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欺负毛绒玩具 作者:朝游夕宿
以生活得更好一些的。可惜霍应一开始对他的印象就很差,所以一直都对他专横傲慢欺负他,我觉得他的态度本来就不太公正。”
樊清致疑惑道:“应哥为什么对他的印象不好?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可能是他觉得这是孽缘吧。霍应这辈子就出过两次车祸,而且两次都是为了梁树凡。这次的车祸我就不多说了,这是第二次。第一次发生在十年前,那次车祸霍应没有对其他人说起过,只有我知道前因后果。我和霍应在高中是同级同校的,那年夏天我们刚刚高中毕业,为了庆祝我们连家都没有回,直接买了机票去西藏旅行了。我们两个都持有新到手的驾照,n瑟地在当地机场附近各租了一辆汽车,约定从两条不同的路线进行自驾游,十天后在察雅汇合。”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呆怔了半晌,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桩事情来,我本以为那件事情早已在我的生命中如同其他千千万万的事情一样淡去,没有想到我身边却有人一直记着那件事情。原来我十年前遇到的那个人就是霍应?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活过来打字了。求勿抛弃。
☆、回忆(上+下)
周文诚舒服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摸着我头上的毛,一边慢悠悠地跟樊清致说起了他从霍应那里听到的故事,还添油加醋地讲得十分绘声绘色。听着他的叙述,我的思绪也慢慢展开,回到十年前的那一天。
想来我第一次见到霍应是在一个旅游景区的自动存包处。我那时还在酒吧工作,几个来喝酒的常客撺掇我一起跟他们去西藏玩自驾游,由他们开车不收我路钱,我就自己出火车票、饭钱和住宿钱。他们几个不算是特别有钱的人,平时人品倒也还不错,不会坏规矩为难人。我的存款又不够干些别的什么大事情,慢慢地就被他们说动了。他们替我给老板那里交了一笔押金说了不少担保的话,终于带着我出发了。我是第一次出远门旅游,只觉得各个景区的门票是超出我想象的贵,特别心疼我的小荷包,他们好心地替我买过几次票,次数多了我也不好意思总让他们买票了。如果碰到票价特别昂贵的景区,我就找些理由不和他们同去,另寻地方游览一番,随后回去和他们会合。
在八宿附近时,我就一个人离了队,在中午乘了公交车去附近的山里漫步。山下有投币式的自动存包处,我以前曾在超市看到过却没有花钱使用过,现在第一次使用这样的东西,很是新奇。我按照存柜上的提示,先放了一枚一元的银币进去,然后按下正中的红钮,只听到“啪”的一声,右方自动弹开了一个柜格,红钮的下方还吐出了一张白纸,上面印着条形码。我赶紧把小白纸拿了塞在钱包里,把登山不需要用的东西给塞进了柜格,然后我做了一件令我十分懊悔的事情:我没有文明地用手把柜格的门关上,而是转过身直接用后背把柜格的门给顶上了。话说明明刚才存包处还没有人,可是我刚转身把柜门顶上,就看到我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旁边站了一个英挺的青年,他鼻梁上着墨镜,可是我依旧能够感受到他阴测测的目光。
他正拿着一张条形码纸站在柜子的扫码器处。时间沉默了两秒,然后这人把他手里的条形码纸给捏成了皱条,一把把我抓住摁在了柜子上,怒气冲冲地说:“你在干什么?”
我反应不过来,只能回答说:“我,我在存包啊。”
那个青年不放开我,他吸了口气,问道:“有手机没?拿出来。”这,这是在抢劫吗?
我哀嚎道:“我没有手机。我身上也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显然一点也不相信我的话,动手就要抢我的钱包,我忙把钱包揣进怀里死死护住,一边大叫抢劫救命。但是存包处那里除了我们两个一个人都没有,那个青年的年龄比我大上三岁左右的样子,体格也比我强大很多,我自然挣不过他,很快就被他按到地上去了。他非常野蛮地把我的衣服扯开,在我悲惨的哭叫声中毫不客气地抢走了我的钱包。他得手后略带鄙视地说道:“你是卖的?”
