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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第7部分阅读

    名福妻实 作者:未知

    名福妻实第7部分阅读

    我买东西,你把这京内几个大市集的价钱记回来,都弄清楚明日一起发作。”

    第二日中午,半夏刚赶回来,便碰上厨下送饭进来,半夏刚想挽了袖子上前帮忙,就身后有人喊自己:“半夏姑娘。”

    她一扭头就见厨间的一个管事——王元家的正朝着自己笑,忙说:“原来是王家嫂子,不过是个午饭,怎么还至于亲自送来……”她说了半截还不等王元家的说话,就又一拍手道:“哎呀,你瞧我这记性,上午去给我家姑娘买了些东西,竟把正事儿忘得一干二净,真是该打。王家嫂子且略等等,我这就进去给你拿银子去。”

    言罢便挑起帘子进屋,不多时又出来道:“王家嫂子,我们姑娘请你进去呢!”

    “哎呦我的好姑娘,我这一身油烟的怎么好进去熏着姑娘,厨下还好些个活儿要做呢,姑娘且把银子与我,我回去能交了差便是。”王元家的不知出于什么思量,推脱着不想进去。

    忽然屋里传来声音道:“半夏,怎么叫你请个人进来你都要磨蹭这许久,难道还要我亲自出去请不成?”

    “来了,这就来了。”半夏扬声应着屋里,又扭头低声对王元家的央告,“好嫂子,你就进去一遭吧,权当你心疼我了。”

    王元家的无法,只得跟着进去,见过礼后,垂手站在一旁等着吩咐,只听苏礼问:“上回我在祖母屋里头,吃过一回那小馄饨,说是鱼肉馅儿的,倒是极为鲜嫩可口的。今个儿突然想吃,你且说与我听听,这个是怎么做出来的?”

    “回姑娘的话,这个鱼肉小馄饨,先是要取一尾三斤左右的鲜鱼,拾掇干净以后,在肚里填上葱姜蒜,外面淋上老酒,放上笼屉略略一蒸,端下来以后,弃去首尾不要,将鱼身上的肉细细地剔下来,剁碎成糜,再将香菇、鲜笋也都细细的切了,和在一起。再另用洗去面筋的澄面做皮包好,滚水煮熟,最后用那撇去了油花的清亮热鸡汤一浇,汤面儿撒上细碎的芫荽,便得了。”

    “瞧瞧这说的多好,说得我嘴巴都馋起来了,半夏,明个儿早饭便要这个。”苏礼笑着说,而后装着不经心地问,“这样单做个馄饨要多少银子?”

    王元家的略一思量说:“不敢跟姑娘扯谎,这少说也要一两银子。”

    “这可真真儿是胡说八道,一碗外头卖二十文钱的馄饨,即便是家里做得精细,你倒也好意思红口白牙的跟我说出一两银子来?”苏礼将筷子往桌上一拍道。

    第三十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元家的一听这话便知不好,但却不信苏礼真的能了解行情,兀自强撑着说:“回姑娘的话,咱们府里的吃食哪里是外面摊子上比得上的,且不说这鱼都是上好鲜活的,里头的配料也都精致上等,就连那面都是买了上好的精面而后自家做出来的。那摊子上的,谁知道他那是什么鱼,里头又到底搁了多少肉的。”

    苏礼从桌上拈起半夏抄回来的价钱单子,直接丢到她面前道:“那你自己看看清楚,这上头的价钱,暂且不说这一碗馄饨到底能用几两鱼肉,你那鱼头鱼尾还能煲汤,澄面洗出去的面筋也能做菜。就算是按整条鱼的价钱,其余材料也都按最贵的算,你自己看看才要几百个钱,不过是二三百文最多了,那一两银子是怎么算出来的?”

    “这……”王元家的一时语塞,竟吭吭哧哧地说,“这鱼肉小馄饨,从拾掇鱼到弄面皮,多少花费功夫,姑娘也该体谅一二……”

    “这更是说得没边儿了去,难道家里请你们这些人,都不给工钱还是什么,要从我这里克扣不成?”苏礼知道这回要是不压住她们,那自己以后肯定是更加要被各处欺负的,所以绝不能手软,昨个儿半夏来回说,苏祯那边不过才用了四两五钱银子,偏偏自己这里多,所以她心里更加别扭,难道我就是个冤大头的模样,任凭你们宰割不成。

    王元家的见自己说错了话,便只说:“这些个都是总管事娘子弄得,与我并不相干,我也不知道那许多,上头定下的价钱,我便不过是照着做罢了。”

    “你不知道?那用不用我去问问祖母,她前些日子吃得那些馄饨,花了几两银子?”苏礼件她越来越心虚的模样,自己反倒不似刚才那般厉声。

    王元家的抬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还没等回话,外头就有人挑帘子进来道:“哟,四姑娘这里倒是热闹,午膳可用好了,大太太请您用过午膳过去一趟呢!”

