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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掌印有点撩——炉烟双(8)

    好家伙,她才说了一句话,至于这么长篇大论的说辞么!
    锦玉是个心软的人,吃软不吃硬,这种人最好对付。阮澜夜在深宫之中沉浮多少年,楚锦玉这样的,哪里能敌得过?
    她有些不好意思,双手虚托起他的臂膀,讪讪笑着,厂臣这是做甚,我没有要嘲笑的意思。
    本来进宫做太监的苦就已经够受的了,底下挨了一刀,往后就是断子绝孙,一辈子老死宫中。如今若要再遭人瞧不起,那果真就是钝刀子割肉似的煎熬了。
    阮澜夜提了曳撒上前,替她整理云鬓,对着铜镜里的人打量了一番,曼声道:说起来也是臣的不是,那日也不知发了什么倒灶的疯,说了一大堆的不该说的话,承蒙娘娘气性儿好,不和臣计较。
    锦玉嘴角搐了搐,她几时说过不计较了,为着这个她生了半个月的气,整日提心吊胆,生怕他会来找她算账。他倒好,一搓嘴皮子就带过去了,害的她为此担忧了半个月。
    话说他今儿脾气倒是好,竟然肯先低头,难不成她刚刚的话奏效了?
    就驴下坡的道理锦玉还是懂的,人家是掌印都做到这份儿上了,再闹下去恐怕就要恼人了,她半推半就,回过头朝他含笑道:厂臣哪里话,那日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胡乱凑上去,好心办了坏事。
    阮澜夜一笑,深宫里的事,娘娘以后就能琢磨出来了,如今殿下登基,等过些时日就会立娘娘为皇太后。届时臣一切都还要仰仗娘娘,娘娘以后若是发迹了,可千万不能忘了臣。
    锦玉一怔,原来这就是他救她的目的么?他舍弃了贵妃却单单选了她,大概也是看重了
    她比贵妃要好控制,猜来猜去,总归都是他棋盘里的一颗棋子。
    太监不似朝堂上的大臣,说到底是皇帝的私人奴才,就算大上了天也还是皇帝的一句话。明目张胆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大概还没有这样的胆子,索性就要找个和皇帝贴心的人控制,原本这位子是顺妃替代的,可生母毕竟是生母,血浓于水的情感是旁人再怎么做都替代不了的,所以衡量来衡量去,只有她这个半道儿上杀出来的皇后最好把捏。
    这么一瞬间,锦玉觉得自己似乎全都想明白了,从高皇帝驾崩的那刻,一切就都算好了,从殉葬再到周贵妃的落马,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甚至怀疑连顺妃的死都是他们一手促成的。
    望着眼前的这张脸,似笑非笑地打量自己,尽管嘴上是笑着的,可眉眼里的算计,像墨汁一样深不可测,锦玉突然寒栗起来。
    他原本就是地狱的修罗,却被她阴差阳错的认成佛陀。
    浑身战栗了下,她站起来退后了两步。无知的人其实最大胆,越是思量的多了,才越懂得害怕。
    许是察觉到她的不适,阮澜夜微微弯了唇,颔首道:娘娘是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娘娘也该清楚,如今殿下依赖娘娘,正好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娘娘可要好好把握才是。
    屋内的烛火突然跳了下,灯台上的烛油每隔三两个时辰都要有人添。阮澜夜提起曳撒,轻微拂了下,捏起铜镜妆奁的铜剔子挑了挑灯芯,房内又恢复明亮。
    他站在灯台边儿上,一张俊脸被晕的发黄,原本狠厉的气息似乎也变得柔和温暖起来。
    阮澜夜回头打量她,见她一言不发站在那儿,知道她是了解了自己的意图。她到底还是单纯的,其实这番思量早在她进宫之前就已定下了,不管进宫做皇后的人是谁,都逃不过这样的宿命。
    也许还未踏进来,就已经身在其中了。
    而她这番话,大概是她进宫之后明白的第一份算计。细想到底,阮澜夜甚至有些同情她,十六七的年纪,花儿一样,从懵懵懂懂的单纯要染进这污泥里,未免有些可惜,她身上有她羡慕向往的纯洁美好。宫里沉浮六年,纵然处在权利顶峰上,可似乎还是不得意,总归觉得缺了点什么。
    她终于软下心来,温旭道:娘娘不必忧愁,更无须害怕,既然已经蹚进来了,就全当是为了自己。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娘娘是蹈过义的人,定然比旁人更能体会活着有多么好。连鬼门关都挺过来了,其他的还算得了什么呢,这话娘娘不是还同臣说过的么。
    锦玉脑子里有些恍惚,总觉得有种被人又骗又哄的感觉,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可就如同她自己说的那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阮澜夜上来牵她的膀子,她迷糊地竟连反抗都忘了,任由他牵她上塌,像个没主见没方向的孩子似的,踌躇间忽然听他说了句:再说了,还有臣呢!有臣帮衬着您,没人敢欺负您,往后当了太后,娘娘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想耍什么威风就耍什么威风,没人敢阻挠!