我一愣,低头一看,我的左胸已经在刚才的争抢中微微有些袒露,我知道我的左乳被穿了一个孔曾经戴过银环,虽然我把环摘了下来,但是那个孔还是清晰可见。我忙把衣服拢上:“不关你的事,快把钱包还我。”
他根本懒得理会我,自管自地搜索了我的钱包一阵,皱了皱眉头,因为他确实没有找到手机。他转而拿了我的条形码纸在扫码器上扫了,我刚才的箱子便弹开了,他又大跨步地过去把我的物件都拿出来翻了一遍,转而骂我:“你出个门也不带个手机?穷成这样还出来旅游?”
买不起手机怎么就不能出来旅游了?我怕他打我,不敢吵嘴,只是充满怨气地回望过去。他不满意地指着我说:“我的箱子在你的下面。我的手机也在箱子里,现在没有办法给景区管理处打电话了。”见我的脸上露出一副“我们为什么要给管理处打电话”的表情,他懒得再跟我多废话,直接把我的背包和钱包抖落抖落,把里面的一元钱硬币全部拿走了,一共二十几枚。然后他慢条斯理地把从我包里搜出来的硬币一枚一枚□□机器里,每插一个硬币按一下那个红色按钮,随机弹开一个柜格。他只是不断弹开柜格,并不关上,终于等他手里只剩下两枚硬币的时候,原先我柜格下面的那个柜格终于弹开了,里面是一个旅游包和一个手袋。他把里面的东西给取走,狠狠哼了我一声。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我刚才用背关门的时候,他正好在扫码器那里操作打开了自己的箱子,被我连带着直接顶上了。怪不得他冲我发火。
可他也没有必要对我那么凶,我又不是故意的。他现在用了我那么多硬币重新打开了自己的柜格,虽然费了一点时间,可到底也没有多么严重啊,犯得着还对我横眉竖眼的吗?不过这件事到底是我不对在先,我好脾气地跟他赔礼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关门的时候没有看清楚,不小心关了你的箱子。”
他微微一笑:“没关系。”他动作迅速地把我的钱包扔到我身上,然后把我的背包和其余物品都重新塞回到我原先的那个柜格里,然后“咣”地一声拍上了柜门,转身就走。我惊呆了,他怎么能这样?刚才他扫开我的柜格以后一直没有再重新合上过,这下我要拿回我柜格里的东西就必须重新投硬币开箱。可是我的硬币已经全部被他拿走了。我在他后面大喊:“你太过分了,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他完全不理我,自管自地往前走。这里四下无人,我一情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能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他,不断喊他。他走了一会儿,我就看见远处是一个很空旷的小停车场,只泊了一辆黑车,想必是他的爱车。他走到了车边,车嗒嗒地闪了闪车灯,他坐进去便启动了。我知道追不上他,十分懊恼地停下脚步,用鞋跟搓着脚下的泥土。其实就算追上了他又能怎么样呢,我打也打不过他,他也不像是善良的助人为乐的人,我还能怎么办呢。
这时,耳边被重重地嘀了一下。那个人神奇活现地把车开到我的旁边,放下车窗,说道:“你到底跟不跟着了?你要是不上车我就走了。”
我忙道:“你先别走。我,我就是想把刚才用剩下的硬币要回去,我想去试试。”
他向我扬了扬手中的两枚开箱用剩下来的硬币:“我是不会给你的。不过这两块钱我可以当做是你雇我给你开车的钱,我带你在这里一带的山路上开一圈怎么样。说不定路上可以遇到小商店,你还可以去兑几个硬币。”
看着他墨镜下面贼兮兮的笑脸,我直觉地感到他是不安好心,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又很不愿意被他就这样抛下,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上了他的黑车。山间景色迷人,很快就让我忘记了这种猜疑的心理。他载着我在山峡间穿梭,两边的天际是黑郁阴淡的隐隐山脉,车驶到低谷时可以看见清澈的河水溪流,行驶到高处时可以看见绵延不绝的林海稀原,开到密林深处的地方放慢了车速,还可以观察到小小的松鼠在树枝间跳来跳去,灰色的野鸽子在地上走来走去东挑西拣地翻草籽吃。坐着汽车兜风就是不一样,那个人为了让我看得更爽快,将侧座的窗玻璃开着,车速快的时候山风呼呼地灌进来,吹得我发丝凌乱。
“那里有一只红狐狸啊!红狐狸啊!不对,是好几只,她身边有好几个小狐狸呢!”我拍了拍身后驾驶座上的那个人。
他懒洋洋地回答道:“看到了。你现在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我姓梁啊。那里有一个瀑布啊,好高好高。我们等会儿会绕到那下面去吗?”
