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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化雾[1-3部全集]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3

    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生气了,脚下的速度更快,不到一分钟捉住了小偷。

    “放过我,我把钱包还给你。”小偷是一个十几孩子瘦弱的孩子,讨好地把钱包递上。

    “莫律师,看看钱包里的东西有没有少。我把小偷送到派出所去,这里的治安也太差了点,居然当街抢东西。”张建纲扭着小偷的胳膊走到莫文卫面前。

    莫文卫翻看了一下钱包,看了小偷一眼,摇头道:“算了。”

    “可是,偷东西不接受惩戒养成习惯可不好。”张建纲没松手。

    “抓到派出所就能把他的坏习惯扭转过来?”莫文卫翻看了一下钱包,把它放在张建纲手里不以为然道。

    “可是……”张建纲一呆,不明白莫文卫话里的意思。小偷乘他发呆的一眨眼功夫从他手上成功逃脱。“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让我抓到你偷东西绝对不轻饶!”张建纲冲着小偷的背影喊道。小偷头也没回,一溜烟跑了。

    莫文卫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纸:“你去跟柜台特别要求让我们住进这个房间。”

    张建纲眼睛一亮:“高立业生前住过的房间?”

    “嗯。”

    莫文卫律师的身份证……三十四岁?看不出啊,还以为他顶多二十七八。

    放下行李,张建纲决定先去逛逛。

    安石市虽然是地区级的城市却并不大,街道上根本没城市的地图可卖。闲逛两小时就能把整个城市的街道摸得清清楚楚。

    他一边走一边搔着头喃喃自语:“一点头绪都没有,其他的刑警是如何问案呢?据我所知一般都有人带着,新人在一旁认真看着前辈们,学习他们的经验……真希望有人指点我一下。柳处长还在北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这里。莫律师吗?不对,他是律师不是警察,无法想象他向别人询问案子……啊,这里就是安石公安局啊。”他停下脚步仔细地看着方正的建筑物门口写着“安石市公安局”六个端正的黑色大字。

    “哈哈,有傻帽在参观咱们局里的大门。”洪亮的嗓音响起。张建纲侧目望过去,只见几个人从里面走出来,为首的一个蓝白条纹衬衣外披着件深蓝的夹衣,身高约有一米七五,偏瘦,五官端正,只不过他望着张建纲的眼神很冷。

    “烦死了,肯定又是讨人嫌的记者。法院都已经宣判还折腾什么。蒋队,我去打发他。”为首男子身后跟着的人道。

    “蒋队?”张建纲眼睛亮了,披蓝衣的人肯定就是刘名方记者提到的刑警队长蒋少华,案件的主要侦办人。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张建纲兴奋了,左右两手不自觉地捏成拳头,相互撞击了一下,快乐地朝对方走过去。

    倾斜的天平18

    “妈的,想干架?来公安局找人打架?笑死人了。喂,傻帽,你走错地了吧。”众人哄然大笑。其中最结实的一个两手手指捏得“啪啪”响,堵在张建纲面前。

    张建纲愕然,他们从哪里见到自己是来干架的?这群人善于自我揣测了吧。难不成他们就是用这种自我的态度来破案的?他松开双拳头叉开十指作投降状摆动着,一边诚恳地解释道:“各位,我是来找蒋少华队长的。”

    其他人都看着披着蓝衣的人,只有离他最近黑衣男人右臂搭上了他的肩膀,眉毛往上斜挑盯着张建纲,一副享受看戏的鬼样子。

    “什么事?”蒋少华同志的目光落在张建纲两只手掌上,一怔,察觉到对方手上的厚茧只有长期拿枪的人才有的,那上面的茧子比他的面积要大要厚。“你是警察?”

