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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第13部分阅读

    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第13部分阅读

    没多上心,但也没完全冷落她们,每个人的房里,每月总会去一两回。可不论是甘夫人自己抬的还是皇上赏的,这二十年来,都没有生育,只有长公主抬的妾室怡然生了个女儿芳姐儿。可见甘夫人并不象她表现出来的那么鲁莽直率,心里若没有弯弯绕绕,能压得住妾室不生孩子?

    想到那碗加料的例汤,郁心兰眸色更暗,在接管厨房之初,她就盘算着换走厨房一半人马,这厨房里总得要有长公主和自己的人,不然的话,连喝口汤都不安心。

    当即,郁心兰恭恭敬敬先纳个福,方轻言细语解释道:“大娘误会了,媳妇只是削减了一些有库存的食材,并不会影响各院的膳食。倒是诸位媳妇拿了对牌还不去采买,只怕会误了开火时辰。”

    郁心兰的话音一落,陈瑞媳妇立即喊冤:“夫人呐,大奶奶将鸡、鸭这些活物还有番茄、云耳、大葱这类干货、香料都划了去,只留些猪、牛、羊肉和时鲜青菜,这叫厨娘们怎么炒菜?厨房都是每日买每日的食材,不知大奶奶怎么就认为会有存货的。”

    甘夫人一听便皱眉,“侯爷喜欢香酥鸭肠,你竟敢将鸭子都削减掉?”

    郁心兰柔柔一笑,“请大娘听媳妇解释。咱们就从这鸭子开始算细账吧。锦儿,报与夫人听听。”

    锦儿走至甘夫人跟前行过大礼,将手中账本打开,便翻边念:“八月初一,采买活鸭三十二只,八月初二,采买活鸭三十只,八月初三……,直至昨日共计一百九十一只。从初一到初六,各院以鸭食为食材的菜品是,初一,宜心居,鸭血汤一份,香酥鸭肠一份……共计消耗活鸭一百零七只。因厨房言明是现做现杀,所以现在应该还有八十四只活鸭。”锦儿报账的时候,芜儿便找到每日誊抄的采买帖子和各院中饭、晚饭的菜单,一一指给甘夫人过目。

    甘夫人的脸色很不好,待锦儿报完,要齐妈妈拿着账本和明细帖子、菜单,到一旁仔细算一遍。

    厅中央,各位厨房管事媳妇俱都安静了,原本幸灾乐祸偷瞟向郁心兰的眼睛,也只敢看着眼前的地面,一个个心里暗暗叫苦,这位大奶奶心思怎么这么细,平日里不看不管的就发对牌,原来在这儿等着算总账呢。各家各府记这内宅账目,都是主母审阅采买帖子之后,发放对牌,再在账本上记个“厨房食材多少两银子”就成了。

    食材吃完就没了,就算没用完,放几天坏了,也就扔了,又不是人参燕窝,还从来没人将每日食材的明细记录下来的。

    同样,也没人会去记录各个院子中午吃了什么,晚上吃了什么。这几天郁心兰以“整理食谱”为名,派丫头婆子们每逢饭时到各院记下菜单,给各院大丫鬟打赏很重要,大丫鬟们十分配合,现在每日都是主动写好交到静思园。

    这事甘夫人知道,以为郁心兰是想摸清个人口味,好逐个讨巧,心里还颇为鄙视,却没料到是为着算账的。

    郁心兰淡淡一笑,又恭谨地问。“另外几项,大娘要不要看?”

    甘夫人没好气地道:“不必了,削了就削了,按这个去采买吧!”

    同时狠狠向下瞪了几眼,这些个不省心的,一个个尽给我丢脸。让她们给老大家的使点小绊子,居然乘机猛揩油水,真真气死我了!

    甘夫人走后,管事媳妇们去帐房支银子,郁心兰便回了静思园。紫菱老远地迎上来,脸色焦急:“张嫂让人传讯来,不知老爷怎么去槐园发了一顿脾气,温姨娘受了惊,胎儿有些不稳。”

    郁心兰脚步一滞,父亲怎么会没事生姨娘的气?定是郁玫搞的鬼。

    六十四章

    进了内室,郁心兰还未来得及开口,赫云连城便道:“换身衣服,陪我出府走走。”看小妻子踌躇的样子,补充道:“顺便去郁府看看。”原来是带她去郁府,郁心兰顿时高兴起来,忙梳洗更衣,与赫云连城一同前往郁府。

    郁老太太和郁老爷都坐在枫院的正厅里,等待太医诊脉的结果,听到门房来报“四姑爷、四奶奶来请安”。

    郁老太太忙道:“快请!”又没好气的瞪了郁老爷一眼,“姑奶奶来了,一会好好地问。别象对待温姨娘那般。”

