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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秦之秦简第8部分阅读

    穿越大秦之秦简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秦之秦简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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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能这几天要离开了。”青的言语中透漏着不舍。

    “去哪里?何时回来。”许寒芳追问。

    “或许回来,或许不回来。”青的目光闪烁,躲藏着许寒芳的目光。

    “哦!那还是去喝杯豆浆吧。大恩不言谢。”许寒芳再次邀请。

    青还是坚决拒绝:“不了,我走了!”

    许寒芳也不好执意勉强。目送青离去。转身往回走,还在回忆着青说的话:——我自己凭本事挣的。——我可能这几天要离开了。——或许回来,或许不回来。

    许寒芳突然站住,不对!青的表情为何像在诀别?再反复思考青说的话,看着手里的散黄金。突然明白了,他好像剑法很好,不会是做了杀手吧?如果这样,那手中的黄金岂不是青拿性命换来的?突然觉得手中的黄金重若泰山,压得直不起腰来。

    急忙转身追赶,不!决不能让青走上一条不归路!可是哪里还有青的踪影?又是一个为自己默默付出的人!痛心!欠的情债越积越多何时能还完?

    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豆坊。把黄金藏好,决定再难也不用。哪里能用别人性命换来的金子来谋求自己的舒适?许寒芳抱着头痛苦的不得了。

    浩然回来看许寒芳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她身体又不舒服,忙前忙后端水。

    收回心神,不能再对不起眼前这个小男生了。许寒芳给了浩然个甜甜的笑容:“我去做饭!你休息一会儿!”决定青的事还是不告诉浩然,男人在某些时候是很小心眼,容易钻牛角尖想不开的。

    转眼到了年关。原来这个时候的人过年是在十月。以十月为岁首。这个时候过年也不吃饺子,只是小小庆祝一下。的fc

    年关刚过,天空中纷纷扬扬下起雪。先是冰冷的雪粒打得院内的残枝败叶色瑟瑟发抖,沙沙声响,接着大片大片的雪花飞舞着飘落。

    许寒芳早已放弃寻找秦煜,该来的自然会来,何必强求?

    因为房屋还没有整修,只整修了豆腐房,所以浩然在豆腐房作了个隔断,许寒芳睡里面。浩然睡外面以礼相守,从没有越过雷池一步

    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整个大地白茫茫一片,把咸阳古城装扮成琼楼玉宇。

    今天休息不出摊,许寒芳已经养成了清晨早起的习惯,反正睡不着准备晨运。一开门,见门外一个人倒在雪地上,快被大雪掩埋。

    摸摸鼻子还有呼吸,急忙喊浩然帮忙,把人抬进豆坊。人已冻僵,可是手里还抱着一个长长的布囊,紧紧不松。许寒芳拿了几次都没有拿掉。只好还让他抱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宝贝成这样?

    把灶火升起来,让豆坊内暖和起来。端过来一碗热豆浆灌下,此人渐渐苏醒,微微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

    许寒芳和浩然长舒一口气,看来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掌灯时分,此人终于醒了过来。细长的凤目,薄薄的嘴唇。此人给许寒芳的第一印象是仙风道骨,虽然落魄但不失文雅。“你醒了?”这句话以前一直是浩然问她,今天也轮到她问别人。

    长着细长凤目的男人,吃力地抬起头四下看看,目光又落到浩然和许寒芳身上:“是你们救了我?谢谢你们……”

    屋外还在飘落着鹅毛大雪,屋内却显得格外温暖。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黎明时分,雪终于停了。

    经过了一夜充足的睡眠,早起又喝了三大碗豆浆。细长凤目的男人已可以下地行走。

    浩然已经出门卖豆腐。许寒芳正在打扫庭院的积雪。把积雪堆成了个雪人,用烧黑的木柴当眼睛,干柴做好鼻子和嘴。许寒芳已经热的浑身是汗,脸手通红。

    呵着手,后退几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洋洋自得。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回过头看见凤目男人,热情的打招呼:“早上好!”

    凤目男人一愣,显然这样打招呼的方式还是第一次遇到,礼貌地回道:“啊,您好!”

    看见凤目男人怀里还抱着那个布囊,寸步不离,许寒芳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凤目男人看着布囊,表情沉醉,用手轻轻抚摸着,仿佛在抚摸自己的恋人,温和地说:“筑。”

    “猪?”许寒芳脑子闪念,已经明白:哦!是筑,一种乐器!印象中现代好像已经失传了。考古者对失传的东西都格外感兴趣,问:“可以让我看看吗?”

