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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异种奇闻 作者:听而

    。明城左手悄悄探入靴子,从一侧抽出短刀,还没掷,怪兽的巨爪已经踩住了他的左手,u嚓u嚓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明城痛出一身汗,汗水倒流进眼睛,刺辣,忍著身体的折磨,右手灌注了全身的真气,推掌向怪兽……

    劲道如泥牛入海,怪兽嗷一声晃了晃脑袋,爪子直抓明城胸口,伴随著血淋淋的五道血沟,藏在衣襟下的一叠明黄色符咒破损纷飞。

    恢复气力,从房间跑出来的素忘机七转八转,凑巧看到一混沌的灵光,是道家符咒的气息,不知道是哪家不成器的弟子,下个咒也漏洞百出,隐藏不了踪迹。

    他追寻而来,没有异声,血腥气却丝丝缕缕愈加弥漫鼻端,震开门扉,赫然看见兽伏在一个虚弱的女子身上摩擦耸动,女子犹在挣扎,身上被抓咬得满是大大小小的伤洞,人类的红色血还有怪兽的绿色血在凌乱破碎的青翠纱裙上沾染深浅不一的色。遍地都是被弄脏的道家符咒。

    异种奇闻 13相救

    十三,

    似耗尽了气力,女子高昂的头忽然垂了下来,搭落的脸呈现出近乎透明的美w,眉眼间压抑著倔强的戾气。

    素忘机心里一紧,手捏剑诀,大喝一声破了屏障冲进去。

    迷茫躁动的小怪看见来人,兴奋地磔磔叫,撇下女子,扑向中意的猎物。

    素忘机白天耗损极大,内腑皆伤,此时单横剑架过怪兽利爪,人竟往後退几步,有些吃力。那小虺蛟不仅力气大,动作也颇敏锐,只是有碍被困的铁链,显得笨拙。素忘机看著不住煽动丑陋蹼翅、鼻洞里喷热气的急於情交的怪兽,剑身下沈上提急削其骨爪,他恼怒自己对付如此小怪也捉衿见肘,不顾身上厉害,出手每每凶狠。

    奇怪的是,小怪即使被削指刺骨,污血淋漓,也只是叫声尖锐一点,仍旧生龙活虎。素忘机想起由祭台初入水府时,曾砍伤大虺蛟,并劈掉大虺蛟一只头,但那只大虺蛟也是对伤不管不顾,甚至并没有仇恨自己直接把自己拍死。莫不是这一族有什麽秘术,根本不在意身体的破损?

    素忘机心思一沈,左腾右挪之际,没有看到地上昏沈的人醒了过来,颤巍巍的手稳稳抓住了之前丢掉的剑。

    素忘机的剑绞进怪兽胸膛之际,瞬间眼前一阵明晃晃的亮光闪过,只见另一把剑从怪兽头顶没入,直直把巨大的虺蛟活生生劈成了两半,血液和脏器流了一地。

    一个人持著剑从空中落下,苍白的脸,苍白的唇,竟然是之前那个昏睡过去的翠衣女子!要不是她衣饰凌乱,站立不稳,素忘机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女子冷泠的目光从怪兽身上转了过来,开口:“素忘机……”

    他竟然认识我!素忘机在心里琢磨这是哪门哪派的弟子时,女子背剑往外走。

    “你去哪里?这里很危险。”素忘机跟上。

    “杀怪。救人。”女子简洁地道。

    “那只大怪?依我们现在的体力,你有把握?”素忘机摇头,“至於救人……”

    女子停下脚步,歪头看他。

    素忘机道:“我四处转过,也不知道人都关在哪里,这里有特异的结界封锁了各处。我们不熟悉此地地形,还是先不要乱走……大虺蛟爱子如命,此处有变,肯定会引过来,不如就地等著。”

    “好。”女子点头,站在门口四处看了看,显然是在找藏身之地。

    “可是,姑娘你的伤……”素忘机迟疑。

    “我不碍事。”女子皱眉,瞪了瞪他,道,“我不是姑娘,我是明城。”

