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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暗卫攻略 作者:螟蛉子

    天我是谁?飞飞,上得青霄咱让谁……”

    司徒雅停笛,向暗卫九笑道:“听听,都到了羽声,莫掌门还在唱商调。”

    暗卫九回神道:“小主人笛子吹得好。”

    司徒雅眉眼一弯,靠上暗卫九的肩,指望他多夸赞几句,怡声问:“怎么个好法?”

    暗卫九顿感窘迫,不知从何说起:“……好。就是意境很孤高,却要强颜欢笑,讨好人。”

    司徒雅郁闷道:“那就是不好。”

    暗卫九连忙更正,却越描越黑:“明明很欢畅,属下却听得难过。”

    司徒雅沉思片刻,温和道:“曲子就要人听懂才好。当真曲高和寡,如何留得住人。”

    暗卫九不解:“为何要留住人?”

    司徒雅微笑,耐心道:“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陪着我,所以,我要让他从我这里得到好处。即便,他以后远走高飞,也会因想起我的好,后悔万分,自己乖乖跑回来。”

    暗卫九点点头。突然觉得很奇怪,以他这位小主人与人为善的心性,加之又是点绛派掌门的传人,闯荡江湖这些年,应该有不少朋友。然而除了新近认识的丐帮帮主,这些时日他从未见过有人以朋友的身份,与他小主人往来。他的小主人却似在担心朋友背叛,他想了想道:“小主人,有人背叛了你,你还会让他留在身边?”

    司徒雅道:“不知道。”他转瞬睨向连绵后退的碧竹青峦。蜀北天高少云,一轮夕阳格外突兀,钉在如剑森立的万仞峰顶。皑皑白雪泛起余辉,将山河染成血色。

    夜里四更天,终至剑阁镇。暗卫一收到益州来的飞鸽传书,一连几日守在镇口,此时见了暗卫九和暗卫六,以及尾随而来的其余暗卫,欢喜难表。向司徒雅见过礼,就引众人往客栈和季羡云相商。

    季羡云傍晚便在客栈厢房设下洗尘宴,等到这会儿,已支头恹恹欲睡。司徒雅推开门,见他眼下满是疲倦青痕,抱拳歉然道:“羡云兄,舍弟给你添麻烦了。”

    季羡云起身相迎,振作精神道:“哪里话!在下没照顾好三公子,正不知如何向司徒兄交代!”

    两人相偕入座,莫见怪坐在门口末位,只当陪客,自顾自拈了小菜吃。

    话说季羡云这些时日派人四下打探,白龙湖附近的四十寨却毫无动静,全然不像是司徒锋贸闯过,唐铁容更是人间蒸发了般,没一点踪迹。他只盼身为武林盟主之子的司徒雅来了,给出个主意。

    司徒雅道:“白龙寨的绿林好汉,也是江湖中人。人在江湖,就按江湖规矩办。先礼后兵,以德服人,请来一叙,他阴平寨主不给武林盟主面子,我等再动手,合情合理。羡云兄以为如何?”

    季羡云词穷:“司徒兄果然君子。”心道以德服人是很好,可那些寨主会傻到前来自投罗网?

    莫见怪呛了口酒,也觉司徒雅的主意相当没有诚意。

    司徒雅皱眉道:“不过,不才对这白龙寨知之甚少,交涉起来,未免切不中要害。”

    几个暗卫交换眼色,暗卫一禀道:“二公子,趁天色未亮,属下想带几个兄弟去踩踩盘子。”想来山贼虽然人多势众,但毕竟是些草莽之辈,武功粗浅。他几人互相照应,便能来去自如。

    暗卫九也禀道:“小主人,那白龙寨有些古怪,若是寻常山贼,如何会以唐门的‘五毒神砂’劫镖嫁祸,还让手下声张得了九龙杯……如今虚实不明,且让属下先去探探风。”

