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蛊 作者:花信风
民百姓”道谢吧。
天上的黑色老鹞子又一次冲了下来,目标是三个警察。
不过这次吴筠没有兴趣去管了。眼看着老鹞子抓住了一个警察衣领想把他扔下河却被那警察反手抓住了,吴筠心说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转身就往山上林木深处跑。
听着身后传来的惨叫声,吴筠头也不回。
凭着和吴筠之间的主仆契约,金蚕这些日子一直在努力感应着吴筠的位置。
然而,离开了柳林,他靠着那主仆之间的感应到了阳平之后,就再也没能感应到吴筠的气息了。
一般这种情况出现在订了主仆契约的蛊物身上,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蛊物依附的主人死了。
然而,一种奇异的感觉却告诉他,吴筠还活着。
所以金蚕这些日子一直不信邪的在阳平游荡,希望能遇到吴筠。
只是,出于蛊物的本能,他下意识的避开了那个让他感觉危险的山崖。
他也曾经怀疑过吴筠有没有可能在那里,也曾经让小龙去看过,但是小龙去了回来也只说没有发现情况。金蚕看他脸色,仔细追问了一下,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也就放过了。
不过金蚕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他感应到了吴筠,就在那山崖附近的山沟里。
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金蚕这个不用脚走路的家伙逛遍阳平的大部分地点。
所以,几乎没费什么功夫,金蚕就出现在了河边的山上。
顾不上那临空而下的阴冷刺骨的压力,金蚕一眼就看到了河坎上那委顿在地的无头身体,还有那飘飘悠悠的拖着一长串肠肝肚肺的丝罗瓶。
临空的老鹞轻蔑的扫了一眼金蚕所在的方向,然后猛然掠翅低低飞过山路,一把衔住那丝罗瓶头上的长发,不顾那显然是女人的丝罗瓶嘴里发出的长长尖叫,陡然向上飞起,然后将嘴里衔着的丝罗瓶对着那山壁狠狠摔下。
丝罗瓶狠狠撞在山壁上,慢慢往下落,在山壁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却在即将一落到底的时候又飞了起来。
这种行为显然极大的挑衅了老鹞的尊严。老鹞翅膀一扇,又飞了下来。
“这就是那个巫师!”盘在金蚕脖子上小龙突然扬起头咬住金蚕的耳朵,“那个和席芮作对的那个巫师!快去找吴筠!”
金蚕再瞄了一眼那个再度夹住丝罗瓶的头发高飞的老鹞,顾不得那个丝罗瓶的吸引,感应到吴筠的地点,立刻瞬移。
凤鸟
吴筠在林木间跌跌撞撞的跑着,顾不得旁边杂树灌木矮草刮在身上的疼痛,也顾不得辨别方向,只管对着草木深处跑。
所有的思绪已经冻结,吴筠唯一的意识就是跑,离开这里,找一个草木足够茂盛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不能让梁欢发现。
脸,手背,还有其他露在外边的皮肤都已经被刮出许多细细小小的血痕,吴筠眼睛已经只能看见一团团胡乱飞舞的金星了,但是他还是不敢停下来,依旧本能的往低洼处跑。
“吴筠――”一个身影陡然出现在前方。
吴筠想也没想的,毫不犹豫的投出手中捏了许久的法诀,两条剧毒的银环蛇陡然窜出,对着那人影就冲了过去。
吴筠手上指诀飞快捏起,正准备再来一个拦路咒术,才刚起了个式,就被那人冲了过来抱住了,“吴筠,你担心死我了!”
“金蚕?”
被抱着许久,吴筠才反应过来,愣愣的问。
金蚕现在已经和吴筠差不多高了,把头埋进吴筠肩窝里一阵好蹭,“吴筠,我找你了好久。”
小龙盘旋着在吴筠头顶落下,“我也是!”
