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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之贾赦第7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之贾赦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之贾赦第7部分阅读

    到底这成与不成,还得问过贾政和王夫人,贾母方又笑道:“我听着便喜欢,只是做不得这主,不知他老子娘是否中意,若我应下了,他们不同意,这三媒六聘,总不能叫我老婆子出面张罗罢。”

    柳氏听得贾母此言,一时还回不过神来,只笑道:“谁不知贾大人最是孝顺的,老太太既发了话,贾大人焉有不点头的理儿?”

    作者有话要说:ps:第二章来了~~~~~

    柳氏见元春骤闻变

    贾母闻言,莞尔一笑,正待说话,外头的丫鬟却打了帘子道:“大姑娘和二姑娘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话儿未落,元春便和迎春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进了屋,一进屋,便见着上座着一个盛妆妇人,神采飞扬,气势不凡,只略略有些眼生,记不起是谁家女眷。

    两人虽有意行礼,却不知该如何称呼,贾母看在眼里,忙笑道:“这是缮国公家的柳夫人。”

    元春和迎春忙上前行礼,元春落落大方的迎上去见了礼,只笑道:“元春见过夫人。”迎春则略略有些羞涩,只跟着元春行了礼,口称“夫人”。

    那柳氏见得元春举止大方,心里便先生了好感,再瞧着元春圆嘟嘟的苹果脸,笑起来弯弯的眉眼,越觉喜欢,只忙笑道:“可别叫什么夫人不夫人,都是京里的老亲,叫我一声婶娘就行。”

    元春大方的又唤了句婶娘,只喜的那柳氏合不拢嘴,朝着贾母笑道:“可见是老太太会调理人,这两个孙女儿,都如娇花软玉一般,叫人见了便心里爱的不行。”

    说着便从腕上褪了两个碧绿的镯子下来,给元春和迎春一人一只,嘴上还笑说道:“仓促来访,也未带什么东西,这两个镯子你们拿着玩罢。”

    贾母目光如炬,看着那镯子颜色纯净,光泽圆润,绿如一汪碧水,心知必非凡物,忙推辞道:“这可使不得?”

    柳氏嫣然笑道:“有何使不得,老太太教的好孙女,我一见便觉逢缘,只恨不得能带回家去。”

    说着,便强把东西塞给了元春和迎春,两人刚谢过了,柳氏又笑问着贾母道:“只不知这两个姑娘多大年纪了?”

    贾母忙笑说道:“元春大些,已是十二岁了,迎春才六岁多。”

    柳氏既来给贾珠提亲,如何不知这府里人的底细,只拉了元春笑道:“怪道我觉得面善呢,原这眉眼竟有几分二太太的摸样儿,我瞧着实在喜欢,真向问二太太讨了去。”

    贾母听了,只笑道:“柳夫人别瞧着她们人前规矩着,私底下可闹得紧,直吵得我头晕,柳夫人若喜欢,只管带了她们回去,我也好清静个两三日。”

    柳氏听了,只笑道:“老太太,可别说这谦虚话,这两个姑娘,一个天真大方,一个斯文秀气,打着灯笼也寻不出的标致人物,叫人爱都爱不及。待会我若真带了回去,只怕老太太要心疼的说不出话了。”

    笑着,又转了话题道:“珠哥儿是有大出息的,只不知这元姑娘和迎姑娘念了什么书?”

    贾母只笑道:“可谈不上念不念的,不过认得几个字,不是睁眼瞎子罢了。”

    话到这地步,贾母隐约也猜出些由头来,只朝着柳氏道:“前儿我听说,缮国公的孙子得了御赐的官,可是你家的孩子?”

    柳氏眉开眼笑道:“正是我家的光儿,他生来便爱舞刀弄剑的,也不怎么爱读书,他老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拗不过性子来,只得罢了。本想再过几年,便给他捐个官儿,也省的他游手好闲,在京里惹出是非来。哪知前儿圣上考校武监生,他倒入了圣上的眼去,又念着我们家祖上的功劳,便赐了他个官儿。”

    母听得连连点头,只赞道:“贵公子必是龙驹凤雏,非凡俗可比,否则圣上怎会另眼相看呢,可见将来必是要光宗耀祖的。”

    柳氏听言,笑得越发开心,忙说道:“老太太谬赞了,我不指望着他能光宗耀眼,只求他能当好这个官,不让他老子担心就行了。”

