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难测(胤礽重生) 作者:未知
君心难测(胤礽重生)第11部分阅读
身上着了火,胤礽却提不起一丝兴致去关照后面的美人,唤了何柱儿过来,在书房的榻上铺好了被褥,就这样靠在上面,随手拿了本书来看,直到困倦,沉沉睡去,就算坐拥佳丽又如何,就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刻,胤礽闭着眼,独自品着无处诉说的无奈。
试探出了康熙的底线,胤礽不再提那些事,只按部就班的读书听政,再平常不过。自那一夜哈图被吓得够呛,看着胤礽便如同猫见了老鼠,胤礽觉得心烦,便将他调走,眼不见为净。
如此过了阵子,父子俩面上都不再提这事,好歹又平静了几天。
夏天渐渐快过去了,七月流火,瓜尔佳氏和塔娜一起帮胤礽赶了件新衣裳,针脚细密,不比内务府做得差。胤礽穿起来,倒也合身。
佟贵妃被封为皇后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胤礽正在毓庆宫习字,何柱儿方一开口,他手下一顿,墨汁氤氲开来。
佟佳氏封为皇贵妃已经多年,若非康熙自觉生来克妻,恐怕早就将她封为皇后了。自从入了夏,佟佳氏的身体便时好时坏,如今下旨封后,只不过是为了冲喜又或者说,在佟佳氏生前,给她一个该有的荣耀。
那女子,终究是红颜薄命,命不久矣了。
“吩咐下去,按着规矩准备便是。”搁下笔,胤礽淡淡地说,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抬头问道,“派人去打听打听,四阿哥今日在哪,本宫要见他。”
“回太子爷,因为佟贵妃近日身体有恙,皇上免了四阿哥的课业,如今人应是在佟贵妃那里。”
“既然如此,那本宫便也去看看。”
到了佟佳氏的寝宫,因了即将封为皇后的缘故,永和宫外,不少宫女太监忙忙碌碌的进出准备,里面却仍是一片黯淡。
胤礽走进去,行了礼,看着佟佳氏一脸枯黄的病容,女人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如今却衰老的厉害,只那双眼睛依旧温润如从前。
胤禛红着眼睛站在一旁,显然已经偷偷哭过好几回,见胤礽过来了,表情凄凉又依赖地看着他。
“太子近日可好?”女人见着胤礽来了,虚弱地朝他招了招手,脸上还露出一点笑容来。
“佟妃母……”胤礽怔了怔,轻声唤道。
佟佳氏笑了笑,轻声说道,“我自知命不久矣,也不奢望什么,只愿待我走后,能有人关照胤禛。他虽不是我的亲子,可是这些年来,我却是把他当做亲生的儿子来养的。太子与胤禛素来交好,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他。”
“额娘莫要胡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胤禛听了,脸色愈发惨白,扑到床前,眼泪簌簌落下。
胤礽闭了闭眼,轻轻点了点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佟佳氏也不过是这两日的功夫了,却也正是因此,康熙怜胤禛胤禛在康熙身边养了几年,是除了他以外,唯一一个康熙亲手抚养过的阿哥。
说起来,佟佳氏当是胤禛的贵人,这人最后的十几年,倒好像都是为了给胤禛铺路一般。
“这样,我就放心了。”佟佳氏松了口气,伸出没有血色的手,温柔地拭掉胤禛眼角的泪,“好啦,胤禛已经是男子汉了,莫要再哭了,你先下去吧。我与太子殿下,还有话要说。”
待胤禛下去了,佟佳氏强行撑着身体,半靠在床上,“太子殿下,应当知道胤禛与德妃的感情并不好,这都是我的错。如今我要走了,那孩子又是个敏感多心的性子,我怕日后,他会因为我,伤了和德妃的母子感情。若当真有那一天,我希望你能劝劝他。”
看佟佳氏抱着病体,心心念念的都是胤禛一人,胤礽心里又酸又涩地应道,“还请佟妃母放心,只要胤礽在一日,必当护着胤禛一日。”
