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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第24部分阅读

    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第24部分阅读

    前侍驾,便想等下值后再问个详细。

    两人携手来到小厅用饭,正在摆饭的巧儿和小茜两个手一松,“乒乓”两声,两根瓷勺摔得粉碎。两个丫头犹自不知,仍将痴迷的目光缠在男主子脸上。

    赫云连城眸光一寒,吓了两个人一个激灵,她们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蹲下去捡拾地上的碎片。

    锦儿和芜儿赶紧上前帮忙摆好碗筷,请主子坐下,盛上甜粥,又夹了几筷点心放在两人的碟中。

    郁心兰压下心头的火气,暗暗地告诉自己,吃饭的时候生气对消化不好,会发胖的,不值得不值得!

    巧儿和小茜收拾完了瓷碎片,又羞答答地走进来,扭着身子万福,“奴婢失手打碎瓷勺,还请大爷恕罪。”说着含羞瞥了赫云连城一眼,面上一片绯红。

    郁心兰差点没拍案而走,请个罪还能飞媚眼,可以更无耻一点不?

    赫云连城瞥了两婢一眼,冷冷地问:“瓷片在哪?”

    两婢子一怔,随即抢着答道:“倒在院子里了。”

    赫云连城冷声道:“跪到瓷片上去!一是罚你们损坏物件,二是罚你们越过大奶奶同我请罪。”

    巧儿和小茜大惊失色,跪到瓷片上,膝盖不会是跪出血来?

    两人还想求情,被赫云连城冰寒的目光一扫,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锦儿眼瞧着两位主子都动了怒,连忙低声喝道:“还不快去!还想叫人来拖么?”巧儿和小茜满腹委屈的磕了头退出去。

    赫云连城用过早饭便要去上值,临走前趁人不备,悄声道:“原来早上娘子你看着我发呆,是被为夫迷住了啊。”

    郁心兰小脸顿时暴红,啐了他一口:“哪有!你少臭美。”赫云连城勾唇一笑,乘小轿入宫面圣。

    巧儿和小茜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远去,指望大爷能怜悯他们一下,旋即瞧见大奶奶凝了冰霜的俏脸,立时又噤若寒蝉的低下头。

    郁心兰没理会她们,转身进屋了。芜儿忙递上热茶,劝慰:“大奶奶何须跟她们置气?”

    郁心兰心道:我不是跟她俩置气,两个丫头我还拿捏得住,我只是心烦。连城又要升职了,瘸腿好了,疤痕消了,狂蜂浪蝶……该是要来了。

    第八十五章

    唐宁和赫云彤这几日闲得发霉,每日都会到郁心兰这来下棋闲聊,郁心兰瞧着时间差不多,便让锦儿叫巧儿和小茜去屋里跪着,到底是自己的陪嫁丫头,传出去自己也没脸。

    过不多久,唐宁和赫云彤果然来了,三人已经成了闺蜜,说话便没了那么多的顾忌。

    唐宁轻叹一声,“原本说明日便启程返京了,淑妃娘娘却忽地不舒服了,皇上又要再盘整几日。”

    赫云彤也是叹息:“竟比当年宠雪侧妃还甚。”

    唐宁道:“那倒也比不上雪侧妃,这阵子皇上除了定远侯爷和连城外,就只见一见皇后,我听说淑妃每日求见,都被皇上婉拒了。”

    郁心兰的八卦之心顿起,赶忙儿问:“雪侧妃又是谁?”

    “雪侧妃是皇上当皇子的时候纳的侧妃,宠得不得了,听说是个温婉的美人儿,可惜……生延平公主的时候殁了。对了,延平公主与靖儿可是同一天出生的呢,而且……”赫云彤话未说完,三奶奶和赫云慧到了,她便停了嘴。

    三奶奶施了礼,左右看了看,笑道:“可不是说什么秘密吧?之前还挺热闹的,我们来得是不是不巧啊?”

    她倒知道把赫云慧拉上,大姑奶奶再怎么样不大看重她,也是疼自个儿的亲妹妹的。

    郁心兰便笑,“三弟妹说的这是什么话,都是亲戚,有话哪还会避着你?”

    三奶奶便不客气了,拉着赫云慧坐下,锦儿和芜儿奉上茶点,三奶奶喝了一口,笑问道:“怎么你屋里就两个丫头?还有两个呢?”

    大约是早上三奶奶听到了什么吧,毕竟都住在一个大院里,虽说分成了几个小院,但只隔了一个月亮门,声音大点,都能互相听到。

    郁心兰可没兴趣将自己房里的事拿出来给人笑话,于是自动忽略了三奶奶的问话,继续追问赫云彤:“那位延平公主,必定很得皇上宠爱吧?”