    司徒雅思忖,这些日子暗卫九事事不顺,憋屈得紧,是该出去施展身手散心了,对付山贼总比对付教主容易,想罢顾不得季羡云为他接风洗尘,拉着暗卫九到隔壁厢房,亲手替他换过夜行衣。

    这种夜行衣,行走江湖几乎人手一件,便于夜探动武,缝针细密,做工极其贴身,绝不拖泥带水,因此一定要脱光来穿,才恰到好处。司徒雅为暗卫九束好上衣,觉暗卫九肌肉匀称,穿上贴身的黑色劲装,胸膛腰身硬实紧致的线条展露无遗,甚是好摸。不由得搂住他大肆爱抚了一番。

    暗卫九默默擢着夜行裤,一动不动任由司徒雅摸来揉去。

    司徒雅神使鬼差想到,倘若暗卫九穿着夜行劲装,前来刺探他,却让他抓住囚禁,这般那般……忍不住笑了一声。转念又想到,他会这般想,别人看了暗卫九,一定也会这般想,不由得皱起眉头。

    暗卫九见他神情精彩纷呈,一脸茫然:“小主人……”

    司徒雅温柔道:“先别忙着穿裤子,坐到榻上,把腿分开。”

    暗卫九正要依言行事,忽觉不对,辞不及意沙沉道:“回来再侍奉小主人。”

    司徒雅莞尔:“只是想送你个东西。”说罢揭开包袱,取出件白袍,又将白袍展开,摘下那腰际挂着枚鸡蛋大小的白玉佩,交予暗卫九观瞧。

    暗卫九看了看,这是块昆仑软玉,玉佩光泽细腻至极,雕着繁复精细的纹饰,纹饰环簇着正面一处空白,像是令牌,那空白处本该刻字,却偏偏不着一字,里头有一团团纤柔的玉絮。

    “很贵。”暗卫九道。

    司徒雅斟了杯水,仔细浸湿白玉,煞有介事道:“这是我在点绛派时,从小用到大的练功石。关系一派命脉,比我的命还重要。如今我武功尽失,就把它交给你保护。”

    暗卫九领命,接过白玉,只觉十分沉重。

    司徒雅面不改色道:“把腿敞开罢,这玉摔不得碰不得,以我之见,藏在你里处最妥当。你晓得它要紧,好似我的性命,就莫要再让人碰你底下,那夜‘殷无恨’与你所作所为,决不能再发生。”

    暗卫九道了声是,觉得这般亵渎了这块昆玉,却不好违抗,在榻前分开腿,抬眼呆看着司徒雅。

    司徒雅将昆玉缓缓抵入暗卫九体内,只留一截细绳在那紧紧收合的穴外。

    “……”暗卫九顿觉寒意四起,那玉石繁复的纹路嵌进壁肉,硬得紧,又有些许细微的刺痛。

    司徒雅亲了亲他眯起的眼睑,哄小孩般体贴地替他穿好夜行裤。

    暗卫九起身将飞刀等物收拾好,刚一迈步,就觉体内那物磨动,时不时顶上敏感处,很不自在,很像那天在马车里行房事的感觉。

    司徒雅认真叮嘱道:“仔细些,别把系绳也吞了进去。”

    暗卫九郑重点头,浑然不觉这话轻薄,蒙好黑巾,魂不守舍辞别司徒雅,和候在门外的几个暗卫一起趁着夜色,掠出客栈,往北面群山中的白龙寨赶去。

    司徒雅凭窗意犹未尽目送,忽听身后有个声音脆生生娇滴滴问:“公子,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是霜寒露重,少个人陪么?”