“有太子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佟佳氏听了,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从屋里出来,胤礽便看到胤禛正呆呆站在门口流泪,身旁跟着胤禩,仰头和他说话,神色有淡淡的惆怅。
出了佟佳氏的永和宫,还未走远,胤礽便看见胤褆正朝这边走来。胤褆这一阵,因为西北的军务,正是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脸上都憔悴了不少,眉宇间也带着一丝惆怅。
佟佳氏性子温婉,又喜欢小孩子,在宫中人缘极好,几个年纪大些的阿哥小时候都吃过她送的糖,用过她准备的衣裳物件,多少惦着佟佳氏的好。是以胤褆得了空,也想往永和宫探望佟佳氏。
“怎么样?”胤褆见胤礽从佟佳氏那边过来,低声问道。
胤礽摇了摇头,答道,“怕也就是这两三日的功夫。”
胤褆闻言一怔,眼里盈了一丝水汽,叹息道,“这宫里面,又少了一个好人。”
“是吗?好人?”胤礽想了想,心中一涩。
佟佳氏两日后便去了,宫中一时之间,再次沉寂了下去。胤禛心里难过的厉害,整日形容憔悴,整个人都瘦的脱了形,跪在佟佳氏的灵寝前,几乎是摇摇欲坠,见着谁也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样。
胤禩看着胤禛那般消沉,倒是急的很,陪胤禛守了三日,又硬将他拽回阿哥所休息。胤礽都未帮上什么忙,心里却多少有些高兴,看胤禩那样子,恐怕当真不记胤禛的仇了,这倒是省了他的麻烦。
佟佳氏的丧事断断续续折腾了一个多月,宫中这才回到原本的节奏。
这一日,胤礽放用过了午膳,何柱儿便传话说,康熙叫他往乾清宫去一趟,胤礽听了,连午觉都没得睡,急忙往那边赶去。
南书房里,康熙坐在桌案前,面无表情,旁边跪着个穿黄马褂的侍卫,胤礽进去的时候,有些莫名其妙,随后才恍惚发现地上跪着的正是哈图。
“皇阿玛这么急的传召儿臣,不知是有什么要事。”觉察到事情不对劲,胤礽面上不动声色,行过了礼,这才轻声问道。
“哈图,你自己说吧。”康熙的手指轻轻扣了扣桌案,倒不像是生气的模样,只眼角眉梢俱带着一种好像看好戏一般的玩味神色。
“奴才遵命。六月二十九日那晚正是奴才当值,皇上惩治了毓庆宫的几个宫人,太子心情不好,在院子里坐了小半夜。奴才见了,便劝太子爷回去,太子爷却让奴才陪他到书房里去。奴才以为太子爷是有事吩咐,谁料太子爷他……竟……竟然……”说到这里,哈图似乎不知该怎么说,只是低着头,身上微微颤抖。
胤礽听到这里,微微沉了脸,站在一旁,身上溢出微微杀气来。
“你接着讲。”康熙见哈图不敢再说,淡淡吩咐道。
“是。第二日,太子爷便将奴才调走了。奴才本以为这事便过去了。谁料,昨天晚上,太子爷竟然将奴才引到毓庆宫后院的一处偏房里……强逼着奴才就范。皇上,奴才今日将此事说出来,便知已无活路可走,只是奴才不愿再受这样的屈辱,请万岁爷给奴才做主啊!”
哈图抬起头来,脸上尽是泪水,露出脖子上星星点点的痕迹,显然是在不久之前弄出来的。
胤礽微微一愣,皱紧了眉,抬头看了看面上毫无表情的康熙,又转头对哈图说,“昨天夜里,本宫一直在书房内,此事有毓庆宫内侍和塔娜可以作证。
昨天夜里,胤礽一直在书房里批奏折,中间塔娜炖了燕窝粥做宵夜,亲自给他送了过去,后又在那里帮胤礽研磨,一直过了子时才回房。
只不过,这种事,康熙就算是为了皇家的颜面,也不会细查。
“不必再说了,把哈图拖出去,杖毙。”康熙挥了挥手,语调平稳,竟是一丝怒意也听不出来。
“等等!”胤礽皱了皱眉,有些异样地看着哈图,“昨晚,你确定那人是本宫?”
哈图微微一怔,眼里竟有一闪而逝的复杂和愧疚的神色,随后重重点了点头,“奴才看得很清楚,就是太子殿下您。”
那样的刹那,虽说短暂,却也仍是被胤礽捕捉到了,他心里有些难过,好歹哈图也是跟了他这么多年,又是什么人竟有这样的本事,叫哈图不惜性命的背叛自己?
