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都市，小受受伤害后性情大变） 作者:老草吃嫩牛

    分节阅读10

    两跳。

    打了个酒嗝，仰天倒地，呼噜两天……

    三跳……！

    年初二的花语

    清晨，有规矩的生物钟带来了阵阵宿醉的头痛，田佛清醒于老鬼家的地板上，他睁开眼睛后，先是拿血肉之躯的头颅跟老鬼家的茶几来了个亲密接触，因为某人睡相不好，脑袋生生的扎到了茶几底下。

    田佛抚摸着脑门，坐了起来，他的脑袋阵阵的发蒙，但是，依旧很准确的确定，这里是老鬼的房间，虽然公寓的家具和格局都是样的，但是他的家比这边要干净。

    恩，这里是老鬼家的地毯上，田佛努力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年拜，全公司的员工就等着这天复仇呢，大家带着恭敬和崇拜给他敬酒，说了很好话，他发了很红包，捎带着还喝了许酒，红的，黄的，白的，彩色的……

    现在是清晨六点四十分，十年来田佛都是按照这个钟点起床的，不管刮风下雨，不管风霜雨雪。

    “时棋？”田佛慢慢起来，床厚厚的加层厚毛毯掉在地上。

    田佛悄悄把屋子中间的推拉门打条缝隙，他看了会那里卷成团的人，他能看到他的头顶，奇怪，这人今天怎么换了方向睡觉了，地上，还丢着个数码摄录机。

    摄录机打开着，屏幕上电池的方向显示着电力不足的红灯……

    田佛蹑手蹑脚的帮老鬼把被子向上拉了下，把摄录机充上电，关好中间的玻璃门，趴在地上找了半小时鞋，大约上午七点半左右，他穿了老鬼的拖鞋悄悄离开了，他必须早点离开，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农历月二日，初二，出嫁的女儿要回娘家，夫婿要同行，所以俗称“迎婿日”。

    老鬼上午十点才爬起来，他值班，公司规定，每天都需要位部门主管带队值班，据说派出所还会来检查的。

    原本，老鬼不必接这个班，但是，有位外地的部门主管，必须带老婆回老家，这人出门打拼了好几年，今年还得了个胖嘟嘟的儿子，所以，再三恳求别给自己安排班，老鬼想着，反正没事，就帮这人值个下午班，别人过年是忙死，他是闲死。

    开着那辆洗刷的干干净净的吉利车，老鬼神清气爽的行驶在东大街上，吉利车的车头，娟子还帮他贴了小红贴，“出入平安”。

    伸手拧开收音机，车里的音乐也充满了新年的气氛，什么恭喜发财，恭贺新禧，大吉大利，吉祥如意……老鬼并不觉得这些音声吵，他觉得挺和谐，挺热闹的。就是街边那些提着大包小包礼品的夫妻，冷飕飕的在寒风中打不到出租看上去有些可怜，今天，可是零下二十度了。老鬼享受着吉利的暖风，股子来自乡下人的优越感犹然而生，但是他很快迅速摇头，唾弃了两下自己，他确定他嫉妒了，嫉妒那些人有地方可以去。

    下午的时候，老鬼陪着值班室的员工，吃着老三样，瓜子，花生，糖块，看年初二的节目，虽然那些员工在他面前笑的很夸张，但是老鬼的脑袋里，却直翻滚着昨天，田佛说的那些话，还有那些诗歌。

    “我们对望着……因为无法缠绕而枯死？”老鬼很认真的在那里想个问题，田佛诗歌里的意境啦，什么味道啦，背后的含义种种均不在此人的考虑当中，他在实实在在的想个问题。

    书上不是说了吗，大树底下生长的那种青藤和大树抢营养，还攀爬在大树身上，最后能把大树活活缠死，他觉得没有缠绕的大树能活得加健康，加的久长，这个田佛，果然是喝大发去了，满嘴跑大车。

    想到田佛喝醉那个傻样子，老鬼终于对电视露出丝丝微笑，属下很捧场的附和着笑出了声。

    看罢台没甚意思的晚会，老鬼和员工吃了外卖的饺子，大约傍晚六点左右，老鬼接到田佛的电话，那人在电话里嘀嘀咕咕，古古怪怪的，总之就是个意思，他要接老鬼下班。这事，说来也赶巧了，正好位员工的老丈母娘家住在郊区，老鬼就把自己的吉利车借给了他。

