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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红楼]锦鲤贾瑚 作者:岸芷汀香

    第2节

    哈哈哈!笑死了!一群不得好死的东西,看吧,连大雁都看不过眼,糊了她们一身的粪便,真真是大快人心啊!

    好雁儿,干得好!

    不过话说回来,冬日京里百鸟绝迹,这群大雁怎还留在北地没南飞过冬?

    瞧它们圆滚滚的一团,几乎长成了一个球,难道是身上肥r_ou_太多,不怕严冬寒冷,是以留在了此处不走?

    它们究竟吃了什么才吃成了这般身材。

    贾瑚眸中划过一丝失落,很快便不见了。还要等到春天呐!

    忽然想起了什么,贾瑚又道:“那我还要养鱼,养锦鲤,从小鱼苗开始养。”

    刘奶娘微笑应道:“好好好,养一池子都行。”

    不就是养鱼养鸟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瑚哥儿长得像个小仙童一样可爱,到时候养出来的鱼鸟,一定也是最漂亮的。

    论无脑吹自家小主人,无人可比刘奶娘。

    贾瑚和刘奶娘聊完,才过去了几句话的功夫,外面呕吐声依然此起彼伏。

    其中,又以“幸运”亲口尝到了鸟粪滋味的王夫人,呕吐情况最严重。面色发青,恨不得把肠子都吐出来洗干净。

    由于未出世贾琏的一脚,张氏和辛夫人停步不前了一会子,跟前头王夫人一行距离不近,幸免于鸟粪之难。

    辛夫人和张氏面面相觑,前者抬手似不经意间拂过鬓角,摸到了一层冷汗。

    她后怕不已地想:好险,差点儿也跟着淋粪雨了。

    辛夫人身旁,目睹了群人齐吐的场景,怀孕的张氏胸口略感不适。

    她背过身,一口一口呼吸干净的冷空气。

    没人看见的时候,张氏回想身后的画面,禁不住嘴角微翘,险些喷笑了出来。

    意外来的巧合而惊奇,高兴的同时,张氏心中萌生了好几个疑问。

    也是奇怪,大冬天里何处来的大雁?没冻死,还边飞边高兴地欢叫。更绝妙的是,居然还在飞行期间整整齐齐的排泄,东西还偏偏落在她那令人腻歪的婆婆和弟妹身上。

    思忖片刻,想不明白张氏索性不想了。

    缓了过来,她马上转身吩咐周围下人道:“都去帮忙。”

    辛夫人瞄了眼张氏的肚子,悄悄与之耳语:“你家孩子那一脚踢得真真好。”