    凤目男人略点一下头,轻轻摘掉布囊,——木质,中空,颈细肩圆,十三弦,击弦乐器。这就是传说中的筑?看此筑也没什么特别的,何以他把它当宝贝似的走着、坐着、睡着都抱着?

    凤目男人用竹尺轻轻敲打,叮咚叮咚的声音清脆悦耳。一会儿,悠扬的旋律响起,悠扬中透着沧桑和凄凉。

    击筑的人奏的忘我,唱的动情。

    许寒芳听得如醉如痴,陶醉其中,黯然神伤。

    击筑人一定有辛酸的遭遇,尝尽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否则为何会唱的如此投入?许寒芳叹了口气问:“你叫什么名字?听你的歌声充满沧桑。”

    许寒芳从小是在音乐中泡大的,古典的、现代的、流行的、摇滚的他都爱听。钢琴曲、提琴曲、交响乐也是大学里她们寝室放的最多的音乐。多年的熏陶,使她不会作曲也会听,成了半个鉴赏家。再说现代的音乐比两千年前的古代内涵要丰富的多。

    凤目男人闻言一怔,她能听懂我的琴声?难道我觅到了知音?朋友易得,知音难觅。他显得有些激动。

    凤目男人微微点头,礼貌的回答:“敝人姓高,名渐离。”

    许寒芳呵呵乐了,用手捂住嘴不住地笑。高渐离?那个演奏“风萧萧易水寒”的高渐离?一个视音乐为生命的人?难怪无论走着坐着都抱着他的筑。他算这个时代最有名的器乐家吧?要是在现代,比理查德克莱德曼还有名吧?能听到他演奏,也不虚此行。呵呵……还夹杂着一些苦笑,又来了一个!又见了一个名人。

    许寒芳把高渐离笑蒙了,不明所以的看着许寒芳。

    许寒芳甩甩头,该来会来就像该走的会走一样。这些人都成了我穿越回来生命中的过客。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情不自禁又想到了秦煜,他何时会出现?

    正想着,浩然进门。

    许寒芳忙起身接过浩然肩上的挑子,抬手给他擦擦额头的汗,关心地说:“快进屋去,大冷的天,别闪了汗。“

    三人进屋,围着炉火坐下。

    “刚才是谁在击筑。很好听!”浩然边烤手边问。

    许寒芳努努嘴:“除了他还有谁?一直抱个筑不放,昨天夺都夺不下来。”

    “好听!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浩然由衷夸赞。

    高渐离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十分不好意思。

    “对了芳,昨天我们没有出摊,好多人都惦记着我们呢。今天好多人问我,豆腐为何这么快就卖完了?要我们明天多做些呢。”浩然说话的方式也受了许寒芳的影响。

    许寒芳思索了一下,一拍手,欣然道:“好!时机成熟。”

    浩然微微一笑,也不追问继续烤手,他知道许寒芳会接着往下说。所料不差,只听许寒芳接着说:“知名度出去了,我们改流动销售为定点销售,加大产销量。”

    专业的名词,浩然和高渐离听得都不太明白。

    “每天你出去销售,受场地和量的限制。我们改为在家里销售——哦,也就是卖豆腐。只需要引导顾客来这里消费——哦,也就是让大家知道来这里买豆腐。我们现做现卖,不但新鲜,而且可以根据顾客多少来做。这样就不会剩下,不浪费还永保新鲜。——浩然你也可以以逸待劳不必来回奔波。必要时再送外卖——也就是送货。典型的麦当劳方式。”半古代半现代夹杂着讲完。浩然听得频频点头。

    高渐离还是听不太明白,询问地望着二人。

    浩然像翻译一样,把话又从新润色了一下给高渐离讲了一遍,高渐离才听明白。也连连点头。

    可是,怎样能把人吸引到这里来呢?光靠给别人说吗?人们能记住吗?许寒芳陷入沉思。也没报纸、电视可打广告。

    “你想什么呢?”浩然问。

    “我在想怎样让这里的人气聚起来——就是如何把人吸引到这里。”老是忘了说大白话,挺别扭。

    “这个,我可以试一试。”一旁的高渐离突然开口。

    “你?”许寒芳和浩然二人异口同声地问。

    高渐离点点头:“以往我只要在大街上一击筑,就会有人围过来。我可以在你们门口击筑试试。”

    哈!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最早的演出招揽客户的方式!可许寒芳心里觉得不好意思,萍水相逢怎么能使唤人家,道:“你是名家,怎好让你街头弹唱?”