吴筠咧开嘴,却只有“呼呼”的哈气声:“没关系,现在找到了。”
金蚕把吴筠的脑袋扳向自己,“吴筠你要是累了我们可以休息一下。”
吴筠摇头,“不累,我还不累!我们得赶紧走。”
“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不觉得太迟了吗?”梁欢的声音突然从上边传了下来,带着一种餍足后的闲适。
在梁欢声音响起的那瞬间,软趴趴的盘在吴筠头上的小龙立刻竖起头来,低低的发出威胁的吼声。
梁欢神情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慵懒闲适的模样,怀抱双臂靠在一边的小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吴筠,然后偶尔分一眼给自从自己出现就脸色变白的金蚕。
金蚕从后边拉住吴筠,低声道:“我们走。”然后就准备发动缩地成寸法术。
然而,法术失败了。
梁欢居高临下的看着金蚕的小动作,只是冷笑着,也不出手阻止,直到法术即将发动,梁欢陡然放出浑身强大法力,然后快意的看着那个准备带着吴筠逃走的小虫子在自己的法力震慑下恢复成它原本的虫态,一只尺来长的金色蚕虫。
昂着头高傲的看着下方,梁欢故意漫不经心的伸出手指,虚虚一拈,立时就将那慌慌张张的在地上扭来扭去的小虫子从地上浮了起来。
真不中用!
梁欢冷哼一声,一伸手就要把金蚕抓上来,不想那条趴伏在吴筠头上的小龙陡然发难,小小的龙爪一挥,就切断了梁欢对金蚕的控制,然后把落到地上的金蚕抓到了吴筠的头上。
“金蚕?”吴筠颤抖着嗓子担心的伸出手去。刚刚金蚕被逼回原形的那一瞬间,吴筠真的以为他就要失去金蚕了。“金蚕!”
小龙用爪子把吓得一动不能动的金蚕推到吴筠手上,然后从吴筠头上飞起来。刚刚那一下虽然没有直接打到他的身上,但是金蚕和他一起的,这个人就这样当着自己的面直接把金蚕逼回原形,简直就是对自己一个龙族尊严赤|裸|裸的挑衅。
难道以为他小就可以欺负了吗?
小龙慢慢的从吴筠头上飞起来,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在吴筠头上五十公分处前方一米的地方固定了,然后开始发动他们龙族特有的一招:龙吟。
细细的声音开始在山沟里传了开来,无形的威严开始在荡漾在山谷中每一种动物的心头。所有听到这声音的动物,除了已经变成原型和手里握着秦的龙鳞的吴筠,都忍不住伏下身子表示对这声音的发出者的尊重。
梁欢也不例外!
只是――
梁欢到底是梁欢。在小龙声音停止的那一刻,梁欢当着吴筠的面,突然的,就那么变成了之前的那一只老鹞子。
吴筠惊呆了!
老鹞子扑扇了一下翅膀,然后缓缓的从地上飞了起来,示威性的在空中盘旋了一周,然后陡然低扑,在吴筠猝不及防的时候,一把探出爪子从吴筠手上抓住了那条虫子。
正如金蚕视丝罗瓶等低等邪物为上佳补品一样,一只相对强大的蛊对巫师们来说也是极佳的增长实力的道具。
老鹞子得意的抓着金蚕飞高,又在吴筠头上盘旋了两圈,然后才往自己山顶上的小别墅飞去。
至于吴筠,就算有那条龙在那,一时半会儿的,他还真不担心他会跑到那里去!
实力差距摆在那里。就算是小龙天生比他高了一个位阶,也不足为虑。
看着金蚕在梁欢化身的鹞子爪子里痛苦的扭动,吴筠心头涌起巨大的痛苦。
和之前看他对付叶静华不同,那时候他以为“它”只是一个普通的鹞子,就算是受了梁欢的不少训练,到底也只是一只鸟,能厉害到哪里去?
再加上那几个警察和他无亲无故的,所以吴筠才能那样的走得毫不犹豫。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它”其实是“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变身而成的。哦,错了,应该说是一个鬼变成的。毕竟,真正的梁欢是不可能有这样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一只鸟的本事的。
而这只鬼,还是一个巫师鬼,他会对金蚕做什么?
“放开金蚕!”伴随着吴筠的怒吼的,是一道射向半空的闪电。
鹞子灵巧的扇动翅膀避开了那闪电,有些惊奇的垂下眼睛看着似乎突然间厉害了不少的吴筠。难道是被刺激的?