    要不然,那群全身鸟粪并且呕吐不止的人中得多加她一个,极大可能落下一辈子的y影。

    张氏摸了摸肚子,深有同感。

    真正的功臣贾瑚心满意足,下了木墩,ji崽子似的摇头晃脑走向床榻,窝回了床上。

    第5章

    坑了王夫人和史氏一把,肥雁们慢慢悠悠地在外面飞了一圈,赶在风雪来临之前回到了皇宫。

    寝殿内涂渊望见了群雁回归的景象,病白的唇微微上扬,在贴身太监的伺候下披上了裘衣,抱上暖炉快步前往养雁的园子。

    园子里修建有一座鸟房,屋中打了好几条炕道,烘得整间房子暖洋洋的。

    冬日里涂渊的大雁们便居住在里头。

    清瘦的小身影甫一步入鸟房,啄羽毛的大雁们立刻扑腾飞到了他身边,邀功似的欢叫着。

    “辛苦你们了。”涂渊抱着头雁揉了揉,大雁蹭了蹭他的手心,从嘴里吐出一半个尾指那么细长的小布包。

    这群雁是当今皇帝在涂渊五岁生辰日送给他的,最开始只是一公一母两只,经过了四年多的繁衍,到如今已然成群。

    它们虽叫涂渊养得胖乎乎的,可十分的机灵,还通人性。

    一月前太子遭废黜,涂渊身为其一母同胞的弟弟,皇后丧后一直养在太后处,年龄尚小,加之皇帝对他怀有愧疚之心,所以没被连累,生活如常。

    不过废太子的妃嫔子嗣却没涂渊幸运了,当天就由禁军押送出宫跟太子幽禁在一处,不许人任何人入内探视。

    鉴于五年前起,大雁便时常飞出宫放风,宫人对此早习以为常。涂渊便利用了群雁出宫放风的机会,通过头雁潜入幽禁之处,与里面的人传递信息。

    当然,废太子让人看得严紧,无法亲自和涂渊通消息。信件通常是太子妃所写,之后再由七岁大的长子带着弟弟妹妹玩耍之际,偷偷埋在一棵树下。

    头雁每次出宫都会独自脱离队伍溜进去,偷偷挖开土层将之叼走。

    这样的隐秘事不可常做,一个月以来,涂渊只从那边拿回了三次求助密信。

    幽禁的地方环境差,物资短缺,眼下又是寒冬,大人们还好,孩子们就容易生病了。故而太子妃每回求助都是索要一些对症的药丸子。

    涂渊打开小布包,倒出了一卷满是蝇头小子的纸条。

    匆匆一眼扫完,涂渊马上用炭盆烧毁了纸条,还细心地戳碎了成条状的纸烟,翻了炭压住烟灰方罢手。

    涂渊咳嗽两声,熟练地给大雁喂食。“多吃一点,明日还要辛苦你们一趟。”这一回生病的是太子妃次女,风寒发热两天了,上回给的药用完了,太子妃不得不向涂渊求助。

    涂渊还在先皇后肚子里时,便中毒遭了许多罪,生下来气蔫蔫的一小团,哭泣的声音比苍蝇还小,仿佛下一刻就会丧命。

    他虽然活着长到了现在这般大,可自小体弱,太医诊断活不到二十。

    是以涂渊屋里什么都不多,就是药丸子多,各种各样的都有。倒也不必去太医院要,引人怀疑。

    大雁有几十只那么多,羽毛蓬松蓬松的,每一只身上夹带一点点,飞高一些别人什么都看不见。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雁群数目太大不能一起进去,得一个个在守卫放松之际轮流潜进去。

    麻烦是麻烦了些,好在安全。

    这厢群雁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挨着涂渊嘎嘎叫。

    那厢一场来得蹊跷突然的粪雨,使得荣国府上下ji飞狗跳,一团糟。

    王夫人吐得满腹酸痛,整个人都虚脱了。事后她还要强撑着不断洗澡,直至洗到自个儿皮肤全红了,才作罢。

    她年纪轻,身子还算健朗,几番折腾下来歇了半天慢慢地恢复了ji,ng神。

    倒是史氏,养尊处优半生养出了一身的富贵病,受不得半点罪。吐着吐着,人就晕厥倒下了。

    请来为贾赦看伤的大夫,给贾赦上了一半的药,便叫下人用蛮力拉去给了史氏诊脉。

    张氏送走了辛夫人,两条腿去往两处地方沾了下,便托辞肚子不适离开,去了贾瑚屋里。不管外面的混乱,一心盯着贾瑚吃粥。

    贾瑚垂涎人类美食多年,吃一口就要露出一个飘飘欲仙的享受表情。

    明明只是普通清粥,他却吃出了龙肝凤髓的感觉。

    尽管张氏不久前刚经历了倒胃口粪雨事件,然而端详儿子惬意满足的模样,突然胃口大开,跟着吃了足足两碗。

    至于剩下的全进了贾瑚肚子里,吃完之后,他还意犹未尽地伸出小舌尖舔了舔嘴,眼巴巴瞅着张氏,无声地发出恳求。

    张氏莞尔一笑,点了点贾瑚圆鼓鼓的肚子,摇头道:“不行,再吃胃就要撑坏了。”

    贾瑚瞅了瞅自个儿的圆肚肚,伸手拍了两下,妥协道:“好吧,那我晚上再吃。”

    眯着眼睛,赖洋洋半躺在榻上,贾瑚揉肚子的模样像极了只小猫儿,相当之憨态可掬。

    张氏眉眼柔和地凝视着这幅画面,心软成一团,忍不住摸了又摸他头上的乌发。

    贾瑚的身体还是个孩子,并且尚在病中,困意袭来,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张氏拉起被褥盖在他身上,盯着贾瑚可爱的睡颜看了半刻钟,轻声嘱咐刘奶娘看好他,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黄昏时分,贾政下衙归府,前脚刚踏进荣禧堂,后脚就有下人上前禀报今日家中的意外事件。