    高渐离苦涩的一笑:“什么名家?四海漂泊,居无定所,潦倒落魄在街头。要不是昨天你们救了我,我可能已经命丧黄泉。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愿意略尽绵薄之力。”音乐家说话文绉绉的。

    古时候的艺人真的很没地位,如此名家,却食不果腹。哪像现在的明星稍微有一点名气,就赚的盆盂满钵。许寒芳心里感慨,嘴上说道:“你的琴艺天下无双,可是人们不识得,不是你曲高寡合,是世人没有眼光,鉴赏水平太低。”

    高渐离凤目闪亮:“能觅得你为知音,是人生一大快事!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许寒芳微微一笑,木讷的高渐离没有看出我是女生?一阵窃喜,还没说话,浩然抢着道:“她叫韩芳。我叫浩然”和许寒芳处的久了,浩然也变得快人快语,不再似以前文质彬彬的不爱说话。卖豆腐时还时不时学着许寒芳吆喝几声。

    高渐离礼貌的站起来躬身行礼:“然兄有礼,方兄有礼。”举手投足不失名家风范。

    许寒芳笑嘻嘻地回礼,学着高渐离的口气回道:“离兄有礼。”哈哈,和著名音乐家称兄道弟,有意思!

    在门口挂个简陋的招牌:快乐豆坊。浩然又找了块木板写了个告示,放在原来的摆摊处提示大家。

    许寒芳发现自己回到古代成了半个文盲,一些字还可以认识,一些字能够猜出来,可有一些字压根和现代字就不一样。看来有空还得学习一下文化。

    一切准备就绪,顺利开张,开始营业。

    高渐离高超的技艺很快吸引了大批的听众,每天门庭若市,人流络绎不绝。来的人一举两得,又买豆腐又欣赏音乐,人越聚越多。

    天天把许寒芳和浩然忙得不亦乐乎,尽管如此还有好多人没有买上豆腐,空手而归。

    晚上打烊后,三人又围在炉火边取暖,今年冬天好像特别冷。可大家心里都暖烘烘的。一碗热豆浆下肚,许寒芳又来了兴致,开始了她的灰色幽默。问浩然:“浩然,如果我们有了钱,你最想做什么?”

    浩然翻着眼睛想了想:“好好睡一觉,再大吃一顿。”稍后又纠正:“不!先大吃一顿,吃饱了再美美睡一觉。”的0

    许寒芳乐道:“就知道吃!到时候满足你。”不过他最近确实吃了不少苦,该补偿一下。转而又问高渐离:“渐离,你呢?”

    高渐离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道:“周游四海,唱遍天下!”

    许寒芳点点头:“嗯!有志向,你会名扬四海的!”可是想起高渐离最后的结局,心里不免有些感伤。唉,有时候知道人生的结果,真的会觉得索然无味。可是历史终归是历史,无法改变。高渐离能名扬四海达成心愿,有了千古绝唱,他是否也会觉得不枉此生?

    浩然和高渐离说完,看着许寒芳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说完了,该你了!”说完二人还对视一笑,这么快就有默契了。

    许寒芳呵呵一乐,端起豆浆眼珠一转,说:“我的志向可大了!”

    浩然和高渐离二人注目聚精会神地细听。

    许寒芳看着碗里的豆浆,一本正经地说:“等我有了钱,我最想做的是——”故意拉长声音卖个关子吊吊胃口,看到浩然急切的模样暗笑,才接着一气呵成道:“喝豆浆!吃油条!想放白糖放白糖!想放红糖放红糖!高兴了,我喝一碗!倒一碗!”一口气说完故作严肃的看着二人。

    “啊?还喝豆浆?”浩然尖叫,继而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哈哈大笑。

    二人被许寒芳的另类幽默逗得笑做一团,笑得东倒西歪,前仰后合。高渐离还笑着用竹尺击打着筑配合着气氛,豪放洒脱。

    屋内热烈的气氛和屋外的寒冷潮湿成了鲜明的对比,笑声快要冲翻房顶。三个年轻人在穷困潦倒中过的快乐,潇洒,无拘无束。

    生意依旧如火如荼。不必高渐离击筑招揽顾客,也是生意兴隆。

    可高渐离更是找到了乐趣,自己击筑有人欣赏,何乐而不为?更何况他在击筑的时候,心里只想着为一个人击,那就是他的知音——韩芳。他已经知道韩芳是女人,能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听懂自己的琴声,就算击上三天三夜也不累。

