,用灵力硬生生将左手边的紧闭的门打开,对江林说:先进去,别在这儿待着。
江林不解:要做什么?
阵法要塌了,离开这里。沐青说道,率先进去。
瞅了眼不远处浓厚的黑气,江林衡量须臾,还是紧随其后。
可变故就发生在这时候,在江林踏入房间的刹那间,鬼打墙忽然产生变化,房间内外瞬时被扭曲,将她们彻底分隔开。
进入房间的只有沐青和白姝,江林不知踪影。
沐青回头看去,门外已是一片混沌,黑乎乎甚是骇人,森森的鬼气如大浪般疯狂涌来,势要将她们吞食,她全然不忌惮这个,一手抱住白姝一手结阵。
白姝热得难受,好像有什么在遥遥召唤她似的,尤其是鬼气靠近时,就更加焦灼燥热。
好热她用脑袋拱拱沐青,以此散发身上的热意。
清楚她这样子与那股力量脱不了干系,沐青安抚道:忍一会儿,别动了。
可惜白姝听不进去,她还烦躁地动了动尾巴,或许是感觉到鬼气那边的凉意,便将尾巴朝后面甩。
有阵法挡着,她碰不到那团鬼气,沐青也没多管,可就在下一刻,浓郁鬼气里蕴含的强悍力量竟通过阵法,悉数往白姝身上渡去。
仅仅一息功夫,鬼气中的另一种力量就被吸得干干净净。
突如其来的变化瞬间扭转了局面,怕出岔子,藏匿在暗中的柳秋娘赶紧收手,可惜为时已晚,沐青发现了她的藏身处,随意一抬手,顷刻间不但将□□的鬼气打散,还险些将柳秋娘的魂体拍碎。
要不是想到陈家十八口,沐青定不会轻饶她,这一击已算手下留情。
柳秋娘本隐在暗处,受伤后立马显现出来,鬼打墙亦瞬间烟消云散,她一咬牙,自知远不是沐青的对手,连歇口气都不敢就赶紧遁走。
沐青应当出去追赶的,可这时再次变故横生,她料到了什么,赶紧把门关上,并结出一道禁制,将房间与外界分隔开。
得了力量的白姝霎时化形,赤身伏在沐青怀中。
这次仍旧没有化掉耳朵和尾巴,且与上回一样,尾巴重新变成了三条。
她周身热烫,控制不住暴肆的妖力,由于无法宣泄,只能紧贴住沐青纾解,压抑地断断续续道:热难受
边说,边用尾巴缠住沐青的手,严丝合缝地挨着。
恍惚间,沐青又闻到了熟悉的香气,上回她不清楚这香有何用,现在却知道了。
这是狐妖发。情时用来魅惑猎物的法子。
第13章 贪恋
白姝当真难受得紧,七经八脉里都热胀起来,丹田里像有什么在密密啃噬着,空落、虚无,深切的渴望在叫嚣,亟需被填满。她这次比上回还恼火,无尽的灼烧就是一种煎熬,却不知如何排解,只能任由热意放肆地蔓延。
知晓这是无心的举动,沐青不似在昆山那回反应大,尤其是念及上次白姝重伤,她犹豫半晌,还是没把这孽障推开。
由于先前用一只手抱着白姝,现下这手便扶在对方腰后,她慢半拍地想要拿开,孰知白姝摇动细瘦的腰肢,将尾巴全竖了起来。
毕竟是妖兽,终究改不了骨子里的习性,不知羞耻。
清楚竖尾巴的含义,沐青怔了一瞬,随即像被火烧一般移开手。
白姝亦在此时将她这只手也缠住,如此,沐青再次被完全压住。沐青身上凉快,她就一处不放过地紧贴着,嫌衣服碍事,还要动手扯人家的衣襟,沐青始料未及,等反应过来,这孽障已经将热烫的脸贴在自己锁骨处乱蹭,还舒心地晃了晃剩下那条尾巴。
冷静些,别再乱动,沐青低声道,感受到颈间以及胸口的灼。热,顿了下继续说,忍一忍就过了。
这话就是耳旁风,白姝哪会听,她更加用力地缠紧沐青的手,都快在对方手臂上勒出红痕。丹田里的暴。乱让她难以平复下来,那股力量窜来窜去就是无法融进元丹内,以至于她周身更热了,连额角都濡出了薄汗,不多时胸口颈间都是汗湿的。
周遭那么冷,却仿佛置身于毒辣的太阳底下暴晒,那香气也逐渐浓烈,无孔不入,都快浸润进沐青骨血里,实在是抵挡不住。
沐青勉强忍着,不让这气味侵蚀掉理智。
白姝,先放开我,把尾巴松开。她轻声道,不敢乱来,怕又像上次那样,只能细声细语引着对方。
然而还是不管用。
颈间蓦地一暖,温润的湿热感袭来。
这孽障做事全凭本性,一点不讲规矩,全然不知廉耻为何物,末了,还抬起头,用鼻尖蹭蹭沐青的下巴,她唇色红润,因太热而眸光有些散,眼神略迷离,里面仿若积盈着潋滟的春。光潮水。
看了沐青一会儿,她挨着这人的脸,难耐且磕绊道:不、不放
言罢,还攀住了沐青的肩膀,不讲章法地乱蹭纳凉。
这间房里点了灯,只是光线不够明亮,鬼打墙一散,淡黄的火光就倏尔闪动,烧久了,就慢慢变得暗沉,薄薄的光打在两人身上,在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添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暧昧缱。绻。
沐青喉间紧了紧,忍不住曲缩起白细的指节,当白姝快要凑上来挨到她唇角时,一下子别开脸,没让对方得逞。
因着这回没反抗,白姝没有将她的灵力一块儿压制,这孽障还算留有一丝理智,除了纳凉倒没干太出格的事,就是有点不讲礼,非得扒沐青的衣袍,总觉得不够凉快。
听话,沐青低低说,先放开
白姝置若罔闻,尾巴翘得老高,半阖着眼,红唇微张合,感觉到稍稍凉快些了,心满意足地舒口气。
受香气的迷惑,沐青渐渐有些意识不清,亦热了起来,不过她还算能忍,趁白姝放松警惕时挣脱出一只手,而后将其抚在对方小腹上,帮这孽障平复乱窜的妖力。
白姝起先有些不满,欲将她的手重新缠住,但感受到手上的凉意后,没再阻止,反而享受地抵住,任这人帮自己。