名利于一个死人都没有什么用处,以哈图家中的背景,当也不至于被人威胁。那么剩下的可能性,不过是情和仇恨了。
“问完了?”康熙问胤礽。
“问完了。”胤礽回答。他站在一旁,看着哈图铁青着脸跪在地上,心里闪过一丝痛惜,毕竟哈图也算是自己真心相待的过的,如今这样不惜性命的陷害自己,多少让他有些失落。不过,这种事,胤礽上辈子倒是见惯了的,人生在世,总有太多的牵挂比其他的一切的都要重要,经历的多了,便也看淡了背叛和翻脸无情。
两个侍卫冲进来的时候,哈图没有丝毫的反抗,一直低着头,就这样被带了出去,很快,外面响起了廷杖打在血肉上的声音,哈图甚至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只有压抑的闷哼,隐约从外面传来。
这样的廷杖不过持续了十余下,便有人进来回报,说哈图已经断气了。“御前侍卫哈图,擅闯禁宫,御前失言,现已杖毙。”
康熙点了点头,“行啦,下去吧。这等小事,以后看紧点便是了。”
屋内又只剩下康熙和胤礽两个人,外面天色昏暗,胤礽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康熙的脸,身体纹丝不动,如一块磐石一般。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康熙押了一口茶,姿态从容到了极致,反倒让人全身发冷起来。
“儿臣此时已然无话可说。”胤礽回答,“此事若是真的,是儿臣德行有亏;此事若是遭人陷害,也是儿臣手腕不够,被人钻了空子,连身边的人都约束不好,儿臣这个太子委实当得太失败了。”
“你原来,还看得透这些。朕还当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康熙冷哼了一声,“朕知道这京中大员,现如今都拿豢养娈童当做乐子,当做风雅。可你是太子!你是大清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保成,你可想过,这样的事传出去,你还怎么做人!你可曾想过,若是哈图背后的人在朝堂上拿此事参你一本,朕还怎么护得住你!”
话说到这里,已经是直白的厉害了,胤礽浑身一颤,心里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将他的心堵得满满的。无论如何,此事的康熙还是那个无论他做了什么,都在向着他的皇阿玛,全心全意为他着想,没有丝毫私心的皇阿玛。
“皇阿玛,这件事儿臣想要亲自去查。”胤礽低声说道,神色间一片阴翳,敢把人安插到他身边的,总共不过那么几个,若是康熙出面,反而可能顾及后宫的安稳,处理的委婉些,若是胤礽自己出手,反而更能震慑这些蠢蠢欲动的人。
“此事,你不必插手,朕已经派人去查了,定然会给你一个答复。”康熙说道,神色多少有几分尴尬,见胤礽也不回答,只好转了话题,“起来吧,地上凉。”
胤礽听罢,漠然起身,神色间并无异样,心里却多少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听康熙的话,恐怕此事的前因后果,他大概已经知晓,毕竟是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的帝王,宫里又有什么事可以瞒得过他,此番不肯让胤礽亲自去办,恐怕也是怕自己提前染指了禁宫之中,直属于帝王的秘密部队。
但凡帝王,即使对自己的继承人,也毕竟是要防着的,此番作为,倒也无可厚非,只不过理解是理解,情感上却终究是心寒。储君被人欺负到这境地,却只能在旁边看着,胤礽心里霎时憋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保成便先告退了。”这番闹腾,胤礽心里疲惫的厉害,懒得再和康熙周旋,便准备离开。
“站住,朕还有话跟你说。”康熙将胤礽
35、遭陷害又遇微服
拦了下来,竟是瞬间犹豫和踌躇,随后放缓了语气说道,“现下,朕还不好动他们,待日后,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胤礽听了,微微一怔,随后轻笑道,“皇阿玛做事自有皇阿玛的主张,儿臣相信皇阿玛不会亏待儿臣的。”
康熙见胤礽似乎当真不气了,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此事,朕自然信你。只不过,十几日前那晚,你却得给朕好好说说清楚。保成,朕知你并非纨绔,身边也不缺伺候的女人,怎地就偏偏就对此这般执着。保成,这不像你,今日的事你也看到了,此事若不早点解决,他日必成后患。”