    素忘机一个踉跄。满头大汗。

    素忘机能被称为掷坤宫最杰出的弟子自然是有资本的,不仅人聪明,武功好,而且记忆也是一等一的,连掷坤宫里的择菜小弟他都能叫出名字,昆仑山上十八道门的八卦没有逃过他耳朵的,他一直坚信有大志向的人必须知道得比别人都多那麽一点,至於山底下奉天观里的师徒六人,他即使没有一一见过,也是知道名字的,即使不知道名字,他也知道奉天观这一代的弟子都是明字辈。

    “你是……明光的……”素忘机继续迟疑。

    “奉天观里习剑四年不到的小弟子啊,明城。”一身女子装束的明城微挑眉眼,同样打量一身女子装束的素忘机。

    素忘机哑声。奉天观只有一个女弟子,被自己讥为习剑四年不到的小子是明光的小师弟……好吧,自己男扮女装,也要允许别人男变女身混进来,天下秘药仙术那麽多,当然也不好在别门弟子面前表现大惊小怪。

    素忘机忍不住又打量面前如花似玉的姑娘,却见对方大咧咧走进一旁花树,坐在地上,拿出瓶金疮药,扯开身上的布,就开始撒药包扎。

    素忘机慌忙别开目光,替他守在一边。

    “喂,”有人叫。

    素忘机不动。

    “喂,帮忙。”

    “叫我?”素忘机叹了一口气,转身,果然见明城“姑娘”一脸除了叫你还有谁的看白痴表情。

    原来背部被抓伤的地方够不到。素忘机接过他手里的药,念叨:“男女授受不亲。”

    “你怕?”明城边去撕衣角的布用来包扎,边不屑地问。

    素忘机笑笑,手扶上对方的肩,在他身後坐下,看著白皙脊背上深可见骨的抓痕,道:“你不怕,我怕什麽。”

    异种奇闻 14重波

    十四,

    素忘机喃喃:“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哼。”明城忍痛端坐著,眼睛盯著前面门户大敞的房子一眨不眨。

    “这麽久都没动静,很诡异。”素忘机替明城掩上衣服,忽然屏住了呼吸,“有人。”

    两人敛去气息,於阴暗处一动不动。面前繁茂的草丛花树恰恰遮住了潜藏的身形。

    但见,数名尖嘴猴腮的仆从押著一列女子走了过来,那些女子高矮胖瘦长相各异,同样的眼神呆滞,同样的赤身裸体,静默地走动。不多不少,刚好十个,“一天10个,很快就会轮到你了”……明城想起刚进水府时那个红衣婢女所说的为小主人挑选新娘子的事情……“主人呐,被人类砍伤了,这几天你怕是看不到,不过见小主人……今夜院中夜昙花全开的时候,往东南方向”这麽想,那个女人完全是引导自己过来闯阵,……为什麽?

    许是闻到了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押送的队伍有了混乱,两个仆役率先跑去查看。然後,闹剧一般的嘈杂,惊吼尖叫瘫倒在地的,跳著脚去奔走相告的,唯有那群赤 裸的女人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仍面无表情地穿行其间。

    很快,大怪就被招引来,看到屋内惨象,呼号不已。怪劲狂扫,梁塌屋倒,见物就杀,那些女人像木筷一样被他折断,面条一样踩在脚底。明城呼吸发重,看不过就要跃起,那些都是人命!他才刚动,就被素忘机按下,紧攥的拳被他安抚地握住。

    明城不满回头,对上素忘机深凝的眉眼,满怀不甘,生生压下。

    现在出去不过找死!而且……也来不及了……素忘机的心思,明城怎能不懂,怪已经疯魔,杀完了女子,也捏断了杂役们的脖子,绕著儿子的尸首转圈,拽了床单,把散乱的尸块脏器都捧到一处包扎,抱在怀里飞身而去。

    明城血气翻腾,往身後一倒,恰被素忘机接住。两个人注视著面前的一片怵目狼藉,说不出话。

    而看著这一切的显然不止他们两个。回廊彼端走出一个红衣女郎,婢女装扮,相貌俏丽,她安静地迈过地上的障碍,裙裾拂过血洼也不介意,四处转了一圈後,竟然走近了花树丛。只见她微歪了歪脑袋,笑吟吟地道:“哥哥姐姐们还不走,是想和我一样一直留在这里吗?”