    锦玉没听清楚他后面说的什么,脑子里只有一句:还有臣呢!
    他的意思是,往后她就能依靠他,万事都能指着他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硬币投了一颗地雷,么么小天使~
    第13章
    夜幕沉沉,大约庭院里有鸟在叫,一直叽叽喳喳飞到屋檐下。碧蓉打着呵欠从偏殿里出来,气冲冲地拿着鸡毛掸子驱赶,骂咧咧恨道:作死的牲畜,一大早的,叫魂呢!
    说是一大早,其实才四更天,外头雪停了,下了一夜,积雪有半指来深。天边儿传来钟磬声,是从奉天门那儿传来的。碧蓉想起来了,今儿是新君登基大典,是司马钰黄袍加身的日子。
    罩房里烛火微弱,透过纱窗听见里间传来声音,锦玉沙哑喊了一声碧蓉。
    昨夜迷迷糊糊也不知几更睡着的,她记得阮澜夜伺候她上塌,说了一堆的大道理,但是她脑子里混沌,什么也想不起来,连他何时走的都不晓得。
    碧蓉推门进来,伺候她起身,拿起架子上的对襟替她穿上,搭道:主子昨儿睡得好么?
    锦玉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问的,昨儿你明明知道进来的人是阮澜夜,你倒好,一声不吭把我往虎口里推,有你这样伺候主子的么!
    碧蓉撇了撇嘴,低头替她穿云龙纹双膝襕马面裙,一面系一面道:主子,您别瞧我面子上叽叽喳喳的,其实我胆挺小,我一瞧见掌印就浑身不得劲,腿里直打颤。
    她起身拍了拍马面裙,呲哒了句:还有你怕的,我倒是头一回听见,还以为你大杀八方呢!赶明儿我朝厂臣引荐引荐,叫你上东厂谋差事。
    碧蓉呵呵干笑:主子您就别打趣我了,哪有女人家上东厂的!往后我保证,一定跟您一条心。
    对了,昨晚阮掌印同您说什么啦?我晚间准备来伺候您的时候,正好看见掌印从房里出来,还吩咐我不要进去打搅,说您已经睡了。
    锦玉细细回想昨日的事情,他话里透露出的意思,是要她当上太后,好好哄住司马钰,然后再为他所用,成为他揽权的工具。
    不知怎的,心头有种失落的意味,倒不是因为他利用她,连这条命都是人救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说不。她失落的,是这深宫之中人性的薄凉。
    没去回碧蓉的话,她趋了两步往窗户边儿走,伸手推开雕花直棂窗,冷冽气息扑在连上有些刺骨。下了一夜的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刺的人都睁不开。
    忽然有一大块积雪从廊檐上掉下来,她抬眼瞥去,望见长廊里有一行人打着风灯走过来,待凑近才看清带头的竟然是阮澜夜。
    她趴在褴窗上,望见人越走越近。她似乎从来没有细细打量过他,隔着风雪里瞧他,有种风尘仆仆的意味。
    阮澜夜错眼与她撞了个正着,微微一怔,走了几步上前,取下披风上的帽子,隔着褴窗问她:娘娘怎么醒的这样早?