“……”
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绕过一个小村子时我下去换了零钱,足够我试到打开那个柜格,还买了几个木菠萝在车上剥了吃。我当然不好意思只管自己一个人吃,问他道:“木菠萝你吃吗?”
他无奈地说:“你没看见我在开车吗?”
我笑道:“那我剥了放在盒子里,以后你可以自己吃。”大概因为我这几天又一直在步行游览,难免有些疲累,吃了些木菠萝便觉得生出困意来了,也渐渐没兴致再看景致了,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硬币,问道:“这里的景色真好看,小动物也多。谢谢你开车载我。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回存包处拿东西了?”
我听到旁边淡淡地应了一声“嗯”,便安下心来,一心在他开回去的路程上打个小盹,便昏昏睡了过去。混混沌沌间,好像感到那人很体贴地把车窗关上了,车里很温暖,我更加抵不住困意,睡得不知今夕为何年。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变暗,我一看便知道睡过头了。而车子正高速行驶在一条宽直的道路上,周边变成了一片宽阔的高原,一点也不像是刚才那样幽曲的景色了。我一个激灵坐直了:“这是什么地方?你没有开回去吗?”
他依旧戴着墨镜,看也不看我:“你一直都睡得跟猪一样。送你回去干什么?再过十分钟我们就到察雅了。”我惊道:“什么察雅?你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你快点停车,放我下来。”他这样自作主张地胁迫我和他去不认识的地方,令我十分地害怕难安。仔细回想遇到他以后他一系列的行为,先是夺走了我所有的硬币零钱,然后把我的东西锁在了柜子里,诱使我跟着他走,再假好心地开我兜风,趁着我睡着把我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莫非这人是人贩子?!就算不是,他也绝对是不安好心的。
见他不再搭理我,我抱紧了手里的随身包,大声说:“你再不停车,小心我砸你!”说罢,我吓唬他一般地举起了包。他这才不得已在路边停下了车。我伸手便拉开了车门,抱起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往车外跨,他抓住了我的手:“你跑什么?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反正你本来就是靠别人吃饭的,不如你跟着我,我会天天带你像今天一样玩的,好不好?”
