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心满怀心事一样,皱着眉低着头紧捏杯子,轻喘一口气便推开房间门。她什么也不说,郁郁心里头。即时隔着一道房间门,江哲平站在走廊依然感觉得到她心里那阵强烈的“想不透”的呼叫。他只能摇摇头,握着杯子到楼下倒开水。</p>
当夏一心看到桌面手机的呼吸灯闪起,她锁上门,立刻走到桌旁,放下水杯,握起手机,看到了微信的信息提示,原来是安子垣。看到安子垣说要拜访,她看着手机笑了笑。输入:大医生怎么那么有空?几点到?我看看我要不要调个闹铃起床恭候您光临。</p>
另一边的安子垣坐休息室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输入:起码下午吧,我今晚通宵值班,至少得让我补个眠再来啊。</p>
她关上手机屏,笑了笑。醒来以后,她只见过颜克寒一次,顿然觉得陌生了不少,唯独这个“老朋友”尚可值得信赖。至少,他会教她如何找“记忆的蛛丝马迹”。</p>
翌日下午,阳光晴好,随着下班的时间将至,夏家的门铃响起。季灵闻了铃声,从厨房里探出头嘀咕:“这父子俩,今天怎么那么早?还不带钥匙?”</p>
当女佣打开门,看见一位男子长得斯文,衣着清新随意,跟他随和的脸十分匹配。便往里面喊:“太太,不知是谁……”</p>
季灵急了,总有不机灵的女佣,不知是谁怎么就随便开门呢?夏一心听了女佣的话只有捂嘴偷笑。她放下手中的书,缓缓站起身,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慢慢往门口走。</p>
季灵一见那熟悉的年轻人,他两手都挽着袋子,便笑着客气道:“安医生!快进来!”</p>
安子垣连忙客气回应:“阿姨客气,说过,叫我子垣就好。”</p>
女佣见主人如此盛情,立刻就去倒茶。</p>
“怎么有空来啊?今天不是周末啊。”季灵说着看看他双手提着两个塞得满满的袋子,接着说:“这两袋子是什么啊?重吗?”</p>
“我昨晚就跟一心说了我下午来啊。”说罢,他提了一下两个袋子,“没什么,上次阿姨到我那帮一心收拾东西,我前天清理时候,发现还有一些东西是一心的。”</p>
“哎,这丫头……麻烦你了,你来也不出声。”季灵小声地“责备”女儿。</p>
夏一心好奇的上前看看两袋子,俯身问:“都是我的?”</p>
安子垣见她恢复到神气如前,一双灵动的眸子似乎脱离了前情折磨,还多了几分逗人的心思,他不禁微笑。</p>
“看来精神不错啊!当然……不是!”安子垣打趣道,转而拧起一红色袋子包裹的说:“这是给叔叔阿姨的,上门来总不能两手空空啊。”</p>
夏一心瞅了瞅看着沉坠得要命的袋子,向他吐了吐舌头。</p>
此时,夏振一进家门,便见热闹。一见是自己欣赏的年轻人到来,便热情上前:“哈哈,子垣……什么时候来的?”</p>
“今天这么早?”季灵随口问。</p>
“夏伯父!”他指了指放沙发上的袋子,“那天收拾东西匆忙,这些落下的带回给一心,顺便来看看她。”安子垣向来彬彬有礼。回每一句话都给人一份安定的感觉,大概是职业养成。</p>
“哦!”夏振点点头,转而对季灵说:“明天周末,就给员工优惠也好让自己休息一下。早点好!”他全程满脸欢笑,跟面对江哲平的那副表情是天渊之别,他继续说:“子垣,一场来到,不如留下吃个便饭?”</p>
“不用了!”正当安子垣开声拒绝。江哲平正为门口大开而奇怪。便徐徐走进门。当他看到了安子垣,还有夏振对他那热情程度,有说有笑,还主动挽留吃饭,他的心头怦然一酸。几片心瓣都扭成了一块,不能跳动。</p>
现在是到他要神经兮兮了,他抚额无语:岳父大人,你干嘛要对那小子那么好?</p>
“刘教授有问起你的情况,我很少来看你,都一头雾水。”安子垣有说有笑的十分自然。</p>
江哲平看得心里一抽一抽,犹如有万蚁在爬行,痛痒并存。他捏紧双拳,紧咬牙低咒:这明显的不公平待遇啊。</p>
“所以……你是因为刘教授的话借故来看我的。”夏一心喜欢“咬着”一些细节不放。</p>
“呵呵!这有点夏一心律师的味道啊?潜意识没变。”安子垣观察她同时不忘叮咛:“刘教授说了,叫你不要忘了定期复诊。就算好像想起什么,抑或者看到回忆的蛛丝马迹却想不到什么都别紧张……”说着说着,他看到大厅门口走进熟悉的身影,缓缓张声:“江律师?”</p>
这时夏振有意无意地说道:“哎哟,租客,回来了?今天咱家有客,麻烦回避回避!”</p>
闻言,江哲平的喉咙顿时就像咽了鱼骨头。</p>
然而夏一心只是用不能言明的表情扭头看了他一眼。</p>
安子垣把她古怪的神情尽收眼底,客气道:“伯父,饭我就不吃了,我的论文还没赶好。不过,我想跟江律师说几句话。”</p>
“哦……”年轻人出到功课做理由,夏振也没什么好勉强的。</p>
江哲平愕然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瞪着一双眼诧异道:“我?”</p>