    郁老爷正在后悔,听了母亲的训斥,只能惭愧的垂下头。少顷,郁心兰推着赫云连走进来,给曾祖母和父亲请安,随后又问及温姨娘的身子。

    郁老太太和郁老爷都没言语,幸好此时太医诊脉出来,说是动了胎气,不过幸亏发现得尚早,已经无碍了,只是要静养,情绪不能激动,也不能受惊吓。

    因为长辈都在,郁心兰只安抚了姨娘两句,便退出内室,走到郁老爷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不知父亲为何发作姨娘,若是因为女儿的过错,还请父亲责问女儿。女儿纵使嫁了人,也还是父亲的女儿,理应聆听父亲教诲。姨娘生性柔弱、良善,断不会做出逾矩之事。”

    郁老爷原是下朝后,听到仆人们窃窃私语,细听竟与么女有关,当即使人传了郁玫和郁琳过来问话。听到姐妹俩的哭诉,最爱惜脸面和名声的郁老爷大怒,没想到兰丫头居然这么恶毒,又在郁玫的暗示下,想到兰丫头是温姨娘教大的,立时跑来呵斥了几句。

    温姨娘胆小怕事,惶惶然跪下,她都已怀胎五月,哪经得起折腾?

    事后被祖母点拨两句,郁老爷已觉得自己不该偏听偏信,现下听兰丫头说得坦荡,目光也坚定不移,心下对三女、五女的话更加怀疑,只是,女孩子家真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于是,郁老爷遣退婢女,问道:“你且说说,昨日在十二皇子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件事,并没发展到预想中那般糟糕,事后没传出半点风声,想来十二皇子将事情压下,打发人送郁琳回府,知情人也禁口了。因此郁心兰斟酌了一番措词,简要地说明当时的情形,当然,是说自己又惊又怒摔门而去,并非故意整郁琳。

    郁老爷信是信了,但小女儿名声受损,心中到底不痛快,忍不住斥责郁心兰:“你是姐姐,发觉妹妹行差踏错,理应帮助劝导,怎能任她受辱?”

    赫云连城听不下去,星眸一眯,冷声道:“辱人者,人恒辱之。”

    郁老爷面色一僵,吭哧只喘。

    “当时红杏就在五妹身边,红杏怎么不为五妹守住大门?”郁心兰感激相公助言,又怕父亲恼羞成怒,赶紧解释道。

    什么?红杏这丫头居然私自闯入皇子府的后院?

    郁老爷这一惊非同小可,皇子府可不同与一般的官员府第,女宾客的随从不能进园子,男宾客的随从只能留在门房外。私闯后院之罪可大可小,端看皇子妃怎么发落。

    红杏这丫头……是怎么进去的?郁老爷忽然发觉,自己这两个嫡女,本事未免太大了点。

    正在此时,张嫂在院中扬声道:“三小姐、五小姐安。老太太并老爷、四姑爷、四姑奶奶都在里面呢。”

    说话间,郁玫和郁琳就走了进来。郁琳一看见郁心兰就尖叫,“你这个贱蹄子,敢阴我,我要杀了你。”

    郁老爷见二女明知四姑爷在这还硬闯进来,心里就不大痛快,又听到郁琳口出恶言,半点大家闺秀的风度都没有,更加反感,张口斥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怎么不先给曾祖母见礼?”

    郁玫见父亲动怒,忙拉拉五妹,小声安慰:“别哭了,父亲会给你做主的。”

    郁老爷更恼火,“做什么主?她自作孽,与人何干?幸亏十二皇子仁厚,你们还不赶紧闭嘴,宣扬出去了,还想不想说亲事?”

    郁琳哇地大哭起来,“女儿不堪的样子已被秦小王爷看见,父亲若不找晋王府提亲,女儿只能白绫三尺,悬梁自尽了。”感情她还想着嫁给心上人,只说被秦小王爷看了去,十二皇子和另一位公子都成了透明人。

    郁心兰不禁哑然失笑。郁玫则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妹妹,昨晚劝了一夜,都白劝了。

    郁老太太猛地拿拐杖姬地,“闭嘴!这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该说的话吗?”

    还当着四姑爷的面,郁老太太觉得郁家的脸面都被郁琳丢尽了。郁老爷气得只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朝赫云连城道:“贤胥,陪我去书房下一局吧。”

    赫云连城应道:“好,岳父请。”他也被吵得头痛,正想拉着妻子走人呢。

    郁老爷忙唤人来推轮椅,翁婿两匆匆离了概院。

    郁琳还想求父亲去晋王府提亲,被郁玫死死地捂住嘴巴,才不甘不愿地坐到椅子上痛哭。

    郁玫忿恨地打量郁心兰,她怎么会来?出嫁的女儿,除非是娘家发生大事,父母病重,才能求得回府省亲。怎么她却能有事没事跑回来?就是以为她没法回来解释,自己才会告这一状,哪知……

    郁心兰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笑盈盈地道:“夫君说想来陪父亲下棋,不想正巧遇上家中有事,呵呵,我回来得真是及时,不然,莫名其妙背口黑锅都不知道。”

    说到这儿,真是感激连城体贴,若为了看望温姨娘去求婆婆,指不定出不了门,还要被骂。

    郁玫哼了一声,“五妹到底年级小,你当姐姐的就不能让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以为五妹名声狼籍了,你能得了好?”

