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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魔魅神迷 作者:红河

    ,我被众魔围击之时,曾经使出那招绝杀术。但如今我却坐在这里与你说话,你认为这是怎麽一回事?」

    「……」

    罗诩简直莫名其妙,这种事情怎会拿来问他?他吸了口气,狠狠一咬牙,「你命不该绝。」但也只到今天为止!

    「使出那招时,我自己同样也会承受其重创,但我却活了下来,那麽──」

    诛月顿了一顿,目光渐深,「其他人便也有可能活下来。」

    罗诩恍然一震:「你……」只吐出一个字,便看见诛月扬起手凑到唇边,将手上血迹舔去。

    再看桌上杯中,已是满满一杯猩红之色。

    崆缰血……可以令人功力大增改头换面、但也可令人前功尽弃万劫不复的禁忌之血……

    「你我便来赌一场如何?」诛月道。

    「赌?」

    「你喝下这杯血,以你的实力,必然可以诱发我使出绝杀之术。而後我们便看看,是你死,是我亡,还是你我同归於尽。」

    「……」罗诩一时呆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麽。

    忽地大笑起来,厉声道,「可笑之极!你凭什麽以为我会与你打这种赌?」赌注太大,赢面太小,只要他还有理智,便不可能接受这场赌局。

    「难道你不想看看,若你赌赢之後,会将如何?」诛月定定看着他,声音依旧是那般低柔,沈静如水,涓涓流入人耳中,无法忽视,无力拒绝。

    罗诩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起来。

    以他本身实力,若再得崆缰血助力,到那时……便连魔君也将不再是他对手!从魔界到天界,简直可以唯我独尊!

    他活了这麽多年,战斗过那麽多场,当然不可能没有过丝毫野心。魔,本就向往力量,即便心里不去刻意多想,潜意识中也是在寻求力量的。

    所以之前他都一直侍奉着魔界中位於力量之巅的──魔君,而这也正可以说是他对於力量的另一种向往形式。

    但假若,他可以不再仰望着别人的力量,而是操纵自己的力量,俯视众生……

    他当然可以,他的确可以,只要他当真成功吸收了崆缰血的话。然而──

    「牟君曾说过,天道使然,不可能容许众人凭着崆缰血为所欲为。」他沈沈道,不得不承认,心中对此是有些遗憾的。

    「所以,只会有那麽一两个特别之人,能够成为天定的优胜者。」

    诛月微微挑眉,「你会否就是这其中一个?」

    「……」

    罗诩心头一震,紧攥双拳,表情愈发阴沈模糊,「你何必要与我设这个赌?这样岂非太过冒险?便是你赢了,於你自身也并不会得到任何好处。」若只为取他性命,直接决斗便是,不需如此大费周章……

    「我自有利害,只不过与你并不相干。」

    诛月道,「便是你不肯赌,我也会找其他人来赌这一场。」

    「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我说了,与你无关。」

    诛月端起那只盛满血的茶杯,轻晃了晃,杯中一时血光摇曳,诡异万分。

    「如何,你赌是不赌?」

    「……」罗诩咬紧牙关,简直快要咬碎了牙龈,缓慢而吃力地摇了摇头。

    「喔?看来这个机会只有留给别人了。」说罢,诛月便作势要将杯中鲜血倾倒在地。

    罗诩一惊,脱口而出:「且慢!」

    不自觉般地迈脚,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视线始终不曾离开诛月手中的茶杯,那里面轻轻摇晃着的鲜红液体,就像是活着的生物一般,蠢动着,呼唤着……

    这──是他千载难逢的机会,大概一生中也就只有这一次。

    如若放弃,这个机会可能将流到别人手中,而那个人或许有幸能够成功……

    如若接受,他只有一成的成功机会,或许还不到一成……而若成功,他的一切都将从此改变,完完全全的改变……

    越想越是无法自制,他的手向着那杯子伸了出去,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是激动或紧张或兴奋,抑或都有。

    他将杯子端到眼底,注视着,眼中层层渴望汹涌而上。猛地咬紧牙关,深深吸了口气,仰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手指慢慢松开,茶杯从他手中掉落,碎了一地。

