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了话就能走。付枚用笔点了点本册。
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啊付警官!冯晨红着眼喊道,你们问一百次我也是不记得啊,一直关着我算什么意思啊?啊?大家都街坊邻居的是不是,你在这里两年多了,你看见我犯法过吗?我这么遵纪守法的一个良好公民,怎么就今天在警察局里被关了那么久!
付枚没有理会他的怒喊,不紧不慢道:你的同伴已经帮你回忆起了一些细节,如果你的供词属实,我们会酌情考虑你的认罪态度。
冯晨当然不为所动:我没有细节要回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
付枚又重复了几遍同样的问题,冯晨虽然烦躁不堪,但始终口风还是很紧。林濮等他终于有些暴躁的时候,悠悠开口道:你的同伴已经说了,潘贤正那些人每年会发钱给你们这些当年知情的人作为封口费,一年有几万块。
这句话一出,冯晨马上愣在了原地,表情凝固了。
林濮暗暗握拳,心道赌对了。
他们先前就猜测过,潘贤正可能会给这些人一些封口费,几万元是林濮随便乱说的。因为无论是否有这个数额,如果少了就当没调查清楚,多了同伴之间的信任就成了问题。
现在还不承认!付枚趁机拍案说道,其他人都说了,就你不承认!你知道我接下去完全还可以用不配合调查给你罪加一等。你以为现在潘贤正还能坐在这里给你撑腰呢?
你就说吧。林濮认真看着他,当时你抓着我的手臂,不让我进入火场。是不是潘贤正让你这么干的?他还让你干了些什么?说完了,你就能回去了。
舒蒙看了眼手表:都十二点了,我都有点困了。
可能是能回去这句话太让冯晨心动了,他开始顺着林濮的话有了点反应:我是跟着别人干的,当时就搬汽油桶和烧火,我没干别的了,难怪他妈的给他们的钱更多。我只抓住了你不让你进去,潘贤正和余伟后来也只给过我几年块钱和几亩地,这几年他管都不管我们了。
当时有几个人?付枚问。
搬火桶浇汽油的连我三个,其他的就是当时我们村的几个壮汉。冯晨道,他们有几个都走了,留了老人在村里,都不知道回来不回来了。
林濮没想道这么顺利,暗暗和舒蒙对视了一眼。付枚乘胜追击道:名字报给我!
冯晨有点迷茫:你们不是都问过他们了吗?
他马上有点醒了似的:你们诈我?
警察问你话!什么叫诈你!付枚拍案站起来,指着他道,你给我老实点坐着!
冯晨显然已经有些动摇了,他看向付枚,露出一脸狐疑的神色。
冯晨。一直在旁边没有开口,默默全程围观的舒蒙倾身看向他。
被叫了名字,冯晨的注意力才到了旁边这个腿全程无处安放,露在椅子外的英俊男人身上。舒蒙的压迫力不和付枚似的外露,他的声音低沉,在狭小的房间里还有回音,每一声都落入他的耳朵中,陷入他心里。
你刚才已经承认了罪行,这是非常正确的选择,你要知道,在这一墙之隔的隔壁,其他警察正在审讯着你们的同伴。舒蒙说,这个案子里,如果你和你同伴一起认罪,你们或许只会被以情节较轻的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起诉。哦,你是不是听不懂?没关系,简而言之的意思就是,你和你同伴因为一起认罪,所以可以减轻罪行了。但是呢,这起案件中,你刚才说了,有三个人
那么,我们现在又多了一个人,现在问题是你们三个人一起认罪,才可能减刑或是无罪。一旦有一个人不认罪,无论是你还是另外两个人,都可能面临更严重的追责,明白我的意思吗?舒蒙说,我们会以故意杀人罪起诉你们,后半辈子,你就要在牢狱里待着了。你要清楚明白一点,名单上的人是你认的罪行,不是警察要查的案情,其他房间在审的你的同伙,只有清楚、明白地把你们的名字告诉我们警方听,才有减轻的机会。我们现在,都是在给你机会认罪呢。
舒蒙双手抱臂,靠到了椅背上,不想给他思考的时间:行了,既然你那么不配合。那么现在,我们就等着审讯最后一个人了。你猜他到底会不会认罪?
冯晨刚想开口说话,舒蒙对着付枚使了个眼色。付枚道:行,你先到此为止,带下去!
