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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男坊(女尊)第91部分阅读

    俊男坊(女尊) 作者:未知

    俊男坊(女尊)第91部分阅读

    护自己,更不能保护孩子。

    小末末哭着鼻子,“果子后奶奶欺负我在娘胎里不能反抗。”

    果子摸着下巴,一脸阴险,“你去要几张票票来,马上让你变宝贝。”

    末凡遥望天空,长叹口气,“这日子何时才到个头啊,可怜我那孩儿……”

    玫果心痛孩子,“姐姐们,给几张票票吧。”

    第002章 只有你我

    那帮顽童拖着玫果到了离一个河塘十来步远的空地上,才停下,放开她。

    退开几步,围成一个半圆,将来路堵死,只留了通向河塘的方向,在地上挖了泥巴握在手中,冲玫果笑着叫道:“瞎子,过来啊,过来啊。”

    玫果在地上趴了一会儿,小心的呼吸,腹痛有所减缓才慢慢起身,也分不清方向,深吸了口气,抬高下巴,一脸的漠然,平直的往前走,只走出两步,一团泥巴向她掷了过来。

    泥巴虽是软物,但打在身上仍十分疼痛。

    玫果咬咬牙,又换了个方向,接着走,刚迈步,两团泥巴又自飞来。

    她听到风声,本能的护在小腹间,虽然她曾不想要这孩子,但眼见要被别人伤害,心却撕裂般的痛,那团泥巴重重的砸在她护在小腹间的手背上,手背顿时青红一片,痛得她握了握拳,又自摊开护着小腹。

    接连换了几个方向,均有泥巴团飞来砸在身上,她苍白的小脸,越来越白,冷寒得如万年冰山。

    那两大些的小孩望着她面颊上的清傲,突然生起一股自卑,就像他们在她面前有多卑微恶劣,恼羞成怒,“砸她,使劲砸。”

    玫果背转身,任那些泥块砸了在身上,一言不发,慢慢的发现前方竟没有泥块飞来,抬了脚向着河塘方向一步步走了过去。

    身后泥块砸得更紧,她全不理会,只是静静的往前走,突然脚下一空,身子下坠,心里一紧,跌进一汪冷水中。

    她不会水,慌乱中想起佩衿教过她的简单的水中闭气之法,忙在头探出水面时,深吸了口气,可惜还没有来得及闭住,水又没了上来,呛得她顿时鼻子发酸,一口水下肚,以为自己会这样淹死了,心里反而释然了,也好,就这样结束。

    突然听见那个对她示威的男孩一声凄厉惨叫,小孩的哄笑声顿时消失,接着银杏带着哭腔的声音,“他是我弟弟。”

    再接下来,听到一声水响,她的身子飞快的跃出水面,被紧紧的圈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鼻息间是她所熟悉的那股淡淡竹香,试着请问,“瑾睿?”

    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应,难道自己真的弄错了?

    瑾睿看着全身尽湿的她,漆黑的发丝紧贴在面颊上,水顺着黑发自颈项蔓延进她的衣襟,小脸惨无血色,心疼得象有只手狠狠的揉捏着他的心,拇指抚过她青肿的手背,眉头紧紧拧死。

    银杏抱着那个仍在鬼叫的男孩,对瑾睿尖叫,“他是我弟弟,你怎么能弄断他的手。”

    瑾睿森寒的转眸横向银杏和那帮孩童,银杏猛的打了个寒战,她几时见过他这般可怕的模样,平时他只是冷,但这时却象发怒的野兽,眼里闪着的寒光象是随时要将人切成碎片,半张着嘴再也不敢出声,抱着弟弟的手,也有些发抖。

    她怀中的顽童也吓得咬紧牙不敢再叫痛,哆嗦的呆望着瑾睿。

    另外那些顽童吓得面上失了颜色,后退几步,转过身,抱头鼠窜了。

    整个空地片刻间安静下来。

    瑾睿收回目光,脱下外袍将玫果包住,将她打横抱起。

    玫果算是明白,刚才那声惨叫是怎么回事,虽然觉得他只是个孩子,但心里仍有些痛快,正想问那顽童伤得怎么样,突然腹间一抽搐,排山倒海般的痛袭来,抓紧他的手臂,透不过气来,“孩子……孩子……”

    瑾睿见她神色有异,眉眼因痛楚扭曲,苍白唇瓣哆嗦的厉害。忙将她轻轻放下,撩开她的衣袍,鼻尖闻到淡淡的血腥,心里一片冰冷,忙取了银针,寻了|岤位扎了下去。

    银杏虽未成亲,但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被这一副吓得更说不出话,自己弟弟竟害人家掉了孩子……

    玫果精通针灸之术,强忍着痛,紧扣着他的肩膀,背脊阵阵发冷,“别保了……”