胤礽沉默下来,不知该如何回答,天性如此而已,上辈子玩够了形形色色的女人,尝鲜似的玩玩男人,随后却无可自拔,甚至到了后期,胤礽身边定然要跟着几个俊美的少年才觉得舒坦。现如今,肯憋着这么多年,已是他的极限了。
“儿臣以后定然不会再让人抓到把柄。”胤礽说道。
这话一说出来,康熙变了脸色,似乎没想到胤礽竟会这样公然“违抗”他的命令,脸上露出一丝冷色,许久才说道,“朕倒要看看,这龙阳断袖之事,到底是怎地一回事!”说罢,康熙宣了李德全进来,叫他准备准备,晚上要出宫一趟。
胤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康熙,似乎闹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上辈子,康熙对此,虽然反对的厉害,平日里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只是一遍遍将胤礽身边的那些个娈童佞幸一一除掉,父子俩大多数时候都是冷战。
只这一回,那人的反应从一开始就超出了胤礽的预料,每一步小小的试探,都似乎会激起那人更激烈的反应,胤礽如今实在闹不懂这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也准备准备,今日陪朕微服出宫,朕倒要看看,这男风馆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你这般着了魔。”
“皇阿玛……”胤礽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康熙竟是准备亲自逛一逛相公堂子,一时之间,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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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风月场行风月事
入了夜,街上行人稀疏,灯火阑珊,只京城里仍有那么几条街上,家家点起了红灯,隐约还能听见丝竹滛靡之声传来。
巷子里飘出阵阵脂粉香气,鸨母叉腰站在堂子门口,穿得花枝招展的招揽着生意,声音又甜又脆,传出好远。
不一会儿,嗒嗒的马蹄声传来,一辆精致豪华的马车停下来,车上下来一身穿短打的男子,挑开车帘,将另一青年男子扶了下来。那人似是三十几岁的年纪,一眼望去,身形挺拔,气度不凡,几个家仆亦是步伐矫健,目光如炬,竟将周围旖旎氛围冲淡了许多。
随后,马车上又下来一十五六岁的少年,亦是身着华服,亦步亦趋地跟在那青年男子的身边,脸上露出窘态。
鸨母认出那少年正是半个月前来过一回的那个出手大方的少爷,眼前一亮,谄笑着迎了上去,“黄少爷可来了,上一回您没怎么玩便回去了,我们家的点翠可还记挂着您呐!”
胤礽见那鸨母一照面,便认得自己,吃了一惊,随后便感到康熙犀利又带着几分斥责的目光射了过来,忍不住有些尴尬,只模糊地应了一声,便退到康熙身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上一回过来,鸨母问及胤礽的姓名,他只报了个黄姓,便不再多言,却未想,这鸨母竟有这般记性,还记得他,只是如此一来,他还真怕康熙误会,自己早已是这里的常客了。
“你上回就是在这儿玩了一会儿?”康熙见那鸨母竟还认得胤礽,心里有气,声音越发冷了。
“是。”胤礽不敢抬头,只轻声答道。
天色昏暗,鸨母看不清胤礽的表情,却也感到了此时诡异的氛围,又听康熙口中隐有怒气,胤礽低声下气,哪有上回来时的肆意自在,心里转过数念,不动声色地朝康熙福了福身,道,“这位爷面生的很,不知怎么称呼?可是第一回来?咱们这儿的可都是真绝色,爷何不进来瞧瞧?”
康熙斜睨了那鸨母一眼,说道,“我亦姓黄。既然来了,自然是要进去的,你们在前面引路吧。”说着,他拉过胤礽的手,跟上引路的龟奴。
那鸨母被康熙的气势一下,打了个哆嗦,又见胤礽一副苦着脸的模样,渐渐回过神来,心里忍不住猜测道:那黄小少爷,莫不是这位黄爷家里养着的那个吧。
进了雅间,鸨母笑着张罗着上菜,却被康熙拒绝了,只见他身后跟着的侍卫们将带来的食盒打开,把里面的碗筷杯碟一一摆好,又取出十几样小菜,都是色泽鲜亮,香味浓郁,不知比这堂子里准备的好了多少。
鸨母是见惯了大人物的,看这架势,心里便知恐怕是遇到不得了的大官了,京城里素来藏龙卧虎,看那位黄爷的模样,便知是看不上她这小地方的,今日来此,恐怕还是为了那位小爷。
待桌上摆满了酒菜,康熙这才仔细打量起这雅间的环境来。
一张圆桌,六七把椅子,后面是一道龙凤呈祥的屏风,隔着里面的雕花大床,鸳鸯背面,旁边尚有一紫檀小几,摆着香炉并几个小瓷瓶。
鸨母待康熙细细将这雅间打量完了以后,这才谄笑着问道,“黄爷可要点几个人过来?”