    诛月望着他那茫然的脸,站起身来淡淡一笑,语气不改低柔,不带温度,只有三个字──

    「你输了。」

    ☆、(11鲜币)魔魅神迷 21

    牟纶刚一回来,还没来得及歇歇脚,仆人便来向他报告说出了大事。他过去一看,只见满目狼藉。

    诛月曾经居住的那座小楼,附近的建筑都已轰然坍塌。地面上血迹斑斑,凌乱地散落着一些破碎血衣,至於衣服的主人,多半已是凶多吉少。

    除此之外,狼藉中还落着一对双剑,牟纶很快便认出,那是属於罗诩的兵器。

    而就在血衣附近,诛月躺在那里,同样是满身血污,人事不省。

    据仆人们所说,他们听见动静而过来查看,看到的就已经是这个样子,并不知道曾经发生何事,又是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而这个重伤的人,他们也不敢乱碰,怕万一若是人死了,而他们曾经碰过这人,或许会被魔君计较责任,所以他们什麽都不敢动,就一直任人躺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牟纶又好笑又是好气,连忙过去将人抱起,一探鼻息,竟是气若游丝,微弱得几乎没有。但还好,只是几乎。

    「诛月。」

    他拍拍诛月的脸,试图将人唤醒,「诛月,你听得见我麽?诛月!」

    缓缓地,诛月睁开了眼,看见牟纶,眼神便是一亮,但旋即又有些涣散开来,可见此时何其虚弱。

    「牟大哥,你回来了……」诛月轻轻道,如呢喃般,每吐一个字都看似费了大劲。

    好歹他总算是还能醒转,牟纶松了一口气,立刻追问:「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为何你会变成这样?是不是罗诩来过,他做了什麽?」

    「他,喝了我的血……」

    「什麽?!」牟纶大惊。

    罗诩为何会来到此地,他并不知晓,但若是罗诩喝过了崆缰血,再结合眼下景象,那麽曾经发生的事便不难推测。

    「你用了那个招术,是不是?」他问,喉咙竟不自觉地有些干涩。

    诛月合上眼,没有回答,便也算是默认了。

    牟纶还有事情想问,但看他如今这状态,还是不问了,将人抱起来带回寝室。

    与这里相隔不远的寝宫倒还完好,并无遭到毁坏的痕迹。看来,与落月岛那次的情况相比,这次诛月发招时的力量比上次显然轻了不少。

    到底是怎麽回事?罗诩为何会突然出现,又怎麽会得到崆缰血?他是从何处得到消息知道崆缭诖耍克是专程跑来与崆缃崴愕蹦甑某鹪梗抑或只是为了其他什麽事才碰巧来到的?……

    牟纶心中疑问翻江倒海,却是始终整理不出一个所以然。何况,当前最重要的,还是诛月……

    大柯小柯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一下扑倒在床前,便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哇,爹爹要死了!」

    「要死了!」

    「爹爹不要死啊!」

    「不要死啊!」

    牟纶本就一肚子烦乱,被他们哭扰得更是心乱如麻,暴喝一声:「别哭了!」

    大小柯骇得一抖,总算勉强压住了哭声,但眼泪还是哗哗地流个不停,抽抽噎噎,看上去可怜之极。

    那样子,就仿佛诛月已经死了似的……

    牟纶越发焦躁不堪,在房子里踱来踱去,连地面都快被他踏破了般。蓦地想到什麽,到床边抓起诛月的手摇晃:「醒醒,诛月,醒一醒。」

    待诛月张开眼睛,便问:「有没有药?药有用麽?」

    诛月扯着唇笑了一下,却好似在说他太天真。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天真,看诛月如此这般模样,又岂是随便灌点药就能好的?

    除非有什麽回天灵药……若没有现成的药,就即刻炼出来!