    瑾睿冷着脸,银针穿插,针针落在给她保胎之位。

    玫果痛得几乎晕过去,全凭意识强行支持,喘息着,“别保了,我眼睛瞎了,即使是保住了,我也没办法养活他……这样对他何尝不是好事……”话虽这么说,心却绞痛不堪,泪却顺着面膛滑了下来。

    瑾睿一手保住她,一手拈着一支针尾轻轻转动,柔声道:“忍着,孩子我养。”

    转头去看她腹间的银针。

    一道惊雷在玫果头顶炸开,这声音……这声音……再也没有了怀疑……惨白的脸更是没了半分血色,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

    他将她抱得更紧,不容她动弹,“别怕,没人知道我在这儿,以后这儿只有你我,不会有别人。”

    玫果挣扎着的身子瞬间僵住,眼里涌出更多的泪,哽咽着小声低泣,瑾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高超的医术,淡淡的竹香,除了他还能有谁……

    他将唇轻轻印在她的额头上,“不要怕,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他也不知这句话是说给她听还是自己听。

    银杏睁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你,你会说话?你不是哑巴?和她……”

    瑾睿慢慢拔出她腹间银针,收入针包,看向她腿间,然湿透的锦裤无法看得真切,又不便在这户外除去玫果的锦裤查看。

    侧了身,用身体挡住银杏的视线,探手进她裤内。

    玫果惨白的脸顿时涨得象是可以挤出血来,忙伸手要拦。

    他揽住她的手臂收缩,硬是箍得她动弹不得,看着她羞红的脸,眼眸里的寒冰慢慢融化。

    玫果羞得无地自容,明明看不见他,仍习惯性的垂下眼睑,别开脸。

    瑾睿等了片刻,确定不再有血渗出,长松了口气,退出手,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

    放开她,刚放手,便察觉到她的身子轻轻的抖,心酸不已,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玫果,竟被折磨得如同惊弓之鸟,捏了捏她的小手,“别怕,有我。”

    他向来少话,难得出声也仅是一言片语,玫果却瞬间心安。

    银杏看着他走近,一双大眼滚着泪,巴巴的粘在他身上。

    他视而不见,飞快的抓起她怀中顽童的手,一声骨骼声响,顽童又是一声惨叫。

    银杏惊过神,忙将顽童护住,哭道:“你做什么?你做什么?你弄断了他的手,还要怎么样?”

    瑾睿眼皮也不抬,脸色寒到极点,转身走回玫果身边,将她抱起,大步离开,可不能让她裹着这身湿衣太久。

    银杏又气又急,问怀中顽童,“弟弟,你觉得怎么样了?”

    顽童停下惨叫,转了转手腕,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不痛了。”

    银杏是学过武的人,愣了愣,便自明白过来,起先他只是将弟弟的手关节扭脱了臼,刚才那一抓之下已是将他手腕接上,出手又快又狠,这得多高的功夫?

    愣了半晌,放开怀中顽童,追上瑾睿,直视他,“她是你什么人?”

    瑾睿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的妻子。”

    银杏如同五雷轰顶,呆若木鸡,再也出声不得,半张着嘴看着他抱着玫果离开,他居然有妻子……

    玫果也是一脸的怵然,抬头看他,又哪里看得见,暗叹了口气,“你功夫恢复了?”

    瑾睿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她,轻‘嗯’了一声,便抬眼看向前方,加快了步子。

    银杏无力的慢慢坐倒在地,捂脸痛哭。

    那顽童走到她面前,望着瑾睿的背影,一脸崇拜,“他真棒。”

    玫果只觉得全身虚弱无力,真怕自己撑不了多久,“我寻到了冰蜥,按你的方子解了佩衿的蛊毒,他没事了……”

    瑾睿脚下一顿,走得更快,“这些以后再说,保住元气。”

    回到住处,他将她放在床边,伸手便去解她身上的湿衣。

    玫果耳根一热,“我自己来。”

    瑾睿垂下手,却见她睁着一双无神的眼望着自己,背转身,“我转过身了。”

    玫果感激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投了一眸,飞快的脱下身上湿衣,摸索着上了床,盖上绵被,才低声道:“好了。”

    瑾睿转过身,取了粒药丸,放到她唇边。

    玫果闻到唇边的药香,柔顺的张口服下,她看不见瑾睿唇角勾起一丝难得一见的浅笑。

    瑾睿为她挟好背角,拾了湿衣开门出去,轻掩上门,去厨房烧热水,又将方才煮好的粥重新热了热,留在锅中温着,重新回到屋中,见玫果已沉沉睡了,放轻了脚步,慢慢退出,刚开了门,听身后传来轻唤,“瑾睿,是你吗?”

