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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

    异种奇闻 作者:听而

    战役,随时准备好打破一个僵持的局面。

    没有问,不能想当然。

    信任,不能无条件。

    明城一瞬间觉得自己蠢极了。唯心,唯情,唯义,舍大道不顾,岂不是痴傻无知?

    明城迟缓的手被龙游包住,停留在拙大的孽根上。

    “我不过遵从本欲而已。”龙游柔声说,“你没有错,我更没有错。”

    明城心惊地听著龙游妄妄而谈。孽畜!孽畜!

    “我知你信赖我,如我之濡慕於你。我滞留浊世,不过因为你在。明城,明城,我闻著你的血肉之香,想噬你入腹,我要在你的骨血之中存下我的骨血,我要你我同根同脉同命,不分彼此,你说可好?”龙游愈说愈快。

    明城闭了眼睛,心跳如擂。

    龙游摸著明城的手,道:“你现在的体质太弱,不足以孕怀子嗣,我亦不敢冒险,让你受罪,时日方长……”

    什麽孕怀子嗣!时日方长个屁!明城恼怒,骂不出,混杂羞耻、惊恐和愤恨,滋生出绝望情绪。

    骂他是畜生!那麽雌伏畜生身下的自己是什麽?竟是畜生不如吗?明城目呲尽裂,流出了泪。恍惚只看得见喘著气的黑影在自己身上兴奋地耸动。

    终究是魔。

    自己,是错了吗?

    此前,此後,在明城的生命里,有对,有错,却鲜少出现“後悔”这两个字。即使和魔之间有惊世骇俗的恋情,即使回天无力坐叹苍生的时候,他似乎从没想到过“後悔”这两个字。

    错了,就是错了。

    奈何。

    沈於欲孽,溺於情海,被无数触手包容,明城真的感觉被踏踏实实拥有和爱护了。

    从心里到身体,都留下了抹不去的印记。

    早晨,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床上密密麻麻都是滕根一样的触手,柔软、温软、强韧的触手爬满了整张床,多得顺著床沿垂到地上,明城就陷在这堆骇人的异物里。

    虽然不著寸缕,但是空气流动的寒冷都被挡在了外面。明城转个身,那些触手随著他翻动,明城伸长手臂,手臂上一圈圈鲜红的缠绕痕迹,是激情时候绞缠所留下,想必身上到处都是。

    一条触手探上明城伸出的手臂,像温柔的情人一样,拉回他的手,甜蜜磨蹭。

    明城收缩後穴,里面几条触手乖觉地悄悄退出,按摩穴口。

    随著明城的清醒,包裹著他的触手们也逐渐活跃,蠕动不停。湿嗒嗒的粘腻摩擦声,响动在耳边,让明城浑身发痒。

    “还生气吗?”情人磁性的嗓音。

    “没力气。”明城动了动嘴唇。

    一声得意的轻笑。

    明城往触手堆里埋了埋,捏出一根掐道:“怎麽……才能杀了你?”

    “……”触手任他作乱,也不反抗,只是更密合地困住中心的人。

    “你不是说过,允我杀你?”明城平静地声音,像说著平常的事。

    几簇触手突地跃出,在空中缠做堆,变了个人头出来,慢慢低下,靠近明城的脸。

    眼睛对著眼睛,龙游问:“你想杀我了?”

    明城沈默,才启口,人头靠近,吻住了他的嘴,堵住了他的话。

    明城心里浮起他在师门曾发下的誓。

    ……

    你若犯恶,是我的罪,龙游,但愿,你不要错得离谱……

    明城抱住人头,深吻之。人头之下,幻出了人的上躯,拥住了小道士,层层触手覆盖了两人。

    “我是杀不死的。”亲吻的间隙,恶魔遗憾地回应。

    这世间,怎会有不死之物?

    “若有朝一日,你心里一点不再念我,我或许会承你愿,消失掉。”恶魔低迷的声音,既远又近,明城简直怀疑是自己心底恨极了,出现妄听。

    缠了半晌,屋外响起人声。有人敲门,有人走进院子。

    明城瞧著压得自己动不了的触手们,踢了一下。龙游存心跟他捣乱。

    明城张口就咬了口嘴边的一根,他咬得毫不留情,却只得了满嘴的黏液。“退开!”

