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图之重生侯府嫡女 作者:月下
锦绣凰图之重生侯府嫡女 作者:月下
东宫流云将汗巾放在一旁,抬眸暗青色的瞳仁中一片暗沉之色,沉声道,“日后你离他远点。”
“他?朝阳太子?”
东宫流云看着她不说话,也令侯飞凰知道自己说对了,于是沉默了一会儿。
东宫流云以为她明白了,舒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又冷不丁见她抬眸看着自己一片茫然,道,“可是为何?”
东宫流云一时有些语塞,往日看她对付侯府的小姐时那心智绝技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可一说到感情的事,怎么就觉得她心智跟不上她的年龄了呢。
侯飞凰看他一脸无语的模样也不好去揣测他的想法,但东宫流云毕竟是一直帮着自己的人,这会儿她态度还是软了许多,道,“只要他不招惹我,我会尽量不与他接触的。”
“他招惹你也不行!”几乎是脱口而出,东宫流云这话一出口见侯飞凰那无辜的眼神又看着自己,星辰般耀眼的黑眸不由带了几分愠怒,“他如今住在这里,多少会找借口,但你切记不要搭理他,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这近似警告的话侯飞凰听是听进来了,可也多少觉得他似乎带着几分私心,但一时也不愿去揣摩那么多,东宫流云毕竟不会害自己。
“那个丫头,你觉得她有问题?”
汗巾擦干了丝上多余的水珠,侯飞凰下意识的去摸一旁的牛角梳,却被东宫流云抢先一步,骨节分明的五指握着那牛角梳轻轻的梳理着她的乌,她心中一紧,忽然觉得心跳加快了许多。
“你是说元婉?”
东宫流云是看见了侯飞凰今日对元婉的态度,怀疑也不是不无道理,何况元婉就算是侯老爷流落在外头的女儿,但毕竟在侯府做了这么多年下人,饶是谁人也不会像她这样一点芥蒂也没有与她那么亲近,还将她捧得那样高。
“她一定有问题。”侯飞凰的话语没有半分不确定。
叶氏十几年前才嫁入侯府,寻常人家陪嫁一般都会找年岁相当,或陪伴小姐已久的丫头带过来当陪嫁丫鬟,而当年元婉才几岁就被卖入了叶府,而后跟着叶氏到了侯府做陪嫁丫鬟,年岁显然不符合常理。
若说巧合倒也罢了,可除了元婉,连元沁也是个年纪小的,不得不让人怀疑有些欲盖弥彰,侯飞凰虽然觉得叶氏品行好,孝顺老夫人,可在元婉这件事情上,她仍旧是有些怀疑她的,尤其是她父亲如今又升了官。
“你是打算逼她说出真相吗?”东宫流云的手仍旧柔柔的游走在她间,温柔替她梳。
侯飞凰一侧身便能看见他那俊美如谪仙的侧脸,白皙的面庞上也不自觉的多了几分红晕,“我并不怀疑她的身份。”
东宫流云眉头微皱,似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侯飞凰淡笑,也不知道为何她心里对他一点防备也没有,就直接说道,“我父亲已经确认过,她身份应当不会有什么差池,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这么些年,饶是一般人家在府中伺候着姨娘,看着本该是自己的父亲对另外几个儿女宠爱有加,她却只能在这府中为奴为婢,多少都会有些不甘心。
就算她心思真的善良,愿意这样得过且过,那为何那日又要特意将这件事捅出来,让我爹承认她的身份。”
“可若你料想的没错,她早有预谋的话岂不是在这侯府蛰伏了十几年?”东宫流云眉宇之间泛出几分深思,“若是棘手,我替你处理了。”
“不必。”侯飞凰摆手,眉宇之间浮出几分好强,“我若连她都处理不了,如何担当起我父亲的厚望。”
她说着这话,倔强不屈的黑瞳直视前方,那举手投足之间便令人感觉到一股不同于旁人的气场。
东宫流云也不再说什么,替她梳的动作也未停,直到看着她的如墨长干的差不多,才踏着夜色从凰园外走出。
从去相国寺开始这几日就没睡过好觉,一大早的又被一阵吵闹弄醒,侯飞凰不禁有些烦躁,子音听到里头有动静,连忙走了进来替侯飞凰穿衣梳洗。
“是谁在外头?”
