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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法医学长住在一起——落落小鱼饼(17)

    事实上不是没说出,是根本也没人觉得不对。舒蒙目光沉下来,发现了吗?她在弱化自己,但她本身可能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弱。
    舒蒙继续道:还有,虽然我并不觉得应该这么揣测一个未成年小姑娘,但她其实没我们想的简单。她知道喜欢的R乐队要去酒吧玩,所以让大人带着一起去,当然最后被迷//奸一定是意料之外的,这是不可饶恕的。
    林濮和舒蒙下了车,舒蒙用肩膀怼了一下他:你看。
    林濮顺眼望去,看见了网上其他人发布的定位。
    而他们现在正对的,就是黄毛给他们的地址。
    进去看看。林濮指着另一边的酒吧道。
    哎,等等。舒蒙喊住他。
    他垂下头把林濮衣服最上方的扣子给扣上,说:林律师呢,就跟在我后面吧。
    林濮看着他,为什么?
    怕你进了盘丝洞,妖精把你吃了。舒蒙说。
    你真当我男朋友当上瘾了?林濮说。
    以后就当不成了。舒蒙说,还不能过过瘾?
    林濮没办法,跟着他进了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
    林濮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以前查案的时候经常来这种地方,疯狂,混乱,每个人都沉迷其中,倒显得自己特别的格格不入。这家显然生意不错,这个点里面已经满座,似乎没预定就进不去。
    和服务员说明了情况,表示问几个问题。服务员一会叫来了经理,经理把他们带到了个僻静的地方。
    我们之后才听说了劳德的死讯,还挺震惊的,警察也来过。经理说,问了几个问题调了监控就走了,也没问当时在场有谁。我们都是正规的酒吧,从来不做地下非法的事情。
    见过这个小姑娘吗?林濮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看。
    经理横竖看,半晌道:想起来了,半路来的那一波。
    半路?除了她还有谁?林濮问。
    还有三四个小姑娘呢,一起进了那屋子。经理说,应该都是粉丝,有个还找了我们要了个纸笔要签名用的。
    林濮和舒蒙对视了一眼。
    经理走后,他们就在僻静的位置坐了会,要了两瓶黑啤。
    工作时间,为什么要喝酒?林濮拿着这瓶啤酒看着。
    我请你喝,废话那么多。舒蒙说,来了,余非把监控视频发过来了。
    他说这就拿着手机凑过来,和林濮贴在了一起。
    模糊的监控画面上,是对准一个通道,过了一会,可以看见一个身影。
    万于洋。林濮认出了他。
    万于洋摇摇晃晃走出去,站在走廊点了根烟,又过了一会,画面中另外一个人走过来。
    张紫潇。舒蒙说,你看,她外面是个小外套,下面还穿着校庆时候要求穿着的格子裙,嗯其实这么搭还挺好看的。
    林濮道:她在鞠躬?
    鞠躬完递了个什么?舒蒙说,哦纸笔,签名用的吧?
    画面上的万于洋把纸笔推走,然后抬手抱住了她,接着,张紫潇开始挣扎起来。
    然而这个画面只持续了几分钟,万于洋可能安抚了她一下,她就慢慢松懈下来。
    然后他们开始聊天,张紫潇显然有点紧张,一直保持含胸的姿势。
    这状态,确实不像男女朋友,舒蒙说着,拉动进度条,过了一会发现了后面的画面。
    万于洋和蔡昆抱着张紫潇出来了。林濮说,果然这时候张紫潇已经没有知觉了。
    这是谁?舒蒙指着旁边一个小小的头,劳德?
    是他。
    原来他是在这里拍下的那张照片。舒蒙说。
    看完录像,舒蒙把手机丢桌上,就着瓶口喝了口酒:总结下吧,林律师。
    朋友的口述和当时的状态,都指向他们之前没有情侣之间的关系。林濮端起啤酒,但是张紫潇总让我觉得哪里奇怪。
    舒蒙用瓶身磕了一下他的酒瓶,对他敬了一下:我问你,你上学的时候,你会恐惧些什么?