    许寒芳拿个小木棍在地上算着,哇!省吃俭用终于快攒够修房子的钱了。高兴的想要跳跃。这里面的酸甜苦辣和艰辛只有自己最能体会。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

    被烧毁的房屋终于修缮一新。三人乔迁进新居。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

    搬进新居这天。许寒芳亲自下厨作了丰盛的菜肴。好多菜浩然别说见,连听都没听说过。惊喜地连连怪叫。

    许寒芳暗自得意,随便一个菜谱上的家常菜你可能都没有见过。

    高渐离提了两坛稠酒回来。

    稠酒和现在的米酒有点像。里面有一股淡淡的桂花味道。难道这就是常说的桂花酿?

    三人准备完毕,又邀请来邻居。不能忘记在困难时这些人无私的伸出援助之手。修缮房子的木头还是赢德帮忙买的。这年头买些木材可不容易。

    大家或坐或站,屋内挤得满满的。人心也是暖暖的。

    所有人有说有笑,热闹极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赢宝和赢贝围着许寒芳让她讲故事。许寒芳欣然同意。好久没有给大家讲过故事了。

    大家都打心里喜欢面前这个假小子。聚精会神地等着她讲故事。许寒芳想了一下,讲了个盲人挑灯的故事,故事大意是这样的:

    一个漆黑的夜晚,一个人看见巷道深处有盏小灯笼,身旁的村民说:“孙瞎子过来了。”此人百思不得其解,问姓孙的盲人:“既然你什么也看不见,为何挑一盏灯笼呢?”盲人说:“黑夜里,满世界的人都和我一样是盲人。所以,我就点燃了一盏灯。”此人若有所悟:“原来您是为别人照明呀?”,盲人却说:“不,也是为我自已!虽然我是盲人,但我挑了这盏灯笼,既为别人照亮了路,也让别人看到了我而不会碰撞到我了。”

    绘声绘色讲完后,许寒芳诚挚的站起来,给大家鞠了个躬:“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给我们的帮助,我今生也忘不了大家在最困难时给我的帮助……”眼圈微红,已经深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想到将来终要离去,心里总觉难以割舍。

    大家都善意的微笑,

    高渐离洒脱地击筑高歌,把气氛推向高嘲。众人把酒附和高歌,不再有国界,不再有家别,只有温馨和欢乐。

    “知识就是财富,智慧就是力量”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是完全是正确的,许寒芳凭借着知识和智慧,快乐豆坊的生意已完全走上正轨。

    在众人的劝说下,扩大大生意规模。在门口的空地上搭了个简易的棚子,来此的人都可以在棚下或者院子内边喝豆浆或豆腐脑边休息,还可以没事聊聊聊天。俨然一个茶馆的模样。

    如此一来,附近的人非常喜欢花上一个铜板到这里,要碗豆浆或豆腐脑坐上片刻,海阔天空的聊聊天。最高兴的是还能听听高渐离击筑。

    许寒芳忙里偷闲给浩然作了件衣服,不善女工的她,缝衣服的针脚像蚯蚓一样弯弯扭扭,忽长忽短。浩然接过衣服时,眼睛红红的把脸贴在衣服上,却不舍得穿,小心翼翼地放了起来,笑道:“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衣服,我不穿放起来留作纪念。”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幸福。

    许寒芳也心底潮湿微笑着看着浩然,听之任之。二人一起走过了最艰难、最难忘的日子。彼此已经相识相知。她的心里也满是幸福,满是快乐。

    原来幸福竟是如此简单?

    这天,豆坊来了一个独特的人。

    说此人独特是因为她是坐马车而来。初春的天气依然寒冷,她身着白色的裘狐披风,头戴斗笠遮着白纱,看不清脸。看衣着就知道是个身份极高的人。

    女人下了马车径直走到豆坊院内,在一个位置上坐下。走路的姿势优雅高贵,跪坐后大方端庄。一看就是一个有修养的人。院内的其他人纷纷识趣地回避。在咸阳城随时有可能碰到某个权贵,还是远远躲开不要招惹为妙。

    身后跟着一个侍女。侍女也长的面容姣好,姿色上乘。侍女高声说:“谁是高渐离,让高渐离出来。”

    凡是搞艺术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傲骨和牛脾气。听侍女言语不客气而且不是很礼貌。高渐离坐着一动没动,也没吱声。

    女人对美女都特别感兴趣,许寒芳非常好奇面纱下面的脸是何等模样。她捣捣高渐离道:“喂,人家指名道姓叫你呢,去呀!”

