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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掌印有点撩——炉烟双(9)

    阮澜夜带着司礼监四位秉笔、随堂太监上奉天门。
    锦玉心中轻笑,他倒是明目张胆,满朝的文武大臣,就连一品大官也没有穿蟒服的。高祖时曾有规制,贵而用事者,才得赐蟒。如今半个禁宫都在他手底下,穿什么衣裳自然也没人敢置喙。
    司马钰懵懵懂懂的,他大概还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只任由锦玉牵着他。登极仪式繁复,一直到晌午才算完成大半,剩下的自有礼部和司礼监接手,皇帝等大礼过后就能回乾清宫了。
    帝王登极要穿冕服,戴冕冠,佩大带大绶,一整套下来一点也不必自己这套洪福齐天简便。锦玉牵着司马钰从乾清门入后廷,路过月华门时,司马钰突然拉了拉她,她低头轻声问:陛下怎么了?
    锦玉见他眉头紧蹙,不免有些担忧,忙低下身子,他手卷喇叭凑到她耳边,气息喷在她的耳蜗里,嗫嚅道:娘,我想出恭。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从月华门到承乾宫还有程子路,刚刚在奉天门的时候他就想了,可是那会人太多,好不容易等行完大礼,这会有些憋不住。
    锦玉两眼愣愣地,他刚刚叫她娘?这是平头百姓家的称呼,在皇家是不常用的,说到底她不过才大了他七岁,她要是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岂不成了妖精?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像大人那样,撑了这么半天也是难为他。她四下里环顾周围,屏退了下人,只留了曹大伴,带着他隐进了月华门,这里是接待外来宾客用的地方,平常不大有人来,边儿上有个小庑房,忙叫了大伴进去服侍他。
    司马钰匆匆进庑房,忽又伸出脑袋喊她:母后,你不要走。
    锦玉站在台阶下,回头瞧见他的模样,不免有些好笑,穿得倒是人模人样。但随即一想,即便是皇帝也要出恭,遂莞尔一笑道好,说她不走就在门口替他把风。好歹也是堂堂皇帝,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呢。
    今儿是宫里最忙碌的日子,昨儿积雪还未消融干净,门海缸①上积了厚厚一层。南方不常下雪,就算下也只零星飘两点,根本堆不起雪来,锦玉在建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不免心生雀跃伸手去触碰,美人肌配白雪,有种神圣的意味。
    果真芊芊玉手。身后突然有手伸上来,锦玉猛地缩回手,一转头便撞上来人胸膛,一身暗绿团龙补子跌入眼帘,锦玉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就被人圈在怀里。
    锦玉心里擂鼓似的,心想哪里来的登徒子。这儿离乾清门不远,估摸着是前朝还没走的哪位大臣,刚要开口就听得他问:本王问你,你是哪个宫的娘娘?
    她一怔没说话,本王?高皇帝生前儿子里没有封王的,整个大郢朝只有一位王爷,也就是高皇帝的兄弟宁王。
    宁王好色,众所周知。
    藩王无诏不得进京,她进宫也不过才个把月的光景,他自然不认得她,只当是哪个宫里妃嫔太妃。他胆子倒大,以为高皇帝驾崩,新帝年幼奈何不了他,在宫里能胡作非为,连妃嫔太妃也敢调戏。锦玉心里紧张,瞥着眼打量他,眼神里有种戾气,主意竟敢打到她头上来,真是不知死活!
    她瞪着大眼审度他,在宁王眼里却别有另一番风味,刚要接话却听见门里传来声音:母后,你走了么?