    苏礼见是大太太身边儿的大丫头采萱,便笑着说:“半夏,快给采萱姐姐看座,上茶。”又扭头对采萱笑着说,“左右打发个小丫头来便是,哪里用得着劳动姐姐亲自跑一趟。”

    “四姑娘太客气了,我便不坐了,院子里还一大摊子事儿呢,您等下记着过去。”采萱说罢起身就要走。

    “姐姐且等我一等,我这边已经吃完了,咱们一同过去也是个伴儿。”说罢就着半夏端来的茶略一漱口,理理衣服便径直走了,把那王元家的晾在屋里也不去理会。

    不想走近大太太的屋里,就看见厨间的总管事魏山家的正垂手站在一旁,苏礼心想,难道她还敢来恶人先告状不成?

    她先上前去给大太太行礼:“见过大伯母。”

    “礼儿来这边坐。”苏林氏招手将苏礼叫到自己身边说。

    苏礼坐下以后,装作刚看到下头还站着人的模样,一拍手说:“原来管事娘子在这里,我刚才派了人去厨间送银两,却回来报说管事娘子不在,可巧竟是在这里遇上了。”

    魏山家的见大太太投过来的目光不善,忙道:“哪里敢劳动姑娘们,我一早不就派王元家的去取了,那婆子,又不知道去哪里混了。”

    “快别提她了,我们姑娘刚被她气得够呛,午饭都没吃几口。”半夏在一旁接言道。

    “这是怎么了?”苏林氏忙问,“下人婆子们不听使唤便打发人来告诉我,看我收拾她们。气得自己不吃饭这怎么行。”

    “伯母不用操心,没什么大事。”苏礼忙瞪半夏一眼,又假意掩饰,“今儿个早饭用的晚,中午便没什么胃口罢了。”

    “礼儿我看你就是外道。”苏林氏抱怨一句,扭头去问半夏,“不用瞧你主子的脸色,只说来给我听。”

    半夏到下头去施礼道:“回大太太的话,今个儿中午传饭的时候,我家姑娘见王元家的去,便叫进去问问那个鱼肉小馄饨,说是在老太太屋里头吃过,明个儿早晨想吃。开头还说的挺好,后来不知怎的,那王元家的说一碗馄饨要一两银子,还说是上头订的价钱,她也没办法……”

    大太太一听这话就恼了,一拍桌子道:“把上月礼儿房中的单子拿来我看。”这一看不要紧,看了后更是火冒三丈,一叠声地骂,“你们这群混婆子,仗着都是几辈子在家里伺候的老人,便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单是捡那老实安分不愿生事的姑娘欺负,今个儿要不是我叫礼儿过来,怕是还要被蒙在鼓里,任由你们在底下胡乱欺负人呢!”

    魏山家的一听这话,忙分辨道:“大太太,这事儿里面是另有隐情的,您且听我细说。”

    “有什么隐情,魏家嫂子,我看你真是不要那几辈子的老脸了,还敢让我家奶奶听你细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大奶奶身后的采萱呵斥道。

    “这都是我亲眼看到的,你还敢狡辩,礼儿刚来了不到半月,任她怎么吃能比我的用度还多?更何况照我平日里看着,她胃口不大吃的还都是清淡的菜,哪里就至于这样。”大太太还是余怒未平,直接吩咐道,“你也别跟我说什么了,你们底下这么欺负姑娘们,要不是被我发现,人家还要以为是我苛待侄女,就算以后弟弟弟妹回来明理,那也要觉得我治下不严,我可跟你们丢不起这人。来人,给我拖下去打四十板子,然后革去职务,撵出园子不许再进来。”

    “大太太,大太太饶命啊!”魏山家的见这是来真格的,才真是慌了神,忙哭嚎着告罪,“老奴知错了,大太太饶了这一遭吧。”

    大太太只做没听到,苏礼本就气她们盘剥自己,虽然觉得四十大板有些重了,但毕竟是大太太亲口吩咐的,自己现在开口求情反倒显得不识抬举,便只低头喝茶,也不言语。

    “我娘是当年老祖宗陪房过来的,没有老祖宗的令,谁要罚我我也是不服的……”眼见着人就要被拖出门去,魏山家的见求情已经没有,便只好扯着嗓子喊了这么句话。

    第三十八章 被打出去的婆子

    苏林氏一听这话,脸色气得铁青,嘴唇微微哆嗦几下,恨声道:“好,好,一个个真是都反了,你便是不说,我也是要去回老太太的,你既然这般说了,那便捆了你一同过去。”

    一行人便这么来到主院,与平日不同的是,今个儿老太太院中十分安静,丫头们也都坐在门廊、树荫下,或是做绣活、或是打绦子。见这么多人呼啦啦地过来,丫头们忙都停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大丫头月初迎上来轻声施礼道:“请大太太安,请四姑娘安,可是来看老祖宗的?”