“不好!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八宿去。我同行的人还在等我。你不要乱打主意,我失踪的话他们会报警的。”
“不识抬举。还同行的人?你赶着回去找别人么?你现在要是走了,以后想再回头倒贴我,就没有今天这样的便宜了,我就不会在你身上花钱了。你再考虑考虑。”
“谁会回来再找你?我本来也一个人活得好好的,不必要非要找什么人。还有你,你这个人太过分,心眼那么小,我不过是关错了柜门,你至于把我骗到其他地方去吗?肯定不是好人。以后最好不要让我再遇到你。”
他的脸色沉了又沉,冷声道:“那很好。既然如此,你就在这里下去吧。我看你怎么走回去。”他松开了我的手。我跌跌撞撞地逃也似的跑出车外。我刚在路上站稳,他就加速了汽车箭一般地离开了,那辆黑车就如同一个黑点一样渐渐沉下地平线,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我一个人站在荒原上,看着它远去的方向。
我心里也知道,说什么要回到八宿去太不现实。车子开了那么长时间,估计早就离八宿很远了,靠走是走不回去的。天色阴沉沉的,往来的车辆也少得可怜,看这个样子也是不可能搭到汽车的。与其回到八宿,不如考虑向着黑车远去的方向行走,先去察雅再说。到了察雅再想办法联系同行的人。刚才听那人说车行只需要十分钟,想必横竖也不会超过十五公里。一路上边走边看看能否搭到汽车。
我背着随身的小包一路沿着公路前行,却越走越发现天色不太对头。这天阴黑得十分厉害,空气中也可以感觉到非常潮湿的气息,风翻卷着我的衣领。不会的,不会的,这该不会是要下雨了吧。这可真是倒霉透顶了。我身上没有带雨伞,而这四周又是如此空旷,若是真的下起雨来,我准成落汤鸡。这高原的天气又有些冷,到时候又湿又冷可怎么办好?我只能加快了步伐,希望前面能出现些遮挡物什么的。事实上,情况比我想象的更加糟糕。我才走了二十多分钟,天色就骤然变了,初时先是密密麻麻地砸下豆大的雨点,然后随即一变,直接下起了冰雹来了。我做梦也没想到会遇到冰雹,毕竟在别的地方尚属夏季,没想到高原地区却有强对流的气候环境会导致这种灾害性天气。难怪路上没有什么车辆了,想必当地的天气预报一出,当地人都避免外出了。冰雹一下,周围的视野就立刻变得极为模糊,如同加了高斯动态效果一般,很难看得清远处的事物了。我用随身包挡在头上,顶着冰雹,匆匆地小跑了起来,安慰自己千万不要害怕,用小跑的速度只要坚持一个多小时,肯定就能够到达那个叫做察雅的地方了。
我又顶着冰雹走了十多分钟,在远处模模糊糊地看到道路上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怪异地横在路当中。直到我跑近了,才看清楚原来那就是刚才我乘坐的那辆黑车。只不过它现在已经以一个非常凄惨的角度侧翻着横在了道路上。难道这辆车在开到这里的时候正好发生了车祸,翻在了路上?!虽然我觉得车主不是一个好人,可是发生交通事故总不能见死不救。我走近过去,清楚地看到刚才那位载了我又丢下我的车主还在驾驶位上。他脸上已经没有戴着墨镜了,但是此刻他满脸都是鲜血,非常恐怖。好在那一侧的玻璃窗已经碎了,我靠过去唤了他两声,他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可是既动不了也说不了话。我虽然没有汽车,但是翻车后可能会发生漏油爆炸之类的常识我还是有的。我赶紧从碎裂的窗玻璃处将手伸了进去,打开了车锁,幸好车门没有变形太厉害,还能够打开。我把身子探了进去,松开了他的保险带,用力把他从车内拉了出来,拖到路边上。