    没能坐一坐,喝口热茶,贾政便往史氏院落快步走去。

    扎了针灸,用过了汤药,此时史氏已醒来。

    可继下午呕吐不停之后,晚上史氏却出现了腹泻之症,不停地跑恭桶。

    她和身边的丫鬟们都觉得是粪雨事件的后遗症,殊不知是抓药的时候,药童晃神不小心抓了泻药进去,才导致了史氏腹泻不断。

    午间,史氏虽没有在言语上针对贾瑚,但是和张氏有过简短的交火。

    托贾瑚的福,张氏得了他身上的一团瑞光,正式进入了转运阶段。这时候史氏不知死活的刁难张氏,她不倒霉谁倒霉?

    史氏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不可言说的臭味,丫鬟们纷纷低着头看地,整个人憋到了面部扭曲。

    贾政一进来,这股“独特”的味道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他的鼻子里。

    眼角抽搐,贾政差点忍不住冲了出去。

    站在外间等候里头贾母完事,他握紧拳头,极力忽视飘入耳内的拉稀声。

    可惜效果不佳,贾政越是想忽视,那声音反而越清晰。不多时,他的肚子里便翻江倒海起来,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好在,很快贾母就结束了,从屏风后面出来,躺到了床上。

    丫鬟出来通禀,贾政憋着气进入里间,走到贾母面前施礼。“见过母亲,您身子可还好?”

    “要不了命,就是年纪大了,禁不住吓。胸闷才好,肚子又开始闹腾了。”史氏脸色十分的不好,但由于面前的是贾政,硬是扯出来几分笑。

    发现贾政满脸汗涔涔的,史氏问道:“你怎么满头大汗的?”

    贾政可不敢说是被屋里史氏造出来的气味闷成这样的,心念电转,忙道:“儿子听闻您受惊晕厥,心下着急,匆匆跑了来。您不提,儿子还不晓得自己满身是汗。”

    史氏大为感动,“你这孩子,母亲知道你孝顺,记住下回别跑那么急了。”

    拉过贾政的手拍了拍,她转头就抱怨起了贾赦。“不像你大哥,我倒下后从下午到晚上,他影子都没出现过,真真是不孝。”

    贾政不着痕迹地抽回手,一边擦汗一边道:“大哥实在不像样,儿子一定好好说道说道他。”

    史氏点头一笑,倏尔面色一变,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母亲您怎么了?”贾政见状抓住贾母的手,急切问道。

    这问题太难回答了,贾母也没那个时间回答。

    她用力甩开贾政的手,拼命往屏风后面的恭桶冲去,才跑开了几步,肚子忽然发出一阵怪异的鸣叫,紧随着巨臭扑鼻而来。

    跑太慢,拉在了裤子上了。更尴尬的是,还是在儿子面前拉了出来。

    空气突然安静,史氏一脸绝望,面色青黑红紫快速变幻。

    贾政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脸色亦是一片铁青。

    片刻后,看傻眼的丫鬟们急忙围了过来,贾母羞恼地赶贾政离开。“你、出去!”

    “儿子告退!”

    匆匆道了一句话,贾政迅速离开了这尴尬的地方。

    第6章

    脚步匆乱地出了史氏住所,贾政臭着脸回了荣禧堂。

    “老爷回来了!”王夫人两眼盯着门口,见之马上迎了上去,一边解开了他身上的披风,一边吩咐下人道:“摆膳。”

    屋内站立不动的丫鬟顿时忙碌了起来,一部分负责摆膳,一部分负责端上热水,伺候贾政擦脸净手。

    略微打理干净自己,贾政坐在了膳桌前,王夫人这才跟着坐在旁边。

    桌面上共摆了十几个菜,另有两样汤,每一样都无比ji,ng致,可以说是非常的丰富了。

    因为做好后一直用炭火热着,此时还热腾腾的冒着热气,看起来显得分外诱人。

    然而屋里的两个主人,甭管是贾政还是王夫人都只是干坐着,一个都没有握筷开吃的意思。

    如此自然是有原因的。

    真要说起来也简单。

    贾政嘛,刚从史氏那归来,在她屋里闻了那么久的特殊味道,后又亲眼目睹了她那件恶心的嗅事,可谓是倒尽了胃口。

    他到现在胃部还在翻腾,半点东西都不想吃。

    而王夫人不动筷的原因就更容易猜到了,毕竟今儿个下午她才淋了一场特殊的雨,吃了一口特殊的东西。

    至今,她的嘴巴、喉咙、胃肚、胸口,哪里都还难受着。

    别说是吃了,就是嘴巴她都不太愿意张开,能免开口,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过了片晌,贾政叹了一口气,一副为母担忧的纯孝模样,对王夫人道:“母亲受惊病倒,我今晚没胃口,你自个儿吃吧。”

