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全文) 作者:未知
宫女(全文)第20部分阅读
而千里,并没有生气,神秘地说:“这纸,还会再回到你的手中的。”
我吐吐舌头:“可惜,我为什么不放把火烧了。”再回,真是好笑,他什么人啊,莫名其妙,为什么送这纸给我。
“等着吧。”他低语,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呆呆的我,好糊涂,我没有招惹他吧。
罢,我没有必要把时间留在这莫名的人身上,有些有钱我,脾气就是这般地傲慢得目中无人,就像是上官雩一样,只不过,他改了好多毛病。
不过够爽的,我觉得丢纸丢得他好没脸,丢得我痛快,回到我的手上,那就让他慢慢去找吧,黄山之下可是莽莽山林。
大口地吐出一口气,我舒服啊。
大笔一挥,就画下那粗黑浓厚的叠叠细张针叶。
淡淡的药味靠近,我唇角轻笑,并没有说话。
一只手拢上我的眉眼,暖暖热热的,好听的声音说:“说你的野情人是谁?”
野情人?估计还是在为我刚才说的话计较着。
我拿着笔的手往上一划,划上那手上,“哪里来的苍蝇。”
他把玩着我的耳边的发,手指似眷恋般:“说吧,和你在一起的那野情人是谁?”
火大啊,居然手上的墨一个反正,磨在我的脸上。
我抓下,瞪他一眼,“你存心的。”我的脸,必定是像猫一样脏了。
他扬起手上的宣纸,“要不要了。”
“自然是要的,”厉害啊,怎么这般快,不会是在山下边买的高价纸吧。八成是,我的宣纸,都是截得比较小,而这些,好大的一张。
他坐下,调整着气息:“你不是说有个小情人吗?”
“偏不告诉你,谁叫你太坏了。”我也坐在一边,用水洗着脸。
“不告诉我,一会别求我,你知道我的性子,求我的人不太容易。”
哇,好拽啊,这才是上官雩啊。
我笑得开心:“我的小情人不就是小静吗?殷小静。”
“那个长大了说要娶你的小屁孩。”他唇角越弯越大。
“不许笑。”是嘲笑我,“小静可聪明了,只要我教过一次,他就会,不过殷雄就比较难,比较难学会,我也不知小静现在如何了?”
“等等。”他抓住我的手:“越擦越脏,我来。”
我仰着头看他,他一脸的认真,细细地用帕子沾了水给我擦着,那种认真的样子,这么近,让我的心又跳跳了,我是不是思想太龌龊了,竟然连坐着的力气也没有一般。
“小静自有小静的生活,你还管到他大不成。”
“也不是,就是想念啊,你知道想念是什么东西吗?”就是从心底就会去想,就会去牵挂,会担心。会记着,想念啊,那么长,长得不得了,可以用一世的时间来想念,像是寸丝一样,断断连连,看不到边,斩不断要。
他靠得好近啊,我有些怕了,脸上尽是他吐气的热息。
我赶紧掐掐自己,走到画架前再去画。
他站在我的身后,一手揽着我的肩,“越画越有长进了。”
我手指紧紧地抓笔写:“没有啦,是这里的风景太好了。”
在我肩上的手有些抓紧,他沉重地吐出一口气,“风景太好,只怕不太平了。”
我停下笔看着他:“谁说的,这是燕朝的大好河山,锦绣之采。”
“你大概不知道,在边关,多少辽兵烧杀抢掠,想要占有燕朝,燕朝这么多年,一直守旧,未曾图变,朝廷沉疴已久,只怕会有变化。
我暗地叹气,这个,我也曾听太子说过,没想到,连上官雩也担心起来了,可见,还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了。
“没事,你也别怕,太子会图新求变的,咱们都是年轻的一辈,好好地振作才是真的。”
在我肩上的手滑下胳膊底下,他轻轻一挠,惊得差点跳起来。
“上官雩,我生气了。”我最怕痒了,惊得又叫又笑的。
可是,他还不放开我,我只能双手抓着他那作怪的手。
总是不经意间,就靠近我,然后,作怪,太坏了。“一边去,我不理你了,上官雩。”
“真生气了。”他看着我的脸笑,放大的俊脸就在我的眼前。
我绷紧脸,别过头去。
他捏捏我的手:“好,别气了,快画吧,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大辽对燕朝是虎视眈眈地,想必这不久的将来,没有了这般的清平,要看,也是此时多看了。”
他眼中的忧愁,也是,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安乐的生活。
战火连天,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在这世代里,哪一个朝代,不是弱肉强食呢?