他的头还在流血,我试着从外衣上撕布条下来给他包扎。但是衣服根本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好撕,我撕不开来,干脆直接把外衣在他的头上裹紧。我问他是否有哪里疼,他依旧无法回答,只是微微睁着眼睛看向我。按理来说,不确定伤处的车祸伤员不应该随意移动,应该尽快叫救护车才对。可是我找不到他的手机,而且我更不知道我们现在到底在哪里,就算打了120也说不清楚地点。眼见冰雹不见减小的趋势,柏油路的颜色渐渐由黑变白,我心下着急不已。我想了想,把包里剩余的几件外衣都裹在他的身上,把随身包也固定在他头部附近,然后冒着危险去他的汽车里把座位上铺的靠垫拆了下来,加垫在他的身上。我一咬牙,背起他,冒着冰雹往前走,我想尽快把他送到有医疗设施的地方。他头上温热的血淌下来,流在我的脖子后面,我心里很惊慌,生怕他在我找到人烟之前死去。我很想一直和他说说话,保持他神智清醒,可是我背着他走路,早已气喘吁吁,根本不可能还分出神来和他说话,只能时而地鼓励他一下:“不要睡,不要睡。”他开始还能微微地动动手指,下意识地搂紧我的脖子,可是后来他便渐渐不再有动弹了,只是我仍然能够感受到他的体温,暖暖的,没有变得冰凉,让我觉得心安,好像只要他伏在我的背上我就能一直不停地走下去一样。我一心里满是对他的担忧,似乎也感觉不到累一般,不停地背着他往前走。
可是道路却蜿蜒漫长,似乎没有尽头一般,我渐渐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脚下的路也越来越湿滑难走,我已经趔趄了好几下,为了稳住步伐,小腿上只能更加用力。我身体的负担似乎变得沉重难忍,天地之间我似乎只能听到自己急促深重的喘息声。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我必须想一些事情来分散一下此刻痛苦的身体和精神。我异常清晰地在脑海中想到了在路上下车时他的样子,他很生气很生气,好像我要在中途离开他下车是多么对不起他一样,他似乎在控诉我:“你怎么能自己先离开呢?”我摇摇头,感叹自己怎么会产生这样的联想,他只是一个和我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的陌生人而已,又如何能这般重视我,我这样的想法真是荒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冰雹终于停了下来,可是路面依旧冰粒满地,仍然没有看到有什么过路的车辆。我觉得我的嗓子因为呼吸太过急促,十分干涩疼痛,双腿也已经开始自己打颤了,我怎么也止不住,甚至觉得视力也开始模糊了。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点在一根无限长的曲线上慢慢移动,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甚至疲劳的感觉都在渐渐被吸干,随时都能倒下去。
我背着他走了很久,终于远远地看见路边的一抹异色,那是漂亮的红色,那个红色代表那里有一个加油站。我维持着那样的姿势和步伐,不敢有一点点改变,我觉得似乎我只要一个变化和失衡就会立刻崩塌,我撑着最后的力气,带着他走到了加油站顶棚之下,然后便失去了意识。在迷迷糊糊之间,我不断看见在无人的道路上,我挣扎着从他的车上逃了下来,他很生气暴跳如雷,然后开着车头也不回地走了,然后他就躺在出了车祸的汽车里,我很担心他会就这样死去。我和他,似乎说不清刚才是谁把谁抛在了路上,独自一人离开了。不过所幸的是,我最后还是赶上了他背着他一起走了,他很满足地趴在我的身上,清浅地呼吸着。冥冥之中,我似乎觉得这样的场景还会再度在我生命里上演一般。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了,周围是一片洁白的颜色。护士告诉我是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喊了急救电话把我送到医院的,我只不过过于疲劳,并没有什么大碍,吊了些盐水和葡萄糖水便没事了,看我还是个少年,要我尽快联系自己的家长。我忙撑起身子,问护士:“和我在一起的男青年,出了车祸头部受伤了,他怎么样了?”护士头也不抬地说:“多亏了送来的还算及时,他没有生命危险,伤不是很重,只是有些失血严重,已经输过血现在被他朋友接走了。”其他的事情,她们也一概不知。
