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你袖断了 作者:俞夙汐
你不对。你怎能将余小大夫烫成那般呢?”
季筠抬头,“烫成哪般了?”
徐伯皱眉摇头:“余小大夫废了。。。”
季筠一张嘴张得几能吞下驴蹄子:就一杯茶水,又不是刚出锅的,能烫成那般?这个姓余的是豆腐做的么?难不成是想讹人?却不知他季筠一穷二白么?陶景言呢?他也信那鬼话?然而。。。万一要是真的呢?会否要吃官司?若这般,还是暂且出去躲一躲比较好。。。
徐伯咳了几声,转脸狠狠向地上吐出口浓痰,终于缓过口气,“余小大夫教你这一烫,可受了不小惊吓,费了好大力气也没能站起来,终是老爷教人扶他起来回去房中查看伤势。。。咳咳。。。”转脸又啐了口,“幸好只是腿上皮有点发红,老爷说无大碍。”
季筠低头看回地上,叹了口气,“徐伯,你说话莫大喘气可好?”一面捡起方才掉落的树枝,继续画符。
徐伯也叹了气,伸出老树叉般的手在他那一不能挑而不能抗的肩上拍了拍,“公子啊,听我一句,人这辈子,就得任命,季家败落了,你再不甘心也无用不是?既如今立在他陶府的屋檐下,就得低着些头,有处能忍便忍着罢。何况老爷对你,也算不错了,你千万莫再惹恼他,否则与谁也落不着好啊!”
季筠一声不响,继续闷头画符。
徐伯也从地上捡起根树枝,开始画八卦。“实则说来,陶老爷这人,除了心眼不大,他处也还过得去。再说了,他也有他的难处,就说那余小大夫,因是故交荐来的,老爷寻常也还须卖他三分面子,便莫说我们这些下人了。再说他初来乍到,你让他三分,还显你心胸宽广不是?”
季筠画符的手终于顿了顿:这最后一句,他爱听!
“遂而,你还当去瞧瞧余小大夫,与他和解开了,老爷也就不罚你了。”扔了树枝,徐伯一手握着条驴腿当拐杖支起身:哎,年老不中用了,蹲这么些时候就腿麻。走开两步,又回头,“险些忘了,今晚灶上吃猪腰,公子你可要赶早,晚了我给你留不下!”
季筠眼前闪过一丝光亮。
季筠决定了,他要去探一探余小大夫,也让陶景言知道他季筠绝非心胸狭隘之人,自不能与那嘴上不长毛的黄口小儿一般计较!自然,此去须早,否则陶景言怒气不消,灶上可没人敢给他留猪腰!
去到前堂的时候,季筠并未见到余小大夫,听说回房歇息去了。陶景言也不在,说是拿药去给余小大夫了。季筠顿觉一股酸气夹杂着瘴气直冲头顶,掉头就往余小大夫的房里冲去。
余小大夫的房门掩着,季筠站在门前,听着里面不时传出的似曾相识的哼唧声,心里一阵发凉。
不知廉耻!
一拳狠狠砸下去,门出乎意料应声而开。季筠怔了怔,旋即转作咬牙切齿:急色成这般!光天化日做这事,竟连门也忘了栓?
三两步冲进去,正面撞上陶景言那有些凌乱的目光。
陶景言似乎说了甚么,然而季筠未尝听清他的全副心神,当下皆放在了余小大夫那条搭在膝盖处的裤子和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上!
好一对奸夫淫夫!
这日子没法过了。
“陶景言,你。。。你对得住我?”季筠回过神,第一件事便是想咬那朝三暮四的人一口!然而,嗯,看遍浑身上下,那人处处皆有衣裳遮肉,无处下嘴啊!哼,穿得倒快!
陶大夫难得气急,“季筠,你又发甚么疯?”