“哦!那……你们年轻人自便!”夏振笑着对安子垣是一脸和善,转而像是警告也像不喜地瞪了江哲平一眼,转身上了房间去。</p>
江哲平对那个眼神总是寒栗。本以为这种不好应付的“老丈人”只会在电视剧里出现,但竟然活脱脱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艺术源于生活,编剧写的一点都不假。本来让他怀疑人生的夏振,他开始相信了。</p>
他和安子垣到了院子的假石山旁聊。</p>
安子垣落落大方说:“想不到你在,不过放心,我的来意并非什么,只是,一心落了很重要的东西在我那儿,跟你跟云峻都有关的。或许,她看到后,对恢复记忆会大有帮助。”</p>
江哲平皱起了眉头,蓦然变得深沉,问:“什么东西?”</p>
“提示一下吧:合同两份!”</p>
江哲平阔然开朗,这两份东西不仅对夏一心来说真的是一个大刺激,同时也是个危险。他想:尤其是爷爷当初的股权让渡合同。目前未能断地颜克寒是否“倒戈归正”,一心又失忆,那么相信颜克寒,那份合同要是落在颜克寒手里……</p>
……</p>
那天之后,已经过了两星期。尤静怡也完成了第一次化疗。数天前回了颜家的她,看着丈夫对她不理不睬,女儿早出晚归,从前最信任的儿子准备倒戈。那个家,对她连宾馆都不如。心有不甘的她,在房间捏紧双拳,双眼瞪得大大的似有火迸发。</p>
四月的风雨刚过,露出五月艳阳,这天尤静怡又早早吃下佣人送进房间的餐点,淡妆掩饰着苍白的苍白的面容,便“精神抖擞”地出了门。自从上次医院一别,她心里的目的地就是云峻的行政大楼。</p>
好几次,她花着精神力气撑到了行政会议室,却被保安驱赶。今次,她不再犹豫,直接攻上江老头子的办公室。</p>
她咬着牙,瞪着一双冷眼,紧捏着双拳直往江老头子的办公室而去。时正江老头子的办公室大门敞开,她门业不敲,直撞里面去,只见江老头子安静地批阅着近期的文件,总结着上季度的教育绩效。尤其引以为重的法学院。</p>
“江秦宁!”尤静怡用力瞪起因为化疗导致肿胀的双眼,毫不客气地怒称了江老头子的全名。然而她以为江老头子会愤怒之际,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老人依然埋头握着钢笔专心致志。</p>
江老头子在批阅的文件中写上句号。他放下钢笔,徐徐脱下厚厚的老花镜,皱了皱眉头,却又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看着气喘吁吁的尤静怡。他说:“老张,给客人上茶。”</p>
“是!老爷。”</p>
“不必了,今天来我不怕开门见山,把当年百分之八的股份还给我,还我尤家的地位。”尤静怡睨着眼,怒对江老头子,直说了心里要求。</p>
“哼!笑话。”江老头子哂笑一下,喝了口茶,“百分之八?当年你继承父亲的股权成为云峻第二大股东后,在云峻董事会里有恃无恐也罢了,还贪图江家的地位。难道见过鬼的我真不怕黑吗?”</p>
“人家都说江老头子是人人皆畏的老江湖,竟然怕了我?”尤静怡愈发嚣张起来。</p>
江老头子看着他那副失心疯的模样感慨一笑,说:“丧家之犬我用不着害怕。不过说到还你股份,你不该找我。你应该知道,我只是一个被架空的董事长,我的股份都给我的后人继承,不过,现在却在一个女孩手上。而那个女孩,你也认识。”他扬唇一笑,“有本事,摊开双手问她要去?”</p>
“你!”尤静怡无言以对。眼前的老头子足智多谋,他说股份不再他手中,那么,保有股份的女孩肯定就一心想着这个老头子,简直比问他拿回更难。</p>
江老头子见她说不出话,便长叹一口气继续说:“你父亲算是云峻的功臣,我不会亏待他的后人。你会失去,只怪你当初的“不珍惜不知足”。股份,我手上没有。但是,我还是这里的主权者。世侄女若想余生仍为云峻略尽绵力,我们办教育的,也不会计较亏不亏。”</p>
这话在尤静怡耳里越听越像施舍。但她想:若成大事,必须忍辱负重不拘小节。只要人在云峻就有翻身的机会。</p>
江老头子明白,这种方法对她不凑效,所以,他就准备是场恶战。他说:“你的身体状况也紧紧适合当个“闲人”,坐着干收分红。股份,我无法给你了,不如,你去联系联系那些校董,谁愿意与您分摊?”</p>
“江秦宁!你这话什么意思?”</p>
江老头子重新戴上眼镜,意味深长说:“没有不劳而获的股份。潜伏这么久,你该懂了!”说罢,他扬扬手,“老张,送客!”</p>
老张虽然也讨厌这个女人,但主人在前不敢造次。他毕恭毕敬上前,标准做出四十五度弯腰,向门口伸手说:“这位女士,请!”</p>
尤静怡留下愤怒的面容,转身就走。</p>
江老头子看看时间,现在应该是下课了。他微微颦眉,拨打了法学院教员室的内线问:“请问颜教授在吗?”</p>
正文 第093章股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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