    赫云彤轻叹一声:“自然的,皇上将延平公主过继给皇后娘娘抚养,可惜五岁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殁了。”

    众人于是轻叹一番红颜命薄之类的,便转了话题。别瞧三奶奶柔柔静静的,平素鲜少说话,可一开口,话题倒是挺丰富的。

    郁心兰寻思着,以往三奶奶是不大靠自己的边的,这阵子却天天来自己屋里报道,估计主要是想同唐宁和赫云彤交好,什么话儿都是溜着这两人的边说,奉承,却又不会过于谄媚。

    夫人外交的确是非常重要的,郁心兰深谙此理,已经在心中筹划着回京之后,乘相公升职的机会,办个宴会……当然是以自己的名义,侯府办的不算在内。

    今日赫云慧沉默得反常,神情有些恹恹的,郁心兰便借故净手,拉着她到偏厅,问她道:“今日怎么了,没点儿精气神。”

    赫云慧瞧了郁心兰一眼,烦躁地道:“晋王妃约母亲下午去她院里摸牌,还叫上我。”说着看了郁心兰一眼,“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郁心兰一怔,记得晋王府同定远侯府并没有什么交情,晋王妃突然请甘夫人去打牌,还要带上赫云慧,怎么想,都好象有点要结亲家的意思。不过要说晋王妃会看上赫云慧,郁心兰可不大相信,毕竟有赫云彤执马鞭假打夫君在前,换成普通人家都会斟酌一下,她妹妹会不会有同样的爱好,何况是正受圣眷的王府。

    只不过,这种事可轮不到郁心兰出主意,只能笑着安慰,“去玩玩,多认识几个人也好。”

    赫云慧又深深地看了郁心兰一眼,她是个存不住话的,便直接问:“你妹妹相中了秦小王爷?”

    郁心兰微微蹙眉,正色道:“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私下相看的道理……”

    赫云慧轻哼道:“父亲和母亲当初可是让大姐相看了大姐夫,才将婚事定下来的。”

    郁心兰满脸黑线,呵斥道:“这话切莫再提,父亲和大娘允了你们相看,原是一片爱护之意,唯恐你们嫁得不合心意,可到底与世俗不符,传了出去,对大姐的名声极是不好。我五妹也一样,那话儿我不知你是听谁说的,可传将出去,不止五妹名声毁了,我也跟着没脸面。还望二姑娘以后说话前,请先三思!”

    赫云慧被郁心兰严肃的表情嘘住,忙讪讪赔笑:“就是三嫂跟我说的,我也没跟外人提。”

    我就知道这个三弟妹老喜欢暗中使绊子!郁心兰撇了撇嘴,那一房的人唯恐爵位和家当落在这一边,平日里小动作不断,虽说暂时没造成什么影响,可就怕随着连城的官职越来越高,她们的动作幅度会越来越大,毕竟连城身后有个皇帝舅舅,他们不可能不惧。

    若要让甘夫人放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完全不插手侯府的事务,表明自己对权利没有兴趣。

    可上回的加料补汤,让郁心兰对放手厨房采买一事,很是犹豫,除非,能在大厨房换上几个自己的主管,或者在静思园开个小厨房。只是这两点都很难办到,得好好琢磨才行。

    郁心兰想着心事,面上却如常与赫云彤她们说笑。待到晌午,唐宁、三奶奶、赫云慧都告辞了,赫云彤却留了下来,用过午饭,便与郁心兰挤在一张榻上歇午。

    郁心兰知大姑奶奶这是有话要说,便主动开口相询:“大姐有何赐教?”

    赫云彤“噗”地笑了:“说这文绉绉的话,你酸不酸?”

    郁心兰也笑了出来,两人笑了一阵,赫云彤才敛了容,正色道:“有些话,原不该我来说,可我怕你和靖儿两个年轻,一不留神便着了人家的道儿。”

    郁心兰听她说得郑重,便也敛起了玩笑的心思,仔细聆听。

    赫云彤继续道:“这些话,是我的公爹平王爷教导我和相公的,这也是平王府历经三代,仍受圣宠的缘故,咱们是皇亲,原本就与二弟、三弟他们不同,只要没有重大过失,旁人便动不了咱们的地位。所以,你记得劝服靖儿,别参与到立储的事里去。”

    说着叹息了一声,“他原是九殿下的伴读,只怕满心想着为九殿下出力,我看唐宁郡主也挺宠着你,八成是有这样的意思,不希望你们与他们生分了。只是,若是一家子齐心协力拥护一个倒也罢了,偏偏……”

    郁心兰心中一动,忙问:“难道二弟、三弟另有了打算?”

