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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师尊洗白了吗[穿书]——一罐普洱(38

    毛茸茸的身躯一顿,调转了个头,亲昵地舔着路听琴的脸,喵嗷~
    是你啊,又过来了吗?路听琴拍了拍它的脑袋,认出这是玄清门货真价实的猫。
    它刚刚过来的,赶都赶不走。我想师、仙尊会喜欢,就让它留下了。重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重霜正在暖炉前烤着自己。他听到路听琴醒来,确保自己身上没有雪花和寒意后,快步走到榻前,帮路听琴束好帘幕。
    我睡了几天?路听琴问。
    不到两天。重霜轻快地说,仙门大比的选拔已经结束了,叶首座昨天过来了一趟。嵇师伯在闭关。厉师伯做了新的丸药,请仙尊醒了就服下。
    重霜在要叫师尊的地方顿住,强行扭成仙尊。
    你很高兴,路听琴接过重霜手中的丸药和碗,就着水咽下,有什么好事吗?
    一股清逸淡雅的香气从路听琴鼻尖下传来。他停下揉着猫脑袋的手,摸向自己的脸前。
    重霜将一只修过的枝条放到路听琴手中,梅花开了。以前叶首座说,山门口的梅花品种特殊,它开的时候春天就要到了。
    我还以为你在选拔中拔得头筹,路听琴自己撑着榻坐了起来,摸索着拿到枝条最前端,轻嗅花瓣。
    重霜笑意顿了一下,仙尊希望我去大比?
    嗯不过你情况特殊,要问下叶首座的意见,首先保证身份的安全。路听琴道。
    重霜垂眸片刻,挡住蠢蠢欲动要跳到路听琴身上的黑猫,轻声道,我明白了。
    黑猫挠了重霜一爪子。
    臭猫,重霜声音压得极低,威胁道,你敢上去,就要你好看。
    重霜?路听琴没听清。
    黑猫在路听琴臂弯中打滚,露出肚皮,金色的眼瞳眯成一条缝,喵呜~
    没、没事。重霜道。
    我记得这只猫是金色的眼睛。路听琴挠了挠黑猫软乎乎的肚子。
    我也是。重霜瞪着黑猫,暗暗跺了下脚。
    黑猫用鼻尖蹭蹭路听琴的左脸,轻盈地跳到另一边,拿脑门磨了磨路听琴的右脸,而后扫了一眼重霜。
    在重霜冒火的眼神中,黑猫舔舔自己的爪垫,轻描淡写地喵了一声,跃下床,迈着猫步溜达着跑远了。
    重霜走去关严实被黑猫带出一条缝的门帘。转头拍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
    仙尊今日身体如何,我念念书?嵇师伯闭关前给了我进入密室的权限,我在他监督下挑了几本书,以后再进入,会等仙尊首肯后再进去。
    路听琴拒绝的话吞回到嗓子眼,哪些书?
    厉师伯说仙尊现在不能费心神,所以我拿了些讲风俗和吃食的。
    放在那我自己嗯,你挑一本吃食的念念吧。路听琴说。
    重霜搬来一张凳子放在路听琴塌边,从包袱皮中翻找出符合路听琴要求的书。
    重霜的声音不疾不徐,清楚又抑扬顿挫。他念着糖葫芦、桂花糕、蟹子、荷叶鸡的各地做法,偶尔停下,与路听琴轻声说几句感想。
    角落的包袱皮中有一个烧焦的册子。
    册子依稀能辨认出清隽的笔迹,每一张粘连的页面都已被小心地撕开、处理干净并附上誊抄的纸张。
    它和一个绣着桂花的抹额一起,被珍重地藏好。
    第54章
    随着时日过去, 路听琴的听觉逐渐好转, 能听到山居小院范畴内的声音。他的视觉毫无进展,停留在睁开眼能看到修真者或妖修能量光团的程度。他五脏衰竭, 每况愈下, 添了咳血的毛病, 日日夜夜轻咳着, 不让人近身。
    自听过重霜读书的那一日后,路听琴严词拒绝了所有人的靠近。他每日昏昏沉沉地卧在榻上,偶尔坐起来、摸索着在原地走一走,或是攥着被子发呆,想一想再也见不到的人。
    魔气侵蚀着他的身体, 药石无医,路听琴没什么求生的意志, 有一天是一天的等着。
    重霜心急如焚, 每日蹲在路听琴门口, 听着屋里的动静。
    这几天,叶忘归等人来了多次,总激得路听琴咳得更厉害。只有重霜仿佛得到了某种豁免,可以等在门口,偶尔进去换炭盆或水。
    重霜进到卧房中时,路听琴总是在睡,好像要一睡不醒下去。
    重霜心里记挂着路听琴态度尚且和缓时提到的词, 还要叫他念的那几个称呼, 教授、小路师兄、老婆婆他隐约想到了一个新的可能性, 但不敢深想,好似会触及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重霜搁置了思考,决定有机会见到师祖时再去询问。不论如何,他只知道师祖在外尚未找到魔气净化的方法,玄清门甚至整个仙门都对此束手无策。
    这个师尊,这个带他走出去、一路护着他、温柔地替他写了密密麻麻的修行方案、白了头发也不曾怪过他一句的师尊要死了。
    仙尊,要我温一下水吗?之前换的是不是凉了。重霜今日也等在门外。他听见路听琴咳嗽过一阵,知道路听琴已经醒了,用灵力将话音送到路听琴身侧不远不近的位置。
    路听琴没有回应,重霜攥着身边的小包袱,继续道:前日拿来的书可能太老旧,仙尊提不起兴趣。我去藏书阁借了新的书,仙尊要听听吗?