    第五十章

    司徒雅回身看去,猝不及防撞见一双氤氲的凤眼,恰似雾失楼台,月迷津渡,鸾尴该苣咽,复有细眉连娟,蹙得眉心朱砂嫣红。愁情笑貌,贵气天成,竟似曾相识。不知为何,他觉得揪心至极,莫说动手,连动口都不行。仅仅是这双眼,就好似看千百年,也看不够。

    那狡黠的凤眼秋波一转,纤纤素手绕上颈前系带,轻轻扯开,笼罩全身的锦篷无声委地。

    司徒雅呼吸顿紧,仿佛这解襟之举会要了他的命。妖异的兰香霎时扑面而来。再看那人,丰艳的灵蛇鬓,插着点翠斜簪,耳后几编香丝,与金镶玉的耳环相衬,端得螓首严妆,好看非常。往下是一件碧底金纹的衣袍,将身形裹得聘婷。他回过神,情不自禁暗赞一声――这身行头值不少银子。

    碧衣少女勾勾手指,娇声低唤:“来。”

    司徒雅迷迷瞪瞪走近,发觉他比对方的冲天灵蛇鬓还高些,因此只好略略躬身,低头凝视。

    少女踮脚捏住他的下颔,得意地问:“叫什么名字?”

    司徒雅语无波折:“司徒雅。”

    少女拾起锦蓬,费劲将他浑身罩好。片刻前她远眺这束发公子,为几个武夫簇拥,显得颇为清瘦文弱,没想到近了比较,个子还挺高。司徒雅不明所以,他本以为这少女出自乌衣卫,要假作沦落风尘的歌伎,从他这里套话。瞧这情形,却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还未想完,少女已将他打横抱起。

    司徒雅一怔,不敢靠近少女胸膛,只好硬生生挺着,任由她将自己抱出客栈轩窗,几个起落,向镇外掠去。他忍不住问:“怎不点在下穴道?”

    少女调住内息,稳稳道:“我为何要点你的穴道?”

    司徒雅道:“依在下愚见,姑娘好像是在打劫。如此放松戒备,在下岂不是会叫嚷挣扎?”

    少女轻佻道:“你已经中了‘狐眼迷魂香’,看我就是你心头至爱,哪里舍得挣扎。”

    司徒雅恍然:“原来在下中了迷香,难怪突然想起《西厢记》,一见姑娘,便觉姑娘是倾城倾国貌,而小生是多愁多病身。不然就该在下抱着姑娘夜奔,而不是如此尴尬地反过来行事。”

    少女冷哼一声:“你们这些酸儒生就是嘴甜。满腹圣贤书,明知富家应先富国,到了昏君面前,却成了怂蛋,只晓得溜须拍马,以家有良田千亩黄金万两为己任,使得老百姓流离失所,不得已落草为寇。”

    司徒雅又是一怔:“原来姑娘也读过韩非子,‘欲利而身,先利而君;欲富而家,先富而国’,在下也以为前句不可取,后句却微言大义,奈何富国任重道远……姑娘劫了在下,就能富国?”

    少女点踏屋檐,抱着司徒雅凌空跃出剑阁镇,打了个唿哨,便有骏马疾奔而来。她旋身稳稳落入马鞍,将司徒雅捆在鞍前,道:“那是当然。你这相貌不错,乖乖的替本寨主笼络好教主。好处少不了你。”

    司徒雅匪夷所思:“寨主,教主?”

    少女单手宛辔,倨傲道:“不错,我乃是白龙四十寨的阴平寨主,大号上龙下惜容,江湖朋友抬举一声阴平公主,就是我了。现如今,魔…神教总管在我寨中作客,说道他们教主好男色,愿出二十万两黄金,博一个男人欢心。以教主神功,有这钱财,用来揭竿起义,造福百姓多好!因此,本寨主掳来了附近姿色尚可的汉子,不但家世好,而且各有千秋!”

    司徒雅颔首道:“原来如此。”

    “你出门有那么多暗桩跟着,还想去我寨中刺探,想必来头不小,人也很伶俐乖巧,”龙惜容低头用鞭子拍了拍他的臀腰,缓和语气,“休怪我无情,要是教主喜欢女色,我就亲自上阵了,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了江山社稷,抛头颅洒热血尚不惜,蒙受些许小耻,有何不可?”

