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唐 完结 作者:肉书屋
金玉满唐 完结第55部分阅读
脖子上的温度,面色大变,“这药性也太强了,那些杀千刀的!”
“在冰水里泡这么久,会不会有问题?”容茜忍不住道。
女人的身子娇,万一受了刺激,日后怀孕困难可就成了大问题了!
子嗣是女人一辈子的指望,邢娘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屋内一片沉默,这不是个小问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们不敢拿这个来赌。
良久。
“随远向娘子提过亲,萧侍郎似乎也有这个意向……”晚绿声如蚊蚋,但屋内寂静,其他几个人都听见了。
邢娘敲了她的脑门一下,“胡说些什么!”
且不说这么做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冉颜现在神志不清,难道让她们这些侍婢做主她的终身不成?
“泡着吧,没事,当年我母亲数九寒天掉进冰窟里,人都险些冻死,后来不还好好的?”邢娘与其说是安慰别人,还不如说是在自我安慰。
正在这时,屋外有侍婢通传道,“邢娘,萧侍郎来访,想见见娘子。”
屋里人面面相觑,莫非这就是缘分?
静默了须臾,邢娘道,“且侯一侯,我问问娘子。”
外面人应了一声。
邢娘摇晃着冉颜,轻声叫道,“娘子,娘子!”
这种事情,她们如何能替主子做主?如果冉颜不能醒过来,只能辞了萧颂。
“嗯……”一声忍耐的呻吟从冉颜口中逸出。
“娘子,萧侍郎来了,想要见您,您现在这样可要见他?”邢娘就差问,你现在这么难受,泡冰水一时半会也缓解不了,可要找萧颂来解决一下。
“谁?”冉颜脑袋嗡嗡作响,又询问了一遍。
“萧钺之,萧侍郎。”邢娘一字一句的道。
冉颜顿了片刻,所有人都当她又失去神智的时候,却听她虚弱的道,“不见。告诉他,明天若是有空,请他来找我……”
邢娘心中钝痛,她本也是不同意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就发生这种事情,尤其对方还是萧颂,她多问冉颜一句,也只是心软,如今冉颜在如此情形下还能保持理智,邢娘越发的心疼。
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擦黑,冉颜在水里泡了两个多时辰,躁动才渐渐退下去。
邢娘等人赶紧把她抬了出来,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衣物送回寝房。
寝房中升了六个火盆,满屋子暖烘烘的,被子里也早已捂热过。冉颜躺在里面,慢慢的缓了过来。冉平裕和罗氏都已经返回,遣人来问了几遍,听说冉颜身体有恙,罗氏来看了一回。
连续折腾了四个多时辰,才确定冉颜已经恢复。
时已夜漏更深。
冉颜昏昏沉沉的躺着,从刚刚开始的不舒服,后来渐渐舒缓,最终在暖暖的被窝里睡着了。
一夜昏昏沉沉。
次日,冉颜睁开眼睛便发现天色朦胧,不知道是天色尚早,还是阴天,抑或是傍晚。
她揉着有些疼痛的太阳|岤,想起了昨日的事情,一股怒火冲上心头。昨日她打裴景的那一巴掌上染了腐蚀散,她是故意打在脖子上,因为这样很快就会腐蚀到动脉。裴景把她往绝路上逼,她自然不肯给他留活路。
对于这种人,冉颜没有耐心和他斗法,况且他权势地位对她都造成了压倒性的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
只是冉颜不明白,这裴景明显是针对她,她才来长安不久,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怎么就得罪他了?
冉颜听容茜讲太子之事时,略略提过裴景,他与太子交好,时常送些美人供太子玩乐,而他本人更是对搜集美人乐此不疲,只要不是皇室、权贵,或者门阀世家,但凡他瞧上的娘子,没有一个逃过其手。
如此说来,他是打算把她弄去给太子?
那上次深夜闯进寝房来掳她的,多半是裴景派来的人!