    「昱笙呢,叫他来看看!他在哪儿?如何找他?」牟纶急切问。

    诛月依旧没有说话,只将视线往下。牟纶跟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他张开手,手中飞出一只白色小莺。

    牟纶将之抓起来看了看,很快想到,这大概就是天界用於传讯的驿莺。

    他本想立即传讯给昱笙,但转念想了想,却将诛月从床上抱了起来,踏出房门,就此离开魔界。

    昱笙毕竟是天界之人,若贸然出现在魔界,自然是大大不妥。何况诛月才刚发生了那种事,若一不小心,崆缰血的事再泄露,势必将引起更大风波。

    因此,牟纶先是将诛月带到了人间,去到那座木屋安顿下来,再给昱笙传讯。

    当日,诛月就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上午,昱笙来到。

    他一看诛月的情形,脸色立即难看起来,喃喃道:「怎麽会……怎麽会变成这样?阿月到底做了什麽,为什麽……」

    这些问题,牟纶无力也无心解答,只关心一件事:「可有办法为他医治?」

    「没有。」

    昱笙沈重地缓缓摇头,「天下没有任何药石能够医治这麽重的伤。」

    「你也炼不出来麽?」

    「我若是炼得出,还不早就炼了麽?」

    昱笙苦笑,「从一开始我便说了,唯一的法子就是只有那个……」

    忽然想到什麽,眼中微微一亮,「百结流陌呢,可有用上了?」

    牟纶身体一僵:「……」

    昱笙看他脸色,心下隐约有所了然,後退了一步,低低道:「之後只需再服下流陌,一个时辰之内,便可得到灵髓为阿月医治……」

    「……若是没有灵髓呢?」牟纶拳头微攥,脸色阴得可怕。

    昱笙只是叹气,答了一句:「回天无力。」

    牟纶沈默,视线缓缓移到床上,记得前日,也曾经看着他这副安宁平静的睡颜,只是容颜依旧在,事态却已截然不同……

    牟纶骤然转身,出了屋外,径直走到河边,双眼眺望远方,眼中却并无一个确实方向。

    都说人临死之际会有回光,平生经历在脑海中一一浮现。而如今,将死的人并不是他,可他脑海中却也开始浮现出与诛月相识以来的情景。

    从初遇时割肉喂食,再到重逢,屋顶那一夜,还有……许许多多。

    其实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并不算多,然而那些事却好像已经塞满了他的脑袋,从大到小,巨细靡遗。

    视线缓缓垂下,凝望河面,水中映出他的倒影。一阵凉风吹过,水面上涟漪层层泛开,模糊了他的身影,依依稀稀化作另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音容坚定:「牟大哥说过希望我活下去,我要与牟大哥一起活下去。」

    那人目透悲凄:「若牟大哥已不愿与我一同生活,我独自活着,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那人笑容轻轻:「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

    牟纶骤然抬手,眼前河水登时被劈作两半,惊涛往两旁汹涌奔走,而後又回过头来,重新合并成一片河,斩不断,水痕缭乱。

    ☆、(10鲜币)魔魅神迷 22

    牟纶重新回到屋内,已是两个时辰之後。

    昱笙见他回来,张口本打算说些什麽,却又将话语咽了下去,转而叫上大小柯一道离开,出了屋外。

    屋内,便只剩下牟纶,与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诛月。

    牟纶走到床边,盯着诛月看了片刻,缓缓在床沿坐下,开口:「诛月,你已命在旦夕了。」

    诛月睁开眼睛看来,脸上并不见波澜起伏。对於自己的身体,想必他也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然而他此刻表现,就不知是已经灰心认命,还是真的不在乎,又或者两者都不是……

    「唯有新的灵髓可以救你一命。」牟纶接着道。

    「嗯。」

    「只要我不服下那颗流陌,你便会死。」

    诛月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别无他话,显是了然於心。

    牟纶眯起眼,声线骤然变得冷如冰雪:「你还有没有什麽想说的话?」

    诛月定定望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异常地道:「我此一生,曾与牟大哥相遇,已无悔憾。」