我在医院里修养了几日,联系上了同行的人,后来搭乘当地的班车去了火车站购买了回程票,匆匆结束了行程。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我虽然救了他,但是一路上他不是戴着墨镜就满脸是血,我一直没有真的看清楚过他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所以过了不久我便把他淡忘了。三个月后,我被霍家找到,被送去见过这位霍家少爷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认出过他是谁来。他穿了正装,气质和穿着便装时大有不同,更为成熟凌厉,现在想来他那时见到我时,眼睛微微眯了眯:“初次见面,我该好好照顾你,不是?”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笨笨地在那里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略有修改,并非伪更,呵呵。我会继续努力更新的。
☆、火情
周文诚还在那里娓娓叙述,他刚刚讲完霍应把我扔在路上后独自开车离去那里,只不过接下去的发展和我原来认为的不太一样。我一直以为霍应是在前往察雅的路上翻车的,可是周文诚却指出了事实并非如此:“那时候智能手机和移动网络什么的没有现在这样发达。霍应开车到察雅以后还不知道当地会有冰雹呢,在饭店大厅里给我手机打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到。我说无法按时跟他在察雅会合,因为电台已经发出了紧急通告,当地马上就会出现大约一小时的冰雹气候,总不能让我冒着生命危险赶路吧。他一听就没声了,匆匆把我挂断。我当时还觉得他反常来着。后来我第二天到达察雅的饭店,才知道霍应在快开始下冰雹的时候突然一个人离开了饭店,硬是开车往高速上跑,然后没了消息。我打他手机也打不通,隐隐觉得大事不好。后来才在医院找到霍应,得知是加油站的员工送他和另一个少年到的医院,那个少年把他一路背到加油站的。后来交通部门查到了他的车翻在了距离加油站整整十一公里多一点的地方。那个少年,也就是小凡,背着他在冰雹天气走了十一公里,把他送到加油站。”
我愣愣地听完这一段,原来我当时走了十一公里的路程。而本来霍应离开我后已经平安抵达了察雅,但是知道有冰雹天气才又冒着冰雹开车回来找我,在路上出了车祸。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会下冰雹,其实他是不会把我一个人扔在路上的。如果不是我非要离开汽车,他也不会需要回来找我而遇到车祸。我既在他出车祸后救了他,但也是导致他车祸的原因。这也就是周文诚刚才所说的他对我最初印象不好的原因。只怕没有多少人能对导致自己第一次出车祸的人抱有好感。
等周文诚把整个经过讲完,樊清致惊叹道:“原来他是这样认识梁树凡的。他都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周文诚笑笑:“他是肯定不会跟人说的。为了救梁树凡出了车祸,住院一个月,这么下面子的事情他是不会跟人提的。也就是我在当时去医院领的人,已经知道了很多的情况下再逼问他,他才把事情经过跟我说出来的。后来他就闭口不谈了,只跟家里说他自己不小心旅游的时候遇到恶劣天气出了车祸而已。本来他是要去私下找人打听梁树凡的下落的,但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梁树凡就被霍家找到送到他面前了。世上的事情就是那么巧。而且梁树凡似乎没有认出他是谁,否则我估计梁树凡早就跑掉了。”
周文诚拍拍手:“所以你不要太在意霍应的态度,霍应确实讨厌导致自己车祸的那个人,但是也有感激他救命之恩的想法,有点自相矛盾得很。不说梁树凡了,今天晚上看点电影庆祝中秋吧。”有些人可能是天生的领导者,他的声音似乎天生就具有某种吸引力和磁性一般,他这么一说我和樊清致都乐乎所以地觉得确实应该早点把倒霉的霍应和梁树凡抛到脑后去,快点看电影庆祝要紧。
樊清致忙不迭地点头:“对,对,我准备了几套碟片,你看看喜欢哪一部?”他翻出几个光碟来,我瞟了一眼,天啊,清一色的恐怖片,什么《午夜凶铃》、《断头谷》、《电锯惊魂》?!中秋之夜,哪怕就是看央视的中秋晚会也比看这些强啊。他在想什么?这是中秋节,又不是中元节。