    素忘机站起来,盯著她:“你是什麽人?”

    小姑娘咯咯笑,水灵灵的大眼睛转了转:“我不是人哪。我是跟著夫人来这里的,夫人死了几百年,我在这里飘荡了几百年,夫人的尸骨已经找不到了,我也不知道哪里可以去。这水府几十年如一日,真无趣。”

    小姑娘说著说著,脸上出现了嫌恶的表情。她低头不知道想了什麽,忽然又灿笑著转过脸来:“你们是昆仑山上来的吧,现在大怪带著他的儿子也去昆仑山了,里昆仑有很多神奇的妖怪,他们就是里面出来的,传说吃了那里的神草可以长生不老,泡了那里的潭水,可以生肌肉骨活死人……不追可就来不及了哦,哈哈……”

    “你们抓来的人呢?”素忘机问。

    “活著的,我会放她们走,妖兽离开,结界自解。”小姑娘提著自己红色裙裾,轻悄离开。

    “你……”明城叫住了她。

    小姑娘回眸一笑,冲明城道:“姐姐担心我?其实没什麽,不用感激。我啊,引你来这里也没按好心,姐姐真漂亮,不做新娘子好可惜……当然,配这位哥哥也很不错。”

    “为什麽?”明城皱眉。明城当然明白自己今天是侥幸躲过,看素忘机也是身受重创,这女子既害人又帮人,似妖非妖,认怪物做主人又转手背弃,言语行为自相矛盾。

    “为什麽……我也不知道,也许这水府太安静了,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发疯,偶尔热闹一下也不错……”小姑娘迷茫地睁大眼睛说。

    小姑娘走了。

    素忘机扶住明城:“你好点了吗?我们走。”

    明城看了看他,道:“我要去里昆仑。”

    “就你这个样子?!”素忘机抬眉。

    明城甩开他,後退几步,说:“我有自己的事情。”

    “什麽事情比性命重要?天下妖怪杀之不尽,还不如从长计议,你师傅师叔也不会准你贸然进入里昆仑,大凶之地,道家禁忌。”素忘机急道。

    明城垂眸,半晌抬头,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何须问谁。”说完掉头就走。

    “你!”素忘机无奈,那翠色身影一下消失在重重波荡的深蓝之中,他追了几步又停住,他没忘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责任和自己要做的事。

    欲辨难辨的生命脉络,在这重波的深水之下,渐次漾开。

    异种奇闻 15端阳节

    十五,

    昆仑山下的水祸算是解决了,大水退散,失踪的女子被放回,昆仑山上仁慈侠心的道者布药平治瘟疫。老百姓的生活复了原,之前种种梦般消去。

    素忘机以身试险,弑妖救人,立的是头功,得众人信服,不负掷坤宫大名。接下来,主持各项後续事宜到解散各派弟子回山,连忙了数日。

    这一天,有人报,奉天观的弟子来见。素忘机怔忡片刻,水府中偶遇的苍翠身影盘踞心间,是月画烟描、灵殊骄秀的女子形象,倒想不起来第一次见时,那人的本貌。料应相差不了许多,心里不禁多了份好奇和惦念。

    进来的是两男一女,他的师兄师姐,明光,明达,明静。

    毛躁的明达一跳进来就指著素忘机问:“我的小师弟呢?!”

