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幸好做了准备。
仔细着给人上了药后,又把人挪到火堆旁,跟卫炙靠在一起。
施昼想,他该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撑过去就靠卫炙了,现在也还没有发热,估计情况也是稳定的,他稍稍放下心。
他守着夜,迷迷糊糊间闭眼靠着卫炙就睡过去了。
施昼是被冷醒了,他迷迷糊糊间睁眼。
看见天光大亮。
熟悉的沉稳男声响起:醒了?
施昼看过去。
卫炙脸上是虚弱的淡笑:醒了就走吧。
施昼应了声,从卫炙的怀里起来。
他们骑着马也差不多走了一两个时辰,更别说此时用人腿走回去。
走了许久,卫炙突然身子一晃。
施昼才发现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事,接着走罢。卫炙道。
施昼自然是不信的,他手又脏的很,只好走到卫炙身前,扯着人也脏兮兮的染了血的衣袖。
卫炙恰好低头看他。
施昼踮起脚。
额头与额头贴在一起。
不正常的温度立刻被施昼发觉,炙热令施昼心里发慌:你发热了怎么不说?!
卫炙叹了一口气:说出来做什么,平白让殿下心慌吗?
对方贴上来的一瞬间,卫炙为了那一霎的温凉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强撑着这么久,炙热仿佛要把他烧焦,全身上下都是热的。
热的卫炙想紧紧抱住,贴住施昼降温。
对视的那一瞬间,他看着施昼的透的像琉璃的眸子,不知为何又忍住了。
他一直是个能忍的人。
施昼质问:那你一直扛着又有什么用?
卫炙,我一直都知道的,你很疼,你很冷,你现在烧的难受,闭眼一放松就能晕过去,但你没有说出过一句,抱怨过一句,你一直忍着,扛着,撑着,但是这样就有用吗?
施昼吸了口气:卫炙,我在的。
你可以将一切不好的都说与我听,你不用一直忍着的。
卫炙看着他好一会儿,出声道:然后呢,两个人难受不如一个人难受。
施昼看着卫炙道:但是你可以不用那么难受了。
卫炙怔了怔,突然笑了下:好,可以让臣抱一下殿下吗?
施昼见着卫炙的笑,不知怎的就有些结巴了:但但,我我现在很脏
卫炙道:没事。
施昼道:哦哦。
卫炙抱住施昼,他有一瞬间的放松,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到施昼身上,这种感觉,美好的令他贪恋。
如果说先前是为了施昼的身份,才拼死护住的施昼,因为施昼死了,那么卫家绝不会好过。
但是现在,如果有人敢再来杀施昼,卫炙也会拼死护住。
这一次,却是真心的了。
怎么会有人可爱的令他心动,甚至是沉迷?
卫炙松开施昼:走罢。
随着时间缓缓过去,卫炙的状态越来越不好,到了最后甚至要靠着施昼的搀扶才能勉强走路。
卫炙断断续续的轻声道:殿下如果臣晕过去了,殿下就丢下臣自己先回去,保证了安全,再找人回来救臣
施昼眼眶都红了:不会的,不会丢下的,你烧这么久,我再回来,你就你就
死了。
更别说,现在卫炙的伤口又被折腾的流血了,为了赶时间,也不能停下来处理。
那血沾到了施昼身上,他心里慌乱,怕卫炙真的死去,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又死劲儿憋着,只得压着哽咽道:卫炙,卫炙你再撑一下好不好?
卫炙轻声应:好,殿下不哭。
施昼慌道:嗯嗯,我不哭。
卫炙骤然闭眼倒下后,施昼憋不住,还是哭了。
他眼泪滴落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把泪意憋回去,把卫炙靠着树放好。
起身就是拼命的往回跑。
大概一两刻钟后,施昼喘着粗气,脚步愈来愈慢。
耳边突然听见了众多的脚步声,和呼喊声,随着距离的拉近,声响愈来愈大。
是见施昼跟卫炙不见,出来寻的一干人。
施昼看见施斐的那一刻,眼泪霎时就流出来了。
他跑过去,差点扑倒在地,半跪着,被施斐俯身抱住的时候,眼泪愈流愈凶,哽咽着:三三哥
施斐拍着人的背:没事了,没事了,阿昼别哭啊。
施昼吸了口气:三哥,去去救卫将军。
他埋在施斐的怀里,抹了干净泪水,又深吸口气。
施昼起身,牵了匹马,让上面的兵将下马,[なつめ獨]自己立刻翻身上马,又喝道:都跟上,三哥你让人回去喊太医备着,说卫将军中了箭伤还在发热。
随即就窜了出去。
卫炙还是同先前那般安静的靠着树。
施昼下马,探了下气息。
万幸,卫炙还活着。
他让人托扶着卫炙上马,让人送了回去。
他站在原地,这时才骤然间松了口气,心底一松,身上的疲惫立刻上涌,眼前控制不住的发黑,他又死死撑住,伸手往右前方一指:现在就派人过去,猎场边缘,把尸体跟兵器给本殿拖回来,彻查!
