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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掌印有点撩——炉烟双(14)

    她一怔,风花雪月的东西,谈不上喜欢,倒是不厌恶。可问她喜不喜欢梨花做什么,要送梨花给她么?什么时候也学会这种贿赂人的手段了。
    她调转视线,看满地的梨花,淡淡道:臣不要。
    锦玉一下急了,拽过她的襕袖气道:为什么不要,我绣工很好的。
    她嗫喏了下,说不出话来,为什么要给她送东西,兴师动众爬树,给太监送梨花,不怕底下人说么?
    她转过眼,不看她投过来的目光,和唇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要。
    不要她的香包,就要孙昭仪送的燕窝么!
    上赶着送人东西还有不要的,她又爬树,又摘梨花的,她为什么不要?
    她气得肩头打颤,见她站起来,一把拽住她曳撒阖面上的云纹牙牌,使劲猛地扯下来抓在手里。
    阮澜夜伸手,沉声道:拿来。
    牙牌是她办差常用的职衔,不得借失。锦玉悻悻地,紧紧攥在手里掩在身后,明明怕得要死,非要装出一副杀身成仁的模样,抢道:我不给。
    她突然抬手,锦玉吓得抱住头,闷声喊道:你不许打我!
    阮澜夜顿住愣在半空中的手,望见她胆小的模样,觉得好笑,她又不是要打她,她这么怕她么?蹲下身子与她持平,眉眼弯弯含笑问道:娘娘绣工真的很好么?
    见她松口,她立马来了精神,忙点头夸耀自己绣工如何如何好。
    有些人得寸就进尺,精神头永远用不完似的,禁宫里死气腾腾,仿佛只有她一人活得最真实。她私心里想靠近她,可得要保持她杀伐决断的气势,因为一松懈,就会有人爬到头顶上作孽。
    她笑着点头,表示认同,然后伸手朝她:臣答应了,现在可以将牙牌给我了么?
    她笑着闪了下睫毛,长长的睫毛撩进心坎里,锦玉有些发怔,不觉看呆了,笑呵呵将手里的牙牌递过去,说着吓死人的话来:厂臣真好看。
    马屁话说多了,有的时候也分不清到底那一句才是真的,可听在心里还是很高兴,像蜜罐似的。
    阮澜夜忍住笑,不去回答她的话,拿起牙牌就要走,任由她一个人坐在满地的梨花地上。
    见她要走,锦玉忙补了一句:你不许骗人,要是骗我,来世跌到水里,做个乌龟大王八。
    敢情不要她的东西,还要成王八,这是什么狗屁道理?迈出门槛的脚又缩回来,看她错愕的面容,缓缓道:臣有没有和娘娘说过,臣这里不作兴来世,只要今生今世。
    锦玉轻声了声什么,阮澜夜望见她呆愣的模样,有些傻傻的,可还是觉得很赏心悦目。
    她走了,应该是回东厂了,她来是为了给她送食篮的。糟糕,她忘记问她,那日的白玉翡翠汤好不好吃了,总这样忘东忘西,不长脑子,白白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梨花要在太阳底下晒上两三天,晒干水分然后装在青釉莲花粉盒里备用。
    锦玉在灯台下绣了半天,外头天暗了,她叫碧蓉再添盏油灯来。
    往常也没见你这么勤快过,果然啊,送给人掌印的就是不一样。
    她咬牙切齿恨着,你相不相信,再多说一句,我就叫人把你调到薪惜司去给太监端煤炭。
    碧蓉立马噤了声,撅了撅嘴坐在一旁杌子上看她,手里针线飞舞,瞧起来似乎是那么回事。见她线头要没了,碧蓉抹起袖子要帮忙。
    锦玉突然伸过手,抢道:我自己来,不要人帮忙。
    碧蓉错愕问:主子下定决心了?
    她没抬头,问了句什么。碧蓉又道:要和掌印搭伙过日子?
    主子从没有给男人绣过荷包,在建瓯,给男人绣荷包代表芳心暗许。说起来,掌印也算半个男人,虽然没那么全乎,但谁不把他当男人呢?
    锦玉愣愣定在那儿,仔细想了想碧蓉的话,是啊,她这样算什么呢?
    当初决定给她送荷包的时候,只是想着她救了她,是救命之恩。为了能和碧蓉在宫里活下去,她承认她有私心。
    可后来莲花池塘那一晚,她没有杀她,她心底里是信任她的,后来发生的一切,似乎和初衷不大一样,开始往歪道儿上拐,连她也闹不清,这般积极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些泄气,将荷包放在案桌下,隔着灯火问碧蓉: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感觉?
    碧蓉嘴巴长得鸡蛋大,往她自己心里想法上靠,惊愕问道:主子,你别不是
    她急得抬手捂住她的嘴巴,拿眼剜她:你不许说话!
    碧蓉心道主子是完了,连说话也颠三倒四起来,前一瞬还问她话,下一瞬就不许她说话。她扒拉开她的手,大喘气道:主子,你想闷死我啊!