“小姐,是五小姐和元婉,不,如今得叫大小姐了。”子音低眉顺眼的道,“嬷嬷一大早的也被柳夫人叫去,说是有事要交代。”
“明溪回来了?”侯飞凰穿衣的手一顿,得到子音的肯定以后,直接将穿了一半的青衣脱了下来,换上了一身艳绿色的翠烟衫,纤细的腰肢用一根深绿色腰带缠住,仍旧是淡妆拂面,可这番打扮之下比起往日的素雅多了几分强势。
“怎么?你如今倒是胆大了?你以为我爹认了你就能再府中胡作非为吗?还不知道是哪儿的野种呢!”
刚出凰园的门,侯飞凰就听到了这道嚣张跋扈的声音,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侯明溪,这几日她忙着相国寺的事,还没去给宇文无忧和她添堵,她竟自己回门来了,她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华服加身的侯飞凰出现在这里时,侯明溪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呲笑道,“哟,我当谁呢,这不是二姐吗?”
侯明溪一身艳黄色长衫,仍旧是一脸骄纵的模样,浓妆艳抹的脸上带着几分刻薄,那纤细0的手还紧抓着一旁元婉的手臂。
侯飞凰丝毫不恼,缓步走来神态从容,“明溪你回门就回门,怎么还同大姐吵起来了。”
“大姐?”侯明溪仿佛听到了多大的笑话一般,手指直接戳上了一旁元婉的额头,“你没搞错吧,你叫她大姐?是我太久没回来走错了宅子,还是你们都吃错药了?”
“爹昨儿个已经开祠堂公布过大姐的身份了,我看这事明溪你没有怀疑的资格。”侯飞凰笑眯眯的靠近她,对她不尊的态度也丝毫不恼。
元婉则是一副收到惊吓的模样,低垂着头,一脸受惊的模样,却乖顺的站在那里任她说。
“我没有资格质疑?我也是侯府的人,我为何不能质疑?”侯明溪不悦的瞪了她一眼,“你没事儿吧?元婉来府上多久了,她若真是爹的女儿,为何要等到现在才说?”
之前生的事情侯明溪一点也不知道,所以这会儿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
元婉被她凶的啜泣不已,这会儿侯飞凰来了她感觉好了一些忙辩解道,“不是的五小姐,我可以与你解释。”
“解释什么,谁想听!”不耐烦的直接甩开元婉的手,侯明溪这动作令侯飞凰的眉头也是一皱,但很快她似乎又察觉到了什么大声喊了起来,“你这身上的衣服料子,是绢丝?”
她摩挲了一下元婉的罩衫,便立刻摸了出来,大户人家的千金偶尔也会在一起比比自家的绣工,用来刺绣的布料个个也都会拿最好的,所以后明溪也识得一些布料。
这一见元婉穿的一身都是珍贵的绢丝布料做的,一张脸登时就黑了下去,“这衣服是爹给你做的?”
元婉只知道这衣服是侯老爷一起送来的,便一副怯懦的模样点了点头。
侯明溪更感觉自己要气炸了,绢丝布料比起之前赵氏扎小人害侯文煜的那次绢萝差不得多少,可说同等珍贵都是价值连城,贴身穿着冬暖夏凉,但这布料一般都是从一些偏僻的部落里进贡而来,或有商人过去带回元京高价出售,所以东临少之又少也尤为珍贵。
侯老爷初得这块布料时,侯明溪就吵着要赵氏去要了几次都没能要来,这会儿见元婉竟用这匹料子做了衣服,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爹还真是疼你,看样子你还真是我大姐了?”侯明溪这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元婉也吓的又后退了几步,俨然一副被欺压的模样。
“罢了,大姐刚认下爹,估计还与我们有些生分,明溪你就不要与她开玩笑了,怕大姐承不住呢,到时若是爹知道了,怕是也会不开心吧。”
侯明溪一听侯飞凰也基本是承认了元婉,又拿出侯老爷来压她,一张俏脸上更显得阴沉几分,“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你们认她我可不认,就算在爹面前,我也这么说!”
