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埋怨,你不顾及我的情绪,我的感受,就不是真心喜欢我。
湛祯哑口无言,思考了一会儿,道:我刚才不是一直在哄你
咸笙打断他:你的哄不是火上浇油,就是我先服软,你那是哄吗?
湛祯皱眉:你刚刚不是消气儿了?
只是表面消气,心里还是很生气,很委屈。他强调:非常委屈。
湛祯沉默了片刻,终于不情不愿的指了指小榻:那我还睡那儿?
哼。
咸笙扭过脸,粉白嫩滑的脸蛋让人很是想亲一口,但他方才都说的那般直白,理由又无法反驳,湛祯若顶风作案,就得坐实不在乎他的言论了。
他依依不舍,试图被挽留:那我去了?
咸笙直接侧身,用行动打碎了他的幻想。
湛祯本来还想爬上床哄着他给自己疏解一番,此刻却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走回小榻,他摸了摸睡了大半个月的地方,沉着脸躺了下去。
床上的咸笙忽然动了动,湛祯立刻坐起来等待传唤,却见他抬手把床帷放了下来,这是连看也不给他看了,真是好生无情的女子。
确定了湛祯不会随随便便过来搞事情,咸笙很快便睡着了,湛祯却盯着床帷脸色阴沉。
他躺回去,仗着耳力极佳去听心上人的呼吸,一下下的数着,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一般在早上,咸笙是很难看到湛祯的,因为对方起的早,而他则起的晚,今日也是一样。
他在府里不出门,便也懒得挽发戴首饰,素着一张洁白的脸,在屋内写写画画,看看书册。
屋内没什么能看的书,咸笙便把目光放在了湛祯的书房。
倒是也从南梁带书过来了,原本是给他路上解闷儿看得,可惜马车颠簸,全被他睡了过去,不过这几日在府里,也都看得七七八八了。
他披着大氅走向书房,出乎意料的没人阻拦,咸笙径直走进去,目光忽然落在桌子上的梅花枝上,正是他那日给湛祯的甜头。
出乎意料的,那梅花居然还开着,照理说,书房也有地龙,在这么高的温度下,怎么也不可能活那么久的。
他伸手摸了摸瓶子,瓶身凉的像冰块,缩回手,又摸了摸手炉。
门外忽然走进一个拿着扫帚和掸子的丫鬟,见了他急忙行礼,咸笙淡淡点头,伸手拿起梅枝看了看根部,问她道:北国对水插梅可有什么讲究?
他语气柔和,丫鬟细声答:奴婢也不太懂,不过有看到殿下亲自换雪水,而且这段日子在书房都未使用地龙,好像就是为了这梅花开的久一些。
咸笙有些意外,重新把梅花插了回去,没有再说什么。
丫鬟尽职尽责的打扫,也没人去管他来太子房间做什么,咸笙倒是没想到,湛祯居然连书房都愿意让他进,他就不怕给自己看到什么机密文件?
转念一想,又觉得好笑,如今南梁元气大伤,正在重新整顿当中,秦韬一党要除,百姓生死要顾,俘虏也要安顿,湛祯肯定也明白,哪怕把文件丢在南梁皇帝面前,南梁也不会主动挑起争端。
他忍不住想,日后湛祯发现他是男子,会放他一条生路吗?如果可能,他其实还想再回南梁看看。
或许是昨日咸笙的抱怨起了效果,湛祯这两日收敛许多,没有再做让咸笙气的火冒三丈之事。
他这么乖,咸笙也不好发脾气,但皇后却不知道他们俩的事,于是这天中午,咸笙又按时收到了那盘酥点。
这个时候,湛祯刚从军营回来,正净手准备吃饭,咸笙接过如意递过来的盒子,轻轻往桌上一放,湛祯拿筷子的手就缩了回去。
咸笙沉默,湛祯已经饿了,只好主动打破平静,道:你不是还挺喜欢么?就做普通酥点吃了吧。
咸笙都不用看他表情,都知道他压根儿就没放弃让自己吃这个,他郁闷道:可我不想吃了。
湛祯建议:要不,你藏起来,偷偷吃?
他还是觉得那日咸笙只是恼羞成怒,这会儿缓过来,肯定要吃,毕竟,哪个女子能拒绝这等好物?
尤其是咸笙那里都能跑马。
咸笙瞪他一眼,又气鼓鼓的收回视线,脸蛋再次变得苦巴巴,他抿了抿嘴,我
湛祯安慰他:孤当不知道,日后绝口不提此酥,可好?
咸笙:
他是真的不想吃!!