    “你要别人看见你这副样子吗?”龙游坏笑。

    隔壁桂嫂送来早点。被一大早赶过来守在门口的简从截住,赶走了人。日上高杆,简从见里面怎麽还没见动静,一间间寻过来。

    走到偏房门口,敲了一下门,门就自动打开了。

    简从吓一跳,刚要喊,看见不大的床上窝了两个人,一床灰扑扑的被子草草盖著,露出来的手脚和腰线都是光裸的,一个人趴在一个人身上。

    被压著的那个人正吃力地半坐起,看见自己显然也呆了,脸红红地愣著。

    长发披散,身上淤痕,不是奉天观的明城师兄是谁?

    简从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晃了晃头,跳著脚飞快跑开。听见後头传来笑声和打骂声,也不敢回头。

    笑声,是龙游恶作剧得逞的笑。

    原来他们真的是这种关系啊?!简从直跑出了小院子才停下来,魂不守舍。

    明城把大笑的龙游踢下床,从床边捡了皱呼呼的衣服穿戴。

    龙游光著身子躺在地上,看著明城一件件穿衣,赖著不动。

    明城穿好布鞋,踩了踩龙游的肚子,催他起来。

    龙游一拉明城,把人拉到身上坐著,仰著头说:“帮我穿。”

    明城哪里这麽好脾气,甩了人,气冲冲出房门。

    龙游嘴边笑著,眼里却泛出了金光。明城的烈脾气,他哪里不知道,昨夜听了那许多话,又怎会继续平静相处?不过压抑著,还没爆发。

    瞒不住的真相,龙游也不屑於瞒。

    只是,不管明城有何决定,龙游心里打定了主意不放,大不了困他在身边,或者掳了人直接回里昆仑。怕什麽?

    是我的了,你逃不开。龙游慢悠悠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异种奇闻 8死人

    屋外没人,简从已经跑得没影了。

    中间那屋的桌上摆著热腾腾的早点,粥、馒头和几碟小菜,刚从竹篾编的篮子里拿出来,竹篮子犹放在旁边。

    明城看了看桌上的食物,看了看空敞未关的院门,自从井中打了水,拭了把脸。身上不干净,现在却没心情清洗。

    龙游跟在明城後面洗漱、吃饭,明城没看他一眼,沈著脸不知道在想什麽。

    龙游也不问,吃一口菜,看一眼人,悠游自在。昨晚拥抱够了,早上起来,忽略某些飘忽不定的因素,他的心情很好。

    吃完,洗好碗筷。明城把东西端整放进篮中,提了往隔壁走。昨天知道桂嫂住在隔壁,叨扰人家这麽多,白得了关顾照拂,当去道谢。

    龙游摸了摸眉毛,开口道:“我们不要再这里停留了。我们走吧,你不是说去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

    如果是昨天以前,明城听见这话,眼里会有温柔的春风,那麽现在,只剩冷冰冰的风刀。

    龙游在心里叹气,他怎麽可能天不怕地不怕,什麽都不在乎。明城冷硬的性子,一直是没给好脸色看的,不苟言笑,呼来吆去,好不容易,磨到两厢情愿,你侬我侬,春风和日,执手下山,差点共约一生了……一切又打回原地。

    忧患意识不够的龙游哪里意识到,没有什麽关系是能停留在原地的,不是变得更好,只有变得更坏,身体的亲密,情感的交融,不等於立场的统一,和理智的赞同。一阵风,可乱一池水。

    桂嫂家站了不少人。

    石头坪的牛子从不是个举足轻重的人,但是此时,众人口中悄声议论的正是他。

    明城走近,人群往後退散,一个矮个子庄稼汉跳了出来,颤抖的手指向明城身後的龙游,扯著嗓子道:“他不是石牛!我亲眼见他死的!我亲眼……”

    明城僵硬地站住,惯拿剑的手拿著竹篮子,很是诡异。

    桂嫂慌张地笑,上前接过明城手里的篮子,眼神闪烁地道:“别听他们瞎说,牛子,我从小看到大……”

    牛嫂话没说完,被个长脸汉子拖到後面。

    牛嫂手里的篮子拍上去:“死鬼,你拉我做什麽?!”

