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可以在一起 作者:晏书
?嗯?”
我被他冻得一哆嗦,恼道:“看你老婆。”
周启崇“唔”一声,嬉皮笑脸道:“我老婆不是你么?”
我把他手上的另一瓶冰水拿过来,警告道:“你最好小心点儿,尤医生让你不要喝冰水,忘了?”
周启崇悻悻道:“你的你的,全是你的。”
我们去酒店参加林乔恩跟夏岚锦的婚礼,夏岚锦穿着旗袍站在门口迎客,看到我跟周启崇一起来居然开始挤眉弄眼。
我简直不忍直视,走进去的时候小声提醒她注意形象。
周启崇跟夏岚锦虽然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却没我跟她熟,又看到旁边站着个林乔恩,表情就越发怪异――估计是又想到了“电击治疗法”。
林乔恩倒是笑着打招呼,又跟周启崇随便寒暄了几句。
他们的父母一脸高兴,很热情地张罗我们进去,夏岚锦的妈估计觉得两个男人一起来有点怪异,目光在我跟周启崇之间梭了又梭,最后终于认出我们分别是她女儿的高中同学和初中同学,神经粗大地放下疑惑,把我们带到了同学那一桌。
夏母临走前突然想起来,高兴道:“小周呀!是你吧?当年总不交作业害我们小锦被老师骂。”
我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周启崇尴尬得连连摆手却无法辩解,于是我帮他接道:“年轻的时候不懂事,阿姨见谅。”
全桌人都笑起来,夏母也笑着离开。
这对新人办的是中式婚礼,林乔恩戴着眼镜穿喜服的样子有点蠢,倒是夏岚锦凤冠霞帔下愈发显得眉目清秀,惹得这一桌的同窗好友疯狂尖叫兼吹口哨。
两个人在台上开始按着司仪的话做一些活动,最后就是咬苹果的梗,下面起哄声响成一片,一向大方的夏岚锦脸色羞红,林乔恩喝了些酒,此时也激动起来,正儿八经道:
“其实你们不就是想看我们亲一下吗?”他推开司仪提着的苹果,走过去直接揽着夏岚锦就吻了上去。
台下疯狂鼓掌欢呼。
嘈杂喧闹中,周启崇忽然把手放到桌下,我默契地将手放下去,感到他用食指勾住我的手,轻轻晃了两下。
我们就像当时在大学里他陪我上自习时一样,悄悄地在桌下勾着手晃来晃去,面上一脸正经严肃。
片刻后,周启崇率先破功笑了起来,把我的手拉着放到他腿上,开始在我手掌心写字。
周遭还在叫喊欢呼,他写完后,在红光映衬下笑意盈盈地看我,似乎在等我做出些什么反应。
我无奈地看他,终究凑过去对着他的耳朵一字一顿道:“太痒了,看不懂。”
西式婚礼里有手捧花,林乔恩去弄了一个,放在中式婚礼上有些不伦不类,却将整个婚礼的气氛推向了最高点,一群单身女孩很给面子地在台下伸着手尖叫,等着夏岚锦抛花。
夏岚锦转过去,背对着所有人轻轻一抛,花团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落进一个女孩子的怀里。
那女孩好像是林乔恩那边的朋友,接到花后惊喜非常,夏岚锦走下台拥抱她,周围的人也纷纷恭喜。
晚上九点多钟,婚宴结束。夏岚锦去换衣服了,我跟周启崇没有挤过去跟林乔恩说话,远远朝他挥了挥手做告别。
我们走到酒店门口时,突然看到夏岚锦穿着件粉红的上衣,卸了妆,站在门侧的装饰树后面朝我们招手。
“给你们的。”夏岚锦笑着从背后变戏法一样拿出个苹果递过来。
我跟周启崇都同时愣了愣。
夏岚锦笑道:“那个苹果,我原封不动拿出来――我们想给你们。”
我顿时百感交集,喉间哽了一下,才缓缓说道:“谢谢。”
周启崇也笑道:“谢谢。”
我走过去轻轻抱了抱她:“谢谢,祝你幸福。”
夏岚锦温柔地微笑:“谢谢,你们也是。”
周启崇“嗯”了声:“以后有什么事,随时联系。”
周启崇坐在车上玩那个苹果,红灯时把它拿起来对着我晃:“吃吗?”