    王夫人视线一扫而过膳桌,瞅见盛放在碟子上的ji鸭r_ou_,登时呼吸一滞。

    随后再看到汤盆里的一整只乌ji,更是头皮发麻,出了一身的ji皮疙瘩。

    由此,她不免回想下午作恶的大雁,一时间又恶心又恼恨,胃礼一阵翻腾,几欲呕吐。

    王夫人赶忙压下涌上喉咙的酸水,僵硬地挪开目光,慢吞吞开口道:“妾身亦无多大食欲。”

    贾政不了解内因,也没心情了解,闻言当即看向下人。“那就都撤下去。”

    此举正合王夫人意,见丫鬟收拾桌面取走汤菜,没出声反对。

    接下来,夫妻二人干巴巴地聊起了家常。

    王夫人说的都是些妇人家ji毛蒜皮的小事,贾政不感兴趣,很快便失去了耐心。“你去歇息吧,我尚有些公务要去书房处理。”

    王夫人撕扯袖中的帕子,心里知道,贾政这一去书房,今晚就不会再回她房里就寝了,大抵不是去这个姨娘处,就是去那个姨娘房中。

    心里暗骂了句s_ao狐狸,王夫人勉强撑起了一个笑容。“今日瑚哥儿意外落水,也病了。趁着现下时间尚早,老爷可否要与妾身过去瞧两眼?”

    贾政漫不经心询问:“情况如何?”

    “尽管有些发热,但中午已经醒了,当时看模样也还算ji,ng神。”王夫人回答说。

    贾政语气淡淡道:“公务要紧,既无大碍,我便不费那功夫过去一趟了。”

    说罢,起身抓了披风就跨步出门。

    估摸着时间,等他走远了,王夫人双眼立即喷s,he出了妒火,一连摔破了好几个杯盏。

    几日之后,贾瑚病症痊愈,除了更怕冷了,倒没出现大夫说的那些孱弱之症,还是如同以往一样爱蹦蹦跳跳的,像条活泼的鱼儿。

    观察了一阵子,确认贾瑚恢复得比意料中的要好,张氏整个人如释重负。

    后来发现经历了一场灾病,贾瑚的好奇心较之从前更重了,见样新奇的东西就要摸一摸、瞅一瞅,她非但不阻止,还耐心地为他解说东西的由来。

    如此又过了两天,这一日贾瑚正对着张氏的肚子和未出世的贾琏交流,翡心突然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张氏无奈道:“慢些走路,小心摔倒破相,有你哭的。”

    贾瑚脆生脆气道:“翡心姐姐是好人,运气很好,不会摔到的。”

    翡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旋即兴奋地说道:“禀太太,天大的好消息!今晨皇上下旨,放了所有因废太子入狱的朝臣出天牢了!”

    狂喜直冲大脑,极度的喜悦之下张氏的脑海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下一刻,她霍然起身,激动地握住翡心的手道:“果真!那父亲呢,父亲是不是也出狱归家了!”

    翡心点头如小ji啄米,“想必很快就有人传好消息来了。”

    说什么,什么就到。

    翡心话才落下,一传信丫头就进屋通传道:“太太,张家来人在外求见。”

    张氏喜上眉梢,急不可耐道:“快快有请!”

    很快,小丫鬟便领着张家来人来到了贾瑚和张氏面前。

    来人是张母身边的嬷嬷,打小看着张氏长大出嫁。见着了她,张氏当下喜气洋洋地牵着贾瑚走了过去。

    可是,当与嬷嬷四目相对,瞧清楚了她毫无喜庆反而满是悲伤的脸色。张氏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不由得顿住了脚步,表情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一看见张氏的脸,强忍了一路的嬷嬷当即忍不住哭了出声。“大人病重,人快不行了,夫人请您回去看老人家最后一眼……”

    “什么?!”闻此噩耗,张氏眼前一黑,险些晕厥。

    她六神无主,口中语言混乱。“父亲……父亲……人不是安全出狱了吗?为何,为何突然就不行了?”