    不用郁心兰说些什么,郁老太太便训斥道:“原来你也懂这个理,那你的所做所为又如何解释?你是要入宫的采女,我罚不得你,就罚琳儿去家庙静思三个月,罚抄《女戒》《女则》一千遍,再代你罚抄一千遍,共两千遍。”

    郁心兰见郁老太太心里有数,郁玫再翻不出什么花样,便施礼告辞,并“好意”提醒郁玫:“进了宫,可别象在十二皇子府那样,又是递手帕,又是在僻静处弹琴的。十四皇子跟夫君说了,他最烦这一套,不知多少女子这样引诱他呢,一点也不新鲜。”

    说罢翩翩而去。留下面黑如墨的郁老太太,和惊惶失措的郁玫。

    从郁府出来后,郁心兰便忍不住问丈夫,“你同父亲说了什么?怎么父亲脸色那么难看?看?”

    “实话。”

    是对我有利的实话吧?

    想到临走前父亲愧疚的眼神,郁心兰由衷地道:“连城,谢谢你。”

    赫云连城的眸光,柔和了几分,握住了她的小手。其实岳父家的私事他不方便插手,只是姨姐姨妹总揪着小妻子不放,让他很是恼火,才乘左右无人之时,点了岳父两句。

    郁老爷也是及至此时,才知道三女儿行事如此大胆,竟设法勾引十四皇子。或许别的采女也会这么做,若成功还好说,偏偏十四皇子看出来了,还鄙视了,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因而在郁玫入宫前,郁老爷答应会拘着她,只是入宫后,皇上会将她指给谁,还真是不好说。

    郁心兰私心里希望郁玫被指给十四皇子。从连城的话语里可以听出,明子期挺不待见郁玫的,那她日后兴风作浪的可能性就小了许多。

    回到侯府时,正是饭点。送到静思园的菜仍是八荤两素两汤四碟凉菜,可份量却少了许多。巧儿和小茜都非常不满,告诉郁心兰说,其他院子的饭食,份量足得多。

    这算是削减食材的后遗症?

    郁心兰淡淡一笑,在心中为厨房的管事媳妇们加油,努力犯事吧,不然我哪有把柄可抓?没有把柄怎么换人?

    第二天,郁心兰又削了厨房报上来的一笔大开销。明日就是燕姐儿的百日宴,厨房要采买席面的酒水,郁心兰指着账本道:“酒窖里还有八十余桶青梅酒和葡萄酒,如今刚立秋,天还很热,喝花雕、竹叶青会烧得慌,青梅酒和葡萄酒却正好。”

    这番话很快就传到了甘夫人的耳朵里。

    彼时,甘夫人正与两个儿子探讨朝政,闻言神情动了动,随即又道:“如今是大奶奶管着厨房,她怎么说就怎么做吧。”二爷忍不住蹙眉,“娘,哪家开宴不是用花雕、竹叶青这种名酒?葡萄酒倒还好,是宫里赏的,可青梅酒也太普通了些。”三爷也忙附和,“就是,燕儿可是咱们侯府的嫡长孙女。她的百日宴怎能如此轻慢?”

    甘夫人安抚儿子道:“便是这回儿丢了脸,周岁给她大办一场补上就是了,让你嫂子丢脸才是要紧的。你们父亲可是亲口跟我说要分派些内务给她,当初你们俩的媳妇进门时,你们父亲可没发过这种话。”

    “难道父亲想让大哥承爵?”二爷赫云策立即想到了自己最在意的事情上,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娘怎么不跟父亲多提提我?”

    甘夫人嗔道:“我怎么没提?可每回一说到承爵的事,侯爷就顾左右而言其它,我又不能逼得太紧。”

    三爷便道:“娘,这侯爵可不能让那一房得了去,必须落在咱们这一房。”

    只说这一房,却没说由二哥承爵,小心思可见一斑。

    赫云策不禁瞟了弟弟一眼,心中冷笑几声。

    甘夫人淡定地表示,“所以才要老大家的出丑。承爵之人的才德很重要,可未来当家主母也很重要,侯爷精明得很,自会考虑。”说罢低声交待几句,让两个儿子心里有个底。

    说完正事后,三爷赫云杰不耐烦二哥拍母亲的马屁,便退了出去。回自己的静心园的路上,遇见大嫂往宜安居而来,赫云策眸光一闪,挡在路中央,随意做了个揖问:“大嫂这是去找母亲?”

