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雾[13部全集] 作者:洗尘的细雨
在一起的同班同学,其他的人跟她的关系都不算好。”
“张清呢?”
“一般吧,没什么主见的人。”
女生宿舍09
“你怎么肯定昨晚彭月华去约会了?”邹清荷注视陈秀芝良久,觉得她说话带有太多的个人臆测性,却提供了符合逻辑的合理性。
“据我所知彭月华语文成绩很差,她理解不了文言文,周老师曾经教过她们高二下学期的语文课。高三之后周老师当上我们班的班主任就没有再教她们班了。他教语文课而我是语文科代表,我常常出入他的办公室,在那里常碰到彭月华她们。有时她跟周伟红一起,有时她跟张清一起。有一天我去镇上买东西看到他们俩个在镇上买日常用品。大家住在同一宿舍有些事看到眼里就会明白,每当她心情很好又精心打扮肯定是去找周老师了。昨天才发生了栽赃徐美兰的事,她们三个回到宿舍,另外两个人的心情很差,她的表情却很愉快,吃完晚饭之后在宿舍里收拾打扮还哼起歌来。周老师到了七点多频繁的看表显得心情不宁,后来布置了一些作业就走掉了。”
“原来如此。”邹清荷把目光转向了郭林:“你是不是也发现了?”
郭林吃完了早餐,打了一个响指,歪着嘴笑了起来:“他们约会的事我见过一次。大约是去年十月的一个星期六晚上,我跟朋友们去看九点多的电影,看到他们俩个人从电影院里出来。彭月华手里拿着零食,周老师跟她说说笑笑的样子蛮亲密。这事我没跟秀芝说过,谁都没说。哦,我家住在县城离潺湘电影院蛮近的。”
“明知道却装成不知道,你挺会装的嘛。”陈秀芝似笑非笑地看着郭林。
郭林举起双手摇摆道:“我怎么能跟你们女同学一样搬弄是非,这种事不能乱说的。已婚男老师勾引女学生,学校要知道肯定会开除他的。先不管他人品好不好,他的课上得还可以,比那些只会照本宣科的老古董要强。六中是县里最年轻的高中学校,校风比县一中二中要开放多了,我选择学校时看中的就是这一点。邹清荷你当年选择这所高中是不是看中了这一点?”
“我来这里上学是因为这里学费最便宜。一中或者二中都要交办学经费,这里不用交。”
“居然是这个理由啊。”
“陈秀芝,你觉得是谁打伤了姜远华?”
陈秀芝摇头:“这事没理由。太怪了。昨天早上徐美兰回宿舍就跟她班上的同学说起跟你一起来的朋友也是北大的,她同学还认为她吹牛。”
“姜远华在你们宿舍说晚上要送徐美兰回家,你当时在吧?”
“在。”
“当时宿舍里的人多吗?”
“有几个人在。”
“有人对彭月华她们说起这件事吗?”
“有。”
“谁说的?”
“没注意是谁先开的头。女生们对这种事比较敏感吧,偶尔会说起某某跟某某有一些暧昧之类的话题。不喜欢徐美兰的人认为她借故勾引大学生。大家私下嘲笑她不自量力,勾引不到你转而勾引你的朋友,并认为人家只是玩玩她,北大的大学生毕业后不可能留在我们这种乡下地方。徐美兰的成绩还算不错,但不一定能考上大学,更不可能考得上北京的大学,两个人根本没前途,过几天你们就走了,到时她找谁哭去啊。”
“你们女生啊,喜欢计较这些东西。”郭林不以为然地撇嘴。
陈秀芝懒得反驳他。
“你比警察还专业。”郭林竖起了大拇指,他们跟在邹清荷身边,见他戴上白手套仔细地搜查着藏过姜远华的教室。居然……每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
邹清荷一无所获,他站在走廊里看着操场上校工(看大门的老大爷)一个人奋力地在铲雪。
雪!他眼睛一亮:想起了柳大哥说过对方用东西包裹着雪球袭击姜远华……
“陈秀芝,我想去你们宿舍看看。”
“好。”陈秀芝对邹清荷潜在的敌意慢慢消失了。人与人的隔阂与误解,只有接触之后才能逐渐消融。
女生宿舍没什么变化。
邹清荷一眼看到窗户边挂着一条淡黄色的毛线围巾。
“这条围巾是谁的?什么时候挂在这里的?”邹清荷问。
“好象是周伟红的。昨晚吧,听说掉到水里了。”陈秀芝想了一下回答道。
邹清荷摸了摸围巾,两头比较干中间湿得要历害……他心里有数了。
“陈秀芝,你有没有干净的白纸?”