    重霜侧耳听了一会,只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日头已经西沉,路听琴睡眠不分昼夜。时常睡了大半个白天,在夜里咳嗽半宿,快清晨时坐起来。
    重霜除了到外面找东西,几乎就在路听琴的门口安了家,实在累极了就贴着门眯一会。
    重霜等到繁星满天,等到晨曦微亮,等到屋内再度有了动静,装作刚来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轻快地开口道:仙尊,睡得如何,花开得更多了,我帮仙尊找几株放在屋里?
    屋内无人回答。又等到下午,重霜问道:仙尊,药师谷新来了两只漂亮的白鹿,我借过来,仙尊出门看看?
    重霜静静听了半晌,眸子暗淡下来。他沉思良久,想到进了玄清门就一门心思黏着路听琴的奶猫,试探着开口:
    仙尊你要见一见师叔吗?
    重霜听见屋内压抑的轻咳,等着一阵子过了,靠着门缓声道:师伯们怕她闹,这些天一直压着她在太初峰读书。但我觉得仙尊待她是不同的师叔现在书也读不下去,每日也提不起精神玩,总是说想见仙尊。
    重霜说完一段,不敢再啰嗦地说下去,他凝神屏气等待着。
    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路听琴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书读不下去?路听琴很久没有开口,声音沙哑。
    叶师伯这阵子忙,也不太顾得上她。仙尊要亲自看看她吗?
    叫她将看过的书一起带过来。
    是。重霜眼里浮出一丝水光。
    重霜飞快跑到太初峰。跟叶忘归说了情况后,拿袋子装了大大小小的书,又带出了奶橘。
    奶橘听说要去坠月峰,变出五条尾巴就要腾云而去,被叶忘归一把抓住尾巴。她缩成奶猫的姿态,端坐在重霜头顶上,发出气势十足的嘤声。
    等重霜和奶橘一路紧赶慢赶到了山居小院,路听琴已经披好衣裳,简单束起头发,端坐在书房。
    重霜见到路听琴,恭敬跪下,还没开口,头顶的奶橘一下子扑了出去。
    奶橘咚地一声落到地上,迈着短腿挣扎着要跳到路听琴的腿上,路听琴睁开白霜般的眼眸,看向奶橘的方位,一手捞住重量十足的橘白小兽。
    重霜默默添了一把力,让路听琴将奶橘放在书桌上。
    阿挪,路听琴和缓地说,我回来前跟你说过什么?
    嘤奶橘迷茫地蹭了蹭,她在变回人形说话、变成狰兽说话和现在说话间犹豫了一下,奶声奶气地开口道:找、掉叶子的树,等听琴。
    她琥珀色的眼瞳变得晶莹,阿挪等了好久,听琴都没回来。
    路听琴揉了揉猫头。他听到奶猫的呜咽声消失,变成舒服的呼噜声之后,继续道:还有一句呢?
    奶橘四爪抱着路听琴的手,将自己的脑袋贴在路听琴的手心。还有?
    重霜,你告诉她。
    仙尊说让师叔做些准备,到时候把看过的书念给仙尊听。重霜一字不差地念出了路听琴说过的话。
    奶橘砰地炸成毛团团,尾巴高高竖起,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路听琴的手撑着自己的额头,闭上双眼。他姿态随意,像此时只是一场午后小憩,温声问道:这几个月,你都读了什么?
    嘤奶橘眼瞳睁到最大。她下意识在桌面上打了个滚,双爪向上拉伸,向路听琴露出肚皮。俄而,她想起路听琴看不见,耷拉着耳朵缩成一团,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东、东
    东山十问。路听琴道,这是妖修基础中的基础,故事和字数不多,就算不能完全理解,全背下来对日后修行也大有裨益。三个月了,这一本还没完?