是!
周围将士纷纷应道。
此时的施昼才安心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清清爽爽的躺在床上,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就是渴,还有饿。
渴的嗓子发干,说不出话。
饿的整个胃连着肠子搅的生疼。
施昼坐起身。
施斐听到动静,转过身看他:醒了?想喝水吗?
施昼点头。
施斐拿了碗水,转着轮椅过来。
施昼喝了两大碗才稍稍停歇。
施斐道:先洗漱一下再用膳,菜温着,我让人布上来。
施昼点头:好。
他洗漱完,菜也布好了。
施斐让奴侍退下去,才开口:太医诊过了,你身上的伤都上过药,没其他的问题,那些尸体跟兵器大理寺在查,还没什么进展,对方的手脚很干净。
施昼饿的受不了,闻着菜香味,也不想去穿衣裳,草草披了个狐裘,坐在桌前就问:卫炙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一万五的一天
惆怅的点烟.jpg
第20章 年底
施斐犹豫了一瞬。
施昼吸了口气,放下筷子:他怎么样了?
施斐道:还没醒,情况不稳定,反反复复的发热。
施昼起身:我去看看。
施斐提高了嗓音:坐下!
施昼被吓得一懵,坐下了。
施斐在他面前都是温温和和的模样,冷脸时候施昼的确吓着了。
两日未进食,把自己当铁人了?施斐沉声道,他随手拿起一旁梳妆台上的镜子丢在地上:你自个瞧瞧自己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现在还想逞能,急着去那,阿昼是会医术还是怎么?施斐被气的头疼:别去了又倒下,给人太医添麻烦。
他昨夜听到施昼失踪的消息就担忧,派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去找,怎么也寻不到。
施斐本是待在营阵里等待消息,后来坐不下去了,自个也去找,寻了许久,刚见着人没多久然后就看见人被驮着回来了,施斐生怕施昼出了什么事。
听完太医诊断后,就在人房里守着。
担心受怕的情绪刚褪下,又被施昼不好好照顾自己身体的行为激起了久违的愤怒。
施昼被骂也不难受,他明白施斐在气什么,施斐担心他出事。
施昼又站起身,他蹲在施斐的轮椅面前,伸手怀抱住人的腰身,蹭了蹭:对不起,让三哥担心了。
施斐叹了口气,气也消了,揉了下人的发顶:好了,去用膳罢。
施昼控制着食量,即使很饿,也没有拼命去塞,七八分饱就停筷了。
他换了衣裳,被施斐带着去卫炙的房间去看。
推开门就是浓郁的药香味混合着轻微的血腥味。
施昼被这味道冲了下,皱起眉,他眸子微垂,就看见坐在桌前一脸疲惫的卫瑾。
他脚步微微一顿,低声道:抱歉。
卫瑾看了他一眼,起身摇头道:你们都没事,就是最好的。
施昼伸手去探了下卫炙的额头,好似退烧了。
卫炙虽然面色虚弱,唇色苍白,但呼吸好歹是有力平稳的。
卫瑾道:不发热了,刚太医又过来测了一遍,说是得再看看,脉象不平稳。
施斐道:皇上已经下令让宫内的太医都抓紧带着药材赶过来,卫小公子可稍放下心先,此次卫将军舍命救了阿昼,陛下必有重赏。
施昼点头道:我欠卫炙一个人情。
卫瑾眸底有些晦色,他面上不显,掩在袖中的双手却缓缓握紧,青筋爆出。
如果如果他哥真的死了,难道几个奖赏一个人情就能抵的过去吗?但是他还能做些什么?要施昼把命赔给他哥吗?