我看着他担心的眼,也是热血男儿啊,叹着气:“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总是这般的,你要看穿了,也就那么一回事。可是,人都是流着血的,怎么会让自己的家园让人踏污了呢?燕朝的热血男儿,必不会少的。”
“倪初雪。”他看着我的眼睛。
“嗯。”我轻应着:“太子会振作的。”
“太子,希望都在他的身上,太渺茫了。”他有些冷嘲:“你尚不知,如今国库亏空,空有架子,内务腐乱,不知道,这架子,还能支撑得了多久,就会一散而落。”
“那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束了不理吧,百废待举,千头万绪,总要有人牵头。如果没有效,但是,也不会让自己跟着散下去啊。”
他捏着我的脸:“画你的吧,我是吐吐不快,我买了些茶上来,消渴去郁,还可以令肌肤白嫩。瞧你,都累了,画完这张,喝些茶再画吧。”
心有些暖暖的:“好。”
他靠近我,低头闻着我的发:“你有一种让人安宁的气息。”
“别闹了。”我轻挣扎着。
我有些害怕,太亲近了,就怕连心都会跳了出来。
他却抓着我的手,在我的耳垂落下一吻:“这是我下山的报酬。”
脸轰得像要炸开来一般,他飞快地离开我,不然,我只怕会一头冲向那深坑之处。怎么可以这样,我……我差点吓得心跳都停了。
“我睡了,画完再叫我。”他愉悦的声音响起。
这人,我真无奈啊,这是占我的便宜吧,他好可恶。
可是,我能拿他怎么样呢?还真是靠在那石边眯着眼看云,悠闲得像是闲云野鹤一般。
千里迢迢而来,就是来黄山打瞌睡,真是够了。
可是我竟然好满足啊,黄山的奇山,黄山的云海,都比不上他一半。
我有点飘飘然了,我的眼里,我的心里,刻上了上官雩三个字。
如此的安宁啊,我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眼角不时地,还会看看他。
我以为他是无所不能呢?原来也累得在这里呼呼大睡。
倒不如我了,坏心一起,转过画架要,我就对着他画,好一幅秋睡图啊,加上一些口水更好看,更让睁大了眼,脸就不用那么好看了,头发也给他加一些白灰灰的。
到我画好,叫醒他,笑嘻嘻地把那画给他看,他脸直抽着:“你有那么那么看吗?你这是在抹黑,一个作画的人,要画最真实的。”
我拍拍他的肩,“别急啊,是不是好好看呢?等你十年后,就是这么一个样子了,别看我,十年后,我才二十六,还年轻着,青春好年华啊。”
他冷哼:“丑妇一个了,还好年华,拖着几个流鼻涕的小鬼吧。”
“你是嫉妒我年轻。”我直笑,“我理解的。”
他直冷笑:“十年后,我也不会是那鬼样子,我上官雩岂有那般的狼狈。”
“天啊,我竟然把你的傲气画进去了,失策失策,上官公子,借来再画一画。”
他坏心地塞进怀里:“好啊,你来拿吧。”
“……”我无语,纯粹是调戏。
“初雪,你这个胆小鬼。”他大笑着:“下山去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当心中的情愫发生的时候,会希望更亲近一些,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也能拉得更近,可是,心里是不排斥的。
他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爱啊,承诺什么的,那若有若无的,有时是故意折磨我的、
唉,不去想这些,太远了。
三天,他都陪着我爬遍了黄山的地方,我好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那么好,那么自由自在,那么快乐。
可是,总是会过去的。
我将所有的画都交给林珣,他伤好了许多,神色也好了许多,看到满桌的画,一脸的感激:“初雪,你画了好多啊,你所画的,我好多连想都不曾想过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画得不怎么样呢?希望对你有些帮助。”
“当然有帮助,很大垢帮助,好极了。只怕是我去画,也未曾有你这般的视觉,初雪,你的画,和之前所画的,进展得很大啊。”他爱不惜手,眼里尽是赞赏。
“说来真是丢脸,这些画,都有一个指手划脚的人,老说怎么样,怎么样,我觉得画出来,是不怎么样?”真不怎么样啊,为什么林珣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林珣朝我一笑:“初雪,你太不了解皇宫了,皇上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画法。”
“啊。”我一惊,这其实真的不是最好的,气势不够大。
“皇上喜欢的这些,上官雩的看法,是对的。”他挑着眉就“他很了解皇上的爱好。真是不是一般人,做一个大夫,的确是太浪费了。”
我知道上官雩不是一般的人,倒也是厉害啊,不动声色中,谈笑打闹中,都能暗里地透一些东西出来。
只要他以后不算计我就好,这么厉害的人。
“初雪,这些足够了,我会用三天垢时间,来消化,再画出来。”
再画,可不是这么小的了,那可是大大的巨幅的黄山云海图,看着,才叫一个气吞山河啊。
这时小木子进来,一脸的喜气说:“林画师,我找到黑色的天珠了,那眼睛,真的是漂亮啊,就在锦绣堂,可是那里的掌柜不肯割爱。”
“天珠?”我眨着眼,“这么有缘啊。”
看着林珣,“呵呵,我正闲着,不如我去试试看,你也没有多少时间的了。”
他甚是感激,“幸好带了你出宫。”
“入宫后,劳烦你的,可多着呢?”我轻笑:“我们是朋友吗?”