    司徒雅道:“诚意可嘉。只是万一会错意表错情,教主一怒之下,要杀寨主灭口,如何是好?”

    龙惜容愣了愣:“为甚要杀我灭口?”

    司徒雅轻描淡写道:“我要是教主,一定不希望属下随随便便,向外人泄露机密。子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寨主博闻广见,肯定比在下更懂其中道理。”

    龙惜容心中一凛:“这件事我只和你讲过,”忽地恼羞成怒,“都是你不好,甜言蜜语套我话!别人中了狐眼迷魂香,都不会这般丰干饶舌!”

    司徒雅不禁失笑:“不才何时套过寨主的话?”

    龙惜容道:“总之都是你的错!”

    司徒雅温柔道:“是不才的错,可惜,到时候会丧命的却是寨主。”

    龙惜容脸色一沉:“他不会杀我。”

    司徒雅埋下头,似不屑一顾。

    龙惜容道:“总管讲过,教主是个好人,和我一样不甘心,才愿从小和那些东西关在……”

    司徒雅猛睁眼杀机弥张。

    龙惜容自知失言,话锋一转笃定道:“何况就算我落草为寇,我也还是三公主!”她冷汗淋漓,至此释然。再低头看司徒雅,这公子似耐不住她身上迷香,竟软绵绵搭着马背,已不省人事。

    贯穿蜀陇的阴平道,为崇山峻岭相夹,于隆冬深夜格外阴森。

    此地自古七百里荒无人烟,唯有剑阁镇通往白龙湖之处,有一座村寨,名为阴平寨。要入白龙四十寨,就必须翻山越岭,穿过这条傍着山涧的羊肠小道。而这村寨拦道而设,延至两旁山腰,女墙箭窗睥睨八达,犹如关城。

    司徒家的众暗卫贴着泥墙,默数来回巡逻的山贼踵声,继而燕子抄水掠过,待那山贼回身,看见的只不过是杆头微微摇晃的灯笼。此时寨中不少屋舍都灭了灯,寂静至极,偶尔不知哪家小儿啼哭,与寻常村寨并无不同,若不是那泥墙蔚为可观,这些暗卫几乎要以为来错了地方。

    蒙着脸的暗卫一突然道:“好香。”这声音低不可闻,孰料他身后的院中,立即传出几声狂吠。

    几个暗卫面面相觑,继而不约而同拔地蹿出,消失在夜色中,分头去找阴平寨主住处。

    暗卫九迅疾纵上屋顶,揭开斜瓦吹了一管迷烟,侧首与那焦躁仰头的看家犬漠然对视。看家犬见了人,徘徊几步,张嘴龇牙又要狂叫,暗卫九默默从怀里掏出暗卫一留给他充饥的肉饼,随手掷进犬牙之中。看家犬吓了一跳,伏地呜咽一阵,也不知自己吃了什么东西,困惑地耷拉耳尖咀嚼起来。

    暗卫九屏住气息,一个倒挂金钩推窗入室,借着暗淡天光,只见榻上拱起一团,想必中了迷烟,呼吸均称,睡得正熟。他仍不放心,手心藏刀,掀起被角一看,是个抵墙蜷身侧睡的小姑娘,一手环胸,一手藏在枕下,睡得恰到好处,遮住了各大要穴,又埋着头,发丝凌乱,模模糊糊看不清脸。

    暗卫九明知这睡法太过巧合,却也不好率先发难,转身作势打开衣橱,果不其然身后一道厉风袭来,他当机立断‘韩信埋步’,就地转身抢攻来者下三路,手中掰开的橱门,已挡住划过头顶的一脉寒光。