    苏林氏见院中不似平日午后热闹,便也压低声音问:“老太太今个儿午后怎么没跟丫头们顽闹一阵?”

    “正要打发人去回大太太呢,老祖宗早晨起来便说觉得身子沉,上午就没怎么动地方,这不,才刚用过午饭,就又歪着只说是头疼,给擦了药,点上宁神香,才将将睡下。”月初低声回话道,她抬眼瞥见大太太身后还带着婆子,最后还有个捆了押着的人,便知道应该是来回事儿的,又说,“大太太且先去偏房稍坐,奴婢进屋里看看,若是老太太醒了便替您通传一声。”

    “好,若是老太太睡得好,千万莫要吵她,可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苏林氏又嘱记道。

    月初前脚刚迈进屋,门帘子都没来及放下,就听魏山家的一阵尖利哭号:“老祖宗啊,奴婢冤枉,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月初忙放下手中的帘子,转身又朝外头走来,在魏山家的跟前站定,嘴里头低声骂道:“你便是要作死我不管你,但你也要瞧着地方,老祖宗才刚刚睡下,吵醒了你担得起吗?”

    这时里屋出来个年纪略小的丫头,半只身子探出帘外,道:“月初姐姐,老祖宗醒了,正找你呢!”

    月初一听这话,也顾不得什么教训人,径直地朝屋里走去。过了大半晌才又出来说:“大太太,老祖宗的意思本来是说,让您自个儿拿主意,但这又一想啊,到底是自己本家儿带来的人,让大太太您也着实地为难。所以老太太最后说,这魏山家的既是管事又是经手人,出了事由不但不反省,刚却还在外头吵扰的要命,真是一点儿规矩都没了。只让着人堵上嘴,拖出去打几十板子,撵出园子去便罢。”

    苏林氏听到这话,嘴角边隐约地噙出笑意,朝那地上跪着的婆子投去一瞥。

    而魏山家的这一听,却真是惊得魂飞魄散,她原本以为老太太好歹会帮着些,谁料到却还落得这么个下场,张嘴刚要说话,却马上就被人塞进团破布,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味道直冲脑门,连熏带噎得让她直翻白眼,差点儿当场厥过去。

    不过此时此刻,是谁也不会开口为她求情的,只冷眼看着她被两个粗使婆子拖下去,也不知去了何处,竟是听不到一点儿响动的。

    刚才里间屋内的小丫头,捧着个红木雕花的首饰盒子出来,上前直愣愣地便说:“这是老祖宗赏四姑娘的。”

    月初忙上来笑着接过话去:“大太太、四姑娘莫怪,这孩子叫和玉,是新近送进来的,老太太瞧着模样不错,便留在身边先管教着,刚教了几天规矩,还没纯熟,见到奶奶姑娘们的就发愣。”说罢扭头接过她手中的首饰盒子,塞进苏礼的手中,“四姑娘且拿着,这是老祖宗赏给您的。”

    苏礼刚想推让,却被月初手下稍稍用力按住,口中道:“老祖宗今个儿身上不痛快,才让我们送出来,她老人家诚心实意地给您,您也莫跟我们下边儿的人推脱,平白的让我们夹在中间为难不是。”

    “那便请姐姐代我谢过祖母。”苏礼见状便收下盒子。

    月初转头看见和玉还傻愣愣地站着,便低声斥道:“教了那么久的规矩,怎么出来也不知道先请安问好!”

    和玉这才回过神来,俯身施礼道:“请太太、姑娘的安,奴婢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见到太太姑娘们的就看愣了眼,还望太太姑娘见谅。”

    “恩,瞧模样是个不错的,口齿也伶俐,好生跟你月初姐姐学,日后好生伺候老祖宗,在府里亏待不了你。”大太太顺口叮嘱着,便扭头来扯住苏礼的手道,“今天让礼儿受委屈了,都怪我治下不严,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都不知。唉,真是……这让我日后可怎么好意思见你父母的面,真真儿是惭愧得紧。”

    “大伯母快不要这么说,您总说让侄女不要外道,您今儿个的话可才真叫是外道。”苏礼放轻声音,边说话边缓步朝月亮门走去,“伯母总说礼儿不去看您,今日便好生地叨扰您一番,您可要给我备下果子吃。”