冉颜眼眸中迸发出浓烈的杀意。冉颜到底是在法制社会长大,又是一名法医,如若不是逼到极点,她绝不会生出杀人的念头,然而一旦生出了,便没有回旋的余地。
还有,在郑府里,男客和女客都是分开的,裴景怎么知道她去了郑府?又怎么把她的一举一动摸的如此清楚?如果是眼线,又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她。联想到冉美玉的表现……
听见郑老夫人要见自己,以冉美玉强烈的嫉妒心,即便不酸上几句,也要用眼神凌迟一遍,但当时她却心虚的别过头去。
想到这里,冉颜再也躺不下去了。她起身从屏风上取下衣物,一件一件穿上,很缓慢,仿佛在想着什么事情,手上却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穿好衣物,冉颜随便抓了一根帛带把头发系上,从药箱里取出几个瓷瓶塞进袖袋里,顺手又抓起放在榻旁的长箫,拉开门走了出去。
“娘子?”晚绿看见冉颜,满面喜色的道,“您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冉颜声音嘶哑,舌尖的伤口刺痛,“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我。”
晚绿心里担忧,却见冉颜神色沉冷,不敢做声,想到反正都是在府内,这青天白日一时半会绝不会出什么事。
晚绿应了一声,见冉颜穿了屐鞋缓缓走了出去,觉得冉颜神色有些不大对劲,便连忙去与邢娘和歌蓝说这件事。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从容作案
天色朦胧,冉颜一袭墨蓝色的缎衣行在花园里并不起眼,从和雅居到冉美玉居住的楚水居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她刻意避开人,走的都是曲径小路,直到楚水居门口也不曾碰见一个人。
“十七娘?”一个约莫十六岁上下的姑娘从屋内出来,看清来人是冉颜之后,满面错愕。在她的印象里,十七娘畏惧她家娘子,怎么可能亲自送上门来?
见冉颜走过来,那侍婢才反应过来,连忙欠身行礼,问道,“娘子来寻我家娘子何事?”
冉颜一言不发的走到她跟前,才开口问道,“冉美玉呢?”
“娘子已经就寝了,可要……”那侍婢话说了一半,眼前一黑摇摇晃晃的向后栽去。
冉颜一把拽住她,脱下屐鞋拎在手中,然后抓着她的束带,将人给拖到了她刚刚走出来的房间。
里面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语儿,你回来了?”
冉颜把药水抹在语儿的身上,然后悄悄退出屋外。才走出没有几步,听见屋里那个女孩轻轻唤了语儿几声,便传来噗通一声闷响。
方才那个语儿说,冉美玉已经就寝,听她的意思是刚刚就寝不久,看业是傍晚,冉颜推测自己可能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到了晚上冉府的侍婢就会到回到专供奴婢就寝的院子,各房内只留下贴身侍婢。而暗卫一般都只守在外围,不会跑到内院来。
冉美玉的贴身侍婢有四个,除了这两个之外,应该还有一个在寝房的外间值夜,另外一个……
冉颜目光转身隔壁的那间屋子,把迷|药从门缝的边角倒入屋内。
屋子就如冉颜所想象的那样,并不大,只放了两张榻,各有帘幔遮住,一边空着,另外一边帘幔遮垂。
她就这么大喇喇的走了进去,只是脚步极轻。
床榻上的人翻了个身,张开眼睛,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冉颜已经用浸了迷|药的帕子遮住了她整张脸,用手死死的按住她的跑,使她不能叫喊或者咬人,顺便迫使对方用鼻子呼吸。
侍婢挣扎了没几下,动作便渐渐缓了下来。
冉颜又顿了片刻,冉颜才收起帕子,面无表情的打量侍婢一眼,弯腰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不着痕迹的探了脉搏,一手用力掰开她紧紧攥着的拳头,从里面发现几根自己衣物上抓下来的缎丝,然后掀开被子看了半晌,才给盖上,而后猝不及防翻身上榻,死死压住她的手足,将浸了迷|药的帕子再次捂在她脸上。
果然,冉颜遭受到了剧烈的抵抗,可冉颜首先占了上风,加上迷|药的分量十足,只不过几息的时间,这侍婢浑身一松,彻底的晕了过去。
方才冉颜握住她手腕,并且同时用力掰开侍婢手的时候,明显发现她的脉搏不正常的加速,并且手上有一瞬的发力抵抗,如果真是彻底昏迷了,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形。
这次冉颜没有急着松开,而是先探了探她的颈部动脉,确认是真的晕过去了,才下了榻。
这侍婢倒是聪明,刚开始的较量,发现自己四肢无力,根本不是冉颜的对手,便屏住呼吸,企图先瞒过她,而后再寻对策,甚至还刻意抓了“证物。”
只可惜,冉颜从来都不会放过一丝漏洞。
有了这次的经验,冉颜心里又警惕了几分,看来冉美玉身边的侍婢倒还挺有心机和胆量。
楚水居没有和雅居大,能够作为寝房的只有两间,依照冉美玉的性子,定然会选择又华丽又大位置最佳的那一间,冉颜毫不犹豫的往楼上走去。
站在主卧的门口,冉颜一样先把迷|药倒了一瓶进屋内,虽然效力会降低,但至少能够让她们没有力气反抗。、
做完这件事,冉颜便依靠在栏杆上,看着苍茫的夜空。