作为一个巫师,梁欢身体里一种追寻强大对手的本能。反正金蚕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道清粥小菜而已,梁欢决定暂缓下回家的动作,抓着金蚕又绕着吴筠飞了一圈,还故意低低的掠过吴筠的脑后。
然后,被抓紧机会就出手的小龙喷了一头的水。
鹞子可不同于人形的时候,羽毛沾上了水就不太好飞行了。梁欢不得不找了个地方扔下金蚕,然后恢复他的人形。
恢复人形之后,梁欢很郁卒的发现他大半个身子都湿了。
鸟形的时候果然防水才是最重要的!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半身透湿的梁欢暂时不能飞了,但也只是不能飞而已。
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真正能遏制他的力量。就算是小龙,也只能稍微牵制他那么一瞬间而已。
梁欢靠着树,一边等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干,一边把玩着已经因为本能反应而僵硬得一动不敢动的小虫子。“吴筠,你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吧。在这里吹冷风又是何必呢?”
吴筠昂着头,“你先把金蚕还给我!”
梁欢两根手指夹着金蚕晃了晃,“想都不要想!”
吴筠心急若焚,心头从来没有如此过的迫切的需要力量。
他的金蚕,陪伴了近八个月、在他的眼前从一个短手短脚路都走不太稳的小娃娃长成了一个美丽惑人的美丽少年,信誓旦旦的说要和他一起结婚的金蚕,在他失踪了三天没人闻没人问的时候坚持到处寻找他的金蚕,怎么能在他眼前受苦?
金蚕欢呼着扑进他怀里的样子!
金蚕傻乎乎的扭着身子想要吃肉的样子!
金蚕惊慌失措喊着他的名字到处找他的样子!
……
一幕幕的情景从眼前闪过,大大小小的,或哭或闹,或稚气或霸道,各种表情的金蚕飞来飞去,却在最后统统化成了梁欢手里那只动也不动的,僵硬得如同一根小木棍的小虫子!
吴筠眼前的景物渐渐晕染成一片赤红,想要救金蚕的心事如此迫切,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变化了。
小龙首先感觉到了不对,不由出声提醒,“吴筠――”话还没来得及完全出口,一种由心而生的巨大危机感迫使小龙不得不猛然飞起,身后“嘭――”的一声闷响,随后而来的一股巨大的热浪差点儿把小龙掀翻在地。
小龙以最快的速度有多远飞多远,直到感觉安全了才回过头一看,吴筠所在的地方已经湮没在赤红色的大火之中。
“吴筠――”上方自从落入梁欢手里就一直呆呆愣愣的金蚕陡然挣扎起来,并发出凄厉的大叫。
梁欢一个不防备竟然被他挣脱了!
不过,看到那陡然升起的大火,和金蚕如丧考批的感觉不同,梁欢却是满脸的兴奋。
跟在金蚕后面,梁欢笑容满面的御风追了下去。
大火爆开的中心处,一只有着嫩黄色的小嘴火红色细细绒毛的小鸟儿正在奋力站起。
秦发威了
仗着法术和巫师对蛊的天然压制,梁欢后发先至的出现在小凤鸟的身畔。
吴筠估计还不习惯目前的状态,正站得摇摇晃晃的。梁欢一手伸出去准备抓,一边头也不回的扔了几道法术到身后去。
跟在后边一心只注意吴筠的金蚕一时闪避不及,被一道法术打在身上,低低的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再度恢复了虫子的形状。
小龙赶紧飞过来想要接住,却还是飞满了,小小的虫子掉到了下边的石头上,发出啪嗒的一声。