    苏林氏此时也想到老祖宗还在屋里歇着,不好在院中闲聊,便也跟上她的脚步,笑着感慨道:“礼儿真是个细心的丫头。”

    第三十九章 利落的大丫头

    回到屋里,苏林氏先唤人请来大夫去看老太太,然后还未坐稳多久,各处的管事婆子们、媳妇子们又都前来禀事回话。

    苏礼见状忙起身告辞,见外头天气不热,想起自己先前的锻炼计划,便也没坐车,领着半夏准备从花园子穿过去,走东南的角门回住处去。

    二人在湖边的柳堤上穿过,半夏见四下无人,便说:“姑娘,奴婢怎么觉得今天这事儿里外都透着怪异,不说那魏山家的有那么大的胆子来盘剥姑娘,且说她做的也实在太招摇,让人容易拿到把柄吧?”

    “你可知道这魏山家的是何来头?除了她娘是老祖宗的陪房,可还有旁的?”苏礼没回答半夏的疑问,反倒也去问她。

    “她以前是老太太身边儿伺候的,直到前些年才从正房里挪出来,她婆婆也是老太太当年的陪房,她现在的亲家是三姑娘的奶妈子,所以在府中很是能说得上话,要不哪里能得了厨间总管事的肥缺。”半夏将自己平日听来的都一一说出,又问,“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老太太都发话了,难道姑娘还怕人会给她说情不成?”

    “说不说情的倒是没什么打紧……”苏礼边走边思索着,自己又从未得罪过她,那这回的盘剥应该便是有人指使她做的,而这婆子在家中下人里,算得上是身份较高的,所以能使得动她的,定然也得是个能拿得上台面的人物,但这人最终目的却又是什么呢?

    半夏见苏礼低个头不说话,便又转换话题说:“姑娘快别想那些个让人嫌恶的事儿了,多看看好处的地方,奴婢倒是觉着,老太太对您越来越喜欢看重起来。”

    苏礼脸上依旧淡淡的,问:“这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咱们刚来的是时候,老太太的态度多少冷淡,话都不愿多说一句,近日来却赐药酒,赏首饰的,难道不是亲厚起来不成?”半夏是打心里尊敬喜爱自己姑娘,所以在她眼里,苏礼最是优秀能干的,她笑吟吟地板着手指说,“姑娘人长得漂亮,脾气亲切随和,心肠也是最好不过的,哪里会有人不喜欢。”

    “呵呵,你确定你说的那人是我?这么夸赞,给别人听去还不笑掉大牙。”苏礼无奈地笑笑,眼前忍不住浮现出老太太那略带探究和审视的眸光。心里轻叹一声,对于这种温吞吞的波涛暗涌,她总是觉得有些无力,恨不得谁能明刀明枪地来吵一场,也比现在这种见不到人、摸不着边儿的闷着要好上许。

    半夏见苏礼还是有些闷闷,便想引开她的注意力,只说:“二爷昨个儿已经进入族学读书,也不知里头怎么样,等傍晚散学的时候,奴婢陪着姑娘去看看如何?”

    听见提到苏祈,苏礼才稍稍缓和些脸色,但还是责备道:“上回都被人挑过了不是,你到现在却还是不长记性,这边不是家里,称呼还不快改了去。”

    “原是家里叫惯了的,一时间还真是容易忘,奴婢记下了。”半夏这也反应过来。

    话题说到这里以后,苏礼又忍不住惦记:“哥哥那边的行李人员,似乎是今儿个才到吧?”

    “姑娘不提我倒也忘了,可说呢,昨个儿来报信儿的说今天中午到,要不,咱们过去瞧瞧?”半夏见苏礼总算提起些兴致,忙提议道。

    “行,过去看看吧!”苏礼一想也是,“也不知道二哥都带了谁过来,他天天去进学,没时间也没心思去打理屋里的事,少不得要有个得力省心的丫头,不然可是不行的。”

    主仆二人出了大房府院的角门,从主宅的侧门进府,那边离着苏祈的住处便是不远了。一进门就听见里头忙忙乱乱的声音,快走到屋门口才有个打扫的婆子瞧见,上来便喝道:“这是哪屋里的丫头?不知道这是爷们的院子吗?就这么大咧咧地进来,懂不懂规矩啊?”