他一脸苦笑:“是啊,朋友了。”
“我尽力,不知人家肯不肯卖呢?倒是也要看上一看,适不适合我们的凤凰,我差点忘了问你,林珣,你要画和凤凰起什么名啊,有个名,总是能找到更合适的。”
林珣想了想说:“倒是还不知道,心里头想着叫凤凰错不知会不会太不吉祥了。”
我眼一亮,“好啊,就一个凤凰错,多妙的名字,凤凰独一无二,孤傲绝世,妙得很,我知道,要找什么样的好东西了,你好好休息。”
天珠啊,黑色的天眼之珠,如此的珍贵,竟然出现在小地方,太令人惊奇了,能卖就可以买,实在不行,我看上一看,回来试着画出来。
我并不知道,这么一个黑色的天珠,换来了那么多的曲折,委屈,也让我知道,什么才叫做至死不渝的爱。
如此精细的一个谋划,在我兴致勃勃的踏入后,变得更加的不可思议,天珠,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它始终是冷冷的看着,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到某一段时间的时候,我会想,如果不曾这么想过,不曾去想得过,我就不会惹上那么大的事。
不过有些事,老天就是注定了,有些事,明明是计划好了,走进去,就出不来了。
人生并不是处处奇妙,也牵涉着奇妙。我后来非常地赞同了这句话。
第七十二章 天珠之诱惑
自然,我的身边,是少不了上官雩跟着了的。
他的任务主要是跟踪一样,我没有看他做过什么事,我也不会笨得去嚷嚷,自找苦吃啊,有事他服其劳倒是挺好的。
我还不满足么,他这般对我好,放下所有的事来陪我。
我想念他,想要和他多相处一些日子。
他必然也是的,虽然不怎么开口,我也是知道是特别的。
他一副公子哥儿的生意人模样,这倒也是罢了,他本来就是这样子。
而我,却是叹气啊,这什么我偏要做个丫头,我明明也是一个千金小姐啊。
我怨恨,他是故意的。说这样的派头去谈生意才叫做十拿九稳。
“上茶不是这样上的。”他敲敲桌子,不爽地叫:“茶满是赶人。”
“要不要喝啊?”不喝我就喝了,有得喝还不错了,还要这样子啊。
“丫头不是这样当的。”唇角含笑,“不合格,这样的丫头在我的府里,别想要到一文钱,也别想着呆下去做长久的。”
我心里气愤,“我才不会做你家的丫头。”
他眼里有种笑,精精发亮,“胃口真大,不做丫头,莫非是想要……”
我脸一红,“我才不想呢?”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叫你做什么啊,丫头,站后面去,给大爷松松筋骨。”他指指背。
哇,好个大公子的气势啊,为什么我以前在家做小姐,也未曾有这样过啊,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气势,什么叫做权利。
但是,那掌柜从里面走出来,我不得不到后面去给他松筋骨。
他的肩,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实,十指捏上去,都有些捏不过来了。
那锦绣堂的老掌柜出来,双手抱拳地笑:“闻名燕朝的上官雩大夫亲自光临小堂,真是蓬壁生辉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人家是满脸的笑,这个粘在凳子上的家伙倒是好,连站也不站起来。
我使力地捏着,骨头还真是硬得可以。
他合起手:“不必客气,掌柜的贵姓。”
“小姓张。”他笑眯了一张脸,我觉得他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眼神总是向外望。
上官雩倒是很有架势地看着四周:“锦绣堂倒是有声有色,奇珍异宝不在于少数啊?看得出,张掌柜的打理生意,倒是手腕高端。”
看得出吗?我怎么看不出啊。
扇子敲打在我的手上,手微一痛,上官雩道:“手莫停。”
张掌柜也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上官公子,这位是?”