现在已经十二月初,一弯浅浅的月挂在高远的苍穹,星子稀疏,夜色深的几乎与天已经成了一色,影影重重的树影随风招摇,犹若张牙舞爪的怪兽。
冉颜忽然觉得很孤单,对比初来时,她有了牵挂,冉云生,邢娘还有晚绿和歌蓝,他们对她都很好,这是她的幸运,可不知为什么,偶尔她还是感觉孤孤零零的一个人。
就因为如此,她才不肯手软。
冉颜的智商也不是用不起计谋,可她就是不耐烦把脑子用在一些可有可无的、无休止的争斗上。从事法医多年,有个道理是最清楚不过的,对于一个人来说,生命的完结就意味着一切的结束,留下一具尸体,诉说着只有法医才能看懂的秘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冉颜抽出箫中的短刀,撬开门栓,走了进去。
寝房内的构造与冉颜那间几乎一样,只有一些摆设的不同,外间的侍婢和衣倒在榻上,看样子似乎是刚想脱衣就寝,便被迷|药弄昏了过去。
冉颜知道她不会完全昏倒,便上去帮她补了点迷|药,等她完全昏过去,便帮她脱了衣物,放在榻上,弄成安睡的模样。衣物也学着晚绿平时那样,挂在榻尾的小屏风上。
进了内室,冉颜施施然的坐在了榻边,沉冷的望着冉美玉。外间那名侍婢尚且不可能完全昏迷,冉美玉睡在内室,更加不可能彻底昏过去了,现在大概只是睡意加迷|药,所以进入了梦乡。
冉颜掀开被褥,唰的用刀剑顶住冉美玉的胸口,没有丝毫手软的刺破皮肤。
冉美玉正熟睡,猛的吃痛,无意识的尖叫,却因为中了冉颜的药,那喊声到嘴边变成了呻吟,她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凶手”,待发现是冉颜之后,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眼睛里满是怒火,“冉十七,你要干什么!”
黑暗中,冉颜挑了挑眉梢,声音嘶哑沉冷,“杀人,看不出来?”
冉美玉打了个哆嗦,丝毫不敢怀疑冉颜话里的真实性,“你疯了!”在她看来,就算要杀人也的想办法掩饰,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这般明目张胆!想到这里,冉美玉又有了些底气,张口唤她侍婢的名字,“桃儿?桃儿?”
冉颜将帕子在她面前轻轻拂过,将药力又加重了几分。
冉美玉不明所以,只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正要说话,却觉得眼皮又重了几分,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想动动不了,想叫叫不大声音,就像梦魇一样。
“你为什么要杀我?”冉美玉声音虚弱,恐惧的看着还插在自己心口的刀,还有冉颜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做了噩梦。
冉颜用的药不同于普通的迷|药,吸入少量,就如同吸毒一样,浑身的神经末梢感觉迟钝,对于疼痛的感知比平时减弱许多,不同的是,毒药会让人陷入亢奋疯癫的状态,而这个药是会令人渐渐失去意识。
“我杀你的理由太多了,还需要一一列举吗?”冉颜收回刀,走到几前点亮了一盏四角方灯。
微弱昏黄的光线照亮她的脸庞,但那一副冷然的模样,更令人不寒而栗。
“严格来说,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冉颜轻轻道,仿佛低喃细语,只不过内容令人脊背发寒。
冉美玉挣扎着要起身,浑身却被灌了铅一样,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挪动小板寸,她颤声道,“这里是天子脚下,你杀了我,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是吗?我不得不告诉你……”冉颜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被子,伸手扒下冉美玉的裤子,“我这么些年,什么都没学,却只会一样东西,就剖尸,当然,活人也一样解剖。而且保证让我人不知道我干的。”
冉美玉浑身颤抖,不知道因为自己从未被人看过的身体暴露在冉颜面前而羞愤,还是因为被骇住,身体不听使唤的颤抖着。
冉颜用刀子挑开她的中衣衣带和袔子的带子,冉美玉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的身体暴露在冉颜面前。
冉美玉羞愤的瞪着冉颜,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才能表达自己的愤怒,一双美眸中几乎喷出火来。
冉颜从袖中掏出一方白叠布,擦拭着刀锋,而后拉过冉美玉纤细的手臂,伸手试探着,一边看从那里下手,一边淡淡道,“要怪就怪你蠢,信不信你母亲现在已经知道我杀人不眨眼?她现在一定很着急,后悔让你来长安,因为……离危险这么近。”
可笑她冉美玉与冉颜咫尺,却不知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冉颜看着眼前这具鲜活的身体,黑眸中迸发一种平常人看不懂的狂热,每每她解剖尸体遇上挑战时便是这种表情,而第一次切割活体,也不失为一种挑战。
可这种表情却将冉美玉吓的哭了起来,声音小小的,带着呜咽,满是恐惧。现在的冉颜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在她眼里,索命的恶鬼也不过如此!