    苏礼低头瞧瞧自己,虽说是身半旧的朴素衣服,但也总不至于被误以为是也丫头。

    半夏还未等说话,房门帘子被人挑起,还未看清人便听到声音:“不长眼的东西,那是我家姑娘,哪里是你冲撞得的,还不赶紧做你的活去,等下我去查验,哪里不干净仔细了你的皮。”旋即屋里便出来个十五六岁的大丫头,几步上前俯身行礼道:“请姑娘的安。”

    苏礼听到声音的时候便已经听出来人是谁,见到人出来后果然是苏文氏房中的大丫头秀兰,便笑着迎上去,一把将她扶起来道:“我刚才还跟半夏念叨,不知道会是哪位姐姐跟来,却如何也没想到竟是秀兰姐姐,不过如今再一想,除了姐姐也实在没有别人能让娘放心的了。”

    “姑娘这话奴婢可担不起,太太不过是看奴婢手脚勤快,针线尚可,这才打发来给四爷使唤。奴婢也是头一遭进京,有什么到不到的,还要姑娘多多教我才是。”秀兰满脸堆笑,领着苏礼朝里屋走,嘴里还抱歉道,“午饭时候刚到,虽然屋里都是打扫干净的,但这东西用具不少,收拾起来也挺费功夫,竟是到现在还没弄妥。”

    苏礼进屋一看,有些家具用物早已经换了位置,地上的箱子也已经空了大半,看来衣物铺盖早已经归入柜中,只剩下器皿摆设,一个时辰的功夫便拾掇成这样,手脚已经算是十分麻利的了。

    “记得当初我刚到,光物件就拾掇了两日方才弄好,如今看到姐姐这里弄得如此利索,还真是觉得脸上发热呢。”想必苏文氏也是担心苏祈,这才把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丫头打发来,苏礼在家时候就是见过秀兰的利落手段的,便也放下心来。

    第四十章 搜出了不得的东西了

    苏礼左右无事,便一边跟秀兰问着自己走后家里的情况,一边也帮她给屋里的空架子添置摆设。

    院子里的丫头快步进屋报:“姑娘,秀兰姐姐,老太太那边来了位妈妈,说有事呢!”

    “既然知道是老太太屋里的妈妈,那怎么还拦在外边,不赶紧请进来。”苏礼责备道。

    丫头刚转身打算出去,就见门帘子掀开,刘妈径直打外头进来,见到苏礼后分明地一愣,然后脸上挂出笑来说:“原来是四姑娘在这儿,给您请安。”

    “妈妈这可是折杀我了,丫头们刚打南边过来,还不懂规矩,更不认识妈妈,怠慢之处您可多多担待。”

    秀兰也十分乖巧,虽然她不认识刘妈,但从苏礼的态度中也看出了端倪,忙上前给行礼:“秀兰见过妈妈,奴婢们初来乍到,还要劳您多教导。”

    刘妈却只是微微点头,脸上并未露出笑意,扭头对苏礼道:“四姑娘,园子里出了点儿事情,大太太传令下来,让各屋各院的人都在自己屋内待命。”然后也不等苏礼答话,就扭头吩咐她自己带来的人道,“去给四姑娘传小车来送回去。”

    苏礼心下奇怪,为何大太太传令,来的却是老太太房里的人,但见刘妈格外严肃的神色,也顾不得细想,只坐了车回自己院里等消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半夏揣测着说:“姑娘说园子里会出什么事情?还至于这么关门闭户的,却到现在也不见人来。”

    “最好是别来人,出了什么事情也与咱们无关才好。”苏礼倚在被垛上看书,其实半个字也没看进去,心里也在揣度这件事,难道是丢了东西要搜园子?但是丢了什么能值得大张旗鼓地折腾,总还是要顾着些脸面的。

    丢东西……苏礼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半夏跟自己说,有一天七姑娘来自己屋里,明知道自己不在,却还是将丫头指使得忙个不停,却又什么都没用便走了。

    她想到这儿急忙抬头问:“半夏,这几日你可拾掇过屋子?”

    “姑娘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屋子是每天都拾掇的,您要找什么跟奴婢说,奴婢给您去拿。”半夏不知道苏礼为何会有此一问,还以为她要找什么物件。

    “不是找东西,我且问你可在房中见过什么眼生的东西?”苏礼心里安慰自己说,老七应该不至于用那么无聊的手段陷害自己,但转念又觉得,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问问也不是坏事。

    半夏也不是个笨丫头,听到苏礼这么一问,也登时会意过来,却不似苏礼这般沉得住气,扎着手略有些着急地说:“奴婢平日都只拾掇表面或者用过的物件,可是有好一阵子没都翻开整理了,这要是犄角旮旯被放上什么,这可怎么是好。”

    “慌什么慌,都还没影儿的事儿,我不过就是一问,你着什么急。”苏礼见状也将手里的书丢在床上,起身下地阖上窗扇,压低声音道:“趁着没来人咱们先自己翻找一下。”