    说着又对贾母叹气道:“不怕老太太笑话,只从得了这个儿子,我是操碎了心,往日里瞧着他在跟前打转,便心烦意乱的。留他在身边呢,怕他老子瞧见了,又少不得训他一场,这打在儿身疼在娘心,怎教我忍心。若是撵他出去呢,又怕他同着别家的孩子在外胡乱折腾,惹事生非,平白的悬心吊胆。如今见他出息了,一日也见不着两面不说,更用不着我操心担忧了,我反而觉得不惯了。偏我身边又没个似贵府姑娘的女儿承欢,只得盼着光儿早日娶个媳妇进门,我定当做亲生女儿看待。”

    贾母听得柳氏说了这话,心里倒转悠开了,她是个人老成精的,如何听不出柳氏这话里的意思,这柳氏怕是瞧上了元春了。

    虽说元春要入宫应选,但贾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工部员外郎,虽说祖上有个爵位,但袭爵的是老大,老二的闺女应选,这爵位也帮不上什么忙。

    元春便是进了宫,顶多是个女官宫女,如果不得皇帝青眼,那也不过是在里头虚耗青春。

    可这缮国公府却大不一样,缮国公府和荣宁二府不一样,素来便在朝中得势,虽免不得与废太子有些牵连,但皇帝却不曾动他家分毫,还对他们家多加恩赏。

    而且从这柳氏之子石光珠得官一事来看,圣上便纵是有安抚之心,怕也是深喜这石光珠的才干。

    可见这缮国公府在朝中是后继有人了,且这石光珠又是嫡子嫡孙,将来这缮国公府的爵位也只怕得落到他头上去。

    元春若是嫁了进去,不但终身有靠,没准荣国府也能借姻亲之势,在朝中复起。

    再者,若贾珠娶了这李家小姐,元春嫁进了缮国公府,有国子监祭酒的人脉,加上这缮国公府的权势,以贾珠的才干聪慧,想来便是不借缮国公府的名头,也能顺利的复兴贾家,那样的话儿,她便立马合眼,也有脸面去见祖宗了。

    若是旁人想到此处,怕早已欣喜若狂,恨不能立马与柳氏说定了亲事。

    可贾母却不然,她久历风雨,心知这世上变数既多,这柳氏一时瞧上了元春,可人心难料,没准明儿便变了卦。再者,元春还小,待到出阁怎么也有三年时间,而贾珠也还未下场,早早说定了,反倒不好。

    倒不若先故作不觉,只看看这缮国公府的诚意再做打算。

    拿定了主意,贾母朝着柳氏笑道:“说了这么久话,我倒有些疲了,正好元丫头在这,便叫她引了柳太太到她母亲那去,你们也见过几面,想来自有些话说的。”

    柳氏如何不知贾母的意思,她虽有心再提元春的事,但今日是受人之托而来,倒不好再强说下去,横竖元春还未许人,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

    柳氏刚笑着起了身,正要同元春出去,门外赖大家的却气喘不定的跑了进来,只朝着贾母说道:“宫里来人,宣大老爷进宫去了。”

    贾母顿时唬的不轻,若是贾政入宫也罢,好歹身上有个官职挂着,没准是什么要紧公事。

    可贾赦不过顶了个一等将军的虚爵,平日里万事不理不说,还很有些行为不检,这忙忙被宣进宫去,定是有人在圣上面前说了什么。

    贾母正忧心忡忡的时候,贾赦已是进了宫了。

    贾赦前世也曾到过故宫游览过一番,不过,去的时候里头正在搞什么整修,除了看了些皇室珍宝,也没瞧见别的,唯一的印象就是没什么人气的时候,真的很有些阴森。

    如今到了红楼的皇宫里头,贾赦倒有心东瞧西望一番,只是那领路的太监脚步急快,贾赦竟只顾着赶路了,什么也没瞧见。

    待得到了地方,贾赦气息还未歇匀,便听得里头传旨叫他进去,贾赦只拿袖子抹了抹汗,便忙忙的进去了。

    一进殿里,便见着高悬的宫灯内,十来支如臂粗的金丝蜡烛,将殿内照得有若白昼,案后坐着一个斯文俊秀却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若不是事先得知,又兼男子身上的衣袍特殊,贾赦定会以为这是皇帝身边的翰林学士坐错了地方。

    贾赦心里虽百转千回,但面上不显分毫,只忙行礼跪下,低着头听着皇帝吩咐。

    皇帝翻了一会儿奏折,才漫不经心的问道:“金陵府尹奏的纵使家奴行凶的贾放,是你什么人?”

    贾赦一听,百般不解,只偷偷抬眼望去,正好皇帝坐直了身子,目光如炬的扫了过来。贾赦慌忙低头,却觉的那目光犹如泰山,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贾赦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君临天下,唯我独尊。

    贾赦胆战心惊地叩头道:“实不知金陵府尹所奏之事?”