    赫云彤道:“应该还没定下来,但已经有不少人在拉拢他们了。这些人看中的还不就是父亲手中的兵权?拉不动父亲,便打儿子女儿的主意。”

    难道晋王妃请甘夫人打牌,是秦小王爷的意思?为了帮十二皇子找个强大的助力,他还蛮有献“身”精神的嘛!

    赫云彤也知道了这件事,撇了撇嘴道:“秦小王爷虽未娶妻,可小妾通房都有二十多个了,虽说多半是旁人送的,可他亦是来者不拒,母亲才不会看上这样的人,晋王妃这主意是打错了!”

    不等郁心兰感叹完秦小王爷该如何编排值夜表,赫云彤又继续道:“并非伴读就一定要帮皇子的,你最好能劝得靖儿置身事外,六年前的事,还不够给他教训么?”

    郁心兰不知该接什么话,轻叹一声。眼看着十二皇子和十四皇子十八岁的生辰就要到了,皇子妃也都赐下了,等回了京,皇上就该给他们分府封爵,接下来该立储了……当然,前提是回京以后。

    可昨晚听连城说了几句,似乎御林军中混入不少谋逆份子,皇帝称病赖在秋山,也是在等暗中的人按捺不住吧?若不能先除去这些异类,回京的路,只怕凶险着呢。

    不过,赫云彤的这番好意,郁心兰还是心领了。晚上赫云连城依旧回得很晚,郁心兰一直没睡,在等着他,手里还拿着火折子,下定决心要看一下他的伤口。

    赫去连城拗不过她,只好解开纱布给她看,伤口在左胸,一寸来长,应是取箭时特意划开的,好在已经结痂。

    “看完了?我冷了。”赫云连城急着缠纱布。郁心兰正要帮忙,忽然觉得不对劲,早几天更冷,他还只穿单衣呢,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怎么就说冷了?

    “等下!你后背是不是也有伤?”郁心兰睁大眼睛瞪着他,暗示他,敢骗我,你会死得很惨!

    赫云连城敷衍道:“摔下马来,总会有点擦伤。”

    “一点擦伤你会急着遮掩?”

    郁心兰根本不信,硬逼着他转过身去……那片宽广的后背上,至少有十数条极深抓痕,有几处还被狼的利爪撕得血肉模糊,整片后背没有一处好肉,大鸡是胸口中箭只能仰卧,后背的伤口总是摩擦,伤口才仅有些软痂,仿佛动一动,就会撑破,渗出血来。

    郁心兰双手捂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因为泪水已经磅礴流下,完全不停指令。

    赫云连城满心无奈,他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一边缠着纱布,他一边安慰:“看起来重,其实没事了。”

    郁心兰接过他手中的纱布帮忙,他自己哪能缠得好。

    郁心兰轻轻地抽泣着,抖着双手好不容易帮他缠好了纱布,才哽咽着问出一句,“很痛吧?”

    赫云连城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不算痛吧,那时我昏迷着,没觉得怎样。”

    郁心兰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赫云连城只觉得头皮发麻,束手无策,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女人的眼泪,只好抱着她躺下,盖好被子,撑着身子轻轻吻她脸上的泪珠儿。

    可郁心兰的泪珠儿仿佛春雨似的,不要钱地往下掉,赫云连城满嘴都是咸味了,只好换上手,拿了枕边的帕子去抹。

    郁心兰哭了一阵子后,总算是止了泪,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这样挺丢人,她多大个人了,自小受了什么委屈也只是暗自滚几滴泪珠儿便没事了,今天哭了个够本,将来年的眼泪水都流完了。

    “终于天晴了么?”赫云连城轻轻吻了吻她,略带调笑地问,大手伸入她的衣襟之中轻轻抚着。

    赫云连城原来是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自然有点绮丽的心思,可小妻子哭成这样,他总不好强行求欢,便只有等她哭完。其实一开始吧,他还觉得小妻子太过娇气了些,觉得无奈,甚至有点头疼,女孩子家家的也太爱哭了,他这个当事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她只是看到这个伤就哭成这样。

    可小妻子边哭边轻轻抚摸着他的伤口,那细小轻柔的动作,好象想代着他痛一般,让他的心里渐渐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好象被沾了糖水的棉花塞了满心满眼一样,心里眼里都是沉沉的,满满的,却又甜甜的。

    郁心兰还在抽答着,伸了手将他抱住,气息不顺地道,“你胸口的伤可压不得,今晚靠着我睡,不比床板舒服些。”

    赫云连城怔怔地看了看她,才轻声问,“不会压得你不舒服么?”