    看去木讷的汉子,说出话来板上钉钉,他道:“他老婆是我亲手埋的,可是,昨天晚上,我看见他老婆。”

    “昨天晚上我叫你去送水,你去……你看见了什麽?”桂嫂嘴唇发青,拽住了他家汉子的手。

    送茶送水当然不重要,长脸汉子是去提醒久归的邻居,他老婆得瘟疫死了,死的时候从床上爬到地上,拖了一床一地的血,死了人的房间阴,晚上别住。住偏房才好。

    长脸汉子过去的时候,看见主房偏房的灯都亮著,偏房的窗格子上印出两条人影,他只当两个房间都住了人,哪里想到其中一间是空房,忘了灭灯。

    长脸汉子走近了,听见隐约的声音。久通人事的男人当然知道那是什麽声音,再看窗格子上两条缠在一起的身影,青了脸。他哪里会想到是两个男人,只当是石牛死了的老婆显了灵,长脸汉子回来没敢跟老婆提。

    “……那种事,我当然不会看错,不会听错。”长脸汉子认真地说。

    明城想说什麽,吞在了喉中。私密的事被当众说出来,即使大家没有把他按入主角,他也觉得分外难堪。

    这时,龙游跨了几步,挡在明城身前,不屑地撇了眼众人:“你便没有看错,没有听错,又当如何?”

    即使是死鬼老婆显灵。活著,是夫和妻,死了,是夫和妻,是人是鬼,都是一家子,和别人什麽相干?

    “你不是人!”矮汉又叫,叫了又躲。

    “我……不是人,是什麽?”龙游笑道。

    他高高在上的嘲讽口吻,哪里是从小在村里长大的毛头小子石牛所会有的?这时候,众人是被他的气势摄住,并无质疑。

    “你出村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你被恶魔吃了!”小矮子咬牙道,“被咬死了,嚼碎了,吞入腹,一点不剩。”

    “我兄弟家出事急,我那晚临时出门,只告诉了桂嫂。半夜三更,你不在家睡,怎麽会碰到我?”龙游唏嘘,“即使你看到了恶魔,它害死了我的妻子,害死了我,怎会不害你?”

    “你这般害我、怕我,什麽原因,要不要我说出来,大家听一听?”龙游负手对矮子说。他语气不凶,甚至称得上温和,但是矮子已经吓得双腿抖擞,屁滚尿流,低叫了一声抱住头蹲在地上,自言自语:“不是我害她的,不是我……”

    众人奇怪矮汉的转变,更糊涂事情的真相了。

    “那晚,若不是我心里不放心,半途又转回来,怎麽看见你拿木棍子打了人,欲行不轨?”龙游挑眉。

    “我没有,我没有!”矮汉惊惧的神情,另众人不由退开,围观在旁。

    “你若没有存心害人,那夜半尾随,是何原因?”龙游逼问。

    矮汉仰起脸,抖了抖嘴唇,说不出话。其实,他五官长得并不丑,现在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倒令人嫌憎。

    龙游似模似样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若真心喜欢她,便不该有此行径。岂不知,莫说她不喜欢你,就是她喜欢你,你这般折辱她,她又怎会从你?你既然害了她,又何必还想著她,把她的木篦子随身带著?”

    矮汉见鬼似地看了眼龙游,捂著系在腰间的木篾子,飞快地跑掉。

    龙游看著他的背影,对众人拱了拱手,道:“这样的事,我也不想当著大家的面说出来。也许我不该回来。至於昨晚的事……当然不是我已经去世的妻子,是我有幸另得了人……”

    他既然这麽说了,捉了明城的手就走。众人也不好相逼。

    明城绷著脸。

    龙游的说辞,漏洞百出,饶得没人敢问,明城也知并非字面上摆出来这般简单。

    明城甩了龙游的手,准备回去再说,却有人挡在了他们面前,一色的白色道袍,不是掷坤宫的道士们是谁?!

    领头的小道士抬著下巴,大声道:“不是死人,却也不是活人,根本是个不是人的东西!真不知道掌门为什麽放你们下山!”