    皇帝笑了笑,只把手中的折子扔到贾赦跟前,淡淡道:“你自己瞧瞧。”

    贾赦忙捡起折子,摊开看了几眼,顿时吓的直冒冷汗,那折子上奏的强抢民女,纵奴行凶的贾放,正是贾赦族中留在金陵的八房之人。

    贾赦只得咬牙磕头道:“这贾放是小臣的远族。”说出这句话后,贾赦心中只道完了,书里可没写过这贾放之事,看来是他这个穿越者的蝴蝶翅膀扇出的事故。

    只是旁人穿越,便是改天换地了,可扇出来的都是好事,而他还没做什么呢,就扇出这等事情,看来不用等元春封妃之后,眼前坐着的皇帝就要抹了他的爵位了。

    也不用等什么三春散尽,只瞧眼下这情状,指不定后头还有什么罪名呢,自己这身子以前也没少做荒唐事,加起来也够判个流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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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圣意贾母忧族事

    皇帝听了这话,只又问道:“听说前日里你打发了不少旧仆出去,为得是什么事?”

    贾赦一听,便唬了一跳,只忙答道:“只因小臣不善内务,不能管教下仆,致使他们在外胡作非为,招摇撞骗,小臣得知之后,方才严办了一番。”

    皇帝笑了一下,只说道:“怎么京里传闻,这里头很有几个是祖上便在府上有功的,你怎么不念及些情分,且优容一些?”

    贾赦听得皇帝话里似意有所指,只强定了定神道:“他们的祖上有功劳,可小臣的祖上也论功行赏过了,而且念着他们祖上的功劳情分,小臣家中对他们从来便是另眼相待,便是犯了什么错儿,也大多容忍了去。只是,再怎么优容厚待,小臣也不能纵着他们恣意妄为。如今他们做下这等事情,小臣总不能因他们祖上有功,便不顾忌规矩王法了罢。再着,小臣若是优容了他们,他们的子孙犯了错,小臣自然也得优容了去,这样一代一代的,倘若成了定例,其他的下人犯了错,小臣又该如何处置?”

    皇帝闻言皱了皱眉,却不再追问下去,只翻着奏折慢条斯理道:“听说,你们府上的匾额也换了?”

    贾赦眼皮子一跳,只小心道:“小臣只袭了个一等将军的衔,自不能再挂国公府的名儿。”

    “不能?”皇帝脸色一变,目光锐利的盯着贾赦道:“那为何不将其他逾制之处,一并改了去。”

    贾赦一听,面上一白,顾不得额头冒出的汗珠儿,只忙说道:“小臣本该一并改了去,只是当时恰逢正月,不易动工,再着小臣家有老母,怕母亲因此事触景生情,小臣不忍老母伤心,这才耽搁了下来。”

    皇帝听了,仍旧有些不满,正欲开口,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嗽了几声,见着贾赦仍旧跪在地上,一副老实畏缩的摸样儿,心气略平了些,只淡淡道:“罢了,你下去罢。”

    贾赦方战战兢兢的叩了首,自出了去了,刚一出殿,便有太监上前引了贾赦出宫去。

    贾赦方到了家,便有赖大,来兴两个大管家带着许多人站在门口,早早探头伸脑的在那迎着了。

    见着贾赦回来了,赖大忙忙的迎上来,只说道:“老爷可回来了,老太太早吩咐了小的们,见得老爷回来,便请了过去说话。”

    贾赦知道贾母必是想问宫中情形,他也正为此事烦忧,听皇帝的口气,对荣国府很有些不满,可又只问了几句,便把他给打发了出来,实在叫人琢磨不透。

    如今贾母既唤了他去,贾赦不免想到,贾母久历世事,见多识广,虽不能谋事,但偶尔听听意见却是无妨。

    一面想,一面走着,不过一会便到了贾母屋里,还不等贾赦拜见,贾母便散退了身边的人,只朝着贾赦问道:“圣上唤你进去,可有何事?”

    贾赦只平了平气,回说道:“圣上问了两件事,都与咱们家有关。”贾母闻言,暗自惊心不已,惶然道:“圣上问了什么事?”

    贾赦稳了稳神,只说道:“一件是金陵府尹上奏的纵奴行凶案,那折子里奏明的贾放,正是我们家在金陵的族亲,论起辈分来,我还得称声兄长。”

    贾母一听,眼里便滚落两滴浊泪,只骂道:“这起子不知事的东西,一个个只图享乐,不思进取也罢了,如今竟做出这等事来,是生生要毁了我们合族的前程啊!”

    说着,又忙忙的问着贾赦道:“圣上可还说了什么?”