    素忘机看他一眼,继续拨拉手边的药材,防治瘟疫的药,要在离开前分发到每户村民手里。

    明达见他不说话,更生气:“喂,和你说话呢!他和你一起进的水府,他去哪里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素忘机慢条细理地把分装好的药一一包起来。

    明达上前,啪地拍掉他手里的药,怒气腾腾。

    素忘机抖抖沾了药末的衣,抬起眼睛,反问:“敢问阁下小师弟姓甚名谁?他何时与在下进的水府,在下驽钝,竟不知。贵观丢了人,几位不去找寻,倒来质问不相干的人,素某是万分莫名。”

    “你……”明达干瞪眼。

    “我们四处都找过了,才想起来问。明城师弟,素师兄那天是见过的,”明静拉开明达,道,“素师兄,真没在水府看到一个和他面貌相近的……女子吗?”

    素忘机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不想开口。明城正陷入绝境也罢,若等不到他去找他,那麽,即便死,也是这些人该承担的後果,他们贸冒冒然扔自己的师弟去独面妖怪,难道没有做好最坏的准备吗?

    一直站在旁边的明光望著素忘机不说话,目光沈郁,他对师弟师妹说,走吧。明静和明达啪嗒啪嗒踏出房间,转身的明光忽然低头道:“他若无事,可及早归之,吾等先回观了。”

    素忘机应一声:“好。”

    素忘机不是不担忧明城,那个明眸翠衣的女子给他留下过於深刻的印象。他甚至恼怒自己对这个易装的同门多留了心,他不允许自己为任何人变动步调。外昆仑到里昆仑只有一个通道,神兽貔貅把持,哪是道行微末的小辈可以靠近的?素忘机想,明城绕来绕去进不了,吃过苦头自会回去山门。

    “五月五,端阳到,背个竹篓入山谷,溪边百草香,最香是菖蒲……”街上小孩子们拍著手念童谣,追逐著游戏。闲步石路上的素忘机猛然抬起了眼。

    “天气热,歇一歇,山上清风爽,杨梅红出血。桃枝插在大门上,斩鬼天师骑艾虎……”素忘机忽然觉得眼前的吵嚷都闹到了心间,刺眼的阳光照得天地都炫目晕转,红出血的何止是杨梅?他镇定心神,掐指算,怎麽忘了这大忌天行的端阳节!

    五月是毒月,百虫滋生,妖邪盛,每一年的这一日,镇关兽貔貅上天报功德,外昆仑到里昆仑的传送门,只进不出。

    素忘机闭了闭眼睛,罢,罢,罢,甩甩袖须臾离开原地,施展身法直奔昆仑山。他终见不得明城因此命丧。

    看见这麽个大活人白日里消失不见,大街上的小孩子都瞪大了眼睛,“妖怪”、“神仙”地乱叫。

    素忘机找到入里昆仑的传送门时,附近已经找不见人影,只有临近崖边一处燃烧过的柴火灰烬,冷冰冰地说著这里之前有人停留过。

    素忘机凝思片刻,咬咬牙,踏上了传送门。里昆仑麽,哼。

    明城是误打误撞进到这片森林的。

    那日,追著虺蛟出来,还没到昆仑山已经失却怪兽踪迹,循著丝丝缕缕的血腥浊气爬到半山腰,却看见云雾弥漫仿佛坠入迷障,走了一日夜,才看见一处悬壁下的暗谷,世外天地。竟,玉树琼枝,地上长的草似水晶雕琢,随风摇曳,壁上枝蔓垂下的果如玛瑙般闪亮。在这珠光宝气、祥瑞非常的背景中,一只龙头、马身、麟脚、狮形、毛色灰白的巨兽徜徉其间,呲著白牙,凶猛威武。

    明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手心一阵冷汗。但是他不能退缩,他要进里昆仑,那里有他欲寻的东西。

