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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绡拭青锋——暮元序(16)

    萧玖并不在意,待它开花,挪出去也就罢了,并不是什么娇贵东西,好养活的。
    钟朔慢慢把小花盆放在桌子上,动作里满是珍惜,他笑道:这是臣养过最娇贵的。
    他无意识一句话,倒是让萧玖脸红了,萧玖含糊一句,嗯,你喜欢就好。
    接下来几日,虽然还没发芽,可小芫芫已经挤掉原配,获得了驸马独一无二的宠爱。
    钟朔细细问了惜文怎么看护芫花种子,每日仔细看着,生怕碰着磕着,芫花喜温暖,钟朔上下马车都要把帘子拉好,生怕受凉影响发芽。
    萧玖看在眼里,酸在心里,终于忍不住了,才阴阳怪气道:来年三月才发芽的花,这样精心做什么?给它个白玉盆子也算是抬举它。
    钟朔笑道:殿下此言差矣,从皇宫到临邺,人都有不适,更不必说花草,这样小心些,以后才能长得好呢。
    萧玖道:那你便整日里捧着这个小破盆子,忘了自己的职责?
    钟朔疑问:可是需要臣出去守卫?
    萧玖道:不,你可还记得自己是雍穆帝姬的驸马?你把本宫放在哪里?作为驸马的职责便是好好照料本宫。
    钟朔简直委屈,殿下,先不说您并不是帝姬,只说这几日臣何处照料的不好了?
    萧玖故意扭捏,那也没那个破种子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纳了个妾在车上。
    钟朔已经不想同他理论了,萧玖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他干脆把小盆子放下,耐心道:好,那先交给惜文照看两日,臣专心伺候着殿下?
    萧玖又大方道:那倒不用,只是提醒你为人夫君的责任,莫要因小失大罢了,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钟朔道:是,谢殿下教导。
    萧玖干脆扔了本书给他,让他给自己念书,钟朔接过一看,发现是本佛经
    夫宗极绝于称谓。贤圣以之冲默。玄旨非言不传
    这样又念了两日佛经,钟朔已参透了人生之理,只差剃度为僧便可大展宏图,一代圣僧指日可待,这时,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敢问殿下,这仿佛不是去临邺的路?我们可是还要去什么地方?
    萧玖幽幽道:你这样,便是被我拐了都不知道。
    钟朔无意识道:跟着殿下,自然是放心的,不过此行是要下江南?
    这话说得萧玖心里熨帖,他道:是了,我们绕道扬州,逗留两日再走水路去临邺。
    钟朔道:可是原定的路线有何不妥?
    萧玖道:我刚害了庄静,沈贵妃心中不忿,定然要做些什么,她近日在宫中风平浪静,沈昱倒是有些动作,原定的路线并不安生,所以临时改了这条道,皇帝并不知。
    原来如此,他们现下自然是得远离麻烦,走这条清静些。
    萧玖又道:我自小在宫中长大,扬州风光只有耳闻并无亲见,好奇得很,多留几天也可。
    果然
    钟朔自然没有异议,二分明月城,他也是有些向往。
    两人一路安稳到了扬州。
    扬州无人识得萧玖,他便光明正大换了男装同钟朔下车。
    松竹早他们一步,已安排好了住处,是扬州城中一处雅致的园子。
    萧玖一边走一边看,园子中竹林幽径,流水潺潺,秀气的景致与京中大气雍容的装饰很是不同,萧玖很是满意,钟朔也大开眼界。
    扬州气候湿润多水,一路走来,人都是白皙精致的,狭长的小船游走在河中,小桥流水,青砖碧瓦,意境甚美。
    只是萧玖这样凌厉的美人大约是不同与此处的温婉,他走在钟朔身侧,竟平添一抹桑梓之感,叫钟朔心安。
    一队人安顿下来后,萧玖便拉了钟朔同他出去逛,两人只带了松竹与惜文。
    萧玖照着城中公子的装束,执折扇,佩玉扣,龙绡作衫,玉簪束发,眉眼肃穆却带风流,眼尾上挑,眼波流转之间,好一个潇洒公子。而反观钟朔,他便朴素得多,还是平日装扮,只是被萧玖换了身衣袍,头发依旧一丝不苟地用冠束起,虽年轻些,也带着一股子久经沙场的沉稳,二人站到一处,仍是一对璧人。
    便是惜文也只能承认,配得上她家殿下的,只有钟朔。
    扬州对于男子相恋之事非常宽容,也有人家纳男妾,续娶男子的,是以街上行人看到萧玖与钟朔这样出众的两个人并肩而行,都各自心照不宣,也有投来好奇的目光的,多是看萧玖的容貌。
    一路走走停停,寻着城中最好的酒楼而去,萧玖看着街上热闹之景,听着自己听不太懂的江淮官话,笑道:淮左名都,竹西佳处,果然不负盛名。
    钟朔也道:是了,此处风情,与京城大有不同,是个赋闲的好去处。
    他不过随口感叹,萧玖却上了心,琢磨了一路,待两人在酒楼雅间坐下时,萧玖看了看窗外的运河,笑着问钟朔:北宁,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
    钟朔愣了下,他倒是真的没有想过以后,对于来日的打算,他至多计算到陪萧玖夺位,后再扶持钟家,更多的未曾考虑,也不敢考虑。
    他此生仿佛是为钟家所生,他家世代武将,他也喜习武,便上了战场,钟寒江说男子腹中当有墨水,他便刻苦读书,活了十九个年头,他一身能耐是钟家所给,注定他为钟家的荣耀奔波一生。
    钟朔斟好酒,这酒是扬州特产的五琼浆,酒液澄澈透明,成色甚好,他递给萧玖一杯,道:臣未曾想过。
    萧玖暗示道:你方才说,扬州是个赋闲的好去处。
    钟朔明白他是何用意,便道:是啊,来日父亲致仕了可来此处安享晚年。
    他避而不谈自己只言片语,萧玖更进一步道:若来日事了,后继有人,你可有想过与挚爱之人来此处安享余生?