刚好目睹到这一幕的小小凤鸟愤怒了。他扇着毛还没有长齐的翅膀,昂着脑袋发出“唧――”的一声尖叫,对着朝自己伸过来的大手就是蓬的一丛火星。
当年陵光神君位列四方守护神兽之一,又属火性。他的火焰所到之处,哪怕只是无意,妖邪鬼魅诸般魔物无不烟消火灭,凤凰之火的诛邪由此可见一斑。
梁欢虽然目前用的是肉身,内里却到底还是个鬼。凤火一到,虽然只是在手背上溅上了几点火星子,但对他而言,却无异于一个加强版的超级驱鬼咒火,被火星溅到的地方立时一阵剧痛,然后魂体居然开始有离体的趋势,被凤火溅到的半边身子甚至开始脱离他的感觉了。
梁欢顿时急了。
要知道,无论生前再怎么道行高深,死为鬼魂后还是会打折扣的。而且,生人的身体也不是那么好夺的,毕竟那是天生别人的东西。如果当时不是梁欢本人正在惊惧之中,又被他使了些小把戏镇住了心魂,纵使他再怎么厉害,哪里就能轻易取代原本的梁欢了。
如果被凤火这一下驱离了身体,这身体里还未消散的原本魂体清醒过来,他只怕又要回复到以前的孤魂野鬼生涯了。那样,想要再找一个身体可就难了。
一时之间,梁欢也顾不上吴筠化身的小凤凰了。
反正他也知道了吴筠的身份,而且目前的吴筠也还在幼生期,虽然这次自己大意让他伤了自己,但是幼生期的凤凰实力摆在那里,而吴筠短时间之内想要长大也是不可能的。只要等自己杀了席芮报了父仇,再来捉拿小凤鸟,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当务之急,还是固定魂体,增强实力,为报仇作准备。
这么一想,梁欢也就释然了,
忍痛身魂不合的痛苦,梁欢借着曾经喝下的凤凰血的联系,拼力在吴筠身上下一个追踪的咒语,终于咬牙遁走。
战斗意外的结束。
梁欢一走,金蚕便感到压力大减,很快恢复人形。只是连着被梁欢打了那么两下,又受梁欢法力压迫,金蚕的法力已经减了不少,人形已经没之前那么稳定了。如果他肯随着体内法力把身体变小也就罢了,但是金蚕珍惜自己好不容易才长大的人身,哪里肯稍微变小一点点,于是咬牙坚持。
小龙也恹恹的落到地上变成他的小少年模样,然后蹲下去小心翼翼的戳着吴筠变成的凤鸟,“吴筠,变回来吧,我们回去了。”
“唧唧唧唧唧唧……”小凤鸟回以一长串急促的没人能听懂的音节。
“吴筠?”小龙疑惑了。
“唧唧,唧唧唧唧!”凤鸟焦急的叫着,还不时的挥舞着两只翅膀,但是就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吴筠怎么了?”金蚕也急得挤过来,顾不得自己身体不适,蹲下身子,“吴筠,我是金蚕,你怎么了?”
小凤鸟摇摇晃晃的走到金蚕身边,亲热的挨着金蚕的手指,却就是不说话,只是唧唧的叫着。
“吴筠,吴筠你别吓我!”金蚕声音里带了哭腔,“我不要你变成鸟啊!”
凤鸟发出一连串的唧唧声,不停地用喙轻轻啄着金蚕的手指。
“快点回去吧,席芮肯定知道怎么办。”小龙对着手指提议。
“嗯!”金蚕抽着鼻子回答。
“唧!”小凤鸟也回了一声。
回到木屋前边的空地上,小龙惊喜的发现秦已经回来了。
一时之间也顾不得旁边还有人,小龙隔着老远就一头撞进秦的怀里,脆声叫道:“秦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别吵!”秦张开双臂接住小龙,轻轻在小龙脑袋上拍了一声,温声提醒,“席芮的法事正进行到要紧时候,别惊扰了他。”
“哦,”小龙有些委屈的在秦胸膛上挨了挨,这才想起自己的“要紧事”,赶紧拉了拉秦的衣袖,“秦,你快来看吴筠是怎么了?”
“吴筠怎么了?”秦随便一眼扫过去,马上注意到了捧着吴筠的金蚕,眉头一皱,“金蚕,你怎么这个样子还强撑着?快去休息!”
金蚕眼泪簌簌的举起手中的凤鸟,“可是吴筠变不回来了!”