“有啊。”本地的白纸很便宜,学生们自己整张买再裁成书本大小用来做草稿纸。她床上还有大张的。虽然不明白邹清荷要这个有什么用,却还是大方的贡献出来。
邹清荷把纸平铺在她的床上,然后小心地取下围巾对着白纸抖了几下,有几根短头发掉了下来。
“这是?姜远华的头发?”郭林明白邹清荷的意思了,有什么办法肯定这几根短头发就是姜远华的?如果是……周伟红就是打伤姜远华的人了,在搬动他的时候沾上了他的头发……
“不一定,周伟红也是短头发。”陈秀芝也明白了,她提出自己的异议。
邹清荷继续在潮湿的围巾上寻找头发,很快又找到数根。“头发是谁的可以使用dna检测来判断。头发是人体的一部分含有人的遗传基因。”
邹清荷找陈秀芝要了胶袋,小心地装好围巾连白纸与白纸上的头发也没放过,一边道:“只要dna检测的结果出来,就能证明头发是谁的。带有化纤物的毛线围巾干燥的时候会产生静电容易沾上头发。”他设想:周伟红用这条大围巾裹着雪球砸向老姜的后脑时围巾还没湿透,围巾很自然地沾吸了老姜几根头发。砸昏了老姜之后,她应该没及时丢掉围巾,以至于围巾被雪浸湿了。“鉴定的结果表示周伟红围巾里有姜远华的头发得请你们俩个当 证人。”
“居然会是她!”陈秀芝皱起了眉头:“她胆子很小,被人欺负从来不吭声。”
“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郭林不屑地道。
陈秀芝瞪眼看他:“说什么鬼话。”
“有事实依据在这儿。”郭林强辩。
见这俩人有吵架的趋势,邹清荷急忙插嘴道:“现在下结论还早了一点,你们俩个得先为这事保密。”得到他们的首肯,邹清荷放心下来。“对了,陈秀芝,昨天出主意要栽赃徐美兰的主使人是谁?”
陈秀芝眨了眨眼,脸突然红了:“应该说是我吧。”
“你?”郭林感到意外,不安地抬头看邹清荷,这件事可大可小……不知道邹清荷会不会向学校告发她。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吃惊的表情,不由得想:难道他早知道是陈秀芝出的主意?
“我也不是刻意的。”陈透芝有些羞愧有些难堪,垂下头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了下去:“周伟红她们几个人的钱一直是混用的。昨天张清到周伟红床上拿钱,准备去买点东西,下床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鞋子踩在徐美兰的床上了。开脏了徐美兰的床,要是被她知道的话肯定会大吵大闹。张清心慌顺手把钱放在徐美兰的床上,端水去清洗床单却把棉被一起弄湿了。张清差不多急得要哭了,我多嘴跟她说了一句:‘你可以来一个恶人先告状。‘然后张清就把钱塞在她的棉被底下了……我没想到事情闹大了,后来就不方便说了。”
“她们为栽赃的事吵架,你在吵架之前离开宿舍吗?”原来栽赃的事情是这样的……
“我在她们吵架之前就走了。周老师见我白天没去上课,把我叫到办公室训话去了。后来郭林过来找老师们解决宿舍打群架的事,我跟在老师们后面回到宿舍去的。”
邹清荷找到了陈老师时她没休息正在写下学期的教学计划。补习班停课,下学期的教学计划得重新制订。
“邹清荷我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陈老师内疚道,他的同学在学校里出事了,她非常过意不去,想不到学校有人暗中伤人。
“警察问讯彭月华时有没有过激的语言或者动作?”邹清荷直接问道。
陈老师摇头:“唉,当时警察要彭月华讲清楚她那段时间在做什么。她不肯说,只否认没打过姜远华。她是我班上的学生,平时很活泼的一个女生。态度那么恶劣,被警方问急了突然去撞墙,在现场的人都被她吓住了。”
“……我记得以前的女生宿舍分隔成两间的,怎么打通合成一间了?”