外面的警察进门,拽着冯晨的手臂让他离开,冯晨还有点迷茫着就要出去了。付枚说着带带下一个,冯晨的声音就在走廊里响起:我说!!!我说!!!
付枚对林濮竖了个拇指,又吼道:带进来说!
冯晨在屋里道:另外俩是孙晓军和王浩!
林濮把金字塔名单用笔圈划的方式重新排列了一遍,付枚报的那两个人里,一个人并不在村落中,那个叫孙晓军的是在村内的,下午也被传唤了审讯,一直还没到他人。
冯晨被暂时拘留起来,然而这个消息刚传到,外面就有人道已经找不到孙晓军他人了。
跑了?张勇知道后喊道,就知道她妈绝对有人跑!给我追去!
大晚上的,几波人还去村子里翻人。此时已经是晚上一点多,审讯的工作已经进行了大半,但也只能说是初展眉目,进展依然缓慢。
林濮有点疲惫,虽然强打精神,但身体上的困顿却没有办法避免。警署里有浓茶,给他和舒蒙都泡了一杯,舒蒙却没有想让他喝的意思。
你休息会。舒蒙说,警察今晚肯定审不完,那么多老弱病残还要休息呢,一个两个万一出了事谁负责。
他们什么时候休息我们再休息。林濮打了个呵欠,打得满眼泪水。
他正说着,付枚过来道:孙晓军找到了,想从墙那边翻出村去,被我们及时发现逮回来了。现在太晚了,很多人吃不消准备先去休息。既然几个关键人物已经被抓到了,其他的人就是时间问题,等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联系海潭警方,听说潘贤正要回来了。所以张队的意思是大家先休息吧,哎,你们俩睡哪儿啊?
我们找地方睡。舒蒙说,别担心。
我本来还说让你们去我家对付一晚上呢。付枚说,那行,我们先原地解散吧,其他人只能等明天了,明天六点我们在这集合,争取上午全部弄完。
付枚走后,舒蒙道:看吧,我说吧。
那去休息吧。林濮实在也是困到头疼,他昨夜和前夜都和舒蒙来了两回,现在还没恢复。
舒蒙上车之后,搜了搜地图,准备找个宾馆住着。林濮一旦松懈下来,已经困得东倒西歪的,头垂在副驾驶的左侧向着舒蒙的方向闭着眼,不系安全带估计都要滑下座位了。
宝贝。舒蒙抬手揉了揉他头,担心道,这附近就一个招待所,我们住那边行么?
警察应该都住在那边。林濮迷迷糊糊道,我不想去。
也是。舒蒙也不想疲劳驾驶,开出几公里去找个宾馆,睡上两三个小时又要起床回来。
就在车里睡一会吧。林濮开了点窗户,我们俩闷不死就行,离开明早六点也没几个小时了。
舒蒙帮他把椅子放倒,把后座的软靠垫拿给他枕着。林濮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隔着中间的缝隙拉着他:谢谢。
谢什么。舒蒙也躺平了,低声问。
谢你对我那么好,谢你那么辛苦。林濮闭着眼,谢谢。
舒蒙的手摸着他的肩膀,继而摸到了他的脖子和脸颊。林濮一会就呼吸均匀了,舒蒙把他额发给拨开,也合上了眼。
第118章 【一百一十八】车标
舒蒙没有睡得太沉。
毕竟睡车里不是那么舒服, 而这里又是个令他无法放心的地方。倒是林濮, 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真的被他折腾狠了,还是到哪儿都能睡得还不错的能力,舒蒙每次醒来都看见他还维持着一个姿势,鼻息沉沉的。
第三次被迫醒来后,舒蒙悄悄过去给他把头换了个姿势, 林濮把脸面向了窗外。
果然没醒。
林濮的一条手臂躺下来,露出他手腕上一截手表,半个表盘。周遭只有薄薄的光,而只要有光,那一排碎钻就会发出一点光芒来。
真好看,舒蒙自我欣赏道。
配上林濮纤细的手腕, 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
他又入迷地看了一会, 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 细听像故意放轻的脚步声。接着,传来了一声声音不轻的咯哒声。舒蒙一下抬起头来,警觉地看向外面。
村里正是晚上没有路灯,太阳还没升起,是最黑的时刻。
舒蒙把林濮的手放下, 抬眼四处扫了两眼,也看不出什么来。他听了半晌,那声音又不存在了,应该是有人走远了。他刚伸着脖子回头,转眼就看见黑暗里亮晶晶的两个眼盯着他看。