我拍拍他的头:“回家再说,你好好开车。”
周启崇似乎想起来什么,单手抓着方向盘,一只手在身上的口袋里摸来摸去,我听到后面有人按喇叭,于是问他:“你在找什么?好好开车。”
周启崇放下手,皱眉道:“去哪了?”
“什么?我帮你找?”我问道。
周启崇拉开拉链让我找内包:“喏。”
我顺着他的口袋摸,一边抱怨他口袋太多,然后指尖突然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我顿住了。
手指动了动,我忽地抬起头来看他。
周启崇笑起来,低头看我,眉眼温和:“那,这个要不要?”
周启崇从来不算浪漫的人,告白也只是在一起吃饭给我夹菜时随口说一句:“诶,沈江佑,我们在一起吧。”
现在他在大马路上开车,周围喇叭声像吵架一样响成一片,然后低头微笑问我说:“那,这个要不要?”
我咬着牙从他口袋里把那两个银白色的环戒摸出来,对着光看戒指内的字――“周沈”、“沈周”。
字不大好看。
周启崇面无表情解释:“机器不顺手。”
我笑着问哪个是他的,周启崇道:“大的那个。”
我看了一眼,大的指环内侧刻的是“沈周”。
于是我跟他要了他的左手,把指环套在他无名指上。
周启崇收回手,漫不经心地勾着嘴角,用大拇指摩挲着无名指指根上的指环,又抓过另一个戒指,看也不看地摸索着套到我指上。
十指相扣时,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在一片喇叭声中,我竟然听得一清二楚。
“开快点,”我笑着说:“待会儿人家要下车来打你了。”
我去华宇时“李峰”早已辞职,许世昌对此闭口不谈,笑得像一只老狐狸。
他不建议我辞职,他认为我就算不到公司来也可以遥控:“你本来就不怎么来公司,对不对?就算你去了昶城还是可以做顾问。”
他苦口婆心地劝告我一下午,最后用来不及找人的借口压着我又签了三年的卖身契。
他带我去看华宇即将发布的最新一款的手机。
“这是华宇自己写的操作系统,”他微笑道:“技术上我不懂,但这一次他们说的可是底气十足啊!”
我试了一下,眼前一亮,又跟技术部的人讨论了几处漏洞补上。
“这是针对上次国际上说的网络监控的,”技术部组长指给我看:“这里,这一段,专门针对当时白鲨曝光过的监控病毒。”
“你们直接把以前那段活动代码切了?”我问道。
“没有,”他答道:“我们在前面加密□□去的。”
旁边有人高兴地插话:“我们找了很多监控病毒来试,不但有白鲨曝光和提到过的,还有之前怀疑的,全部都成功屏蔽了。”
我赞道:“太棒了。”转而又问许世昌:“能用这个宣传吗?”
许世昌摇摇头,没有多说。
我晚饭前回到家,远远见张全站在楼下与周启崇说话。
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大好看。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张全看见我,转过来,目光沉凝:
“代码被盗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一个爱写甜文的好作者,快看我严肃的脸???
☆、代码被盗
代码被盗,又能让张全找上我的,只有一种情况――智能代码从国安的数据库里再一次消失,一点痕迹也没留。
周启崇让我们回家再说。
张全坐在沙发上缓缓讲述当时的经过:“…停电的时候都警觉了,直接派人去内库守着,代码文件却直接在所有人面前消失。”
我问道:“外网没动静?”
“没有。”张全面色有些难看,我的话就像在问他:你们又出了内鬼?
然而事实显而易见,确实是内部出现的人从数据库里盗走了代码。
上一次的内鬼钟盛余隐藏极深,以普通华夏人的身份进入国安,还做了张全的上司,而后再由国安以“李峰”的身份潜入华宇。两边都踩得惊险而小心,心机深沉。
那时国安遭受的重大损失还历历在目,现在又出了一次内部事件。也亏得张全有一颗坚强的心脏,否则必然是要有心理阴影了。
但是国安这种地方,能混进一个人已经是足够艰难了,也不知是有多少棋子的命做铺垫,才能让钟盛余以一个足够清白的背景被国安选入。
这第二个内鬼,不论是之前就在、比钟盛余隐藏得还深,还是在钟盛余死后才被派来接替,可能性都太小。
张全还在跟周启崇讨论代码被盗的事,周启崇骂骂咧咧埋怨他们连段代码都守不住。
我心烦意乱,问张全:“代码文件呢?不是应该还有一个作为实体备份的文件吗?”