    瑾睿重新掩回房,应了声,“现在可有体力沐浴?”她落入河塘,被冷水泡过,如果不用热水泡泡,逼些汗出来,怕晚上又会发烧。

    玫果本有些洁癖,从水塘里被捞出极为难受,听有水洗澡,自是欢喜,忙点了头。

    瑾睿取了自己的衣衫递给她,“先穿着我的,过两日再去给你做几件换洗衣衫。”

    玫果点了点头,将他的衣衫批在身上,用手拢着,还没下地,便被他抱起走进里间放入一桶热水中。

    接着听见他有意放重脚步离开的声音。

    相认了,撒花,撒花~~~~~~~~ \(w)/~~~~~~~~

    第003章 娘亲不要我

    玫果被这么折腾一阵,心力疲惫,刚才一上床便已睡着,只是这些日子来精神变得异常敏感,稍有动静,便会转醒,所以瑾睿虽然已尽其所能的不发出声响,她仍是惊醒。

    泡在热水里,腾腾蒸汽中,没一会儿功夫,便又靠在浴桶壁上沉沉睡过去。

    梦中烟雾弥漫,层层烟雾后传来小孩的哭声,甚是伤痛,竟令她也跟着难过,难过一阵才发现这小孩的声音曾经听过,难不成是自己相识的谁家的孩子迷了方向?

    拂开浓雾寻了过去,却见一株梅花树,现在已过冬季,那梅花却还开着两朵,两朵梅花各据 一枝头,雪白的花瓣在风中轻颤,任风怎么吹,却终是稳稳的不离树枝。

    玫果看着那两朵梅花,心下一片黯然。

    在梅花树下,一个胖乎乎,非常漂亮的小孩,竟是她梦里曾看见过的发面馒头,拿着一跟小树枝搅着地上的蚂蚁,一边搅一边哭,“娘不要我了……爹爹,娘不要我了……”

    玫果不知怎么的,听着他那娇糯糯的声音,心都酸了,上前把他抱在怀里,亲亲他可爱的小脸,“乖,别哭。”

    发面馒头转过脸,愣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搂住她的脖子,哭得更伤心,“娘,娘,不要不要我,不要不要我。”

    玫果也跟着掉眼泪,虽不知是谁家的小孩,却也不忍心说自己不是他的娘,轻拍着他,“娘不会不要宝宝的,乖,别哭。”

    发面馒头很认真的看着她,“娘不骗孩儿吗?”

    玫果心里有愧疚,如果说实话,自己不是他娘,他定然又要哭,笑着道:“娘不骗你。”骗就骗吧,又不是没说过谎。

    发面馒头脸上还挂着泪,抱着她的脸,‘吧唧’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大口,蹭了她一脸的泪,“我相信娘亲。”挣脱了她的怀抱,抱着梅花树,望着其中一朵梅花,又哭又笑,“爹爹,娘要我了,娘要我了……”

    玫果看着他抱着梅树,哭了又笑,笑了又哭的样子,心里更是酸楚,忍不住又去抱他,却抱了个空,顿时惊醒,眼前一片漆黑,哪里还有什么梅花树,发面馒头……

    怔了半晌,摸了摸身边,是温热的水,光滑的木质浴桶,长吁了口气,是个梦,但这梦也太煞真实。

    轻抚着小腹,心里涌上一股从来不曾有过的怜惜,这孩子几经波折,居然还在腹中,不知算不算天意,想到小发面馒头,再想着自己扎针要流掉孩子,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

    虽然恨着他,可是他的孩子何罪只有,自己让孩子来了,又怎么该生生毁了他,只是不知经过那么多,这孩子还能不能健康的成长。

    洗净身子,从水中出来,摸到放于桶边衫架上的衣衫穿上,淡淡的竹香瞬间将她包覆住,立在浴桶边发呆,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些水。

    心间象吊了个钟摆,左右晃荡,自己这样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拖累着瑾睿如何是好?

    门外传来一声轻咳。

    玫果收敛了心思,寻声摸索过去,手指触到一张软帘,软帘揭开,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牵引着她坐到桌边。

    瑾睿手持一方干巾给她拧着长发上的水。

    玫果伸手接过软巾,“我自己来。”这些事不用眼睛也能做的。

    瑾睿也不坚持,松了手走了出去,返回来时,手中端了热好的饭菜。

    盛好浓浓的肉粥放到她面前,从她手中拿下湿巾,将筷子递到她右手中,牵了她的左手触到她身前的碗,便自放开手。

    玫果捧着碗,鼻子一酸,两滴斗大的泪滚了下来,“瑾睿。”

    瑾睿轻抿着薄唇,她变得这么爱哭了,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吃吧。”

    玫果犹自捧着碗哽咽,“谢谢你。”

    瑾睿看着她,唇角动了动,挟了些菜到她碗中,“再不吃,凉了。”

    玫果端直碗,挑了些粥塞进嘴里,浓香的肉粥里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在嘴中化开,他竟在这粥中也落下了保胎的药汁,他这番心……她如何报……