    高渐离这才极不情愿地走了过去。他心道我的筑只为知音击打,不为权贵击打。你权位再高,不识得我的琴音,我也不屑为你演奏。

    看在许寒芳的面子上,高渐离走到近前略一施礼淡淡地说:“敝人正是高渐离。”

    白衣女人跪坐在蒲团上,身体一挺,显得很兴奋,道:“听说先生琴艺高超,可否为我击筑一曲?”声音犹如潺潺流水,悦耳动听。

    高渐离两只手重叠在一起,翻着眼望着天空,不置可否。

    侍女喝道:“我家夫人给你说话呢,你没听到?”

    高渐离依旧没有说话,抬头望天。

    许寒芳忙端了碗豆浆放在白衣女人面前打圆场:“夫人先喝碗豆浆,美容养颜的。”使劲给高渐离递眼色。高渐离却视而不见。

    许寒芳倒不是畏惧权贵,只是不知为何,凭直觉对这个白衣女人有说不出的好感。

    侍女斥许寒芳道:“去去去,把你的什么东西端下去,别脏了我们夫人的手。”

    许寒芳气得掐起了腰,什么人哪,不识好歹!

    高渐离听侍女如此说自己的知音——许寒芳,面带怒容。

    侍女还要高声说话,白衣女人轻轻制止:“翠儿不要无理,——高先生是雅人,岂能容你大呼小叫?——请高先生不要介意。”言辞十分礼貌。却把许寒芳晾到了一边。

    许寒芳掐着腰想了想,立刻释然。自己一身男装打扮,前来凑热闹,自然不招人喜欢。她是一个很会自己开导自己的人。冲高渐离一笑说:“夫人让击一曲,你就来一曲嘛。累了半天了,我也想听了”她非常喜欢看高渐离击筑时豪放洒脱、痴迷沉醉的模样。

    高渐离本来在为许寒芳鸣不平,却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还劝他击筑。凤目望着许寒芳,淡淡的一笑,仿佛在说:那我这一曲就为你击。

    许寒芳心有灵犀地一点头。

    高渐离一曲奏罢。

    白衣女人点点头赞道:“高先生技艺果然炉火纯青。”话锋一转说道:“可惜先生此曲不是为我而奏,而是为这位姑娘。”

    语出惊人,不仅听出此曲为谁而奏,而且听出是为女子而奏。难道又是一个知音?白衣女人的一席话说让许寒芳佩服的不得了。如此蕙质兰心的一个女人!

    高渐离也手持竹板,呆呆地看着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轻轻说:“先生的筑,可以借我一用吗?”

    高渐离双手捧过。

    白衣女人轻舒兰指。许寒芳还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手,白如玉脂,指如兰花,纤细修长。手已如此美,人又将如何?再看看自己的手,尽是老茧,还有血泡的痕迹。简直无法比。情不自禁把手藏到背后。有点自卑?呵呵,不会吧?

    竹板轻晃,优美的音乐从指尖流过。只是音乐中有无限的凄楚和寂寞。技巧比高渐离也略逊一筹。

    许寒芳即已被识破了女儿之身,干脆大方的盘腿坐在对面静静听琴。听此曲奏完,她忍不住心直口快地问:“你很寂寞吗?”

    白衣女人玉手一颤,只是隔着斗笠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高渐离接过筑,却没有说话。

    许寒芳为自己的冒失尴尬,亡羊补牢笑着赞美道:“夫人不仅识的筑音,而且击的也好。我自愧不如。”

    白衣女人粉颈低垂,婉婉地道:“我实在惭愧,刚才我不是听出筑音。我是看见二位的眼神和表情,猜测的。”

    高渐离和许寒芳相视一笑。二人因音乐相识相知,有了共同语言,成为知音。

    白衣女人半晌轻轻道:“我可以和先生学击筑吗?”

    日上三竿。

    豆坊的生意已经不是太忙,浩然边擦手边走了过来。

    许寒芳拍拍身旁的座位,开心地召唤:“浩然,快来,渐离要收徒弟了!”不理侍女小翠不满的目光,拉着浩然坐下,奉还给小翠一个挑衅的目光。怎么了?我的地盘我做主!

