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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化雾[1-3部全集]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6

    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欧把自己今天的经历说了一遍。

    老费的嘴闭紧了,连这个人也是早上五点出门的……那么,只剩下一个人了。他的目光再一次对上了彭亦文。

    “我昨晚喝醉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二点多了。”彭亦文递给老费一张名片,老费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人就是县里的领导巴结的贵客……这案子怎么查啊。

    宾馆的负责人正守在楼下,见老崔问话立即小跑着过来。他发誓说自从客人包下这一层楼之后,根据客人们的要求,没有让服务员上楼过。

    没多久,县里的领导来了,在彭亦文的要求之下,命令老费去把柳下溪请回来侦破此案。

    县里没有警犬却有不亚于警犬的猎狗。

    老费带着数名手下进山了。

    邹清荷当主厨,姚风、刘老师打下手,当香味儿飘起来的时候,贪吃的梁教授立即守在炉子旁边流口水。

    “噫?你会绘画?”姜文菜走到柳下溪身后,看着他画素描。

    “打发时间。”

    柳下溪对着火堆画着先前看到的夕阳下的山峦。

    “这是草图吧?”闲得无聊的乔治也走了过来,捡起搁在旁边的画纸,发出一声惊叹:“画得真好,将来要上色吧?打算画水彩还是油画?”

    柳下溪想了一下:“色彩啊?将来有时间再说吧。”

    “听说有的画家看到美丽的风景用相机拍下来,回到画室再开始画画的。我有一大堆风景相片,你要不要?”

    “好啊。”

    “我叫姜文菜,我只知道你姓柳,你的全名是?”

    “柳下溪。上下的下,溪水的溪。”

    “好名字,柳,垂柳,让我想起西子湖畔。垂柳下的溪水,有一种诗情画意的味道。你是职业画家吗?”乔治问。

    “不,我是警察。”

    “警察?”乔治以及姜文菜都有点动容:“我以为警察是世上最不浪漫的职业。”

    柳下溪笑了。

    “真有你的,居然带了一堆佐料出门。”姚风满意地吃着山味,有清荷在,口福就在。

    “嘿嘿,我就想着肯定会野炊。柳大哥,你的饭菜。”

    “好香!”柳下溪也不知道盘子里的是什么肉,太好吃了,恨不得把舌条一起吞下肚。

    “邹同学,听说你也是北大的,什么系?要不,转到我们考古系来。”梁教授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邹清荷,恨不得立即把他网罗在门下。姚风翻白眼,教授只想要一个厨子。

    邹清荷笑了:“我是经济系的。”

    “经济系?俗。转系吧,我带着你走遍天下。”

    “呵呵,谢谢梁教授。不过,偶尔一次出来体味生活还算好,长期在外餐风宿雨的,我可受不了。”

    “梁教授是想吃遍天下吧。”姚风吐自己教授的槽,大家都笑了起来。

    “死小孩子。”梁教授笑骂道。

    “守夜的人怎么安排?”刘持平问。只有三个帐蓬,一共有七人,帐篷都不大,最多可以睡两个人。梁教授年龄大,晚上的睡眠很重要。

    “我们人多,分两班吧。今晚两人一组,有人聊天时间过得快一些。谁守上半夜?”姜文菜想了一下。

    “我吧。”姚风举手,乔治也举手了。

    邹清荷刚举起手就被柳下溪拉了下来,“你还是休息吧,算我一个。”

    刘持平看了看大家,道:“我跟姚风守上半夜,柳下溪跟姜文菜守下半夜。”

    邹清荷的确很累,撑到现在靠顽强的精神力支撑着。

    帐篷并不舒服,他倒下去就睡了。

    柳下溪的睡眠比较浅,姚风在帐篷外轻唤他,他立即醒了。

    他悄悄地出了帐蓬,姜文菜已经坐在岩石后的火堆旁边了。虽然是夏天,山上的温度并不高,幸好早有准备带了一件外套出门。

    “别走得太远。”姜文菜见他四处达,小声道:“我们在附近洒了一圈防蛇虫的药,越过这层药圈,不小心踩到蛇虫被咬就麻烦了。”

    柳下溪走到他身边,坐在铺着的竹席上。“你们带了这个?”