侯明溪的语气灼灼,丝毫不肯退让,这边虽然只有她与侯飞凰二人的丫头,但她声音极大,饶是隔得不太远的人想必也能听得清楚。
侯飞凰也不说她,径直上前拉了元婉的手,同她一道站着,“明溪啊,何必呢,我瞧元婉倒是许多地方都与爹生的像呢,爹也多番夸她,何况大姐如今年岁不小,爹也说了会今早替她找个如意郎君,不像我们从小就得爹宠爱直到如今,我们现时就体谅体谅大姐又能如何呢?”
看似为元婉说话,实则又是替她拉仇恨。
元婉一副怯怯的模样,就算穿着一身华服,可丢在人群里也绝技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可侯明溪看不惯,越是有人替她说话,她就越觉得元婉碍眼,尤其还是这个她本就讨厌的侯飞凰,自然而然的将这二人归为一边。
之前在侯飞凰那里吃了几次亏,她一时也不敢对侯飞凰轻举妄动,这一见元婉低眉顺眼的好欺负,她更是不肯退让。
“爹就算承认她的身份,不过也是个拿不出手的私生女罢了,元京说起侯府大小姐,谁人不知道是我大姐侯青莲,元婉,我倒真想问问你,你会什么,就敢这样占着侯府大小姐的名头?”
元婉从小跟在叶氏身边,只学了伺候人的本事,哪里会什么别的,她噤声不语,一张脸上又羞又怕。
侯明溪则更轻蔑的笑了起来,“我大姐侯青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舞不说冠绝东临,也好说冠绝元京了,你觉得你有何本领,能排在我大姐前头。”
元婉不说话,神情躲闪的仿佛受了惊吓一般。
“明溪,你就不要逼她了,大姐哪里学过这些你也是知道的啊,只要她是爹的女儿不就好了,何须管那么多呢。”若不是远远瞥见假山后的那道棕色身影,侯飞凰对侯明溪绝对不会如此好言相劝。
“都是爹的女儿?谁知道是不是!”侯明溪冷哼了一声,一副已经羞辱到她她就满足了的模样,刚要靠近元婉几步,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自假山后,那从侯飞凰出来开始便一直在那里的棕色身影走了出来,那身影的主人脸上说不出的阴沉,尤其那一双黑眸如同随时能喷出烈焰一般让人站立难安。
而侯明溪在看到这人时,一张俏脸也跨了下来,颤声道,“爹。”
元婉同侯飞凰也飞快的行礼。
侯老爷摆摆手,越过元婉二人直接走到了侯明溪面前。
“爹,你来的正好,她告诉我元婉也是爹的女儿,这是真的吗?”
侯明溪这句话刚一说完,侯老爷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侯明溪的脸上,那白皙的面庞之上很快起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侯明溪捂着脸一脸的不可置信。
今日可是她回门的日子,宇文无忧那个穷书生忤逆她也就罢了,回家又被父亲打,侯明溪的蓄出眼泪,抬眸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爹,你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打你,你不清楚吗?”侯老爷的语气很重,那微微起伏的胸口也能看出他此刻的愤怒,以及对侯明溪的厌恶。
侯明溪到底还是年纪小阅历浅,且被赵氏保护的太好不像侯青莲那样懂得察言观色,捂着脸只顾着自己的委屈喊道,“明溪不明白!爹,你这都是第几次打我了!今日可是我回门的日子,您不高高兴兴的来接我也倒罢了,竟又为了这个野种打我!”
“啊!”