    “没事的,你养好伤要紧,万一那起了贼人又来了怎么办?对了,你们可有点头绪?”郁心兰问完又后悔,似乎这不是女人能问的问题。就算是在现代,如果你丈夫是公安人员,公事方面也不能问的。

    赫云连城没计较这些个,他的心塞的都是满满的触动,第一次觉得有妻子 真的很好……真的好!以前只是觉得多个妻子多份责任,只是知道妻子是要相依相伴一生的人,得尊重得爱护,郁心兰私底下常爱搞怪,他也时常会心一笑,觉得有人相伴也挺不错,可象现在这样只想着将她拥入怀中,再也不松手的感觉,却是第一次。

    赫云连城感动完了,郁心兰早哭累睡着了。

    唉——,这样睡,的确比较舒服,伤口也不疼。

    赫云连城挣扎了许久才瞌睡来临,迷迷糊糊间思量着。

    第二日一早去,小夫妻俩携手去用早饭,巧儿和小茜便老实了,在靠墙的条几上负责夹菜、摆盘,没往饭桌前凑。

    郁心兰扫了一眼,大体还是算满意,昨个儿让她俩跪了大半天,下午她让芜儿给二人送点按摩油,顺带让芜儿点醒她们二人,若还是不知事,她就只有想法子打发了。

    赫云连城夹了块芙蓉开口饺放在她的碟中,吩咐道:“吃饭!小小年纪,心思别那么重。”

    小妻子打量那两个丫头,他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却觉得花心思在婢女身上很不值得——不喜欢卖了便是,犯得着吃饭都有一口没一口的吗?

    郁心兰自然是听话用饭。用过饭,赫云连城仍是乘皇后娘娘差来的小轿入内宫。

    小轿一离开,傻站在月亮门处的三奶奶便显了出来,听到郁心兰唤她,她才不好意思地走上前问:“大哥怎么变样了?”

    郁心兰笑了笑,“皇上赐了圣药,疤便消了。三弟妹今日来得这么早,用过饭没?”

    三奶奶笑:“用过了。刚才母亲打发人来说,父亲今日不去内宫伴驾,要我们都去大厅,我是来请大嫂的。”

    “啊,那三弟妹等我片刻。”

    郁心兰赶忙回屋换了身暖云色万字不断头的刻丝褙子,梅红色的百子裙,披上一件绛色镶灰貂毛的大氅,同三奶奶一齐去大厅请安。

    如今已是十月下旬,清早都开始飘雪花了,厅内早就烧起了八个火盆,将大厅烧得暖暖的。

    郁心兰和三奶奶原打算先在门边散散寒气,甘夫人和长公主都热情地道:“站在门边干什么?快过来,这里有火盆。”

    二人这才脱下大氅,给长辈请安,与同辈见礼后,各自坐在婆婆身边。

    定远侯一家,除了赫云连城在内宫当值,小五年纪幼小、二奶奶有身子没跟来秋山外,其余人等都聚在这大厅内,人人的表情都透着严肃,想是侯爷有事要宣布。

    侯爷品了口香茗,眸光扫了一圈,才淡笑道:“都绷着做什么?我要说的是好事。”

    甘夫人不知是不是昨日在牌桌上听得了什么风声,闻言眸中透着希冀,眉间藏着暗喜,说话的声音格外殷切,“夫君,有什么话便直说吧,这样卖关子,便是听了喜讯,我也没得赏钱给您。”

    侯爷哈哈大笑:“你就知道喜讯是同你有关的?”

    长公主唇边的笑淡了几分,这样的玩笑,我是不敢同侯爷开的……

    侯爷笑完了,才说正事:“靖儿这次护驾有功,圣上已着内臣拟旨”升靖儿为禁军上品大将军。恩旨今日就会下来,明日靖儿会先回京,与余将军交接。兰儿,你陪靖儿回去。”

    郁心兰忙起身万福,“媳妇谨遵父亲教诲。”

    三奶奶有些急切地问:“那……父亲,余将军如何处置?”

    郁心兰想起,前几日讨论连城的新职位时,赫云彤便说过,现在禁军上品大将军乃是三奶奶的娘舅……这算不算连城抢了余将军的差事?

    侯爷别有深意地看了三奶奶一眼,淡声道:“先去吏部候命,待军部重整时再安置。”

    这话说得三奶奶俏脸一白,郁心兰莫名,不过侯爷接下来的话便给了她答案:“上回靖儿查获的私卖粮草一案,如今已全部彻查清楚了,皇上仁厚,不欲连坐过多,但高将军教子不严,有失督导,皇上拟肺削职为民,涉案人员一律流放,抄没家产……兵部会空出许多职位,策儿暂拟接任太仆寺马厂总管,杰儿接任飞儿的职位,飞儿任二等侍卫,恩旨这几天便会下来。你们要切记,这是皇上对我赫云一家忠心护主的恩赏,切不可得意忘形!”