张全道:“那个还在,只是研究工作估计就要重新录入开始了,我来只是提醒你,有了现在的情况,要小心点――这次事件他们不许我来告诉你,只是说暗中保护,但我觉得你可以知道,而且你们早晚会发现不妥,”他叹了口气:“他们的决定是,在抓住内鬼前,不会让你们离开帝都,方便保护。”
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李峰被换是什么时候?”
张全愣了愣,我却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思维迅速回顾与推敲,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线把许多事件连了起来,我一边想一边飞快地开始阐述这个可能性极大的可能:
“从智能程序的角度来说,我记得当时钟盛余还没有来到国安的时候,华宇系统被攻击过,如果我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当时的攻击方应该就是钟盛余那边的人,他们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拿到几年前被华宇捕获的智能程序dusktree system的资料,用途可能是用来改进这个智能程序――那个时候,我爸还没有把程序给我,程序很可能还没有完成。”
当时我以为攻击方是四星公司或是其他的商业竞争对手,现在想来,那几个人攻击时作用的技术都是极为高明的。只是我常年在各个国家的资料库里出入,对于这些高级技术已经见得习惯,一时也没有过多联想。那次攻击事件后,以公司内部老成员出卖公司信息被捕作为结束。
当时李峰还是李峰,他曾告诉过我国安也被惊动了。张全从来没有说过这个事,但这可以理解,像国安这种部门,为了内部安全,有的信息完全不共享是常事。
现在有了猜测后再来回顾――这次本来带着商业恶性竞争性质的黑客攻击事件为什么会惊动国安?为什么一个公司的老成员在公司做得好好的却会出卖公司信息?为什么在之后国安就派了张全来跟华宇谈合作?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普通至极的事情,此时回想起来却令人不寒而栗。
“因此,完全可以认为,钟盛余并不只是潜伏技术好,他的黑客技术也不会差。”我说着,接过周启崇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定了定神,终于说出结论:
“我完全可以猜测――美国在发现我父亲把智能程序完成品的核心部分带走后,他们一定尽量恢复了所有可以恢复的部分,并把这一部分交给了在国安潜伏的钟盛余,要求他据此找出我背下来的那部分核心代码。”
张全猛然站起来:“你的意思是,钟盛余想了什么办法把那些恢复出来的代码放在国安资料库里?!”
客厅里一片死寂。
良久后,我缓缓开口:“所以,没有什么新的内鬼,若非要说内鬼,也无非是那个被钟盛余留下的智能程序的剩下的部分。”
“要在一个数据库里隐藏一个程序并不困难,”我淡淡说:“你知道的,我父亲就会一个隐藏文件技术,钟盛余很可能是用了一个类似的技术,那个智能程序里我背下来的代码,有一段我怎么也看不懂,现在我猜,那应该是一段联系代码――联系的是它自己。毕竟,一个那么大的程序在网络里运行,如果不能自由拆分组合,很快就能被别人发现。”
我的说法如果成立,那么智能代码或许已经完成拼合,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
我父亲所做的一切将全部白费。
张全火急火燎冲出门去,又在门边停步,安慰我道:“别慌,它一定还在内网。我们一直没重新开网。”
把所有希望寄托于内网未开、智能程序没有脱逃,显然并不是什么好的安慰手法。
然而目前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去安慰自己。
因为智能程序的事情,离京的事又被耽误下来,周启崇跟我都默契地没有再继续去折腾。
他知道我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个害死江丰的程序脱逃,我也知道他实际上很想离开。
国安没有再就这一事情派人来同我们讨论,但我依旧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我没法再黑进国安资料库看情况,他们如今已经全部断网,大概在疯狂地找那个智能程序。
三天后,国安重新联网,张全也给我带来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它跑了。
我又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居然偶尔入睡还会看到那段智能程序记载它刚“出生”时情况的录像。
而后我便悚然惊醒,四下张望――周启崇侧躺着,一只手去摸台灯,一手撑着额角,静静看我,不发一语。
我亦是定定地看他。
良久后他开口问:“你要留下来吗?”
我不知道。
周启崇表情在灯光下复杂难辨,我在一瞬间居然有种莫名的感觉。
阴差阳错。
每一次都是。
事实上,这是我跟周启崇又一次面临抉择,上一次抉择时,周启崇离开我去跟蒋宜结婚;这一次呢?