    恐惧。林濮顿了顿,喝了一口酒,没有什么恐惧的,一心读书。
    行,你是个例。 舒蒙说,那你的同学们会想点什么?
    舒蒙不等他回答,开始掰手指:恐惧父母训斥,恐惧下跌的成绩,恐惧老师抓包自己带了手机来学校,啊,恋爱的话,如果被老师知道,也会一直惴惴不安。恐惧这些成年人看起来鸡毛蒜皮的小事。
    林濮顿了顿。
    以前白津二中有个案件,老魏和我说过。一个学生出卖另一个学生抄作业,课间的时候被勒死在了厕所里。舒蒙又喝了一口,目光放长,老魏那时候刚当刑警,和我讨论过这个案子。
    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非常严重的事情。林濮说,我们这个年纪不能感同身受的东西。
    嗯。舒蒙点点头,所以舒蒙指指手机屏,你觉得一个聪明,漂亮,又敢爱敢恨的姑娘,她最担心的是什么?
    她被拍了裸//照,被威胁,可能就是一句我会告诉你家长或是我会告诉老师,就足以让她感觉坐立不安就是这些我们看起来的小事,足以摧毁她,成为她的杀机。林濮下唇贴着瓶口喃喃道,她必须想一个万全的办法,直到万于洋告诉她自己被劳德卖了,当然中间很可能,万于洋和对内其他的队友本身就有不和的地方,有意无意也会说给这个刚交往不久的女生听。
    如果劳德把这件事捅出去给经纪公司,她的家长、她的老师肯定就会知道这件事,她在学校里的形象也会崩裂。林濮说她当然不想,于是她用一些办法怂恿他们对劳德下毒,父母既然都是医生,总会有部分的耳濡目染
    那万于洋就会把制作计划着一部分推给张紫潇吧?舒蒙说。
    林濮摇摇头:她不需要直接说你用这个方法可以杀了他,她可以只是暗示下毒一类的话,完全让同样拥有杀机的万于洋去制定整个计划。
    舒蒙笑起来:不错啊林律师。
    林濮转眼看他,难道不是你引导我吗?
    但只是我们俩的猜测罢了。舒蒙说,当然最可恨的是,如果真的和我们猜测的一样,你也定不了张紫潇的罪。
    林濮没有说话,抬头把瓶子里最后一口酒喝完,把酒瓶放在桌上。
    酒量不错啊。舒蒙说。
    当你夸我了。林濮说。
    今晚算是有收获吗?舒蒙说,能回去安心睡觉了吧。
    差不多吧。林濮拍了下腿,谢谢这顿酒,学长。
    距离开庭还有十天。
    海滩的舞台已经拆除,主办方公司来找过林濮,询问陆雯愿不愿意私下和解,愿意赔付一定数额的费用。
    陆雯当然没有同意。
    保险公司的理赔也进入了程序,但仍然需要最终审判结果的支持。
    林濮这几天一直待在律所,查阅资料和法律,对于投毒后致死和非致死之间的量刑确实有别,但也不乏最后大胜的案件。
    除此之外,还有迷//奸未成年少女,唆使未成年少女犯案,经济公司刻意妨碍司法,他要他们一件件的,都逃脱不了干系。
    还有张紫潇。
    林濮之前和舒蒙的猜测里,张紫潇的存在忽然变得不简单了起来。但这些没有证据支持的脑洞,无疑只能成为猜测而已,是或不是,在这个案件之中,到底成为不了关键的一点。
    他决定过几天去见见张紫潇,肯定还能在她身上,找到一些遗漏的东西。
    这期间唯一让林濮感觉有些欣慰的,是他终于确定了房子。 新租的房子离律所不远,离市局不远,离现在住的地方倒是有些距离,周围配套设施齐全,他在这个城市真正独居后,一定可以独立思考更多的问题。
    他这几天加班晚了,直接就去出租屋睡着,已经好些天没有回家看见舒蒙了,东西整理好堆着,准备这几天就搬完。
    与其说躲着他,倒很像是在躲自己,他愈发怕到时候自己一念之差就搬不成了。
    晚间十点。
    林濮坐在办公室里,有人敲了敲门,林濮抬头,看见是王茹。
    我一会就下班了。林濮道,辛苦了,你先走吧。
    啊嗯,我确实下班了,不过就是通知您一声,门口有人找您。王茹指指门口。
    谁林濮愣了一下。
    我。
    舒蒙从门边走进来,手上提着两个纸袋,靠在门边笑笑:林律师的外卖到了。
    你林濮脸上表情一下没绷住,愣是把笑给压了下去,扭曲成了个奇怪的表情,怎么来了。
    你们聊。王茹笑了笑,我下班了,林律再见,舒医生再见。
    你好几天没回来了,昨天你回家我都睡觉了,今天早上起来,看见你把东西都打了包。舒蒙把纸袋放在桌面上,这几天就要搬了吗?劳德的案子不是才要开庭?