不可能的。
他们卫家不仅什么抱怨都不能有,还得装作喜色的收下。
这,就是皇权。
卫瑾闭了闭眸。
再睁眸,就是一个怀抱。
施昼抱住卫瑾,低声道:阿瑾,你别胡思乱想,我会去求皇帝,卫炙一定会活着。
他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见了,看见卫瑾眼里的怨和不甘,他和卫瑾这么多年朋友,卫瑾心里想的什么,他也大多明白,于是他去安抚。
卫瑾吸了口气,他缓缓放开双拳,又深深叹了下气,哑声道:好。
施昼又道:这次是我连累了卫炙,阿瑾你要怨就怨罢。
卫瑾缓缓抱住施昼:不会。
我怎么舍得去怨你?
施昼没多说些什么,只是拍了拍卫瑾的背:嗯。
施斐冷眸看着,道:走罢,父皇等你很久了。
两人松开。
皇帝听见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找,施昼昏睡着的时候,他也去看过,坐了一会儿就去处理公务了。
施昼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施斐在门外候着。
父皇。他还没跪下,就被皇帝一声免礼给叫起来了。
皇帝沉声道:过来,让朕看看。
施昼依言。
你这药啊,送药的奴仆追了你一路,先是去了你寝房,再去了卫将那,最后送到了朕这来。施珩笑了笑:该喝了罢。
施昼最是讨厌喝这苦的要死的中药了,现在又不敢不喝,苦巴巴的灌入嘴里,差点没苦的吐出来。
施珩指尖捏着颗糖,紧跟着就塞进施昼嘴里:含着,咽下去,不准吐。
施昼乖乖的照做。
皇帝又道:是朕的错,让人混了进来,幸好有卫将在,你没出事。
施昼道:是儿臣不该深入猎场的。
皇帝微眯眸:你错了,麻烦总归会是去寻你的,你不能怪自己,得去怪幕后的人。
施昼怔了下:好,儿臣记住了。
不该怪的吗?可是为什么每次出事都是怪的他呢?
施昼吸了口气,他问:父皇,卫将能活着吗?
他在试探。
卫炙两处箭伤他仔细处理过,按理说伤口不会发脓,方才施斐跟卫瑾也未提及太医说过此事,那么又为何稀奇的迟迟不醒?反复发热?
他怕,怕皇帝趁此时为了兵权不折手段。
皇帝反问他:你希望卫将活着吗?
施昼深吸一口气,他跪下来:边疆降蛮奴的战场,需卫将军上阵杀敌。
皇帝冷声道:卫家人人皆可为将,那卫瑾小子也可上阵杀敌。
施昼轻声道:父皇,卫炙救了昼昼一命。
他仰视着皇帝平静的面孔,宛如浓墨的黑眸,抬手握住了皇帝的一手手腕。
施昼拉下来,低头,脸在人掌心里蹭了蹭。
然后趴伏在皇帝的膝头,轻声道:昼昼希望的,父皇。
良久,皇帝低低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
皇帝揉了揉施昼的发顶:你日后需多加留意。
施昼应了声:嗯。
皇帝有一下没一下顺着施昼柔顺的长发:陪朕一会儿。
施昼低声应:好。
皇帝在心里叹,阿昼啊,你终究是太心软了。
施昼又陪了施珩一会儿,施珩就道:下去罢,你身上的伤是时候换药了。
他刚出去,施斐就迎上来,道:走罢,换药。
施昼身上的伤口都是皮肉伤,而且并不多道,被卫炙护的很好。
几处刀伤分别分布在背后一道,左臂上一道,腹部腰侧上一道,以及右腿膝盖上往上一点点的大腿处。
口子并不大。
施斐让施昼脱了衣裳。
晕着的时候,施昼被施斐扒光了上药,他都不会害臊一下,可现在是清醒的,施昼不好意思了起来。
先前的温泉有水雾与夜色的遮挡,但现在可是清清明明的大白天。
施斐皱了下眉:嗯?
施昼只好慢吞吞的脱了外袍,半褪下剩下的衣裳,耳根处染上诱人的粉色。
施斐让人坐在床上,
床幔层层交叠遮掩下,从外头看里边两个交杂的朦胧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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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鹤安(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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