    主仆二人便着手折腾屋里的大小箱笼,又要压低着声音,还得保持箱内的齐整,着实很是累人,但气喘吁吁地全都翻了个遍,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苏礼这时放下心来,轻声道:“如此找过便也踏实了。”

    话音未落,外头就传来丫头的声音:“姑娘,老太太房中妈妈来了。”

    苏礼便顺势走到屋门口,亲自挑起帘子,只见刘妈带着老太太房里的两个丫头走来,一个丫头忙上前替下苏礼挑着帘子,另外一个扶着刘妈迈步进屋。

    刘妈的面色依旧不十分好看,勉强缓和着跟苏礼见礼,随即说:“现在便也不瞒着姑娘,老太太房里丢了物件,且不是一般的物件,大太太命咱们四处搜寻,咱们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姑娘多担待些。”

    苏礼一听,果然是这般的老套路,但刚才自己已经翻找过,心里甚是踏实,只笑着说:“妈妈哪里的话,本就是大伯母的令,又是给祖母找东西,哪里说得上得罪。”扭头吩咐,“半夏,把箱笼、柜门都打开,让妈妈和姐姐们看看。”

    “姑娘屋里老奴自己看看便罢,你们两个去院里丫头们的房中翻翻。”刘妈举步上前翻看着苏礼的衣服物品,将两个丫头打发到下房中去。

    苏礼从江南刚来,带的东西本也不多,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都看完,自然是什么都没搜出来的。刘妈关上最后一个箱笼的盖子,对苏礼道:“得罪姑娘,等下房看过,咱们便不叨扰了。”

    “不碍的,妈妈也不过是按令办事罢了……”苏礼正跟刘妈客气着,就见其中一个丫头掀帘子进屋,面色有些诡异,便收声看着她们。

    丫头犹疑片刻,走到刘妈身边凑上去想要耳语,被刘妈一把甩开骂道:“不懂规矩的蹄子,要说什么大大方方地当着姑娘的面说,凑过来做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回姑娘、妈妈,在下房搜出些物件,奴婢不好定夺,还请姑娘和妈妈过去看看。”那丫头挨过骂脸上讪讪地说。

    苏礼心里先是一咯噔,只顾着自己的房里,竟没去想着下人那边,但看那丫头的意思,却又不是搜出那丢了的物件,难不成还有什么别的?

    心里带着疑惑,几个人便都跟着丫头朝下房走去,一看那房间苏礼就心道不好,那竟是半夏的屋子,自己一直小心谨慎,却竟忘了别人能从自己身边的人下手。

    半夏见状也有些发懵,跟着进屋以后,只见自己的箱子敞开着,被翻得乱七八糟不说,最上头赫然放着两块帕子,绣得竟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第四十一章 内外都不省心

    满屋子的人全都表情严肃没有说话,刘妈上前两步瞅着那帕子,扭头瞅瞅面色青白的半夏,自发间拔根簪子上前挑起帕子,从袖中抽出自个儿的帕子,将其包在里头揣进怀里,而后转身对苏礼道:“四姑娘,您看这事儿闹得……”

    她见苏礼面沉如水,虽然神色不渝但绝无慌张恼怒,心里也有些自己的合计,略一思度便对跟着自己的两个丫头说:“你们在这儿看着半夏这丫头,切莫要多嘴多舌,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丁点儿的风声,仔细你们两个的命,到时候打出去都是轻的。”

    两个丫头都俯身应诺,半夏倒也不哭不闹,只跪下对着刘妈妈叩头道:“奴婢虽不是家生子出身,但也是从小受着教训,又跟了姑娘多年的。奴婢实是愚钝不堪教导,却也算勉强知道好歹、明白廉耻。还请妈妈和姑娘清查事实,还奴婢一个清白。”

    苏礼并未扭头看她,只见刘妈胡乱点了头,便说:“这边房中狭窄,咱们去外头说话,还请妈妈先走。”

    出得半夏房中又转回厅内,刘妈见得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对苏礼说:“姑娘,其实咱们这般说话,已经是老奴的僭越,但见姑娘素来是个明白有计较的,便跟你分说几句。今日之事原本是老太太房里丢了东西,若是寻常东西倒也罢了,本不值得这般严重,但谁奈何竟是宫中的御赐之物,若是不查抄出来,唯恐日后酿成大祸。”

    “多谢妈妈告诉,打头一回见,就觉得妈妈面善心软,如今看果然是个知道心疼我的。虽这查抄园子不是为了此事,但这帕子出来的也必有缘故,别的不敢说,但这丫头是我自个儿教的,不怕跟妈妈说句托大的话,我有几分信自己,便有几分信她。所以此事还望妈妈好生跟祖母回复,要彻查清楚才是,免得冤屈了好人、白白便宜那作恶之人不说,查不出祸根儿,日后谁敢保不会再生事端。”