    “想睡的话躺一下吧。”姜文菜笑了笑,“我们已经习惯了。”

    柳下溪躺下了,夜并不黑,天上的繁星密布。本来打算从姜文菜嘴里套一套有关向导老褚之死的事。在这样的晚上,柳下溪突然不想问了。

    时间悄悄流逝在两人的低语中,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起一些奇谭怪论。

    “噫?”姜文菜突然惊讶地站了起来。

    “怎么事?”柳下溪坐了起来。

    “山下有灯光朝这里来了。”姜文菜拿起放在地上的土枪。

    柳下溪站起来朝山下望去。有人,有一群人朝山上奔来。

    “要不要通知他们?”柳下溪问。

    “先等等,说不定是文教授带人来了。”姜文菜制止道。

    来的人走近了一些,柳下溪看清楚了,领头的是蓝县公安局的费队长牵着一条狗带着一群警察上来了。

    他们来做什么?柳下溪想不通。

    “柳刑警!终于找到你们了。”老费喘着粗气,连续赶了十多小时的山路终于找到人了。

    “费队长,有什么事吗?”原来是专程找自己的,柳下溪很意外。

    树欲静而风不止12

    “清荷,清荷起床看日出!”帐篷外姚风在呼唤着。

    邹清荷醒来了,翻身坐起来,揉着脖子,里全身都酸痛着哩。睡帐篷很不舒服,真不知道姚风这几年怎么过来的。如果不是自己昨天太累,估计睡不着的。

    一张纸随着他的动作落在毯子上。他捡起来一看,脸色变了。纸条上写着:“清荷,文教授出事了,我跟姜文菜回蓝县城里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文教授的事先不要跟其他人说,省得影响大家的情绪。有三名蓝县的警察留下来协助你们。千万要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全。文教授的事处理完毕之后,我会回来找你们的。”

    看着纸条,邹清荷发起呆来。文教授出事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呢?伤脑筋啊。

    他钻出帐篷,惊奇地看到红红的太阳从东边的山凹升起,山峦的绿度上了一层紫红的艳色。

    “很美吧。”姚风走到他身边笑着说。

    “是啊。”清荷被眼前的一片艳色给镇住了,呆呆地看着红红的火球冉冉上升,不一会儿,红中带紫的色泽朝金红过度,万丈光芒沐浴着所有生物。

    “每一次看到日出,就有一种活在世上真好的感悟。”梁教授走过来揽着邹、姚两人的肩膀,道:“邹清荷同学,转系吧。跟我们一起踏遍祖国的山山水水,你就会发现大自然的美妙与神秘是没有文字能全部释注的。我看好你,你的视野不应该局限在蝇头小利之上。”

    “梁教授,清荷不打算考研,一个就要快毕业的大四学生还转什么系啊。”姚风哭笑不得。

    梁教授伸去五指敲打着姚风的头:“你这小子总喜欢扯我的后腿,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姚风闪身躲过教授的五指攻击,回头一看,见到那三名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警察正傻呆呆地躺在竹席上睡觉。他皱了一下眉头:“清荷,柳哥跟姜文菜去哪里了?怎么跑出三名警察(三名警察都穿着制服,一眼就能认出他们的身份)?”

    邹清荷搔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不想欺骗姚风,又不想违背柳大哥的叮嘱。

    姚风了解清荷,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一些事情,把他拉到一边的悬崖处。

    梁教授低声骂了一句:“臭小子,就喜欢玩神秘这一套。”突然想到了什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嘴里喃喃道:“吃东西,吃东西,把昨天没吃完的菜热来吃。刘老师,刘老师,起床了吗?”

    “起了。”帐篷里的刘持平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他出了帐篷,小声道:“乔治还在睡。”

    “我们弄早餐吃吧。”梁教授压制不住自己的兴奋,跟孩子似的手舞足蹈。

    刘持平答应了一声,拿起自己的毛巾、牙刷、口缸,朝不远处的溪涧走去。他先把沉在溪水里的罐子提上来,这里面装着昨晚剩余的饭菜。用罐子密封好饭菜沉在溪水里,天气热也不用担心会变坏。

    “跟我说实话。”姚风直视着邹清荷的眼睛。

    邹清荷为难地嘟起了嘴。

    姚风伸出双手揉搓着清荷的脸蛋,咬着牙道:“别给我装可爱。快说!”