    高渐离本觉有许寒芳一个知音足矣,可是听许寒芳话已出口,硬是把二人拉扯在一起。也不好驳其面子,只好道:“收徒弟不敢当,相互切磋吧。”

    许寒芳站起来拍拍手道:“好了,你们切磋击筑吧。我这个白脖儿去给你们做午饭。”

    “白脖儿?”高渐离和白衣女人哑然。

    浩然补充道:“哦,就是不懂不会的意思。”俨然成了许寒芳的随行翻译。

    白衣女人低头吃吃地笑。

    高渐离笑眯眯地望着与众不同的许寒芳。许寒芳报以他一个甜甜地笑。她是一个从不吝啬笑容的人。

    浩然起身要帮许寒芳做饭。被许寒芳强制按下:“你别动,累了一上午好好休息一下。我刚才坐了半天了。”

    浩然还要坚持,看见许寒芳故意冲他掐腰吹胡子瞪眼,也就乖乖坐下。其实许寒芳哪里有胡子可吹?浩然心里明白,她是心疼他。但是他又何尝不心疼她?她满手的血泡却没有埋怨过一句,一个能这样患难与共的红颜知己哪里去找?

    高渐离看二人的眼神除了羡慕,隐约还有些爱慕。

    因为没有买菜,几案上摆着拌豆腐、炒豆腐、炖豆腐、煎豆腐,一桌豆腐大宴。

    看着许寒芳满是歉意的假笑,浩然只有苦笑。

    “这是什么?”白衣女人轻轻问。

    “哇!这可是好东西。咸阳城独一家,叫豆腐!女人吃最好了,美容养颜,永葆青春。”许寒芳夸夸其谈。女人应该都爱美吧?

    “哦?”白衣女人果然被吸引。

    “尝尝?”许寒芳鼓励,眼睛又瞟向侍女小翠,挑挑眉毛。那神情仿佛在说:你刚才不是说我脏吗?我偏要让她尝尝。

    看来,小心眼是女人的通病!

    小翠敢怒不敢言,嘴角一撇,把脸扭向一边。

    白衣女人优雅的尝了一小口,点头赞道:“嗯!味道鲜美,香滑爽口。”

    许寒芳的脸笑得像朵花,得意地看向小翠,挑战胜利!

    “开饭!开饭!”许寒芳忙着张罗,忽道:“你把你的帽子去掉吧,吃饭还戴着,多碍事!再说我们都说了一上午话了,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呢。以后在大街上见了你,没打招呼,可别说我清高。”

    白衣女人迟疑了一下,轻轻摘掉斗笠。

    许寒芳看到了一张毫无修饰、美丽绝伦的脸。这张脸比什么韩国整形美女、世界小姐不知道漂亮多少倍。微蹙的双眉,似乎含着脉脉深情,又似乎带着幽幽怨气;袂带飘飘,仿佛画中仙子活脱脱临风而来。

    许寒芳算美女,她的美是阳光健康,充满朝气的,或者说独特的气质是她最美的地方。白衣女人就是纯粹的美,美的晶莹无瑕,柔弱的让人心碎。若仅论五官,不谈气质,许寒芳在白衣女人面前简直就成了庸脂俗粉。

    谁说只有男人爱看美女?女人一样爱看美女!许寒芳这会儿就看的忘了神,直勾勾地盯着白衣女人的脸,一动不动。

    “嗯!吭!”侍立一旁的小翠用力咳嗽几声,许寒芳才会过神来。讪讪地笑笑,低下头悄悄问浩然:“她长的好漂亮吧?”

    “没细看!”浩然漫不经心回答。也不知道回答的是真是假。

    许寒芳撇撇嘴:“我才不信!”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女孩子是不会喜欢听心仪自己的男孩子夸别的女人的。

    浩然又看了一眼白衣女人说:“好看。不过没你好看!”

    “言不由衷!”许寒芳在几案下用胳膊肘捣浩然的肚子。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

    浩然捂着肚子,做出痛苦的样子,小声道:“大人冤枉!小的说的可都是实话!”

    许寒芳吃吃地笑,手在几案下做着小动作,轻轻掐浩然。浩然的手在几案下胡乱遮挡着。二人其乐融融。

    高渐离和白衣女人看在眼里都有些彷徨和失落。

    白衣女人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兰。

    兰每天都来和高渐离切磋技艺,很虚心也很投入。兰被请到了屋内坐着,否则大冷的天院子内坐着多冷。冻坏美女怎么办?

    自从兰来了以后,小院子内就不再让其他客人进来。保护美女,严禁窥视嘛!