    贾赦听得贾母,只叹了口气道:“我言明了这贾放是我们家的远亲,圣上便又问了前儿我发卖那些下人的事儿,我只说是因着他们恣意妄为,为明正家风才打发了的,圣上听了却也没说什么,因是相信了。”

    贾母越发红了眼圈,只强咬着牙,冷笑道:“往日我念着他们都是三四代的陈人,又出过力,很给了他们些体面。倒不料,竟养出了些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来,他们成日的生事闹腾,主子管上一管,倒委屈了他们,看来我前儿还是心慈了些,对他们是不下狠手不行了。”

    贾赦听得贾母这话,忍不住背上一寒,只是忽然想起一事,忙又道:“圣上还问了咱们府里换匾的事儿,问为何不将其他逾制的地方也一并改了,我推说正月里不易动工,圣上便叫我出来了。”

    贾母听得顿足,只道:“这还得了,圣上既问了,必是有人拿这作文章呢。什么事儿不问,偏生问这个,这几件,件件都对着咱们家,不然东府那边为何没得干系?”

    贾赦听着贾母这话,细细思量了一番,正要说话,便听得外头的丫鬟细声细气道:“二老爷来了。”

    一语未落,贾赦便掀帘进了屋来,只朝贾母行了礼,便问着贾赦道:“大哥先前被召进宫中,可是为了金陵贾放的事儿?”

    贾赦还未开口,贾母便接了话道:“却不只这个呢,我看得清楚,这些没心肝的东西,不把咱们家折腾掉是不甘心的。”说着便老泪纵横起来。

    贾赦忙将前头的事儿给贾政说了,贾政听了,只忙劝道:“许是凑巧罢了,那金陵贾放之事,我在部里也听人说了,很是行凶霸道。偏生他又和咱们家同族,圣上问起此事,难免有大臣提到咱们祖上,继而说到咱们家来。”

    贾母闻言,只朝着贾政叹道:“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必有小人从中弄鬼,咱们家虽顶着个爵位,可着实不如东府,他们家同朝中走动的多,犯的事儿哪里又少了,论起来都是一族的,为何圣上只问着咱们家来。”

    贾赦听了贾母的话,心里也很是纳闷,只是想了一想,忙劝着贾母道:“且不问这些根由了,圣上既问了这些事,想来也念着咱们祖上的功劳,有所优容,但凡不妥之处,咱们都从此改了去,以后自也没事了。”

    贾母拿帕子抹了抹泪,只朝着贾赦点头道:“你这话说的很是,往日我还说你糊涂,如今看来,你倒是知人心的。”

    说着,贾母忙又对贾政道:“圣上既说了咱们府上有逾制的地方,你媳妇现管着家,你同着她商量一番,明儿便请了人来,把该改的地方改了,府里该上交的东西也交上去罢。”

    只是吩咐了贾政,贾母不免又忧心忡忡道:“咱们能做的也只这些,族里的事儿是东府管着,咱们历来便沾不得手,偏生这些没出息的东西,往往带累了我们府里,今儿贾放这事圣上还没发落,也不知还没有旁的事儿?”

    贾政瞧着贾母忧心忡忡的摸样,生怕贾母急坏了身子,忙劝道:“圣上最是圣明天子,金陵同都中隔山间水,那贾放又与咱们府里无甚来往,圣上明察秋毫,绝不会迁怒到咱们府上的。”

    贾母叹了叹,只道:“但愿如此罢。”又摆了摆手,对着两人道:“我累了,想歇一歇,你们且出去罢。”

    出了贾母的院子,贾政又同着贾赦叹道:“若不是圣上垂询,我竟不知咱们家还出了这等事情,可惜咱们在都中,远离金陵,便是想约束一下这些旁亲远族,也是无能为力。”

    贾赦闻言,正欲附言,忽而想起一事来,忙叹道:“可不是这理,只是金陵的咱们管不了,都中的却也很该约束一番才是。”

    贾政最是正人君子,听得贾赦这么说,便忙追问道:“兄长何出此言?”贾赦忙解释道:“前儿我听人提起,咱们家的家学里也很不成样儿了。家学里的老太爷年岁已高,难免有些不得力之处,那些学生们又厮闹惯了,每日书不好好读,只不过在学里混些点心,伙着玩伴胡来罢了。”

    贾政听得大惊,只忙道:“这家学事关族中根基,怎得竟到了如此地步?”