秦接过金蚕手中的凤鸟,“你快去休息,不然,当心修行倒退!吴筠的事,有我在!”
金蚕咬着唇,不肯定。
“我不会让他出事的。”秦无奈,“你也不想想,他现在是凤凰,能出什么事情?倒是你自己,再不休息,修行倒退后想要再回复到这个样子,只怕要白费许多工夫了。”
“那你一定要把他治好……”
秦不耐烦的看着金蚕絮絮叨叨的样子,一扬手,金蚕就倒了下去,“顼,把他扔到我那边洞府去!”
“你老早该这样了。”一直站在旁边当布景板的老道士忍不住叹了一句。
“这些小家伙没见过多少世面,一点小事都大惊小怪的。”秦温煦一笑,对和自己有着实际师徒关系的这几个小家伙,他还是挺护短的。
老道士腆着肚子嘻嘻一笑,目光移到秦手上的吴筠:“对了,这个红红的小家伙,就是让他帮忙撤通缉的那个孩子吗?”
秦海来不及答话,木屋门一响,一个青年道士从里边大步走了出来,正是许久没见的张景初,“师父,秦师傅!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吴筠他们的声音?”
“不是吧,应该是金蚕和那个叫做顼的孩子吧?细致!嗯,做事要细致!”老道士对自己徒弟的说话提出纠正。
“嘿嘿,他们不都是在一起的吗?”张景初有些尴尬的解释。
“不对!”老道士轻轻摇着手里的拂尘。
秦打断老道士过于聒噪的说教,直接举起手中的小小凤鸟,“吴筠在这里!”
“啊――”叫声戛然而止,张景初惊恐的抚着自己的喉咙,一分一分的慢慢合上嘴巴。
秦收回自己的目光,浑然不觉自己刚刚乍现的杀气已经把身边的两个来自茅山的客人吓得差点儿没神魂俱丧,只是一下一下的径自抚摸着手中乖巧的凤鸟――其实吴筠也在刚才那一下子吓呆了。
金蚕被欺负了
吴筠这些日子实在是遭了不少难了。
先是堪比魔鬼训练的巫师实战练习;然后被囚禁兼大放血,而且还是连续不断的放;好不容易费尽心思逃跑出来了,却又在一场胆战心惊的实战观察后被迫――迫于现实强大的危机――变身。
以上无论是哪一项都够人疲于应对的了,再加上变成凤鸟后交流不能的郁闷,也就不怪吴筠到了安全地带后只想要睡觉了。
是人都知道,将睡未睡的时候被人吵醒最可恨了!
秦他不敢怎么样,但是张景初,他还是敢发一下脾气的。
所以,从秦的怒气中回过神来后,吴筠就对着主动凑过来的张景初喷了一蓬火星子儿。
结果,张景初的狼狈样没能见识到,但是他自己却被突然出现的一张小水幕给围住了。
秦用手指轻轻一点吴筠的脑袋,“你现在要指控住自己不要随便喷火。”
吴筠被那一下“轻”点点得脑袋一头栽到地上去,想要说两句抗议的话,出口却只是“唧唧”的叫声,顿时气馁了。
旁边的张景初还不知好歹的伸出手指还戳着他的脑袋,虽然是隔着水幕,“他是凤凰吗?”
秦微笑不语。
张景初也不是傻子,看秦表情马上就明白了秦的意思,顿时大喜,睁大眼睛惊奇的望着蹲在秦手心上的红色小绒球:“真的?我从来不知道吴筠居然是……鸟?”
吴筠愤怒的转过头,“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叽叽叽叽!”(你才是鸟,你全家都是鸟!)