冉美玉毕竟是一个被保护起来的闺阁少女,虽然心肠歹毒,却实在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见冉颜的刀就要刺入皮肤,急急哭着求饶,“饶了我!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是裴景抓了我,要把我献给太子做宠物,我害怕,我不想做宠奴,情急之下才会……啊!”
她话音未落,冉颜的刀已经划破了表皮,殷红的鲜血如红豆一样冒了出来,映在白皙细致的皮肤上,美的妖娆。
第二百三十三章 豪赌
冉颜已经大概猜测到,她不认识裴景,冉美玉也多半不可能会认识。
那日,裴景在暖阁外看见冉韵和冉美玉,从背后看,两人姿态窈窕,因此用计骗她们回头,准备一睹芳容,冉韵并没有上当,而冉美玉却不慎被瞧见了。
程府乃是权贵世家,程晴儿的相亲宴会把帖子散到小门小户的手里,完全因为那次宴会是由裴景一手操办,他计划再给太子献上一个美女,就是借着这个机会物色身份不高又有些修养的娘子。
他安插的侍婢,告诉他冉氏十七娘生的最美,苏伏误闯梅园时,大家都出来看热闹,他看见了冉颜的容貌,觉得美则美,但那一张面瘫的表情让人没什么欲望。
然而回城的时候,远远看见许多娘子在打雪仗,他们那一行人,是哪里女人多便往哪里凑,结果便真就瞧见了冉颜那令万物为之黯淡的笑容。
当是时,连她都忍不住怦然心动,所以才按捺不住,想派人入府掳人。恰逢此时,他接到李恪的消息,说冉府附近有萧颂的暗卫,让他想办法引开他们。
裴景不知道李恪的意图也是冉颜,遂觉得是一举两得,便定了时间,兴冲冲的去抢人。
结果人被李恪弄走了,害他惋惜了好一阵子。
没了冉颜,又无意间发现了冉美玉,虽然是一般常见的艳丽,却也的确令人心动,拿来补缺正好。私下打听到冉美玉身份并不高,所以趁着冉美玉如厕的时候掳了她。
冉美玉吓的慌了神,她不愿意去做玩物,奋力挣扎间,腿不知道踢在了什么东西上,虽然疼,却让她脑子冷静了几分,情急之下便告诉裴景她有个更加貌美的姐姐,绝对比她长得好看几倍,自己不喜欢她,可以帮他做内应。
裴景一听便来了兴致,令人去查。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此人正冉颜。既然送上门来,他若不把握机会,简直对不起这缘分。
冉颜把四角灯放在榻上,将周围照的更加清晰。
冉美玉连哭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冉颜正好可以毫无阻碍的解剖,她下的迷|药麻痹了神经末梢,冉美玉疼痛感知迟钝,刀上抹了麻沸散,用来擦拭血液的白叠布也有麻沸散,冉美玉能感觉到疼,但是这种疼痛被减弱了八九成,剩下那一点,也绝不至于让她受不了。
一把刀在冉颜的手中犹如臂使,一点一点的剥离皮肤和肌肉组织。
冉颜眉头微微蹙着,拿活人下刀子,比在死人身上要难的多,人死后血液会分解渗透到肌肉皮肤中,超过一定的时段时候,下刀解剖只会有极少量的血液,而活人全身都不满了毛细血管,一刀下去就是鲜血淋漓,所以只能一边用白叠布吸着血,一边细细的向下解剖,再加上可视程度很低,她的速度比正常情况下慢了许多。
“放过我,你想要什么都行……我阿耶阿娘什么都会给你。”冉美玉声音细弱几乎不可闻。
冉颜正专注于手中的刀,小心的避开比较大一点的动脉,尽管如此,出血量还是很大,只能不停的用手白叠布吸,才能勉强不那么血肉模糊。
冉美玉亲眼看着自己的皮肉被一点点划开,血液被擦拭之后能清晰的看见里面的肉,那种恐慌,比看着自己腐烂更加可怖。就连庄尹那样杀过人见过血的汉子都几欲自绝,更逞论冉美玉一个连杀鸡都没看过的娘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冉美玉身体里的药性在消退,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冰冷的刀子切开自己皮肤的恶心触觉。
冉颜察觉她要挣扎,沉声道,“这个地方有个东西叫做肱动脉,你若是乱动,我不小心切到了,就是死路一条。”
冉美玉怔住,一动也不敢动,她被刺激的麻木了,脑子竟然有些清醒起来,听出冉颜似乎并不想要她的命,不禁充满希望的问道,“你不会杀我,是不是?”