陈老师叹了一口气:“去年暑假补习的时候女生宿舍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
“噫?”
“有女生在宿舍里被人袭击了。哦,过了新年,应该算是前年的事了,瞧我这记性。”虽然难以启齿陈老师还是跟邹清荷说了:“当时高一的女学生来补习的少,有一个女生晚上没去上晚自习,有校外的男人偷偷地摸进了宿舍,幸好被隔壁回来拿东西的高二女学生发觉,大声呼喊吓走了对方,才避免了发生惨事。高一的几名女生都不敢住那间宿舍了。后来学校领导决定把两间宿舍合成一间。”
“前年暑假高一的女学生,现在是高三。是谁?被袭击的谁?”
“周伟红,我们班上的周伟红。她的胆子本来就不大,被吓过一次之后去哪里都找人陪,到现在也不敢睡下床。”
“她?!”
“栽赃徐美兰的事,我不相信是她出的主意。”
“听说她跟彭月华的关系很好。”
“她们是一个村的,自从去年暑假的事发生之后,彭月华跟她形影不离。”
女生宿舍10
“dna检测的结果需要半个月左右?”邹清荷摸着额头发愁,他跟老姜没这么长的时间耗在这里,再过几天他们得回北京去了。
“嗯,需要专人送到市里,或者送到省里去检测,要先把案情整理出来,再写一份申请报告上去,然后就是等待检测结果了。嗯,有的时候检测结果半个月也出不来。”李果摊开双手很无奈啦。
“……”邹清荷瞅着从围巾里捡起来的头发……凭人的肉眼无法肯定里面有没有老姜的。唉,老姜的头发没什么特色。大约在两三寸的范围内。这小撮头发的长度包括了一寸至五寸,还有两三根长发……邹清荷想了想道:“我去医院看看,彭月华在哪间病房?”
“跟小姜一间。”
邹清荷眨眼:“彭月华的家人去医院了没有?”
“她不想通知家人。”
“有些什么人来看她?”
“来了一些老师跟同学,我有记下他们的名字。”李果带着讨好人的口气说道,一双眼睛亮亮地等待着邹清荷给他言语上的奖励。
邹清荷觉得他这事做得对。虽然这个人是他姐夫,个性却不象年长的人,点头赞道:“姐夫这事做得好!”
李果高兴地笑了起来:“我去找人写dna检测的申请报告去。清荷啊,你能不能把案子情节整理出来?”
“先别着急,这事让我想想该怎么做。”看过柳大哥写过数篇结案陈词,这种事还难不倒他邹清荷,不过没时间等dna检测结果出来啊……看来只有这个法子:诈。
邹清荷翻看了一下李果写的探访彭月华的大名单,除了周伟红的名字之外里面没有第二个姓周的人。看来那位周老师没来看她……
“我先去医院一趟,你们把周伟红与张清分别请到局里来,不要多说也不要多问,单独把她们关起来,我没来之前你们谁也不要进去。”
李果眨着眼睛虽然不明白却还是行了一个蹩脚的警礼,很有精神地回答道:“一定办到!”