    张建纲眼睛一亮,自己是警察的事对方怎么看出来的?有经验的刑警观察力果然很强,换成是自己在路上遇到蒋少华绝对看不出他是警察,响亮地回答道:“是。”

    既然是同行,众人看他的眼神变了。张建纲分辨不出这些眼神的含义,只能肯定那里面没有一丁点欢迎的味道。

    “下班了,大家都先回去吧。”蒋少华对自己的同伴们道。

    “蒋队,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喝酒的么?”有人不满地嘀咕。

    “一起喝酒什么时候都可以,既然从远方来了客人,当然是以对方优先。”搭着蒋少华肩膀的黑衣男人笑着对满脸不悦的同伴道。

    “又生,你也回去。”蒋少华拿下黑衣男人的手臂道。

    黑衣男人笑了,带着众人转身离去。

    蒋少华带着张建纲拐进一条小巷子走进一家规模不大的餐馆上了二楼,把外套挂在椅背上坐了下来对跟过来的服务员道:“照老样子上菜。”

    “蒋队,今天只上两人份的菜吗?”服务员问。

    “三人份。”“吱呀”数声,木楼梯处走来黑衣男人,旁若无人地坐在蒋少华旁边。

    “我叫张建纲,从北京来的。”张建纲先自我介绍了一下。

    “我是蒋少华,他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叶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是来调查高立业被杀一案的。”

    蒋少华与叶又生交换眼神,脸上露出诧异。蒋少华双肘支着桌面凝神地看着张建纲,喃喃道:“你从北京来的?想不到这桩案子惊动了北京高层。”

    “我们?跟你一起来的还有谁?”叶又生一边问张建纲一边抓住蒋少华的手臂轻轻地摇头。

    “还有莫律师。”

    “律师?”叶又生眼睛一亮,看着蒋少华。

    蒋少华的嘴唇一掀,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张建纲刑警,我能帮到你什么?”

    “我想看高立业被杀的警方档案。”

    “没问题。”蒋少华看了一下表,轻声道:“你明天在上班时间来局里看吧。”

    “太好了。”张建纲高兴地笑了。

    张建纲回到宾馆见莫文卫正在打电话,见他进来对方便把电话挂上了,道:“你回来了。”

    张建纲一怔,这句话通常只有家人才会说的吧,感觉有点怪:“嗯。吃了吗?我给你打包了一份饭菜。”

    “没时间了,我有事出去一下。”莫文卫扫了一眼张建纲提着的饭盒,摇头。

    “去哪里?”张建纲追问。

    “见王荟萃、洛小虎的家人。”得到当事人的亲属签名的委托书去拘留所见两位当事人师出有名行事更方便一些。

    “我跟你一起去。”

    莫文卫应了一声,握紧公文包,想了一下回头吩咐道:“你,少说、多听、多看。”

    洛小虎家在城市的边缘区,周围都是一些低矮陈旧的房屋。洛家门扉紧闭屋内没有一丝线传出来,附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腐烂了发出难闻的恶臭,就在路边昏暗的灯光看到墙壁上涂满了下流的脏话。

    张建纲上前敲门:“有人在家吗?”没有人应声。

    “你们找洛阿姨的?她不见了。”隔壁家的门打开钻出一个人来。张建纲视力好认出这个人就是白天在宾馆门前抢东西的小偷。

    “不见了?”莫文卫回头看着洛家问小偷:“你有他家的钥匙吗?”

    “他家的后面的窗户没关,可以翻窗进去。”小偷涎着脸把手掌伸到莫文卫面前。

    张建纲恶狠狠地一掌拍过去:“讨打啊,你。”

    莫文卫摇头,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五元的钞票递给小偷:“你翻窗进去再把门打开。”

    小偷把钱放进裤袋里,立即转身溜了。过了一会儿,屋内的灯亮了,接着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打开。

    屋内不大到处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用过的胶瓶、易拉罐、纸皮堆得到处都是,简直是垃圾收容所,气味十分难闻。张建纲掩住了鼻子扭头看莫文卫,心想,莫大律师肯定受不了这个环境。哪知莫律师居然若无其事地扫视室内……

    “洛小虎的母亲在做什么工作?”莫文卫问。

    “收垃圾。”小偷回答:“以前洛阿姨在工厂做包装工人,小虎哥被抓走之后,洛阿姨失业了,只好捡垃圾出去卖。你们找洛阿姨有什么事啊?”