    许寒芳偶尔也学学击筑,学学古代乐器也蛮有意思的。她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悟性很好。没有几天时间,已完全掌握了基本的技巧,能击出不太复杂的曲子。这样神速的进步让高渐离惊叹不已,眼睛里又多了些欣赏和爱慕。

    每次高渐离赞不绝口夸许寒芳的时候,许寒芳都会嘿嘿一笑,俏皮地说:“这叫名师出高徒。”巧妙地即夸了高渐离又夸了自己。

    这样一举两得,毫不自谦的说话方式让高渐离又喜欢上许寒芳三分。只是把这份情感深深隐藏在心底。藏的很隐秘很隐秘。

    高渐离击筑的样子依然豪放洒脱,每每动情时击得酣畅淋漓。浩然在一边也眉飞色舞,击掌合拍。许寒芳却听出了隐藏在深处的丝丝含义,听的动容。

    兰渐渐和三人熟了起来,不似开始般拘束。后来干脆只身一人过来。让马车和侍女远远等候。许寒芳乐观好动的性格更是感染了兰。

    许寒芳亲切地唤她:“兰儿!”

    兰儿告诉她:“我很寂寞,所以喜欢击筑,让筑清脆的声音包围着自己,只有那时才不觉得那么空虚。”

    许寒芳说:“那你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多交些朋友。”

    兰儿笑的酸涩:“女人是不可能有朋友的,女人只有丈夫。只有男人才能交朋友。”

    古代的女人真可怜,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所有的幸福都系在一个男人身上。拉着兰儿的手亲热地说:“我们就是朋友!”

    兰儿的笑容里第一次有了充实,眼睛里不再只是空虚,轻轻柔柔地说:“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许寒芳看着美丽的兰儿,柔弱的让人心碎。——她走路可能连蚂蚁都不会踩死吧?突然有了想保护她的冲动,把兰儿搂在怀里,柔声道:“朋友就像生活里的阳光,生活没有阳光怎么可以?我们以后就是彼此的阳光!”

    趴在许寒芳温暖的怀里,兰儿的脸上也仿佛有了阳光,二人就这样慢慢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生意越来越忙,许寒芳和浩然二人根本忙不过来。有时候高渐离也要伸手帮忙。

    天气渐渐暖和,风吹到脸上已不再是刺骨的寒风。

    天一暖和,来光顾豆坊的人也多了起来。浩然、许寒芳、高渐离三人简直忙得脚不离地。

    兰儿被晾到了一边。尽管每次许寒芳路过院内都会喊一嗓子:“兰儿,你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可是这个马上,不是整整一上午,就是整整一下午。只有中午能稍稍喘口气。还要吃午饭。有时候简直觉得吃饭成了负担,人不吃就饱多好!这是许寒芳的抱怨。真想中午能不吃饭歇一会。

    午饭时间,顾客不多,喘几口气。三人累得东倒西歪地坐在地上。

    兰儿羡慕地说:“看你们天天如此充实,不似我这般无聊,我真羡慕!”

    许寒芳伸直腿坐在地上,尽量让自己放松,双手撑在身后苦笑说:“兰儿,你这是坐着说话不腰疼,这山望着那山高。”

    兰儿眉头微蹙,似乎没听明白许寒芳的话。

    许寒芳又从新说:“我还羡慕你呢,天天多悠闲自在。”

    兰儿优雅地笑笑,笑容十分孤独寂寞。

    许寒芳不止一次想,她究竟是什么人呢?每次问她,都是低下头黯然说:“我是一个苦命人。”便不再作答。别人不愿意说,何必强求呢?

    只要谈得来就好了呗,管她是谁!——这是许寒芳的交友哲学。

    午饭刚罢,门外就又有人叫嚷。

    天哪,大中午还有人,还让不让人活了?许寒芳拖着步子走到外面,最近不少人把豆腐脑当成午饭吃了。这年头也是,本来百姓能吃到的东西就少得可怜,突然有了这廉价爽口的美味,一两个铜钱就能吃的饱饱的,何乐而不为?

    许寒芳暗自盘算,如此备受青睐,别一不小心,豆腐成国粹了,岂不是气死了后来发明人?

    豆腐脑被人们当成主食后,更是忙得不亦乐乎。门口的简易几案由三五张,变成了十几张。就这,还经常有人站着等座位。有人干脆站着呼噜呼噜一喝走人。

    无端又多了项刷碗的工作。要是有一次性碗该多好!

    “浩然,快三号桌!”

    “渐离,五号桌的好了!端过去吧!”