    郁心兰回了半礼,笑道:“正是,将明日的菜单给大娘定夺,三弟要看看么?”

    赫云杰也不客气,接过菜单细细一看,便由衷赞道:“极好,母亲定会满意的。”

    这份菜单,郁心兰的确是花了心思,按以往侯府的惯例,增减了些合时宜的菜色,又引入西餐中的水果沙拉,赫云杰才会觉得这桌席面精致又新奇。

    自己的成果得到认同,郁心兰不由嫣然一笑。这一笑,如春回大地,万物新芽,百花争妍,美不胜收。

    赫云杰只觉得心房一颤,一阵酥麻划过四肢,几乎站立不稳。他斜迈一步,挡住打算离去的郁心兰,露齿一笑:“燕儿的百日宴,有劳大嫂费心了。”

    郁心兰微怔,随即笑道:“应该的。嗯,大娘还等着看菜单……”

    赫云杰只得让开路,直到佳人的身影没于小径尽头,才感叹道:“大哥真是好福气。”

    不单是大嫂生得丽色天成,就连那几个陪嫁丫头都个个姿容靓丽,反观自家娘子那几个仅算清秀的陪嫁丫头,赫云杰愈发羡慕,走了几步后,又折返回去。

    菜单很快通过了甘夫人的审核,派发到厨房准备配菜。郁心兰交完差事,出了宜安居,便往宜静居去给长公主请安。

    刚到宜静居处,赫云杰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温文一笑:“大嫂是要给二娘请安吗?我也多日未给二娘请安了,一起去吧。”郁心兰心下觉得纳闷,自嫁进侯府两个多月来,几位小叔平素见到她都绕道而走,今天三爷怎么这么热情了?虽说侯府里没象其它清贵文官家里那么讲究规矩礼仪,可小叔跟大嫂也不能太近乎了吧?只是已经走到宜静居大门口了,避让也没意思。于是她轻轻颌首,与赫云杰一同进门。

    一名丫鬟看到这一幕,立即提裙跑开,直奔到静心园的暖阁内,喘着气耳语给三奶奶。

    那个浑人,才在府里拘了几日,色心又犯了,还犯到自家嫂子头上!

    三奶奶气得几乎垂泪,大丫鬟秋水忙支开旁人,轻声劝道:“奶奶何须生气,说不定是大奶奶烟视媚行,勾引三爷呢?三爷是个有分寸的,不会乱来”

    三奶奶冷笑,“你也不必为他说好话。我嫁给他一年多了,他是个什么东西我能不知道?他是有分寸,不过只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有分寸,背地里玩妓狎小倌,哪一样少了他?”

    三爷的确是这样,可她一个当奴婢不能说啊。秋水只能把能劝的劝:“上回三爷想为秋叶开脸,您便依了他吧,拘在这院子里,总好过跑到外面胡闹。”

    三奶奶思忖良久,才幽幽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赫云杰满面春风地走进来,三奶奶忙上前服侍,言语间提到为秋叶开脸。

    秋叶?跟大嫂和她身边的丫头一比,根本不能看。赫云杰兴趣缺缺地摆手,“不必。”

    三奶奶心头一紧,长长的指甲掐进掌心,明眸中寒光大盛。另一头,郁心兰回到静思园,赫云连城刚看完书,在翻看她的针线活。见到妻子进来,他便问:“大娘说什么?”

    “大娘说挺好。”郁心兰道。瞧见他示意自己坐到身边,脸红了红,还是乖巧地依着他坐下。

    想起今天古里古怪的三爷,便道:“三爷今天不知怎么了,分外热情亲切,跟我说了好些府中旧事。啊对了,他说明天想来找你借兵书看。”

    原本玩着她手指的赫云连城神情骤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一会我就亲自送过去。”

    郁心兰微怔,呃?你知道他想看哪本吗?

    分瓣出相公眸光的怒气,郁心兰很知机地转移了话题,一脸求知若渴地问他行军打仗是不是兵书读得越多越好。

    “当然不是,若不是因时因地因人制定战略,读再多兵书也没用。”

    说道自己擅长的事情,赫云连城的话便多了。见小妻子弯月一般妩媚的眼睛,一闪一闪地望向自己,似乎极有兴趣,心下愉忧起来,他便滔滔不绝地引用一些史上战役,给她讲解粗浅的兵法。

    郁心兰时不时的“嗯嗯”附和一下,或是“真的吗”惊讶一声,引得赫云连城谈性愈浓。

    本来郁心兰只想找个话题聊聊,增进一下夫妻感情,却没想到赫云连城平素不多话,讲起战例来,倒是引经据典,环环相扣,听得郁心兰也来了兴致。

    她到底比这时代的女子多几分见识,战争片也看过不少,提问总能问道点子上。赫云连城惊讶之余,胸口的喜悦和自得满涨起来,自己算是捡到宝了,小妻子竟有不输于男儿的见识!

