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竹道:正是这个理儿了,大哥明白。
侍卫道:自然,你还年轻,不晓得,咱们卖命的,图个啥,不就图有个贴心的人儿嘛,如今驸马也不差什么了。
松竹连道受教,他们身后坐在马车外的惜文翻了个白眼,心里疼惜着她家殿下,也有些同情钟朔。
钟朔被萧玖折磨了几天后,终于拿出了个挺大的盒子来堵萧玖的嘴。
萧玖打量着眼前的盒子,问钟朔:这几日,你常常不在车中,便是去准备这个?
钟朔肃容点头,殿下打开看看。
萧玖不知盒子里有什么,小心地打开,就见里面是一盒子的花朵,与那日买下的那些花一模一样,只是现下这些花儿都是从短短的花梗处剪了,嵌在了一支支银簪上,做成了一整套花簪,看着精精巧巧,正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
萧玖原以为钟朔只是说说,倒不知他竟真的有办法把花给存下来,还做成了簪子,这样好看,他托起一朵茶花,用手摸了摸才发现是绢布手感的,钟朔似有些不好意思,臣不能把新鲜的存下来,便找了绢布,做成了象生花,嵌在簪子上,殿下女装时较多,可配着衣裳戴,也可把玩赏人。
萧玖奇道:我竟不知,你还会做这样的花朵?
钟朔解释道:臣幼时父亲曾亲自做了这样的花来讨母亲欢心,臣见了便记住了,也算好做,只是费工夫些。
萧玖拿着那簪子,左看右看,又去看盒子里的,喜欢得很,多谢你这样费心,我很喜欢,以后常常戴着,必不会赏了别人。
钟朔笑了笑,松了口气。
萧玖把每一支都细细看过后,又唤了惜文,把盒子给她,叫她一定好生收着,这还是钟朔第一回 赠他东西,虽是女子用的,可他也欢喜。
惜文带着盒子出去后,萧玖才拿着原来的那支茶花,对钟朔道:我头一回戴,你替我簪上罢。
钟朔从他手里接过簪子,萧玖侧过头,钟朔便在他的鬓发中找了个恰当的位置,确保不会伤到他,才小心地为他簪上。
他道:殿下,好了。
萧玖从小柜子里找了个镜子,左右照照,问他:好看吗?
钟朔道:好看,殿下生得好,戴这花更好看。,他这话不假,萧玖女子的模样虽高挑了些,可容貌确实是一等一的,他簪花不似寻常女子有庸俗之感,反而称得他更加好看,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在里头。
萧玖又看了一眼镜子,幽幽叹道:莫如花好。
钟朔从善如流道:殿下比花好看,这茶花很衬殿下。
萧玖这才满意了,把镜子放下,顺手拿了之前的佛经出来给他,示意他接着念,钟朔只得继续悟佛。
在钟朔差点萌生出家之念时,一行人终于在十一月初到了临邺。
第24章 副本start
长华疆域辽阔,以北的草原乃是狄人所有,势力割据,部落冲突不断,长华人统称为狄。而以西乃是沙漠,为胡人所居,相对团结,与长华也算和睦,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
临邺乃是一处重要关节,临邺城外便是玉门关,玉门关隔了临邺与茫茫沙漠,一关之外寸草不生,关内却衣食富足,万丈高墙作分水岭,沙丘绵延之地藏着蠢蠢欲动的野心。
这半月来,钟朔与萧玖一行人先是马车,再是行船,再坐马车,最后到临邺城门之时,钟朔还好,萧玖从未出过远门,并不适应,已经一脸菜色,只靠妆容撑着。
钟朔心疼他,可不敢表现地太过,只默默地为他按揉额角,偶尔喂些热水,叫他好受一些,萧玖也没有力气再闹腾,乖乖地委在钟朔怀里,动也不动。
虽说是陪钟朔一同被贬,但萧玖到底还是大长公主,整个临邺城上到提督,下到士官都须得以帝姬之礼恭敬相迎,是以钟朔扶着盛装的萧玖下车时,城门口已经跪了乌泱泱一大片,萧玖端着帝姬的气度,挽着钟朔款款前行,帝姬服的衣摆缓缓擦过地面,待他们请过安后,他盯着跪在最前方那人,少顷才叫众人起。
为首那人便是临邺的封疆吏,名项诸,领临邺提督衔,乃是整个城的主事,虽说是个大权在握之人,却一脸油滑,起身后便笑着道:臣见过雍穆帝姬,驸马。,钟朔受贬,官职自怀化中郎将贬至从四品的宣武将军,项诸本该以将军相称,如今却唤驸马,想来是自以为拿准了萧玖的心思,想借此奉承下,好抱住萧玖的大腿。
钟朔正想回礼,萧玖却淡淡道:提督糊涂了,本宫夫君是宣武将军,掌临邺兵事大权,想是当得提督称一句将军的。
项诸没想到他会这样回护钟朔,连忙道:是,是臣一时大意了,殿下见谅。,说罢又对着钟朔一躬身,将军。
钟朔回礼道:提督不必如此。
项诸笑着正准备跟他客气两句,萧玖又道:如此才好,临邺风沙大,众卿且散了罢,劳提督为将军与本宫引路。
他并不想傻站在这儿跟人说话。
项诸便叫众人先回各自值上,自己则策马跟在萧玖马车旁边,陪着萧玖与钟朔去准备好的府邸。
钟朔没进马车,同项诸一样骑马与萧玖的马车并行。
萧玖不太舒服,一行人便走得慢,项诸勒着马,隔着帘子跟他讲些临邺的风土人情。
听了会儿,萧玖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本宫方才翻了黄历,提督来猜,黄历说什么?