    然而对方这一下剑气纵横,偏又轻灵非常,剑抵橱门竟不入分毫,反倒是借着压弯剑锋的力道,侧翻身后退半丈,刹那青丝云飞,粗布罗裙也随之绽开,凭空挽了个俨如银环的剑花,从容将暗卫九利落追至的几枚飞刀绞去,冷哼道:“雕虫小技。”

    暗卫九弯刀出袖,一跃而起,忽地腹中一顶,难受至极,然而他无暇顾及,那银环般的寒光已分成五剑,神似他家主人的‘五子晴岚’,先后难辨刺至他咽喉、心脉等五处要害。暗卫九心中生疑,迎风滚避,堪堪错过利刃,孰料剑光未落,又峰回路转追出十余招,无不是剑门招式,几处虽然稚嫩猖狂,却变化多端,相比司徒庆的剑法,更有张力和后劲。

    此地离剑门不远,暗卫九想到,可能当年有剑门子弟幸免于难,为山匪所救,生出这个天资聪颖的小姑娘。然而数十招平分秋色过去,对方剑法陡然一改,疏疏密密,整整斜斜,竟一招百剑,挥出满室婆娑雪光。

    暗卫九目光一凛,端掌抡转弯刀,连成满月,‘白云盖顶’又‘怀中抱月’,挣得闲暇掷出飞刀,便以‘孤雁出群’直打对方膻中,哪晓得对方旋即又漫不经心补了一百八十剑,不似与他过招,倒好像在破解殷无恨以琴弦打至自己一百八十要穴的‘勾魂夺魄’。暗卫九幡然醒悟,这是他家主人的‘雪盲剑’,看似一百八十剑均是招架,其实还暗藏有一杀招。

    与此同时,剑光中的人低喝:“暗卫九?!”

    这一声振聋发聩,暗卫九下意识住手,刚想出言,剑锋已贴着他肩骨破肉穿过,将他牢牢钉在壁上。

    满室眼花缭乱的剑光顿时消弭无踪,穿着粗布罗裙、略施粉黛的司徒锋撑着剑铗与他对视。

    司徒锋动手扯开暗卫九蒙面的黑巾。暗卫九喘口气道:“……三公子。”

    司徒锋神色顿冷:“你再说一遍。”

    院外突然有人叩门问:“小翠,你屋里怎的那般吵?”

    司徒锋捏着嗓子清脆道:“碧云姐,我起夜不小心,撞翻了夜壶。吵着你歇息了?”

    暗卫九无声道:“三公子,女子不用夜壶。”

    司徒锋瞪了他一眼,院外碧云不疑有他,问道:“要紧么,让姐姐进来瞧瞧。”

    司徒锋细声细气道:“不了,沈哥留下的夜壶腌n得很,我收拾收拾就好。”

    碧云笑骂声:“鬼丫头,可是想沈大哥了。这几日闭门不出,姐姐还以为你怕生呢。”

    司徒锋幽怨道:“沈哥忙着抓杀害寨中兄弟的恶人,才不要理他,碧云姐你去睡罢。”

    碧云笑得打跌:“哎哟,姐姐明天带你去看寨主新抓来的几个公子,保准比你沈哥俊俏。”

    司徒锋道:“有什么好看的,你,你不和沈哥讲,我就去喏。”

    暗卫九摸了摸肩处长剑,又凝神打量司徒锋,不明白他怎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和山匪打成一片。

    司徒锋待那院外丫头走远,冷不丁重复道:“你再说一遍。”

    暗卫九迟疑道:“三公子……”

    司徒锋将没入暗卫九肩处的剑身微微一旋,逼迫道:“我是你的小主人。”

    暗卫九岿然不动,沉思片刻,不卑不亢地将他的主人和小主人的二十万两黄金之约讲了一遍。

    司徒锋听得懵了懵,恨恨道:“岂有此理!你是我的暗卫,父亲不经过我同意,也不关心我死活,就纵容那奸贼将你夺走。到头来你也和他们一样,你就为了二十万两黄金……司徒雅哪来的二十万两黄金?”