周文诚倒是神色不变地挑了一部放进影碟机,樊清致关了客厅的主灯开了家庭影院,并把小映悠抱到客房里去了。于是如果忽略我不计的话,客厅里就只剩下周文诚和樊清致二人单独相处了,眼见他们终于进入了微微罗曼蒂克的情调。樊清致和周文诚一起坐在沙发的左端,我和灰鹦鹉君靠在沙发的右端。电影一开始,樊清致就不断缩起身子往周文诚身上靠,我猜这才是他选择了大量鬼片来过中秋节的目的所在。这部片子明显就是《咒怨》嘛,我虽然胆子小,但是这个片子我以前已经看过一遍了,倒也没有那么害怕。反正都已经放了,我也正好跟着享受一下家庭影院的效果。啧啧,超大的液晶屏和立体声效就是好。
片子放着放着,我就感觉到樊清致有点不太对劲。他本来靠在周文诚身上的,不知道为什么渐渐朝沙发的右边开始移动,慢慢地就靠到我身上来了。后来他索性就把我抱在怀里,挡在他的前面,他把自己越团越小缩成了一个小小的球形直接躲在了我的身后,把脸整个贴在我的背上,只敢拿余光从我肩膀上略过瞟瞟电视屏幕。这人是怎么回事?准备了那么多恐怖片不就是为了好抱紧周文诚吗?你这会儿不赶紧去抱紧周文诚,抱紧我干什么?旁边的周文诚倒像是一点也没有发现樊清致的小动作一般,神色自若地继续坐在一旁,偶尔还笑一笑似乎在嘲讽导演表现恐怖剧情的低劣手法一般。我默默地吐槽了樊清致一下,决定忽略他继续看电影。可就在片子放到女主人公被小鬼在被子里吃掉的时候,樊清致紧张地张口就咬住了我的后脖子。我也吓了一大跳,怕被他给吃掉了,好容易才忍住没有动。
看完了片子,周文诚瞧瞧和我变得形状差不多的樊清致,问道:“这片子吓着你了,清致?”
樊清致抱紧我摇摇头:“没有,就有一点点吓人而已,挺好看的。”这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我心里愤愤地想。不过看样子樊清致还真是挺喜欢周文诚的,什么都肯顺着他来。不过周文诚显然要冷淡得多,他一听樊清致这样说,也就没有什么表示了,又坐着随便谈了几句,就表示要带着女儿回家去了。
樊清致显得有些落落寡欢,他瞪了我一眼,绝口不跟周文诚提刚才说的赠送鹦鹉玩具的事情,直接去客房把小映悠抱了出来,中规中矩地送他们父女俩出了门。我满心地有些嘀咕:樊清致既然是真心喜欢周文诚的,为什么就是不跟他表白呢?而且周文诚还有一个女儿,他到底现在有没有结婚呢?如果他已经有了老婆,破坏人家家庭不太好吧。
时间已经很晚了,客人也走了,樊清致似乎想了一下,然后一左一右地抱着我和灰鹦鹉君一起上了二楼,把我们都放在床上,自己去睡前洗漱了。我第一次进到主卧,这里布置得很有格调,色彩以温馨为主,落地窗外显然是一个大阳台,矮柜上有花瓶,床的左右各有一个玻璃展示柜。两个展示柜里的东西风格迥异,一看就知道哪个是樊清致的哪个是霍应的。樊清致的那个展示柜里都是漂亮的小泥人、艺术盘子、奖章和各种工艺品。霍应的那个展示柜里放了他公司最新开发的各种电子产品的样品,小巧的平板、手写板,还有各种我不认识的东西,只有最底层单独放着一个白色的铁盒子。
樊清致洗漱完毕,迅速地冲到床上把自己裹好,我和灰鹦鹉被放在他的两边。他明显是被今天的鬼电影给吓坏了,不想一个人睡才把我们抱上来的。不过说真的,我也不是很愿意睡在这张他和霍应的床上,我曾经希望他们能好好地在一起是一回事,可是要我安之若素地睡在他们共同的床上这是另外一回事。樊清致的呼吸终于趋于平稳,他在睡梦中下意识地搂住了旁边的灰鹦鹉君,半枕着灰鹦鹉睡得香。我也静下心来准备入睡,刚刚假寐了一小会儿,我就听见卧室的门锁传来了转动的声音。我睡意全醒,这个房子里现在应该只有樊清致一个活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动静?这绝对不对头。我竖耳凝听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我趁着月光清楚地看到卧室的门手柄动了一下。这分明就是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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