    贾瑚摇了摇张氏的手臂,软声安慰道:“坏人都没死呢,外祖父人那么好,才不会有事。”

    “阿娘你别哭,咱们这便去见外祖父。说不准见了瑚儿,他老人家立刻就好了。”贾瑚小掌拍拍胸膛,信心满满地说道。

    “对,我们家瑚儿如此可爱,父亲见了一准什么病都好。”世上哪有这等好事,此番话不过是她说来强行安慰自己的而已。

    带上贾瑚,张氏一行人大跨步往院外走去。

    路上王夫人见她们行色仓皇,好奇地堵在了路道中央,拦下了诸人。

    “嫂嫂步履匆匆,是要去往何处?”王夫人满脸单纯好奇的神情。

    张父情况危急,晚一刻都可能见不着他心脏跳动的模样,偏偏这会子王夫人还满脸假笑地堵住了去路,张氏当下就撕破了两人的塑料花妯娌情,高声喝道:“让开!”

    一缕y郁飞快划过王夫人的眼眸,她盯着张氏泪迹斑驳的脸,担忧问道:“嫂嫂怎哭了,可是大哥欺负你。走,咱们一道找老太太为你做主。”

    说着便抓住了张氏的手,意欲拉着她往史氏住处去。

    史氏吐拉了一整天,完全虚脱了,至今仍未养好身体。加之那天带给她的y影着实严重,史氏心情格外恶劣。

    她本就厌恶张氏,若这时候张氏因夫妻之间的矛盾寻她做主,史氏指不定把张氏骂的狗血淋头。

    张氏小看透了王夫人的那点子小心思,愤怒地甩开了她的手。“今日没工夫跟你耽搁!”

    王夫人恍若未闻,一动不动,一心要做拦路石。

    贾瑚见缝cha针,指着碍事的王夫人道:“嬷嬷,撞开她!”

    前生身为锦鲤,今生初次做人,贾瑚十分爱模仿人,这句话便是他仿照张氏平时命令人的语气说出来的。

    偏生贾瑚还是个ru臭未干的孩童,声音带着天然的软绵,说出口没有半点的威慑力,反倒尽显可爱本色。

    听到自家小主人的命令,张家嬷嬷还未反应过来,刘奶娘便勇猛地冲上去撞开了挡路的王夫人。

    见此情形,张氏周围其他下人有样学样,纷纷用身体为武器,护着贾瑚和张氏横冲直撞,破开了拦截线。

    经此一遭,王夫人的衣衫和发型全乱了,好像刚和泼妇打完了一架。

    这时候,走远的贾瑚,忽然回头奶凶奶凶地冲她做了个鬼脸,王夫人顿时被气得不轻。

    此乃贾瑚昨天刚从一个小丫头身上学会的新技能,今日第一次实践,从效果上来看,还是很不错的。

    王夫人算计张氏不成,反满身狼狈,受了一肚子的气,只得气冲冲地回荣禧堂收拾整齐自己的仪表。

    她满肚子火气,走路不看路。到了一条鹅卵石小道,结果一不小心踩中了块滑腻的东西,整个人摔了个底朝天。

    丫鬟们大惊失色,忙不迭弯身扶人。

    捂着摔肿的脸,王氏红着眼睛被人搀扶起身,恶狠狠地剜着地面的肥r_ou_。“哪个挨千刀的,在路中间丢了一块肥r_ou_!”

    担心被迁怒,丫鬟们纷纷低着头,不敢出声。

    气愤地用脚碾碎了地上的肥r_ou_,王氏心里爽快了一些,忽然灵光一闪,道:“不回荣禧堂了,去老太太院子。张氏纵容贾瑚撞伤了我,我要到老太太跟前告他们母子一状!”

    哼!贱东西!不死也要让你们脱层皮!