    异种奇闻 9入y

    掷坤宫掌门玄英为何放眼皮底下的魔物下山,当然不是自愿。

    龙游顾虑明城心情,愿意蛰伏,不代表他乐意忍下别人的辱骂。

    白衣道士的话一出口,龙游眼中就腾出了杀气。

    道士们一列横向站开,背插拂尘手持剑。

    後面的村民吓呆了。

    “你们掌门无用,抓不住我。我顾惜他修行不易,没有杀他,你们倒不平了?哈哈……”龙游森然冷笑。

    “孽畜!休得侮辱我掌门师尊!”白衣道士持剑就攻上。

    “哼。”龙游脚步一动,明城已经挡在他面前。

    明城内伤沈重,这时候根本不可能阻下双方的攻势,他竟生生插入两人中间,以背对著龙游,双手拂去白衣道士的进攻。

    双方乍触即分,白衣道士凌空击来,这时从空中掉落。

    “忘尘师弟!”一个留著胡子道士接住了掉落的人,看向了明城。

    明城不过後退了一步,龙游恰扶著他。明城虽然站得笔直,但是惨白的面孔和渗出了血丝的紧抿嘴唇,明眼人,一看就知,他受伤不轻。

    明城本来就内伤沈重,体内几股气息混乱难平,难以动武。这一招,要卸去双方攻势,对此时的他来说,极是不易。

    好在龙游没下杀手,见明城挡上来,反应足够快,偏了力道。掌上之力,瞬间在地上劈出个丈深的大坑,一众道士的兵器和拂尘俱被震断,一时灰尘漫天,人仰马翻。

    明城离得近,被余劲带到,半靠著龙游,才僵硬站住。他的伤,更重了。溢出喉的血,被他生生咽回去。

    “牛子,你……”担心石牛,跟上来的桂嫂,看见眼前情形,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眼前这个人,厉害到仙人道士都打他不过,当然不是石头坪里养大的野小子,只知道踩著牛粪在地里打滚。

    趴在胡子道士怀里的素忘尘一副狼狈,仍不忘讥讽,磔笑道:“这个人怎麽会是你们说的石牛!竟长得同一副样子,岂不古怪?这个村的瘟疫说不定都是他带来的,死的人都是他害的!”

    素忘尘说得乱七八糟,龙游的眸色越来越沈,握在明城腰上的手亦不知觉加紧了。

    明城在心里苦笑,莫不是都被说中了?他心里惴惴不安,自昨夜後,蒙著层灰雾的心,此时更看不清了。只闷闷地难受,像堵在喉间的那一口血。

    胡子道士没有阻止素忘尘胡说八道,只撤手把他扔给旁边人,站正了,拱手向明城道:“在下素忘归,谢谢明城师弟适才手下留情。我忘尘师弟不是有意冒犯,此间有事未明,关系到百千人命,不知明城师弟可否随我们走一遭?”

    龙游面色不善,长胡子的素忘归看也没看他,只对著明城不卑不亢地说话。

    “好。”明城张口应道。他一开口,忍不住的一口滞血就喷了出来,人也晕倒了。

    龙游眉头紧皱,他十分不乐意跟臭道士们走,但是明城晕倒前注视他的眼神,握著他的手,都表明了他的心意,不要闹事,和他们走。

    龙游打横抱了人,恨恨瞪胡子道士。

    “牛……牛子……”桂嫂痴痴呆呆伸手叫住要走的人。

    龙游回头看她一眼,这个老女人不坏。他想了想,对桂嫂说:“我不是他,他死了。我走了。”

    素忘归见龙游抱著人乖乖跟上来,很满意。他摸著胡子想:“忘名师兄诚不欺我,直接抓著他师弟就好。希望他尽快赶到,不然这头掌门也忌惮的魔物,我怎麽困得住?”

    这素忘归所念的忘名师兄,正是昔日奉天观的大弟子明光,现在掷坤宫玄英座下的首席大弟子素忘名。

    明城逐而下山,明光也离开了奉天观,走进了掷坤宫。

    素忘名一直是掷坤宫的人,为监视望山剑动向而派在奉天观,一则看著奉天观玄真玄鹤两道士,一则守著玄英所算劫卦。此时,剑已寻主,魔已现世,他自然已无必要继续隐藏身份留在奉天观。

    玄真子未必丝毫不知这个“大徒弟”的真实身份和停留目的。他与玄鹤垂垂老矣,对世事鲜有挂碍,不过多活一天,多看一天风景,并不在意此弟子彼弟子,均一视同仁,教养爱护。

    素忘尘领著龙游来到一处大院,在後院的最里间停下。

    这是一座大石头山,石头被采了,空出大块凹陷的腹地,院子就建在山腹里。最里面的一间,几乎贴著山壁建造,窄小昏暗。被关在这里的人,往後不能逃,只有往前走,前面住著许多掷坤宫下来的道士,稍有异动就会陷入包围,脱身绝不易。