    她突然沉重下来,表情很严肃,对着碧蓉道:你不许告诉别人,谁都不许说,把它烂在肚子里,知道么?
    碧蓉似乎受了惊吓,她从来没见过主子这样沉重,她一向心大,刀架脖子也后知后觉,就算当初离开建瓯去郢都也没有悲观,总是乐呵呵的,跟她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为了一个太监,突然也紧张起来,她知道,她大概是动真格的了。
    她颓然站起来,觉得两腿里无力,把手里的针线放在绣篮子里,回头坐在塌上。
    原本还乐呵的精神被碧蓉一盆冷水扑灭,她这人是块榆木头,是个傻子,需要人敲当头棒才能想明白。
    碧蓉上前替她擦脸换衣裳,又端了洗脚水给她洗脚,她坐在脚踏上问她:主子的荷包还绣么?
    绣肯定是要绣的,都答应了人家,反悔又是什么意思呢?
    锦玉道:先放着罢,赶明儿我再绣。她脱了濯衣往床榻上躺,看灯台上烛光跳挞,喃喃道,明儿个是娘的忌辰,我想她了。
    碧蓉端着脚盆一愣,回头看见她躺在床榻里侧,蜷缩着窝在那儿,样子有些可怜,她不忍小声喊道:主子
    你把灯吹了,回去睡吧。她背朝里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哽咽。碧蓉有些心酸,主子其实很可怜,没了娘的疼爱,有了爹也等于没有,偌大的郢都城里,除了她就没有亲人。
    熄了灯带上门,屋里静悄悄地,脑子里有些混沌,她想起在建瓯的日子,那会娘还在的时候,有人可以依靠,累了哭了的时候,可以一头扎进娘的怀抱里。
    她记得娘走的时候,她才七岁,那几天爹没回来,连娘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见娘说她在那头过得不好,她眼泪止不住的流,想伸手去抱她,可是明明看得见的距离,怎么伸手也够不到。
    渐渐没了意识,脑子里混沌的厉害,钻骨子似的疼,觉得身上一阵凉一阵热,她想开口叫碧蓉,可是喉咙口像被割开似的疼,发不了声。
    寂静撩夜,寿康宫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殿里殿外人都被遣散,梢间只亮着一盏油灯,黑黢黢看不见脸盘。
    你终于来了,可叫人发现?女人急促地声音传来,紧紧勾住身旁人的脖颈。
    男人摇了摇头,借着月光打量,竟是宁王。
    他有些不悦,急躁道:眼下多事之秋,不是说过了不要差人找我么?
    寿康宫里住的是孙昭仪,高皇帝生前新纳的昭仪,比起其他的妃嫔,算作宠妃之一了,可好景不长,进宫不过半年,高皇帝撒手撂西,苦了东西六宫貌美如花的那些妃嫔了。
    孙昭仪勾手依偎在宁王怀里,嗔怨道:你老久不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想问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宁王皱眉看她,一身的脂粉气让人刺鼻。他忽然想起来上回在月华门上,手指头留的那股馨香味萦绕在心头,想起楚锦玉那抹多情的眉眼,索性越看孙昭仪越觉得心头厌恶,挣开手背道:你好自为之,问本王做甚?
    孙昭仪浑身一愣,抬起头惊讶问道:你什么意思?要过河拆桥么?当初是你叫我假称有孕,现如今日子一天天过去,你叫我怎么遮掩?
    宁王不耐烦坐在椅圈里,压着声音道:当初是为了救你的命,若是本王不出此下策,你早随着大伙殉葬了,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听见他推诿的话,透着无情无义,她忍住眼泪怨他:可我将身子给你,你不该救我么?
    宁王是个流连花丛中的行家,也许起初是有真心的,可他的真心也是有限的,过了时效也就一文不值,甚至可以弃之如履。
    不提也就罢了,提起来就让他恼火,指着她骂道:本王救你时是怎么说的?交代你办的事,怎么只单单死了一个顺妃,那司马钰小崽子怎么还好好地坐在龙椅上?
    顺妃是宁王派孙昭仪害死的,原本是要连同司马钰一同解决的,可后来却只死了一个顺妃。她也纳闷,药是下在膳食里的,司马钰向来和顺妃一起用膳,可偏偏司马钰无事,若不是走漏了风声,怎会如此?
    既然是走漏了风声,可顺妃又为何死了?
    孙昭仪恨地骂他:你还说我,那你为什么不早些来,高皇帝停灵二十七日,一直到登基大典那日才来,这么多天,你死到哪里去了?
    若是能在登基前抵达郢都,也许事情还有转机,毕竟司马钰年幼,哪里有本事和他这个手握兵权的皇叔抗衡?可如今一切都晚了,说什么都没用,司马钰登基,他若再起兵,那就是谋反,言不正名不顺,要遭天下人唾弃。
    越想心里越窝火,猛地抬手将她拂在地下,指着她骂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本王!