侯明溪这几句话喊完,侯老爷又是一巴掌甩在了她另一边脸上,直打的侯明溪站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幸亏被一旁的嬷嬷扶住,但抬起头,红唇旁也溢出了几分血迹,可见侯老爷下手之重。
“逆女!你真是要气死我!”侯老爷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对侯明溪他已算得上十分宽容了。
侯明溪捂着火辣辣的两边脸,一双黑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可也不敢再说怕又挨打。
“爹,您消消气。”侯飞凰暗自推了一下旁边的元婉,元婉就立即站不稳的往前了几步,令这里几人的眼神都看在她。
元婉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自在,却还是冲侯老爷道,“爹,无妨的,元婉不生气,爹也莫气了。”
侯老爷本也不想这么大的火,今日听得侯明溪回门,他还特意令李福海准备了许多礼物,预备给她带回去,可方才听着她说完这一番话,他连见也不想见这个女儿了。
原以为嫁人了性格多少会好些,可没想到宇文无忧家底不如侯府处处妥协她,倒令她的性子有得寸进尺的势头了。
“飞凰,去账房那取一千两银子,今日你就带元婉出去置办几件好衣裳,买些首饰,明日翠玉轩你还是得去。”
侯飞凰连忙点头,“我明白了爹,我会照顾好大姐的,爹若铺子里有事也抓紧去吧,我定会好好对待大姐的。”
比起侯明溪的无理取闹,侯飞凰的乖巧令侯老爷感觉欣慰不少,于是一双老沉的黑眸中又忍不住多了几分欣慰,摆手令她二人退下。
这便是要单独与侯明溪说事了,侯飞凰也不作停留,十分配合的带着元婉迅速离开,只留下站在一旁刚刚挨打的侯明溪,还有些丫头。
侯飞凰没有去注意身后的动静,也就没有听到侯老爷接下来同侯明溪说的话。
侯明溪捂着脸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这一会儿她竟有些怕自家的爹了。
侯老爷似乎也觉自己刚才下手过重,刚才实在是怒上心头气急了,可这会儿看着侯明溪脸上那两个通红的五指印,他也不由得有些后悔起来。
“明溪,你随我过来。”
侯明溪捂着自己被打过的脸,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但还是跟着侯老爷走去。
“爹,你叫我来这干什么?”侯明溪的语气有些不情愿,她脸上火辣辣的疼,不上药倒也罢了,侯老爷竟带着她到了书房。
似能看穿侯明溪的想法一般,侯老爷喊了一些丫鬟的名字,便立即有丫鬟端着药箱从后头过来,给侯明溪细细查看上药,但侯明溪不满的心绪并未因此而得到缓解,反而因这疼痛更厌恶元婉几分。
这会儿看侯老爷示弱她也不愿意放过这机会,努了努嘴道可怜的道,“爹,是不是元婉和二姐是你的女儿,我就不是你女儿了?”
“你胡说什么!”侯老爷本有些软下来的心肠因她这话不由又有些上火。
可一看到她那张被自己打的通红的脸,一时还是摆了摆手,让丫鬟继续给她上药,一边缓慢开口道,“明溪,你如今已经嫁为人妇了,怎么就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呢!”
“怎么我在自己家里,还要学着外头那些地方别人害我的把戏吗?”侯明溪杨着头,仍旧是一副委屈的模样,“若我在爹娘面前也要做这番伪装,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许这样说!”侯老爷扶额,这女儿当真是有些顽固不化了,可他细细一想,侯明溪年虽小,虽然骄纵了些,可这话说的也不如道理,她在家中从不避讳自己的锋芒,哪怕是惹来自己的嫌恶,可在外她的确也没做过什么丢人的事。
侯明溪努了努嘴,心里有些紧张,可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倒是侯老爷长叹了一口气,“明溪,将你嫁给宇文无忧,你可有恨过爹?”