    暗卫九岔话题:“三公子稍安勿躁,当务之急……”

    司徒锋不耐其烦打断道:“他还没攒到二十万两黄金?”见暗卫九缄默不言,又冷笑道,“那我也要攒二十万两黄金,你是不是就该叫我小主人?”

    暗卫九道:“事出有因。”

    司徒锋道:“什么因?”

    暗卫九想到司徒雅委身于他,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憋了半晌,道:“小主人和属下是断袖。”

    司徒锋嗤之以鼻:“这有何难,我也可以与你断袖!”

    第五十一章

    暗卫九顿时沉静。他发觉,断袖两个字,由他的小主人道出,和三公子道出截然不同。

    丹山镇那夜,红衣人偷袭为季羡云取毒的司徒雅。司徒雅告诉他,自幼让母亲送往点绛派,闭关五年,自生自灭,这世上唯有他愿与自己患难与共,司徒雅认定他应该有所图,应该给他点什么,但他是个男人,当他的主人代价太大,因此他二人势必要建立一种关系,这种关系就是断袖。

    不知为何,司徒锋口口声声的断袖,在他听来,却是一件平淡无奇的事。

    “不对。”暗卫九握住剑,一寸寸往外拔。

    司徒锋不依不饶,一手撑剑与他角力,一手掰开他握紧剑身的手指,发狠欺身索吻。

    暗卫九当机立断松开剑,利落拧开司徒锋的下颔,郑重道了声:“得罪。”

    司徒锋不怒反笑:“你在司徒雅面前,乖得就像条狗。在我面前,你至少是个人,你敢反抗。”

    “狗,”暗卫九认真道,“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它的主人。狗急了也会咬人。”

    司徒锋乐了,用左手虎口塞住他的唇,挑衅道:“咬!”

    “……”暗卫九默默扭头。

    司徒锋抽剑回鞘,点了他肩处几处穴道止血,掷地有声道:“我知道,你是嫌我小!以为我在胡闹?总有一天,我会比你高,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会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司徒锋才是对的!”

    暗卫九不理解这份狂热:“天下人不关心三公子是对是错。关心三公子的,永远是血肉至亲。”

    司徒锋冷笑一声:“我就一个薄情寡义的爹,还有两个人来和我抢。甚至为了抢个暗卫,二哥都敢唆使大哥扇我耳光,这叫血肉至亲?他们倒还不如这些山匪,素不相识,砍起来也利索!”他忽地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心绪,“不提也罢!这寨中到处都是迷魂香,枉唐铁容身为唐门少家主,也着了道……”话未尽,人已摇摇晃晃,闷头栽倒。

    暗卫九眼疾手快捞住司徒锋,方才他往屋内吹了一管迷烟,这三公子开始还知道屏住呼吸,不知此时怎地疏忽大意中了招。他打开门ǎ放夜风入内,自己也换了口气,这山涧夜风格外凛冽,有股沁人心肺的兰香,闻久了脑子里昏沉沉地,再低头看怀中司徒锋,不看则已,一看惊人,不知何时,软在他臂弯里的人,竟穿着一袭胜雪白袍,清俊的脸庞埋在他胸膛上,赫然正是他家小主人!

    次日破晓,司徒锋醒来,发现暗卫九目瞪口呆地坐在门边,盯着院中的看家犬发怔。

    司徒锋不知那土黄毛皮的大狗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蹲在地上用后爪挠痒。孰料在暗卫九看来,却是司徒雅踞坐于地,极其诡异地用脚挠耳。“小主人……”暗卫九揪心道。

    ‘司徒雅’全然不理睬他,反而舔了舔手,又就地撒欢打了个滚,扭臀使劲蹭雪。

    司徒锋只当他在痴想司徒雅,兀自找来麻绳,解开衣襟,往胸前绑了两个大碗,对着水缸描眉画目一番,收拾妥当,吩咐暗卫九:“这阴平寨古怪得很,一会碧云那女匪来了,你就把她撂倒,扮作她和我同去找九龙杯下落。”