邹清荷笑了,拍了拍他的肩,劲大了一些,李果没站稳。
呵呵,这种感觉真不错,难怪柳大哥喜欢拍别人的肩膀。
邹清荷突然拍拍头:“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什么?”李果好奇地问。
“帮我调查一个人,资料越详细越好。”
“谁啊?”
“高三文科班的班主任周老师,忘记问他的全名了。”
“好啊,这事包在我身上。”
到了医院,邹清荷先找医生询问了一下彭月华的伤势。
医生告诉他,她的伤不要紧,只是情绪不稳定不能刺激她,最好有人守在她身边开导一下她。
至于姜远华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如果不放心也可以留在医院多住几天。邹清荷不由得在肚子里拟定医生没说出口的潜台词:医院的病床不紧张,有人住代表着医院有收入,欢迎大家有空来住住。
“他后脑的伤?”
“他醒来之后没有头痛头晕现象,后脑的伤问题不大。”医生说得轻松。
邹清荷想:回北京之后去医院检查一次才能放心。
推开了病房的门,邹清荷看到姜远华隔壁的病房上被子里有一人形物盖得严严实实,想必彭月华同学蒙着被子睡觉。郭林跟陈秀芝在病房里正跟姜远华小声地聊天,俩人一见他进来便站了起来(他们三人一起离开学校的,邹清荷去找李果,他们来医院看彭月华)。
陈秀芝冲着邹清荷眨了眨眼睛。
邹清荷明白,托他们做的事已经成功了。
“老邹,你怎么才来看我?”姜远华抱怨道,可惜只见嘴动,他的表情全埋在纱布里了。
邹清荷嘴角带笑斜眼看着他那副僵尸模样:“徐美兰呢?”
“我让她回去了。我说老邹啊,这纱布该撤了吧。”
“别撤,小心扯动伤口破相了。”
“听说伤口没结痂不要沾水,发炎了就会破相。破相了也不要紧,听说省城的大医院可以植皮。”郭林这话听起来幸灾乐祸的成份多。
“就算不处理等结痂脱壳了休养一段时间痕迹会淡得看不出来的。”陈秀芝的话好听一些。
一想起老姜同学脸上会出现疤痕,不知怎么地邹清荷一点也不觉得内疚。男人嘛不必紧张自己的容貌……脸上多了疤痕,老姜同学的失恋数字恐怕更加直线上行。唉,老姜啊,你怎么把脸给伤了呢,不能不为你感叹啊。
“……”姜远华气得说不出话来。
“安心养伤吧。”
邹清荷坐了两分钟,对郭林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下,郭林性急地先开口了:“我们来的时候周伟红她们还在,现在出去吃东西了。”
“她们三个人的头发样本收集到了吗?”
“给,秀芝装着不小心直接从她们头上扯下来的,一人一根。”郭林从口供里掏出一个纸包来,里面装着三根长短分明的头发。
“谢谢。彭月华谁都不想见吗。”邹清荷小心地收起来。
“嗯,她不理人,不知道她想些什么。”
“我想请陈秀芝劝劝她。”
“秀芝?”
“虽然说人要对自己走的路负责……”
“行了,大道理不用说,我把陈秀芝叫出来,你自己跟她说吧。”
“我觉得这种事不好劝,她宁死也不愿意被人知道……劝她可能会产生反作用。”陈秀芝不赞成邹清荷的提议。她认为少参与别人的隐私,只有一个学期就要毕业,走出校门彭月华跟周老师的事不再是师生恋,如何发展是这两人的私事。
邹清荷叹了一口气反驳不了她的话,只好退而求其次:“请你今晚留在医院,多留心照顾她。”
“嗯,好吧。”陈秀芝看着他,目光幽而静,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你这样活着还真辛苦,操心的事太多,活着也挺累人的。人应该更自私一些对自己好一些。”
邹清荷苦笑,他没有这么伟大,一心为别人。只是看到了遇上了又怎么能忍心置之不理。他算不上一心为别人的善良人,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不强求不刻意能帮就帮,这只是他做人的准则而已。
邹清荷有点郁闷便跑去附近的邮电所打电话给柳下溪说起了这件事。
柳下溪道:“算了吧,我们不是神也不是佛管不了别人的姻缘情感。清荷啊,你不是救世主,普渡不了众生,这种事只能顺其自然了。打伤姜远华的人找到了么?”