    牟纶嘴一张,却又旋即闭上,薄唇抿得快成了一条线,泛出微微苍白。

    诛月仍是微笑:「动手吧。」

    牟纶一震,领悟与迷惑瞬间交错,脸上竟不知该做出什麽表情才好,讷讷地:「……你,说什麽?」

    「便请牟大哥送我最後一程。」诛月道。

    「……」牟纶再无言语,静静地凝视着他,许久许久。

    骤然,伸出手去,五指利如钢爪,一下插入诛月右边胸膛,直进一寸,指尖已感觉到对方柔软的皮肉,血液在其中流动,温热粘腻。

    不知是不是错觉,牟纶总觉得那肌肉正在慢慢僵硬,血液正在渐渐变冷,就好像……

    心口「突突突」地急跳起来,无缘无故,无从抑制。一刹那间,牟纶迷惑,自己这一爪下去,剜出来的,真的仅仅是诛月的心脏而已麽……

    双眼闭上复又睁开,牟纶手腕一转,滑进了诛月衣襟之中,摸索出一只红色的锦囊,映衬着他指尖的殷红血迹,仿似连成了一体。

    牟纶盯着锦囊看了片刻,再一次将目光投进诛月眼中,那双眼定定地凝视而来,光芒微闪,看不出是惊讶是欣喜还是其他。

    牟纶也无意多看,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蓦地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了房间。

    昱笙与诛月都曾说过,流陌服下之後,一个时辰之内便会起效。当它开始起效之时,牟纶但觉肚子里有如火烧火燎,痛苦至极。

    他本想去冰凉的河水里泡着,好歹给身子降降温,然而昱笙却说,灵核成长时会大幅吸收他的灵力,令他非常虚弱,因此还是让他在床上好好躺着比较稳妥。

    床上,被褥床单都已被他身上的汗水湿透。果然也正如昱笙所言,浑身虚弱无力,迷茫懵懂,好似只剩了一具空壳。

    大小柯守在床边,瞧着他如此煎熬的模样,不知道该做些什麽,实际上也做不了什麽。

    而就在两墙之隔,诛月睡在另一张床上。

    这是牟纶自己的要求,却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诛月看见他这副样子……

    突然,一道血迹从牟纶肚脐中冒了出来,沿着腰侧缓缓流淌而下。昱笙见了,立即转身出了房间,再回来时,手中扶着诛月一道。

    牟纶看见诛月出现,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来做什麽?」

    诛月没有答话,径自走到床沿坐了下去,俯低身,将额头轻轻贴上牟纶的额头。

    牟纶眉睫震了震,似有些不由自主地,慢慢闭上了眼睛。他额上仿佛有什麽东西,从对方额上一点点传了过来,连他的痛苦也随之减轻。

    无声无息间,三根细长尾巴从诛月身後冒了出来,在牟纶肚脐边缘转悠片刻,缓慢地插了进去,然後自三个方向分别使力,往外拉扯。

    牟纶霎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牙关便要咬紧,诛月却抢先一步,将一面手巾塞进了他嘴里,再让他紧紧咬住。

    痛……剧痛。皮肉被生生拉扯,几欲撕裂。

    其实牟纶原本并不是惧痛的人,然而此刻身体虚弱,连一点痛楚仿佛也被扩大好几分。

    洞眼越扯越大,鲜血开始喷涌而出。

    诛月的手掠过牟纶胸前往下,探到那个洞口,伸了进去。

    牟纶蓦然睁眼,一把扣住诛月手腕,力道似要将人骨骼绞碎般。但旋即他又重新合上了眼,手也顺着诛月的胳膊上移到肩膀,一点点扣紧,半截指头都嵌进了皮肉。

    诛月吃痛,眉目之间却毫无动摇,只将手在牟纶腹中仔细探索着,倏地往外一扯。

    牟纶浑身一颤,便感觉浑身力气都被刹那抽空,但同时却也轻松了许多,什麽燥热,什麽痛楚,都统统消失不再了。

    从未有过的疲惫汹涌而来,但他却不愿立即睡去,努力睁着双眼,只见诛月手掌之中,握着一个血淋淋的肉球。

    诛月只看了一眼,便将之向昱笙递去。昱笙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撕开外面那层薄薄的膜,里面的东西显现出来,正是一只百倍缩小版的崆纾小得可爱,不经盈盈一握。