湛祯简直太会给他出难题,代入女子,的确很大可能如湛祯所说,哪怕嘴上说不要,心里也肯定想的,可就算他按照湛祯说的,假装偷偷藏起来吃了,在湛祯眼里他定是真的吃了,过一段时间,一丁点儿都没有用,那该如何解释?
他迟迟不动,湛祯眼神已经有些古怪,为了防止他有怀疑,咸笙只能先放到一旁,镇定道:先吃饭。
湛祯嘴角一扬,当他是要藏起来了,奖励的给他夹了块肉。
咸笙食不知味。
说来羞耻,其实在他来北国之前,母后准备了一些东西,比如肚兜,他虽然不穿,但女子的东西他都有,除此之外,还有一物,那就是胸垫,一种和人皮面具一样的制物,可媲美真乳,可以说是准备充分,足以让他应对大部分突发事件。
不过那东西实在不舒服,他在马车里昏天暗地的睡,又想着北晋人都穿的厚,用了也看不出来,便全压箱底了。
若知道湛祯会拿这种事做文章,他早该用了的。
湛祯吃着饭,侧目看到他的表情,略沉思,弯唇道:孤这两日表现可好?公主可有消气儿?
咸笙闷闷道:不好,不消气儿。
秦楼里的姑娘都喜欢口是心非,嘴上说不喜欢,其实一见到孤去,就悄悄乐开了花。
咸笙脸色一冷:你拿我与秦楼女子相比?
非也。湛祯安抚他:孤只是随便举个例子,江钦说过,女子都是口是心非的。
咸笙不吭声,也不知是生气还是生气,湛祯忽然像是抓住了他的小辫子:看你,你还说自己不奇怪,若是旁的妻子听到自家丈夫去了秦楼,重点指定是何时去的,为何要去
他话音渐弱,眉头紧皱,也开始食不知味起来。
他随口提到秦楼,咸笙竟一点都不吃醋?
咸笙刚被他点醒,正要问两句,却忽然见他直接撂了筷子,抓起大氅与帽子,大步走了出去。
咸笙:
他追到门口,装模作样:你若去那里,便不要回来了。
喊完,他转身回来,琢磨自己露的破绽的确不少,可作为大梁公主,又是咸笙明媒正娶的妻子,加之他自幼体质特殊,脉搏难辨雌雄,湛祯一时半刻也不可能怀疑到他的性别上。
他肃目,暗道:接下来一定不能再露出破绽了。
湛祯听他喊那一声,心里郁气短暂消散,可等他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咸笙早已不在门前,看来是喊完就进去了,压根儿就是虚假营业。
心头火气窜起,他脸色森寒,大步跨出府,飞身上马,一拉马缰,狂奔而出。
黄昏时分,他出现在江府,武安大将军赶紧又让人去找刚回来的江钦,感叹道:你小子真是有福气,能得太子如此青眼,快去看看,今日太子神色严峻,定是有重事相托!你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给他办好了。
江钦常觉得自己不是他儿子,就是一个讨好皇权的物品。
江物品走出门,拱手问:殿下今日
湛祯道:去秦楼。
江钦立刻改了态度:你又不睡姑娘,去秦楼干什么?我如今已经到了要娶妻的年纪,父亲说了,要我修身养性
门后突然传来声音,大将军沉声道:太子去秦楼定是为了办正事,你速速跟去,若有要睡的姑娘,你亦可替之。
江物品:
他就不信湛祯有正事!
果然,进了秦楼,他只点了酒菜,奏曲儿的姑娘在纱帐后头弹着曲儿,湛祯捻着酒杯,沉默了会儿,问道:若是有个姑娘,无论如何,都不肯跟你行房,你待如何?
江钦眼中光芒一闪,恶意满满:你至今还未能与公主行房?
湛祯面不改色:公主早已娶进门,孤岂会轻易放过?孤说的是,上回因身材自卑的姑娘。
江钦对要替他睡姑娘而怀恨在心,出起馊主意:既然是为身材自卑,那你就多多夸赞她不就好了?
看都看不到,从何处夸?
江钦料到他有此一问,道:这还不简单,若她沐浴不小心被殿下撞见惊慌失措之时,你可以一边捂眼睛装君子,一边不停的赞美她肤如凝脂,美如天仙,让她卸下心房
他抚掌
啪
于情于理,她都跑不掉了。
孤为何要假装君子。湛祯沉思,憧憬了一下那场景,觉得可行,便举杯敬他,坦然道:孤本身就不是君子。
第24章 [小修]
湛祯跑去秦楼喝花酒的时候, 咸笙则在府里见到了来串门的湛瑾。
前厅太冷, 咸笙让人把她引进室内,如意上前为湛瑾解下了大衣, 两人围坐在火炉前, 上头温着一个炖盅,里头是甜香的奶汤, 咸笙亲自给他盛了一碗,递过去,问:是来找湛祯的?