    邹清荷为了救回自己的脸蛋只得从口袋里掏出柳大哥留下的纸条。

    “原来如此。”姚风的脸阴沉下来,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你怎么看?”

    邹清荷摇头,“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烧掉吧。”姚风拿出打火机还没等清荷开口,直接把纸条给烧掉了。“文教授到底出了什么事?连警察都来了,肯定不是小事,不然柳哥他们不会走得这么急,连一个交待也没有。”姚风忧心忡忡。

    邹清荷摇头,他回答不出来。

    “算了,别想了。去洗脸漱口吧。”姚风拖着清荷去了溪涧正遇上刘老师在刷牙。

    “刘老师,早。”邹清荷先出声打招呼。

    刘持平满嘴的牙膏白沫,点头示意。

    清荷看到他的眼里布满了红丝,心一动,突然问道:“刘老师,昨晚没睡好啊。”

    刘持平一怔,摇头没理他。

    姚风眼睛一亮,如果刘老师昨晚没睡着,是不是知道柳下溪他们离开的事?

    吃完美味的早餐。在梁教授的吆喝下大家有序地收拾好行李。少了柳下溪跟姜文菜,多出来的行李……梁教授跟姚风的眼睛盯上了三位警察。

    三位警察同志正打着饱嗝,抚着肚皮庆幸着自己比其他同事幸运,现在的差事绝对好过守着尸体,查那见鬼的案子。“怎么?”其中一位对上梁、姚两人热情的目光,头皮发麻。

    “背行李。”大家都有默契地把最重的三个大包推到一边。

    “准备出发,我们前面要去的地方没有路,大家小心些不要分散,我走在前面开路。刘老师你拿着枪负责在后面照顾大家。”梁教授大声吆喝着,自己拿了另一柄土枪,指着地上一堆削得光溜溜的棍子道:“大家各拿一根棍子吧。三位警察小同志,你们腰上的佩枪要准备好。”

    “枪?棍子?不需要吧。”清荷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姚风递给他的棍子。

    “在山里最好听梁教授的话。山里有野兽,如果遇到狼群就麻烦了。”姚风低声道:“你不要担心,我就在你的身后。”

    “狼群?”瞧姚风慎重的样子,邹清荷也不敢大意。

    “不一定会遇上。”姚风笑了一下:“小心一点总不会错。”

    路太难走了,或者说前面根本没有路。

    邹清荷想,要是他一个人在山里行走,肯定会迷路。

    他们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穿越着到腹部的灌木丛,一路上见到许多小动物受到惊扰,在林中窜跃。接着穿过大片湿地,来到山谷底下的一条泉水眼边。

    好累,清荷喘不过气,很想休息一下。今天的山路比昨天难走了数倍。

    “先休息一下。”梁教授看着自己这一队人,包括他自己都已经体力都透支了。

    解下身上的行李,有人干脆地倒在地上。姚风除下脚上的雨靴,把脚浸在水里,舒服地眯上眼睛,“清荷,你也来泡泡。”

    “笨蛋!”刘持平骂了他一句,制止道:“溪水很凉,这样泡脚会有寒气浸入身体!”

    “是啊。姚风,等你老了也会跟我一样,得肢痛症。”梁教授拿着棍子敲姚风的腿。

    邹清荷坐在一块石头上,把自己的双腿从球鞋里解放出来。他的眼睛扫了一下众人,体力最差的反而是那三个警察……他的目光落到乔治身上,吃了一惊,这个人的体力真好,居然能保持着悠闲的状态稳稳地站在旁边,眺望远处。

    “下午了,难怪肚子饿了。”梁教授抚着自己的肚皮,难怪没力气的。

    吃了着难以下咽的干粮,大家特别想念昨晚跟今早的美食。

    梁教授看着刘持平,“打点野味来吃吧。”

    刘持平苦笑,梁教授这张嘴最难伺候。“好,谁跟我一起去打猎?”