“我若是想杀你,至少有几千种方法死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因为微乎其微的血缘关系,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冉颜专注手上的动作,口中却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善良?”
善良?冉美玉视她若厉鬼蛇蝎,如今听到这两个字,简直觉得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不要高兴的太早,还没有结束。”冉颜不会说笑话,她说自己善良,就是真心觉得自己善良。
在她心里,裴景是始作俑者,死的毋庸置疑,冉美玉是从犯,所以冉颜便来了一场豪赌。她第一次剥活人,而且灯火如此昏暗,如果侥幸成功,那么算冉美玉命大,也顺手给令她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不幸切到肱动脉,她只带了一把刀,也没有条件抢救。
在肱二头肌肌腱的内侧有一条大动脉,叫做肱动脉,含氧量极高,一旦割破,可比割腕自杀又快又迅猛。她此次的目标,就是找将这条动脉剥离暴露到肉眼能看见的程度。
光线昏暗,血肉模糊,冉颜真心没有任何把握,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不切到那条动脉,算起来她内心深处还是倾向于杀了冉美玉。
冉美玉不甘心,但是又不敢挣扎,万一真如冉颜所说,那什么被划破了怎么办?极度的恐惧感和皮肉被切开的恶心触感,把她推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再来一次,她宁愿去当宠奴也绝不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算你命大。”冉颜已经看见了肱动脉。
距离来时,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时辰。
正在这时,外面亮起了光,有个女子挑着灯笼的影子映在了格窗上,正往正门走过来。
冉美玉心中大喜,却又不敢出声,怕惹怒了冉颜,她索性来个鱼死网破怎么办?
冉颜绷紧神经,把刀擦拭干净,放进袖内的箫中。而后飞快的从袖袋中摸出一个红色瓷瓶,打衣带里抽出一根银针,往瓷瓶里沾了沾。
第234章 活比死更痛苦
外面那人走到门口,伸手推了推门。
冉颜反而松了口气,因为她对自己的做的药有足够信心,不过午夜,那些侍婢绝对醒不过来,而若是一般过来寻找冉美玉的人,定然会先敲门,而不是推门。
冉颜将针泡在了瓷瓶中,又给冉美玉用了些迷|药,才走到门边。
透过门缝,能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蓝衣少女,一手挑着灯笼,一手拎着一只食盒,却是歌蓝。
冉颜把门打开,歌蓝看见冉颜,把灯笼熄灭。
“进来吧。”冉颜低声道。
歌蓝闪身进门,随着冉颜走进内室,看见一块沾满鲜血的布,再看躺在榻上的冉美玉,不禁微微一怔,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我与十八娘玩个游戏。”冉颜打开食盒,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她工具箱的东西。
歌蓝看着冉美玉,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杀气,但旋即又沉寂下来。
冉颜找出针线,把冉美玉被割开的地方缝合。她玩这个死亡游戏不仅仅是为了吓唬冉美玉,试想,就算是一个有多年临床经验的医生,在这种可视条件恶劣的情形下,有谁能唯这样割下去不伤到大动脉?
冉颜固然是认真解剖了,但大部分还是靠运气。
“这个游戏是不是很有趣?”冉颜声音平平的说着,拿起泡在瓶中的银针。
冉美玉昏昏沉沉的,却依旧清楚的看见了冉颜手里的银针,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嘴唇颤抖着无意识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眼眸中满是泪水。
“放心,它并不会让你立刻死。”冉颜将冉美玉翻过身来,顿了一下,从食盒里翻找到了针筒和针管,弃银针不用,而是用针管吸取小瓷瓶里的液体。
液体的量很少很少,再加上冉颜推出空气的时候几乎将里面所有的液体都推了出来,歌蓝清楚的看见。里面的东西少到也许连半滴都没有。
冉颜擦拭过针头,将针头从冉美玉腰部中央刺入脊椎,注射之后飞快的拔了出来。
“帮她把衣服穿上。”冉颜回过头对歌蓝道。
歌蓝默不作声的把散落的衣物给冉美玉穿上身,冉颜着手收拾屋内的痕迹。
当冉美玉的衣物穿好之后,冉颜也已经收拾好,确认不会任何遗漏,才看着冉美玉一字一句的道,“如果你敢,可以再想法子算计我,但你要知道那东西下一次再注射时,你的腿就要截掉才能活命,若是有第三次……”
冉颜俯下身,微凉的手摸上她的后颈,抵住脖子中间和发线交界的地方,“这里是哑门|岤,如果我用毒液注射进这里,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你的死因,当然,我还有许多办法让你死的神不知鬼不觉,不信你可以试试。”