不是。湛瑾道谢后接过,道:我有事想求嫂嫂。
湛瑾也不愧是湛祯的妹妹, 到底一个爹生的,多少也有点儿湛祯的特质,坦然而直接。
咸笙双手捧着一碗奶汤, 缩在柔软而宽大的椅子上, 眼珠剔透而明亮:什么事?
可以跟皇兄说一下,让我去军营吗?
她看过来,听上去是在求人, 神态和眼神却都不卑不亢, 咸笙跟她对视,目光落在她素白精致的脸上,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嘴角微不可查的弯起, 声音很轻:为什么不去找湛祯?
他不会答应我的。
咸笙看得出来, 她来的时候一定思考了很久, 下了很大的决心,有一种人,下定决心之后便一往无前,所以湛瑾很坦然,甚至没有临阵犹豫,因为在来之前,他便在脑子里已经把所有的问题都过了一遍,所有担心忧虑早已计算完毕,向前就是她的路。
难道我说就会答应了?
你对他来说不一样。湛瑾道:他一生桀骜,十二岁便被天下人称赞是武学奇才,自视甚高,十四岁要求领兵出征,却惨败于秦韬手下,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所有人都以为他起不来了,可他却告诉父皇,他要拆了南梁的脊梁骨,把北晋旗帜插满南梁的每一座城。
咸笙神色平静,语气却有几分凉薄:你无需向我炫耀北晋有一个多么有本事的太子。
湛瑾摇头:不是炫耀,我只是在告诉你,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已经做到了,就差一点。咸笙垂眸,嘴唇紧抿,看不出表情。
对,只差一点,他就可以做到他当年对父皇许下的承诺。但在当时,没有人信他,连父皇也不信,因为南梁有秦韬,秦韬虽然喜欢拽文,但他在晋人眼里,却是夺命修罗,没人认为他能杀了秦韬,我想你们当时听了,一定也觉得很荒唐吧。
咸笙没有说话,但他的确记得,当时太子哥哥的确是当笑话讲给他这件事的,还有四哥在一旁学着湛祯的语气,扮演很滑稽的模样逗他笑。
他们把湛祯当小丑,被打回家哭鼻子的湛略略说出那样的话,实在是可笑至极。
谁也没想到,时隔四年,湛祯真的推倒了大梁的山河。
他把自己关在府里,日里练剑,夜里翻看兵书,蓬头垢面,像个疯子,父皇当时都想过要废掉他的太子之位了。
咸笙笑意淡淡:如果你想告诉我北晋英雄卧薪尝胆,我可要拒绝你的请求并下逐客令了。
湛瑾抿唇,道:很抱歉冒犯了你,但我只是想说,你对他来说与别人不一样,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与时间,只差一步就可以推翻大梁,可为了你,他却放弃了。他一生从未将任何女子放在眼里,我们都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娶妻了,可他却娶了你,大梁公主,居然还是明媒正娶他有很多方法可以把你弄到手,不是吗?
他只是怕我会自杀罢了。
倘若以你家人性命要挟,逼你就范,你从是不从?
咸笙冷冷看着他,片刻又放松下来,他两汤碗放在一侧方桌,靠在柔软的椅子里,道:你把一个见色起意的登徒子说的如此深情,我都要信以为真了。
湛瑾再次对他躬身,放低姿态,道:我说这些,绝对无心冒犯,你对他来说很重要,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答应的。
你拿南梁的血泪为铺垫,为我宣扬北晋的英雄,还希望我帮你吹枕边风?咸笙歪头,软软道:你觉得合适吗?
很抱歉。湛瑾道:我没有别的人可以帮忙了,皇兄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女子混入军营,父皇母后也只会觉得我无事生非,只有你才可能说服皇兄。
咸笙看着她,如果我不帮你,你会怎么样?
湛瑾沉默了一会儿,睫毛闪了闪,道:我不知道。
咸笙审视着她,缓缓道:宫里有人找你麻烦,你需要出宫避难,对吗?
湛瑾低着头,很久才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是如何瞒过太医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我或许出于不同的目的,但此刻,应该都只是想活下去,就没必要继续隐瞒了吧?
她,或者该说是他,他抬头,睫毛湿了,眼睛却很亮,咸笙坐着没动,好一会儿才道:你今日是难道不是来求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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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敌国太子联姻的日子——乔陛(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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