我觉得这种缓缓拉扯开的痛苦,比之当初我说分手时更为令人崩溃。
我可以说服自己,留下来,只是为了找回并删掉那个智能程序。然而我又清醒地意识到,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总要有个了断。”我听见自己哑着嗓子说道。
周启崇沉默着。
我们每一次好像要可以在一起时,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阴差阳错。
一次又一次,能磨到现在还要死乞白赖在一起,我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勇敢还是懦弱。
周启崇突然出声:“了了,你记不记得,我们当时说好,等我的第一个长假批下来,我们就一起回昶城看看。”
他的声音很平静,我倏然就静了,进而全身都发起抖来,崩溃般吼了一句:“别说了!”
周启崇一把抱住我,一边安慰,一边又恢复那种自然的口气:“等这回事完了,我们就真的回去吧――了了,别生气。”
真的回去。
这句话让我一下子哭笑不得,又不得不回忆起当初约好回昶城的事情――他的长假批好不久,周母在店铺里昏倒,被送进医院后开始接受治疗,后来她得知了我跟周启崇的事情,求我们分手,再后来周启崇结婚……
我当时连机票都找好了,只是没来得及走。
他现在又说一次,我不自觉就带入了当时的感觉,顿时觉得黑沉沉的现实完全无路可逃,四周压抑到难以呼吸。
周启崇还在不断安慰我,他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一迭声让我镇静下来,最后低头狠狠咬了咬我的嘴唇,骂了一句:“妈的,这次完了,拖也把你拖过去。”
我终于镇静下来,缓缓吐出口气,问他:“你什么时候退役?”
“十一月份。”周启崇看我缓过来,也放松了些:“忙就忙吧,十一月还早。”
“还有三个月。”我轻声说:“三个月到了,不管这里怎么样,我们都走,好不好?”
周启崇亲亲我眼睛:“你说好就好。”
我安心了,闭眼前又强调了一次:“三个月。”
周启崇看来已经快睡着,闻言无可不无“嗯”了一声。我猜他是没听到,不过这无所谓,我自己听到就好了。
我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然而三个月只是我自己计划的时间,实际上远远没有那么长。
我去找张全的时候,这个时间立刻就紧迫起来。
“在这里,”张全指着电脑上的电子地图:“程序在我们断网前的一秒出去了,但我们曾经在核心语言那块里加入过追踪程序。在它发现并自己删除这一段代码时,反馈信息已经到了这里。”
“它是智能的?”我关注的是这个。
张全顿了顿,叹道:“是的,它很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 呃……这几天在考试都木有更新,爪机写文好痛苦……对不起大家!么么哒
另,这章战线拉的有点长,伏笔在前面前面前面……记不得可以回看第八章、第九章
我是传送门去第八章
我是传送门去第九章
☆、自写程序
智能程序上的追踪最后一次传出的位置信息其实并没有多大用,它最多只能证明程序溜到了这个地方并将追踪删除,并不能说明程序一直呆在那台机器上等人去找它。
更何况,这个地点已经不在华夏。
我跟张全提议去李峰的办公室电脑上看一看,张全苦笑:“看过了,格式化,什么都没了,已经尽量恢复,但还是没什么信息。”
技术组组长王竟站在旁边沉默不语。
我道:“它回去了?”
“不知道,”王竟叹了口气:“我们找不到它。”
张全道:“最坏的情况是,它已经回到了美国的那个研究所。”
“它已经是个完成品。”我喃喃道。
王竟拧着眉头:“如果,我说如果,美国要把它放入网络,以最快的方式控制所有网络系统,会怎么做?”
我一下子想到了答案,骇然抬头看向王竟,与他同时脱口而出:“根服务器。”
全世界共十三台根服务器,美国有十台,一台主根九台辅根,随便动动手脚,全球网络就会瘫痪――现在人工智能在他们手上。
张全想了一下,也是不寒而栗,然而他毕竟不是计算机专业的,思索后便小心翼翼求教:“那这样要怎么才能不被监控?”
我道:“不上网。”
王竟道:“不用电子设备。”
张全深吸一口气,踱到旁边去摩挲着那叠实体代码文件不做声了。
王竟摸着口袋找烟,找了一根叼在嘴上,又找不到火,最后只得叼着烟面无表情地发呆。
我问他:“有其他办法吗?”