说到这个,邹清荷的兴致立即提上来了,他把自己掌握到的证据小声地说给柳下溪听。
“你认为动手的是周伟红么?”等他说完之后柳下溪问。
“不,我认为动手的是张清。”
“哦?说说理由。”
“围巾上也有她的头发。周伟红曾经被人非礼过,对男性有一定的抗拒与畏惧,单独一个人肯定没胆子打小姜。昨天女生们在宿舍打群架,张清一点伤也没有。刚开始我认为她是胆小,后来又想她胆小的话可以在吵架的时候离开宿舍啊。我认为她聪明懂得如何在风暴中心保护自己,接着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她不敢跟我对视。当时我就知道栽赃给徐美兰她绝对有份。闹得最凶的彭月华给我的感觉反而是:她真的不知情才那么理直气壮。至于丢了钱的失主周伟红显然也清楚怎么一回事,也就是说她们三个人虽然是好友,但在栽赃徐美兰的这件事上,周、张两人瞒住了彭月华并把她当枪使。我想,她们三个人在写完检讨之后,以彭月华急躁的个性以及她好打不平的做事方式私底下追问过她们栽赃徐美兰的事,三个好友之间可能会出现了口角,甚至让她们的友谊破裂。栽赃的事完全是张清一个人导演的,她的心眼肯定小。同一宿舍爬去上铺,居然不脱掉沾有泥泞的鞋,踩脏别人的床单居然用水直接在床上洗,怎么可能不打湿被子?夏天还好,冷天做这种事显得太过份了,住过宿舍的人都不会容忍这种行为。她做的事已经不是没常识可以形容的,又不是初住宿舍的新生,她已经是高三了啊,我认为她是故意的。只不过平时胆小懦弱的形象让别人以为她不小心造成的。徐美兰跟她没直接冲突,她没动机便没有人怀疑她有心做这种事。”
“分析得不错。那你再说说她为什么打伤姜远华?”柳下溪在电话的另一头轻笑起来。
“临时起意的成分大,有可能把对徐美兰的恨转嫁到老姜身上,也可能只是一时冲动想尝试打人的滋味。她比周伟红聪明,用周伟红的围巾包着雪球打伤了老姜。这样周伟红不得不成为她的共犯。我想不通的是她们为什么把老姜给藏起来,这完全没必要。”
“根据你的推测,我想她们也许为了嫁祸彭月华。从你的逻辑推理里中得出,彭月华跟她们的友谊破裂,没心没肺地独自约会去了。这两个平时胆子小的女生想到以后没有胆大的彭月华支撑她们,又怕徐美兰今后报复她们。这两个人在一起会想些什么?她们身为彭月华的好友握有她的秘密(柳下溪突然捂住了话筒,好象跟别的人说了一些什么)……清荷,对不起,我这边还有事,等事情处理好了再跟你联络。”
女生宿舍11
邹清荷刚要挂电话,柳下溪又接着说道:“清荷,多推敲一下细节不要草率从事。”邹清荷没来得及回话,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不要草率从事……柳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我的推理错了?或者说还有遗漏的地方?难道打伤老姜的另有其人?不可能……”邹清荷一边摇头一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静静地从头到尾回想一遍,得出的结论:自己的推理并没有错。
“清荷,你终于来了。”站在医院门口的李果立即开心地迎上来:“案子已经破了,周伟红主动招供了。”
“怎么回事?”邹清荷一惊,周伟红居然招了,是她动的手?不对啊。
“我们在一家小吃店找到周伟红。一见到我们,她脸色马上变了立即哭了起来,说是她打伤了小姜。”
“她在哪里?”