    巨兽看见闯入者,笨重的身体竟然腾云般飞过来,扑到明城身上就是一阵乱咬,明城眼前发黑!还好!咬的是手腕上的玉镯,颈项的珠链,头上的金簪,咯咯哒哒咬完吃尽,巨兽晃了晃脑袋,巨爪一挥,明城被拍到石壁上,散了架般掉落,新伤旧伤一刺激,顿时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黑。林中影影幢幢,仍旧不散烟雾,相差几里,巨兽巡制的地方却仍光影灿烂,珠晖宝蕴,恍若白天。传说中的辟邪兽天禄,招财聚宝,只进不出,神通特异,难道就是前面那只眼睛半睁,懒洋洋的怪兽?明城揉著僵硬的四肢,胡思乱想。

    异种奇闻 16里昆仑

    十六,

    明城在林中歇下来,饿就捡拾野果,冷就架起篝火。对面的貔貅只是趴在地上懒懒睡觉,半天也不动一下。明城偷偷靠近,玉树上枝叶簌簌,罡风则绕住他双脚,貔貅鼻孔喷著气,眼睛也不抬,仿佛极鄙视这个没本事的凡人。

    明城姗姗後退,遥遥相对。在他盯著传送门,正长思无计的时候,貔貅抖了抖浑身钢针般的毛,站起来,威武的头仰天看著,浑厚地吼了一声,踩著祥云消失空中,完全无视他这个小人物。明城哪里知狗屎运撞到端阳,只道守门的走了,赶快行动,前路是福是祸,也未思量。

    往前跑了几步,玉树琼枝仍自闪耀,继续走几步,没有罡风相阻,站到传送门边,四处看看,无异动,一只脚上去边缘踩踩,嗯,结实。抬起头,是蓝的天,广袤无垠,恒远寂旷,天地间仿佛只余他一人。明城扯了扯嘴角,从来,他都是一个人。一步,一步,走上刻著云纹的白色石台,通往里昆仑的传送门。

    无论遇见什麽,都是自己选择的。

    不过眨眼之间,场景变幻,仍旧是林,只不过不是刺眼的琼花银叶。树,繁茂苍绿,花,七彩绚烂,没有云雾,一切景致鲜明得像刚洗过,饱满得要滴出水来,不似真景。

    明城小心地移动脚步,他身後金色的光芒一闪,传送的位置消失。这里就是忌讳如深的暗之世界了?明城有些无措,他忽然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里有多大,不知道负伤的虺蛟父子跑到了哪里,不知道要寻的神草奇药是不是真的有……心里坚定的决心就是一探究竟,即使赌上生死,他不想负欠任何人。

    里昆仑的天是明亮的,但是看不见云看不见太阳,只是一种混沌的白,似乎下一刻就会凸现怪兽的脸。明城四处乱走,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方向感的人,从谨慎地移动到慌乱地跑,眼前的景物都似曾相识,原野,远山,密林,碧池,这片寂静的土地没有边际,明城察觉到不对劲,妖怪猛兽聚居的里昆仑怎麽会连只活蛛活蚊都没有?旷静的空间,只有自己的喘息,愈来愈响,敲击在耳膜。明城扶著膝盖喘息。

    水府的小姑娘说:“里昆仑有很多神奇的妖怪,传说吃了那里的神草可以长生不老,泡了那里的潭水,可以生肌肉骨活死人……”明城皱眉,他怎麽能找到那草那水?