    “妈妈今日辛苦,这点儿钱拿去喝茶吃酒,打个牙祭便罢。”苏礼边说边从炕桌抽屉内拿出一锭银子,过去俯身行礼,将银子塞到刘妈手心儿里说,“妈妈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这件事情万望妈妈多多担待。”

    “姑娘这是做什么,老身可担不起。”刘妈先是推辞,但见苏礼执意要给,便半推半就地收了,嘴上不敢应承什么只说,“老祖宗今个儿身子觉着不好,咱们都没敢告诉,这事儿本就是大太太做主的,待老奴去回了大太太,姑娘再去求也不迟。”

    苏礼眼见着刘妈自己迈出门槛走了,担心半夏能否洗脱,不由得想起红楼中查抄院子的情节,想那司棋多么要强的人,但最后也免不得做那种下场,能更何况是自己屋里的半夏。虽说司棋那是罪有应得跟眼前的不一样,但这种事儿,轻重原本就在回事之人上下唇一碰,同样的事情不同的说出来,那严重程度就大不相同了。

    这种事她不好先强出头,只能重赏了那刘妈,然后等这那边的消息,只不过心里不住地埋怨自己,家里安稳日子过久了,凡事也都想不周全了,竟然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这次若是半夏为了这个冤出去,那别说自己对不起这丫头,日后还有哪个下人敢一心跟着自己。

    她正左思右想,有什么法子能化解此事呢,就听见院中隐隐传来吵骂声,想叫人出去瞧瞧,却发现自己身边儿连个能使唤的人都找不见,只得自己迈步出去。原来是冯嫂在跟自家的丫头书雪争犟,她出来的晚没听到原委,但是火气却立马被勾了出来,全都撵进屋里斥道:“还嫌不够添乱是不是?祖母房中的二位姐姐还没走,你们便在这里吵嚷,平日里的规矩也都是白守的是不是?”

    然后扭头朝书雪又责备道:“你年纪小又是跟着我从家里来的,对着妈妈嫂子们原本就该礼让,更何况冯嫂子本就是老太太调派过来,极懂规矩和礼法的,说你什么就听着学着,那里有你顶嘴的道理,左右说来也都是你的不是。”

    “姑娘,奴婢冤枉。”书雪年纪本来就小,苏礼平日宽厚加上房中事少,所以一直也闲散惯了,容不得半点委屈。对着自家姑娘问话,登时红了眼圈,“奴婢不过是见半夏姐姐此时不在,便去给姑娘泡茶,谁知道冯嫂子竟说我是上赶着溜须姑娘,想要补半夏姐姐的位子。姑娘您来评评理,冯嫂子这几句话是不是太没道理。”

    “有没有道理也轮不到你顶嘴。”苏礼沉下脸去,“看来我平日里是对你们太过宽厚,现在连我这个正经主子的都有些说不住你们了是吧?这要是背着我,还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呢!”

    “姑娘言重。”书雪和冯嫂都忙跪倒认错,“都是奴婢的错。”

    “书雪目无尊卑,出言顶撞,罚一月月钱,并扫庭院月余。”苏礼心里惦记着刘妈去回大太太,不知会怎么说,这边两个却又不省心,“嫂子本就是府中旧人,原是该是派来教我们学规矩的,嫂子却总把我们当成外人,平日不教着帮着也就算了,却还要挑剔拆台,还要若是这样我实是不敢留着您了,把您送回老太太那边,我这里原也不缺人手。”

    冯嫂被苏礼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平日在房中,丫头们除了见面施礼,都是对她视而不见,今天见到这边吃了瘪,才张扬着挑剔几句,谁成想却被苏礼硬生生地堵回来,但说得却还都是在理,只能磕头认错,满口说日后再也不敢。

    这边刚处置完冯嫂,就见有丫头来传信:“大太太请四姑娘过去,也让带着半夏姑娘一道同去。”

    苏礼走前当着老太太房内丫头的面,将半夏的屋门紧锁,钥匙自己揣进怀里,这才坐上车朝大房那边过去。

    第四十二章 如意绣庄的私下营生

    终于双更了,泪花

    大太太在屋里塌上坐着,微闭双目,手里捻着串以前没见过的念珠,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

    “见过大伯母。”苏礼上前行礼,才隐约听见她嘴里不住嘟囔让菩萨保佑,赶紧找到丢的物件。

    听见声音,大太太方才睁开眼睛,瞧着苏礼叹了口气道:“礼儿来了,过来这边坐吧。刚才的事儿,刘妈也都回我了,按说园子里出了这样的事,没得说就是要把人打出去的,但这半夏毕竟不是家生子,是你带来的丫头,所以我便叫你来问问,你觉得该如何处置才好呢?”