康熙微微一愣,随后才明白了鸨母的意思,似笑非笑地看了胤礽一眼,道,“叫上回他点的人过来便是。”
胤礽脸色一僵,无奈地看了康熙一眼,一时之间,真是无言以对。
待康熙打发了鸨母和侍卫们离开,胤礽这才半带着哀怨地看了康熙一眼,低声道,“皇阿玛,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来看看新鲜罢了,你在宫里时不是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怎地现在倒是心虚起来了。”康熙挑了挑眉,见胤礽还有几分不好意思,也似乎不像是来惯了的模样,终于安了安心,有了和他调笑的心思。
过了一会儿,点翠和飞澜进了屋,都是一副好奇又吃惊的模样,胤礽暗自微红了脸,却还是招呼了两个人过来。
那鸨母应是与点翠飞澜交代过的,此时进了屋,皆是先朝康熙行了礼,再与胤礽打了招呼。随后才坐到两个人中间,伺候着斟满了酒。
康熙皱了皱眉,“你们到两边坐,莫在中间碍事。”
点翠和飞澜听了,皆是一愣,随后才站起来换了位置,心下却更是肯定了康熙和胤礽的关系。想是家里宠了很久的“少爷”竟带着下人跑来逛相公堂子。“老爷”自然发了火,偏要来看看那日陪着“少爷”的是个什么模样,如此一来,两个人的手脚倒是都不敢随意放肆起来,只是乖乖坐着一旁,不敢乱动。
点翠身材娇小,模样清秀,粉面含春,皮肤白皙如羊脂,眼睛乌黑清亮,坐着胤礽身旁,更有几分小鸟依人的感觉。胤礽正到了快要长开的年纪,气质又素来比一般的孩子沉稳些,与雌雄莫辩的点翠坐着一起,乍一眼倒真有那么几分璧人的样子。
康熙越看越气,目光犀利地瞪了点翠一眼。
点翠毕竟年纪小,又是清官儿没陪过什么客人,见康熙气势威严,心下有些打鼓,坐在胤礽身边,忍不住往他身边挨了挨。
胤礽见点翠那小模样,心里横生了几分怜悯,低声道,“莫怕。”
这副怜香惜玉的模样,看在康熙眼里,更是碍眼的厉害,他冷哼了一声,眼里竟是溢出些许杀意。飞澜是在欢场混惯了的,见康熙一脸“吃味”急忙跟点翠打了个眼色,嘴角却先勾了笑容,将手中的酒递给康熙道,“黄爷今日是头一回来,若不然先尝尝这里的梨花酿,味道最为甜美,酒味不烈,据说还有些健体养生的功效呢。”
“这酒可不是你们这儿的梨花酿,是我们家里带来的,四十年陈的女儿红,这三杯喝下去,一个大人大概也就要醉了。”胤礽不动声色安抚了点翠,又转头微笑着接下飞澜的话茬,总算将康熙的注意转移了过去,三个人皆是出了一身冷汗。
“这酒虽烈,前几杯倒也温润,你若喜欢,便多尝尝。”康熙淡淡地说着,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气势过于外露,渐渐收敛起来,终于让点翠已经略微苍白的脸色恢复了正常。
这一顿饭,四人吃得都是辛苦,尤其是胤礽,更是心惊肉跳,好不容易挨到了最后,他借了方便的名义拽着点翠带路,准备要他过一会儿假装将酒洒在康熙身上。他们这趟出来,没带换洗的衣服,康熙素来注重仪表,若是湿了衣服,定然会马上回宫,他们这才好脱身。
“我说的你可都记住了?”站在外面的小院里,胤礽低声对点翠说。
点翠点点头,“记住了。”脸上倒是露出一丝同命相连的怜悯模样,心里早已想岔了出去。这黄少爷果然也是如他们一般命苦的人,整日里也只能委身人下,现下还要用这种方法抓住那黄老爷的心,真是不容易。
“黄少爷放心,点翠一定帮您。”点翠握了握拳,狠狠地点了点头。
胤礽虽然闹不懂点翠怎么为了这点小事就这么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但只要能将康熙拽回宫去,他也懒得去管这样的细枝末节。
一回到雅间里,胤礽便看到康熙若有若无的目光在他脸上打量,怎么都觉得别扭,干脆低头不看他,而康熙则因为方才胤礽鬼鬼祟祟和点翠在外面说话的模样给搅得心里不爽,是以两个人都未见未发现趁着这时候,点翠飞快的和飞澜打了个手势。
飞澜心领神会,在康熙的酒杯中用手指一点,随后又一脸没事人一般的劝了酒。如此推杯换盏的又喝了两杯,点翠装作不小心的模样将酒洒了出来,却不是泼在康熙身上,反而是胤礽身上。
“啊,对不起黄少爷。我我……”点翠眼里氤氲着水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胤礽原本那点恼怒立时消了下去。罢了,自己湿了也一样,反正这样一来,他们也得回宫去。