    “我也去吧。”姓黄的警察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他们这些警察也常常到山里打野兔加餐。

    留下的人拾柴生火,等待他们打猎归来。

    “啪。”的一声,一只残缺的动物大腿顺着水流落入溪涧里。

    “不好!”梁教授立即站了起来,惊讶地抬头往上看,“上游有猛兽!”

    “是一只香麝,可能遇到狼了。”姓赵的警察凑近看了看这条动物的大腿上面满是动物利齿撕裂的痕迹,还有血从大腿渗出显然这只香麝没死多久。

    “快上树!狼来了!”梁教授喝道。

    几只灰狼正以惊人的速度从上面跃起下来。

    “跟紧我。”姚风拉着清荷朝最近的一棵大树奔过去。清荷来不及赞叹姚风爬树的速度,突然听到远处有枪声响起。心里一紧,难道刘老师他们也遇到了狼?

    “清荷快点往上爬!”已经站在大树桠上的姚风焦急喊道。几匹狼已经落到他们刚才休息的地方,梁教授早已经爬到旁边的大树上了。

    姓赵的警察跟姓李的警察各自闪到一块岩石后边,举起手里的手枪,对准了朝他们奔来的三只狼。

    狼停下了,三只狼成黄金三角阵形,高昂着头警惕地看着站在溪涧边手里拿着木棍的乔治。领头的狼咆哮着,突然半空四肢朝乔治扑了过去。

    两声枪声同时响起,后边的狼同时倒地。

    乔治手里的木棍直接击打扑向他的狼头,一声惨烈的狼嚎,狼头裂,狼倒地而亡。不一会儿,山丛深处有其他的狼在回应。

    努力爬树的清荷并不知道身后的三匹狼已经被解决。他抬起头,突然一震,手脚变得冰凉凉的。一枝树桠上盘着一条青绿的大蛇,正蓄势待发吐着蛇芯对准了姚风。

    “姚风小心!上面有蛇!”清荷大声喊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13

    “笨蛋!不要喊嘛,姚风身上有防蛇的药,只要没有大的动作蛇并不会主动攻击他。这一喊不想攻击他的蛇有可能会主动攻击。”梁教授低骂一声,从树下迅速滑下来,解下随身携带的挎包翻出解蛇毒的血清,准备随时救治姚风。

    随着清荷的大喊,姚风不敢往上望,一动也不动,冷汗迅速浸湿了衣服。他有丰富的野生生存经验,只要不被蛇咬破咽喉,身上其他部位被毒蛇咬上一口都不怕,他们带了解三类蛇毒的血清,不用担心生命有危险。

    邹清荷突然揉身往上一窜,直接朝姚风扑了过去。姚风条件反射地一闪身,身子堕下一双手忙乱中挂在树枝上。就在清荷往上窜的同一时间,蛇闪电般地动了,直接攻击清荷的颈部动脉。邹清荷早有准备,跃动的同时左手抓住树枝,右手持着匕首护住自己的咽喉。手腕一转,只见银光一闪,蛇成了两截落在地上,蛇身蠕动。

    姚风松了一口气,悬空的双腿盘住了大树桠,找准了落脚点,小心地滑下树杆回到地面上。看着蛇头还在蠕动,恶狠狠地捡起一块石头砸了下去。

    “唉,可以做成蛇羹的,好好的一条蛇被你浪费了。”梁教授不满地瞪着姚风。

    姚风翻白眼,抬头往上看,见邹清荷还在树上,唤道:“清荷下来吧,狼已经死了。”

    “我想看看,刘老师遇到危险没有。”这棵大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枝繁叶茂树冠庞大,树高足足有二十几米。

    乔治捡起蛇的另一截,断口非常平,仿佛就这条蛇平放在菜板上被一把菜刀拦腰斩断。抬头看了一下树上的邹清荷,道:“刀法不错。”

    “那当然,清荷拜过师傅的。”身为邹清荷的密友,他听说过清荷曾经跟人学过传统武术。嘿嘿,不说远的,柳哥跟齐宁都是搏击高手,清荷跟在他们身边多少也学了几招保命的招数。清荷啊,唯一缺少的是实战。

    乔治笑了,“果然,看他切菜的手法就知道他善于用刀。”

    “切菜?”说到这个,连两位警察也凑过来听乔治说话。他们很佩服这位白衣服的青年,居然能正面迎击攻击状态中的恶狼。这才是赤手空拳的高手啊!