“他怎么了?”张景初茫然的看着隔着一层水幕里边火花四溅的小凤鸟,心说眼前这个要真的是吴筠的话,还真可爱。
秦揉了揉吴筠的脑袋,正儿八经的对着张景初道:“他累了,想要休息了,叫你别吵。”
吴筠一愣,然后就觉一阵沉重的睡意袭来,眼皮面前撩了一下,就倒在秦手心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吴筠睡得疲倦无比。
睡梦里,眼前流水浮光的不断闪过一些东西,或者文字、或者画面,总之都是关于修行的东西。
吴筠下意识的去记这些东西,可是这些东西像是没有穷尽的,他记完了一样还有一样接着冒出来,源源不断像是没有个尽头。
吴筠在睡梦里恼火了。凡事都有个度,就算是在睡梦里,被逼着这样填鸭子的学习也是会累的,更别提他已经离开学校好多年了。
然后那画面却自动转到他眼前来。就算是他故意蒙着眼睛,那画面上的那些字诀还是会自动呈现在他的眼前,让他能“看”到。
吴筠无奈,他本来就不是心志多坚定的人,就算是面对自己的梦,也只有妥协一条路走。
于是他干脆――准确说是不得不――坐了下来,老老实实的接收那些文字画面,然后按照上面的指点或者吐纳运息,或者按照上边的图示伸展运动着自己的肢体,忙碌中也渐渐的忘记了时间流逝。
等到终于没有新的文字画面出来的时候,吴筠才终于想起,自己这个梦做了有多久了?
这么一惊,吴筠就醒了。
醒来睁开眼的刹那,吴筠差点儿以为自己还没有醒来,只是到了另外一个梦中。
入目就是缀满了钻石般星子的苍穹――很久以后吴筠才知道原来那真的就是钻石,于是非常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趁着那难得的机会抠一颗下来――吴筠还没从那星子中找到应该很醒目的小熊星座,就被人饱了个满怀。
“吴筠!吴筠!吴筠……”
金蚕的语气里满是委屈与不安,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一遍一遍的强调自己的委屈,或者逼着吴筠做一些没人能做到的承诺。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吴筠,颤抖着身子,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吴筠的名字。
吴筠先是无力的承受着金蚕的拥抱,但是很快,他那不知道饿了多久的胃就开始抗议了。而且,说实话,这样躺在床上被人紧紧抱着的感觉实在不怎么美妙。
于是,吴筠开始挣扎着要起来,“金蚕,先让我起来好不好?”
金蚕环抱着吴筠的手先是紧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松开,然后金蚕便低着头让到了一边。
吴筠这才有空注意自己居住的房间――其实说房间不太合适,但是吴筠一时半会儿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别的合适的词语。
除了头顶上的类苍穹外,吴筠所在的这个房间四周都是岩壁,不过半点也没有电视上播出的那些精怪们居住的洞府或者某武林异人隐居的山洞那么粗犷,反而是精致,准确说应该用闪亮无比,反正除了前后两个有门洞的岩壁外,两边的岩壁上都描绘着各种各样的仙子或者花卉,所有的图案上还都嵌着各种各样甚至他不能想象出来的闪亮亮的东西。
而在两边岩壁和头顶的“苍穹”交接的地方,还一边安着一个外边灯具店流行的欧式水晶大吊灯,此刻正灼灼的发射出实在不怎么温柔的光芒。
吴筠忍不住怀疑他是怎么在这样明亮的地方睡下去的!
还没有打量完整个房间的布置,那边的金蚕已经拿着衣服过来了,抖着衣服就要给吴筠穿上。
吴筠伸手要接衣服,却没能接到,便转头一看,看到金蚕还是低着头,手里却恭敬的展开衣服一副服侍他穿衣服的样子,不由诧异,伸手拉过金蚕,想要扶起他的脸,“金蚕?”
金蚕却犟着不肯抬头。他力气本来就比吴筠大,吴筠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他。
吴筠找就被金蚕折磨得没了脾气,当下便蹲下身子,从下往上的仰望金蚕的脸,却是被通红的眼睛吓了一大跳,“金蚕,你这是怎么了?”
金蚕只是咬着唇不说话。
“金蚕!”吴筠拉下脸,却看到金蚕连鼻子也开始红了,马上心软,慢慢站起来扶着金蚕的双肩,柔声道:“金蚕,到底是怎么了?你连跟我说话都不愿意了吗?”