    瑾睿见她肯自己进食,清萧的眼眸渗上笑意,给自己另盛了饭,好些日子没好好用过餐,也着实饿了。

    玫果默默的吃着碗里象是永远吃不完的菜,泪怎么也止不住。

    他很静,静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她从自己碗中总吃不完的菜,和鼻息中淡淡的竹香知道他在自己身边,被小孩子们作弄时的恐惧慢慢消散。

    “我实在吃不下了。”

    瑾睿挟着菜正要伸向她碗中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停,送进自己口中,不再勉强她,她久未进食,这样已经很是不错了。

    玫果扒完自己碗中的粥,手上一空,碗已被他接了过去,“瑾睿,我……”

    瑾睿一边收碗,一边睨头看她。

    “我会成为你的负担……”一个瞎子,还是一个完全没有习惯黑暗的瞎子,短时间内会是一个大麻烦。

    瑾睿目无表情的将桌上的碗碟收起,捧在手中,“你的眼睛,我来治,不必担心。”转身走了。

    玫果轻咬了咬唇,唇边化开久违的一抹微笑,手抚上小腹,好想看到孩子出生……

    站起身,在屋中慢慢摸索,既然要活下去,就得熟悉这片黑暗,就得熟悉黑暗以外的一切,这屋中摆设并不多,十分简朴,这让她行动方便了许多,每摸过一片墙,摆放的任何一样东西,她都认真的记着。

    这工作看似简单,对她而言,却十分艰难,没过一会儿功夫,额头上便渗出细汗,但她不想休息,多记些,便能早些生活自理,给他少添些麻烦。

    瑾睿洗碗回来,站在门边静看着她,不发出一点声响,门开着,吹进的风吹开他额前刘海,阳光在他脸上镀上一层薄光,冷峻的面颊在阳光中变得柔和,冰寒的眼眸,越来越暖。

    无声的走到药架边,将原本放在二层的毒药瓶,以及带毒的所有草药尽数放高,放到玫果伸手也无法触摸到的地方,将上面无害的药物换了下来。

    要给宝宝取名了,大家有什么想法没有呢?

    第004章 要自立

    刚摆好那些药罐,药瓶,药篓的,玫果便摸了过来。

    瑾睿忙退开两步。

    玫果在药架边上摸了一阵,唇边竟带上笑,有他的地方,便有这样的药架,指尖一一摸过那些药瓶,忽然想到他擅长配毒,制毒,自己这样乱动却是危险。偏过头想了想,他过去喜欢将惯用的毒放在平手最容易拿取的这层,缩回手指,探向上方。

    踮了脚,指尖果然摸到上面还有一层隔板,又自缩回手。

    瑾睿见她尚知有不该碰触的东西,心下安慰,但接着目瞪口呆的见她慢慢转身径直走到屋角搬了切割药物时所坐的小板凳过来,这短短时间,她竟能准确无误的寻到要寻的东西。

    玫果伸手摸到药架,放下小板凳,小心的踩着小板凳,攀了上去。

    瑾睿不禁哑然失笑,自己还是小看了她,自以为放高便无事,却不想,她竟会去攀爬。

    抢上前握了她伸出的小手,揽腰将她抱了下来,“上面是毒。”

    玫果微微一愣,与她的记忆中竟不相符合。

    瑾睿看了看她迷惑的脸,难得的补充了一句,“我把毒换到了上面。”

    玫果抿唇一笑,他为什么打破自己的习惯,原因也不必言语。

    瑾睿引着她走到药架尽头,握着她的手,一个一个药瓶的摸过,她拿一个,便给她讲一次这里面是何种药物,她本是行医之人,自一点便明。

    玫果微偏着头,听着他的话,用心记着这些药瓶的位置和形状质地。

    瑾睿见她额头上渗着汗,却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额头汗越多,她反而越用心,唯恐记漏或者记错丝毫。

    他凝视着她仍少血色的小脸,虽然她那双眼,不能正视他,但这时用心想独立起来的她,真的很美,唇边还残留着他离开弈园之前,她的唇在他唇上留下的缠绵幽香,心里一动,神智有些恍惚,垂下眼睑,看着她那微张着的唇瓣,慢慢伏低头。

    玫果手中正捏着一个小玉瓶,静等着他讲解,过了好一会儿,不见他回答,转头寻他,“这个是什么?”