冉美玉觉得抵住自己后颈的手就如同毒蛇一般,她不敢做声,只是不住的掉眼泪。
“走。”冉颜拎起食盒,歌蓝连忙伸手接了过去,吹灭四角灯,随着她离开。
门被关上,冉美玉陡然陷入黑暗之中,心里越发恐惧,方才亲眼看着自己皮肤被揭开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麻药的药力渐渐消失,尖锐的刺痛从胳膊上直刺进心里,时时刻刻的提醒她方才所发生的事情。
是噩梦,一辈子的噩梦。
黑暗中,冉美玉呜咽的哭出声来,连带着这些日被人冷落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
冉颜和歌蓝在廊下穿了屐鞋,一言不发的快步返回和雅居。
邢娘并未问她去了哪里,早已备好了热水,让冉颜去沐浴。
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中,闻着熟悉的佩兰香气,冉颜看着自己的手怔怔的发呆。
前世的她,是一名执法者,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违法之事,手中握着的解剖刀是为了还受害者一个洁白,是为了读懂他们想要诉说的冤屈,然而今日已经不同于往日。
当在郑府里,冉云生为了保她名节轻易的决定一死,她就被怒火支配了心。能忍得住那么久红尘散,仇恨是支撑她意志的唯一支柱。
每个人心底都住着一个魔鬼,是道德和法律做了牢笼,将它死死的困住,只是在有了足够力量推动的情形下,一些人心底的牢笼便能轻而易举的就被崩塌。
昏黄的灯光下,冉颜的指头纤纤,上面沾着水光,莹白如玉。
她把手放下,没入水中,垂下眼帘遮住黑眸中的汹涌。
如果能保护身边的人,不再发生云林那样的事情,别说是一双手,便是心都变黑了,又有何妨?
……夜色沉静。
次日更鼓刚刚敲毕,罗氏便领着几个侍婢过来看冉颜。
冉颜正坐在廊下看院子里一株绿萼梅,见罗氏过来,便起身施礼。
“十七娘。”罗氏挥手让其他侍婢都下去,携着冉颜坐在了廊下的羊毛毡上,“浅雪与我禀了前天的事情,你和十郎怎么会……”
冉颜并不隐瞒任何实情,道,“简单来说,就是裴景看上了冉美玉的美色,想抓她献给太子,冉美玉出卖了我,建议他把我献给太子。后来根本不是老夫人想要见我,只冉美玉与裴景说了我们的意图,他们设下了圈套而已。”
冉颜言简意赅的把事情概括了一下。
罗氏脸色大变,“他们用了那种下流的药,把你和十郎放在一起?”
这手段太卑鄙肮脏了!若真的是出了点什么事,冉云生和冉颜的一辈子就毁了!唐律上也是有明文规定近亲不许通婚,否则轻则鞭笞,重则流放,就算想法子逃过官府的惩罚,在人前也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前日的事情,罗氏已经询问浅雪和尔冬十几遍,也询问了邢娘,她们知道的也寥寥。冉云生死活不愿意露半个字,他那日被下的药太猛,忍了那么久,又是第一次,不知轻重,结果把尔冬伤的不轻,事后清醒起来更是羞愧难当,实在无颜面对尔冬,只敢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过去看望。
而且,冉云生在冉颜面前有那种欲望,纵然是被药力刺激,但也不可改变事实,令更加羞愧,不敢面对冉颜,可以想见,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多大。
“唉!这个没脑子的!”罗氏说的自然是冉美玉。
既然裴景把她放了回来,她如何不能把事情与罗氏或冉平裕说?总有法子解决啊!
歌蓝端了浆水来,放在两人中间。
冉颜淡淡接着罗氏的话道,“她哪里是没有脑子?怕是太有脑子了。”
冉美玉的心思,她也能猜到,恐怕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正好除掉她这个心头刺,甚至不惜祸害冉云生。
若是单纯的怯懦,冉颜也不会对她下狠手,冉颜一向认为,无声无息的把人杀掉是一种仁慈,她是法医又修过心理学,自然知道怎么让一个人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对付冉美玉这种被宠坏了,心肠又恶毒的孩子,根本不需要大动干戈,就这点小菜都够她吃上一阵子。
至于高氏的反扑……冉颜眯起了眼睛,歌蓝恐怕早就等待一个时机了吧。
想到歌蓝,昨天晚上她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意图,并且带着东西过来接应,这样敏捷的反应,冉颜庆幸她不是敌人,否则对付起来也只能像对付裴景那样,灭口了事。
听了冉颜的话,罗氏脸色更加难看,她本来对高氏仅有的一点排斥感,是因为郑夫人死后不到一年冉闻便娶了高氏,而且高氏还是小门户出身,想必是用了什么狐媚法子勾引了冉闻,但仅此而已,后来高氏也不曾表现的像别人那样,不断从他们家搜刮财物,见面也表现的大方得体,在罗氏心里的印象也稍微好了一些。
有其女必有其母,罗氏知道冉美玉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歹毒,可见平时是受了身边之人的影响,于是当下便决定,让冉平裕立刻送她回苏州。
冉云生长得俊美,又格外孝顺,性子也极好,是以罗氏特别溺爱儿子,自己的儿子遭到这样的算计,她实在难以心平气和!