    “这位大律师,来这里为洛小虎上诉辩护的。”张建纲回答道。

    “什么意思?不明白。”小偷愕然地张大嘴,呆呆地看着他们。

    “有人觉得洛小虎是被冤枉的,特意跑到北京请来莫律师为他打官司。”

    莫文卫扫了张建纲一眼,柳下溪叫来的警察话真多……

    “呜呜呜。”小偷突然哭了起来:“小虎哥肯定是被冤枉的……他们都说小虎哥杀了人活该吃铁花生米,他们在胡说,小虎哥才没胆子杀人。每次大家打架,小虎哥总是第一个逃跑。大家都说他是歪种。”

    “……你认识王荟萃吗?”莫文卫问。

    “洛阿姨工厂的老板娘。她是好人,来过这儿替洛阿姨骂过小虎哥,要他学好不要游手好闲要孝敬妈妈。呜呜,她也要被冤死了。”

    莫文卫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小偷。小偷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律师,你也是好人。”把手伸进裤袋掏出莫文卫给他的五块钱:“还你。”

    莫文卫摇头:“给你。”

    “不行。你是来替小虎哥伸冤的,这钱我不能拿。”小偷拼命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

    “华龙。”

    “华龙,洛小虎的母亲什么时候失踪的?”莫文卫收回钱认真地问小偷。

    “已经有四天没见到她,有一个自称记者的人来找过洛阿姨,第二天就没见过她了。”

    “记者?”难道是刘名方记者?

    两人离开洛家走了一段路,回过头见华龙跟在他们身后,张建纲停下来,华龙在远处也停下来。张建纲朝他招手,华龙奔了过来。“大哥,什么事?”

    “你知道王荟萃家吗?”

    “知道。”

    “带我们去,好吗?”

    “好啊,要去她娘家还是她丈夫家?”

    张建纲看着莫文卫,莫文卫道:“娘家。”

    “她娘家?”华龙畏缩地往后挪了几步。

    “怎么了?”莫文卫问。

    “抓人的刑警队长也住在那院里。”

    “蒋少华?”

    “就是他。我不想见他。”

    “他人不坏啊。”张建纲歪嘴斜眼地看着华龙。啊,明白,华龙是小偷,当然害怕身为执法者的刑警队长。

    “你见过蒋少华了?”莫文卫问。

    “见过,先前还一起吃了晚饭,他让我明天去公安局拿案子的警方存底档案。”

    “你!”莫文卫看着他,嘴唇蠕动了一会儿才道:“你在打草惊蛇!”这个警察出乎意料外的蠢啊。

    “啊?”

    “替被告打官司时我跟检控方的警察是对立面。案子已经一审宣判,办案的警察们一般不会轻易地承认自己失职。你要明白,前审如果被推翻被告宣告无罪,主侦此案的蒋少华需要背负相当大的责任,轻则记过、降职,重则免职,视情节严重可能会有更严历的处罚。”看来不跟他解释清楚,这个人还会犯其他的错误。

    王荟萃的娘家离迎风宾馆不远,转过一条街就到了,是录属本地教职人员的宿舍楼。

    华龙不肯进去,说是在外面等他们。

    他们到王家时两老还没睡。莫文卫先前有打电话过来,对方正在等他。莫文卫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他们刚一进屋王荟萃父亲直接跪了下来,抓着莫文卫的裤脚道:“莫律师,求求您一定要救我们的女儿,她是被冤枉的啊!”

    看得张建纲眼睛酸酸的。

    王母关上门,垂着眼泪哽咽道:“我们跑了很多地方找不到律师肯为荟萃打官司。”

    “您请起来。”莫文卫搀扶着王父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谁知道老人家看上去瘦弱衰老,却硬是扯不起来。

    “伯父,您请起来。我是为了这场官司才从北京来的。”

    王父站了起来身子有些摇晃,张建纲从后面扶住他,送他坐在沙发上。

    “莫律师,您请坐。”王母端出热茶放在茶几上。

    莫文卫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纸:“这是委托书,请两老签一下字。”

    王父戴上眼镜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字,泪流满面地签上自己的名字。“老太婆,你也来签个名吧。我去把东西拿出来。”不一会儿,王父从卧室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这里面的材料是我女儿在拘留所里写的,托人转到我手上,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莫文卫打开牛皮袋拿出材料看了一下,目光被吸引住了……在白纸上,清秀工整的字有序地排列在一起,没有任何错字与污迹……“她亲手写的吗?”