    “切菜可以锻炼腕力,一把普遍的菜刀在他手里可以轻松地切断带骨的兔肉。他切出来的肉非常均匀,速度又快,不亚于大酒店里的厨师。这可不是一两天能炼出来的。”

    “先不说这些。”梁教授蹬在地上看着死去的狼,担忧道:“我担心狼群会盯上我们。”

    “不怕,来一个杀一个。”赵姓警察拍着腰上的手枪道,他们虽然有权佩枪,并没有多少开枪的机会。用掉一颗子弹需要写报告,还不如一次性把子弹用完过把瘾。他们近距离地干掉两条狼之后信心爆满。何况,还有白衣青年这种传说中才会出现的高手在,现在又多了一个会用刀的高手。他们这一队实力强劲,怎么会怕几只狼呢。

    “哪有这么简单。狼群,有时会出现数百头,最少也会有十几头。”梁教授摇头,“你们不了解大自然的法则。我们在谷底,位置上很吃亏,一旦狼群集体冲下来,几颗子弹不管用。”

    “梁教授,我们该怎么办?”乔治问。

    “先把行李收拾好,放在树上。乔治,你跟赵同志找好位置藏起来。其他的人先把行李放在树上,我们也上树,看看情况再说。等刘老师他们回来,马上离开这里。”

    “哇,有好多鸟窝。”邹清荷继续往上爬,欣喜地看着树桠上的鸟窝们。有的窝里满满的鸟蛋。“鸟应该不会数数吧,拿几个不会被发现吧。”他把匕首插回套里别在腰上,从口袋里拿出胶袋开始掏鸟窝。不一会儿,光临了十几个鸟窝,胶袋一装完,他收手了。

    这才记起自己的主要的目的,寻找刘老师。

    远处陆续有枪声响起,寻声望去,郁郁葱葱,风吹树动。啊,看到了。不远处有人朝这边飞奔过来。来的只有一个人。清荷认出来了,穿着制服是那位姓黄的警察。刘老师呢?

    “我们遇到狼群了。”黄警察惊魂未定,接过赵警察递给他的水,仰着脖子一饮而尽。“太可怕了,刘老师让我回来报信,他去引开狼群。”

    姚风盯着他腰上的空枪袋,“你把手枪给刘老师了?”

    “是啊。土枪卡住了,不能用。”黄警察看到地上的死狼,“你们也遇到狼了。”

    “现在怎么办?”大家都看着梁教授。

    “我们马上走,到下一个营地等刘老师。”梁教授沉吟了一下,“这里太不安全了。刘老师经验丰富……”

    “我们恐怕没时间寻找食物了,带上两条死狼。”乔治用绳子绑住了两条死狼用一根粗木棍挑在肩上。

    梁教授忧着心,叹了一口气,想说血腥味容易招来野兽。转念一想,乔治有武技在身,艺高胆子大。再说,万一遇上野兽把死狼丢出去堵野兽的嘴也是一种好招。

    邹清荷担心地看着远方,不知道刘老师能不能躲过狼群。

    “放心吧,刘老师不会有事的。”姚风安慰道。

    他们在夕阳收起最后一缕余晖的时候到达了露宿的营地。

    邹清荷看着突出来的石崖构成一个天然的环形凹洞,有股熟悉感,不由得问道:“难道这里就是向导死去的地方?”