    瑾睿全身一震,自己的唇与她的仅隔一线,忙别开脸,抬起头深吸了口气,压下懵懂的情愫,“这个用于跌打损伤……”

    玫果轻点了点头,放回原处,又去寻下一个,才发现已到了尽头,长松了口气。打算又再回去重温一遍,却被他拉住,“不急于一时。”

    玫果想想也是,慢慢用脚踢到她搬过来的小板凳,蹲身搬起,打算归回原位。

    瑾睿也不帮她,只看着她自己折腾,在她身后道:“以后不要攀高。”

    玫果又是一愣,寻着声音望过来。

    瑾睿看了看她腹部,“你有了身孕,不能攀高。”

    玫果微微笑了,放下手中板凳,伸了个懒腰,就着小板凳坐了,抓了把刚才摸索时发现的要辗碎的药粒,放进药碾子,用脚蹬着轱辘辗了几辗。

    这些活以前跟着师傅时是时常做的,后来开医坊,请了伙计,才没再自己动手,现在重操旧业,丝毫没有生疏,仍然麻利顺手,抬头朝瑾睿站的方向笑道:“我以后给你打杂,可好?”说完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包吃便好,不要工钱。”

    瑾睿面冷,极少笑,这时竟有些忍俊不禁,京城第二的名医给自己打杂,他摇了摇头,“好。”

    院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瑾睿眼角刚泛起的笑瞬间消逝,身边即时被惯有的寒气包覆。

    院门未锁,脚步声进了院子,在屋外停下,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睿大夫,睿大夫……”

    瑾睿站在原地,从开着的木门,望了出去,瞥了一眼那一院子的人,领头的还是村长,银杏和她弟弟站在村长旁边。他们身后站着今天欺负玫果的那帮顽童以及他们的家长。

    他对人情世故从来不会在意,哪怕是皇帝老儿在他面前,他不愿搭理,也绝不会多看一眼。

    既然不是来看病的,也就懒得理会,背转身捣鼓药架上的瓶瓶罐罐。

    玫果素来知道瑾睿的性子,他也不搭理,也不意外,但外面的人见他不理,却也不走,等在了门外。

    等了一会儿,村长朝着银杏使使眼色,要她去唤唤瑾睿,银杏却只是看着脚尖戳着地上的土,不肯动弹。

    村长无奈只得自己上前一步,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对着门里道:“睿大夫,我们村人教子无方,孩儿们顽劣不堪,伤了贵夫人,我们得知以后惶恐不安,特带了孩儿们前来请罪,还望睿大夫给在下一点薄面,给大家一个机会。”

    玫果听了方知,原来门外人为着这事来的,那些孩子的确太过恶劣,应该严加管教,只是没想到瑾睿居然在这些村民心中有如此高的地位。不过以他的医术,走遍天下也是要受到别人尊重的。所以这些人的举动也不难理解了。静听了一会儿,听出瑾睿只是在药架边捣鼓药物,显然对外面的人没有理睬的打算。

    也就接着辗自己的药粒,不加理会。

    村长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瑾睿出来,想到听银杏说的,这帮顽童将瑾睿的夫人推下河塘,引起小产,心下忐忑不安。

    他对瑾睿这么尊重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母亲身患腿疾,几十年来不能行走,偏他又是个孝子,这些年来寻了无数药方名医,均束手无策,直到这位睿大夫来后,在这山边住下,无意中救下一个身患重疾,寻地方自杀的村民,三下五除二的竟将他身上重疾治好了。

    自此后,村人全都知道这个外乡人是个神医,来寻他看病的人越来越多。

    这位大夫,面冷,又不会说话,但手上功夫真是神奇,凡是来求医之人,无一不手到病除。

    于是村长带着试试的心态,抬了母亲前来,结果一个月后,母亲居然当真能走了。

    村中人更是敬他如神灵。

    而且见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寡居,只当他是四处游走的神医,累了才在此暂住,只盼能将他长留此地。

    正因为此,女儿上门对他百般纠缠,也不理不问,心里巴不得他能娶了女儿,结成这门亲。

    那帮小孩鼠窜回家,有家中大人管教严格的看出他们神色不对,追问之下,知道他们捉弄一个瞎眼女子落了河塘,睿大夫折断村长儿子的手的事,忙拉了小孩去寻村长。

    村长方知此事,听说儿子被折断了手,又气又怕,冲向塘边,见儿子安然无事,而女儿却在那儿痛哭,问了半天才方知道来龙去脉。

    睿大夫是有夫人的人,心里自是有些失望,但人家与村中人大小恩惠不断,如今伤了人家夫人,还是瞎眼的夫人,这心里如何过得去,当下招集了凡是有参与这事的孩童家长,一同前来请罪。

    村长和村民相换着眼色,心里七上八下,推了儿子跪下。

    那顽童虽不乐意,却也不敢违了父亲的话,只得直挺挺的跪在院子里。

    其他村民也忙推了孩儿跪成一排,“快给瑾大夫磕头谢罪。”

    那帮小孩当真磕了头。

    瑾睿对院中事,象是全然不知,连身子都不转一下。

    玫果听着待不住了,都是孩子顽皮做下的错事,既然人家大人诚心道歉了,也不必太过于的生硬,站起身,摸到门边,扶门站了,“他不会怪你们的,回去吧。”

    村民望着她,脸上一片惊诧,世间竟有如此绝秀清雅的女子,可惜了那双眼。

    村长上前行了个礼,“请问是睿夫人吗?”