    看着属下千恩万谢的，老鬼顿时觉得自己高尚起来，恩，他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灰常好的人。

    田佛替老鬼开车门，帮他往腿上盖毯子，就连关车门的声音都充满了柔情，没错，就是这个词，充满了柔情和……其他的，说不出来的古怪味道。

    这车依旧在东大街缓缓的开着，老鬼悄悄用头瞄下某人的迈速表，才……20迈？他这是开电动摩托车呢？

    车内依旧那么暖，田佛打开音响，段充满罗曼蒂克的音乐缓缓在车厢内的四角碰撞起来。

    “时……时棋，你想过什么样子的日子呢？”田佛的声调突然提高，有些破音的前兆，他说完，尴尬的咳嗽了下。

    什么日子？老鬼躺在车座上，很认真的思考着，他到底要过什么样子的日子呢？

    突然他有冒根烟的冲动，于是他拿出香烟点燃，轻悠悠的随着老探戈的情调吸了那么口，却不想，身边突然伸出只手，摘下他嘴巴上的香烟，老鬼奇怪的抬头看他，这里就他俩。

    田佛把车停在路边，摇开车窗，他伸出手，把香烟掐去半根。

    “就……抽半根吧，你身体不好。”

    “我肺没事。”

    “吸半根吧。”

    “你怎么管那么宽呢？”

    “吸半根吧。”

    “拿过来啦……烦……点着啊，我火机找不到了……”

    还是那曲老探戈，汽车依旧在东大街……已经绕了两圈半……老鬼终于找回了情绪。

    “我喜欢的日子?”

    “恩，不管什么样子的，只要是你心里想的，都可以。”

    “恩……我想要的日子，日子，日子，日子，日子……日子，咳……恩恩……你问这个做什么？”

    田佛个刹车，差点撞挡风玻璃上，幸亏他只开了二十迈，老鬼双手支撑着前方有些不高兴。

    “你慢点啊？”

    “对不起。”

    “没……没事，你开吧，下次我开玩笑通知你。”

    车子继续开了起来，田佛半天没说话，当然，此刻曲子依旧是那首老探戈……

    “别生气了。”

    “没生气。”

    “我跟你说还不行吗，不就是我想过的日子吗？”

    “对。”

    “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

    老鬼很认真的想了会，关于他到底想过什么样子的日子，这个还真的很不好说呢，因为，这个想法，每过几年，每遇到事情，它都会产生变化，现在的他到底想过什么样子的日子呢？

    “我……我想，我想去个空气很好的地方，你知道我身体不好。”

    “是，我知道。”

    “那块空气很好的地方，定要……山清水秀的，对，山清水秀，我想在那买块土地，盖上座大房子，房子的门口，有两座石狮子，对了，房子的大门，要用最厚重的木头制成的，对了……门上要绷铁箍子。”

    “哦，铁箍子。”

    “恩，铁箍子……那所宅子的院墙很高，如果仰头看上去，根本看不到边，那堵又高又结实的围墙，把我的房子围起来，外面的人就是想看看里面也是不可能的……房子的里面，我想要养两只藏獒，血统最纯的那种，对了，我要个管家，就是电影里那种，腰上带着铜腰带，胸口露着横肉，手里拿着对铁蛋，没事就转呀转的，我就住在那所大屋子里，平时没事的时候，我就学学佛，打打座，念念经，再没事了，我就拜个师傅，学个刻章，以后也可以打发时间，我的家里，我想摇摇世界上最舒服的……哎？”

    老鬼突然停住话，奇怪的看着田佛：“你不觉得奇怪吗？”

    田佛打个方向，脸上确是片若有所思的表情：“没啊，并不奇怪，这样的房子……挺不错的。”

    老鬼歪歪嘴巴，把烟头丢出车窗：“我说。”

    “恩？”

    “几圈了啊，回吧。”

    田佛的脸顿时尴尬起来，老鬼靠着车窗，闷闷的低笑，只看得车窗外，那些静物倒退的影子，却是快了起来，这次总算是可以回家了。

    自动熬药锅在咕嘟着，老鬼把脚放进药物熏蒸桶里，慢慢的熏着，他下肢有些轻微的浮肿，所以，每个星期要蒸三次。

    门铃，缓慢的，悠长的响了起来，老鬼拿遥控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小了些：“进来吧，还装，我没关门，就知道你要来借东西。”