    到底还是年轻冲动了,没改掉王家养出来的娇小姐脾性,远不如二十年后被人满口称赞的活菩萨能演能忍。

    第7章

    不同于荣国府的气派奢华,张家府邸的布局颇有种江南小桥流水的感觉,温柔而静谧。

    拒绝了刘奶娘的手抱,贾瑚跟紧张氏的步伐,走到了正堂张父的屋子。

    甫一抬步入内,视线立时暗了下来。

    压抑感并悲戚感铺天盖地而来,压得人踹不过气来。贾瑚不舒服地扭了动身体,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他很不喜欢的东西,本能地做出了挥手拍掉的动作。

    顷刻间,屋内y冷森寒的y气,争先恐后地跑出了房子。那着急的模样就好像老鼠见了猫,撞上了天敌。

    这时候张氏一伙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张母等人身上,压根没留意到贾瑚的动作。

    当然了,她们更瞧不着屋里头贾瑚赶跑的“气”。

    张母踉踉跄跄走到张氏面前,一把抱住她,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哭得肝肠寸断。“我的儿,你来迟了,你父亲他丢下我们……去了!”

    张氏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如非张母抱着她,只怕这一刻已无力地瘫在了地上。

    “怎会如此?不是才出天牢归家吗?父亲他为何突然就撒手人寰了?”张氏泪流满面,不肯相信上天待她这般残忍。“阿娘,兄长,你们是在同我开玩笑是不是?”

    其兄张硑哽咽解释道:“一月以来,我们用遍了所有能用的办法,都打听不到天牢的消息。直至今日皇上下旨放人,父亲叫人抬出了牢房,我们方知晓,他老人家在狱重病倒多日。”

    说着说着,回想起那会儿见到张父的景象,他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

    “当时父亲已出气多进气少,情况十分不妙。我用马车拉着父亲回了家,请大夫前来救治,一面命人通知你过来。岂料、岂料大夫门口还没进来,他就断气了……”

    “父亲……父亲……”张氏双目放空,心脏刀割似的疼。完全沉浸在悲伤的漩涡里,两耳嗡嗡响着,此时此刻已听不见外界任何声音。

    贾瑚抬目,眸光掠过一双双红肿的眼睛,一张张充满了悲伤的脸庞,最终定格在了床榻上的张父。

    内心传来一道声音,催促贾瑚过去。

    眨巴眨巴两下眼睛,贾瑚的小表情看起来茫然极了。不过他还是遵从本心,小短腿移动到了张父床前。

    心跳消失,呼吸不在。张父紧闭双目躺在床上的模样,完全和死人别无二致。

    但是,直觉告诉贾瑚,人还没死透,可以醒来。尽管,他根本不知道心中为什么会闪过这样的念头。

    贾瑚转身跑到张氏身边,想和张氏说明情况,怎奈拉了她好几下,她都没有一点儿反应。

    至于其他人,各个抱头痛哭,也是不得空。

    贾瑚无意识地喊住食指啃咬,瞅了片刻,决定不去打扰他们。

    转身,他哒哒哒跑回了张父床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而后伸出圆短的手指,握住了他的一根指头摇动了几下。“外祖父,起床啦!”

    如是这般喊了几声,张父还是那副死人样子。

    贾瑚索性爬上床,推了推张父的手臂,继续用小奶音道:“外祖父,瑚儿来看你了,快醒醒!”

    喊了又喊,推了又推,半晌后贾瑚累得直喘气。

    正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裳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贾瑚低头一看,发现抓住他衣服的恰好是张父的手。

    眼睛大放光亮,他惊喜地抬起头颅往张父脸上看去,便见其双唇微动几下,发出了若有似乎的声音。“是……谁?谁在……喊我……”

    贾瑚抱住他的手臂,笑着回道:“是瑚儿!外祖父你都醒了,怎么还不睁开眼睛?”

    说话间,伸手轻轻抚摸了下张父的眼皮子。

    温暖和柔软如羽毛划过,给仿佛身在寒冰地狱的张父带来了无限温暖。

    瑚儿?

    睁开眼睛?

    思索之际,张父看见一道亮光突然破开了黑暗的世界。

    紧接着,一周身散发着祥光的孩童,骑着锦鲤来到了他的身边,笑盈盈地朝他伸出了手。

    张父怔怔盯着那只小小的手掌,不自觉轻轻握住。

    当两手相触,眩晕袭来。

    等回神,张父便惊讶地发现自己落在了锦鲤背部。还没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小童就骑着锦鲤,带着他冲出了黑暗。

    同一时间,外界床榻上的张父刷的一下睁开了双目,表情懵然地盯着帐顶,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依稀间,他模糊的视线看到有什么东西移动到了他的脸庞上方。

    张父眨了眨眼睛,等朦朦胧胧的视线转为清晰,才看见那是一个孩子的笑脸。

    弯弯的两眼好似自夜空取下的两轮弯月,亮晶晶的瞳孔里仿佛用了星子点缀,里面满满的都是喜悦,张父情不自禁跟着笑开了颜。

    贾瑚高兴地蹭了蹭他,“外祖父!你终于醒啦!瑚儿喊了你半天,喊得嗓子都干了。”

    “好瑚儿,你救了外祖一命啊!”