    玫果与瑾睿本有名份,加上方才银杏问他,自己身份时,他告诉银杏,自己是他的妻子,也就顺着他的意,不加反驳,点了点头。

    村长忙把跪在身后的儿子,提了起来,跪到她面前,“犬子令夫人失了孩儿,真是该死……”

    玫果笑着打断他,“我的孩子没事,村长不必过于自责,孩子不懂事,多加管教便是了,不必这么大动干戈的。”

    村长见这姑娘年纪轻轻,只怕比自己女儿还小上些,说出话却是如此识得大体,心下暗叹,“夫人说的是,我以后一定更严加管教,绝不会再做出这样混事来。”

    玫果点了点头,“那就回去吧。”

    村长见她没有怪罪之意,再望向里面的瑾睿,“你当真不怪罪我们?”

    玫果摇摇头,“只要他们识得错了,以后不再这么胡乱妄为,伤害到其他人,就算了。”

    村长不放心又往里望了望,“可是睿大夫……”

    玫果笑了笑,“我夫君惯来性子冷漠,不喜应酬,你们尽管放心去吧。”

    村长这才放了心,推着儿子肩膀,“还不快谢过夫人。”

    玫果看不见,不知他们做什么,突然一只手揽住她的腰,瑾睿冷冷的声音传来,“不必磕了,如有下次,我手下绝不会留情。”

    说完抛了个小药丸给村长,“给他服下。”

    村长接下药丸,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要给儿子服药,不过仍是顺服的让儿子服了。

    不少人喜欢我家小睿,好开心,撒花撒花,顺便求求粉红票票和推荐票票,谢谢亲亲了。

    第005章 不容人欺负

    玫果虽然看不见,但从身边飘过的淡淡药香,隐隐猜到什么,轻唤了声,“瑾睿……”

    瑾睿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村长等人领着小孩,又施过礼,才各自散了。

    瑾睿牵着玫果坐到院中小桌旁,初春暖融融的阳光可以散在她身上,拿了一些需要剥皮晒干的果子用竹篓装了,放到她膝头上。

    玫果摸了摸那些果子,已知是什么东西,抬着脸笑着轻点了点头。

    瑾睿面上虽冷,心里暗赞,真是冰雪聪明的女子,凡事无需他多言,一点便明。

    众人散尽,银杏却没走,独留了下来。

    望着瑾睿牵着玫果的手,步下台阶,那女子虽然不能视物,而他同样不曾说什么,两个人一举一动之间,却异常默契,定定的看了他们半晌,一肚子的醋味。

    这些日子以来,都是瑾睿独处,可是玫果却又有身孕,她虽是未嫁的姑娘,但也觉得不对劲。

    眼里滚着泪,“你们真的是夫妻吗?”

    瑾睿也不转脸看她,淡淡的道:“是。”从悬在屋檐下半空中的药架上取了一个装满小瓶小勺和各种药物的小托盘放到桌上,在玫果右侧坐下,按着比例调配药品。

    玫果只觉得那味道十分的香甜好闻,却是自己不曾闻过的,伸手来摸。

    瑾睿看着她在太阳下白得几乎透明的手,轻声道:“这时毒。”

    玫果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收了回去,竖耳听了一阵,听不见银杏离开的声音,暗叹口气,这姑娘只怕是对瑾睿是动了真情的,瑾睿本来就面冷,自己又这么半路杀了出来,真是拦了人家的好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银杏姑娘,如果没事,帮我一起剥果子,可好?”

    银杏舔了舔发干的唇,有些憋闷,自己在这儿进进出出了这么些日子,也是一个客人身份……虽然他并不招呼自己。

    但这女人被他拾回来一个来月,醒来也才一两天,便俨然象是此间的主人,看了看瑾睿,后者两眼只看着手中药勺,一点点的抖着黑乎乎的药沫,对玫果让自己留下是愿意,还是不愿,没有半分反应,好象完全不当自己和他那所谓的‘夫人’存在。

    撇撇嘴,蹭到桌边,于瑾睿对面坐下,又问玫果,“你们什么时候成的亲?”

    玫果哑然失笑,这姑娘还真是刨根问底,不到黄河不肯死心,拿了一个果子给她,“这个会剥吗?”

    银杏接过,摇了摇头,看她眼睛望着前方,而不是看向她,才想起她是瞎的,“不会。”

    玫果又从竹篓中拿了一个在手中,“很简单的,你看我剥就会了。”

    银杏当真去看她的手,见她尖尖的手指在果子顶上的尖角轻轻一捏,果子裂开了一条细口,接着麻利的从那口子上,将上面的皮撕剥开来,完全不象看不见的人做的,看得出这些活以前是常做的。

    她不知玫果本身也是个医生,只道是她一直给瑾睿当下手,练就得这么利索。

    自己的问题,她虽没回答,却已经信了几分。

    玫果剥了那果子,放进另一个小竹篓,又开始剥第二个,“在我记事起,他便已经是我的夫君了,那时他也只得七八岁。”

    银杏愣了愣,又转头看瑾睿,她们聊着他,却仍然被他当成空气,“那你们不是娃娃亲?”