    它双目紧闭,看似睡得正香,与身形不成比例的大尾巴忽然扇动了几下,然後蜷在身前将自个儿包裹了起来。

    昱笙看得哑然失笑,继而又淡去笑容,道:「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它非死不可……」

    诛月沈默不语,让他继续说下去。

    「可以只取它一半灵髓,之後它的体质会有所虚弱,而你的伤势恢复过程也会较为漫长缓慢一些,但是,你们两个的性命都可以保住。」昱笙道。

    诛月并未接话,而是向牟纶看去,扯掉他嘴里的布巾,擦拭着他脸上汗水,柔声问:「牟大哥觉得呢?」

    牟纶这会儿累得半死,哪有心神思考那麽多,便随口应道:「随你吧……」反正对他而言,那东西就只是个为诛月续命的工具而已……

    诛月重新看回昱笙,微微颔首。昱笙也点了点头,托着手中的小东西,转身出了门去。

    ☆、(12鲜币)魔魅神迷 23

    此前那番折腾着实令牟纶够呛,待他醒来时,已是次日早晨。

    双眼睁开,眼角隐约看见什麽,侧过头去,只见是诛月躺在身旁。此刻他的手正被诛月捉在手中,十指穿插交握。

    他的手指动了动,欲将手抽回来,忽见诛月睁开了眼,第一眼就向他看了过来,轻轻一笑,而後趋身凑上前,在他面颊落下一吻。

    「感觉如何?」

    诛月关切地询问,「可还有不适之处?」

    牟纶静下心来感觉了一会儿,身体与平常似乎已没有异样,便没有多言。念头一转,反问道:「你又如何?灵髓……已弄好了麽?」

    「嗯。」诛月点头。

    牟纶便也舒了口气,历经那些难堪之事,总算不是白劳一场。

    那些难堪……真是一辈子也绝无仅有的难堪啊。

    其实他本不愿意、也本可以不必,接受这样的难堪,然而当时却还是有些鬼使神差般地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何况,难堪是可以过去的,而生命若没有了,便再也无法重来。

    有些事情,或许他自己也暂时还说不清楚,他只知道,他还是想让诛月活下去。诛月曾经对他表达的、那强烈得甚至堪称是不择手段的求生意念,似乎也真的影响到了他。

    但又或许,只不过是他一己之欲,留下诛月,还是利大於弊……

    不论如何,事已至此,回头纠结再多也是徒增困扰,白白心堵,索性全都抛诸一旁不去多想。

    现下,既然诛月已经脱离险境,那麽有些事,他倒也该好好问问了。

    「罗诩怎会去到我那里,又是如何与你相遇?」

    「是我让大柯小柯去将他找来。」诛月坦承道。

    牟纶不禁讶异:「是你先找他?你为何这样做?」忽地若有所悟,沈吟道,「莫非你还在计较千年前那桩事?」

    「还在计较那事的,并不只有我。」

    诛月淡淡道,指尖捋了捋牟纶的头发,「当年他被你驱走之时,一定极为不甘。」

    「所以,你们便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牟纶冷哼,眼帘缓缓眯起,「罗诩此人实力的确不俗,可惜脑袋迂腐,不识教诲。我已分明告诉过他,妄想夺取崆缰血化作己用,纯属无知之举,想不到最终他却还是如此无知。」

    「不是人人都似牟大哥这般豁达。」

    诛月笑着吻了吻牟纶眼角,然後凝眸望着他,眼中柔情似水,沈静中却又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热度。

    「所以这世上只有一个牟大哥。而我,也只有牟大哥一个。」

    「……」这小子,嘴皮子当真是越来越伶俐啊!