    两人聊得愉快,便忘了时间,直到紫菱来催,才发现早过了饭点。当然,饭后,赫云连城没忘记“借”书给三弟看。次日,是赫云燕的百日宴。

    郁心兰早早给婆婆请了安,便到静心园中,送上一套亲手“缝”的小儿衣帽鞋袜做礼物。三奶奶令人收下了,代燕姐儿道了谢,郁心兰便告辞出来,到厨房转上一转。

    直到快开席了,确认没什么问题,郁心兰才回静思园更衣,准备参加宴席。

    “奶奶,奶奶,不好了。酒窖的酒都坏了。”锦儿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怎么会坏?昨天才特意确认过的!郁心兰闻言心下一惊,马上要开席了,怎么出这种事?

    “带我去看看。”赫云连城不知何时推着轮椅过来道。郁心兰应了一声,边推着相公往外面走,边吩咐紫菱:“去二角门外让终孝把酒运进来。”

    “二角门那边,让贺尘陪紫菱去。”赫云连城说完,便闭目深思。郁心兰心道好险,幸亏她怕席面上消耗太大,让终孝将自己庄子里的酒都拿过来,放在府外备着,只是不知自家庄上酿的酒到底如何,老祖宗说是极好的,半点不输贡酒。

    来到酒窖前,几名管事媳妇拥而上,七嘴八舌地道:“大奶奶,您说怎么办吧?您昨日非要查看一下酒质,这下可好,漏了风,这天儿又热,全坏了,就等着上酒开席了……若是买了花雕酒,至少还能顶上啊,这下可怎么办?”

    那语气,与其说是焦急担忧,不如说是幸灾乐祸。“闭嘴!”赫云连城寒星般的眸子扫视一圈,低喝一声。一众媳妇顿时噤若寒蝉,自觉让出通道。

    郁心兰推着赫云连城进门后,他便示意停下,一双利眸将窖内情形看个分明,忽然飞身跃至酒桶上,伸手沾了一点酒放入口中,而后又跃回轮椅,淡声道:“出去吧。”

    出了酒窖,赫云连城解下腰牌,抛给黄奇,吩咐道:“传我之令,调五十名亲卫守住酒窖,不得放任何人进去。”

    席面上,各色诱人食指大动的菜肴已陈列上桌,但宾客面前的酒杯却空空如也,诸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故。

    定远侯高贵且威严的凤目不悦的微眯,射出危险的光芒。赫云策微微弯了弯唇角,一脸疑惑地悄声问侯爷:“父亲,要不要我亲自去崔一催?”

    少爷亲自去厨房象什么?定远侯正要发话,忽地闻到一股酒香,不是单纯的果酒清香,里面还混着一种醉人的甘甜之气,清淡却悠远。两列青色彩衣的美貌丫鬟手托着盘子,如彩蝶般穿梭于各席之间,为每一位宾客满上鲜红欲滴的葡萄酒。有好酒者立时分辨出:“甘霖酒!这里面有甘霖酒!”

    天胜寺的甘霖酒举世闻名,千金难得。宾客们顿时欢言笑语,纷纷向侯爷道谢,定远侯也展颜一笑。一场宴会,宾主尽欢。送走客人后,侯爷打发大老爷一家回西府,却叫家人都到西花厅来说话。

    “说说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侯爷淡淡地问。郁心兰正要站起来,赫云连城握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别动,向侯爷道:“儿子来说吧。”

    甘夫人冷哼一声:“靖儿也管起后院的事来了?,”

    男主外、女主内,男人插手后院的事,传出去是则笑话。甘夫人原想让赫云连城不好意思开口,哪知他不在意的反驳道:“若是有人故意投药,使席面上的酒全数变质,令侯府成为他人眼中的笑柄,就不单是后院的事了。大娘,您说对不对?”