“无妨,擦擦便无事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胤礽站起来,将残酒从衣襟上抖下去。此时他的衣襟被打湿了一大片,薄薄的贴在皮肤上,很是不舒服。
“点翠年纪尚小,不胜酒力,不如我先带他下去休息,再来陪两位如何?”飞澜合时宜的站起来,主动扶着点翠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如今只剩下康熙和胤礽两个人,以及躲在暗处的侍卫了。
自家儿子这般狼狈的样子,康熙倒是不想让侍卫们看到,挥了挥手,是以侍卫们再往外撤一撤,随后才走到胤礽面前,解开胤礽衣襟上的扣子,将湿了的外褂脱了下来。
“皇阿玛,夜深了,咱们还是回宫去吧。”胤礽一边乖乖让康熙帮他脱衣服,一边小声央求道。
“哼,朕还当太子殿下有几分计较,却也不过如此。想回去就说,做什么使这些雕虫小技,凭白湿了衣裳。”
胤礽那点小计谋自然不被康熙放在眼里,喝了那么多酒,他多少也累了,只准备帮胤礽收拾一下,便打道回宫。
“是是是,皇阿玛英明,儿臣这点小把戏怎么入得了您的眼。”听康熙这口气,显然是不准备再呆下去,胤礽松了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
下一刻,他却听康熙闷哼了一声,脸色迅速地涨红了起来。
“皇阿玛……你怎么了?”胤礽吓了一跳。
“该死,你方才叫那个小官儿做了什么!”感到凶猛的欲火窜了上来,康熙低咒了一声,踉跄着坐回了椅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让大家久等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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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夜撩人亲解药性
夜色撩人,房间里一派旖旎的氛围,灯影摇晃,康熙眯着眼,只觉得眼里都快被瞬间炸出来的药性搅得一片模糊。眼前那明晃晃的人影又像保成,又有点像已经故去的赫舍里皇后,越仔细看便越看不清。
意识一片模糊,康熙狠了狠心,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这才清明了几分,只喘息依旧粗重,身体的热量也没有丝毫的消退。
“保成,你要做什么?”身为帝王的敏感让康熙对下药这种事很是忌讳,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他颤抖的声线也带着些微的冷意,甚至有些微的杀气泄了出来。
这样的症状,这样的情势,胤礽哪里看不出发生了什么,又听康熙这般怀疑的口气,脸色立时一变,颤声道,“皇阿玛,这朕不是儿臣的意思,儿臣马上去叫他们找几个女人过来,你先忍耐一下。”
说罢,他便要转身。
“等等。”康熙低声道,一边喘息着一边从椅子上挣扎着站起来,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慌什么。去叫人将马车驶到门前,咱们马上回宫去。”
“可是您这样……”胤礽自己也受过一回,自然知道这药性来势汹汹的迅猛,却不曾想,康熙竟是要生生挺过去。
“这里,太脏。”康熙说罢,整了整衣衫,又深深吸了口气,干脆利落地说道,“走。”只是行动仍是迟缓。
胤礽无法,只得半搀着他地往外走。这两年胤礽长高了不少,如今只比康熙矮一个头,正好勾到他的肩膀,他一手扶着康熙的胳膊,一边用背将他撑起来,出了房间。
他们二人甫一出房间,便有躲在周围的侍卫迎了过来,接过压在胤礽身上的康熙往门外走,胤礽则趁机找了鸨母,先将银两递过去,随后才问道,“飞澜和点翠去哪里了?叫他们马上过来见我。”
皇帝被人下了药,怎么会是小事,胤礽心里隐约猜到这会是个乌龙,但康熙身份特殊,他也害怕这里面有人设计,一时之间,没有收敛气势,杀气腾腾地看着鸨母,吓得那女人差点倒在了地上。
“黄少爷……这是……这是……”
“少废话,赶快把他们两个给我找来!”胤礽心里着急,哪里有心情与鸨母周旋,随手打了个手势,两个侍卫便“锵”地拔了刀。
这样一番闹腾,一楼送往迎来的也都停了下来,注意着眼前的一切。胤礽此刻脸色铁青,也顾不得那么多,见点翠和飞澜一脸莫名的过来,亲自拽着两人进了房间,当先便卸了飞澜的胳膊。