    望见他发怒的模样,忽然害怕起来,她不过是个死了丈夫的小小昭仪,借着假孕的名头逃过了殉葬,她如今无依无靠,除了眼前的人,纵然今天才看清他的面目,可她无可奈何,更没有退路。
    拽住他的直身,惶恐求道:我错了,是我不对,你带我出宫,殿下,求求你带我出宫,我不想留在这里等死。
    出不了宫,留在宫里头,日后假孕的事情一旦戳穿,她必死无疑。
    孙昭仪跪趴在地下,悲哀到尘埃去求他,她没有依靠,只有眼前这个负心人。
    原本就厌恶了,如今哭哭啼啼的模样让他厌恶更甚,伸脚踢在她肚子上,厉声喝道:自己做的孽,凭什么叫本王给你担着!如今宫里都是那阮澜夜掌管,上回本王已经吃过一回亏了,他现在就等着揪本王的错处,本王要是带你出宫,岂不正中他的下怀!
    早知如此,还不如吊了脖子去殉葬!她瘫坐在地下,泫然欲泣扶住一旁的杌子,哀凄道:那你要我去死么?
    他日那些甜言蜜语原来都是假的么,她有多么后悔,司马徽对她那样好,她为什么要受他的蛊惑,瞧,报应来的这样快。
    总之带你出宫连想都不要想。他错眼瞥见她跌在地下,满脸泪痕的模样有些悲哀。狠心走出去,开了门又回头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后半夜下了雨,刮了很大的风,雕花隔门在那里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承乾宫明间的槛窗没有关,每日酉时有专门的宫娥下窗户,可白日里太热,晚上锦玉就没让下窗户,谁知夜里刮起大风来。
    阿玉,阿玉,你醒醒。
    头疼欲裂,睁不开眼睛,她好像看见了阮澜夜,她就那样坐在她床榻边儿上,很着急地拉住她的手。
    她朝她抿了抿嘴,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双手像是被下了钉子,她想抬手摸摸她的脸,可是却够不到。
    渐渐没了意识,似乎听见碧蓉在床榻边儿上叫她,原来刚刚是个梦。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主子碧蓉披着交领袄裙,有些慌乱摇着锦玉,她瞧着昨晚就不大对劲,夜里下雨刮风,她起来关窗看见她挂在床边,怎么叫也叫不醒,一摸额头,烫得惊人。
    一迭声叫人,嬷嬷清茹和小太监全都爬起来,小太监吓道:怎么办?主子怎么着不是事儿,要不要通知阮掌印?
    嬷嬷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急骂道:侉子,赶紧去叫太医,掌印又不是太医,叫他有什么用!眼下天还没亮,等天亮再说。
    众人都作鸟兽状散开了,碧蓉跪在脚踏上淌眼泪,望着锦玉灰白的脸哭嚎,揽住她的手臂抽噎道:主子,你千万不要有事,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
    人还没死呢,嚎什么!
    碧蓉突然呆怔住,回头看见阮澜夜站在身后,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结巴道:奴奴婢该死!跪在地上偷偷拿眼往上乜斜看,朱红深色的曳撒映入眼帘,膝襕纹样上有些褶皱,大约也是刚得的消息,半夜里从被窝里爬起来就赶到这儿来的。
    阮澜夜站在脚踏外细细描摹榻上的人,她就安静的躺在那儿,没有人打扰,煞白的脸色没有血色,让人心疼又气恼,沉声道:都下去,宣张医正进来。
    太医院晚上有专人值夜守,防的也是这样的突发状况,张医正惶惶恐恐背着医箱进来,两只眼皮还在打架,似乎也是急忙忙被抓来的,忙要低身作揖,她抬手挥了挥,淡淡道:赶紧瞧瞧。
    张医正上去又诊脉又翻眼皮,隔着帕子拿手背试了一下额头,有些发烫,回身扶道:是伤寒成热症,开两幅汤药喝下去,冲冲热火,等天亮就能消退了。
    伤寒?好好的怎么会感了风寒,底下的都是死人么?
    她抬了眼眉梢,寒声道:下去开药罢。
    张医正俯首称是,一直退到门槛上才出殿门。外间又刮起大风,她踱步至窗前阖上窗户,室内归于静谧。
    娘
    床上的人突然传来声音,阮澜夜关窗户的手一顿,以为她醒了,遂上前查看,刚要问却听见她闭眼又喊了声娘。年纪轻轻总是对娘亲很依赖,又何况自小就没娘亲的人。
    有发丝飘在脸颊上,她抬头替她拨开,撩在耳后,也不知是不是发热的缘故,觉得指下肌肤似乎要烧起来。
    她卧头躺在那里,眉头紧蹙,大约是做噩梦了,睡得极不安稳。
    下意识抬手在眉间轻轻抚摸,她想靠近她,只有当她睡着的时候才可以,倾过身子在她眉间落下一吻,轻轻柔柔。
    作者有话要说:
    紧赶慢赶写了三章,不知道和不和胃口,大家阅读愉快吧!谢谢一直支持的小天使们,入V评论照例发一轮红包,大家乐呵乐呵,时限24小时之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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