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婶，你吃得下吗？”石头问。

    “吃得下，很香。”方桂枝说，“杨老师真漂亮，石头，你要是能娶个这样的老婆，姆妈的病肯定马上好起来。”

    “我们芙蓉湾真正的城里人除了杨老师再没有别人了。我找谁去？还是找个像你一样的女人过日子比较实在。”石头笑着说。

    “石头，你觉得我能跟杨老师比吗？”方桂枝大着胆子问。可能离开芙蓉湾的缘故，方桂枝跟石头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近了。

    “小婶，其实你比杨老师漂亮。只不过她从来不下地，而你天天干活，忙死忙活，看起来她比你漂亮一些。等我挣钱了，我让你整天在家里歇着，保管比杨老师更漂亮。”石头说。

    方桂枝觉得好笑，乡下人哪有不下地干活的？石头见她不相信自己的话，捧住方桂枝的手发誓。方桂枝的心突突跳，轻轻甩了一下石头的手。石头紧握着不放，方桂枝只好顺了她，把手放到腿外以免外人看见。

    “石头，你对我的好我会记着。”方桂枝说。

    “小婶，捧着你的手，我不吃饭都成。”石头说着，手指头轻轻爬进方桂枝的袖口里。方桂枝的肌肤豆腐一样嫩，摸着让人心醉。

    方桂枝有些痒痒，轻轻抖了抖。石头不动了，说想困。方桂枝叫他靠在自己肩头。石头一会儿就睡着了。方桂枝怕他着凉侧着身子抱住他。这个时候，她才敢仔细打量石头，石头的脸型刚毅而英俊，唇厚厚的，嘴巴有些大，胡须只有一点点。不过，方桂枝觉得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可能是昨夜没睡好，石头睡得香，嘴角溢出口水。方桂枝用手背轻轻一揩，放在鼻子底下闻闻，石头的口水带有一股浓重的味道。方桂枝想起早上扯落他的床单，石头光洁的身体蓬勃如春笋，不由把他抱紧一些，多希望他能把这种蓬勃带给自己，让自己寂寞的身体在这个日夏绽放出女人的芬芳。

    石头醒来，见方桂枝愣愣地陷入遐思中。他假装再睡，却发现脑袋靠在一团软软的东西上，想必是方桂枝的酥-胸。石头轻轻顶了顶，没错，是方桂枝的胸，圆溜有弹性。

    “石头，你做梦了，快醒醒。”方桂枝见石头晃着脑袋，把他推醒。

    “嗯。做了个好梦。”石头说。

    “什么好梦？”方桂枝问。

    “这个……嗯……反正很好……”石头红着脸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快说，不然，以后不抱你睡。”方桂枝很好奇。

    “梦见我和你在同一个浴桶里洗澡，你的身体好白。”石头说。

    “胡说。你是不是偷看我洗澡？”方桂枝盯着石头不放。

    “婶，我哪敢？叔会打断我的腿。”石头说。

    “你叔没那样子凶。不过，我相信你不像青皮和胖头四那样流气。他们两个天气一热就躲在溪湾的芋头田里偷看女人洗澡。”方桂枝说。

    “偷看过你没？我揍扁他们。”石头说。

    “我没去溪湾洗过澡。”方桂枝笑了。

    “婶，你想去吗？”石头问。

    “想去呀。芙蓉湾水清花美，像是人间仙境，在里面洗澡都像仙子似的。”方桂枝说，“可是男人们太野，会故意潜在下面，扯人家的衣裳。张三婶有一次被剥个精光，像条翻肚的鱼，可好笑了。”

    “婶，我带你去，没有人敢欺负你。”石头说。

    “我可不敢去，脱了衣裳怪难过的。”方桂枝说。

    “婶，有月亮的晚上，我带你去，从没人的地方下水。”石头说。

    “可是我不会水。”方桂枝摇摇头。

    “婶，我教你。”石头说。

    两个人说得很亲昵，像对小夫妻。

    “你们小两口，骨科怎么走？”一个老人过来问。

    方桂枝和石头都不好意思。石头看了看医院墙壁上的示意图，说骨科在二楼，楼梯上去往左转。

    “姑娘，你老公多热心，嫁着他肯定享福。”老人笑着说。

    方桂枝羞红了脸，再看石头时的眼神有了些变化。

    “婶，他说我们是夫妻。你说像吗？”石头笑着问。

    “石头，别乱说话。护士上班了，快去拿化验单。”方桂枝白了他一眼。

    石头拿了化验单，方桂枝背着大嫂回到上午的门诊处。接诊的主任医生看了化验单，说血液和尿液都正常。

    “你说我姆妈没毛病？”石头问。

    “不是没毛病，是查不出来，很麻烦。病人瘦成这个样子，先住院维持吧，不然有生命危险。”主任医生说。

    “住院？得花很多钱吧？”方桂枝问。

    “需要一些钱。你们要是没带钱，下次过来住院吧。”主任医生说。

    “医生，我们带了两百多元。”石头说。

    “先住一个星期，给病人输液补营养。我再组织医生对她进行一次全面检查。”主任医生说着开出一张住院单。

    石头拿了住院单去收费处。收费员让他预交一百元住院费。

    “住一夜一百元，太贵了吧？”方桂枝说。

    “这是预收的治疗费，多还少补。”收费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