    不用回头，老鬼都知道，是田佛那头笨蛋。

    身后阵悉悉索索的拖动声音的声音，老鬼觉得不对，刚回头，那人却到了眼前。

    好大……个竹筐子啊！

    这是老鬼心里第个念头，田佛拖着个大竹筐进了他的屋子，那个框子大概很重吧，因为那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的花草。

    “你……要干啥？”老鬼突然觉得很紧张。

    田佛没说话，他弯腰在筐子里，找了会，他举着朵水灵灵白俊俊的莲花出来，双手递给老鬼。

    老鬼向后躲了下：“现在是大年初二吧。”

    田佛有些紧张，甚至手都抖了：“是。”他说是，说是的时候，语调略微象新兵第年的第天。

    “你怎么送我白花？”老鬼觉得颇为不吉利。

    “我……其实这个是白莲花。”田佛解释。

    “我知道。”老鬼觉得对面这孩子挺笨的，他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开的？

    “它代表许意思。”田佛说。

    “我知道，你可以换个时间送，现在是大过年……（他的语调突然很怪，甚至带了开玩笑的音调）不带这样的！”

    也许，是老鬼的玩笑，也许是田佛自己放松下来，终于他的话利落了起来。

    “这是……白莲花，它的花语是，信仰、君子、夫妻恩爱，它是佛座下最尊贵的花，最圣洁的花，没有比它加吉利的花了。还有，对我来说，这花还有个意思，这花，还代表“暗恋”。夏时棋，我暗恋你，喜欢你，所以我把莲花送给你。”

    老鬼呆了，他看着面前的莲花，略微带着尴尬，略微也带了丝感动，但是此刻，他觉得此人还是颇傻的。

    他接过花，说了句谢谢。

    田佛转过身，继续弯腰在框子里找，过了会拿出了几朵特别，特别小的花，那花朵是淡紫红色的，微小的很。

    “这是……酢酱荁，它还有个别名，叫三叶草，这个是花的三叶草，不是草的三叶草……”

    田佛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解释。

    老鬼有些无奈的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会，我说完，你……无论……告诉我什么答案，我想告诉你，我都不会放弃，这花，代表，我，不会放弃你。还有，欢悦，这是我想带给你的。”

    “呃，谢谢！”

    “这是什么？”

    “风信子，白色的风信子。它是你。”

    “我？”

    “可爱。”

    “……谢谢。”

    “这个？我认识，这个是白玫瑰。”

    “恩，玫瑰，白色的玫瑰，我对你的尊重，因为你的纯洁的心。经历了那么事情，还依旧有纯洁的心，即使自己那么受伤，依旧有用笑脸面对这个世界的心。因为你的坚强，你的可爱，你的纯洁，所以我送你，白色的玫瑰，这是我的尊重。接着，玫瑰之后，我送你……向日葵。”

    老鬼没再开口，他看着那个人拿着那个根本不该在这个季节出现的株向日葵。

    “这是，我对夏时棋的爱慕、因为你的光辉笼罩在我身上，所以，我想把我的忠诚送给你。然后，当向日葵之后，我要送你这个。”

    “这个？”

    “对，这个，世界上最最普通的花，到温暖的天气，就开的到处都是的花，它叫牵牛花，也叫矮牵牛。它代表，有你在我心，我要与你同心，假如那么过辈子，是世界上最最温馨的事情，同时这朵花，也代表我的誓言。”

    “誓言？”

    “恩，誓言，我会变成，世界上最安全的围墙，最结实的大门，我身上焊接着最最坚实的铁箍，矮牵牛还有重意思， 我要给你安全感、希望你与我同心。”

    “……”

    “这花，叫黄色鸢尾花，也叫小鸢尾，它代表我的决心，未来，不管有大的困难，你的病也好，你的过去也好，我希望能和你起协力抵挡，同心协力。”

    伴随着朵，接朵的花，老鬼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那个人竟然抱出篮子花瓣，他在那里深深的呼吸着，嘴巴颤抖着。

    “花瓣？”老鬼觉得很奇怪。

    “还有……草。”田佛解释。

    “哦。”老鬼低头，不知所措的，脸颊通红的，看着那篮草和花瓣。

    “这里，这里……有恒心、智慧，无畏、可亲、恬适、幸福、浓情、希望、愉快、摩擦、优雅、可靠、信任、相信、忍耐、期待、美好、执着、财富、才能、杰出、热情、最后就是……无数的，各种……各样的……爱。”