“我发疯?”季筠气得手指都在抖:“是我发疯还是你恬不知耻?陶景言你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没脸没皮的死断。。。”
说来季公子难得一回脑子这么这般好使,一口气两句话带了三个正儿八经的成语,却可惜陶景言显是嫉妒他的才华,话还未完便教扔出了门外。
那扇隔开乾坤的门在眼前被重重甩上,下一刻,季筠似听到了清晰的栓门声,然后,话语声,再是,细碎的o声,再后。。。季筠听不下去了。只是觉得身子越来越重,腿越来越软,终于,屁股触到了地。。。
这回,是真完了。
华灯初上,季筠似个幽灵般游走在街头巷尾,鲜有的在这个时辰不觉着饿。非但不饿,还饱,胃气上涌的胀饱感,令人一闻到各处飘散出的饭食味,便隐隐作呕!季筠记得,上回这般,是老爹驾鹤西归时,再上一回,是为娘守灵时。。。遂,这便叫做,“如丧考妣”罢。
季筠很想喝酒。
进了处酒楼,想不妨碰碰运气看是否能遇到个故交旧识不介意多置副杯盘的,倒还果真不负所望马屠户!正在二楼无聊独饮的人,遇到个不嫌他聒噪酒品不好吃相难看的人,自然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所谓一触即合,二人当即你来我往畅饮开来。
也不知是甚么时辰,反正马大少爷来接人了,季筠步履蹒跚跟在马家一行人后,晕头转向撞了几回门框方才找到出路,一脚跨出去便听有声音呼道:“有人摔倒了!”
定是马屠户!季筠心里嗤笑了声:几个人扶着还摔得下去,马屠户今夜着实是醉得厉害,然而也或许该当减减肥了!这般想着,自己脚下却也飘忽得紧,怎都迈不出步去。
“你们还不扶季公子一把?没看他爬不起来么?”马屠户还在前边瞎嚷嚷。
季筠哼哧了声:胡言乱语!自己不好好站着呢么?虽说有些头重脚轻,前面也总有堵墙挡着路,然而。。。嗯?当他的脸也终于贴着那“堵”冷冰冰的“墙”时,才终于有些相信:马屠户的话,或许还有几分道理!
季筠想自己爬起来,可惜试了几回,功亏一篑。
几双手自后上来,终于将他架了起来,季筠笑着答谢:“多谢啊,妹夫。”
可是。。。嗯,为甚眼前这张脸,不似马大少爷呢?反而像。。。
死断袖?!
季筠一个机灵,酒也顿时醒了大半。
第10章 私奔
季筠终于清醒时,外间鸟雀已开鸣。然而四周依旧黑乎乎的,惟有前处似个窗子的地方透进几丝光亮。
扶着发胀的头,季筠挪下那也不知能否被称为床的东西,到那个一尺见方的小“窗”前张望:一堵瓦墙,两棵老树,对面的窝棚里,两狗一驴正早起无事乱转悠。
陶府后院!
嫉妒成疾,屡次犯戒,不知悔改!数罪并罚,“陶夫人”这回,终教顺顺当当打入了柴房。
门“吱呀”一声,将正蹲在炕上闷头沉思的人惊了一跳。
“徐伯?”
“公子,是我。”并非那百里挑一的老锯拉树的声音,然而,有几丝那味道。
徐伯的儿子徐成。
季筠眼眶顿时热了热:此刻竟莫名想要听一听那抑扬顿挫惊狗走驴偶还令自己心悸的“公子哎”。。。
“公子,这一早我爹脱不开身,教我给你送早膳来了。”徐成言间,已将碗筷摆上那张跛脚老桌。
季筠抬了抬眼:一碗一盘一副筷。碗里稀稀拉拉的,想是米汤。
“那是甚?”季筠指了指盘中物。光线太暗看不清,只闻着那味有些熟悉。
“炒猪腰!”徐成答过,喉结不自主动了动。
季筠怔了怔,“你爹给我留的?”难为他老人家了,在灶上留下这么口吃食,可较之狗嘴夺食要难上数倍!
徐成摇了摇头,面露惋惜:他倒希望他爹有这本事。。。
“是老爷吩咐给你做的!”
陶景言?他有这么好心?季筠打死也不信。
“不是昨日买多了吃馊了狗也吃不下所以倒给我?”