    牟纶听多了花言巧语,早已不屑,可是此刻却也有些说不出的欣然得意,咋了咋舌正要回话,忽见一个小东西跳上床来,恰恰落在两人中间被褥的凹陷处。

    「这是什麽?」牟纶随口问罢,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小东西的样子并不陌生,分明──就是一只小小的幼年崆纭

    不由惊愕:「它怎麽长得这般大了?」昨日见到时,明明还小得可以托在掌中,现下看来却已有狗儿大小。

    崆缑嫦嗌得略显冷酷凶悍,但这只小崆缱彀臀17牛两只眼睛滴溜溜地在两人脸上打转,比身子还长的尾巴在屁股後面摇来晃去,瞧着却是相当机灵有趣。

    「起初崆绯沙ぜ快。」

    诛月解释道,「否则若维持婴孩情状,无力自保,只能任人宰割。」

    牟纶听罢,渐渐了然。

    素闻魔神都是独来独往,便是亲子之间想来也并无多少情分。而崆缰血有多少人在觊觎,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处於险境之中。这种异常的成长速度,其实也只不过是因势所需。

    牟纶想了想,问道:「你打算将它如何处置?」

    「便暂且带着吧。」诛月将小崆绫起来,按住它的头顶轻拍几下,看似亲昵,却又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喔?」牟纶挑眉,「我还以为你会让它出去独自历练。」

    「它目前还太小,况且……」

    「况且什麽?」

    「没什麽。」诛月微微一笑,不肯多言。

    牟纶瞟了他一眼,也懒得追根究底。

    掀开被褥下了床,站在地上舒展了一下四肢,还好,先前那番折腾看来并未留下不良影响,痛或伤都已恢复,曾经暂时流失的力量也已经完整回归。

    拿起外衣穿上,忽感觉脚下有东西在动,低头只见那小崆缬们白揪住他的裤脚,昂首望着他,两只眼睛眨巴眨巴。

    「它想干什麽?」牟纶狐疑。

    「不想干什麽。」

    诛月笑道,「看来它很喜欢牟大哥你。」

    牟纶皱了皱眉,冷笑。这小东西是怎麽想他,他没兴趣知道,他只知道,它曾置他於如何痛苦难堪之境地。它若敢来招惹他,他不保证自己不会将它活活捏死。

    他穿好了衣裳,迈脚便走,然而那小崆缛唇糇プ潘的脚踝不放,两只爪子还不停挠啊挠的,生怕自己不被注意到似的。

    牟纶不耐烦地提脚一甩,小东西立即被甩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个滚,又腾地坐起来,晃晃有些发晕的脑袋。

    似乎以为牟纶是在与自己玩耍,小东西旋即又兴冲冲地跑了过来。牟纶险些忍不住抬脚将之踩在脚下,踩扁了去……若不是诛月及时将它抱了过去。

    牟纶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索性忽视那小东西的存在,转身往屋外走去,在门口看了一看,道:「昱笙呢,已回天界了?」

    「嗯。」诛月应道。

    「他对你倒真是不错。」

    牟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想来这些年里你与他朝夕相处,交情甚深,兴许早已赶超你我。」

    「怎麽会?」

    诛月抱着小崆缱吡斯来,站在牟纶面前,直直看着他,神态很是认真地道,「我连他一根手指也不曾碰过。」

    「……」牟纶一阵无语,「我何时与你说这方面了?」

    「无论任何方面,都无人能够赶超牟大哥。」诛月自然而然地接上一句。

    牟纶目光微闪,伸出手勾住诛月的下巴,麽指在他嘴角揉了揉,低沈道:「你这张嘴,真是已经甜到发腻了啊。」

    诛月趋前在牟纶唇上一吻,笑得轻轻柔柔:「牟大哥腻了麽?」

    牟纶便也笑了起来,扣住诛月後颈将人拉到身前,吻住。

    早已不是第一两回接吻了,可是唇舌一相触就又激起阵阵电流,禁不住缠绕得越发热烈,久久舍不得分离。

    蓦地感觉到胸前似有什麽动静,牟纶垂头看去,只见那小崆绫唤艚艏性诙人中间,快要喘不过气来似的极力挣扎着。

    诛月也发觉了,抱着它退後两步,小东西终於得空,立即坐起来,爪子在半空胡乱挥舞几下,忽地扑上去抓住诛月前襟,张口一咬,居然咬出了些许血丝。

    崆缰血,对於崆缱匀皇遣10扌в谩

    「这小家夥脾气不小,日後想必会成一匹烈驹。」

    诛月眼中闪现一抹兴味,「不知这脾气是像了谁?」

    「……反正不是像我。」有些悻悻然地冷淡说罢,牟纶转身走出了房间。

    那个小东西,主要还是继承了诛月的东西,只不过是将他的腹腔作为了一个寄居之地,仅仅这样而已,它并不是被他「生」下来的……

    他与它之间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绝、对、没、有!