    钟朔低眼道:臣,并无挚爱之人。
    萧玖不依不饶,若来日有了呢?
    钟朔道:若来日有了,臣自然留在京中,风光大婚,生儿育女,为夫人挣一个诰命。
    他语气平淡无波,却像一把刀,干干脆脆把萧玖的绮念刺得七零八落。
    萧玖勉强笑道:是么?
    钟朔道:是,届时,还请殿下赐一个诰命,好叫我讨夫人欢心。
    萧玖饮尽杯中琼浆,痛快道:自然,你家殿下素来大方。,钟朔若真敢停妻另娶,届时他不仅能赐诰命,还能赐死!
    钟朔面无表情,如此,臣便先谢过殿下。
    萧玖起身便走,不必。
    南方多雨,萧玖走后不久,就有细细密密的雨丝从窗外飘进屋里,落在钟朔空空的酒杯里,扎进钟朔的心里。
    他不是傻子,萧玖的心意他是明明白白的了。
    钟寒江虽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可那句话终究没有说错,他为人臣子,须得自知且清醒,萧玖是要夺位的人,事成,龙登九五,至高无上,他可继续做他的臣子,一生不娶也算忠贞。事败,他便与他共赴黄泉,地下再冷也有他陪着萧玖。
    可如今,他便是疯了也不能碍萧玖前途。
    君是君,臣是臣,是他逾越,才生了这许多烦恼。
    酒壶已经空了,钟朔起身把窗关好,唤了小二来结账。
    小二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用京城官话道:先头那位拿折扇的公子已结过了,公子不必再结。
    钟朔沉默着起身,准备离开,那小二又道:二位公子可是头一回来扬州?可是吃不惯小店的饭食?怎的一口也没动?
    钟朔道:贵店的菜是极好的,只是我那位友人有事先走一步,并未好好品尝。
    小二疑道:未曾啊,方才那位公子下楼结了账后便一直在门口站着,不是在等您么?两位客人倒是够奇怪的,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哎,公子慢点儿,小店楼梯不大结实!
    钟朔已经冲了下去。
    扬州的雨缠缠绵绵,穿着华贵龙绡的萧玖撑了把竹青的伞,在门口的柳树下等他。见他下来才道:这酒是有多好喝,品了这样久?
    第23章 哄老婆得买花
    钟朔上前道:公子,我来吧。
    萧玖执伞的手闪躲了一下,不必,我撑即可。
    两人都没有再提方才的事,沉默地沿着河堤往前走,垂下的柳枝不停拂过竹青的伞面,留下几道依稀水痕。
    油纸伞虽然大,但钟朔自觉不去挨着萧玖,便有一半儿身体露在外面,很快肩头的衣衫便湿了,萧玖察觉到后,悄悄地地把伞往他那边偏了一偏,为他遮了雨。
    一个提着小花篮的女童远远见了他们,撑着一把小伞跑过来,在他们身前停了,仰着头,软糯糯的嗓音问萧玖:这位公子可是惹了夫人不高兴?夫人都不理你了哩,也不同你笑。
    萧玖失笑道:是啊,我夫人生气了,不同我说话了,囡囡有办法吗?
    萧夫人钟朔:为什么问他不问我,他看起来很像什么夫人吗?!
    女童机灵地把手里的花篮举给萧玖看,公子给夫人买花吧,夫人收了花就开心啦!,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这花都是娘亲晨间刚采的,新鲜得很,式样也多,夫人喜欢哪个公子便买哪个就好啦。
    萧玖看了看钟朔,道:我夫人都喜欢,你这花篮我买下了。说着就掏了银子给她。
    女童没敢接银子,背着手为难道:这个我收不了。
    萧玖道:看你可爱,给你的,快回家吧,莫生病了。
    于是钟朔便提着个小花篮看着得了银子的女童欢快地蹦跶远去,心里默默为了一块大银子而难受。
    败家。
    萧玖无知无觉,还对他笑道:今日是我说错了话,无端发了通脾气,北宁收了花便原谅了我吧,好不好?