    “嗯,是我女儿的笔迹,我认得,不会错的。”

    “她的钢笔字写得不错。”

    “她当过几年的老师。”

    “了不起,难怪会被人说成高智能犯罪者。”莫文卫把纸放进牛皮袋里,端正严肃地说着这句话。

    “莫律师,为什么这么说?”王荟萃的母亲惊恐地问。

    “人,总容易同情弱者畏惧强者。依据世人的心态,弱者比强者更显得无辜。强有时不单指身体的力量,精神玲韧也是强的一部分。从这份材料来看,通篇字迹没有半点零乱,行文的结构严谨,叙事清晰易明,说明王荟萃女士在判刑之后,精神没有崩溃还保持着完整的自我。她的精神力非常坚韧,坚信着自己无罪,坚信法律最终是公正的,她的精神力之强实在少见。从辩护律师的角度来看,这份材料最好不要直接呈给法院,会给人攻击的借口。”

    “哪,怎么办?”

    “找到她写撰写此文时的草稿。今天我先告辞了,等我分析完这份材料再去见她,只要核实材料上提到的事实,我会请求法院排期重审。”

    “莫律师,您还没谈律师费的事。”王父叫住了他。

    “等官司赢了之后再谈费用吧。”莫文卫站了起来:“官司赢了之后,我个人希望王荟萃女士能来我们律师所工作。”

    “莫律师……”王家俩老无声流泪。

    “我个人认为,她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

    “你……”莫文卫停下脚步,带着某种困惑……这位有点笨的警察干嘛一直用闪闪发亮的眼神盯着他看啊。

    “莫律师,您很了不起。”张建纲赞道。

    “……”莫文卫很无语。

    “大哥哥,我在这儿。”华龙从角落里闪出来,拍拍胸口道:“你们总算出来了,我担心死了。”

    “担心?”张建纲撇了一下嘴,有什么好担心的。想他张建纲出生于警察世家,从小跟家人学正规的格斗、擒拿,无论是在警校还是同行比试中,赤手空拳从来没输过人,如果有枪在手更无敌。要知道他的工作太清闲,枪械训练室的值班员,摸枪打靶的时间比任何一线警察都多。

    “华龙,我没吃晚饭,你能不能带我找一家干净的餐馆?小张,你先把东西带回宾馆。”

    张建纲接过莫文卫的公文包,固执道:“一起去。”

    见他不肯听从安排,莫文卫也由着他了。“华龙,明天帮我打一个人。”

    “好啊,找谁呢?”

    “王荟萃的丈夫。”

    倾斜的天平19

    清晨,邹清荷醒来时瞄到同室的两个人还在熟睡中。看了一下表,六点了。他轻手轻脚地起了床,拿着自己常穿的衣服去了浴室。

    宽松的衣服,舒服的旧球鞋,这样才自在。再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一下四肢。嗯,精神很饱满。打开窗户往外一看,天空是淡淡的蓝,色泽非常清爽,大雨过后的早晨空气也很舒服。

    出了门,宾馆的清洁工人比他起得更早,正在认真地擦着地板,擦过的地方光滑得可以当成镜子。“早上好。”他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早生。”对方停下手里的工作,伸直腰抬起头微笑着回了一声。

    邹清荷扫视了一下对方的工号,暗想,这里的服务员态度真好。

    他离开宾馆一路小跑在干净的硬质铺地上。迎面有清爽的微风拂过,目光掠过路边花坛,不知名的鲜花配着七彩的叶子在风里泛起阵阵艳色的波浪。排列有序的新式建筑群,宽阔车道上流畅行走的车辆,随处可见的绿色植物与鲜艳绚丽的花草,不能否认深圳是座美丽的城市跟蕴涵着深厚文化的北京城完全是两种类型。