    在他发呆的时间,原野上的草忽然暴长了几寸,张牙舞爪摇曳著,几枝柔韧的藤蔓卷上了他的脚。

    明城一惊,抬脚一扯,那藤蔓活物般随著他的脚晃到了空中,呼啦啦扯起一长串,竟是丛林中爬出的,粉红色的花苞和翠绿的叶子颤巍巍地抖动,非常脆弱的样子。

    明城幻出铁剑,用力削去。他这阵子见过各样怪物怪兽,知道不可以掉以轻心。砍掉牵扯在腿上的植物,往空旷的地方跑。

    刺啦啦,藤蔓从地底生出般,生气勃勃地爬行蔓延。

    任明城怎麽砍,草叶乱飞,也砍不完,任明城怎麽跑,景物依旧,跑不出去。一个踉跄,脚上不小心被绊住,因为冲势太猛,鼻子著地跌倒地上。饶是泥土柔软,草叶蓬松,鼻梁上的酸痛感仍刺激得泪腺发达。藤枝颤颤地缚上来,明城挥舞手中剑一遍遍砍断,打眼看到原野上蜘蛛网般开始密集疯长的藤枝,呼吸一窒。

    这爬行的植物正是里昆仑里分布最多的花轮草,贪荤食,根牢牢扎在沼泽地里,须枝四处爬伸,能发出诱人的兰香,粉红的花散在一片片的叶子上,十分娇嫩w丽。要是活物不小心碰上它,细长的叶子便马上从四周围像鸟爪一样地伸卷过来,绑牢吮食。

    人,是里昆仑里的稀罕物,几十年几百年才冒出几个,花轮草显然不打算马上饱食。长长的枝蔓紧紧地把抗争得惨兮兮的明城拉住,拖到潮湿的阴暗地。明城动弹不得,可恶的植物蜂拥地爬到他身上,缓慢地滑动。他身上还是出水府时那件破损的女衣,植物虽没有刺,过多的摩擦还是一下松散了衣,绕上裸露的躯体,引起一阵阵不适的痛感和麻痒。

    “呜……滚开!”明城咬著牙挣扎,身上越来越多的植物重压著,都快把他埋起来了!一朵顶著粉红花苞的绿蔓钻到他的鼻孔,探进去,又探出来,明城打了喷嚏,骂起来。本来犹豫著的五瓣花忽地钻进了他的口中,喉咙里痒痒的。

    身上仿佛披了层花毯,脆嫩的叶和花摇曳爬动,明城哪有心情观赏,他觉得自己的下场非常有可能是做花肥。“呼……呸!呸!”明城往外吐口中的侵略者时,更多几枝趁著他张口的瞬间往这个热烘潮湿的洞口里钻,“呜……啊!”

    身下,有枝蔓擦过敏感的密地,明城一阵颤栗,他怕了,惊起自己还是女儿身,不禁毛骨悚然。牙齿一咯嗒,咬断了满嘴巴植物,兰花香溢满口齿。

    明城紧闭双腿,吐掉口中异物,暴喝一声,试图抖掉身上藤蔓。

    那些柔软的枝条哪里容得他挣逃,变得坚硬,花苞盛开,花朵更娇丽,明城头部以下基本被掩埋,更有甚者卷上了他的脖子,勒紧。

    明城喘息不过,脸色青紫。

    这时候,大风吹过,原野上遍地的红花一瞬间颓败,绿叶黯淡,现出焦黑。明城用力扯了一下身上的植物,缺氧昏了过去。

    异种奇闻 17蛇树

    十七,

    明城在心里懊恼,最近真是晦气,修仙者遇见莫名其妙的怪没得抱怨,自己不必总胸口一闷两眼一黑就晕吧,跟个弱女子似的。

    虽然……低头看看自己凸出的胸部……明城窒息,明达说三十天效力,不会骗人吧,不然到时候他还是彻底昏死算了。

    顿口气打量四周。泰山崩於前不能改色,明城瞳孔收缩、眉毛直跳,心脏怦怦撞击胸腔。

    这是一处潭,深潭,黑色的大深潭。死水静止,不住冒出泡泡,不知道下面真有活物,还是植物腐烂的酸气。四周林密,遮天蔽日,天光挡在外面,潮湿的瘴气若有若无缭绕,大树枝桠不住低落粘稠的液体,落在水面,荡起涟漪。空气中充满著浓郁的馥香之气和隐约的酸臭味。馥郁气息,是植物的吧,明城看著远处簇拥盛放的各色奇花;酸臭气,自己脏脏的身上,还有旁边,碰著自己的尸骸……路过这里的活物都变了枯骨吧。