    奶橘的双耳缩成一个平面,紧紧贴在脑袋上。
    修行呢?路听琴问。
    嘤?
    就是自保能力,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变好大!奶橘苦思冥想,还有毒!
    这是本能,不是修行。路听琴揉了揉太阳穴,修心呢,听过了吗?
    师兄讲过,奶橘小小声,听琴不会,就去问师兄~
    你都会什么?路听琴摸索着捏住猫后颈,想起前世看过的东西,补了一句:能不能长点心!
    奶橘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流出一点口水,点心?
    重霜,你来,带着师叔读完一遍。路听琴叹了口气,转头对奶猫说,阿挪,他念一遍,你念一遍,直到念完。就算念给我听了,好吗?
    奶橘挂着口水,瑟缩了一下,听琴,别生气,我好好念。
    念书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念算了,你先念吧。路听琴靠回椅背,示意重霜开始。
    初春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到路听琴的身上。路听琴听着少年和奶猫的读书声,留心是否有断句和错漏。他听着听着,困意涌上,就这么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路听琴感到身上搭了件衣裳,手边窝着暖融融一团。奶橘在桌面上睡着了,发着鼾声,肚皮一起一伏。
    路听琴的手微微一动,重霜立即跑到他身边,悄声道:仙尊,一本已经念完。
    嗯。
    我,我还整理了其他的书,还有符文入门重霜说,仙尊对符文颇有心得,可能师叔也会喜欢。
    重霜没得到路听琴的回答,心颤了一下,不敢欺瞒仙尊,弟子有心想学,但着实看不明白,如果仙尊愿意教师叔,请让弟子在旁边跟着要不,要不让我继续留在门外也行,能听见仙尊说话就行。
    路听琴抿唇,戳了戳奶橘的猫脑袋,阿挪,学符文吗?
    奶橘呼呼大睡,这点动静根本闹不醒她。她感到路听琴的手,下意识四仰八叉地翻过来,嘴角留着口水,嘤~
    听在路听琴的耳中,这就是要学的意思。
    重霜,去我密室找一本笔记。正数第二个书柜最下层,里面有我整理过的东西。路听琴道。
    这个世界的符文不像心法,它由散乱的知识点组成系统性的东西,多方交叉。既需要由简到难的理解、又需要实践。
    路听琴看过现有讲符文的书籍,不是太泛泛就是太精深晦涩。这种内容读起来,等于上来就对一元二次方程都不会解的学生,拍一组傅里叶变换。
    路听琴最初在密室中梳理知识时,用导图的形式列过要点,后半部分附注了简要的心得。他梳理时,以外来初学者的角度,再结合现有的知识去理解,所做的笔记正适合入门。
    重霜眼睛一亮,像一只小鸟一样飞了出去。院中的机关开启又闭合,不到一会,重霜就跑了回来。他用灵力烘去自己身上的寒意,将书册放在桌上。
    仙尊,我可以跟着学吗?
    明日此时,带师叔来找我。路听琴托了托奶橘的身体。这本你拿去自己理解,明天告诉我第一页几条曲线表述的含义。
    是!重霜眼睛闪烁着泪花,他嫌答应一声不够真挚,大声又重复了一句,是,师仙尊!
    第55章
    奶橘不记得自己在睡得正香时答应了什么。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送到了药师谷的窝中, 第二天, 欢天喜地地等到重霜拿着一个小竹篮接她,说要去见路听琴。
    到了山居小院, 她先被带到密室中, 舒舒服服地在枕头堆和毯子里打滚了三圈。重霜跟在她身后, 把她喜欢的东西和用习惯的毯子都带好, 统一拿到书房铺成一个临时的小窝。
    在路听琴的授意下,重霜和奶橘在山居小院里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式学习。
    你自己拿被褥,选书房或偏房睡吧。路听琴对重霜说。
    重霜嘴角忍不住地上翘。
    奶橘懵懂地抱着路听琴撒娇,对未来的生活一无所知。重霜的心快飘到天上了,忙来忙去地帮路听琴收拾要用的东西和位子。
    重霜上午监督奶橘复习,下午跟在路听琴身边听讲。等夕阳西下,路听琴进卧房休息后就守在门口。他数着路听琴咳嗽的次数,多了就焦躁不安, 等人睡着后悄悄跑到药师谷去请脉;少了就喜笑颜开,学习之余, 变着法子找点新东西带给路听琴。
    这样的日子一晃已是十天。
    这是什么关系?路听琴指着膝盖上摊开的书问奶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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