    他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愉快的心情继续往前跑。

    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大家行色匆忙仿佛与时间在竞走,对悠闲跑步的他偶尔会投来打量的目光。这些目光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下路上的指示牌,拐一道弯朝另一条街道跑去。来深圳之前他有查过资料熟悉了一下深圳地图,知道这条街附近有免费公园。

    他跑进了公园(非正门)停下脚步,眼前出现一条洋紫荆花瓣落了一地的小径,非常美丽却让人不忍心踩上去。看来,昨晚的暴风聚雨使这些花草树木经受了大自然残酷洗礼。他背着双手慢慢地走着,认真地欣赏美丽的凤凰木,簇生的鱼尾葵,有着奇形怪状的大天使(春羽),垂吊胡须般根部的细叶榕,成林的大王椰子树,从没见过的鹤望兰。凑到芭蕉树前看着宽大的叶上滚动着圆圆的水珠,鼻子嗅着好闻的米仔兰香……正沉迷中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过头见看到三名衣着随便的青年气势汹汹地追赶着一个满头大汗神色狼狈的中年妇女。

    “救命!”妇女见到他焦急地喊道。

    “怎么回事?”邹清荷冲上前把妇人护到身后问。

    “他们,他们抢东西,还打人……”妇人战战兢兢道,她的口音明显带着湖南腔。

    “给我打!”为首的青年随口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在地上,一招手他的两名同伴朝邹清荷围了过来。

    缩在清荷身后的妇人转身就草地上跑,可惜草皮被雨水泡得又软又滑,跑了几步便滑倒在草地上。

    冲到邹清荷面前的青年挥起拳头朝他的脸直接打过来。邹清荷往左边一闪,左臂曲起手肘朝左边的人当胸顶过去,对方慌忙闪开。与此同时邹清荷的右腿飞起踢中朝他挥拳人的左膝盖,趁对方站立不稳,他的左脚再次跟进直击对方的腹部……眨眼功夫他的连环踢击倒一个。为首的青年见势不妙拖着倒地同伴的衣领拔腿就跑。

    邹清荷也没去追赶他们,转身朝妇人走过去,一边问:“您没事吧?”

    “我,我好象拐到脚了。”妇人道,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很吃力。

    邹清荷弯下身去拉她的手臂,妇人深吸了一口气,右臂揽上清荷的肩膀,突然用力把他往下一扯。邹清荷一愕,用力一挣,同时感觉到有冰冷的东西贴近了他的腹部。迅速收腹,脚往后滑行,险险避过妇人左手持的匕首。妇人的攻击并没有停顿,继续朝他刺来,邹清荷就地打了两个滚,翻身躲过。怒火上升,一个鲫鱼打挺从草地上跃起,右腿伸直朝妇人腹部踢了过去。妇人的身手出乎意外地灵活,只见她双膝下弯倒后滑行躲过他的一踢,突然右手掌落地,双脚凌空带起一团草泥射向邹清荷的面部。邹清荷刚躲过草泥,妇人的双脚已攻到。邹清荷左右两只手稳稳地抓住妇人的脚踝,倒拖着她甩往地上摔。妇人落地之后把手里的匕首丢在芭蕉树里,扯破自己的衣襟扯着喉咙大喊:“快来人啊,救命,强奸啊。”

    “什么?!”邹清荷气得头上冒青烟。

    “快来人啊,有强奸犯行凶!”先前那三名青年并没走远,其中有两人分别堵住邹清荷的去路,另外一个往公园外跑去。妇人大叫时,他们跟应声虫似的大喊起来。

    他们并不靠近,折了树枝在手,装模作样地挥舞了一下。邹清荷往前走,一前一后两个人握着树枝朝他打来,嘴里叫个不停:“快来人啊,抓强奸犯……”

    邹清荷气得说不出话来。

    “抓住他,抓住强奸犯!”

    “警察同志,快来,快来,快点抓住这个变态!”