    明城闭了闭眼,他现在的处境不比在藤蔓堆里好多少。仰头看去,困住自己这树很粗大,孤单单矗立在潭水中间,和潭边的绿色植株不一样,它是枯死的干褐色,没有摇曳的翠叶,形状像一颗巨大的菠萝,圆筒状的树桩,长著许多长枝条,蛇一样拖进水里,缆绳一样挂到岸边,舒展著轻轻晃动。长枝条分泌出很黏的胶液,明城就被苍蝇一样牢牢粘住,一条粗长的木枝绕过他的腰,缠在他的左腿上。

    怪志里的蛇树吗?明城哀叹。把食物牢牢粘住,再将其消化掉,以腐烂的动物尸体做养料维持生命的魔物?

    明城就这样半身浸在水里,半身靠在树干上,原先被枝蔓拖曳磨碾出的血痕火辣辣地抓疼,奇怪的是,疼的是暴露在空气中的上半身,泡在水下的部分完全没有异样。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全身都有大大小小的新旧创口,想到这阵子的非人遭遇,明城头大。

    他翘起浸在水中的脚,看著自己的长腿发呆,先左腿,後右腿。乖乖,除了左脚上依附的丑陋枯枝,皮肤光嫩得不可思议,哪里还有什麽创伤,水珠从这头滑到那头,晃晃脚,清爽得没有任何酸疼感。这是自己的脚吗?明城狐疑地倒吸一口气,这潭水……有异?

    伸出可以活动的手,浸到水里,搅几下,很清凉,嗯,再伸出来,水从指尖划过手背,淌到手臂上,明城眼睁睁看著原来的伤痕在愈合,挣脱藤蔓时被扯破的粉色皮肉,丑陋翻卷的疤痂……都慢慢消失……如此不可思议,肌肤仿若新生……呜……整个人都浸到水里,是不是胸背和头部的疼痛也会消失?像感知到明城的想法,紧束的枝条忽地一松,没有防备的明城一下子掉进了水里,不住扑腾!老天!他不会水啊!呜……

    人往水下沈,水往口鼻钻,吞咽了几口,明城的脑神经都快爆炸了,潭水怎麽这麽深,手本能地去抓东西,哇……抓到了什麽……长满了绿苔的头骨……啊!赶快甩出去……脚落到实处,滑溜溜尖刺刺地……不会全是动物的尸骨吧,明城欲哭无泪,一屁股又摔倒,头撞到树根,有什麽东西滚到手边,金灿灿的,是唯一的光亮,明城下意识握住。

    缚在腰腿上的枝条并没有离开,荡了一下,晃悠悠往上提。还是有点妖德的啊,明城乱七八糟地想,肚子里鼓鼓地都是吞灌进去的水……回到原先的位置,明城扶著树干,马上开呕,胆汁都咳出来了,一想到刚才坐到那些恶心的尸骸上,明城脾胃都紧缩成一团。

    缓过气,明城靠在树干上移了移位置,他扯扯缚在腰上的枝条,想爬到树顶上去。手里紧抓的是什麽?竟是一只暗沈的木鱼,氲著闪闪金光,明城可以看到上面贴著的符咒,是因为这个佛器,所以这池潭水才有生肤活肌之效吗?所以自己察觉到不到妖气?但是这妖树和那骸骨又是何故?明城皱眉,把木鱼塞进腰带,拽著枝条,四肢著力往上爬。

    枝条被他一扯,和旁边的纠结到一起,一具枯骨横到眼前,巨大的骨架,尖喙尖角、颈上九头、背後骨翅,怀里还死死抱著一具相似形状的小尸,没了皮肉,裸 露在外的除了些许黑褐色筋肠脏器,都是森森白骨。明城怎麽会不记得,几天前还强大得令他疲於应付的怪,现在,枝条们从它的头骨插入,从嘴巴穿出,透过喉孔,绕著椎骨,把它半吊空中,景象凄惨可怖。明城伸手一触,摇摇欲坠的骨架uu散落,滑进深黑的潭,再看不见,只余树的枝条晃悠悠浮在水面,伸展。