    锦玉愣过神来,剜了他一眼就退回门里去接司马钰,留宁王一个人怔在拐门上。宁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手上似乎还有滑腻的香味,略挑了下嘴角笑着,心道原是新皇后。
    这位皇后的经历他也听过一些,刚进宫高皇帝就驾崩了,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皇后太后连着做,众人都道她是好命。
    只是没人同他说起过,这位皇后竟还是个美人。
    承乾宫里。
    司马钰如今成了皇帝,但每日的学堂功课是不能少,刚回来就和曹大伴去了文华殿,那儿有专门大学士教习朝堂之事。
    锦玉回来后就取了行头,歇在贵妃榻上和碧蓉说今日在月华门上的事情,一面抬手拆鬏髻一面狠冲冲道:你今儿是没瞧见,上来就问哪个宫的,还动手动脚,我今儿才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登徒浪子。
    碧蓉听了害怕,忙问她:那他做了什么没?好歹您如今也是太后了,这么的明目张胆,还是在宫里头,不知道收敛么!
    他敢!她气得直起身子,八成是不认识我,否则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乱来!
    她越想越气,索性拍桌子恨道:他还摸我的手,在我腰上拢手指,有这么不要脸的么!我长这么大也没人敢这么对我,一想到叫一个人登徒子占了便宜,真是越想越窝火!
    碧蓉替她穿褙子,安慰她:真是作死的!反正您在内宫里,外头人进不来。再说了您如今是太后,要是不如意,就偷偷派人出宫找大麻袋将人捆起来,死命教训他一顿。
    使起手段,碧蓉比她还精明,小聪明一套一套的,锦玉卸了口气,哀叹道:算了,我算哪门子的太后,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还找人出宫办差,找谁?找你么?没的惹出事端来,不好收场。我这人心肠好,就当被狗薅了一把,又不会少块肉,反正我心宽着呢。
    双手枕在脑袋底下,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腕子,抬眼望头顶上的纱帐,怅然叹息道:也不知我爹在建瓯怎么样了?我没殉葬成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如今待在宫里,也不知道哪天才是个头,我也许要老死宫中了罢。
    呸呸呸,年纪轻轻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往后好日子还长着呢!碧蓉拿着火钳子往炉子里戳了戳,心里不甘,老爷子估计才不管您死活,上郢都这么多天了,要是真当亲闺女,怎么也不见他来看您。
    总归才十几岁,头一回离家上这么远的地方来,想起建瓯的一切就觉得心里发酸,她反驳道:爹其实想来的,他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掏出脖子上的玉佩,我离京前,爹送了我好几里地,还把家里祖传的玉佩传给我。
    碧蓉呲道:经不起折腾,写封信的力气也还是有的。我上郢都来的时候,老爷连一封信都没叫我带来,从小到大您受了多少气,好不容易盼到今儿,当了太后过好日子了,还想他们作甚!
    锦玉这人心地善良,嘴上狠功夫足,一到关键时刻就犹豫起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自己却不愿意承认。有的时候还不如碧蓉想得透彻,其实她也命苦,年纪轻轻就没了娘,没过多久爹就续了弦,后妈底下的日子岂是好过的?再加上没过多久,那位替她爹生了个儿子,日子一长,也就没人管她死活。总觉得将来有了儿子就成,女儿能成气候自然祖上添光,若不能也无所谓,是死是活都不在话下。
    说起玉佩,大概是因为锦玉要上京做皇后,摸不准将来到底怎么样,若是能荣获盛宠,没准还指着她帮衬帮衬,后来一听高皇帝要驾崩,连来个拾骨的人都没有。
    这样薄情的爹、薄情的家,不要也罢。
    有些事情锦玉心里也清楚,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只当自己不是没家没人要的,否则孤身一人在深宫中,会被别人看笑话。
    她偷偷掖了掖帕子,在没人看见的时候擦了擦眼泪,松了口气道:我也想通了,叫我去恨他也许不大能够,毕竟他也是我的亲爹,养我到十七岁,纵然没让我过过好日子,可至少没叫我挨饿受冻。往后我在郢都,他在建瓯,此生见面的机会怕也没有几回,我没指望他,如今我也自身难保,他也不要妄想来指望我。
    作者有话要说:
    ①门海:宫里放在各宫门旁的水缸,防火灾用的。
    另外,谢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扔的营养液,因为后台显示的名称不全,这里就不一一道谢啦,看文愉快哦~爱你们
    第15章
    一大早,乾清宫明间传来呵斥声,锦玉赶到的时候,大殿里跪着一地的太监宫娥,阮澜夜气冲冲地站在上前,脸色很难看。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又发什么火,她上前问:发生何事了?