    玫果‘嗯’了一声,想到院子里的那几位,暗叹口气,不知他们怎么样了,与他们个个都是娃娃亲。

    银杏见玫果随和,刚才的那些不快很快消散,当真老老实实的帮着玫果剥果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我都不知道该叫你姐姐还是妹妹的好。”

    “我叫玫果,十八了,你叫我玫果就好。”在外面,如果说平安郡主,只怕无人不知,但玫果这闺名,却很少人知道,她也不必给自己另取个名字。

    “十八啊,和我一般的大,你都快做娘了,我还没嫁呢。”银杏撅了小嘴,圆乎乎的脸更显得圆,自她满了十五,上门提亲的人多得数也数不清,但她好武,想找个功夫了得的英雄人物,总把那时上门的男人打得东倒西歪,却一个没能入她的眼。

    时间长了,敢上门提亲的人也就少之又少,一转眼十七了,可急坏了她爹娘,但说也说不听,打也打不进,也拿她没办法。

    直到瑾睿的到来,她便象着了魔了,他会不会武,是不是什么大英雄全不重要了,只要他肯娶她,可惜这人一天到晚,冷眼冷面,总能把她怀着满腔的热情来,淋得冰冷冰冷的走。折腾了数月,却没一点进展。

    银杏舔了舔发干的唇,有些憋闷,自己在这儿进进出出了这么些日子,也是一个客人身份……虽然他并不招呼自己。

    但这女人被他拾回来一个来月,醒来也才一两天,便俨然象是此间的主人,看了看瑾睿,后者两眼只看着手中药勺,一点点的抖着黑乎乎的药沫,对玫果让自己留下是愿意,还是不愿,没有半分反应,好象完全不当自己和他那所谓的‘夫人’存在。

    撇撇嘴,蹭到桌边,于瑾睿对面坐下,又问玫果,“你们什么时候成的亲?”

    玫果哑然失笑,这姑娘还真是刨根问底,不到黄河不肯死心,拿了一个果子给她,“这个会剥吗?”

    银杏接过,摇了摇头,看她眼睛望着前方,而不是看向她,才想起她是瞎的,“不会。”

    玫果又从竹篓中拿了一个在手中,“很简单的,你看我剥就会了。”

    银杏当真去看她的手,见她尖尖的手指在果子顶上的尖角轻轻一捏,果子裂开了一条细口,接着麻利的从那口子上,将上面的皮撕剥开来,完全不象看不见的人做的,看得出这些活以前是常做的。

    她不知玫果本身也是个医生,只道是她一直给瑾睿当下手,练就得这么利索。

    自己的问题,她虽没回答,却已经信了几分。

    玫果剥了那果子,放进另一个小竹篓,又开始剥第二个,“在我记事起,他便已经是我的夫君了,那时他也只得七八岁。”

    银杏愣了愣,又转头看瑾睿,她们聊着他,却仍然被他当成空气,“那你们不是娃娃亲?”

    玫果‘嗯’了一声,想到院子里的那几位,暗叹口气,不知他们怎么样了,与他们个个都是娃娃亲。

    银杏见玫果随和,刚才的那些不快很快消散,当真老老实实的帮着玫果剥果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我都不知道该叫你姐姐还是妹妹的好。”

    “我叫玫果,十八了,你叫我玫果就好。”在外面,如果说平安郡主,只怕无人不知,但玫果这闺名,却很少人知道,她也不必给自己另取个名字。

    “十八啊,和我一般的大,你都快做娘了,我还没嫁呢。”银杏撅了小嘴,圆乎乎的脸更显得圆,自她满了十五,上门提亲的人多得数也数不清,但她好武,想找个功夫了得的英雄人物,总把那时上门的男人打得东倒西歪,却一个没能入她的眼。

    时间长了,敢上门提亲的人也就少之又少,一转眼十七了,可急坏了她爹娘,但说也说不听,打也打不进,也拿她没办法。

    直到瑾睿的到来,她便象着了魔了,他会不会武,是不是什么大英雄全不重要了,只要他肯娶她,可惜这人一天到晚,冷眼冷面,总能把她怀着满腔的热情来,淋得冰冷冰冷的走。折腾了数月,却没一点进展。

    玫果抿嘴笑了笑,这姑娘倒是个一根肠子到底的人,“如果姑娘肯嫁,想来想娶的人一定很多。”她虽看不见这个银杏长什么样子,但如果太丑,也不会好意思天天在瑾睿面前晃荡,瑾睿那张脸,会令不知多少女子自卑的。