侯明溪两边脸都红肿着,可是听得这话那双暗沉的眸曈之中还是多了几分明亮,但很快又无奈的低下了头,“爹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明溪也只会给家里惹麻烦,惹爹生气。”
她这番幽怨的说着,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也令侯老爷觉得更加后悔。
从案桌上的书信中寻了一会儿,才从那一堆书信之中抽出一封递给了侯明溪,他道,“爹听说他报名了今年的科举,恰好今年的孙大人是爹的老朋友,这封信你带回去,叫他找个时间去孙大人府上一趟,将这封信给孙大人,孙大人自会明白我的意思。”
侯老爷话说的缓慢,似觉得有些走偏道的嫌疑忙又补充道,“不过你还是得提醒他,还是得看他自己的本事,靠他自己努力,若是他实在不入眼,就算爹想帮他也帮不了。”
侯明溪接过那封信,听侯老爷说了这番话也明白了个大概,大抵是觉得将自己嫁给一穷二白的宇文无忧有些过意不去了,见他参加金秋科举便写了封信给熟人,希望能让宇文无忧金榜题名。
她心中对宇文无忧虽然看不起,但觉得这好歹也是个机会,若他真的能中状元,那么他日她这个状元夫人也不会太跌脸面。
“谢谢爹,明溪回去会告诉他的。”
侯老爷点点头,又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对了,你今日回门他都没有同你来?”
“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有事要办,待会会来府上找我。”侯明溪不屑道,“爹,你当真觉得他有这个本事能中举吗?”
“能中自然是好事,若是不能中也不能强求。”侯老爷看着侯明溪那难看的脸色,安慰道,“就算他实在不堪,你到底还是我侯震天的女儿,这一辈子爹不会让你吃苦的。”
“爹。”侯明溪声音软了几分,那方才因为挨打也浮现出来的冷怒也消失殆尽。
她这样心思单纯,不必让侯老爷过多去猜她的心思,也令侯老爷没那么讨厌她,笑着应声。
这厢被侯老爷遣散的侯飞凰同元婉走在府中小道上,慢悠悠的朝府中账房那去。
元婉跟在侯飞凰的身后一副怯懦的模样,“二小姐,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账房那领银子,爹不是说了吗,让我给大姐好好置办一些行头呢,大姐也不要生分了,叫什么二小姐,都是一家人。”侯飞凰笑眯眯的搂着她的手臂与她并行。
这动作却令元婉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元婉不敢当,我行头不少,这几日爹已经送了许多过来,就不必再买了吧。”
“这怎么行,爹说的我自然就要按照爹说的去做,难不成大姐希望我办不成被爹数落吗?”侯飞凰不肯放开她的手,继续拉着她往前行,“大姐啊,你从小在我们侯府,也应当了解我们府里几个小姐的事,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如今你已经是侯府的大小姐,自然不能丢了我们侯府的脸面,拿出去的不说样样最好,可也不能比别人差了。”
元婉有些扭捏,“可是二小姐,元婉真的不想去。”
“你今日可是还有旁的事?”
元婉神情一顿,似想起什么一般低头道,“想去夫人那看看。”
“叶姨娘?”
元婉点头,“我从六岁跟着叶姨娘进侯府,这几日离了她十分不习惯,想去看看夫人。”
侯飞凰倒是不怀疑她与叶氏的感情,只是这会儿她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可爹都说饿了今日去帮你置办行头,若是没办成,待爹问起来爹倒要觉得我办事不力了,若是大姐你今日不想出府,不如自己去和爹说一声?”
元婉一听侯老爷表情便不那么自然了,有些拘谨道,“我不会令二小姐难做的,爹若是问起来,我会实话实说!”
侯飞凰犹豫了一下,这么一会儿这道路的另一侧柳氏却扭腰摆臀的带着大丫鬟言礼言貌走来,看见这二人在此微微有些讶异,但很快走来,笑道,“这么巧,二小姐和元婉都在这儿呢。”
柳氏实在是不想承认元婉,若说有哪里出众之处倒也罢了,可偏偏在侯府的几个小姐中,不论与谁比都是平平无奇,并且从这些日子看到的情况来看,老爷似乎还挺喜欢她,这令柳氏的心中有些不平。
“姨娘。”侯飞凰也笑着看过去,“这是准备去哪?”