项诸没会意,微臣妄自猜测,可是宜动土,宜出行?
萧玖笑了下,涂着正红唇脂的薄唇微弯,否,黄历说,明日是个好日子,宜上任的,不信,提督可回府再看一遍。
既然提督已知本宫夫君是将军,那便尽早将职务等事移交,不必碍着本宫,只别叫驸马闲着便是。
项诸不知不觉踩了萧玖的套,此刻只得硬着头皮道:是,待钟将军熟悉临邺军事后,臣便移交。
萧玖没搭话,帘内一阵沉默,钟朔担忧地看过去,不知他如何。
他如此不依不饶,项诸只得连声答应着明日便请钟朔上值,生怕萧玖又说出什么来。
临邺不是座大城,从城门处至府邸也没用多久。
钟朔先下马,伸手去馋萧玖,项诸笑着等在一旁。
这座府邸乃是特意准备给萧玖的,钟朔在项诸眼中不过是个没实权的驸马,自然没有考虑到他,于是,没过多久,萧玖便看到了府邸上明晃晃的长公主府四个字,他表情并无波澜,项诸已经低着头,准备好了挨骂。
萧玖转过头看他,步摇叮当作响,他温和道:劳烦提督将门匾换了,换成钟府罢。,不到半个时辰,项诸已经领教了传说中雍穆帝姬的阴晴不定,他不敢再多说什么,恭敬应了便继续引着他们向里走。
整个府邸都是按照帝姬仪制来建的,设施还算合萧玖心意,景致也尚可,钟朔一直走在他身侧,不着痕迹地扶着他,偶尔项诸回头看他们也只会以为是他们感情深厚,不会疑心别的。
主院中,站了一院子的侍婢,见他们进来,齐齐请安道:见过帝姬,驸马。
项诸笑道:这是臣精心选来侍奉帝姬与将军的,都是懂事的,帝姬可放心用,若有不顺心,臣再为帝姬更换。
萧玖往前走了几步,道:既是提督找的人,想来是好的,都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那些侍婢微微抬头,给萧玖看,萧玖心底嗤笑一声,倒全是花容月貌的,萧玖随手指了近一半的侍婢出来,道:这些太丑了,污了本宫的眼,带下去罢。
项诸仔细看了看那些出来的,都是一样的好看,可既然是萧玖的意思,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多说了,多说多错,唤了人来将那些侍婢带走,才道:改日臣再择些帝姬顺眼的来。
萧玖道:本宫原也是带了人的,且都是用惯了的,提督不必再费心了,就留下这几个罢,惜文,带她们去熟悉下外面的洒扫事宜,教教规矩,尽快用起来。,惜文领命,带着剩下的几个出了主院。
他语气自然,仿佛不知晓项诸送人的意义,轻易就把一个个姿态万方的女子放在了洒扫婆子一般的位置上。
项诸笑容僵在了脸上,终于明白了京中交好的官员所传来的消息中所说的小心雍穆帝姬是何用意,但他明显醒悟地太晚,萧玖已经开始逐客了,今日本宫与夫君刚搬进来,许多事不大方便招待,提督便先回罢,临邺子民想必比本宫更加需要提督,松竹,送客。
松竹上前道:项大人,请。
项诸堪堪维持住了礼仪,行了全礼后才跟着松竹退了出去。
钟朔赶忙扶着萧玖进了屋,把屋门关好,给他摘了头上的滴溜当啷,又叫了水来给他擦洗过脸,喂了酸梅汤后,才让他睡一会儿缓缓。
萧玖非要他陪着才肯睡,钟朔只得放下了院子中的事,全交给了松竹与惜文,才回到屋里陪着萧玖躺下,哄着他睡着。
舟车劳顿,钟朔自然也累了,不过未曾显露出来,萧玖睡着后他也撑不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院子里传来萧玖中气十足的声音,钟朔躺着听了会,确定他已经缓了过来,因为萧玖正在指挥着松竹把院子里原先栽的花花草草拔了,换上他喜欢的品种,松竹一声声应着,听得钟朔心里不大舒服。
他起身出门,萧玖听到门吱呀声,回过身来道:你醒了?来帮我看看,这里种冬青怎样?冬日里看着也好看。
钟朔道:殿下喜欢便好,冬青确实不错,殿下身体可恢复了?还有何处不适么?