缓了一会儿,罗氏才道,“昨日萧侍郎来拜访,但你还昏迷着,你叔伯便替你回了。”
冉颜这才想起前日曾说过让萧颂来找她的话,“他知道我的情形了?”
“这种事情怎好往外说,只说你病得昏迷。不过萧侍郎若是想知道实情的话,怕也不难。”罗氏道。
冉颜点头,从郑府出来就卧床不起,任谁都会怀疑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那个局也不是没有破绽,萧颂若要查,定然能扒出真相。
“这次多亏有你。”罗氏是真心感谢,她不敢想象,如果冉颜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两人又都被药力左右,结果会怎么样。
“婶娘不必如此客气。”冉颜道。
罗氏这时才理解冉云生为什么会对冉颜特别关爱,除了欠郑夫人的人情,也因为的确值得。至少她知恩图报。
“你好好休息吧,我让医生来给你开个食补的方子,这些天好好补补。”罗氏看着冉颜清瘦的脸,不禁道。
冉颜微微弯起唇,“多谢婶娘。”
罗氏笑说了几句,正要起身离开,便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不禁皱着收朗声道:“怎么了?”
有个侍婢匆匆跑过来道,目光悄悄睇了冉颜一眼,小声回罗氏道,“夫人,十八娘的几个贴身侍婢过来寻夫人,说是……说是昨夜十七娘跑进十八娘的寝房,把十八娘刺伤了,流了满榻的血。十八娘受到惊吓,现在还在哭。”
罗氏眉头皱的更紧,虽然她也很恨冉美玉歹毒,居然把冉云生也算计进去,可是在府里就伤人,若是冉闻质问起来,府里也不好交代,遂转头看向冉颜。
冉颜若无其事的抿了口水,“婶娘何不叫进来问问?”
第235章 轰动长安的劲爆新闻
罗氏顿了一下,道,“让她们进来。”
须臾,冉美玉的三个侍婢在罗氏贴身侍婢的带领下走入院内。
“怎么回事?”罗氏声音威严,对她们吵吵嚷嚷很是不满。
那个叫语儿的侍婢第一个开口道,“昨晚十七娘把奴婢弄晕,跑进寝房里刺伤我们娘子,我们娘子受了惊吓,现在还抖个不停。”
“哦?”罗氏看了气定神闲的冉颜一眼,问另外两个侍婢道,“你们也看见十七娘进屋伤人了?”
那两人摇摇头,着浅杏色襦裙的侍婢道,“奴婢昨晚听见声响便起塌查看,看见语儿昏迷在屋内,叫了几声叫不醒,奴婢便想把她抱到榻上,却莫名其妙的晕倒了。”
“你呢?”罗氏问剩下那个着深碧色罗裙的侍婢。
“奴婢在榻上被人用帕子捂晕,约莫是有迷圌药。”她言语简洁。
罗氏知道冉颜会一点医术,她有迷圌药也不足为奇,当下心里就信了几分,沉吟片刻,才问冉颜道,“十七娘,你可有什么话说?”
冉颜放下杯盏,看向语儿,“你说我吧你弄晕,然后跑进寝房里刺伤十八娘?”
语儿对上她幽黑的眼眸,心底有些打怵,却还是抿唇点了点头,“是。”
“你既然晕了,又怎么知道我进了十八娘的房间?如此的前后矛盾,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自己想象着把事情扣在我头上?”冉颜声音严肃,没有丝毫情绪,内容也让语儿不知如何作答。
深碧色襦裙的侍婢,接口道,“十七娘恕罪。只是语儿既然看见是您把她弄晕了,而我们家娘子如今又是这种情形,语儿难免要往上面想。”
反映倒是不慢,冉颜没忘了昨天晚上,她装晕企图蒙混过关的事情,“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璧儿。”她垂首答道。
冉颜问道,“你我力气如何?你觉得我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捂住你的嘴,把你弄晕过去?”