    一旁扶顺见状,忙上前回道:回主子,尚衣局送来的衣裳熏错了香
    扶顺话还没说完,锦玉接过来就道:为着这么点小事就要兴师动众,厂臣未免也小题大做了。熏香罢了,熏错了拿回去重熏就是了,瞧这跪了一地,不晓得还以为要诛九族呢!
    话一出,众人都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
    话里的意思是讽刺阮澜夜心狠手辣、斤斤计较,连一点点小事情也要弄得人仰马翻。扶顺额上冒冷汗,几时有人敢这样明着讽刺干爹,纵然是太后,也该知道如今一切都是干爹替她争取来的,她不帮衬也就算了,明着讽刺又算怎么一回事?
    扶顺偷偷乜斜觑阮澜夜脸色,见他冷着面站在那儿一声不吭,静静听得太后嘴里不迭不休道:厂臣贵为司礼监掌印,又在陛下身旁伺候,这么严苛待人终究不是谱,这狠辣的性子得改。
    阮澜夜轻笑,才做了两天太后,官腔打得倒是一套一套的,竟发到她头上来了,看来这太后她倒是当的顺风顺水。
    站在一旁的扶顺见形势不大对头,壮着胆子上前道:娘娘,尚衣局送来的衣裳,上面熏了沉香,偏偏陛下对沉香过敏,一点儿沾不得,严重的都能浑身起疹子。陛下年纪还小,干爹怕出了岔子,这才
    扶顺没往下说,接下来的话是人也明白过来了。合着人家才是尽忠职守办差,她成了闹局的。
    事态一下子扭过来,她这太后的威风还没耍够就闹出了笑话。她有些下不来脸,顺着眉目向上偷偷打量他,觑他脸色,四目一下撞在一处,锦玉骇地连忙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小媳妇。
    阮澜夜淡淡瞥过眼,似乎没放在心上,挪腾了两步上前,举手交叠插秧似的朝她鞠了一躬,扯了扯嘴角道:娘娘教训的极是,常人道:犯夜的倒拿住巡更的,我肯容人,人倒不肯容我,何苦来?没准儿今儿臣教训旁人,风水轮流转,明儿跪在地上求饶的就该是臣了。
    锦玉嗫喏了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三番两次他已经很容忍她了,今儿再闹这么一出,是人也没法咽下这口气,她有些着急,抬步上前打算解释:厂臣,我
    阮澜夜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朝着底下众人吩咐道:既然太后娘娘开口了,那今儿这事就算了,都好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当差,往后没有下一次了。他踏出去两步,又回过头来,朝锦玉瞥了一眼,要是再有下一次,直接乱棍打死!
    锦玉悻悻地,对上他那对狠厉的眼眸,浑身都惊了一下,他刚刚那句话是朝着她说的。是人都有忍耐度,像他这种处在高位上的人,通常忍耐度都很小,有不得意不顺心的都是直接发作出来的,因为他有那样的能力,旁人都怕他,他为什么要隐忍?
    她伸手出去拉他,可他一直退到门槛上才说了句东厂还有事情处理就退下了。
    她怔怔愣在那里,心道闯祸了,都怪她这张不守风的嘴。明知道他不是受气的主儿,逞一时之快,这下好了,河里没淹死,又往海里跳,执迷不悟挖坑将自己填埋了。
    大殿里,众人识趣都惴惴退下了,只留她和碧蓉两个人。
    锦玉哀叹道:碧蓉,我好像又闯祸了。
    碧蓉踮脚朝门外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嗯道:主子,赶紧想法子补救罢,我瞧着阮掌印这回发得火挺大,您得要当心。
    她忧愁地眨了眨大眼,撇嘴犟道:我有什么可当心的,我是太后,他是奴才,我凭什么要怕他!