“不必理会,是我家丫头,性子尚未驯好,不知规矩,教张掌柜看笑话了。”
我使劲啊,我要把他的肩骨给捏碎了,捏软了倒是好的。
他一张嘴,太拽了,怎么可以这样子说我呢?给他做丫头,还嫌东嫌西的,给他做丫头,还要敲打我,一会儿,换他做小厮看看,怎么说我也是小姐过来的。
张掌柜嘿笑一会,有礼地说:“不知道上官雩公子递贴上锦绣堂有什么关照,上官公子有什么需要的,敝人马上让人送到上官公子的落脚之处。”
“不需如何麻烦。”他扇子一扬,潇洒地轻摇着。
我真的想晕了,这上官雩,要摆场面是不是有些过头了,这是十月天好不好,竟然还,唉,算了,不说他了,他觉得热吧,毕竟他穿得衣料这般好。
应该是穿一件在腊月也不会叫冷的,我怎么想起了一句话:酸秀才不知春夏秋冬一般,一把破扇子,从夏摇到夏。
“那,不知上官公子有什么吩咐?”他倒是恭敬得很。
也显示出,这上官雩的身份,的确是很高贵的,的确如是,顶着那笃好的名声,还药铺一开就是全燕朝都是,而且还有着皇亲国戚的身份。
“也不跟你转弯了,我听说你们这里有着一料最上好的黑色天眼之珠。”上官雩也是不喜欢转弯子的人。
那张掌柜一听,轻轻地低头:“有是有。”
“多少钱?”他直说着。
我晕啊,真是服了他,手指用力地指着他的后颈。
他反倒是笑了起来,“做生意谈的就是钱,要的就是货,明摆就是卖和买,不想瞒张掌柜,我今天来,就是想要买贵堂的黑眼天珠。”
那张掌柜有些失意地笑:“倒是不好意思啊,那黑睛天珠,实在不是锦绣堂所有物,前二天,就有几个人来问过,一直,也就没有卖出去。”
“我可以出最高的价。”
那掌柜面有难色:“不是高与不高的问题,实在是不便,天珠乃友人送来这里观赏的,以示锦绣堂也有镇堂之物,是友人的人情,实在不是锦绣堂之所有,能让上官公子看中,也是我等的荣幸,只是,真是难啊?”
我一脸失望,可是也不想强人所难啊。
拍拍上官雩的肩,让他别再说下去,谁知道他再说,会不会说买了人家的店,让人家回去吃老米饭呢?
“张掌柜的,这样能不能让我们看一看?”看上二眼也是好啊,必能知道这合是不合了。
“丫头没有丫头的样子,松骨。”上官雩沉着脸看我。
我又退了回去,好,现在让你凶,男人谈生意就是这样的吗?不让女人接近。
看来,下次还是不要叫他一起来了。
“实在是对不起啊,上官公子,这黑眼天珠狭长如眼珠,又圆润如黑玉,我倒是也是喜欢,欲出高价,也买不下来。”
上官雩皱紧眉头:“竟然有这等事?”
“天下之大,元事不有。” 我站了出来,甩甩手,累啊,他骨头不是一般地硬:“掌柜的,就让我看一眼,只看一眼,可以吗?”他恳切地说着。
他盯着我看:“你不是丫头么?”
“这丫头,太不听话晓事了?回来。”上官雩的声音冷然地叫着。
我才不怕他,瞪了他一眼,“丫头我不干了,你自个捏吧,掌柜的,我是画画儿的,我很想画一幅凤凰错,凤凰的眼睛,不能用凡俗之物,我就想着能不能让我看看那黑如眼的黑天珠,对我有着更好的帮助。”
他笑摇着头:“不是我不肯相借,而是,这黑眼天珠根本就不在这锦绣堂啊。”
“笑话,张掌柜,你可不要上当了,这丫头身无分文,你让她看了,你也白给她看。”上官雩可不满意丫头说不干了。
我瞪他一眼,“上官雩别闹,我真的很想看上一看。”
他一手将我拉回身后,小声地说:“这可不是你说话的地方,锦绣堂能有这种极品的东西,你想得太简单了。”
我椤住,我只是想看看,还有那么多的伎俩吗?真是奇怪了。
“上官公子这般想要得到黑眼天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之处?”那张掌柜,居然瞪着我笑,眼中闪过一抹怪异的光芒。
上官雩摇着扇子:“你要听真,还是听假。”
“自然是真,如果能帮得上,老夫必定全力以赴的。”
“好,我倒是说上一说,我有未过门的娘子,喜欢天珠,我送与她,希望得到她的欢心,就这么简单,也是一件美事,”他说得轻松。
我听得心跳,脸红得必定是不像话了吧,他还真是说得光明正大。
但是细细地想,我的这种紧张是不是太过了,他还没有说是送给我啊,没有说我是他未过门的娘子啊,我还有三年的宫女生涯,遥不可及。
有些兴奋,又有些失落,我忍不住内心的不安,向外望去。
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和一个红衣的女子轻松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些冷冰冰的人。这二个,不正是那叫什么千里的无礼之人吗?