璧儿微微抿唇,她没有任何证据,如果是用迷烟什么的,冉颜也不需要多此一举用帕子捂住她,而且她在附近找过,根本没有什么痕迹。她本也不想过来,可听语儿说是十七娘所为,她便想过来看看,那个曾经怯弱的小女子,怎么会生出那么大的胆子。
而如今一见,果然不同于往日。
“官圌府抓人也是要证据的,我不知道你们为何指责我,但是……晚绿,你告诉她们我昨晚在哪里。”冉颜淡淡的道。
晚绿昂首挺胸的站了出去,愤恨的瞪着几个人,“我们家娘子一直昏迷着,昨晚醒了一会儿又晕了过去,我和歌蓝一直伺候着,哪有时间去理你们家娘子!”
晚绿不怎么会撒谎,但她痛恨冉美玉,恨,有时候能成为一种支柱,让谎言变得理直气壮。
“她说的话怎么能作数?”语儿讶然道。她的意思是,晚绿是冉颜的侍婢,她作证根本不足为信。
还没等冉颜说话,晚绿便柳眉倒竖,怒道,“就许你诬赖我们家娘子,还不带我作证的?你这是什么道理!你们自家娘子是什么性子,你们还不清楚?是非还尚未可知呢!”
晚绿的言下之意是,说不定冉美玉自己弄了点小皮肉伤,反过来诬赖冉颜。但她也没有明说,而且只是对着几个侍婢吼,算不上对主子不敬。
几个侍婢都不再说话,虽然在冉美玉身边尽是好吃好喝,但冉美玉对她们并不好,动辄就发脾气,有时候还会砸东西,她们也常常遭池鱼之殃,因此,几个人过来倒也不是非要抓着冉颜不放,只是冉美玉是她们的主子,主子有了闪失,做奴婢的自然要追究原因,不然这样的失职罪名,足够她们以死偿命。说白了,也就是尽量的推掉责任。
“十八娘伤势如何?”罗氏纵然心里恨的要死,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做。
璧儿答道,“奴婢和桃儿检查过,右手臂上有一道一寸长的伤口,已经被包上,心口皮破了,也结痂了。”
这么点伤口也不是什么大伤啊!冉美玉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就算真是冉颜划了泄愤,也算不得什么,到时候冉闻问起来,据实答了就是。罗氏松了口气,她哪里知道这伤口有多深,在冉美玉心里划下了多么不可磨灭的一笔。
罗氏心里不情愿,却还是道,“我去看看吧。”
她转身嘱咐冉颜好好休养,便领了几个侍婢去楚水居。
冉颜对此事并未放在心上,表面上看来冉美玉身上只是皮外上,然而真正威胁性命的伤口,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针圌孔而已,除了那几个侍婢的指证,再也没有别的证据证明是冉颜所为。
如果冉美玉真还有胆子说点什么,冉颜不介意再补上一针。就算死了,也保证不会有人能验出来,包括刘圌青松。
早膳不久后,容茜便过来看冉颜。
一见到她,容茜顾不得问前日的事情,满面兴奋的道,“来来,我同你说,昨儿长安城可是有大新闻了,而且还是个几十年来难得一闻的趣事!”
“何事?”看容茜如此表情,冉颜也起了兴致。
“哈!”容茜未说先笑,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道,“你是不知道,裴景他们一帮纨绔,昨晚在一家妓馆里玩儿的疯了,今早一片狼藉的被众人围观。这还不是有趣的……”
容茜乐不可支的道,“有趣的是,昨儿他们一起去妓馆,老鸨以为来了大生意,便殷勤招待,等酒过三巡,都有了些醉意之后,他们竟然命小厮把妓人都轰了出来,说是要自个儿玩,不要打扰他们……结果到日晒三竿,老鸨还不见人,便去敲门,这一敲,门就开了……”
容茜卖了个关子,见冉颜露出关注的表情,继续道,“老鸨经营妓馆二十余年啊!却还是被那场面惊呆了,六个郎君,都光着屁圌股……那个地方满是秽圌物,还都流着血呢!”
容茜怕冉颜会错意,说“那个地方”的时候指着臀圌部。说罢,可能觉得自己和一个未出阁的娘子说这么露骨的话有些过了,干咳了两声,但又不愿意错开这么精彩的话题,便没再吱声,等着看冉颜的反应。
“被人玩弄了?”冉颜问道。
容茜见她毫无羞涩,愣了一下,旋即便又更加兴致勃勃的道,“哪里啊,我听人说,看那个样子,是他们关在屋子里,互相……玩儿。”
第236章 情话
唐代并不似魏晋时那样盛行男风,尤其贞观年间,对道教的扶持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男 风的发展,道教崇尚阴阳说,极力排斥男男这种违反阴阳的结合,因此时下对待男风之事,保持着既不严打也不赞同的态度,所以一般有些身份人虽然会把狎妓当做 风流韵事,却不会把狎玩娈童拿到台面上来说,更别提互相狎玩这种龌龊的事情。
冉
金玉满唐 完结第55部分阅读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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