    六十五章

    大约是这几年习惯了赫云连城沉默无语,乍听到他说这么长一串暗含机锋的话,长公主惊喜,甘夫人震惊,手足们愕然,就连定远侯爷,都忍不住看了长子几眼。

    赫云连城见父亲没有反对,便吩咐去请天胜寺的宏远大师进来,向父亲解释道:“方才家中请来的酿酒师傅说,酒是漏了风才变质,儿子便想请宏远大师一品,做个鉴定。”

    侯爷点了点头,天胜寺的甘霖酒能得此盛名,多半是因宏远大师的酿酒技术,他的鉴定可以算得是权威。

    郁心兰也是在席间听到女宾们议论,才知道这世间的僧人不禁酒,因为酒是用五谷酿造,算素食。

    宏远大师进来唱了个诺,便直接啜了口酒,微微皱眉道:“酒味酸而涩,极像因漏风而变质的,可涩味过后有一丝苦……这酒里应当是加了醡果汁。”

    醡果汁是制醋的催化剂,放在酒中会使酒变质,果酒本就有果子味,若不是经验极丰富的人,的确难以品出。

    送走宏远大师后,甘夫人便向侯爷保证:“我明日一定查出是谁干的,酒窖有人看守,不难查。今日天色已晚,侯爷且去歇息吧。”赫云连城淡淡地道:“不必等明日,儿子已经查出是谁了。”

    侯爷瞥了赫云连城一眼,示意他继续。赫云连城便道:“霍青、霍彤。

    酒桶上还有他们壁虎功的指痕。”

    这两人是甘夫人的随身侍卫。

    长公主立时轻轻一笑,嘲讽道:“燕姐儿虽不是嫡孙,却也是嫡孙女,怎么这么不讨嫡亲祖母的欢心呢?”

    甘夫人一张平凡的脸涨得通红,却知老大若无把握,断不会说出来,因而没有反驳。

    二小姐赫云慧却气恼不过,高声道:“大哥你别含血喷人!母亲很疼燕姐儿的,怎么会故意弄坏席面上的酒?”

    郁心兰不由得感慨,在座的都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位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不明白,真不知该说她“纯”好,还是“蠢”好,难怪十六岁了还没定下人家,想必侯爷和甘夫人为了给她挑一个门当户对又人口简单的夫家,也是愁白了头吧?

    答案皆晓之际,侯爷却道:“夜了,都散了吧。”

    赫云慧不甘地嚷,“父亲,不能让大哥就这么污蔑母亲。”

    长公主不由笑道:“人人都道你母亲是个直肠子,我看慧儿你的肠子更直……且短。”

    赫云慧眨巴眨巴眼睛,没听明白。

    三奶奶怕她再闹,忙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半拖半拽地走了。定远侯长身而起,意欲往书房歇息。甘夫人怎肯让他走?一把拉住侯爷的衣袖,埋怨道:“要怎么发作我,您倒是给句话啊,做什么都不吭一下?”

    侯爷气乐了,“这么说还是我的错愣?”

    甘夫人立时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横眉竖眼地道:“我是故意整老大媳妇又如何?她进门才多久,您就让她管理内宅,怎么就不问问我愿不愿意,老二家、老三家的服不服气?

    我是个当母亲的,自然要为自己儿子考虑。靖儿横竖是皇上的亲外甥,他日后的前程能差到哪去?我想让策儿承爵又有什么错?可您却要培养老大家的管理后宅,这不是说要将侯爵继给靖儿么?什么好事都给他得去了,您偏心成这样,怎么还埋怨起我来了?”

    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却倔强的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流出来。她若是砌词狡辩,或找冠冕堂皇的借口掩饰,侯爷都会勃然大怒,失望至极,偏偏她直抒胸意,将别人羞于启口的念头就这么平展在他眼前,侯爷满腔的怒气,忽然间就消散了,看着妻子倔强又不甘的脸,反而心生怜意。将她搂在怀中叹息道:“我并非是要将爵位传给靖儿……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我现在也没成算,还要看看万岁爷的意思。我让你分些内务给老大家的,不过是看另外两个媳妇都在帮忙,若不让她分担点,怕她以为我们对她不满罢了。你是当家之母,何苦与儿媳妇计较?再说,靖儿难道不算你儿子吗?”

    最后这一句,侯爷自己说得都有些心虚。

    当年,他并不想要清容公主,可还是皇子的皇上,为了取得他的支持,千方百计地将妹妹下嫁,他迫于无奈娶了,多少有些不甘愿。但清容公主是个绝色、温柔、懂分寸的女子,相处久了,也渐渐赢得了他的心。

    可是在皇上登基之后,大约是觉得唯一的皇妹做平妻,居于甘夫人之下,有失皇家的颜面,因而屡次暗示他休了甘夫人,对长公主所生的长子也是分外疼爱,致使甘夫人落下了心结。

    皇上时常刻意打压老二、老三,想让甘夫人将老大视如己出,也的确是臆想天开。

    定远侯想了想,摇头笑道:“罢了,我只求家人的和睦,清容脾气和顺,只要你别太呛人就行。”

    甘夫人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当下便偎进侯爷的怀里,轻笑道:“知道了。不会再让煊郎你为难。”

    侯爷心中柔情大盛,揽着夫人一同向主屋走去……毕竟是八月了,白天虽热,夜晚却凉风习习,甚至有丝寒意。赫云连城沉默良久,无声叹息,“父亲……心中有数,只是不便当着我们训斥大娘罢了。”