飞澜疼得尖叫起来,被胤礽一把巴掌打过去,立时吓傻了。点翠年纪尚小,坐在地上,更是彻底懵了。
“说,你刚才在酒里下了什么药?是谁叫你做的,那人到底是什么目的。”胤礽已经没有和他们废话的心思,冷冷地问道。
飞澜惊了半响,勉强回过神来,怯怯地说道,“是堂子里常用的药,唤作醉春红,混在酒里,见效极快。不是您让点翠通知我的吗?我还以为……”
胤礽忍不住捂了捂眼,转头看向点翠。
点翠支吾了一会儿,才终于说道,“我以为您是那位黄爷家里养着的外室,您想借着这个机会……”
胤礽忍无可忍地抬脚,狠狠朝点翠身上踹去,却是飞澜一把扑过来,挡在那孩子身前,硬生生受了这一下。
“飞澜哥哥!”点翠吓得大叫了一声,脸上尽是泪水,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胤礽自幼习武,脚力强劲,这一下踢过去,飞澜脸色立时发青,嘴角沁出一丝鲜血,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药是我下了的,您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便是,点翠还是个孩子,您便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便饶了他吧。”
这样的维护让胤礽微微一怔,随后想到此时该上了马车的那位,那点点内疚又消了回去,只脚下却是停了,“那药有解药吗?”
“有是有,不过仍是需要出精才能解。”飞澜缓了缓气,低声说道。
“将解药拿来,多给我几份。快点。”胤礽懒得再和两个小官儿计较,挥了挥手,叫侍卫将飞澜的胳膊接上,又丢给他们一张银票,权作渡夜的资费和治伤的钱,这才接过解药,转身离开。
下楼的时候,胤礽吩咐身旁的侍卫,“派人将这里盯住了,皇阿玛没事之前,一个人也不能放出去!做事动静小点,尽量不要声张。”
“奴才明白。还请太子爷先行上车回宫,这边的事自会有人解决。”
胤礽上了马车,车上只余下康熙一个人,吃力的喘息着,想来是这人不愿在别人前露出自己失态的模样,将侍卫们都遣到外面去了。
早在上车前,胤礽便自己先吞了一份解药,又等了一会儿,见自己无甚反应,这才唤人要了水来,给康熙送下去。
康熙被药性折腾地半梦半醒,感到胤礽往他嘴里塞东西,挣扎着抓住他的胳膊,睁开眼睛,警觉地问道,“这是什么?”
“是解药。儿臣方才试过了,绝无问题。”
那一刻,康熙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地光,“你又何必亲尝,若这药当真有问题……”他说着,毫不迟疑的吞下解药,稍适休息,便觉身上好受了几分。
胤礽愣了愣,坦然道,“儿臣未曾想过,若儿臣当真因此出了事,说来也是咎由自取,将皇阿玛连累至此,儿臣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方才他见康熙的样子,又想到那人是为了自己才跑到这里来,一时之间,焦急内疚害怕之感统统袭上心来,让胤礽恨不得以身代之。是以,拿到解药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便塞进嘴里,只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倒不曾顾及过自己的性命。
“胡说!你是大清朝的太子,若朕当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天下还要由你来扛,日后万不可这般莽撞。随便找个侍卫来试便好了。”康熙轻声斥道,口气却也缓和了不少,心里也是一暖,原本那点对胤礽的怒气也消失殆尽了。
“是,儿臣知道了。”听出康熙声音里的关心,胤礽淡淡一笑。
这边厢,刚放下心来,康熙却突地觉得身体再次热了起来,一股子燥热径直冲到丹田以下,让他忍不住变了脸色。
胤礽这才想起来,低声对康熙道,“方才那下药的小官儿说了,这解药只能暂缓药性,要想彻底解了,还是得出精。”
康熙听罢,低咒了一声,将自己整个人缩在了马车的一角,竟是准备硬扛过去,胤礽看着,只觉得这人比自己还要好面子的多,忍不住气结道,“当着自己儿子的面,还有什么不不好意思的。您这样憋着,对身体不好。”
康熙冷哼了一声,却不答话,不一会儿额上便沁出汗来,从涨红的脸上落下来。
胤礽见他这样,心里多少有些不忍,主动凑到康熙身边,笑道,“若不然儿臣也如上次皇阿玛那般,伺候您一回?”