我眯起了眼看着他,真是仇人相见啊。
不,怎么可以把人家当仇人呢?不过是送你一张宣纸,你不收也就罢了,你丢了也就罢了,没有必要把人家当成是仇人吧?
但是,要我打招呼是不可能的了,尽量地把头压低了,看看能不能让他看不到。
他看着我的眼光,又是兴味:“好巧啊,倪初雪。”
唉,连名都叫了出来了,我小心地看看上官雩,脸色真不好。
发誓,我真的不太认识他,我只知道,他叫做什么千里的,我还把他的纸丢了,我分得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缩到上官雩的背后,轻轻地揉着他僵硬的背:“公子,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千里公子,你来得正好,这上官公子是想要看看公子的黑眼天珠,真是巧了。”那张掌柜兴奋地说着:“这黑眼天珠,正是千里公子所有。”
巧,还真是巧得很。
为了怕上官雩生气,我居然还问上一句:“公子捶得够不够力啊?”
“哈哈。”那叫千里的家伙就坐在上官雩的对面:“原来是名闻燕朝的上官公子啊,失敬,在下千里。”
他又看了我一眼,似乎还嫌不乱地说:“倪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那个,我并不想和你见面的,算了,天珠不看也罢了,上官,我们走。”这时,装不下去丫头了,上官雩脸色极是不好看。
似乎因为我瞒着他这些事而不高兴,我并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好就的啊。
“初雪,何必急,既然千里兄送黑眼天珠给我们看,自然也得好好地看。”他执起我的手,他还真是脸黑当中,还记得要聪明一些。
那千里的男子轻轻一笑:“柏儿,给他们看看黑眼天珠,我倒也不是小气,不过,此珠不会卖的,只能用换的。”
那叫柏儿的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了开来。
那散发着幽黑孤冷的光芒,那独魅人间的神色,那种夺人心魄让人心魂皆吸的黑睛天珠,真是美啊,用来做凤凰的眼睛最是漂亮了,对了,就是它了,就是它了。
我心跳啊,我好想用手去触摸它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可以这般地漂亮,而且这般地高傲孤冷,让人不得不敬之。
凤凰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啊,教我怎么不动心呢。
我轻喃着:“好漂亮啊,如此的闪亮,如此地纯黑又亮着那一束刺到心底的黑彩,那流转间的气息,如此地孤傲啊,我不受控制的,死死地瞪着它看,我被迷住了,要是现在问我姓什么,我大概会说,我姓黑眼天珠。
“你要多少钱?”上官雩直接地问着了。
那千里勾起唇笑:“谈钱,就失了这黑眼天珠的灵性了。”
“那你想要什么?”紧皱着眉头,一手扯着我的手,要我转回神智,可是,我那里会呢?我被它迷住了,只有它,才配用来做凤凰的眼睛啊。
“我要的,不是钱,我要的,是她。”千里一指我。
我和上官雩都震惊了,上官雩马上一拍桌子,然后,就一翻。
我手快啊,赶紧将那黑眼天珠抓在手里。
这上官的坏脾气又来了。
可是那千里并不生气,反倒是他后面的几个人刀马上就抽了出来,用着仇视的眼光看着我和上官雩。
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千里不来抢黑眼天珠。现在,在我的手中啊,那冷然透沁的感觉,我更是喜欢了,为什么啊,他看起来不是弱不禁风的人,还有那叫柏儿的女子,也是一脸自在的笑。
“要她?白日正好回去做你的白日梦,初雪,天珠扔了,我们马上就走,要什么天珠,我必会寻了给你。你怎么认识他的,好好地给算帐。”
“上官兄,何必急呢?听我把话说完,我要倪初雪给我画一幅画,代价就是这一颗黑眼天珠,如何?”
我正要张口答应,上官雩提醒:“把你的冷静给我收回来,看了那破玩意儿连自个叫什么也不知道了。”
唉,说得还真对,不过,我怎么会还沉迷着呢?