金蚕慢慢抬起了头,声音里满是哽咽,说话声也是一抽一抽的:“不,不是的。”
“那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好吗?”吴筠眼眸里带着温温的的笑意看着金蚕。
金蚕眼睛里水光闪动,却到底咬紧了嘴唇没有流下来。“秦说,你是凤凰,不是凡人,以后,我要好好服侍你。”
吴筠眨了眨眼,慢慢领会到金蚕说话里的意思。凤凰在上古时候还是与龙、麒麟、龟并列天地之间的四大异兽,可是后来由于陵光神君的自堕,累得凤族实力并势力都是大减,也间接的影响到了作为一个整体的四大异兽的利益。
如今他这个算是陵光神君的后人出现了,而且还阴差阳错的觉醒了凤身。不管将来发展如何,但是总也算是有一个机遇,所以秦现在关注总也没错。
而金蚕,在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眼里,之前作为一个凡人的契约蛊,也不关他们什么事。但是现在这个凡人成为他们中间的一员了,于是这个之前没什么的小小蛊,为了不伤着他们的体面,便要提出来整治了。
想到这里,吴筠突然一愣,他是怎么这么笃定的计算并结论出这些想法的呢?
将将动了这个疑问,脑子里又是一大堆东西冒出来,吴筠不得不捂着胀痛的脑袋跌坐回床上。
旁边的金蚕趁机上前帮忙穿衣服,吴筠下意识的顺着他的手劲,伸手抬脚的穿上了。
而吴筠这边慢慢消化了脑子里多出来的信息,才明白原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全部都是属于凤族的传承。
所以的天地异兽――当然所谓“所有“其实也就是那几个――在孕育后代的时候,都会在自己的血脉里印记下自己的知识,主要是本族修行方面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天地异兽生来就比其他族类强大的原因,因为他们生下来就有最好的、祖辈里代代筛选出来的修行方式。
而吴筠,之前作为人类,是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接受这些就传承在他身体里的印记知识,知道他觉醒了凤身,这才有了接受陵光印记在他自己血脉里的凤族知识的机会。
了解了这一切,吴筠兴奋的睁开眼睛。毕竟是男人,天生的征伐着,有哪个会不喜欢自己变强呢?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的水晶帘响了,秦走了进来,见到清醒的坐在床上的吴筠,松了口气微微笑道:“我想着你也是该醒了。”
吴筠有些不自在的一笑,正准备站起来,却发现金蚕还蹲在地上给他穿鞋,连忙一把拉起他,然后才转头看向秦,“那,我先洗漱一下。”
秦理解的点点头,稍稍抬手指了下后边的那个门洞,“后边。”顿了下,看了眼金蚕,“金蚕对这里很熟悉,待会儿洗漱好了就让他带你到外边书房来吧。”
“好!”
门帘清响,秦离开了。吴筠侧脸看着又低下头的金蚕,轻轻拉起他的手,“金蚕,我们走吧。”
金蚕惊喜的抬起头。
吴筠指了指后边的门洞,“去洗漱!”
金蚕眼眶迅速转红,恹恹的低下头。
吴筠闷笑,侧头在金蚕额上蜻蜓点水一下:“总要先洗脸吧?”
凤族来人责任与感情
出乎吴筠的预料,门洞后边,居然是一个氤氲的温泉。
吴筠弯腰鞠了一把水在鼻子前闻闻,却是一点儿硫磺气味也没有,不由看了后边的金蚕一眼,“金蚕,你知道这个温泉是哪里来的吗?”
金蚕在池边坐下,脚垂到水池里晃着,“不是温泉,是秦从暗河引来的水,然后在下边加了一个阵法弄成的。”
“这样也行?”吴筠挑高眉毛满脸惊奇,阵法还可以这样用吗?
金蚕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当然可以!不然你以为那些神仙洞府四季如春是怎么来的?”
吴筠讪讪的笑了一声,“哈哈,我就是一时没想到而已。”顿了一下,“金蚕,你要现在洗澡吗?”
金蚕慢慢蹲进水里,“当然了,你也下来!”
“可是,秦还在外边等着,这样不太好吧?”吴筠其实有些动摇。
“你都躺了那么多天了,臭死了!”金蚕的脸有些微的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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