    “明城师弟伤重,要想活下去,不宜行动。”素忘归坦然领著龙游进入房间,指引给他看一应用物。

    屋角有引自山内的活水,顺著竹管一滴一滴落入石缸中。房间潮湿阴冷,幸床上特别备好的被褥干燥干净。

    “有什麽需要,门口叫一声,会有人取来。”素忘归见龙游把明城放在床上,马上运功疗伤的架势,终於不再淡定。

    龙游很努力,但是姿势明显不正确,明城脸上有了血气,但是气色更不好了,身上的筋脉鼓动著,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

    素忘归不能冒然上去分开两人,不说龙游防备的敌意,且说龙游内力深厚,他贸然打断,正运功的两人会被反噬不说,他这个横插上手的人说不定也会小命不保。

    素忘归心念一转,气聚丹田,大喝一声!

    龙游果然睁开了眼睛,满目忿然,手上却没停下。

    素忘归喝到:“快放开他!如果你不想他死!”

    龙游一怔,见明城头上冒白气,颈後青筋直跳,忙收了掌。明城软绵绵的身体倒在了龙游怀里,龙游愣愣说不出话。

    “你不介意,我替他看看吧?”素忘归宽了一口气道,“我不会害他,他好歹是道门中人,与我有师兄弟之名。”

    “我打不过你。”素忘归继续说服。

    龙游抓著明城的衣襟,点头。

    素忘归坐到床边,扶了明城的一只手腕,探脉。不由倒抽一口气。

    明城体内真气混乱,几十股纠结一团,横冲直撞。就算今天没有妄动真气,也活不了多久,真不知道他怎麽熬了这许多天。

    几十股大小不一的真气中,又以两股为异,一冷一热,既护著脏腑,又分隔著其他真气。

    “你这样输真气给他,多久了?”素忘归问,“你知不知道,你害了他?”

    龙游哪里被人这麽教训过,心里本来就没底,这时候慌乱了。但是,他仍板著脸,抓著明城的衣服,动也不动。

    “你要这麽继续不管不顾地害他,他迟早会死在你手上。”素忘归见著滔天恶魔此时如同做错事的小孩子般,心虚又逞强,一得意便把什麽害怕早放到一边,摆出长辈的模样继续教训。

    难得龙游不反驳,定定看著他,等著他说下去。

    异种奇闻 10困局

    “他体内本有几股不合的真气,若靠他自己之能,虽费些功夫,尚能化解。你的真气乱入他体内,似饮鸩止渴,吊了一时元气,却伤了七筋八脉,难为他活到如今。”素忘归说,“他气属阴寒,你之气炎烈无比,两相冲撞,你越救他,他岂不越危险?”

    龙游似懂非懂。

    “这天底下,有几个人打得过你?有几具肉体凡胎能承受住你霸道蛮横的真气?如此不知轻重,强行猛灌真气的做法,只会害了他。”素忘归半真半假,说得兴起。

    “那怎麽办?”龙游急促地打断素忘归。

    “你不能再继续胡乱施为了。”素忘归道。

    龙游点头。

    “他如今伤得重,我也不敢冒然试,为今之计,或者等他同门兄弟来救他,或者等他醒来,自己一点点归导。”素忘归道。

    “他的同门?”龙游起疑。

    “他师兄明光会来这里。你们大可以等著。”素忘归并不避讳,“当然,如果他的师傅愿意救,你可以送他回奉天观。”

    龙游沈默。

    玄真子和玄鹤是掷坤宫出来的人,奉天观的修真套路和掷坤宫同宗同脉,奉天观的人会啥本事,师出玄英的素忘归怎会一点不通?素忘归不想搭手相救,概是因为想拖著一人一魔,等明光人到。

    素忘归从怀中掏出个小药瓶,道:“这里面药丸可以强筋续脉,有助於恢复元气,一日一粒,你服他吃下。”