第七十三章 怪异的求画
不过,这真不是什么破玩意儿,我好喜欢啊。
这些东西是讲究缘份的吗、我听说,都是的,这些东西,是有它们的灵性的。
我明明知道,这不会无故给我看,我看得出,他们的脸上,是那种一早就知道的笑容。
他们没有掩摭,我也没有掩饰,我喜欢,我想得到它。
但是,如果太为难的话,我不会让上官雩难做的。
上官雩看着我,脸上的神色沉了几分,“初雪,把这还给人家。”
我不舍地看了看,黑眼天珠在我的在我的手心里,流泄着自然而又灵透的黑光。
上官轻笑,揽住我的肩,占有性地看着他们:“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这黑眼天珠,用来引诱倪初雪有什么目的?倒是就不怕我们摔坏了。”
原来,他是故意的,能看得出他们都是练家子,身板子很有力一样,可是偏都不去,算准了我会去抓。
那红衣服的柏儿轻笑,美得让人叹息,她和梨香的美不是一样的,她明眸浓眉,闪亮有神,高耸的鼻子,红艳的唇,深刻的轮廓,都能看得出,这是一种惊艳的美。
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你不是很喜欢吗?”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淡淡地说,难掩心中的失望。
那千里笑着看我,“我送给你。”
我一挑眉,“我还是那句话,你送错人了,那宣纸,你也知道。”
“妙得很,你怎么不听听我的要求呢?”二个人扶起了桌子,他自在地坐下。
有人送来茶水,他浅浅地欣赏着,举手投足间,尽是霸气和优雅,一个男人,居然可以将这些都融入到一身去,不简单啊。
“有什么要求呢?咱们不妨听听。” 转头对上官雩说。
“想必不是什么好要求。”上官雩防备地说着。
那千里笑了,“上官兄,你何必这般地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我欣赏倪初雪的画,我就想请她帮我画一幅画,不过,上次见面,似乎倪小姐心里有些防意,我不妨也就出重金了。”
不过是一幅画,那么简单?
我还是皱起了眉:“你想要什么样的画?”
千里和柏儿交换了一个眼神,淡笑地说:“我有一幅燕朝之画,只是太过于陈旧,请教过许多画师,无法画出我想要的境界,秦淮殷氏倒是也一手好画,只是无迹可寻,那日在黄山之上,一睹倪小姐的画,就想着倪小姐能否帮我重画一幅。”
我看看上官雩,他有些皱眉沉思着。
那柏儿见状,笑着说:“上官公子倒是好悠闲啊,我听说京城那边传来消息,玉贞公主要下嫁上官公子,倒是不知道为何公子会在这里呢?”
我差点没有吓倒,眼神不可置信地看着柏儿。
上官雩低笑:“你们说假话,也得说些能让人相信的。”
是啊,那天,他在朝堂上,真真切切地拒绝了,我也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抓着天珠的手都在颤抖着,冒出的汗珠,将那天珠浸得有些湿。
柏儿晶亮的眼透彻无比,“当然,我从来不说大话的,听说玉贞公主病了,得冲喜,可是皇上不想玉贞公主因为这样而随便嫁一个人,正巧了,也听说上官公子为父守孝到三十而婚,就暂将玉贞公主以嫁的名义,来冲那病。”
上官雩听完,张狂地笑着:“笑话也不会编好一点,就这样,唉,你们的消息,真是太不灵通了。”
是啊,我也不相信的,如此的荒谬,我们才走了十多天,怎么就说病了呢,还说这样下嫁,太不可思议了,玉贞公主可是公主,皇上怎么会委屈了她呢?