    碧蓉回头,悲悯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写满了不相信,心道怕不怕您自个儿心里还没数么?
    锦玉被她瞅的心头发慌,急躁地一屁股坐在杌子上,端起茶盏猛地灌了一口,气道:整日里都是这些个烦心事!没完没了的,我还能怎么办,如今这一切都是人家赐的,我有什么可拿得出手的,属于我的只有这张皮囊,她说着抬手摸了摸脸,兀自说着,我瞧着他对我还挺有意思的,要不我去自荐枕席,给他做对食?
    碧蓉惊愕住,随即笑道:这个不错,我看成。
    她气地咬牙切齿,恨骂道:去你娘的!我胡口诌的,你也当真!
    碧蓉吃了一个爆栗,吃痛揉着脑袋撅嘴道:那您想什么法子弥补,掌印他老人家什么没见过,您别弄巧成拙把自己搭进去?我看掌印待您挺不错的,要不您就从了吧!
    锦玉发怒,刚要抬手她就脚下一溜烟跑了,大殿内无人,她咬着错牙哼道:凭什么叫我从了他?要也是他从了我,人家有权有势的娘娘手底下都养个把小太监,我是太后,凭什么就不能养个俊美还有权势的?
    午后阳光甚好,透过承乾宫的雕花棂窗照进来,落在光滑的地砖上,打出一条长长的光亮,空气有轻微的灰尘,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透过棂窗看屋外,因为今年发了一回倒春寒,花期延后了,原本二月份就该开的梨花一直推迟到了四月里。许是越在身旁的事物越感受不到存在,等闻到淡淡花香的时候,才知道已经开了一院子的梨花了。
    有三两片随风飘进屋里,午后的光景最让人乏困,锦玉歪在贵妃榻上迷迷糊糊竟睡着了。她一直是个心大的人,天不塌下来不知道忧愁,刀架脖子才知生死。
    可傻人有傻福么。
    有几片梨花落在她的身上,她纤弱的腰身卧在那里,微微嘟囔着唇,鼻息咻咻。
    屋外突然有人进来,阮澜夜刚踏进门槛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她半歪趴在塌上,腰上的毯子落了一大截在地上,宽大的襕绣垂挂在边上,露出雪白的腕子,食指微微朝前翘着,有种随意的慵懒。
    她垂了下眼眸,瞥见贵妃榻下的一块雪白帕子。刚刚有些大意,训斥底下人的时候将袖子里的帕子带出来,那是澜明小时候用过的帕子,她一直带在身上,刚刚发现不见了她连忙又赶回来,心想必定是撂在了承乾宫里。
    抬步子上前,有种蹑手蹑脚的姿态,那块帕子就在她手指底下,靠得近似乎还能听见她的鼻息声,一阵轻一阵重,她睡得倒是挺香。伸手去拿帕子,忽然听见她嗫喏了句:厂臣,我错了
    她伸出去的手一顿,直愣愣定在那里,偏过头去看她,心里擂鼓似的跳,见她仍旧紧闭的双眼,才知她在呓语说梦话。她有些好笑,忍不住兜嗒了两句,语气里连她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柔,曼声问:你错哪儿了?
    锦玉微微扯动了下嘴角,没回她的话。忽然又有梨花飘过来,正好落在她的眉间。
    美人尖,令人神往。
    她像是着了魔,竟鬼使神差地凑近了些,贴着她绯红地面颊打量她,连脸上细微的茸毛都能看得清,有些不耐烦,低头又问了她一句:你错哪儿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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