    龙游看著素忘归放下瓶子,看著素忘归走出房间,当著他的面在屋四周布下结界,叫来几个弟子,守在门口。

    布置妥当了,素忘归不忘进来叮嘱:“养伤期间,饮食清淡,房事要忌。”一本正经说完,带上门,退出龙游视野。

    ……不能回奉天观……不要明城见明光……单靠明城自己运功,真的能康复吗?龙游注视怀中昏迷的恋人,破天荒开始纠结,人,这种东西怎麽这麽麻烦,捏重一点就会破了,肠穿肚烂,明城要是妖怪多好,妖怪没这麽脆弱,寿命也长。

    抱著怀中昏沈的人事不知的明城,龙游暗暗下决心,他一定要尽快成长,变得强大,能熟练使用法术,操纵触手可及的一切生灵。到那时候,他就能保护好明城,不让任何人有任何机会打扰他们。

    天和地这麽大,中间流淌的时间这麽长,一个人会很寂寞。丢了这一个明城,他不可能找到另外一个一摸一样的明城。他只要这一个。

    至於明城的身体,他一直有帮他好好改造,只要一直在一起,总会慢慢同化。互相需索,互相渴求,变得互不可缺。

    龙游拿过床边的药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塞入明城口中,以水哺喂。

    夜深了,明城才从昏迷之中清醒。

    明城张开眼,发现自己靠在龙游腿上,龙游坐在床头,明亮的眼睛看著他。

    这混蛋,一直这麽坐著吗?看多久了?明城脸皮发烫,不自在地转开眼睛,想坐起来。

    龙游双手往明城腋下一支,抱孩子一样把人抱到了怀里,把被子又塞又掖。

    明城羞窘,身体软软地并不想动,温暖地窝在龙游舒适的怀里,脑袋搁在龙游颈弯,微垂著眼睛问:“你就这麽坐著?”

    “不困。”龙游笑笑,手摸上明城的头,顺著明城的头发滑下,明城的发髻解开,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娇软无力的模样,浑身笼著层柔和清冽的媚意。

    龙游的手紧了紧,只道:“看你。”

    “你……”明城心跳飞快。白天层层隔阂、怨怼和不解的迷雾,因著此时缠绵情愫,变得朦胧、遥远。酸涩的电意触麻全身。

    在龙游的手由柔和的抚摸变了缓慢的揉捏时,明城情不自禁地抱了上去。重病的身体非常不舒服,情人充满爱怜和占有的亲密举动恍如迷药一般另明城沈醉,痛楚中上升的快乐,让明城一时迷失心智。他是真的希望没有人魔之隔,没有正邪之分,没有那麽多条人命挡在两人中间!沈重的现实压得人喘不过气,逼迫他不得不一步步走近,一点点面对……

    此时的亲密和快乐变得自欺欺人般可笑……

    湿润的眼角变得干涩。

    龙游敞开了衣襟,脱光了的明城整个贴在他怀中,厮磨嗅闻。龙游却没有进一步举动。

    明城咬著龙游胸口的茱萸,他有点承受不住了,仰起脸催促:“进来……我要你。”

    明城的声音很低。

    龙游两根勃起的阳 具被小道士抓在手里,他却把小道士按进怀里,说:“不要。”

    小道士吊起眉毛,斜挑的眼角带著羞红,不解地看著他。

    龙游一手掩了明城的眼睛,一手按了明城的後脑勺,狠狠吻了上去,噬咬的力道,像要把人破皮拆骨尽吞入腹。

    交换吞咽的口水里不一会儿就有了血腥的铁锈味。

    明城扶在龙游阳 具的手初时还动了几下,不一会儿就被吻手脚无力,放了开。心若擂鼓。

    “为什麽?”明城奇怪一向欲望为先的魔,今天怎麽转了性。

    龙游别扭地舔了舔嘴唇,道:“那个长胡子的人说,想要你好,就不要碰你。”

    明城片刻後才缓过来,吞吐道:“他怎麽知道?”想到此刻昆仑山上下的道友或许都晓得了自己这番私情,虽有坦然之说,明城的脑袋仍发胀发痛。

    龙游嘬了他一口道:“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

    “你……”明城面红耳赤,“胡闹!”

    “等你好了,我们再耍。”龙游抱了赤条条的小道士,香了又香。

    “你能忍住?”明城扶住龙游的头,对著他问,“……月初快到了……”

    每个月的月初六七天,是龙游的发情期,虽然平时也没见他禁欲,但那几天本能煽动,折腾起明城来常h得人生不能死不得,若要熬……不好熬吧?明城想象不出龙游忍耐的样子,不由皱眉。

    龙游拍了拍明城的头,呵呵笑,“你快点好,好了,我们走。在这里,道士看著,做起来,怎麽尽兴?”