    所以抽了点空。林濮说。
    行吧。舒蒙把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路过禾记冰室买的,你尝尝,还热的。
    你还没吃饭吗?林濮闻了闻。
    没。舒蒙说,所以来找你了。
    林濮默默吃了口小点心,看着舒蒙拿出一碗粥,他可能真的饿了,也不和林濮说话,自己自顾自地大口吞咽喝完了一碗。
    等他把这碗吃完,喝了口水,才抬起眼看林濮:喂。
    嗯?
    我怎么感觉你在躲我啊?
    林濮没什么表情动作,状似平常道:躲你干什么?
    真的要搬走吗?舒蒙说。
    林濮嚼着,腮帮子鼓起,都要搬了你说这个
    劝我我就留下。
    立刻,马上,今晚就退房。
    林濮面无表情想着。
    那明天我休息。舒蒙笑眯眯道,我帮你搬啊。
    第27章 【二十七】过敏
    夜里十一点,林濮终于搞定了所有,关了律所的灯,和舒蒙一起离开了律所。
    闷热的夏日夜里,吃饱了还有些疲惫的困意。
    今天回去吗?舒蒙问。
    嗯想明天早点来公司,租的房子就在附近,方便一点。
    哦那行,我没开车来,送我到车站吧。舒蒙说。
    林濮道:好,打车回去吗?
    嗯,叫车软件定位在车站了。舒蒙说。
    林濮没说什么,两个人并肩走着。
    老魏说经济公司那边已经三番两次来局里谈,和检察院那边也不停交涉,但他在一直没有松口。舒蒙说,上面给市局压力,一直没让公布警方通报,这案子的影响程度可能比老魏之前跟的连环杀人案影响力都大,一审的时候,还有平台买断了法院直播的权利。
    林濮之前就听说了,所以一根弦一直绷得很紧,躲舒蒙是真,忙到没法回家也是真,这几天大体基本已经成形,准备上战场,但法庭上的变数太多,还是焦躁不安。
    他也想休息一下。
    林濮。舒蒙忽然喊他。
    嗯。林濮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林濮林濮林濮林濮!!舒蒙忽然急促喊道。
    你怎么了?林濮才回头看他。
    我好像有点不舒服。舒蒙说。
    不等林濮答话,他忽然撑着旁边的柱子,蹲下就干呕了一声。
    林濮:???
    他跑到他背后:没事吧你??
    舒蒙蹲在地上,手扶着旁边的柱子,林濮赶紧去附近小卖铺给他买了瓶水,再折返后蹲下来喂了他几口。
    舒蒙的脸在路灯下被光照得惨白:我好像不行,不行我头好疼
    林濮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看见他脖子上出现了几块相当清晰且细密的红斑。
    你林濮侧头看看,指指他的脖子,你脖子
    艹那粥里有虾。舒蒙咳嗽了两声,声音都低了几度,我太难受了,林濮,能送我回去么?
    你这样不行。林濮说,去医院吧。
    家里有药。舒蒙说,回家就行了。
    林濮道:确定?
    确定咳咳咳确定舒蒙咳嗽着又喝了口水,林濮扶了他一把,拦了辆车。
    舒蒙一下子就虚弱下来,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状态,靠着座椅脸色泛红,林濮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在发烧:想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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