    她唔了声道:我睡不着,就起来了。
    他从门槛进来,直奔到她面前,身后有人托着漆盘,锦玉道:今儿是登基大典,厂臣是来接我的么?
    阮澜夜嗯了一声,回头吩咐:放下罢,这儿咱家一个人伺候就行。
    身后人将漆盘放下后就出去了,碧蓉听见他的话,朝锦玉瞥了瞥,她点了点头示意她退下。
    她问他:厂臣有话要嘱咐我么?
    她倒是直接,昨日她不过是提了一句,她就时时刻刻放在心上,她以为她让她做间谍么?
    嘱咐?似乎没有什么可嘱咐的,她看了一眼她寡淡的脸庞,大约是刚从踏上爬起来,连妆束都未化,勾起唇角淡淡道:今儿是登基大典,娘娘要携殿下上奉天门登极,臣怕娘娘这儿没人替您张罗,特意来伺候娘娘梳洗。
    她哦了一声,似乎有些意外。褴窗上刮来一阵风,冻得她瑟瑟地。
    阮澜夜见状上前将窗户阖上,视线落在她的衣摆处,道:娘娘身子骨弱,往后要当心,这回的倒春寒发的不是时候,臣瞧碧蓉那个丫头不细心,回头
    他又要撵碧蓉走,她直喇喇刺道:反正我以后就是太后了,还怕没人伺候么,要是伺候不好,就都拉出去砍头!
    她自嘲的轻笑,这番话是说给她听的,话里透着讽刺,她到底年纪还轻,见识的少,旁人觉得顺理成章的事情,她想了一夜似乎都还没想好。她也不恼,拿起漆盘的对襟袄裙替她比了比,自顾自道:事出匆忙,也未给娘娘裁身,只照着以往的规制做了这套洪福齐天,也不知合不合身,臣伺候娘娘更衣。
    见他凑上来,锦玉骇地后退两步,接过他手里的袄裙,结舌道:我自己来,不劳烦厂臣。说着就隐身进了里间。
    屋外天逐渐发亮,屋内也渐渐亮堂起来,光线照在屏风上,映射出她的身形,颀长袅娜。她大概没有发觉,大大咧咧在里间脱衣裳换衣裳,屏风勾勒出婀娜的身姿,她有些难堪,忙别过了眼。
    不出一刻钟,里头窸窸窣窣,她从屏风后出来,脸庞红扑扑道:我换好了。
    阮澜夜轻咳了下,不敢抬眼看她,嗫喏道了声好。径直走至铜镜装妆奁旁,拾起案上的首饰,刚要回头,瞥眼看见她站在那里。
    怎么说呢?
    有些好笑,她没忍住,轻笑出声来,走到她面前,打量了一眼抿嘴道:这套洪福齐天有些繁复,娘娘估计没穿过,前面一排扣子都扣差了。说着抬手指了指她的对襟。
    话里似乎有些嘲笑的意思,锦玉被他笑的有些赧然。低头朝着自己打量,被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有什么好笑的,他是觉得自己连衣服都不会穿么!