    郁心兰眨了眨眼,这是向我解释么?忙笑道:“嗯,我明白,我并未觉得委屈。”只是更加明白,侯爷的确是真心喜欢甘夫人的。赫云连城仰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明日我去禀明母亲,我们去你的果庄住几天吧。”

    “好啊。”郁心兰弯眉一笑,她还没去视察过自己的产业呢,只怕没多久又要转手他人,不去住几日太浪费了。

    第二天一早,赫云连城果然去求得侯爷和长公主的同意,带着郁心兰出府小住。郁心兰将手头的帐册交给长公主暂代,从头到尾没想过要还给甘夫人。

    郁心兰的果庄在京城西郊的点翠山脚下,从山脚到半山腰有数十顷果林,分别种植了苹果、柑桂、桃子、李子、杏子等数种果树,庄子里还有大片葡萄园、草每园。

    现在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终孝按她的吩咐给郁府和侯府送去不少,多余的则用来酿酒。

    马车直驶到庄子里的主屋台阶前才停下,终孝带着庄子里的十余名管事,恭敬地接迎大爷和大奶奶,十余人同时跪下磕头,那场面也颇为壮观。郁心兰扶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赫云连城足尖一点便跃了下来,却不坐轮椅,来个金鸡独立,手臂一伸,郁心兰只得自觉地过去扶助他,充当拐杖第一次与管事们见面,照例要训几句话,再打赏,忙完后,赫云连城才坐回轮椅,让妻子推去主屋休息。

    净面更衣后,赫云连城歪在临窗的小榻上,神情愉悦地看向窗外,“这里不错。”

    郁心兰也极为满意地赞道:“是啊,空气中都有果香呢。”又想到有人要买果庄一事,不高兴地皱了皱小鼻子,嘟囔道:“我能不能不卖啊?虽说赚钱不多,可也没亏过,若是种些番邦的蔬果,应该还是能赚大钱。”

    钱啊钱!嫁到侯府才发觉主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对侯府的人情事故一无所知,只能派几个伶俐的丫头四处打听,少不得要买些零嘴哄人,自家的丫头得来有用的信息,要打赏,旁人递个话、报个喜讥也要打赏。

    她二十两银子的月例,打赏都不够,所以这阵子尽琢磨怎么赚钱呢。她的嫁妆虽然丰厚,但真正能生钱的,目前就这个果庄,还真舍不得卖出去。

    赫云连城瞥了她一眼,洞悉了她的心思,可自幼锦衣玉食的他却无法理解,她为何连个果庄都舍不得。

    秉承着夫妻尽量思想一致的原则,赫云连城想了想道:“卖出去后,我帮你在城中买两个铺子吧。”

    还能这样?听起来很划算啊。郁心兰笑眯眯地道:“多谢相公。”

    赫云连城办事不喜欢拖沓,立即差黄奇和运来去城中寻铺面,及至晚间,还真被他们寻到了几家,拿了地图回来给郁心兰挑选。郁心兰想开一家胭脂香粉铺和一家高档棋牌室,于是挑了一处繁华地段的铺面和一处相对偏僻,但占地面积极大的铺面。赫云连城二话没说,从衣袖中拿出五千两银子交给运来,道:“明日去买下来,地契写大奶奶的名字。”

    郁心兰感动之余,细加叮嘱,“一定要压价!”运来连连称是,拍着胸脯保证不会多花大爷一两银子,郁心兰才放他俩退下。再回头时,金主已经去净房林浴了。

    郁心兰待他淋浴过后,忙取了大帕子帮他擦头,细细地擦了小半个时辰,头发才渐干,她转身又去取了把木梳子慢慢帮他梳理。赫云连城享受着妻子的服侍,周身被淡淡的馨香围绕,心变得绵绵软软的,又满满当当的,似乎有什么要从心口溢出来。郁心兰梳好发,笑赞道:“连城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又顺,真羡慕死我了。”

    闻言,赫云连城眸光一亮,反问道:“你的头发不也黑亮么?”说着便拉她坐到自己身边,伸手去摸她的头发。

    郁心兰略有些羞涩,便偏了头避开,掩饰性得解释道:“可是不顺。”

    “是么?”赫云连城忽然拔下她发间的簪子。

    郁心兰今日本就只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簪子一拔满头秀发便散落下来,瀑布般垂在赫云连城的手上。他以指代梳轻轻梳理,如大提琴般低沉美妙的声音柔柔地道:“也很顺。”

    郁心兰不知怎的就红了脸,细白如瓷的颊上如同染上了朝霞,明媚动人。

    赫云连城眸光一暗,伸臂一捞,便将她抱坐在膝上,不待她反应,伸指托起她小巧下巴,含住那两瓣诱人的嫣唇,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的唇。