    明城偏过头,低声道:“哪有那麽快好?”想到龙游为魔作孽的本事,心里的刺生疼抽长,情思散去,忧患又来。

    龙游静静抱著人,享受一时安谧。

    “人,是你杀的?”许久,明城突兀问了一句。他到底急性子,忍不住。

    “哪个人?”龙游心里啪里啪啦,颓丧叹气。

    明城左眉一跳,问:“你杀了几个?”

    “你真的想知道?真……要听吗?”龙游握紧了明城的腰。

    “你们人,活著,要打猎吃肉,我们魔,成长变化,需要血肉精气。”龙游缓缓道,“妖魔鬼怪人兽畜物……美味的血肉和灵魄,都是我的食物,我需要它们,帮助我复苏无上修为的功力,催醒沈睡万年的灵元。”

    龙游的声音变了,他并不愿讲明对明城来说或许残酷的现实,但是,龙游的骄傲和强大,不允许他采取说谎隐瞒。明城追问了,他就清楚的告诉他。

    异种奇闻 11罪

    夜如此深,龙游的声音在黑洞洞的房间里显得空灵,语调华丽,没有温度,透著森然的可怖气息。围绕明城周身的温情和欲念,潮水一样退去,剩下嶙峋的怪石。

    “若没有那些补养的‘食物’,我现在恐怕还困在木鱼中,或者因贪慕你的精气,把你吞吃入腹了。”龙游粗糙的指腹按揉著明城的腰骨。

    虽然心疼明城得晓真相後流露出的惊惧,但龙游还是选择了说下去。

    “何时……”明城艰难地发出声音。何时开始的?

    龙游一笑:“我本来就是魔啊,在里昆仑,妄自靠近黑潭,以为可以疗伤的怪,都是自主送上门的食物。只是,那时候,我可没这麽饿,通常放过他们……出里昆仑,与你朝夕相对,欲念层层卷侵,得了你後,更不可遏止。我不能吃你,每与你欢愉,又怕累你泄了过多元精伤及性命,若不抓旁的填充,我可会发疯。”

    “第一次沾腥的活物嘛,是伏沂山的蛇妖。後来,没吃到厉害点的妖精了。”龙游的唇角勾著笑的弧度,“那次後,我清晰地知道,原来,吃得越多,我的能力就回来得越快……”

    “你变的那些东西……”明城脑海里浮现,龙游未识得人语前,变的那些鸟兽、蛇怪模样,“你吃了它们,就能变成他们形貌?”

    “是啊。”龙游解释,“不仅是形貌,他们的灵力、记忆、智慧都能化为我用,甚至性情也会影响到我。我收纳所有,支配所有,凌驾其上。”

    “……你现在这副躯体也是?”明知道真相,明城仍忍不住确认。

    “你讨厌兽的形貌,我就变成人模样见你。但是,变人不容易,人太麻烦了,需要花大力气。我那时还不善於控制自身暴涨的魔力,兽妖的身体尚能包容,人的身体却太弱,不足以承纳,我拼命提升功力,才得以成功。”龙游娓娓道来,“你把我扔在伏沂山,我怕你又要丢我不管了。我寻来昆仑,变了人後,在山下学了人的思维、人的语言、人的行为……学会了怎麽做个人,才敢上昆仑找你。你看见我时开心,我也很开心。”

    “我不知道你害了人,才能得了人形。我以为你修为升级,自行变化了。”明城吃力地道。

    “你不喜欢?”龙游见明城极力压抑情绪的模样,不由问。

    明城摇头。他怎麽会喜欢?怎麽会喜欢!

    “你不喜欢这个了?要不……我变别个给你看?你挑一个。”龙游白目地问,真一个个变了开来。

    房间里暗,但明城真实地感觉到贴著的身躯变了,一下瘦、一下胖、一下长、一下短……身体在变,面庞也在变,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明城拼命摇头,冷汗淋漓。他错觉龙游的脸变得越来越快,陌生的人脸,陌生的人命,全部狰狞地逼压过来……窒息,窒息,恐惧,恐惧,疯了……明城双手按著额角,大叫:“不要了!变回去,变回去……”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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