难受
她有些委屈道,身上尽是湿。漉漉的汗水,连掌心都是湿的。
沐青没搭理,极力保持清醒帮她平复,只是两种力量相撞,灵力总处于下风,被妖力裹挟吞噬,死命地纠缠不放。
丹田是最薄弱的地方,贸然进入别人的元丹内可能会让对方受伤,也会遭致反噬,是以在昆山帮白姝治疗那会儿,沐青一直是通过经脉给白姝输送灵力,只有在最后那次才进入了她的丹田,当时白姝妖力尽散,倒没出什么岔子,眼下却全然不同。
妖力与灵力交融在一起,一人一妖的意识和感受逐渐互通白姝遭受的难受与煎熬,全都通过运转的灵力渡到沐青那里,贪婪无尽地吞食着。
沐青自是早已察觉到,但收不了手,一旦中断她俩都将会受伤,只能硬生生熬着。
难耐的痛苦相互分摊,白姝好受了许多,她却很是难过,不过没有表现出来,手下颤了颤,又继续帮白姝,那滋味着实难捱,不多时她就浑身是汗,衣衫都湿透了,一向沉静的黑眸里变得幽深,探不见底,有了别的无法琢磨的含义。
白姝喉咙里溢出一声不能自控的呜咽,所有尾巴都翘起来,或许是稍微舒服了些,她趴在沐青身上勉强歇了歇,许久,又挨过去在寻沐青的唇,她不懂为何要这么做,只是想起之前见过的,那两个女人难受时会抱在一起吃嘴。
惊觉她要做什么,沐青先行避开,克制隐忍地小声道:别
这孽障不会自控,总之不太好过。
灯火忽闪,有几回险些被窗缝里泄进的凛冽寒风吹灭,不过始终还是亮着,昏黄溢满整个房间,不知过了多久,损耗太多灵力的沐青乏累地垂下手,由于经受了刚刚那一遭,体内的热还没退去,她只得无力地抵靠着墙壁。
白姝埋在她颈间贪恋地嗅了嗅,用一条尾巴缠住她的腰,不让其掉落。
。
同一时刻,走道尽头的房间,鬼打墙破碎后得以脱身的江林不慢不紧地在桌前踱步,兀自斟热茶喝,不时在房间里四处找找,而不远处,就是从沐青手下侥幸逃走的柳秋娘。
江林素来不会怜香惜玉,两三招就打得人家几近魂飞魄散。柳秋娘伏趴在地上,别说遁逃了,连动一下都困难,先后遭受两个大能的重创,还能喘口气都算走运。
本事呀你,江林面带嫌弃地说,受不了尸臭味,憋不住抬手拂了拂,哎,我问你,你到底死多久了,留在这里为非作歹是想做什么?陈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柳秋娘强撑着要爬起来,可惜刚支起身子,就受不住呕血。
血的颜色不是红的,而是粘稠的黑色,还伴随着一股浓重的异味,甚为恶心,江林嫌恶地摆摆手,强忍着不发作。柳秋娘惨淡地笑笑,倒不辩解,柔声反问:仙长觉得呢?
给自己施了一道除尘咒,用结界隔绝开,江林才回道:懒得跟你弯弯绕绕,说吧,陈家十八口的魂藏哪儿了,自个儿交出来,也可免受些皮肉之苦。
柳秋娘再吐了口血,阴沉沉继续笑,并不打算回答。
江林轻蔑地瞥了下,都不正眼瞧一瞧,且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招。
仙长说笑了,柳秋娘一脸不在意地说道,妾身都死了,怎还会受皮肉之苦呢,死人哪会痛,你说是不是?
虽然魂魄还留在肉身里,但她早就死了,是感觉不到痛楚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江林,她疑惑地瞅着柳秋娘,其实先前在楼下就察觉到了这个,尸臭味是从柳秋娘的肉身上传出的,明明早已死去,可肉身却还完好,且还能留住魂魄,她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细一思忖,心知柳秋娘肯定不会说,还是先不纠结这个。
陈家十八口的魂,识趣点,自己交出来。
她抬抬眼皮子,搁下茶杯,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符。
以为是要收自己,柳秋娘硬气地仰起头,神情凄厉且有点悲哀,妾身不知仙长在说甚,什么魂?
死到临头还嘴硬。江林已在这里守了许久,亦感知到这里还有别的生魂,她凭空变出一支笔在黄符上写上陈老爷的生辰八字,漫不经心再问:真不说?
柳秋娘不语。
她也不恼,写完最后一笔,将黄符点燃,那黄符并没有被烧成灰,而是化作一团淡蓝的火在房间里打转,最终停留在铜镜旁的梳妆盒上。
这一招叫寻踪契,是术士用来召唤鬼魂的法子,范围有限且作用不大,但用在这个小房间中找生魂却是远远足够。
当看到淡蓝火焰落到梳妆盒上,柳秋娘脸色一变。
江林不咸不淡道:不说本君也能找到,真以为要靠你么?小小一个厉鬼胆敢如此放肆,倒是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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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耻之徒(GL)——讨酒的叫花子(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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