    郁心兰羞不可抑,根本不敢看他亮如星辰的眼睛,鸵鸟似的把脸埋入他胸怀。

    品出她动作中的一丝慌乱,赫云连城愉锐地翘起唇角,抱着她猛然站起来……又徒然坐回轮椅。

    该死,他的腿骨还没好,膝盖不能用力!看来洞房一事,还得往后挪一抑。

    郁心兰听得相公闷哼一声,乍然明白是何故,也顾不得羞涩了,急忙挣开他的手,跳下来,蹲在地上,卷起他的裤筒查看。小嘴里还一迭声地问,“怎么样?要不要差人去请于大夫?”

    被人这样关心着,真好。

    赫云连城眉眼柔和地看着小妻子,摸了摸她的脸,道:“不必,扶我上床休息吧。”

    郁心兰这才放下心,又忍不住娇瞪了他一眼,伤员还不安分!不过还是乖乖过来扶他慢慢挪到床边。

    赫云连城张开双手,让郁心兰帮他宽衣后,便躺到了床上。郁心兰便挂衣边想,这家伙以前不是不让人服侍的吗?什么时候起这些事都由我来干了?

    这个问题一直纠结到她睡着前,都没能得出结论。庄中的日子宁静美好,晃眼便是小半个月,赫云连城每天都要看会兵书,虽热腿骨未愈不能练习剑术,但每日也要打坐几个时辰。郁心兰则自拿到那两张铺面的地契后,就开始忙着准备开店,每天找终孝和庄子里的管事商量细节。

    两个人的关系,因为赫云连城强势地迈出了一步,终于变得象正常的新婚夫妻那样亲昵起来。

    他看书的时候,一定要她陪坐在身边,他喜欢偶尔抬眼时,能看到她弧

    线优美的侧面和长而浓密的睫羽,也喜欢她淡淡馨馨的香气笼在四周,仿佛置身无限春光里,满心迷醉的愉悦。

    而郁心兰则喜欢自己无论在哪个角落,回眸就能对上他追随过来的目光,那是种仿佛被深爱的感觉,如雪后破云而出的第一缕阳光,总能让人发出内心的喜悦;也喜欢他强势而温柔的亲吻,喜欢他的气息包裹她,两人的心,慢慢跳成一样的旋律。

    每当此时,她会情不自禁地迷失在他的吻中,忘了担心丫鬟们会不会突然掀帘进来。

    当然,她这几个丫鬟某些方面还是挺懂事的,只有他们小夫妻在屋内时,通常不会来打扰,也当然,万事都会有例外。

    “大爷,大奶奶,十四殿下驾到。”芜儿急急地挑帘进来道。彼时,赫云连城刚看完书,闲着无事就把做针线的小妻子搂紧怀中,双唇刚擦过小妻子的脸颊,就被芜儿冒冒失失打断。赫云连城面色微冷,“到了就到了……”

    “哇!这么说连城哥你就是不欢迎我啦?……表嫂好!表嫂气色看起来真好啊。”明子期不方便进内室,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道。

    原来十四皇子的驾到,不是驾到在庄口,而是主屋门口,难怪芜儿会这么紧张慌乱。

    赫云连城忙不着痕迹的松开又羞又窘的小妻子,暗瞪了明子期一眼,再乱说话试试!

    明子期得意地笑了几声,这才转身坐到正厅的主位上,巧儿、小茜为他布上茶水和果品,刚喝了几口茶水,郁心兰就推着赫云连城出来了,相互见礼后,依次坐下。

    “怎么又跑出宫了?”赫云连城的语气分明就是,这不欢迎你。“唉,听说你在这,特意来看你啊。”明子期嬉皮笑脸地道,“你也知道,这几天应选的采女就要入宫了,我不想被母后念叨,顺道在你这避一避,若是宫里差人来问,你就说没见过我。”

    郁心兰听得眼皮只跳,对皇上皇后差来的宫人撒谎……这不是逼他们欺君么?虽不会砍头,但对相公毕竟不好吧。

    赫云连城听完,对上明子期饱含期望的眼,淡定地表示:“滚!”明子期不负所望,拍拍屁股走出去,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指挥暗卫和随侍的太监小桂子,“把行李搬到东暖阁,爷就看中那了。”

    赫云连城不由得头痛。郁心兰也愁,问相公:“真不告诉皇后娘娘差来的人?”

    “实话实说。”

    郁心兰安了心,便吩咐小茜、巧儿去服侍十四皇子,又传话给厨房,中午多加几道菜。

    赫云连城皱眉,“怎么她俩去?”他虽不让郁心兰的丫头服侍,但偶尔瞟几眼,便?br /gt;

    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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