    田佛从筐子里，拿出了朵玫瑰放到那篮子花瓣草里。

    “这是，世界上，最傻的玫瑰，每个求爱的人，都要用到它。原本，我是不想用它的，我想与众不同些，给你印象深刻些，可是，地球是圆的，它转动，它推动四季，四季开放着各种情绪，我算了下，几乎是每种情绪都是我想呈现给你的。所以我……找了许花，想来想去……最后，我把这花送你，它不是玫瑰，它是田佛。”

    老鬼的眼睛是朦胧的，那里面有泪，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田佛的话。

    “你看了，很？”他突然煞风景的问。

    “恩，很。”田佛点点头。

    “费了许功夫吧？”老鬼看着他。

    “我给员工每人张卡，卡片上有花，他们找到花，我就给他们新年红包。”田佛回答。

    “呃……”

    “其实许花是我从国外邮购的，地球这边，现在是冬天的。”

    老鬼看着对面那个人认真的解释，不由抱着花蓝低低笑了起来，他笑了会抬头：“嘿，我说，老佛爷，你大年初二，来了这么出，都给我整哭了，可是你忘记件事。”

    老鬼边擦着眼角的眼泪，边笑着说。

    田佛看着老鬼没有说话，他隐约着，觉得这样的态度，这样的笑容中，似乎缺乏某种回应爱的情绪。

    “你说了那么，快拿鲜花把我埋起来了，但是……田佛，你忘记问我，你忘记问，夏时棋，是不是喜欢田佛了!”

    但不成，但又成

    但不成，但又成

    田佛有些慌张，他原本是自信满满的，这些天，他直在幻想着今日的情形，他幻想着老鬼被他慢慢的感动，为他这番苦心思，想着他感动于自己所为他做的切，想着他定会答应的，他志在必得。

    “抱歉，你……你说什么？”他觉得自己没听清楚。

    老鬼笑了下，身体向着沙发那边挪动，他身的花儿掉了几朵，有些东西不能过，他无奈的摇头，把那些花儿丢回筐子，边丢边说：“我是说啊，你为什么不问我，我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呢，这人喜欢人总有两面性的吧。有喜，方欢啊？”

    田佛呆了下，身体向后走，他很窘迫，没人不在这个时候不窘迫，大概是倒退的太着急，他的腿碰到了茶几，这家呢，是在是不大，再加上那筐吓死人夸张的花就加小了。

    “我们以为，我们最近处得还不错……所以……”他苦笑着，不小心，本几乎要翻烂的《用鲜花打动爱人的心999招》跌落在地上。

    老鬼决定翻个白眼，心想，这家伙进门的时候大概都在翻？

    田佛加的窘迫，他转身欲走，几乎是路磕磕绊绊的，那筐子可怜的花都被他绊倒，他甚至没穿玄关那里摆放着的那双鞋子就冲了出去。

    “我说，这人，怎么听话听半句呢？”老鬼无奈的起来，看着乱七八糟的家无奈的摇头叹息。

    田佛回到家，脸上依旧是火辣辣的，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甚至想，退房吧，然后把公司也搬家，这叫他以后可这么见人，接着他又想起老鬼那张俊秀秀的脸，想着他抚摸那只大狗的温暖笑容，想着他处处留出的那股子味道，忍不住的心又慌乱起来，他喜欢他，他离不开他了。

    这人就在家里这样兜兜转转的走了最少百圈，然后，他打开酒柜子，取出瓶本来想庆祝的香槟，悲哀的给自己满满倒了杯喝了下去。

    庆祝自己求爱失败，丢盔卸甲，惨不忍睹。

    他无意识的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声欢快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了……”

    这是第几次重复的播放春晚了？田佛想着，竟然坐在那里算了起来。

    是啊，到底转播了几次呢？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把正在思考的田佛，下得蹦了起来，他跑过去趴在门上的猫眼看，接着回头茫然的看下家里，心里的尴尬再次的蔓延。他犹豫的伸出手，缓缓拉开了大门。

    老鬼只手提着双鞋子，另外只手掂了支香烟，笑眯眯的看着他：“喏……你的鞋。”