    贾赦摇头笑了笑,只道:“学里历来便是如此,只不过老太爷越发没了精力,管的也就松泛多了。我倒想着,再打外头请几个明师回来,只让老太爷做个统管便是,只是我素来不爱与这些文人来往,便是想寻也寻不出个人来。”

    贾政听了,忙道:“这事合该谨慎,外头虚名鼎盛的人,有实才的人少,宁可小心些,也不可再误人子弟。”

    却说贾政正和贾赦说着话,一抬头,却已到了正房前了,忙别了贾赦,往自己院里去了。

    贾政本想到赵姨娘屋里歇息,但想着贾母吩咐的事儿,便熄了念头,朝着王夫人屋里去。

    贾政一进屋,便见着元春拿着个极其精致的彩纸风车,引着宝玉在炕上爬来爬去,宝玉着了一身大红,脚脖子上还系了个金铃铛,动一动,声音响的极其清脆。贾政清咳一声,只说道:“你小心跌着他,没得闹腾。”

    贾政话才一说出来,宝玉便哭闹起来了,元春一看,宝玉竟是尿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王夫人在里间听见了,忙忙的走了出来,只让奶娘抱了宝玉去换衣裳,又对着元春嗔道:“你也回去念书罢,仔细耽搁了功课。”

    说着,王夫人一边让丫鬟打水进来,一边瞅着贾政的脸色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今儿缮国公家的柳太太来了一趟,老爷和大老爷有什么拿不准的,不妨去问问这些祖上便有来往的人家。依我说,咱们就是素来与他们走动少了,东府那边可亲近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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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政叹亲事贾赦怕

    贾政听了,忙问道:“柳太太来做什么?他们家与咱们府里久不来往了。”

    王夫人一笑,略带着几分得意道:“还不是为了咱们家珠儿,听柳太太的口风,国子监李祭酒似是瞧上了咱们家的珠儿,她受托来问问咱们的意思。”

    贾政听得皱眉,只说道:“珠儿还小着,为这些事耽误了功课,着实不值,再者,他素来便体弱,若早早成婚,不免伤身,依我的主意,且看上两年再说。”

    王夫人闻言,心中极是不满,只是她深知贾政的性子,忙顺着贾政的脾性,劝道:“老爷也不想想,国子监祭酒,素来便是饱学大儒,平常人等便是想拜在门下,也苦无门路。如今他瞧上了咱们珠儿,且不说旁的,单是珠儿要请教学问功课,也比从前容易了许多。再着,别说老爷不愿珠儿提早成亲,便是我也舍不得,只是如今瞧着珠儿年纪也不小了,而且这门亲事着实不差,先订下来,待得过个一两年再成亲也不迟啊。”

    贾政自幼便好读书,听得大儒二字,心头便有些动摇了,再听得王夫人的打算,也深觉合心称意。

    贾政叹了口气,方又道:“这亲事是不差,只不知那李家姑娘如何,到底是说给珠儿的,也要他们合的来才是。”

    王夫人听得贾政这么一说,心下如何不知贾政已是默许了,只忙笑道:“柳太太说那姑娘教养的极好,只是我还想再托人打听一番,毕竟是珠儿的终身大身,不可马虎了。”

    听着王夫人这么说,贾政点了点头,只是想起一事,又对着王夫人道:“你也别同那柳太太走的太近了,我前儿听人说,他们家同废太子牵扯着。不论真不真,总有这个风儿出来,将来有事难保不连累咱们。宁可疏远一些,也别如今日一般,无端便祸从天降了。”

    王夫人听得贾政这么说,唬的冷抽一口气,忙问道:“今儿不是没事了么,怎么又是祸从天降了?”

    贾政只皱眉道:“咱们家在金陵的同族,出了个叫贾放的,本和咱们家没什么来往。不料他在金陵嚣张跋扈,圣上竟问到了咱们家头上,还牵扯出了咱们府里的逾制的事儿,如今还不知圣上怎么发落呢?”

    王夫人再是精明果断,也不过一个内宅妇人,闻言便心慌意乱,只忙道:“那贾放的事儿我不管,怎么又牵扯到逾制上头了?”

    贾政看了王夫人一眼,说道:“咱们家换匾的事儿,教圣上知道了,便问为何不将其他逾制的地方一并改了。”

    说着,贾政叹了一声,方又道:“方才老太太已是吩咐了,让我们商量着,明儿将这些逾制的地方都改了去,只期着为时未晚罢。”

    王夫人听着,只忙应下了,又笑劝道:“老爷也别太担心了,圣上最是英明仁慈的,咱们家又是祖上又是上过战场的功臣,想来圣上也记着。不说别的,老爷只看缮国公家里,他们家被人传着是什么太子党,这罪名儿可小不了,偏圣上前日里还恩赏了他们家小子一个官职呢,可见圣上心里明白着呢。”