    郁心兰听后仔细琢磨,这几天她问了赫云彤不少军职方面的知识,大概能知道,二爷直接从正六品升到从四品,连升三级,不过大仆寺马厂是管军马的地方,有油水,却没实权;三爷赫云杰,那个位置是正五品,考核军务的,有一定的权利,但不带兵;四爷赫云飞的二等侍卫是从四品,也升了一级,无权,但却是天子近臣……看来皇帝还是更信任长公主所生的儿子一些。

    甘夫人的两个儿子都谋了好差事,虽然没有老大职位高,不过她暂时还是满意的,三位少爷就不用提了,一个个认真聆听侯爷教诲,脸上是绷不住的喜悦。

    若二奶奶在,也会很高兴的吧,二爷这个职务油水可不少,军队里每年得采买多少马匹啊。

    唯有三奶奶,这几个职务原本都是她的兄长或亲戚的,可因私卖粮草一案被牵连,都关进大牢了,父亲还被削职为民,连娘舅也……余将军虽没说削职,可候职一候几十年的人都有。

    大约是三奶奶的神色过于暗淡,侯爷便出言安慰道:“茹儿也不用太过忧心,亲家高老爷虽无官职,但皇上并未说抄家,年纪大了,寻片田庄住着,颐养天年,也是极好的。你是我赫云家的媳妇,只要你好好侍奉杰儿,教养子女,没人敢小瞧你。”

    赫云杰也道:“正是如此。”三奶奶忙恭顺地应了,收敛起脸上的愁苦。

    郁心兰却知道,男人们总是将事情想得很简单,没有娘家人支持,三奶奶自己都会觉得低人一等,贵妇们聚会的时候,冷言冷语怎可能少?

    只不过,郁心兰管不了也不想管,她回到房间后便指挥丫头们收拾东西,准备返京。

    晌午之前,圣旨果然下来了,令赫云连城明日返京接任禁军上品大将军一职。

    可是下午的时候,郁心兰却染上了风寒,确切地说,是被风寒了。午饭前侯爷赏了她一杯茶,非要她当面喝下。喝下后,她便开始头重脚轻,深身发热,骨子里却发冷,盖多少棉被都没作用。整个下午,她就躺在床上,躲在被子里,连出汗,边发抖。

    赫云连城急忙请了太医诊脉,一众熟识的贵妇都来探望了她。原本这样重的病是不宜赶路的,但赫云连城舍不得娇妻,郁心兰也极想回京,皇上便恩赐了一辆青毡四轮豪华马车给她。

    那马车宽大得足以躺下七八个人,要用四匹马才拉得动,怕误了行程,皇上还特意恩准郁心兰越级使用六匹马拉车,配备了一百名兵士,小夫妻便起程反京了。

    赫云连城乘坐的小马车内,郁心兰窝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哼哼。赫云连城疑惑地摸摸她的额头,“解药都服下去了两个时辰了,热也退了,怎么还这么难受。”

    郁心兰哼哼了两声,娇声道,“烧了一晚上,当然不舒服啦。”真是的,我好歹也是配合你们金蝉脱壳之计的主要演员,不多撒下娇你哪会记得我的功劳啊。

    赫云连城亲了亲她的额头,不无担忧地道:“我们要三天才能到京城,只怕途中有危险,你真不该来的。”

    郁心兰撒娇的往他怀里钻,“有你在,我不怕。”心里却道:我不来谁来?让别的女人装成我,让你抱上抱下的,万一就这么以名声为借口赖上你了怎么办?这种傻事我可不干。

    赫云连城的小马车总会停在大马车旁,紧紧挨着,郁心兰每天在两个马车间爬来爬去,外人看来,都是赫云连城将她抱上抱下大马车。原本两人可以乘坐一辆马车,却要弄得这么费事,有心人便会想,是不是两辆马车中,还藏了一个人?

    头两天都很顺利,离京城已经只有一个白天的路程了,这天晚间投宿的时候,郁心兰的心情格外好,差一点装不出病态来。

    军士们照例包下一整间客栈,将伙计们都打发回去,只留下掌柜听命。烧水、煮饭、炒菜这些事,是军士们亲力亲为。

    郁心兰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又细心帮相公擦了后背,听到房门叩响,便转过屏风,问了声,“谁?”