这成何体统啊,上官雩可是拒绝的够彻底的。
“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目的来接近我呢?坦白些说,我不喜欢猜。”上官雩一脸的冷静,坐了下去。
千里看了我一眼,“你怎么就断定我们是接近你呢?而不是那倪小姐。”
他笑,笑得很张狂,笑得让我有些莫名。
好一会他才说话,一手将我手里的天珠给掰了现来,放在桌上轻声地说:“傻丫头,这不是我的东西,你也别急着要。”
睨视着他们:“接近她,还真是好笑,看来你们的消息还是不够精确的,她只是一个宫女,平淡得像是蚂蚁,一脚踏死一只的宫女,有什么好查的,明人不忠言逆耳暗话,如此大费功夫查我的事,来意,总该说清楚为好。”
“上官公子未免太武断了。”他轻笑着,“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想让她帮我画一张画。”他微微一抬手,那柏儿就将一幅大大的画展开来。
“可以看得出,真是燕朝有风云之图啊,好大一卷,而且,画得好够力啊,锦绣山河,尽在这画卷浓缩之中。
画中有强有弱,刚柔并济,不失是一幅好画,只是,好多磨坏的地方,可见保存得不怎么样,才会让这山河之画褪了色,让人叹息啊。
“就这样?”我狐疑地说着。
我心里是有一种冲动,我想尽力将这让人叹为观止的画,补到最好。
虽然我不敢说我画得很好,可是,我真的好想将这磨损的燕朝锦绣山河再完整地画出来,这么全面,这么细致,只怕是踏遍了燕朝的每一个地方吧。
如果只是这样子,我觉得并无所谓。
我更担心的是,那柏儿所说的,玉贞公主下嫁上官雩的事。
我看看上官雩,他不屑地说:“礼多必有诈。”
是啊,我就知道他是这样子,天珠我也想要,这画,我也想画。
为难啊,因为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早就算好了我们的路,什么都打探得清楚,那种让人觉得自己是光裸的感觉在他们的面前,一点也不好。
一幅画,让人如此,我是有些怕了。
千里见状又笑了,“倪小姐,在秦淮就夺了画仙之位,我等寻到秦淮,却是遭了变故,实不相瞒,我是做生意的人,千金难买心头好,何况只是区区一只黑眼天珠,生意人的珠宝,多的是,你要是喜欢,我家倒还有几颗,赠送于倪小姐也不是不行的。”
上官雩冷笑了:“真是开玩笑了,这黑眼天珠,为数可不多。”
“上官公子说对了,真是不多,多在我千里的手中而已。”
天啊,还有比上官雩更狂傲的。
不知对他是不是一种打击,他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吞吞口水,“千里,真的没有什么目的吗?我是很认真问的?”
“他未必会认真答你。”上官雩马上泼我冷水。
我朝他一笑,没有怪他,他都是为我好,不然,何必揽这些事上身呢?
他手抓上我的左手,十指相合,“初雪,我们回去。”
那他就是不赞成了,我听他的,他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多,免得让人拐了,他又会说我是笨蛋,以后还是他笑人话柄呢。
“好,”我轻笑,看着那千里:“没有你的黑眼天珠,我也能画出来了,你有些可恶,我瞧了几眼,我也就知道个大概了,这个,就答谢了哦。”
上官雩笑出来:“倪初雪倒也学会了商人的一些了,再这些,就学做医女好了,连我的饭碗也夺了去,天天在药铺里开诊下药。”
我存心气那千里,可是,他并不生气,而是笑了笑,让人将那天珠收了起来,“两位倒是慢走,我就住在悦来客栈的天字一号房。”过了一会,他又轻淡地说:“其实,不画这大幅的,画黄山云海也是成的。”
“走吧。”上官雩怕我再动心,扯着我的手就出去:“去试试茶,黄山的毛峰可是好茶。”
“我也喜欢喝茶。”我浅笑着。
走到最大的一家茶楼,据说那里的茶是最好的,所以吸引了很多的客人。
当然,消息也是最灵通的,不知是不是上官雩有些想要知道京城的消息了,大概是受那柏儿的影响吧,她的话的确是让人怪不安的。
小二上了茶,还有一些小点心,就靠着窗,就着那热热的气息,浅喝一口,那甘醇厚滑之感,顿时让人想要叫一声好茶。
我也有这等的悠闲时光啊,看着下面来往的人群,品着茶,在秦淮,我经常是这样的。
现在不同的是,我对面坐着一个叫上官雩的人。
时而,二道目光相交轻笑,抓了桌上的小食就往口里塞。
他竖起耳朵听新鲜事儿,悄声地跟我说“其实,在这里久了,也能找到做生意的门路,消息还不为人重视,其实重要起来,可以让你一夜致富,也可以让你一夜为奴。”
我没有兴致:“我不喜欢做生意,我觉得,有钱又如何,还不如官呢?可是,我爹是官,却落得个如此,皇上还下令,不得追查此事,真是让我寒心啊。”
这样的事,也让皇上操心,皇上的命令,真是让人失望,太简单,太轻易了。
上官雩沉默着,他知道我的境遇。
事情发生后,他帮不了我,那时,也不过是一个口头之约,我没敢放在心上,就算是现在,我也不会让他帮我去查清这件事,我不想他陷在宫里的关系中,难以脱身。
他轻笑:“过去就算了,要向前去看不是吗?”
“是啊,倪初雪的名言呢,看前面的,忘伤过的,”不然怎么会开心呢?