    暗卫九闻话回头,看看屋内发号施令的‘司徒雅’,又看看院中各种挠痒痒的‘司徒雅’,一头雾水。不一时,碧云前来叩门,他依言行事,待司徒锋请她进来,便要往点她头维睡穴――孰料,入目的不是碧云,而是身形翩翩的‘司徒雅’。

    “……”暗卫九颓然卸去力道,彻底茫然了。

    司徒锋出手如电,赶在碧云惊叫前,点了她七八处穴道,毫不避嫌地剥下她的衣裳丢给暗卫九。

    暗卫九束手无策地看着‘司徒雅’打晕‘司徒雅’,将后一个‘司徒雅’五花大绑藏进衣橱,而地上趴着挠痒痒的‘司徒雅’开始狂嚎,第一个‘司徒雅’索性也将地上的‘司徒雅’拧起来,神勇非常地再次五花大绑堵住嘴,扔进衣橱,拍手了事。

    暗卫九看得眼花缭乱。

    司徒锋终于发觉暗卫九神情不对,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暗卫九回神,揉揉眼,迷糊道:“小主人,属下看见三个小主人……”

    司徒锋道:“没出息,你中了迷魂香!”他最初也是如此,但勉力存想于丘墟、神门等穴道,冲破了这层魔障。转念,想到暗卫九这般很是驯服好玩,不急着告诉他破解之法,胸有成竹道,“凡是中了这迷魂香,看谁都会看作司徒雅。这阴平寨,肯定和司徒雅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我早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你随我去查探便知!”

    暗卫九只好在司徒锋帮衬下,依样画葫芦易容,又在胸膛处绑了两个大碗。

    两人拢胸正襟,迈着小碎步出门。暗卫九又是一呆,只见打前方来了个挑扁担让他们避开的‘司徒雅’,而左边屋檐底下坐着个吆喝卖萝卜的‘司徒雅’,入目摩肩擦踵的,全是他温文尔雅却举止离奇的小主人。

    暗卫九置身‘司徒雅’的人潮,虽然这些小主人都不搭理他,但他还是神使鬼差觉得……快活。

    与此同时,阴平寨寨东的地牢之中,唐铁容也很快活,他一身孝衣,靠墙倚坐,脸红耳赤数着:“一个暗卫九,两个暗卫九……”而他旁边高鼻深目的公子,正擢住他的手,情真意切道:“秦晚妆,自从西湖画舫一别,没想到你我,还能在此绝境重逢,叶某真是死而无憾……”

    司徒雅镇定自若,于一片互诉衷肠的动静之中,羡慕地看着唐铁容,倘若中了‘狐眼迷魂香’,真能看见数不尽的暗卫九,倒也不失为人生一大快事。想罢,他上前用竹笛拨开那姓叶的公子,又挡住唐铁容的视线,打趣道:“唐兄,数拙荆算什么本事,数别人去。”

    唐铁容一把拽过司徒雅,喜道:“暗卫九!”话虽如此,眼中却一派清明。

    司徒雅跌坐在唐铁容身侧,满脸不解。

    唐铁容低声道:“司徒公子,你怎也来了?”

    司徒雅道:“听闻唐兄和舍弟闹了点不痛快,家父遣在下来和解。”

    哪壶不开提哪壶,唐铁容怒火中烧:“他…狗娘养的!”忽觉不对,忙不迭改口,“在下是指,他和司徒公子不是一个娘养的……”觉还是不对,尴尬道,“他,他就不是人。”又自觉这像是句姑娘话,大怒道,“我到底哪里像姑娘!”