!舒蒙吓一跳, 才发现林濮醒了。
有人?林濮低声问。
不知道舒蒙说,我下去看看。
哎。林濮拉住他,我和你一起。
你待着。舒蒙说着,打开了车门。
他下车看了一圈,确实没有人,远处传来几声狗叫。舒蒙又回到了车里,和林濮道:不知道是不是又是想翻墙跑的人,现在看不见人了。
嗯跑也跑不了,出去就是国道,警方都联系拦截了,不可能出城。林濮拱了拱椅背,摸着自己脖子道,我脖子怎么那么疼
我也佩服你,维持这个姿势可以从头睡到尾,脖子能不疼么。舒蒙抬手给他揉捏了一下,再睡一会,还有一个小时呢。
你不会一直没睡吧?林濮说。
睡了,睡不好。舒蒙撑着头,我想好了,以后还有这种情况,我爬也要爬去宾馆睡。
林濮应了一声,头向着舒蒙的方向,手握着他的手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早晨的时候,林濮被一声怒吼惊醒。
他从椅子上条件反射地蹦起来,身上盖着的舒蒙的衣服也落到了地上。林濮赶紧捡起来,打开车门跳了出去,就看见舒蒙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车尾。
怎么了?林濮快步跑上查看。
他刚一看,就看见舒蒙奔驰车尾的标志,那个三分切割的标志现在只剩下外面一个圈,变成了一个黑洞,看起来还有点滑稽。旁边两侧还有不知道被什么划了的痕迹,黑色的车子外壳被利器划开了一道又长又白的划痕。
舒蒙蹲在地上看了一会,拿了一块称手的石头看了眼,抬起手展示给林濮看:看,这块,漆还在上面呢。
林濮无语道,是昨晚弄的?
是吧。舒蒙说,昨天我们俩睡车里之前我还用过后备箱呢。
林濮气得想骂脏话,舒蒙显然也很生气,两个人在天还刚蒙蒙亮,透着薄薄晨雾的早晨,对着一个被掰掉车标的车子无语。
气了一会,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接着舒蒙的眉毛微微一塌,显然气到深处就忍不住,林濮也忍不住了,两个人站在原地大笑了起来。
我小学时候都不干划人车的傻逼事情。舒蒙骂道,艹,他们这个村子的人真是既蠢又坏的典型。
拍照取证报警。林濮干脆道,别跟他们废话。
两个人拍了照,准备一会等集合了让付枚一起过来看看。
舒蒙边拍边感叹:你小时候究竟受到什么样的教育,才能在这里活成这个样子。
我爸知道他们这些人的为人,不太喜欢让我待在村子里。自从他去城里有了铺子,周末都会带我去四处逛逛小时候没钱,我看中了别人小朋友玩的四驱车。我爸就教我暑假在店里帮工,从小让我明白劳动才有收获。林濮想了想,后来大了一点,有了妹妹。他周末也会带我们两个人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博物馆、水族馆、航天馆爸爸一直在教我们做人。
舒蒙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把他的脑袋拉过来靠在自己肩上:真好,你真的很好。
那个
林濮和舒蒙吓了一跳,下意识分开,后面站着一脸神色复杂的付枚:我来了。
哦哦,付警官早。舒蒙知道林濮脸皮薄,赶紧转移话题,指着自己车:你看看我车。
付枚看到也很惊讶,骂了一句:这不有病么?!
确实有病。舒蒙说,我们想知道是谁干的,别放过他们。
付枚道:放心吧,这事儿性质恶劣,肯定得查。不过这会得先去局里了,昨天那个跑了抓的这会正审着呢,基本都交代清楚了。潘贤正九点送达海河分局,他们会把重要涉案人员带回去。
付警!有人远远喊道。
怎么了!付枚回吼道。
门口来了记者,说来采访封村的事儿。那人道,当事人要不要去一下啊?
林濮眨眨眼,我?
你要去一趟么?付枚说,应该是知道封村之后来的,你想去就去吧,不想去找人打发了。
林濮不太想去,摇了摇头。
那找人打发他们走吧。付枚说,早上去分局,你们一起吧?见见潘贤正。
嗯。林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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