“拘留所。”
“跟她在一起的女同学呢?”
“你说张清?她走了,我们没为难她。”
邹清荷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不想说话。
“案子破了,你怎么不高兴啊?”李果不明白。天已经黑了,同事们都下班了,他也想早点回家。
他突然推开了阻住他去路的邹清荷:“你姐送饭来了。”
邹清荷回过头看到姐姐跟徐美兰正吃力地提着饭菜朝这边走来。
两人连忙过去接她们手里的饭菜。
姜远华坐在病床上,徐美兰把第一碗饭递给了他。
李果告诉他,打伤他的犯人是周伟红已经抓到了,让他安心养伤。他头也不抬地跟邹清荷道:“我不会告她的。”
唉,邹清荷早料到老姜同学会这么说,他在映月山庄被人打伤也同样放过了伤害他的人。
“你伤得这么重怎么可以放过她?烂好人一个!”徐美兰不满道:“你的行为姑息作了坏事的人,她还冤枉过我哩。她打伤你就是冲着我来的!”
“对方小女孩一个,又不是存心的,真要判了刑对方就给毁了。”姜远华辩解道。
邹清荷坐下冷着脸道:“对方是存心伤人的。老姜,伤害他人的暴力行为不能姑息,对方并没主动自首,甚至还企图转嫁给别人。”
“至少得把医疗费给付了。”郭林插嘴道。
陈秀芝推了他一下,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周伟红跟张清的成绩怎么样?”邹清荷问郭林。
郭林摇头,他不清楚。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两人成绩不突出不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
邹秋菊拍着隔壁床上包在被子里的彭月华:“别装死了,有人认罪,你的冤屈也洗清了还蒙着头干嘛。难道你打算从今以后永远不见人啊,没出息。起来吃饭!”
“别管我。”彭月华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
“别说,我还真管了,再不起来我不客气了。李果!给我找鸡毛掸子过来。”邹秋菊把被子一掀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扯了起来:“别把自己当一回事,也就一搪瓷碗儿那不给摔的。”
“鸡毛掸子?干嘛用?”李果眨眼。
“打她屁股呗。”
大家哄然大笑。
彭月华红着眼圈,面孔一下子红透了,乖乖地穿好外套端起邹秋菊塞给她的饭碗。
“你姐,强!”郭林悄悄地对邹清荷竖起了拇指。
邹清荷笑了。
李果得意道:“我老婆这条命从鬼门关打了一个转回来,别说一般的小鬼,她啊,连阎王爷也不怕。”
“哦?有故事?”郭林好奇地打量着邹秋菊。邹秋菊自得地迎着他的目光,我行我素地给彭月华挟菜。
“勇斗悍匪,被人捅了刀子,差点命都没了。”李果吐着舌头:“回想起来……”
除了邹清荷其他的人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她。英雄,她这就是新时代的英雄啊,不张扬不振臂高呼不高谈阔论不豪言壮语,不需要做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在该挺身而出的时候视死如归。
“邹姐……”彭月华艰难地咽着米饭欲语还休。
“邹姐,从现在开始你是我亲姐,我崇拜你。”姜远华抢了话题。
邹秋菊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假咳了一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
众人再次大笑,彭月华也笑了。
情绪是可以传染的。身边有积极向上的人,低落的情绪灰暗的心也会逐渐灿烂。
“任何人都可以以自己的方式活得很精彩。”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汪大队长插嘴说道,说了一句不象他能说出来的话。
“汪大队长,你怎么来了?”李果意外道。
“张清去局里自首请我们放了周伟红,人是她打伤的。”汪大队长道。
邹清荷点头:“看来她还算有药可救。”
“怎么会是她?”陈秀芝诧异道。