    ☆、(18鲜币)魔魅神迷 24

    次日,牟纶再度回返魔界。

    这次他便没有再带着诛月一道,毕竟刚刚出了那样的事,而且现在又多了个小崆纾而又没有多一颗的灵珠妙晖为其掩饰气息,若有不慎,又将惹得麻烦找上门来。

    虽说牟纶身为魔君,实力地位至高无上,本该无人敢去招惹,然而,贪欲这东西,有时是可以蒙蔽一切理智。

    回到魔界後,首先还是去向伏陵交待一下罗诩的事。毕竟人是在自己那儿死的,最最至少也该向人家的主子说一声。至於详细情形,自然是略过不提,好在伏陵也并不追根问底。

    牟纶对此其实早有预料。在六魔君之中,伏陵是出了名的暴君,与谁都不亲近,有胆量也有能力承受得了他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而对他来说,罗诩是从牟纶手下跑到他那儿去的,现在又回来牟纶这儿去死,一点也不值得在意。

    既然无人在意,那麽这件事到此便算了结。

    之後,牟纶并没有急着回去人间,毕竟他始终还是魔界的魔君,而诛月反正也总是在那个地方,不怕会突然跑了。

    而正好牟纶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重新审视整件事,以及他与诛月之间如今的情形。

    在最起初,是他一时起意收留了诛月,想着作为座骑使唤,然而事态却因种种突发状况而变化,现在他与诛月甚至还有了肌肤之亲。

    若说诛月成了他的情人,似乎也不为过,但诛月与他从前所宠幸过的人又不一样。别的不提,单说床上关系,诛月是唯一一个能够居於他上方的人……当然,这一点在今後也可以扭转。

    总而言之,两人之间有了这层接触,自然再不是单纯的座骑与主人关系。

    其实牟纶早也不再执着於座骑之事,何况以如今的情况,他若想骑,只消说一声,诛月定然是不会拒绝他的。

    只是不知为何,他总是隐隐觉得,事情从开始发展到现在,似乎有哪里不大对劲。然而究竟是不对劲在哪个部分,却又说不上来。

    总之就还是先走着看着,反正将来还长得很。

    这天,魔君越戎登门拜访牟纶府上,身旁还带着个陌生青年,生得倒是五官分明,可谓俊秀。

    牟纶一看,心中却是微愕──这个年轻人,分明是天界之人!

    他的心态越戎不难想象,也并不在意,从容地将他介绍给那个人。那人笑得斯文有礼,而又不卑不亢,道:「牟君安好。」

    「同安好。」牟纶漫不经心地回道,挑眉斜睨越戎。

    越戎凑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的眉梢便挑得更高,似笑非笑地道:「你这回可真是玩得大了啊。」

    「谁说我是在玩?」

    越戎看向身边那人,一脸明显就是做出来的正经,煞有介事地道,「别听他的,我没有在玩。」

    对於此话,书珧笑着点了点头。

    这位天界六太子,面上看起来却是并无丝毫太子架子,相当「平易近人」呢……牟纶暗暗思量,朝越戎瞥去一眼:「所以呢,你将人带到我这儿是做什麽来了?」

    「我听说前些日子你带了个凡人回来。」

    越戎慢条斯理地道,「而那个人,似乎做了些凡人所做不到的事。」

    「喔?」牟纶眼角一眯。

    按理说,在他这里发生的事,下人也不敢胡乱说出去,越戎是不可能知晓的。不过,大家同为魔君,彼此都有些什麽本事,还真是说不准呢……

    牟纶思绪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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