    意识清醒,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张父终于回味了过来,自己差点就真的死了。

    重回人间,一时之间,他既是喜极而泣,又是心有余悸。

    眨掉眼睛里泛出的泪花,张父意欲抬手摸一摸贾瑚的脑袋,却感觉到手臂上的束缚,就好像被一条绳索紧紧捆住了一般。

    视线往下移动,只见贾瑚跪坐在他身边,两只手抱着自己的一条手臂。

    张父表情慈爱而温柔,那条手臂不动,换了另一只手抚摸贾瑚的头。

    少顷,放下手臂,张父正要对贾瑚说什么。那边哭得惊天动地的一众人,终于发现了床上画面不对。

    “瑚儿,你怎么跑床上去了?快下来,莫要冒犯了你外祖。”张氏呆了呆,回过神来马上开口出声。

    从他们的位置看过来,贾瑚的身体恰好挡住了张父的头。加上张父仍然保持着先前的躺姿不变,因而张氏一帮子人都未发觉,被他们断定死亡的张父已经醒了过来。

    贾瑚冲张氏甜甜一笑,“阿娘快来看,祖父活过来了,你们都不用哭了。”

    然而,贾瑚说大实话却无人信。

    “说什么胡话?舅舅晓得你舍不得外祖父,我们又何曾舍得?可他毕竟已经去了,能自欺欺人亦无用?”

    张硑快速擦干泪水,边说边往床榻走去,企图抱贾瑚下来。

    不成想,走到贾瑚伸身边刚弯下腰,他就和张父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第8章

    张硑的表情顷刻凝固,又在下一秒迅速龟裂。

    他抓着胸口,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肖似一个哮喘病发者。

    这会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和贾瑚身上,张硑这一系列怪异的动作,悉数被她们看在了眼中。

    张母以为张硑是悲伤过度呼吸不过来,一脸担忧地跑了过来,哭着道:“儿呀!你父亲不在了,你弟弟和孩子又还小,家中只剩下了你一个顶事的男人了。若是连你也出事了,我们这一群孤儿寡母该如何是好?”

    一番话刚说完,她似是看见了什么无法想象的东西,表情突然间变得十分的扭曲,同时哭声戛然而止。

    贾瑚看看这个,望望那个,语气关切中带着一丝丝奇怪,问道:“舅舅,外祖母,你们的脸都怎么了?”

    原来人的脸还可以扭得这么恐怖的吗?

    “娘?大哥?”后方张氏不安地呼唤二人。

    一定是过于悲伤了,大哥和母亲才会一个接着一个出了状况。心中这般想着,张氏不断地告诉自己要撑住,绝不能倒下!

    扬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她吃力地托着肚子准备过去,才抬起脚,那边张母和张硑骤然齐声尖叫起来。

    张硑:“啊!!鬼!有鬼啊!”

    张母:“啊啊啊!诈尸了!”

    张父两手捂住耳膜发疼的双耳,黑着脸坐了起来。

    这下子,满屋子的人全看见了他“诈尸”了。

    先是一阵下巴砸地上的响声,再是眼珠子脱框掉落的一连窜落地声,下一瞬,屋内的尖叫声再度拔高一个楼层。

    张母眨眼间奔到了张氏身边,拽着人的手往门外跑,一边跑一边喊人。“来人啊!老爷诈尸了!快请作法的道士来!”

    翡心、刘奶娘和其他的张家下人速度亦是不慢。

    一帮子人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奔跑,带起了一阵人造室内风。弹指间,里头除却贾瑚和张父,再也看不见其他人的影子。

    贾瑚:00

    张父:“……”

    来到外面,视线搜寻一圈不见贾瑚的身影,张氏急的不得了,喊道:“瑚儿,瑚儿还没出来!”