“去去去,毛没长齐的小鬼,倒是敢来奚落朕了。”康熙自制力素来极好,此时见胤礽竟与他调笑,强忍着着药性,挥了挥手,却被胤礽一把拉住。
“儿臣可都成亲好几年了,可不是毛没长齐的小鬼!”胤礽心里很是不服气,心想,认真算起来,自己的年龄可比现在康熙大了不少,怎地就成了毛没长齐的小鬼。他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往下,便要探到康熙身下的某处。
康熙怎会让胤礽如意,情急之下,他一把挣开胤礽的手,将他压在身下。
马车仍在晃悠,车轮的轱辘声掩盖了马车内不同寻常的声响,胤礽感到康熙烁热的□顶在自己的肚子上,吓了一跳,“皇阿玛!”
康熙低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略微惊讶的脸。
这孩子的长相和自己并不像,倒有八分随了赫舍里,眉目柔和清雅,只气质却大相径庭。即使再怎么压抑和约束,胤礽身上那肆意妄为的狂傲和偏执到极点的执拗,还是时不时的蹦出来。这倒是和自己像了十成十,没能遗传到赫舍里皇后的贤淑温顺哪怕一丁点。
“皇阿玛,您还是先起来吧。”胤礽被康熙压得难受,特别是顶在他肚子上那带着些许脉动的某处,更是让他心烦意乱。
“哼,还说自己长大了,怎地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康熙讥笑道,少年的体温偏凉,他此刻抱着这孩子,便觉得身上舒服了不少,哪里舍得下去,而胤礽脸上因为尴尬而腾起的两团嫣红更是少有的青涩,和平日里没有丝毫的相似。眼睑上的睫毛如同蝴蝶一般扇动,两篇薄唇轻启,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这样想着,康熙便做了,他低下头,吻住了胤礽的唇。
脑子被药性冲得厉害,身下的少年并不是那些小官儿般的柔软细腻,反而带着几分武者的韧性,腰肢有力而刚健,却也更激起人的征服欲。将舌尖探进去,细细摩挲口腔里的每一处细嫩的敏感,火热的纠缠让康熙的身体越发热了起来。少年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声,腰间乱扭,想要挣扎出自己的怀抱,反而擦到早已敏感的某处,让康熙越发激动的心跳如擂鼓。
“好孩子……别动……”也不知是情调动了欲,还是欲调动了情。那一刻,康熙的脑海中几乎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要将身下这人占为己有!
他粗暴的扯开胤礽的衣领,慢慢啃咬对方的脖子,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青紫的吻痕,康熙用的力气那般大,仿佛要将胤礽真的吃下去一般,很快便将少年白皙的颈子咬得斑驳一片。
胤礽没再说话,只是狠狠扣住身下的木板,一只脚渐渐脱离了康熙的压制,正要发力……
马车渐渐减了速,最后停在了宫门前。
康熙的贴身侍卫跳下马车,出示了进宫的腰牌,和守宫门的侍卫寒暄了几乎,随后马车继续往里面驶去。
这样一顿,康熙似乎恢复了些许理智,愣愣地看着胤礽。他们的唇边还连着一丝滛靡的银线,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趁着这如此混乱的夜晚,愈发暧昧起来。
“皇阿玛……”胤礽瞪大眼睛,全身都在颤抖,却始终未再做任何动作,就这样如同待宰的羊羔一般,躺在马车上看着他。康熙翻了个身,从胤礽身上起来,坐在旁边,一声也不吭。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感觉这章看完,又会有人说我坑爹了掩面。
留言里很多人都说进度太慢了神马的,我其实心里也很急,想叫两只早点一起,好推进一下剧情和时间。可是吧,我总觉得感情这东西得是逐渐升温的,特别是父子俩要从亲情转换成爱情是需要时间滴。我也希望尽量让两个人的感情显得自然一点,水到渠成一点。毕竟以康师傅的为人,让他主动搞这种事需要?br /gt;
君心难测(胤礽重生)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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