王竟摇了摇头,又忽然想起什么,风风火火跑回他的办公室抬出一台笔记本来,一边开机一边问我:“你爸有没有跟你讲过那个智能语言?”
“没有,”我皱眉道:“他拿给我之后我才研究出来的,还看过一段视频。”
“什么视频?”王竟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等后台程序打开,漫不经心地问我。
我脑袋上的灯泡“叮”地一亮,想起来了:“我不记得我删了没,我回去找找。”
我当初背下程序后就烧了所有纸质资料并把电脑格式化,现在要恢复也不大可能。国安的人抱着我的电脑研究了三天,恢复了百分之三十多的资料文件――没有视频。
我只得自己给他们描述。
王竟原本的想法是,利用这个视频把智能程序引诱回来,现在视频被我删得渣都不剩,这让他十分泄气。
我问他为什么一定相信一个智能程序会为了一段视频冒着被人捉住的危险回来。
王竟很肯定地告诉我:“你看,按照你当时拿到的情况,这个程序甚至连一个完整的数据库和数据结构都还没有自我生成,就已经选择把它自己的出生视频放在核心程序部分自带――它很看重这个东西。”
我突发奇想:“既然这样,直接重新做一段视频不就好了?”
王竟愣了愣,道:“你可以全部记得这段视频内容吗?”
“不能,”我坦诚道:“但我们可以用这种语言写一段这个程序,录下这个程序出生的视频,李代桃僵。”
“不可能!”王竟道:“这种智能程序太大了,就算我们要写,也得花很长时间。更何况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对这种语言掌握娴熟。等我们写完,它早就把自己拆分成块,隐藏到不同的商用网站平台上了,那个时候就算再想找也不可能了。”
“不不,”我打断他:“我们没必要写一个完整的智能程序,对于做一个视频而言,它只要能够实现语言交流,像原本的视频上那样'出生',就足够了。”
王竟沉默了,半晌后摇头失笑:“你胆子太大了――不过可以一试。但我们可以提供的帮助很少,毕竟你最熟悉这种语言――如果让你一个人写,你需要多长时间?”
我想了想:“两天不到。”
王竟难以置信:“这么快?!”
“我写过一个实验用的智能程序,而且我背下来那段代码里就有这一部分的命令内容――你们还没看到?”我诧异地问道。
“没有,”王竟摇头,饶有兴趣地看我:“我们才弄懂它前十一段的内容。”
我亦是难以置信:“我都把c语言版的给你们了!”
王竟叹道:“问题是这两种不同的语言,c语言版的明显复杂嗦了许多……我拉了十七八行,才看完一句原式命令。”
我无言以对。
周启崇是不会理解我的行为的――这就像他当初指望我一个学计算机的去给他修手机一样。照他的说法,既然情况那么糟糕,干脆就派人去美国把那些个根服务器全部炸掉。我告诉他,这种暴力而愚蠢的办法只会导致全球的网络都瘫成死狗,美国只要再找个维修的借口好好动个手脚,过两天他电脑上的东西就会传遍天下。
他虽然不理解,但也不会妨碍我。
我把之前写过的实验程序,包括曾经装在华宇防火墙上的“天使”其中的智能部分全拆下来研究,有时候没头绪时就扯着他说一会儿,理清了思路就可以继续。
由于只需要这个程序能完成语言自我生成与改正,我写得速度很快――但问题就卡在程序实现人机互动的部分。
我毕竟不能完全复原,写出的与原来那个程序实是形似神不似。
我写的程序已经可以自己完成语言搜索和比对反馈――这是我背过的代码部分,然而它实际上不是通过搜索各种语言来表达的,它不是鹦鹉学舌――我记得很清楚,当初视频上的这个程序在进行如中文的象形翻译时,有过生成错误。
但它很快就自己改正了。
这才是当初令我震惊的――这是个真正的人工智能程序,它会犯错,还会自己改正。
人类是会犯错的,也是会自我修正的,当程序也可以做到这一点后,它的拟人程度就达到顶峰――犯错和改正意味着它会学习、会成长、会自我更新。
如果不让它在汉字表达上犯个错,整个视频就会漏洞百出。
这时候,周启崇这个门外汉又给我提了个建议:“犯错不就是病毒吗?你让它中个病毒,自己杀就好了。”
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周启崇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但他聪明,这是毫无疑问的。
给程序随便写点什么病毒塞进去,再让它自己改回来,这就是我现在应该努力的方向。