    话刚出,恰好跑到门外的张硑也想起了贾瑚还在床上,突然一个急转弯回头,如一道疾风冲到床边。

    只见他神速抓起被褥甩到张父脸上,又在贾瑚满是茫然的目光中,提起他掉头就溜。

    “好险,幸亏我反应动作快。”将贾瑚安全带到张氏面前,张硑擦了一把冷汗。“我去关门,莫要叫父亲的尸首跑了出来。”

    张母捶打着胸口,泣不成声。“那么多人关进去,缘何只有我们家老爷一个人重病躺着出来?这便罢了,可他不仅刚到家就没气,现下居然连死了都不得安生。”

    张氏掩面而泣,推测道:“想来,他必是在狱里遭了黑心肝j,i,an人方暗算。”

    “我的老爷,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张母悲痛欲绝。

    张硑锁好门回来,心中涌起了无限担忧。“最怕的还是朝廷上有心人以此做文章,向陛下进谗言,让咱们张家跌得粉身碎骨。”

    闻言,所有人心头蒙上了一层y影,神态显得忧心忡忡。

    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贾瑚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越听越糊涂。

    “什么是诈尸?”贾瑚看向张氏问了一句,望向张硑又问了一句。“大家为什么要跑?还有,舅舅为什么要把外祖父关在房子里面?”

    众人面色沉重地叹气,不知道该怎么跟贾瑚解释。

    里头张父身体僵硬如石,面色青白交加,机械地扒掉蒙脸的被子,竖目瞪着被人从外面锁起的房门。

    他深呼吸一口气,聚集起了全身的力气,朝着屋外高吼道:“逆子,给我滚回来!”

    突如其来的男音cha入,贾瑚周围的哭声、说话声刹那停止,静得针落可闻。

    半晌后,张硑干咳一声,问道:“尸体……可以说话的吗?”

    无人回答他的问题,贾瑚见他一副在线等答案的样子,神情认真地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能。”

    鱼尸体说不了话,人的大抵也是不能。

    “那、那为什么里面的尸体可以做到?”张硑不敢深想。

    贾瑚小大人般的模样,一本正经纠正道:“那是外祖父,不能说是尸体哦。舅舅你这样说,外祖父听见了会生气的。”

    他锤头抓狂道:“可是我分明检查过,他的呼吸和心跳都断了。莫非,人这样还没死?”

    “瑚儿不知道别人。”贾瑚先是摇了摇头,旋即点头肯定道:“但是刚才外祖父真的没死哦。”

    张硑挠头抓发,难以置信叫道:“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

    这时候,张父凝聚好了力气,发出了第二轮吼叫。“在外头瞎嚷嚷什么,你回不回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老夫乖外孙还回来!”

    张硑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打算做好心理准备再去开门一探究竟。不料贾瑚听到老人后面的那一句话,双目亮晶晶的,屁颠屁颠一晃眼就冲到了门前。

    他人小个子矮,即便踮起脚点也摸不到门上的锁头,只得趴在门上像只猫儿似的用小爪子挠门。

    “外祖父,瑚儿开不了门,进不去。”贾瑚嘟着嘴,小模样委屈极了。

    屋里张父反s,he开口吼道:“臭小子你还不快开门,没听见我乖外孙快哭了吗?”

    “没哭哦。”贾瑚听见了用小奶音更正道。

    事不过三,张父吼了张硑三次,哪怕他心中仍旧觉得死人起死回生无异于天方夜谭,却还是咽了咽口水来到了门口处,将小团子贾瑚提溜到身后保护着,才双手哆哆嗦嗦地摘下了锁头。

    门扇吱呀一声开启,他小心翼翼探了半个头进去,立马挨了张父一巴掌,吓得张硑打了一个激灵。

    张父揪着张硑耳朵,一边急喘气一边骂道:“混账东西,你适才说谁是鬼!欠收拾!”他固然活了过来,可身体毕竟处于虚弱状态,费了吃奶的力气才下地走到了门口处,可把他累坏了。

    张大嘴巴,两眼死死盯着张父,突然张硑眼泪哗啦如雨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倒不是张父打疼了他,而是刚才那一下令他从张父手上感受到了活人才有的气温。再看张父气咻咻喘气的模样,哪怕起死回生之事说起来难以想象,张硑也不得不承认,他父亲确实活了!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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