    只能说深圳警方办案的效率太惊人,短短几分钟就有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跑了过来。

    看着手腕上冰凉的铐子,邹清荷露出苦笑,没想到这玩意有一天会戴在他手腕上。

    哭哭啼啼的受害人,三名目击者,有理也说不清啊。

    张建纲起床时,莫文卫坐在沙发上沉思。那坐姿跟昨晚张建纲临睡前见到的一样,难道莫律师通宵没睡?“莫律师。”他唤道。

    “什么?”莫文卫抬起头,疑惑地问。

    张建纲瞧见他眼睛里有细细的血丝,果然通宵没睡啊。

    “早餐。我去买早餐,想吃点什么?”

    莫文卫摇头:“没胃口。”

    “人是铁,饭是钢,没胃口也要吃一些。莫律师,吃完早餐您得好好睡一觉。”见到堆在沙发旁边的材料,他多嘴问道:“案子很难办吗?”

    “从简单的逻辑来推理,王荟萃夫妇的确是最大的嫌疑人。”

    “怎么说?”

    “在安石,只有他们跟死者高立业有经济上的冲突。王荟萃夫妇经营的陶瓷厂主要生产用于建筑内墙的装饰材料。高立业每一次起货的数量大,分别下了三次大订单,前后共欠下他们数百万的货款。事发前,由于他的拖款使陶瓷厂经营濒临绝境。他们有理由对死者心生怨恨。”

    “既然是他们夫妇有嫌疑,警方为什么不怀疑她丈夫?”

    “王荟萃女士负责接待高立业,这家宾馆是她出面为死者租的。案发当晚,她曾经请死者吃过饭,并且送死者到宾馆门口。怀疑洛小虎也是因为有目击者见到他在宾馆附近出入过。”

    “死者欠下他们一大笔钱害得工厂快要倒闭,为什么她还要接待他啊?!”

    “因为死者这次带来了一半欠款,是一笔能让陶瓷厂起死回生的钱。只要欠债人守信,欠的钱还是可以追回来的。”

    “既然这样,死者不死对他们更好啊。”

    “这种理论本来就是一体两面。此话由当事人自己说出来毫无说服力,只有从第三者嘴里说出来才有功效。可惜为王荟萃女士辩护的人在庭上的表现太差了。”

    “会不会是陶瓷厂的竞争对手做的?”

    “非常遗憾,本地的陶瓷厂只有一家,根本没竞争对手。据宾馆服务员的证词,来自香港的高立业是一位高素质有教养的中年男人,没跟任何人有过言语上的冲突。除了王荟萃夫妇找不到其他嫌疑人。”

    “那王荟萃自己写的材料对案子有帮助么?”

    莫文卫抚着额头不语,让张建纲有些不自在,转移话题道:“我去买早餐。”

    等张建纲买完早餐回来,莫文卫已经到床上睡觉了。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想不出这案子该从哪里找突破口。他站起来,决定去公安局找蒋少华队长拿警方档案。他想,也许能从警方搜集的证据中找到破案的关键。

    哪知到了警察局蒋少华不在。

    “不好意思,队长有事出去了,你要等他吗?”叶又生很热情地接待了他。

    张建纲手里捧着热茶,满怀期望地看着他:“警方档案……”

    “没关系,这事我也能做主。”他把手一伸:“我带你去办相关的手续。”

    “手续?”张建纲一呆,糟糕,出来太匆忙忘记带证件了。

    叶又生脸色一变,语气冰冷:“你身为警察连这个规矩也不懂?难道你在冒充警察?”他的话音一落,刚进会客室倒茶水的人大笑起来:“来公安局冒充警察,不知死活的。”

    “请出示你的证件。”叶又生的口气强硬起来。

    张建纲拿出身份证递给他,解释道:“我不是冒充的,这是我的身份证。警员证出门时忘记带了。”

    “哈哈,这种鬼话只能骗三岁的小孩。”倒茶水的人堵在门口不放人。

    “能让我先打一个电话吗?我请人把证件送过来。”

    “行。电话在这边。”叶又生坐在办公桌上,对身边的电话撇了撇嘴。

    张建纲走到电话旁边,拿起话筒这才想起他不知道宾馆的电话号码。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难道是因为头脑不好家里人才会阻止自己当刑警吗?对了,打到北京去找柳处长!