    姚风点头,叹了一口气,“是的。”

    “姚风,净手,给老褚上柱香。”梁教授从包里掏出香烛、酒。

    这营地真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天然露宿之处,平地非常大,周边的杂草很少,现在这个季节也没什么落叶,可以清楚地看清岩石的纹路。左边还有一条溪涧,饮用水也一并解决了。

    “这里好象是被人工凿开开的。”乔治若有所思道。

    “被人凿开?哪有可能,除非开山劈地。”赵警察摇头,“得多少来凿开它啊。”

    “难说,听说古代的时候为了穿越太行山就有人在陡峭绝壁上开凿的古栈道。”黄警察道。

    “这里可以容纳上千人居住。古代某个时期,有人为了在附近建造某一个大工程,开凿一个让人住宿的地方也是有可能的。”乔治语出惊人。

    “岩石又不是泥土,哪有这么容易凿开。”赵警察还是无法相信这是人工所为,除非是神话里不存在的大力士。他宁愿相信这是地质变化造成的结果。

    梁教授洗完手,把香、烛插在拾来的果子上,倒了一杯酒搁在地上,姚风过来把香、烛点燃,从身上掏出一包香烟,点了一支插在搁在酒杯上,认真地跪下来拜了拜。

    “老褚,一直没来看你,很寂寞吧。请你保佑刘老师安全归来吧。”梁教授喃喃低语道。

    邹清荷非常震惊地看着他们,想不到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考古学家们也会跟普通人一样认真拜祭亡灵。

    路上,老费仔细地跟柳下溪说了案发现场的事。

    当听到凶器是青铜香炉时,姜文菜全身一震。被柳下溪察觉,他冷冷地盯着姜文菜,“姜文菜,为了破案,为了文教授,请你跟我们合作,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姜文菜迟疑了一下,在数双眼睛的逼视下,略带痛苦神色地扒着头。“文教授把青铜香炉带出来,打算买掉,这是他私人藏品不是去年从墓里找到的东西,文教授最近缺钱。”

    “据我所知,从墓里挖掘出来的青铜器不能买卖。”

    “这只青铜香炉,文教授拥有合法的证书。”姜文菜分辩道。

    柳下溪没出声了,他前天进过文教授的房间,搜查过他的行李并没有看到青铜香炉,当然也没看到所谓的合法证书。他搜查的几间房都没找到文物。“他把香炉卖给了谁?”

    姜文菜摇头,“我不知道。”

    “文教授昨天没跟我们一起出发,是不是酒喝过量了?”

    “是的。”

    “奇怪,文教授不像是一个不自律的人啊。明知道第二天清早要出发,他还喝酒过量。”柳下溪皱起眉头,彭亦文喝酒过量,他能理解,文教授没理由喝酒过量啊。难道……有人在他的酒里动了手脚?

    柳下溪赶到蓝县城里已经下午五点多了,气也没喘一口直接冲进了宾馆。

    尸体还在原处,为了不让尸体变坏,他们把空调开得很低,窗户也关了,还在尸体周围加了冰块。作为凶器的青铜香炉也放在原来的位置,柳下溪戴上手套,从裤袋里掏出放大镜,拿起香炉仔细检查。突然一怔,凑在香炉的一只脚仔细地察看着。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仔细观察洗卫间的门。“让人把尸体送去尸检,看看他的血液里是不是除了酒精还含有其他的成份。”他回头吩咐老费。

    “好的。”老费一招手,他的下属立即行动起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14

    柳下溪小心地推开了洗卫间的房门,洗卫间不大,一眼可以看完里面的结构。他眼睛一亮,看到一条黑色方条的牛皮筋静静地落在洗手台下的角落里。柳下溪弯腰捡了起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摇头低语:“就这么简单的作案手法却轻易地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

    跟在他身后的老费看到柳下溪手里的牛皮筋,突然明白了,凶手设了一个小机关,人虽然不在却一样能杀死人。凶手企图模糊死亡时间给他自己制造不在现场铁证。想到这儿老费的老脸都红了,一开始他认定凶手从门口进来直接拿着凶器砸死了死者。根本没进来搜查洗卫间,接着又受令去寻找柳下溪了。

    老费扫了一下自己的几名手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端正严肃目不斜视。唉,指望不上他们,这个案子上面太关注,大家打起精神反而不敢放开手脚来处理。