    银杏轻飘飘的瞟了对面的瑾睿一眼,“他们都不是我想嫁的人,我想嫁的人又不肯娶我。”

    玫果扬了扬眉头,真的很想看现在瑾睿是什么表情。

    不过幸好她看不见,否则她定会十分失望,瑾睿完全视二人如空气,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玫果觉得他这样冷落着别人不好,在桌下用脚尖轻踢了踢他的脚,“瑾睿……”

    瑾睿缩开腿,起身又拿了些药物回来坐下,直接将玫果忽视了。

    玫果朝着银杏的方向歉意的笑了笑,“他性子一向如此,以前对我更加不理不睬,我看过的,碰过的东西,他都要毁了。”

    瑾睿握着小药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微转过脸,斜睨着她,微风轻起他耳边发束,薄唇轻抿,冷清的眸子在阳光下反射着淡淡的金光,闪过一抹愧疚。

    银杏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他以前对你也不理不睬?”

    玫果微笑着‘嗯’了一声,那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冷血无情的少年,竟会这样照顾自己。

    大家觉得我家小睿爱不爱玫果呢?

    第006章 送琴

    银杏死了的心,突然抽了根嫩芽,脸上又浮起笑意,抬头看对面的他,他却静看着玫果,不知在想什么。

    “玫姑娘,你眼睛不方便,我能经常过来帮你吗?”

    玫果咬唇轻笑,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是他的地方,他说可以就可以。”瑾睿的性子,冷面冷心,她不是没见识过,可不敢私自给他自做主张。

    风将她一缕发束吹拂到唇边,不肯离去。

    瑾睿一直凝视着她没曾转开眼,下意识的伸了手拈起她唇边秀发,别到她耳后,冰冷的送手指碰触到她的面颊,二人均是一愣。

    银杏眸色沉了沉,这么亲亲我我做给谁看么?

    “他不说话的,只要玫姑娘答应,我便当他允许了。”几个月练下来的厚脸皮功,绝对不是盖的。

    玫果觉得有些好笑,他们之间的纠葛,她不好多说,瑾睿虽与自己有着夫妻名份,但却是自由身,这些私人的事,该他自己去决定。

    瑾睿冷冰冰的转头看向银杏,“你该走了。”

    银杏不愿走,又不敢违逆他,撅着嘴站起来,“玫姑娘,我先回去了,明儿,再来看你。”

    玫果笑着点头,“好。”

    银杏还指望玫果客气的留她一留,那她便可以顺着风又再呆会儿,结果她竟答应得这么爽快,嘴撅得更高,磨磨蹭蹭的走了。

    玫果听她离开,才转头问瑾睿,“你对银杏的弟弟做了什么?”

    瑾睿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自调配药物,“只不过是些软骨散,如果你腹中孩儿保不住,或者他落日之前不来给你磕头,这辈子也别再指望能自己走出家门。”

    “你……”玫果心里猛的一跳,那小孩的行为的确可恶,早上情形,如果他来晚一步,自己真就死在那塘中,“他虽然可恶,但终是个孩子,他家人可以慢慢教。”

    等了会儿,却不见他回答,只道是他也认同自己的话,哪知他冷冰冰的声音飘来,“我象他这般大的时候,都娶了你了,如果他家人当真教得好他,就做不出这等事。”

    玫果沉默了,教育这件事,的确是个学问,刚才虽然见村长还算得上会处事的人,但并不一定就会教孩子。

    这一天下来,玫果念着腹中的孩子,没了死心,白天一直有些事做着,倒也没什么心思去想以前的事。

    到了夜里,静了下来,瑾睿也不知去了哪里,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难以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了倦意,刚睡着,便反复的梦见弈风和末凡决斗的事,秀眉锁紧,泪流满面。

    瑾睿推门进来,放下手中刚采回的药草,这药草甚是奇异,只有月明之时,才会从土里冒出,太阳出来,便又自钻入土中,而这草药的汁却是治眼病的极好药引。

    踱到床边,看着玫果在睡梦中,满面的泪痕,也锁紧了眉头,她白天里的谈笑风生全是强装出来的,只怕这才是她真正的心境。

    轻握她的脉搏,由于情绪过激,脉象极不平稳,如此下去,于她,于腹中的孩儿都极为不利。

    起身打开衣柜,捧出自离了弈园便没再弹过的七弦琴,揭开琴外紧紧包覆着的锦布,坐到竹榻上,琴平放膝上,修长的手指轻拨,行云流水般,低低的琴音自他指尖流泄。

    琴声极轻极柔,却没惊醒,稍有动静便会惊醒的玫果。

    玫果梦中远远听到那熟悉的琴声,波澜起伏的情绪慢慢平静?br /gt;

    俊男坊(女尊)第9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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