    贾政听了,脸色一沉,只朝着王夫人瞪眼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个什么。那缮国公府我素日也听了些传闻,很是了不得。便是圣上不计较,咱们家明哲保身还不不及,如何去和他们家比,你要是嫌今儿的罪名不够大,就同他们家来往着罢。”

    压着气说完这番话,贾政便拂袖往赵姨娘屋里去了。

    王夫人还没回过神来,便见着贾政打着帘子出去了,她自是明白贾政去了哪儿,心里一发动了气,面上瞧不出来,可手里的帕子却绞的不成样了。

    且说贾赦回了屋来,便见着一个穿着青着素的中年妇人跟着两个小丫鬟往后院去。

    贾赦瞧着那妇人极其面生,穿着打扮也不同于府上的下人,心里略生了几分疑惑,只不好拦下询问,也便搁下了。

    刚一进屋,便见着邢夫人正命人往库里取东西出来,口上还吩咐着:“且把那文房四宝删了,加一个玉如意上去,另外再取两匹大红宫绸出来,且放着不动。”

    邢夫人正说着,见着贾赦回来了,只忙使了个眼色,叫王善保家的领了人出去,自个儿上前服侍贾赦更衣。

    贾赦换了官服,一边在盆里净手,一边问着邢夫人道:“打库里取这些东西做什么?”

    邢夫人忙笑道:“今儿缮国公家的柳太太来了,又听得他们家小子得了官,我想着都是几家老亲,怎么也得随份礼过去,如今正张罗着呢。”

    贾赦一听就皱了眉,他前世里看红楼梦,虽不知八十回后到底如何,但红学家的索引却听得不少。

    关于四王八公,貌似有红学家探究过,似乎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再者,秦可卿魂归的时候,曹公不会无端写到他们,想来必有个缘由。

    虽不知红学家的探究真假如何,但如今想来远着些却是没错的,毕竟没哪个皇帝愿意看自己的臣子抱成团的。

    想到这儿,贾赦只吩咐道:“他们家素来也不和咱们走动,便是要随礼,府里自会随了,咱们添不添也是无妨的。再者,如今府里用钱的地方多了,咱们俭省还来不及,何必再花这些没由头的钱去。”

    听着贾赦这话,邢夫人想了想,也觉的有理,她素来便有些乖僻生硬,先前备礼也不过听说那缮国公家在朝中了不得。

    但细细一想,那柳太太来时,竟连个礼也不备,不过随手给了迎春和元春一人一个镯子。

    虽说许是来是匆忙,但这些礼数上忽略如此,显然是有些瞧不起荣国府。

    邢夫人想到这儿,左性子也发作了起来,心下暗恨,你瞧不起荣国府,我还看不起你,什么儿子得了官,一个恩赏的小官得意个什么劲,我们二老爷也是恩赏的官,可几十年也没挪过位置,就那点俸禄钱米,扔大街上也没人捡去。

    邢夫人越想越气,她因出身的缘故,平日最恨有人看她不起,如今虽贾赦贾母待她好些,而略宽了心胸,但这些积年累下的性子一发起来,竟是连带着将整个缮国公府都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恨得是咬牙切齿都不足道。

    只是因贾赦在跟前,邢夫人不好发作,只强笑着道:“老爷说的是,倒是我先前想差,只想着柳太太给了迎春一个镯子,再怎么也该回份礼去。却没想着二太太管着家,必是要备礼回去的,咱们再回一份,倒叫她不好作了。”

    贾赦听了点了点头,只笑道:“若是以往你备份礼也无碍,只是今儿咱们府上被人牵连了去,越发该小心谨慎些。这些府内之事,也不得不细细斟酌一番,省的又被小人编排了去。”

    贾赦的话一出,邢夫人便是一怔,只急慌慌的问道:“咱们家怎么被人牵连了,老爷进宫,可是有什么人在圣上面前嚼舌头了?”

    贾赦见着邢夫人那如火上蚂蚁的摸样儿,心里一动,往日瞧着邢夫人很有些不成样,在府里也不得人喜欢,更无甚主母的摸样,却不想邢夫人被人忽视至此,却仍将这冷冰冰的荣国府视作了自己的家。

    这么一想,贾赦不由得一叹,只缓了神色,对着邢夫人道:“圣上也没说什么,如今虽瞧着没事,只是圣上究竟记着咱们家,很该小心着些。”

    说着,贾赦想起前头遇见的那中年妇人来,又问着邢夫人道:“且不说这个了,方才我进来时,见着有一个妇人打你屋里出去了,瞧摸样很是眼生,不像咱们府里的,可是打哪来的?”