    “不知道这个机会怎么设置的。”老费看着柳下溪手里大约超出一米长的牛皮筋,再看了看门框与青铜香炉,觉得用这几样东西杀人偶然性太大了。

    “这个小机关非常简单,我示范给你们看,你们就知道了。”柳下溪指了指门框上的一条浅浅的痕迹道:“你看,这里就是牛皮筋弹过的痕迹,洗卫间在进门的左手边,死者从床上起来,象我这样贴近站在洗卫间的门口,转动门把打开门,身体的右边对准门开的位置。从门里飞出来的香炉顺着弹性直接砸到死者的右太阳穴,死者受到突然撞击,他的身体根据惯性产生了逆反旋转往内倒下。”柳下溪拿着牛皮筋丢过门顶,顺着门缝落到最上面的门页处,这里有很明显的压力痕迹。再把牛皮筋拉长从门后穿过来在门把手上打了一个活结。再把牛皮筋在香炉的肚子上缠了二个圈,另一头在香炉的脚上打了一个结,这时的牛皮筋差不多达到韧性的极限,沿着门上的那条痕迹再把香炉推到门后关上了门。

    “大家散开!把外边的门关上。”老费看了看柳下溪,忍不住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谁去开这个可能会打死人的门?

    柳下溪从他眼里看出疑惧,知道这个老费不敢来开门。轻轻地一笑,站在门前,左手拧住门把,道:“你站到床边去。”

    等老费躲好,柳下溪身子弓了下猛地打开门,“砰”的一声,香炉已经从上面掠过砸在门框上。柳下溪迅速伸出右手抓住了要往下堕的香炉。牛皮筋“啪”的一声弹回洗卫间,落在地上。这一切在几秒内完成。

    老费拍着自己的大腿,“原来如此!”这位来自北京的刑警真的很历害!不过,虽然知道作案手法,却不能断定谁是凶手。“谁是凶手?应该是死者的熟人吧?”

    柳下溪点头,“费队长,调查一下,出事前一晚死者吃过什么喝过什么以及他说过一些什么。”

    “好。”老费已经决定全力配合他了,吩咐手下去把那天晚上的餐馆相关人员带来。他手里有的是警力,县领导授权给他,只要是调查此案,全县的警力都在后面支援他们。

    “柳刑警,我想不通当时的窗户为什么开着。”老费问。

    “这个问题,我现在回答不了。”柳下溪无可奈何地摇头。

    柳下溪打开门,看到彭亦文正倚在姚风的房门前往这边张望,看到他面露喜色。“柳下溪,你终于回来了。”

    柳下溪讶异地看着他,才两天没见他,仿佛脱了一层皮,憔悴得不象样子。“你怎么了?”

    “拉了两天肚子。”彭亦文苦着脸,再也潇洒不起来。在这种处境看见柳下溪仿佛见到了自己的亲人,特别感到亲近。

    “拉肚子?没吃止泻药?”柳下溪朝他走去,罗欧跟姜文菜都在他的房里,有两名警察静静地守着。

    “我想看看文教授的遗体。”姜文菜抓着头发,表情很痛苦。

    “尸体先送到医院去了,你去通知文教授的家人吧。”柳下溪进了洗卫间,清洗自己的手。彭亦文跟在他身后,小声道:“查出谁是凶手了吗?”

    姜文菜由警察陪同着离开了。

    柳下溪拿毛巾洗脸,回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现在只知道作案手法,还不能判定谁是凶手。不过,现在的嫌疑人数扩大了,你不是唯一的嫌疑犯。”

    彭亦文冷哼,“我怎么可能杀文教授,跟他无怨无仇,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这些警察居然把我当成犯人,不准我走出房间一步,买回来的止泻药过了期,一点药性也没。你说会不会是凶手嫁祸给我,故意在茶里放了泻药?”

    “嫁祸给你?”柳下溪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有这种想法?”

    “打死文教授的凶器青铜香炉,是我的。文教授在来蓝县的路上已经买给我了,我有他的亲笔转让书。这本来是我跟文教授私下交易,没有人知道。我一直把它锁在行李袋中,没拿出来看过。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第二天居然是在姚风的房间里醒来的。”

    “什么?”柳下溪皱起眉头,想了一下,道:“去你房间。”

    有柳下溪在,其他的警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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