    正想着,有一双手伸上来,青葱玉白,骨骼分明。阮澜夜伸手替她重新解了扣子又扣上,见她往后缩,她桎住她:还是臣替娘娘搭手罢,臣本就是内监,宫里头娘娘们身边都有伺候的太监,娘娘不必介怀。再耽误下去,恐怕就要误了吉时了。
    锦玉嗫嚅了下,没说话。因为天冷,她穿了很多件的夹衣,可依旧还能感受到他那双手在她胸前流连,从脖颈一路向下,手指滑到胸乳前的时候,简直让她难堪。
    好了。她听见声音像得了赦令,连忙歇了一口气。
    臣替娘娘梳头,娘娘来,坐到这儿来。锦玉回头看见他站在梳妆台边儿上,嘴上扯起让人摸不清的笑容,口气里带着引孩子的意味。
    若不是因为待会的登基大典,锦玉真的以为阮澜夜是人贩子,要将她卖到哪个山沟沟里。
    嘴角抽搐了下,拖着步子不情愿的坐在了铜镜前。他站在身后,透过铜镜能清晰看清他的面容,她忍着不去看他,可铜镜就那么巴掌大点,她一错眼就能撞进他的烟波里,让她烦躁不安。
    一来二去,锦玉彻底灰心了,索性闭上双眼,任由他在她头顶上摆弄。
    大约他站在她面前,眉毛上有人在拿螺子黛描摹着,细细痒痒地,许是挨得近,隐约间似乎还有他的鼻息。
    她以前曾在闺中想过,她未来的夫君会替她描眉,可她没想过,自己竟会阴差阳错成了皇后,之后又成了太后,也更没有想过,此刻间替她描眉的是一个太监。
    哎!果真是造化弄人啊!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忽然睁开眼问:好了么?
    恍眼撞上他投过来的视线,他手里捏着玉搔头正要给她涂口脂,看见她忽然睁眼,顿住手愣在那儿。
    锦玉这下来了精神,往常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儿,今儿也见到他错愕的神情了。看来往日的正经都是装的,她好歹也是建瓯城里的美人,哪有男人无动于衷的,瞧,这就现了形!
    她故意撩拨他,眉眸横波秋水似的朝向他。忽然抿嘴一笑,厂臣,我美么?
    美人含眸而笑,让人心生荡漾。
    十六七的年纪,自然是美的。就算不染粉黛,也照样艳丽动人。
    阮澜夜踌躇片刻,见她突然明朗起来,刚刚还带着气呢,转眼就好了。单纯的人心里没有城府,生气高兴全都摆在脸上。
    她转过脸来,看着她鲜艳欲滴的红唇,故意拿手在她唇上描摹,有种撩拨的意味,低沉的嗓音传来:娘娘很美。
    他的手仍旧在她唇上流连,锦玉有些不自在。她偏过脑袋,躲开他眉眼里的闪烁,不觉间脸上绯红一片。
    不该是这样的,和她原先的设想完全不一样。她故意撩拨他,向他抛一个暧昧的眼神,他应该要赧然羞愧的低下头来的,然后她再呲哒他两句,说他不正经,一个太监也要对她想入非非。
    可他不过愣怔了片刻,随即又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像一口深邃的空洞,投进一颗石子,她眼见着那颗石子落下去,可却没有听到回声,不免有些失望。
    日头完全升起来了,落雪过后的天似乎格外晴朗。阳光透过褴窗照在她云龙纹双膝襕马面裙上,阮澜夜在她身后看她,下颌耳珰在阳光的映射下,有种潋滟生波的味道。
    第14章
    奉天门上鸣钟鼓,锦衣卫设卤簿大驾。尚宝司在奉天门上设宝案、香案,文武百官身穿朝服立于奉天门之下,两旁有教坊司设中和韶月。整个奉天门上气势恢弘,众人都毕恭毕敬迎候大郢第八位国君。
    大郢国君即位有一整套繁复的流程,锦玉携司马钰先在奉先殿谒告祖宗社稷,之后翰林院官捧诏授礼部官,锦衣卫在午门设云盖,捧着遗诏一直走到端门上开读。之后皇帝再到奉天门上接受百官朝拜,文武百官行五拜三叩头礼,整个大郢禁宫中全都高呼万岁。礼毕后由鸿胪寺请颁诏,改年号。
    最后一环节是礼部官捧着遗诏交由司礼监交收。锦玉手里牵着司马钰,站在奉天门丹墀之上,遥遥望见金水桥上行来一队人,为首穿朱红曳撒,头戴描金乌纱帽,系鸾带,胸前缀有蟒纹补子,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他总有这样的能力,不管何时都能夺人心魄,叫人看一眼就挪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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