“果然是她,伟红应该没胆子伤人。”彭月华若有所思。
“张清威胁过你吧。”邹清荷看着彭月华道。
彭月华一怔过了一会儿才点头应了下:“嗯。”
邹清荷没追问下去。
“搞不懂这些孩子想些什么。”汪大队长叹气。
(在这里解说一下当时的环境:一九九七的初春,各大学还没有扩招,大学的校门不容易进去。一些偏远的地方考大学非常难,我记得老家全县的高中学校曾经有三年没考上一个本科生。那些成绩中等以下的学生们,心里早就放弃了考大学,却还是会抱着侥幸心理在竞争的环境里继续沉浮,心里累积了多种不平衡的因素,一点小事就能让她们的情绪爆发……)
“那两位高中女生后来怎么样了?”这几天关在医院养膘的姜远华终于回到邹家。今天晚上他们要坐船离开这里回北京去了。
有徐美兰照顾他,邹清荷很少去医院看他。
寒假补习班虽然停了,徐美兰却得到了老姜同学单独辅导头脑上升了一个层次。
离开这里姜远华依依不舍啊。
“学校决定开除她们的学籍。姐夫说,你坚持不肯告她们,案子就不会往上报。你的医药费由她们支付并拘留半个月作为处罚。”
“听说你们今天要走我们来送行的。”郭林和陈秀芝一起出现,手上还提着礼物:一小罐腌菜……
“谢谢。”礼轻情谊重嘛,邹清荷高兴地收下了。
“邹哥。”郭林恭敬地把邹清荷拉到一边:“请你传授一下学习心得。”
邹清荷摸着下巴,不习惯这小子恭敬的态度哩:“学习心得?有这种玩意儿吗?”
“啊?您别藏私了,说吧。”郭林催促道。
“那你先解释一下‘考试’的原义。”
“考试?”郭林给卡住了。
“考试不就是选人的一种制度么?”站在旁边的陈秀芝插嘴道。
“唉,你的答案会让奉献于教育界的广大劳工们痛哭的。”姜远华叹气,他脸皮的纱布撤了一半,配上这声调有些鬼魅。
“不对么?”陈秀芝不服气。
“你的话只能算狭义的解释。”邹清荷笑道:“你们没理解透考试的意义便钻了牛角尖,关键的时候会发挥不了实力。我认为啊,考试只是一种测试综合能力的方式,算是把课本知识运用到各方面的自我判断吧。学习心得啊,其实没什么。我认为:先是认识它然后进一步理解它再到融会贯通。用方程式来解说的话就是由a→b→c+d=x。我以前啊,也投机取巧过一段时间,学校考试会先打听哪一位老师出题,猜测可能他出题的范围而强行突破,结果成绩只能徘徊于前几名,总拿不到第一。后来被人狠狠地教训了,这才学乖,认真读书思考,体会到只有全懂了谁来出题怎么出题都不怕。考试时要放松心情不能紧张这才能考出好成绩来。”
郭林与陈秀芝找他取经失败,这番大道理老师们说过无数次,一点新意也没有。
上船的时候徐美兰赶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邹清荷的错觉:老姜同学瞬那间仿佛轻了几斤,步子特别轻快地走到她身边两人嘀咕起来。
邹清荷亲着外甥的脸颊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样?”躺在床上,邹清荷问正在发花痴的老姜同学。
“什么怎么样?”老姜装傻。
“不说算了。”
“我没告白。”老姜搔着头忍不住说了:“我跟她说:一年不写信给我,我们就当没认识过。”
“什么话。”邹清荷嘀咕。
“她还需要磨砺,我打算等她一年。”
“呵呵。你告诉她通信地址了吗?”邹清荷笑了起来,老姜同学这段流水有情的缘份不知最终结局如何哩。落花啊落花你有意吗?
“当然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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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女生宿舍》到此完结。谢谢各位亲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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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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