    “是我,李榕。”

    郁心兰将门开了一条缝,将托盘接过来,笑道:“你去休息吧,我这儿不用伺候。”

    因怕中途中有危险,长公主特意将自己的女侍卫拨了李榕李桦两姐妹来服侍郁心兰,四婢则留在秋山,与大部队一同反京。

    客栈不比府中,李榕知道自己不方便进去,便道:“我们就住在隔壁,贺尘黄奇在另一边的隔壁。”

    郁心兰点头示意自己明了,关上了房门。

    赫云连城净身出来,看到桌上的饭菜便嫌弃,“我不吃。”

    郁心兰是个好吃好玩的性子,每过一个集镇,就会要李氏姐妹去帮她买上一大堆的零嘴和当地的特色吃食,还总哄着他每样都尝上几口,又坐在马车里不动,他的肚子现在还是饱的。

    郁心兰也不饿,却将饭菜倒了些到窗台上的花盆里,见相公不解其意,解释道:“这天气饭菜不会坏,我怕老板热一热又卖给别的顾客,这多不好。”

    实在无事可干,两人便早早睡下,赫云连城的双手又开始不老实,郁心兰拍了他一巴掌,“不许乱动。”自打知道他伤得那么重,郁心兰便不许他再碰她,任他怎么解释床上运动不需动到后背也没用。

    赫云连城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有佳人在怀,哪里睡得着,睁着眼睛注视着怀中甜美的睡颜,思忖着,趁她睡熟了偷袭行不行?

    忽地,他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这是习武之人在临界危险之时,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八十六章

    赫云连城心生警觉,忙竖耳细听,安静,外面安静得可怕,连之前有的士兵们值夜的走动声都听不到了。

    他迅速且悄然地为郁心兰穿上薄袄和外套,郁心兰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赫云连城忙用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噤声,情形不对!”

    郁心兰一个激灵便醒了,赫云连城连忙捂住她的口鼻,怕她急促的呼吸被门外的人听见。郁心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忙眨了两下眼,示意自己明白,改用自己的小手捂住了口鼻。

    赫云连城飞快地穿衣,正在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拨开,几条人影闪了进来,就着走廊上暗淡的灯光,郁心兰数出有四人。这几人冲进房内,先查看了桌上的饭菜,然后便似乎松了一口气,朝床铺的位置而来。

    薄而阴冷的长剑伸入床帘之中,郁心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还未等长剑挑开床帘,赫云连城的剑就直刺了出去,噗一声入肉的闷响,对方闷哼了一声,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变故来得太快,房内之人万没料到床上的人是醒着的,尽管也提防了一下,却相对大意了,这才让赫云连城一招得中要害。

    赫云连城一招击杀一人,也知是运气,何况他还有个需要保护的娇妻,于是趁那名杀手倒下,其余杀手错愕的一瞬间,抱着郁心兰飞跃到屋中一角,将郁心兰护在身后,自己则守住屋角,将小妻子保护在相对安全的三角地带。

    郁心兰不敢出声,对面的杀手有六人之多,加上之前已死在连城剑下的那名,居然有七人。一开始她数了只有四人的,可见杀手的身手有多快,快得进门她都看不清。

    这六人亦是受过特殊训练的高手,立即向小夫妻扑来。赫云连城挥开长剑反击,但却死守着角落,不退一步也不肯进一步。

    胡乱中郁心兰披的是连城的外套,连风兜和口罩都戴上了,看不清容颜,又站在一张小杌上,身影无形中高大了许多,杀手见赫云连城宁可放弃退下的灵活挪动也要护着她,以为她是他们想找之人,因而进攻得不算太猛,只想先消耗连城的体力,再将两人生擒。

    郁心兰看着走廊上泻进来的灯光,心想这样不行,这样明显是连城在明处,杀手在暗处,连城的一招一式对方都能看清楚,而杀手的招式,连城却只能以光影来判断。

    她手中握着一支精钢制的弹弓,是她在尚风轩花五两银子买来的,这回狩猎特意带着,还指望能用上一回,结果,现在用来保命了,另一只手掌中握着六枚钢珠,可她没把握在连城忽高忽低的手臂间,打倒桌上那盏细脚油灯。

    在她犹豫间,忽听一阵疾风声向自己袭来,连城挥剑格开那枚暗镖,却被两柄长剑乘虚而入,直击面门。他不慌不忙回剑侧身,避开这致命一击,但因顾着身后之人,不能避得太开,仍是被剑刃划出两道血口。