    一片静谧,这处可以活人,也可以杀人的黑潭水仿佛还在沈睡中,闯入的人类啊,不要惊醒长眠地底的兽……

    明城咬咬牙,继续拽著树枝,踩著树干往上爬,也不去想,爬到了高处後要怎样,又能怎样。

    异种奇闻 18佛禁

    十八,

    枯树很高,但爬到顶端後仍看不到天,四周是更为高大繁茂的林木。周遭很静,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愈来愈响,似在耳边敲起若锺的木鱼声。庄严,肃穆。

    明城站立不稳地收回仰探的目光,环视林间,斑斑驳驳的绿,仿佛从远古时期就浸润在这个潮湿阴暗的空间,深深浅浅都有了生命,随时会逼压过来。疑心重重的明城,脚跟往後微挪。腰间一紧,骤然发现,身後是空心的树洞,黑乎乎地什麽也看不见。

    这真的是一株枯树!明城在掉下去的时候想!本来环在他腰部的枝条竟关键时候不顾他的死活,抽离而去!

    明城提气正想腾空跃出,身上的木鱼却一瞬间变得有千斤重,直把他拖拽下去。

    噗通,掉在一处柔软的所在。触手所及都是蠕动的肢体,明城扶著一边欲站起来,树壁上也是,明城条件反射地收回手,跌回原地。那些长长的软体便从看不见的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滴答著粘腻的液体,覆盖到他的身上。

    举头,只有树洞口朦胧的光线,身下是千万条异物在起伏蠢动……明城的脑袋中快速搜索逃出生天的办法,但是没有,他甚至不敢妄动,那些缠绕上他肢体、四处游走的软物随时都有可能忽然把他扯得四分五裂。

    这时候,对应妖物的异动,腰间的木鱼发出了阵阵金光,明城连忙把它掏出来,赤红色的咒文隐现,一圈圈荡开去,金光变强!明城已经可以看见洞内的景象,密密麻麻的触手遍布洞底和洞壁,不安分地蠕动震颤,模样如同洞外的枯树蛇枝,只是颜色斑浊,令人作呕。

    这些触手似怕明城手中的金光,随著金光变强,往回瑟缩。

    木鱼的符咒下镇著什麽呢,明城手抚其上,感觉不到任何污浊之气,反而有佛音阵阵,侵袭入脑,叫嚣著要释放。明城著魔般去抹浮印在木鱼上的符刻,金光倏然暴涨,针针刺骨,透过明城的手心直射而出,树壁朽木般四裂,金光所拂之处,林间鬼叫哀嚎声声,如同炼狱。

    明城抓著木鱼站起来,血从他手上源源不绝流出,悉数被诡异的木鱼吸收,红色的咒文在氤氲的血气下消散,无迹。

    素忘机找到明城的时候,明城就这样站在潭中的枯木残骸上,浑身笼罩著不明黑气,目光呆滞转动。

    素忘机飞身到他身边。叫他的名字。

    明城回神四顾,脚下是枯涩的树骸,碎裂的干褐枝条,已不见密密麻麻形若水中树根的滑腻软体,手上万千金针穿透的痛觉犹在,却无留一丝伤痕,木鱼暗沈无光,盈握掌心。明城目露迷惑。

    “我们要赶快离开。这片森林不正常,我一路过来什麽也没阻挡,像有什麽人在指引, 妖魔鬼怪尽皆躲避。”素忘机急切地说著,见明城衣裙破败近乎赤 裸,他解下自己的外衣,替他披上。明城拉住他。

    “你有没有带什麽装水的东西?”明城问。

    “……”对上明城充满期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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