    钟朔知道他是在给他递台阶,蓦得有些心疼,明明是他先辜负他心意,他何德何能,让他这样小心求全。
    钟朔道:公子说笑了,本是我的过错,累公子失了兴致。
    萧玖道:无事,少见这样缠绵的雨,走走也是好的,走吧,再逛会儿?,说着便又带着钟朔往前走去,只是这次,他没再硬要拉着他的手。
    雨很快停了,萧玖拎着伞在各个店铺里流连,不时买些香囊之类的小玩意儿,钟朔便帮他拿着买下的东西,两人便也算是和好了。
    最后回到住处时,钟朔双手已满满提了许多萧玖买的物件儿,花篮也到了萧玖手里,萧玖拎着花篮跨进院门,招呼着早一会儿被他打发回来的惜文,把买的女子用的胭脂香粉钗环等交给她,让她分发给下面的侍婢,惜文走后,萧玖手上就只剩了一对香囊,他把花篮还给钟朔,慢腾腾找了个精致的小匣子,当着钟朔的面放了进去,又上了锁,好好地收了起来。
    先头萧玖同那卖香囊的师傅说买一对送心上人,现下却锁了起来,钟朔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萧玖放好后问他:这花篮如何处置?过不了两日便枯萎了。,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惋惜。
    钟朔知道他舍不得,心里忽然有个念头,便道:殿下交给臣吧,臣试试看能不能存下来。
    萧玖以为他在玩笑,毕竟没有不枯萎的花的,钟朔见他不信也没有说什么,只让他等几天。
    萧玖道:去用饭吧,还未尝过南方的饭菜。
    之前在酒楼,他一口也没吃就跑了出来,钟朔有些愧疚,连忙陪他出去用饭。
    在扬州的几日,钟朔因为愧疚,凡事都由着萧玖,是以萧玖除了第一天受了不小的打击外,其他时间倒是过得快活,买了一堆有的没的,几乎尝遍了扬州的小吃,甚至还做了好几身新衣裳,临走了还念念不忘没见着琼花,在马车上捏着热乎的马蹄糕,一边吃一边叹。
    钟朔道:殿下若是想看琼花,日后可再来的,趁着花期,自然可以得见。
    萧玖瞅了他一眼,作忧愁状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来日赏花,不知可还有旧人作陪。
    钟朔拿他没有办法了,时不时西子捧心,动不动杜鹃泣血,换了女装便仿佛一个弃妇,而他自然就是抛弃发妻的陈世美
    钟朔道:殿下不必伤心,臣自然陪同殿下的。
    萧玖又道:男人说的话,是最靠不住的,今日说好,明日便说不好了。
    钟朔认为,他简直无理取闹,只得保证,臣说的话一定是管用的,若是到时臣不肯,殿下可随意处置臣。
    萧玖又咬了一口糕点,道:你多厉害啊,咬定了我不舍得怎么你,才敢说这样的话。
    钟朔放弃了,干脆出去同松竹一起骑马,他看着年轻的松竹,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子悲哀,他也曾是鲜衣怒马的少年,两人一同出生入死,建功立业,不想物是人非,松竹仍是无牵无挂,他却已经满目沧桑。
    钟朔拍拍松竹的肩,道:你的亲事,先缓一缓罢。
    松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个,不解道:敢问公子,可是有何不妥?
    钟朔道:我还未给你相好人家,成亲前的这段日子,你多加珍惜,莫如我一般,入得此门方知苦。
    松竹:???
    松竹并不能明白他的苦楚,钟朔明白,只有成了亲的人才懂。
    没多久,马车里的萧玖又唤他,钟朔拿出万箭穿心的悲壮又拍了拍松竹的肩,才颤巍巍进了马车,不多时,里面便隐隐传来萧玖的声音,听着像是萧玖在劝解嘱咐钟朔什么,松竹跟身旁萧玖的侍卫相视一笑,那侍卫嘿嘿笑道:殿下待驸马,可真是没得说的,来日若能讨个婆娘有殿下一半儿好便是人生幸事了。
    松竹也附和道:可不是么,只是我家公子总有些不情愿似的。
    侍卫道:这可不行,你抽空也劝劝你家公子,虽然殿下不是女子,可这般体贴,便是个男人也认了,何况殿下容貌身份都是一等一的好,驸马可不吃亏。,这侍卫乃是萧玖的心腹,因而与松竹一样,都知晓萧玖的身份,且默认萧玖与钟朔早就在一处了,说起话来也就没有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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