    司徒雅心平气和听他讲来,才知道司徒锋打听了阴平寨所在,并未贸然闯入,反倒是接踵而至的唐铁容,急着寻找司徒锋,毫不犹豫立在女墙下,和排排持箭的山匪叫阵。

    山匪的箭雨对唐铁容而言,算不得什么,但随箭而至的馥郁兰香,使得他恍惚了一阵,看山匪全变成了暗卫九。他哪知道这些莽夫也懂迷魂香,当下潜心运功抵抗,但听那假暗卫九笑道,又给寨主抓了个面首!以为司徒锋也被抓去当了面首,他将计就计,束手就擒,哪晓得无意间一个回头,却撞见司徒锋好整以暇,抱剑倚在寨外不远处的树旁,一脸看好戏的嘲讽――竟是拿他投石问路了。

    司徒雅正要出言安慰,地牢外有个娇滴滴的声音唤道:“司徒雅。”

    唐铁容又恢复了一脸痴呆。司徒雅起身相迎:“寨主有何见教?”

    龙惜容打开牢门,自腰间皮鞘拔出一柄峨嵋刺:“你把舌头伸出来,让我割一下。”

    司徒雅婉拒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才不敢毁伤。”

    龙惜容狠下心:“你知道的太多了!”

    司徒雅双眼一闭:“不如杀了在下。”

    “不行,万一,”龙惜容斟酌,万一教主喜欢这种擅长溜须拍马的公子,“我兴许要留你当面首!”

    司徒雅道:“那这舌头就割不得,在下平生所长,乃是吹箫,当了这面首,才能以声悦人。”

    龙惜容道:“割你舌头,和你吹箫又何干系?”

    司徒雅一本正经道:“吹箫靠的是舌间送气,在下吹给寨主听听。”

    龙惜容凝神戒备。司徒雅端起横笛,尖锐的笛声微微颤抖,声声急促,直吹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龙惜容不由自主起了身鸡皮疙瘩,只觉耳心好像让铁针刺破,五脏六腑都要揪成一团。

    还在寨中睡回笼觉的九如神教总管居养华猛地坐起,忙不迭穿衣套鞋,向屋外叫道:“来人!”

    教众旋即推门而入。居养华骂道:“教主来了怎不知会一声!”

    教众抱拳惶然道:“这……属下们忙着捉拿昨夜里刺探的宵小,实在不知教主何时驾临。”

    居养华气结,侧耳谛听笛声,忽地冷静下来,传话道:“教主有令,司徒锋已潜入阴平寨,朝廷鹰犬也已混入寨主大张旗鼓劫来的面首之中。看好‘九龙杯’,一切按计划行事。”

    第五十二章

    司徒锋领着暗卫九,来到阴平寨东,此处傍着巨石嶙峋的溪流,人迹罕至。沿着溪流,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出寨,没入烟雾皑皑的叠嶂之中。司徒锋吩咐暗卫九立在岸边把风,兀自踏入满是浮冰的山涧,用剑鞘随意敲打各处巨石,远远看去,好似顽童在百无聊赖戏水。

    此地处于上风位,朔风尖刻如刀,将迷魂香刮散。暗卫九一个激灵,暂且认出司徒锋容貌,脑子里却还是一塌糊涂,不明就里道:“三公子……属下,是在作甚?”

    司徒锋打个喷嚏:“找去白龙湖的路。”

    暗卫九下意识逡眺四野,依据枯树枝杈朝向辨清方位,抱拳禀道:“两旁是龙门山和岷山支脉,”他转向羊肠小径,“阴平岔道,剑州舆图标记,直通白龙湖。此湖在蜀汉时称白水,正是这条溪流的源头。”说罢,涉入冰水中,除去外裳,披在司徒锋肩头……忽觉不对。

    司徒锋用剑柄挑了外裳,丢还给暗卫九,不自在道:“小爷只是鼻子痒!也不知是哪家姑娘念着。你照顾司徒雅那一套,少用在我身上。”他缓和语气,抱手颐指羊肠小径,“阴平寨作为白龙四十寨的关城,是各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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