    “谢谢。”田佛接过鞋子，随手把老鬼拍到了门外。

    门铃继续在那里按着，固执的响着，田佛傻乎乎的打开门：“啊？”

    “啊你个头，冻死我了，叫我进去。”老鬼说完，擦着他身边的缝隙进了屋子。

    田佛的屋子，布局原本就和老鬼那边相同，但是这里的东西分外的简单，除了满地丢着的资料，还有书桌上堆满的纸张，开着的电脑显示着这屋是有人住的，其他的地方，竟然保持着搬进来的本体样子。

    这里就像个样品屋，独独缺乏了人气。

    “这边和我那边样啊！”老鬼叹息了下坐下，竟然看起了不知道第几遍播放的春晚。

    “好像要结束了吧？”他抬头看着门边，田佛依旧在那里。他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田佛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那双鞋子成了他的心理依靠，他令着它，甚至抱在怀里，讪讪的坐到了老鬼对面。

    “失恋了？”老鬼副好心人的样子。

    田佛清清嗓子，抬起头强笑：“恩……抱歉，我不知道规矩，也不知道怎么和你求爱，我甚至不敢相信，我受到了打击，竟然这样的难过。”

    “恩，确实，你看上去很糟糕。”老鬼点点头，表示理解。

    “还……好。”田佛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人的问题了。

    那台晚会终于结束，老鬼拿起遥控，关了电视，随着屋子里的噪音消失，田佛想起自己是这屋的主人，他起来，去里面拿了两个纸杯，他这里什么也没准备，但是白开水常备。

    “你了解我吗？”老鬼突然仰头看着倒水的田佛说。

    田佛甩着被烫的手指，蹦跶了会才回答：“还……好。”

    “知道少？”老鬼脱去鞋子，拉过田佛新买的毛毯盖到身上问。

    田佛把两杯水分别放在他们面前。坐好后，又去捞吧那双可怜的鞋。

    “很抱歉，我打听过了，我着这样说希望你别生气，我的打听是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了解些……从我喜欢上你开始，我就到处找人打听来着，我知道你和那个孟晔的事情。”他说，说完小心的看了他眼。

    老鬼笑了下：“恩，还有呢？”

    田佛抬起头：“我很难过，你是那么好的人。不应该受到那样的待遇，但是，我又很高兴。”

    “高兴？”老鬼奇怪了。

    “恩，如果他对你好，那么我就没机会了。所以，从另外个角度来说，我还是感谢他的。”田佛此刻已经豁出去了，没所谓了。

    “就那么喜欢我？你甚至才刚刚认识我。你看，几个月前，我们还是陌生人的。”老鬼没嫌弃的端起那个纸杯，其实他压根不是个讲究的人。

    田佛拿着那个纸杯翻转，好久之后他抬起头说，“我不知道，如果说了解的话……你身体不好，是肾病，你喜欢吃蛋挞，我看到你经常叫你的秘书去买，你喜欢看武侠书，但是你给那些武侠书包中外名著的书皮，有时候你很虚伪，但是又虚伪的……很顺眼，因为你理直气壮的在那里虚伪着，我喜欢看你的笑，你的笑容很温暖，不管么生气，你都不会发脾气，你每天给公司门口那个乞丐烤红薯，你从不给他钱，我知道，你想叫他吃热乎乎的东西……你喜欢自己做饭，你每天都买菜，个星期你会买四次卷心菜……我……”田佛抬起头，看着没有表情的老鬼，好像没生气。

    于是他继续说。

    “我不是变态，我以前从来没这样过，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什么都做不下去，我跟着你，悄悄打听你，就像个变态。”

    老鬼想了会，突然笑了：“你没事，以前我也这样，比你还下作。”

    “是……为那个孟晔吗？”

    “是。”

    “他可真好运，时棋……”

    “恩？”

    “那我，那我呢？”

    “你啥？”

    “……”

    老鬼退去腿上的毛毯，了起来，田佛仰头看着他。老鬼也在田佛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田佛，我是个初中都没毕业的粗人。我就认钱，有钱了我是人，没钱我就觉得自己是个鬼，我直浑浑噩噩的生活着，我最大的脊椎就是我的那些保单，我战战兢兢的和人相处，我每天都在猜测别人在背后说我什么，我该如何对付别人，即使现在我不必去对付谁了，我还是要每天想这些事，我没有高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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