用排列组合等一系列算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我又拿着以前找到的dusktree system的源代码用智能语言译了一遍,把那段疑似学习程序的代码加到我刚写好的程序里去,然后抖着手给这个自己写的智能程序源代码里加了一小段病毒程序。
我选择了部分程序,开始运行。
这一部分是计算部分。程序运转后,很快出现错误:“1+1=0”。
出现错误很容易,我屏住呼吸等待,看它是否能改正。
“搜查数据。”
“检查错误。”
程序一板一眼地一步步运行,一会儿功夫后,在我等得几乎要失望时,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1+1=2”。
它很快进行了后台代码检算,一堆程序算法结束后,出现最后结论:“1+1=2”,“修正完毕,将此错误进行记录。”
我欣喜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赶紧结束了程序把代码记录下来并进行改进,然后又运行了一次。
“1+1=2”。
程序很认真地又算了一遍,然后居然比上一次多跳出来一行字:“查找错误原因。”
很快,又出现一行字:“程序内发现错误代码,导致错误,删除备案。”
这是意外之喜。
我又重启了一遍程序,把同样的病毒放进去,这一次,程序很快就肯定地给出答案:“1+1=2”。我再次打开代码查看时,病毒程序已经被删除了。
这意味着同样的病毒已经不可能再进入这个程序。
智能程序的学习能力比我想象中要强许多,所有大的问题一下子迎刃而解,我兴高采烈拉周启崇来看。
结果,周启崇反复看了好几次我更换各种病毒让程序自己删除后,诧异地问了一句:“了了,你在调戏它?”
我哭笑不得:“重点在哪里?!――它会自己改错了,看,看――”
我又换了一个病毒让程序自己改错,程序在改错之后突然多跳出一句:“错误次数达到上限,怀疑有入侵攻击造成。”
下一秒,我的计算机屏幕黑了。
周启崇爆笑起来:“人家不高兴了。”
我黑着脸重启计算机,仔细检查了一遍代码,杀了几个病毒,尝试重新运行程序,结果这程序居然已经无法再在这台计算机上运行――
“设备已被列入黑名单。”
周启崇嘲道:“看到没?人家也是有脾气的。”
我怒道:“我没给它写要反击的命令!还有什么黑名单――我根本就没设定过!”
周启崇笑起来:“那不更好?你不觉得它很聪明吗?小孩子走路摔跤总该下次绕开坑吧。”
不得不说,周启崇的劝慰很有效果,我举手认输,换了台机器继续编写这个程序剩下的部分。
午夜时分,程序完成,周启崇已经困得睡过去不省人事,我高兴地跳过去摇醒他:“三个月!”
周启崇茫然睁眼:“嗯?”
我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激动,于是“咳”了一声,直起身来面无表情道:“我写完了。”
周启崇似乎完全没醒,随手把我拉过去抱在怀里:“嗯,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会觉得智能程序略萌……
☆、李代桃僵
智能程序交给国安后,剩下的视频录制进行得很顺利,在进行象形文字表达时,智能程序又一次出现了错误――不过也只限于此了,它的智能若要继续发展,也只能到中央研究院去决定了。
剩下的就是李代桃僵和钓鱼。
“华宇捕获一个网络神秘视频”这条新闻,在国安的推波助澜下甚嚣尘上。
“只要网络抓取概率达到,它一定会来看,”王竟信誓旦旦:“这是它的程序缺陷――我们已经将网络后台接了过来,它只要进来,断了外网就不可能离开。”
“抓到了,你们会删了它吗?”我问道。
王竟顿了顿,没有说话。
我有些失望――我知道这样的程序具有非常大的研究和利用价值――从理智上来说,国安留下智能程序进行继续研究和实验无可厚非;从感情上来说,我却无法接受这个程序继续存在下去。
周启崇知道我心情不好,却并没有多加劝告,只是问我说:“了了,你觉得你爸爸把程序给你是为了什么?”
“删了它。”我不耐烦道。
周启崇摊手:“这只是你自己推测的。我猜他只是因为知道当时国安里有内鬼,他希望你能在最恰当的时间把这个程序交给国安。”
我知道他说得八成是实情,只是依旧气不过,于是摸着他的下颔随手抓了把桌上的小刀欲给他剃胡子,威胁他闭嘴。
周启崇身经百战,刀子在眼前晃来晃去,眉毛都不动一下,漫不经心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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