    邢夫人一听说,立刻想起来了,忙笑道:“老爷不知道,来的是宝玉的寄名干娘,姓马,外头人混称她作马道婆。是个吃斋把素看经念佛的人,以前也常来府里走动着,只是在内院的时候居多,老爷事忙不曾见过,也是有的。”

    贾赦听得马道婆三字,身上的寒气一阵一阵的冒了出来,红楼梦里三个有术法的能人,除了那一僧一道那两个神仙外,就数这个马道婆了。

    那是个绞两张纸画两道符,便能把人折腾死的利害人物,一想到,自己居然和她打了个照面,贾赦心里就直打颤,也不知她瞧出自己有什么不对没有?

    贾赦越想越是后怕,只是心里强自安慰着,穿越这回事,古人肯定不知道,自己又有前头的记忆,只要不出纰漏,马道婆便是瞧出来了,也没人肯信她。

    再着,那马道婆又是个见钱眼开,邪魔外道的东西,作下的恶事肯定不少,自己只要寻人告发她一番,任凭她术法再多,只要没修到肉身成仙的地步来,也飞不出牢房去。

    想到这儿,贾赦略平了些心气,只又问着邢夫人道:“这马道婆来府里做什么?”

    邢夫人笑了笑,只说道:“还能做什么,不过是来瞧瞧宝玉,顺道儿来给府里讲些经罢了,我听着她讲,咱们迎丫头秉性弱,是因着迎丫头出身便丧母,胎里带的晦气不净,所以常有些小鬼欺负她。若要化解,便要做些善事,累些善果。为这个,我倒有事想问老爷讨个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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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真人王夫人发作

    贾赦一听,心里骤然惊了一下,生怕迎春真如马道婆所言那般,毕竟红楼里有神仙鬼怪的。

    只是又一想,这马道婆本就是个贪财的货色,她和贾母说要给宝玉点灯免灾,一开口便是几十斤的海灯,几斤的灯草。后来见着贾母不说话,又改口成几斤,可见她不是瞧出了什么飞灾,不过是借机骗钱罢了。

    再者,从马道婆害人的手段来看,她作法还要媒介施为,凭空口哪有什么能耐,只不过是唬人诈钱罢了。

    想到这儿,贾赦越发定了心,只拿帕子擦了擦手,拢了袖子下来,淡淡道:“什么事儿?”

    邢夫人走了过来,倒了盏茶,笑说道:“那马道婆说了,这些善事素来最有功德,似咱们家里也时常施粥舍药,所以迎丫头虽秉性弱些,却也无甚飞灾横祸的。我听她说,迎丫头也有些年纪了,这些晦气跟着久了,那些小鬼也认熟了路,所以单是净了晦气还不足够,还得做上几天道场,把这些小鬼也请走才行。”

    说着邢夫人又笑道:“这里头还有说法,那做道场的钵上也得用红绸罩着,省的外邪侵了来。”

    贾赦听了这一番半僧不道的说话,越发无奈,只是又觉好笑,想起邢夫人前头的话来,贾赦又问道:“方才你叫人留下的大红宫绸,就是作这个使唤的?”

    邢夫人点了点,只笑着把茶递给贾赦道:“正是为这个。”

    贾赦思忖了一下,他本不愿让邢夫人依马道婆的话去做,可一想着马道婆常在府里走动着,自己若贸然发话,只怕传了出去,反叫那马道婆起了疑心。

    再者,那马道婆很有些邪门术法,自己若挡了她的财路,她若作起法了,自己又不是那衔玉而诞的宝玉,可没个僧道来救上一救。

    如今倒不若先舍上些银子,先稳住了那马道婆,再寻机料理个干净。

    这么一想,贾赦方接了茶,笑说道:“这乡下婆子能做什么道场,你既要作这功德,费几两银子图个心安也使得。”

    邢夫人听得贾赦不反对,心里暗暗的欢喜,只是笑嗔道:“我倒想寻个陆地神仙来呢,只是没个慧眼神通,也无处找去。

    再着,通说有道全真,咱们府里原还供了位,还是咱们家祖说的替身呢,先皇都呼他为大幻真人呢,只偏咱们家也和人生疏了,便是想求了来,只怕还得劳动老太太。我可没这个胆儿,老爷若是嫌弃,倒不妨去求求,左右老爷开了口,老太太定是肯的。”

    贾赦听了,只摇头道:“前儿老太太要去打蘸,好说歹说,才拦了下来,如今只为一个道婆几句话,便是这般劳师动众的,老太太不说,我还嫌折腾呢。”

    话儿刚出口,贾赦忽然灵机一动,打起这大幻真人的主意来了。

    虽说这个大幻真人张道士是个没法力的,但换了几任皇帝,他都能讨得皇帝欢心,后来还掌了道录司的印,又能与王公藩镇来往融洽,而不被皇帝嫌弃,可见此人揣摩圣意的工夫,着实不低。