“前些日子给府里的夫人小姐们都采购了一些料子,正打算给你们送去呢。”柳氏看着侯飞凰还算客气道,一回神言礼很快走来,将那匹水蓝色的布料递了过来。
子音连忙上前来接,言礼犹豫了一下,在得到柳氏的应允后,又将另外一匹深绿色的料子递给元婉,元婉因为还没有配丫头,这会儿出来都是独身一人,也就只好自己去接,穿着华服抱着布料姿势有些狼狈。
柳氏却撇唇一笑,轻鄙道,“元婉啊,这料子你拿的动吗?若是如今做了老爷的女儿就拿不动了,就趁早跟我说说,我也好告诉老爷给你寻几个丫头来伺候你。”
柳氏这番明里的嘲讽也并未惹来元婉的回应,元婉只是低垂着头,一副任由她说什么的模样,柳氏顿时觉得无趣,吵架本身就该两人一起才会越有斗志,像元婉这样任打任骂都不还手的让她欺负起来也没什么成就感。
于是扭身打算想再去别的宅子送布料,侯飞凰却适事宜的挡了过来,“姨娘,爹方才说叫我取一千两银子给元婉置办行头,这银子我去姨娘哪里取吗?还是找管家?”
柳氏愣了一下,随机夸张的叫了起来,“一千两?”
一千两已经是普通百姓家几十年的生活费了,饶是侯府这样的高门一千两不放在眼里,可柳氏是当家的对钱看的要更重一些,一听说这个刚被扶上来的大小姐竟要一千两去置办行头,登时脸就拉了下来。
“元婉,你要一千两?”
元婉有些害怕的摇了摇头,“不是的夫人,是爹非要……若是夫人愿意,也可以替元婉同爹说说,元婉的行头已经够多了。”
柳氏一见她这幅胆小生怕自己吃了她的模样就讨厌,一听她这样说脸色更是难看,“你这是何居心?老爷叫你去领银两置办行头,你叫我去劝老爷,岂非告诉老爷我小气?还不容下你置办几件行头?”
“夫人,元婉不是这个意思!”元婉欲哭无泪,到底被侯飞凰捧得高了,如今无论是谁都乐于踩她两脚。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小小年纪,心思倒是不小!”
“夫人,元婉当真没有这样的意思啊!”元婉委屈极了,一时竟急的跪了下来,“元婉誓!”
柳氏冷哼了一声,却并不接她的话,而是转移话题道,“我看你刚认下老爷,有许多礼仪方面的事还不是很清楚的,这跪的哪像个高门小姐的模样。”
元婉仍旧低着头,一副恭敬的听候批评的模样。
柳氏瞪了她一眼,脸上的不悦有增无减,看了一眼身后的嬷嬷道,“王嬷嬷,明日去将方礼士请来,给元婉教习。”
方礼士在元京也算是小有名声,在皇宫里二十多年,一直负责宫里宫女和嬷嬷们的教习,年岁大了以后就出了宫在元京里接一些私活,多是上门给一些大户人家的女儿教习礼仪,以严厉著称,侯青莲就曾是她的学生。
王嬷嬷飞快的应道,元婉眼珠转了转,跪在地上的身子仍旧没动。
“你们在做什么?”冷不丁一声呵斥令这里几人都吓了一跳,柳氏刚刚有些得意,却被这声音打断也有些不悦。
可一回头就见侯老爷一身棕色长衫出现在那里,令她一时也有些慌,忙上前凑了过去讨好的笑道,“老爷,今日不用过去铺子里么?”
侯老爷脸色难看的甩开她的手,这会儿柳氏走到侯老爷身前也就看见了在他身后的侯明溪,脸不自觉的拉下来了几分,但到底还没有说什么。
侯老爷上前伸手将元婉扶了起来,元婉仍旧是一副怯怯的模样站在那里,侯明溪的脸上已经上了药,不似方才那么红肿,可也看得出几分痕迹。
她牵动唇角想说话便疼的嘶一声,一旁的嬷嬷连忙上去给她看伤,元婉此时静静的站在侯老爷身边,什么也不说。
侯老爷瞪了柳氏一眼,“我刚认下元婉,你就在这里耍什么威风?”