    “浩然,怎么不来端,快点。。。。。。”

    许寒芳不停的指挥,浩然和高渐离忙进忙出,三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春天般的笑容。尽管许寒芳用了现代流程化的工作方法,可是人手还是显得不足。

    “快!浩然,浩然!快把十号桌的端出去,不然凉了!”许寒芳跳着脚高喊。

    兰儿站在院内歪着头,已经看了好长时间。看三人忙得满头大汗,听许寒芳喊,抬头看浩然根本抽不开身,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走上前去,优雅地端起托盘往外走去。

    兰儿端着托盘走到院外,本来热闹的豆腐棚内,突然都变得鸦雀无声。人们看着一个绝世大美女,拖着托盘款款走来。

    兰儿美目转动,穿梭在人群中寻找十号几案。

    高渐离发现大家突然静了下来,目光朝一个方向集中。顺方向看去,见兰儿端着托盘走来,迎上前去:“你怎么来了?还是我来吧!”

    兰儿微微一笑:“让我也试试,我坐着好无聊。”她这一笑,不知道勾去了在座多少人的七魂六魄。

    可是大家也不傻,看兰儿身着丝锦,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小老百姓也就是看看饱饱眼福就足够了,不敢有任何违规的举动。

    许寒芳发现兰儿也加入了工作中,本想制止,一看兰儿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就没再干涉。由她去吧!

    忙了一天,傍晚许寒芳关心地问:“兰儿,今天累不累?”

    兰儿轻轻点头,莺莺道:“累!但是,我知道了什么是充实。”兰儿的小腿已有些微肿,即使疲惫不堪,还保持着坐姿的优雅。

    估计她一年也没有今天一天走的路多吧?

    许寒芳看着弱不经风的兰儿,心疼地说:“实在累就别做了,我们大家看着都心疼呢。——对吧?”转头问正在不断揉腿的浩然和高渐离。

    浩然和高渐离忙附和着点头。

    “这点累不算什么,我以前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后来……”兰儿黯然低下了头,泪光盈盈。美人连伤心的样子也只有一个字——美!

    许寒芳已经或多或少知道了些兰儿的故事,嫁给了一个有钱有地位的人为妾,可是这个人几年前死了,她成了一个寡妇。本来在这个时代,寡妇是可以再嫁的,没有人会歧视,法律也允许。可是据说兰儿嫁的这个人地位太特殊,无法再嫁。唉!红颜薄命,才二十来岁正是青春的好年华。可怜要孤独到老!

    锦衣玉食又怎么样?用青春作代价,这个付出太巨大。

    许寒芳轻轻拉着兰儿的手,问:“那你这样快乐吗?”

    兰儿秋波微动,点点头:“嗯,快乐。”

    快乐拿出来共同分享就变成了两分快乐。——这是许寒芳给浩然说过的一句话。其实,她愿意把自己的快乐拿出来给每一个人分享,让快乐传遍每一个角落。

    许寒芳愉快地握着兰儿的手,鼓励道:“按照你希望的那种方式去生活,不要让将来自己后悔。要学会让自己快乐!”

    一旁休息的高渐离听了许寒芳的话,目光闪动,久久望着这个难得红颜知音,若有所思。

    快乐豆坊很快成了远近闻名的地方。因为那里有三绝:美食绝、击筑绝、美人绝。到了那里不仅可以吃到美味,还可以听到优美的筑音,更可以看到绝世美人。简直是全方位的立体享受。

    人们更喜欢津津乐道的还是美人。有人说美人像女娲娘娘下凡;有人说像神女转世;也有人说看见美人端着托盘走过,优雅的姿势让人联想起了西施浣纱的故事。众人一致认为这个比喻最形象贴切,暗地里给兰儿送了个“豆腐西施”的绰号。

    这件事传到许寒芳耳朵里,许寒芳哑然失笑,哈!不要告诉我这就是“豆腐西施”的来历?

    “西施”是春秋战国时期越国人,是越王勾践(勾践死于公元前465年)献给吴王夫差的美女。用的是三十六计中的美人计。而本文写的是公元前240年左右的事情,早在200年前就已经有了西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高渐离走了,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周游四海,唱遍天下。离别总是让人伤感。不禁想起了《吻别》,断章取义地轻轻哼给高渐离,全作离别的纪念吧。估计今生和他已经无缘再见。

    高渐离临别时一直低着头,没有抬头。似他这样文雅洒脱的人也会有如此扭捏,放不开的时候?许寒芳哪里知道高渐离是不敢看她的眼睛,怕看到这双眼睛会舍不得离开而留下来,怕留下来后爱得越来越深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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