萧玖不在意道:无事,本就是有些晕船罢了,睡了片刻便好了,倒是你,睡这样久,大约是累着了。
钟朔道:臣也无事,一觉便不累了。
萧玖便冲他一笑,又与他去库房清点了带来的东西,萧玖的私产依旧占据了大部分的库房,钟朔依旧贫穷难以摆脱,不过钟朔已经学会忽视萧玖的富有,建立自己的坚强,是以看到那样的库房,心中也没有什么波动,更没有让萧玖看破他的伪装。
有钱人总是难以体会穷人的悲哀,萧玖带他看过库房后又立马叫人摆了饭,本着多补补的原则比平日多上了两道菜,完全没有考虑到钟朔正在漏风的钱袋。钟朔特意多吃了些以慰劳自己,晚饭过后便捧着小芫芫进了已经收拾好的书房。
钟朔郑重地把小芫芫放在书案上,慢慢浇了一点点水,心道,若是大芫芫也同它一般,每日只喝一点点水,那他便是世界上最快乐的驸马了。
养帝姬真的太难了,如今整个府里的开支都从他账上走了,京中各个铺子还有些可支撑,只是他如今被贬,连带着月俸也降了不少,只能勉强撑着,可萧玖是委屈不得的,用萧玖的钱更不可能,若是萧玖嫁给了他还得用自己的嫁妆,那他简直就是个混账了。
钟小将军沉浸在市井小民的烦恼中无法自拔,连萧玖推门进来了都未察觉。
萧玖见他盯着那盆子芫花发呆,连看也不看他,酸道:这没冒芽的盆子有什么好看的?,钟朔回神,道:殿下,臣方才在想项诸是否与沈昱有勾结。,他自然不能承认方才在打算着卖了自己库房的那套玉笔再买个铺子的事,只得临时拉了项诸出来。
萧玖道:他倒不敢,不过是个酒囊饭袋,靠着裙带和一个昏君来了临邺罢了,临邺财政混乱,这些年他捞够了,想必再一两年便要请调回京了。
钟朔把书房门关好,沉吟道:临邺乱政,军饷那边想必也不多明白,此事倒有可能牵扯户部。
萧玖随意在桌上坐了,道:刘祊那老匹夫与沈昱有勾结,说户部没有问题谁也不信,关键便是查清他是否与临邺有关了,皇帝将你往这一放,倒是明智,一个不慎,捞不着好处不说还可能送了命去。
他讽刺道:到底有多少人整日里想着让我守寡呢?
灯花噼啪作响,钟朔:为今之计,不如先试探一二,看看这临邺的水有多深。
萧玖赞同,自然,今日我敲打了项诸,他明日必定会给你个空架子,你慢慢来,不必心急。
钟朔应了,又道:沈贵妃临产,京中已经乱了起来,三皇子那边,是否可以开始了?
萧玖道:差不多了,给松烟递消息吧。
第25章 仔细谋划
萧珙可以牵制沈贵妃,这不假,沈贵妃虽身怀龙嗣且能保证是个皇子,但这皇子只是沈家的希望,对于皇帝来说,能不能成才是两说,隆德帝虽值壮年,但更看好自己精心培养了近十年的萧珙,萧珙虽能力平庸,但心地良善,政事上也是稳打稳扎,做个守成之君绰绰有余了,在没有别的选择的前提下,若沈贵妃那个非是秦皇汉武惊才绝艳之辈,那这皇位自然还是萧珙的,隆德帝虽宠爱沈贵妃,也知外戚不可独大之理。
这也是为何沈昱非要除掉萧珙的原因了,萧珙碍他的路,不止一点半点。
萧珙要为萧玖做的便是为他引着沈昱,树大招风,沈昱自然不会想到萧玖身上去,至于萧珙,姜家与萧玖的暗卫也不是吃醋的,自然会护萧珙周全。
朝堂之事,武官那边沈昱一家独大,户部尚书刘祊依附于他,要下手与他夺利,钱粮方面自然是除兵权外最重要的一块,所幸姜家还算有些实权,在户部为萧珙调动一番还是可以的,萧珙所要做的,便是自己主动进户部,成为沈昱等人的活靶子。
萧玖笑道:只是委屈三弟了。
钟朔思考了一番道:不算委屈,三皇子本就是沈昱眼中的钉子,此举也算是为他自身。
萧珙如何想,萧玖自然不会考虑,只要萧珙能办事即可,雍穆帝姬向来如此无情冷酷。
对表弟自然也是如此,萧玖忽然想到许久未见的姜淮,恍然问道:姜淮是明年科举么?
钟朔道:是,他已闭关许久了。,他们离京那日,姜延昭为避嫌,并未前来相送,只让姜淅带了封自己亲笔的送别信去了。
萧玖与姜淮虽兄弟感情不错,但多年来相处方式却让人摸不着头脑,互相诋毁不过家常便饭,但关怀也是实打实的,姜淮科举之事萧玖不会不知,提出来大约是局中有他。
果不其然,萧玖道:以姜淮才情,三甲有望,翰林院中也少不了他的。
钟朔道:是了,姜兄自然不会辜负殿下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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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绡拭青锋——暮元序(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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