柳氏吓得一个踉跄,也知道侯老爷怕是只看见了元婉跪她,一时对元婉有火可又不好,只说道,“没有啊老爷,妾身方才一直在说,想请来城南的方礼士给元婉教习礼仪呢,毕竟您瞧她如今也都二十有一,也该加紧给她说个亲家了,这个年岁没嫁掉的高门小姐实在是乏乏,妾身也是为了她好,令她日后去了婆家不至于丢我们侯府的脸面啊。”
柳氏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人也飞快的走到侯老爷身边,“老爷您觉得呢?我前些日子瞧那尚书家的公子就不错,若您有时间,就找个媒婆过去说说?”
侯老爷蹙起的眉头散了几分,柳氏说的在理,虽然他刚认下元婉有些不舍,可她年纪毕竟大了,不能再拖了,于是也就相信了柳氏的话。
“你去安排,依你吧。”
“唉。”柳氏应声,兴高采烈的看了元婉一眼,却在侯老爷看不见的方向怒视了她一眼。
元婉敢怒不敢言,只一个劲的低着头,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倒是侯明溪方才被打了此刻也不安分,看着柳氏笑的有些嘲讽,“姨娘如今还真是当家称王了,事事都安排的这么妥当,真比我娘出众不少。”
这话便是映射柳氏自己拿主意,没有开始问询侯老爷了。
柳氏面色一僵,对后明溪也没几分好感,不悦道,“五小姐这话怎么说呢?妾身不过是依附老爷替侯府好罢了,不像五小姐,如今嫁了人,夫君又事事听从,五小姐才是家中的王吧。”
说起宇文无忧她就一肚子火,侯明溪强压下了心中的愤怒,想起侯老爷给的那封信件,一时也不想跟她说,“姨娘就不要睁眼说瞎话了,只希望姨娘能对我们这个新大姐与你女儿一视同仁吧。”
句句话都是带了讽刺的意味,两个人脸上都不那么好看,浓浓的火药味令侯老爷的深眉也蹙了起来,摆手道,“凰儿,你还是带元婉出府吧。”
侯飞凰飞快的点头,“我这就去账房那领银子。”
柳氏嘴唇一动,想说什么还是极力隐忍了下来,一壁看着侯飞凰与元婉二人离开,一壁又看着侯明溪在侯老爷面前撒娇。
她孤身一人的诡异场景令她心中有些不安,思虑着还是得在府里找一个靠山,于是视线不由又看向了一旁的侯飞凰。
侯飞凰刚走了没几步,墙院之上却突然有跳下来一只白色的软物,那东西直奔元婉而去,在她手上抓住了几道血道子,定睛一看竟然是侯青莲养的那只白猫。
侯老爷见元婉摔倒在地也连忙过来查看,那只白猫挠了人正打算跑,一时却被这府里的侍从给堵了个严实,轻而易举的捉了起来。
“大姐,你没事吧?”侯飞凰上前查看,这血道子都不深。
元婉抿唇,一副隐忍痛意的模样,“二小姐,我没事。”
侯老爷却有些生气,看了一眼那被下人捉住的猫,很快也认了出来,“这不是青莲的猫吗?青莲人呢,这么大白日的就叫它出来挠人?怎么教的?”
上一次这只猫已经在猫爪上伤涂毒抓了侯飞凰一次,这第二次抓元婉,侯老爷也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别的东西。
于是忙令几个下人扶着元婉去喊府医,这厢自己带着柳氏和侯飞凰风风火火的进了莲园,侯明溪担心也一起跟了过来。
流月流琴直接将侯老爷等人引了进来,几人踏入进这宅子,便看见侯青莲坐在荷花池旁抚琴,纱裙通透,姿态优雅,那琴声也入潺潺流水般动人心间。
侯老爷却没有听琴的心思,直接走了过去怒声道,“青莲,你的猫呢?”
侯青莲一愣,摆弄着琴的手也停了下来,那只猫上次自从被说在爪子上涂毒抓了侯飞凰以后,她便丢给下人去人道处理了。
于是也就如实回答,“爹,上次自从说它抓了飞凰以后,女儿就将它给碧丝叫她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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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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