    倾斜的天平20

    电话拔过去柳处长的手机关了,联络不到。张建纲也不气馁继续拔号到局里,一问才知道他正在开会。找谁呢?张建纲盘算了一下,认识的刑警真不少,可是电话本没带在身上,也没把他们的电话号码记住,又不想跟家里人说这事……对了,还有一个人知道这件案子!他眼睛一亮,想到刑侦二队的李明光同志。

    “小张,你找李明光?”接电话人的叹了一口气:“他啊,今天来上班时被临时通知停职了。”

    “停职?为什么?”张建纲讶异了。

    对方小小声道:“还不是因为那桩抢劫案,相关的办案人员全部停职待查。局里的头头们开会就是讨论这事儿,听说要严肃处理,发现问题绝不轻饶。头头们的脸盘儿铁青铁青,说是要大力整顿警风,重新竖立警察新形象,要亲民爱民,警民一家,不能给警察队伍抹黑,害群之马警队绝对不能留。我告诉你哦,皮紧些,别在这当口犯错。”

    “抢劫案?”张建纲听得一头雾水。

    “算了,跟你白说。这事与你无关,你休多久的假?”

    “一个星期。”

    “真会挑时间休假,你是不是有内幕啊。”

    这边聊得无边无际,那边的叶又生不耐烦地敲起桌子来。

    张建纲瞧了他一眼,连忙低声对接电话的人说:“我这边还有事,你把李明光的联络电话告诉我。”

    得到李明光的电话号码后,张建纲准备拔过去,电话被叶又生按住了。“你走吧。不管你是不是警察,想要调出已经归档的警方档案,得先递交申请办齐手续,这是规矩。”

    “哦。”张建纲灰溜溜地离开,依稀听到身后交谈声……“又生,就这样放走他?”“他拔出的电话的确是北京公安局的,他是警察,我们也不能以假冒警察的理由拘留他。”“怕什么,他肯定不是刑警,冒充刑警至少可以拘留他二十四小时。我们这边的案子又不归北京管,就算他是条过江龙来咱们这儿也只是条虫。”“收敛一点,少惹事,别给老蒋添麻烦。瞧你说话的口气跟流氓地痞一个样……你怎么又来了?”叶又生右手食、中二根正玩着张建纲的身份证,看着推门而入的张建纲没好脸色。

    “我来拿身份证的。”张建纲瞪着双眼,态度生硬道。

    “给。”右手一抛,身份证沿着漂亮的弧线朝张建纲身前落下。

    张建纲眼明手快一把捞住,直盯盯地看着他们说道:“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你们的工作态度太差了!”

    “哈啊?!”

    “要跟柳处长好好学学。”甩出这句话,张建纲挺着背脊走了出去。

    莫文卫被敲门声吵醒了。打开门,华龙正站在门口。“还以为你不在。”他嚷道。

    莫文卫揉着额头,头有点昏无法集中精神。华龙侧身强行从他身边挤进房间,好奇地观望着室内,一边说:“那个香港人就死在这间房里的,你们住在死人屋不会怕啊。听说死过人之后没人敢来这里住。”

    莫文卫走进洗手间拿着毛巾洗脸,抬头从镜子里见到华龙跟在他身后便问:“找到王荟萃女士的丈夫了?”

    “他早跑了。”

    “跑了?”

    “嗯,跑了。除了你们还有别的人也在找他。”

    “什么人在找他?”

    “他老婆被抓工厂没两天就倒闭了。听说他去香港收债,法院审案子时才回来,他老婆判刑后的第二天带着情妇跑了。找他的人都是他的债主,听说他欠了不少钱。”

    “情妇?工厂倒闭?欠钱?”

    “嗯。工厂倒闭的事大家都知道啊,不信你去问别人。”

    “去香港收债……”

    “我听人说的。”华龙声音小了一些,他不能肯定这消息的真假。

    “知道他的情妇是谁吗?”莫文卫问。

    张建纲推门进来,刚巧听到最后一句便问道:“谁的情妇?”

    “王荟萃的丈夫。”莫文卫看了他一眼,瞧他那样子肯定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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