    郁心兰就着昏暗的灯光看得分明,心中一紧,不再犹豫,扬臂张弓,一枚钢丸直往对方六人而去。六杀手闪身避开,她又是一枚钢珠,“砰”的一下击倒了油灯。

    耶!郁心兰在心中小声欢呼了一下,利落地掏出火折吹燃火苗,用弹弓将火折弹了出去。这次就不必要准头了,火折落在桌上,立即燃起了火光,将屋内照得明亮起来。

    赫云连城趁杀手一怔的当儿,长剑一挑,三名杀手的面巾飘落在地。

    “是你!”赫云连城的声音透着三九天的冰冷。

    杀手不待回答,安静的客栈外响起了一连串的马蹄声,上百匹马迅速地来到客栈外,将客栈团团围住。六人面色大变,这不是他们的人,他们中埋伏了。

    这六人都是杀手中的杀手,可既然朝了相,此时再跑已然无用,只有杀了眼前两个见过他们的人,他们才能真正的安全。至少也要将两人绑为人质,才好从容逃路。

    六人杀心顿起,手中的剑挥得像车轮一样,赫云连城也知道只要再坚持一刻,就能等到援兵,自然是半分也不敢松懈。可这六人单独的任何一人都不比他差多少,现在同时疯狂进攻,他又不能畅快地腾挪避闪,应付得极为吃力。

    感觉到自己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郁心兰也知道连城支持不了多久了,她将钢珠上在皮筋上,在一名杀手攻至近前之际,猛地射出一弹。

    那名杀手全力应付赫云连城,以为有身边人的配合,郁心兰玩不出花样来,因而疏于防范,钢珠激射入眼,痛得他大叫了一声。

    此时他才发现,屋内不知何时多出了四名侍卫,正与他的同伴缠斗……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看电影一样,大队的官兵蜂拥而入,屋内还有五名高手,六名杀手并没有抵抗多久,除一人嘴快吞毒自尽外,其余人都被生擒。

    赫云连城将妻子交给李榕李桦照顾后,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到外面清理战场,直到天明才回来,与郁心兰坐在马车内睡了一整天,进了京后又直奔禁军军营,郁心兰被官兵送回了侯府,直到第三天清晨,才看到丈夫。

    李桦向她解释后,郁心兰才知道,原来她们早发觉了烧饭的水中有迷魂汤,为了麻痹对手,故意中计,为的就是将敌人诱来……只是这样也太危险了吧?郁心兰心中不满,她是个现代人,可没古人那种誓死捍卫皇权的忠诚观。

    此次一共捉住了一百余名匪徒,要审讯、要侦查,还要维护京城的平稳安定,赫云连城忙得天昏地暗,郁心兰只有每日做了好吃的在家中等他,但一般他都不回来用晚饭。

    半个月后,侯爷、甘夫人、长公主等人才返回京城,郁心兰给父母亲请过安,侯爷也回兵部忙公务去了,众女眷则说起分开后的经历,直说是凶险。

    原来狩猎时放了狼群之后,对方便安排了一支数百人的敢死队,要冲入行宫捉拿皇后娘娘的,幸亏侯爷及时调来了当地的驻军,才阻了一阻。原本若是御林军中之人全数可信,倒是可以张网捕鱼,请敌入瓮的,可是保护得好好的猎场里能进数百匹狼,这些御林军中定然有j细,皇上只好放弃了这个机会,改为诱敌深入。

    皇上让赫云连城回京,还特意送了辆大马车,装作是他要悄悄返京一般,还怕对手不相信,赫云连城和郁心兰走后,又寻了个由头,让另一位大臣返京,用的是同样的手法;行宫里却又露出一点迹象,好似他又没回京。让对手分不清他到底在哪里,只好将手中的人兵分三路去探……终于被皇上逐个击破了。

    众人感叹了一番皇上英明,郁心兰见大娘和母亲都有疲惫之色,便恳请两位婆婆先行休息。

    二奶奶没去秋山,听得十分有兴致,与三奶奶送了婆婆回屋休息后,又乘着小轿到静思园来。

    郁心兰昨天等连城等到很晚,正打算补个眠,听传报说二奶奶来了,只好披上外套到外厅迎接。

    二奶奶人已经进了大堂了,郁心兰忙招呼她到暖阁里坐,“外面冷,暖阁里烧了地龙。”

    锦儿等人奉上茶水和果子点心后,郁心兰便调侃道:“今天什么风把二奶奶给吹来了?”

    二奶奶轻轻一笑,“还不是惦记着大嫂,想着过来给大嫂请个安。”

    天底下能把谎话睁眼说得这么顺的人,二奶奶认了第二,怕是没人敢认第一。之前府中没人的时候,内宅的事甘夫人自是全权交给二奶奶去办,郁心兰回府后,二奶奶怕郁心兰要分权,自然是躲着她走的……郁心兰回府也有半个月了,她今个儿才想到来请安,还好意思说心里头惦记。

    郁心兰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揭穿。

    二奶奶又闲扯了两句,终于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我家二爷,真的升职了?”

    “嗯,父亲是这么说的,我和大爷离开行宫的时候,恩旨还没下来,后面的情形不知如何了,反正二爷去吏部报过道,一会儿就会回来,二弟妹直接问二爷不好吗?”