    如今荣国府既与他有些前缘,倒不妨去清虚观旁敲一番,旁的不说,便是问问皇帝的态度也好。

    想到这儿,贾赦便从衣架子拿了外衣,一边往身上披着,一边对邢夫人道:“我到老太太那儿去一趟,你先睡了罢。”

    邢夫人还以为贾赦真要请贾母去请张道士,只忙说道:“我不过说些玩笑话,老爷可别当真。”

    贾赦摇了摇头,只说道:“倒不是为这个,我另有事儿要与老太太说呢。”说着,便匆匆忙忙的往贾母院子里去了。

    待得到了贾母院里,贾母正要歇下,听得贾赦来了,只忙穿了外衣起来,只朝着贾赦道:“我正想着明儿和你说个事呢,你却忙忙的来了,也不用我明儿再使唤人走一躺了。”

    说着,便让丫鬟搬了椅子来,叫贾赦坐下,方说道:“俗话说,一时比不得一时,咱们家如今是大不如前了。不说旁的,便是来往的亲戚里,能成事的少,不像话的多。那些兄弟侄儿,哪个眼里放了咱们家,有事求靠时,便亲亲热热的上门来,如今见着咱们家落了难,谁肯伸手扶一下。依我说,咱们家先前还抄过一回家,如今不也平安没事,偏那些眼里无人的,只瞅着咱们就要倒了似的,竟是连半分尊重也不给了。”

    贾赦听着贾母这话,很是另有意味,只忙笑道:“哪里到这地步了,今儿这事来得急,想是亲戚们还不知道罢了。”

    贾母闻言便是一叹,只朝着贾赦道:“你这孩子,就是心直,宁府那边现管着族里的事,又同咱们家好,为何也不过来。还有东西胡同里的那些亲戚,平日无事还要来逛一圈,今儿连个影子也没瞧见。旁的,我也不与你说,省的你担心,总之不是什么见得人的好事儿。”

    贾赦也不是蠢人,只听得贾母这么一说,便是必是族里有人动了歪脑筋,教贾母知道了,方才有了这话儿。

    想到这儿,贾赦早有心与宁国府分隔开,只碍着贾母在上,不好动作罢了,如今听得贾母自己心有不满,如何又不趁机的添话的理儿。

    贾赦方笑道:“东府那边尚不敢过来,何况那些仗着族里过活的亲戚们呢。依我说,如今看清了也好,原就不是什么近亲,不过同族罢了,横竖面子情周到便罢。若是瞧不过眼去,便是这面子情不做了,也无关紧要。咱们家就是与他们走的太近,无端便惹了是非上来,若是自家清净着,便是旁人想说嘴,也寻不出话来。”

    见着贾母略点了点头,似在思忖,贾赦忙又道:“今儿我过来,也是想起了一事,想向母亲讨个主意?”

    贾母闻言,只看着贾赦问道:“你又有什么说的事?”

    贾赦方慢慢道:“且不说什么带累不带累,如今圣上已是知道了咱们家,只不知圣上打算如何处置。其他的老亲王爷那儿,怕也是不知内情,问了也只白问,倒是清虚观的张真人,素来便与咱们家走动,他往宫里去也勤,必是知道些风声的,我作想,不妨寻他去打听一下。”

    次日清晨,王夫人因着今日事多,早早便起来了。

    正在描眉梳妆的时候,周瑞家的忙忙的进了屋来,只朝着王夫人道:“老爷方才便出去了,说是要请一个专司营建的先生回来,仔细看看咱们家的逾制之处。”

    王夫人一边从丫鬟捧着的匣子取了个白玉佛塔簪出来,一边点了点头,发问道:“赵姨娘呢?”

    周瑞家的忙凑上前,接了簪子,一面替王夫人簪上簪子,一面小心道:“方才起来,如今也在梳洗呢。”

    王夫人觉着不对,只蹙着眉,用象牙梳子理了理发鬓,方才慢条斯理道:“老爷没要她侍候?”

    周瑞家的陪着笑道:“老爷说赵姨娘身子重,容易瞌睡,便没让她起来服侍。”

    王夫人听了,对着镜子笑了笑,只冷冷道:“他倒怜香惜玉着。”

    话儿还未落,外头的丫鬟便打起帘子道:“赵姨娘和周姨娘来请安了。”

    王夫人打从镜子瞧着,赵姨娘着了身半新的绸缎,许是梳妆急了,发髻还有些慵懒的摸样儿。

    周姨娘是个老陈的人,早?br /gt;

    红楼同人之贾赦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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