徐成又摇头:果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富家公子出身的,有口吃食竟还百般挑剔。。。
“老爷吩咐了,你既喜欢吃这个,今后便顿顿与你吃。”世上竟还有这般好命之人?徐成闷头叹了气:这等好事,为甚就落不到自己头上呢?
“顿顿吃?!”季筠方拿起的筷子一顿,胸中那口翻涌了半日的酸浊气一刹那奔腾上喉,急忙摸爬滚打到门前,惊天动地的一番翻江倒海。
半柱香后。
徐成战战兢兢碰了碰像条死鱼般挂在门槛上的人,“公子,你。。。你怎样了?”不会再吐了罢?
脸色惨白的人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只伸出一个手指晃了晃。
不吐了,只是气不顺。
徐成终于松口气,伸手抖抖索索在他背上轻抚了两下:这般应是不会将腰子顺出来罢?这人方才就似个水泵,背上教拍一下便吐一口,断断续续吐了半日,教人忧心下一回看他张嘴就倒出个心肝肺腑的来。。。
艰难起身,季筠将自己从门槛捞坐到了门边,长出了口气:下有这门槛顶着,上有人在背上拍着,这肺腑可不要教压出来?
“公子,那这早膳。。。”徐成偷眼瞧了下桌上那令他百般艳羡的盘中物,“不吃可就凉了。”
早膳?季筠努力回想了下,似乎是有那么回事。可是,吐成这般,怎还吃得下?摇了摇头,那个,自己方才为甚吐来着?
“腰子哎,也不吃么?”身边人一脸惋惜。
季筠又一次趴回门槛。总算想起来,方才为甚吐了。
老锯拉树风味的小曲带着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终于飘远了,季筠迈着两条软绵的腿挪到桌边,端起凉透的米汤润了润唇,勉强压下胃里的酸灼感。
弃夫!当下,眼前这两字便如磨人的鬼魂般不断来回飘荡。陶景言还生怕他不自知,特意教人用此法来“点醒”他:从此他季筠便如这猪下水般教陶景言剔除在身外了!
好个喜新厌旧,郎心似铁!
做驴充马教人玩弄罢,尚要甘心为奴为仆,任人欺辱,季筠是一万个不甘心。好在,他并非全无后计!
午间。
啃着半个干馒头,季筠又向背风处挪了挪,以防那股腥味再搅翻他的脾胃。
桌前,徐成拿筷子翻搅着剩下的几片猪肝,不情不愿打了个饱嗝:早知这般,在灶上时就该留点肚子。回头看一眼那抱着馒头站得远远的人,讪讪一笑,“公子,你真不要?那我就不给你留了?”
眼见那人避之不及般摆了摆手,徐成撇了撇嘴,回头又往嘴里塞了块:这小灶开得真不错,那教甚么,肥而不腻、酥而不老,和灶上那寡淡的饭食,真是天差地壤啊!也不知陶大夫因了甚么对这破落户这般好。偏是那人还消受不得:说是因一场宿醉戒掉了下水!世上竟还有这等怪事?然而所谓宁信其有,看来自己今后还当少喝酒,万一哪日一醉后就不能碰荤腥了,这辈子岂不白活了一大半?
“阿成,”看着那人咽下最后一片猪肝,季筠觉着,酝酿了半日的话,是时候开口了,“你替我跑趟腿罢。”
徐成放下筷子抹了抹嘴,面露难色:早就该想起爹的话,白食不好吃!看看,这般快便要回报了。
低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公子,不是我不愿意,然而我在前面学徒,整日都出不去啊。”
季筠嚼着馒头,“我这两日的下水都归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同类推荐:
我才不会爱上什么徒弟/太上忘情、
骚穴插入特集(脑洞肉段,粗口向)-v文、
乐可(完结+番外)、
他超霸道的 完结+番外、
男生宿舍被调教的小伪娘-v文、
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
深度开发1v3、
轮流发生性关系(双性/NP/产乳/生子/QJ/LJ/人兽)-v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