    正说着话儿,三奶奶也来了。郁心兰往炕里挪了挪,让三奶奶也能坐到短炕上来,并向二奶奶道:“你怎么不问三弟妹,她可是随父母亲一同回京的。”

    三奶奶问明是什么事儿,便半带着酸意地道:“上回父亲的确是这么说了,还说过几日便会有恩旨,可是一直没下来。”说着又叹了口气,“还是大哥运气好,这回皇上使的万全的诱敌之计,大哥又立了一功了。”

    这话郁心兰可不爱听,皇上的计谋的确是好,可是赫云连城也是拿命拼出来的,那身上一道又一道的新旧伤口,可不是运气好的象征!

    于是她便毫不客气地拿话噎回去,“三弟妹这话说得可太亏理了。皇上的计谋的确英明,可也要有实力的人去执行,才能在故意中了敌人j计的情形下全身而退。你当用胸口中了一箭大难不死是凭的运气么?你当他以一敌六不落下风也是运气么?三弟妹与其整日里盯着我家大爷的运气,不如回去看着你家三爷,三爷不是马上要升为皇上身边的二等侍卫了,日后也有护驾的机会了,也能展示三爷的运气了不是?”

    三奶奶被噎得脸通红,光想着酸一酸大嫂,不想把自个儿夫君给绕进去了,若是日后三爷立了功,大嫂也来个是运气,给三爷知道了源头,三爷定会怪罪她的。

    郁心兰呛了回去,心情便好了,看着三奶奶讪讪的表情直乐,“三弟妹吃点果脯,这是我庄子上产的,自己腌的,我也是运气好,西郊的土地种果树不错,种出的果子制成的果脯也比外面卖的要好吃些。”

    还拿运气说事儿,三奶奶真不知该怎么接口了,见二奶奶伸手便拿果脯,忙暗中睃了一眼,二奶奶悻悻地收了手。

    三奶奶安生了,郁心兰便向二奶奶道:“二弟妹有了身子,暂时还是别太劳累了,之前厨房的采买一直是我负责,日后还是由我来担着,一会儿我让紫菱去你那将账册取回来。”

    二奶奶立时尴尬了,心道,我怎么就这么嘴欠跑到静思园来听消息呢。她笑了笑道:“这是不是应该问问母亲的意思?”

    郁心兰可没耐心等着她回过甘夫人,也笑了笑道:“上回就是母亲亲口答应的呀,还向父亲夸我管得好呢。我是看二弟妹你有了身子,我这个当大嫂的,能分担一点是一点,可不能让你累着动了胎气。说不定是咱们赫云家的长孙呢。”

    二奶奶心底的一点怨气被“长孙”两个字给抹平了,细细一想,的确没有什么比生个长孙更重要,待自己有了长孙傍身,还怕拿不到府中的权利?

    于是便爽快了,“也是,一会儿就让紫菱姑娘去静念园取账册吧。”

    三奶奶暗自着急,连使了几个眼色,二奶奶都没看见,只好找了个借口,拉着二奶奶出了静思园。二奶奶和三奶奶同乘一辆青幄小油车,一出园子,三奶奶便嗔怪道:“二嫂怎么不动动脑子想一想,她为什么要拿回厨房的采买?你现在有了身子,就不怕她在食材上动手脚?别听她说得好听,一口一个长孙的,等你滑了胎,什么都迟了。”

    二奶奶吓了一跳,拍着心口道:“你可别唬我,大嫂只是发个对牌而已,负责采买的都是母亲手下的管事,厨房的管事和厨娘也是母亲的人,她哪有这个本事。”

    三奶奶一脸不愿与她多谈的样子,“你不相就算了,当我没说!合着我一心为你着想,倒成了个挑拨离间的人。”

    二奶奶陪了笑,心里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也不是没上过你的小当,对你可不怎么放心,而大嫂若真不想让我生下孩子来,当初不告诉我不能用香露不就成了,何必绕那么大个圈儿,还得另外花银子买通厨娘,你当我真是傻子!

    而三奶奶则在心中盘算着,要怎么才能让二奶奶生个闺女下来,或者干脆就生不下来。自己娘家已经倒了,在这府中唯有靠三爷和公爹婆婆的疼爱,和一两个儿子撑腰。公爹是个公平的,婆婆对她也不错,可三爷就不靠谱了,心里头花花着呢,见一个爱一个,谁也爱不长久。她这个正妻之位若想坐得稳,就得一个两个的女人帮他收进房来,憋屈不憋屈?而自己生下燕姐儿之后也快七个月了,三爷也没少上自己房里来,可肚子却没动静……

    两人各怀心思坐车到了岔路口,方分了车各自回院子。

    三奶奶回到静心

    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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