“唉,你们听说了没有,大辽又在边境那边杀人了?听说那个狠啊,让人看了都心惊,刀一下,那血就像箭一样冲了出来,那头掉在地上,还会眨眼睛,多可怕啊。”一个人绘声绘色的说着。
大辽的问题,上官雩说过,太子说过,变得有些沉压了,一壶好茶也让人食之无味。
“初雪,我们回去好了。”上官雩叹着气:“这些料儿配茶喝,倒是让人作呕。”
我摇摇头:“没事,我也燕朝人,虽然残忍,就是要人记住,也要让人振奋起来。”
“你要是男的,你必会去保家为国的。”赞赏地说着。
有人又叹气:“已有大将军去赶走了,只是这时不时,防不及防啊,朝廷倒也不管,就连皇上也没有多理会,还帮他的公主大操办婚事。”
上官雩的脸色更差劲,他将手里的茶一放,大步走近那谈话的中心。
沉声地问:“皇上办什么婚事?”
“还能有什么婚事,我听说啊,玉贞公主得了怪病,要四年后才能嫁人,皇上就把她嫁到天下第一名医上官雩的府上,呆够了四年,再嫁。”
为什么觉得天黑黑的,为什么觉得静悄悄的。
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一样,我想大口地喝着茶,可是,我的手在颤抖。
“这怎么觉得怪啊,我都不懂。”
“唉,你也就甭去懂那些事,皇家的事,那个能说得懂的,不过能知道的就是上官公子,可是得了一个大大的便宜了,封王封地要什么就有什么,求之不尽,我们这些人啊,也就只能看看,只能说说。”
上官雩黑着脸走回来,他眼里的深浓迷惑浓得化不开。
定定地看着我,“初雪,我要回去看看。”
“嗯。”我说得好小声,似乎连我的声音都听不见。
他牵着我走出去,路的一边是去京城,路的一边是回客栈,他深深地看着我,“初雪,相信我。”
我点点头:“我相信你。”我给他一个笑,苍白而无力。
猛地,他将我一拉,飞快地抱我一下就放开:“初雪,一定要相信我。”
我点头得更用力了,我灿烂地朝他笑着:“我一定一定相信你。”
“要回去看个究竟,不可能会发生这事的,初雪,你不要害怕,你要等着我,知道吗?”眼里,是急燥,也是不安,狂傲如上官,也会这样,着实不易啊。
我笑着:“上官,快回去吧,话虽然是传的,可是没有几分真实,怎么会传得出来,我是相信人氏的,我还等着出宫呢?”
他笑了。有落寞,“我会尽量让你早些出宫的。”
那又要求多少人呢?会不会受多少的要胁,天凤公主看得出,对玉贞公主很满意。
如果要一个宫女,如果传出去我和他这般地相熟,他娘,怎么会帮他呢?我是怎么也不敢去想的。
“上官。”我轻轻地说:“不要去管这些事,等所有的事都安稳下来,过一段时间也是比较好的,而且,你不是说,你要三十而立吗?还早着。”
他笑得开心,拉着我往京城那边走,那街头,就是上官药铺,他能在那里得到最好的马,早点回到京城去。
好可笑的事,千万不要是真的,太荒唐了,偏就在上官离开京城的这十几天内,不是太快了一点吗?难道,皇上就那么急着要将玉贞公主嫁给上官雩,哪怕是,他心不甘情不愿。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呢?
“舍不得让你在宫里受苦。”他轻声地说。
“到了。”我停下,细细地看着他好看的脸,“不苦,一点也不苦,我比好多人都幸运多了,我有很多的朋友,也有快乐的天珠,”我扬起手,那抹红光如此的美妙。
他笑,亲昵地捏着我的鼻头:“不要太轻易接近别人,那千里,不是好人,你不要上当了,有什么急事,到这里里说一声,让他们帮你,我会交待下去的。”
“好。”我笑着,心里有些恐慌:“上官,到时你到京城的门外等我,我把画给你。”
“当然。”他笑着,“只能让你自己回去了。”
“没事。我一向,都是一个人的,路上小心点吧。别急着,你的脾气,要好一点,不然你会败事的。”
“我看着你走,看着你的背影。”他道。
我仰起头,眷恋地看了他一眼,就转过身而回。
其实我多想跟他一起回去看看,这是不是一个谣传的笑话,可是,我不能啊,我是一个宫女,我是受了命令,才能出来的。
第七十四章 非画不可
心里怎么会说没有失落呢?我只恨我,不是自由之身。
不过,我要相信他的,我一定要,除了相信他,我别无他法。
上官雩的狂傲,让我更相信他不会折服。
不是空|岤来风?br /gt;
宫女(全文)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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