    “多谢伯母关照,恕侄女失礼,半夏虽不是家生子,但也跟着侄女多年,此事定有内情,不会如此简单,还望伯母疼惜侄女,着人彻查方好。”苏礼见大奶奶的态度还算和善,知道应该是刘妈在跟前说了话的,心道自己的银子算是没白花,但能不能洗脱这罪名,却还是要靠自己努力。

    “那若让你说,该如何彻查才好?这当面翻出来都算不得数吗?”

    苏礼的眼神在屋里略略一扫,见婆子丫头的不少,便只说:“侄女觉得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你们都先下去吧,刘妈妈也继续去忙吧。”苏林氏见状就将屋里的人全都打发出去,才有扭头对苏礼说,“现在屋里已经没了外人,你且说来我听。”

    “这帕子是自屋里翻出来的不假,可这来历却未必简单。先说丫头们的屋门,原都是没有锁的,半夏每夜都要在外间值夜,她屋里更是没人,可以说谁想进去都容易得很。再说这帕子的来出,从家里出来时,所有的行李,都是母亲带着人挨个查看过的,绝不可能夹私,半夏自入京之后,一直跟在侄女身旁,唯独前两日出去过一遭,是侄女打发她出去买东西的,也只出去过半日,要说有什么私情怕也是牵强。”

    苏礼便说便偷眼去瞧大太太的神色,见她没什么不满的表情,才接着说:“最后说今日的查抄,不是侄女无端挑剔,只是觉得疑点甚大,抄的时候侄女不在旁边,但事后去看,半夏的屋子各处俱是齐整,独独只翻了那一只箱子,且翻得七零八落。”苏里说着从怀里掏出钥匙呈上,“屋子门窗俱已关好,门是侄女亲自锁的,这儿是钥匙,还望大伯母详查。”

    苏林氏接过钥匙放在炕桌上,眉头不展地说:“礼儿你说得这些却是疑点,但却也都无凭无据,若是我便这样发落,那日后还如何服人。”

    “侄女斗胆说一句,这凭据,只有彻查了才能知道到底有没有。”苏礼说罢噗通跪下道,“大伯母定要帮侄女这次,此事绝不仅仅是侄女舍不得丫头的事儿,这可是姑娘家的清白和脸面,若是此事坐实,虽说是丫头作孽,但日后侄女还哪里有脸面做人。”

    “礼儿快快起来,莫哭,哭得我这心里都不是滋味。”苏林氏把苏礼扯起,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叹气道,“唉,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但这种事又要如何查起呢?”

    “从帕子上查!”苏礼道,“这种东西定然不敢自己绣的,而且我们到京也没多久的时光,她也没时间那么快绣好。若是能查出那帕子是哪里出的,说不定也能问出缘由。”其实那帕子,苏礼并没有看得多仔细,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查着再做别的计较。

    苏林氏脸上微赧,抽出炕桌的抽屉,将那包东西翻出来。刚才刘妈拿来以后,她只打开瞥了一眼,见是这种不成话的物件,忙不迭地就丢进抽屉,哪里还顾得上细看。

    苏礼知道那东西不应该是自己能看的,忙起身后退几步建议道:“说不定找个针线婆子来,许能看出端倪。”

    “恩,这主意有理。”苏林氏也抹不开脸在侄女面前细看此物,便吩咐采萱去唤府里的针线婆子来,然后只留自己身边亲信的吴妈妈等着那婆子,自己领着苏礼去里间稍避。

    婆子不多时便赶来,进屋纳头便拜:“给吴妈妈请安。”

    “起来吧,今个儿是让你来看样东西,却先告诉你明白,不论在这屋里看了什么、说了什么,等会儿出了这门儿,就都给我忘了,当没看过说过,可明白我的话?”

    “老奴明白,万万不敢多嘴嚼舌。”那婆子也不知是什么严重的事儿,还没等站起身就又忙跪下应诺。

    “你明白厉害就好,到时候外间有半个字的闲话,我便拿你进来问。”吴妈妈又吓唬两句,才将两个帕子摊在桌上,“你过来瞧瞧这个,无论是针线、手法、料子,只要能知道出处的,就都放开胆子说。”

    那婆子凑上前来,一见是这东西,也唬了一跳,但还是细细看后说:“回吴妈妈的话,这东西……”她话说了半截,吞吞吐吐地不再往下说。

    吴妈见状,从袖中掏出一小串大钱儿,“啪”地丢在桌上,语气不善地说:“让你说个话也这么难受。”

    “哎呦,老奴可不是这个意思。”那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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